太傅饲养手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久念
沉以北摇了摇头,继续挠着吱吱的肚皮。
“郡主话越来越少,与我初次相见郡主之时,相差甚远。那时的郡主气势逼人,那架势像极了沙场领兵的将士,怎得今日却像一个寻常女子一般闲坐院中,不言不语。”
“我饿了。”
得,又变回三个字。
尹灏是想激将法激她一下,却没料到这沉以北压根就不能用寻常套路去算计,他这洋洋洒洒说了一大段,就只换了沉以北三个字。
“小竹,我饿了,备午膳!”沉以北扯着嗓子冲着院外喊了声,外头立着的丫头闻言便去后厨,怀里头的吱吱被她这一嗓子吵醒,伸了爪子挠了下沉以北,而后翻了个身继续睡。
“尹大人若也同我这般不曾用过午膳,不防一同吃罢。”
沉以北才不信,他尹灏会同她一起吃饭,自己这道逐客令下得可谓悄无声息。
“正好,我也饿了。”尹灏笑得灿烂,像是看到满树梨花开满枝头一般。
叹,沉以北不按套路出牌,尹灏也一样。
可惜自己话说出口,断没有中途回的理。
言多必失。
沉以北扁了嘴,决定之后只顾吃。
于是,这二人就坐在院子里头,等着下人把一道道菜都端了上来。
素白雪衣如意鸡,留春鲤鱼烧,四喜丸子,银针素丝,湖上素,雪里白行春。
端上来的菜到大多也是尹灏爱吃的,尹灏等着沉以北启筷,却不料她直接就将那盘鲤鱼烧放到了一旁,而后挠了挠怀里的猫,这便是让它去吃了。
“郡主不爱吃鱼?”
“嗯。”沉以北应了声,自顾自地吃着。
尹灏不死心:“那郡主爱吃什么?”
“食不言,寝不语。”沉以北不耐烦。
武棣之是读书人,他也是读书生,怎得一个少言另外一个话就这么多。
忒烦。
论语所言,有理有据,尹灏没话接,只得安静吃饭。然而沉以北是饿着肚子,尹灏却是吃过饭再来的,只稍稍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沉以北一个人扫光了桌上的菜,满足的摸了摸自己的肚皮,矮桌旁的吱吱也十分给面子,一盘鲤鱼烧就这么也被它吃光了。
“郡主,好胃口。”尹灏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还真没瞧出来,身材瘦小的沉以北,能吃得下这么多东西。
“看来尹大人胃口不佳,不如说说大人平日爱吃的食物,我好嘱咐厨下去做。”就凭尹灏方才那模样,沉以北也是看得出来的,这小子多半就是吃饱喝足了想过来找她聊聊宋笙的事。
既然尹灏要顺杆爬,沉以北也不介意再给他一个留下的机会。
“不必了。”尹灏摆了摆手,他过来之前才用过午膳,现下又添了点吃食,这哪怕再合胃口的食物端上来,他也吃不下了。
“我吃饱了,现在有些困,就不留尹大人了。”
言下之意,便是下了逐客令了。
沉以北不好惹,尹灏也不是吃素的,他亲自上门,闹到最后一点风声没探回去,这显然不是他的风格。
尹灏微偏了头,面上到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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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山水,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摆,道:“吃饱就睡,容易长肥,不如出去走走?”
他说这话时,沉以北正好端了盏茶润喉,结果,可想而知。
沉以北一口茶呛到喉咙里,咳了半天没停。
“看郡主这样,该是需要好好锻炼一下了。”尹灏这般说着,嘴角的笑意到是半点也不藏着。
沉以北见壮,右左手掀飞矮桌,右手直向尹灏喉间伸去,不过晃眼,他便被沉以北按在身下不可动弹。
尹灏是个读书人,自小虽有练些功夫强~健体魄,但到底不如沉以北这种自小受训军中之人。他的喉头被沉以北锁着,想要动一下~身体,这才发现自己双~腿被她所压制,双手亦被她擒住。
沉以北原本梳得好好的发髻,在闹腾了一整个上午之后,细碎的发丝垂在了她脸旁。
她手下功夫极好,拿捏得恰到好处,让他不能动,但也不会太疼。
“看来需要锻炼的是尹大人啊。”沉以北如是说着,嘴角那抹笑意,意味深长呐。
“郡主此举何意?”尹灏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一个大男人让一个姑娘家给压在身下,着实丢脸。
沉以北微蹙了蹙眉头,笑道:“没意思啊。大人不是说我需要锻炼身体嘛,我这不是在以身作则示范给大人看呀。”她的语气十分无辜,仿佛现在被压在下头的人是她而非尹灏。
“男女授受不亲,郡主放手。”尹灏偏头,鼻息间嗅着她身上淡淡的花香味,道不出名字,却让他闻着有些意乱神迷。
自打沉以北回了京城,她的衣物都是沉月浓命人燃了香料仔细熏过的。旁的时候到没什么,只是眼下她与尹灏靠的这般近,深深让尹灏生出几分不好意思来。
“我要是不放呢?”沉以北也耍起了无赖。“尹大人找我既没事,又不肯走,还让我锻炼身体。大人是想做什么,不如直说。”
沉以北现下是明白如何对付尹灏了,少说话,不理他,这些通通没用,只要对着他耍无赖,耍流氓,他保准跑得比狗都要快。
呸,说狗不文雅,还是说猴子比较合适。
她这般想着,笑得是越发勾人。
“你!”
尹灏一时语塞,憋了半天只有一个你字。
“大人可还有别的事?”沉以北调皮的眨了眨眼,道:“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去睡了,我习惯吃饱就睡。”说罢往后一跃,在离尹灏几尺远之处站定,像是方才那一幕从未发现过一样。
尹灏起身,怒甩衣袖,而后扬长而去。
“啧,真是小气,吃亏的明明是我好吧。”沉以北扁了嘴,在回廊上挑了块干净地界坐下。
“你也知晓自己吃亏?”
作者有话要说:吃饱了超级想睡觉,我就是这么一个,所以腰上的救生圈已经快成米其林了嘤!
☆、第二十一章
才赶走尹灏,沉以北自仰躺在回廊上,偏头望去,不远处沉月浓与一男子一同站着。
那人一身白衣,明眸皓齿,嘴角微微勾起,映出两颗浅浅的酒窝。春风一扫,他的发丝被风扬起几缕,像极了记忆里那个模糊的影子。
“轩,轩哥哥?”沉以北跑过去,鼻息间闻到了阵阵梨花香气。“轩哥哥!”
是他,沉以北笃定。
“唉,岁月不饶人,咱们的北儿也长成大姑娘了。”沉轩伸手抚了抚她的头,道:“可是样子是长大了,性子还是没长成形。”
沉轩回想着方才尹灏急急奔走的模样,着实是替这小妮子着急。
“就算我七老八十了,我还是你妹妹呀。”沉以北不以为意,又道:“轩哥哥怎么也回京城了?”
沉轩是五皇子庶子,当年几个皇子同夺帝位,当京圣上争得皇位后将作乱的皇子尽数贬黜离京。
沉以北在琼川之时就有耳闻,当年所被贬黜的皇子大多都故去了,他们的子嗣活在世上的也没几个,尤其是五皇子一族。她记得当年她远去琼川后,曾听昭容公主说过,五皇子一族嫡出子女全部故去,只余下了沉轩这么一个。
也不知沉轩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一族之中只留了他这么一个,好在他还是颇有经商之才的,小小年纪就在朔州闯出一番天地。
也不知是不是沉萧守年岁大了,不比当年手腕狠辣了,近几年这些当年作乱的皇子家人到都还算是比较安稳的。
“原本是来同宋家谈一笔生意的,哪晓得来了才知道宋家少爷去世了,这不,只好来找月浓蹭着住上几日了。”沉轩如是说着,鼻息间嗅到了沉以北身上的香味,道:“你这身上用的什么香,味道怪杂的,回头我让人带些给你送过去。一个姑娘家都这把年岁了,还不知道妆扮妆扮自己。”
说来也怪,沉轩自小就爱调制这些香料,沉以北小时候就觉得一个男子哪能日日泡在香料堆里头,故而总是拿着这事说道他。没想到,现如今,沉轩便是靠着这香料来起家了。
“轩哥哥你要跟宋家做生意啊。”沉以北扁起了嘴,道:“宋笙那王八犊子欺负过我。”
在沉以北心中,她始终觉得做人应当黑白分明。但她不知道,沉轩是个商人,在商言商,不是黑白就能衡量得清的。
“就你这脾气,只有你欺负旁人的。”
“好了,你们站在廊下说话也嫌累,快些进屋去吧。”沉月浓许是看不下去了,只好出言催促。“你去拾拾。”她回头嘱咐了下小竹,又指了指那一地狼藉。
沉轩几人入了屋子,小竹已唤来了下人一道拾廊下。沉轩左右打量了下屋子,道:“北儿怎么也回京了?”
在沉轩记忆中,昭容可是个十分聪明的人,她当年以退为进,保全一家子人的平安,如今又怎会让自己女儿回归这是非之地。
“嘿嘿。”沉以北笑了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在琼川被一个无赖缠着脱不了身,就只好回京躲躲了。”说来,沉以北回京也有半月,怕是琼川那小子也该放弃了才是。
“多年未联系,也不知姑姑同姑父可还好?”沉轩笑了笑,到是并未在此事上多加过问。
“爹娘好着呢,这不又给我添了个弟弟,二老现在天天宠着我弟弟,对我自然就放松了些。”沉以北接过沉月浓斟的茶,又道:“轩哥哥呢?哥哥今年也二十有七了吧?再不成家可就晚了。”沉以北语重心长,学着街市那些三姑六婆的语气,又道:“你看月浓姐这比你小三岁,孩子都满地跑了,你还单着,这像话吗?”
沉轩放下手中茶盏,执着折扇敲了敲她的额头,微嗔道:“人小鬼大,就知道提些旁的来扯开话题。”语气中到是透着不以为意。
“不过,轩哥你常年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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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商,也是该为自己顾着些了。”沉月浓听得沉以北说的,也着实是为沉轩的婚事愁了愁。“你这大江南北跑着经商,家里也该有个当家主母在才是。”
唉,只怪当年他的父亲夺嫡败了,也牵连得沉轩不好同京城名门千金共结连理了。
“家里头有管家在,甚好。”沉轩这显然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的样子,听着沉月浓这般说着,面上却连一丝半点上心的模样都没有。
“对了,轩哥哥长年在外,见多识广,北儿有一事相问,不知轩哥哥可否帮衬?”沉以北听着,忽然想起近日京中之事,兴许沉轩会知道也不一定。
“何事?”
“轩哥哥可有听闻过杀人取血之事?”说及此,沉以北面色凝重,道:“我听七舅舅所说,近日里京中不安定,常有人无故身亡,全身的血都没了。但是,他们所沉尸之处,却未见血迹。我琢磨着,那血定是要凶手给取走了。只是,这人都死了,取血有何用?”
她这几日一直在想着这桩事,总觉得这事来的邪乎,怕不是寻常的杀人寻仇。
“京里头也有?”沉轩听闻,亦是神色有异。“你们都下吧。”忽然,他便让外头随侍的下人都离去了。
沉以北见此模样,想来沉轩定是知晓些什么的。
外头的人都离去了,沉轩起身将门紧闭,道:“这是种邪术,我曾在西南等地听当地村落里的老人说起过,这种邪术叫【汲血重生】。”
“【汲血重生】,是为何意?”沉以北不解。
“【汲血重生】顾名思意便是用血来让人起死回生。这种邪术要用七七四十九人的血来喂给已死之人,这种法子愿意是参照佛法的七七斋。人死后,每个七都是要做一场法事,四十九日后便可安心轮回,来生投个好人家。这种邪术曲解了佛家此法,他们认为用四十九个不同人的血来喂给故人,那便能让人重回此身。传言,百年前曾有一人成功过,若我不曾猜错,怕是有此可能。”
人死不能复生,这个理,三岁小孩都懂。但是又有多少人能做到放手?死去的人往往不再有执念,但活着的人却未必放得下,他们会抓~住一切可能,想要留住已死之人。
“起死人,活白骨,此种事如何可能?再者,我听七舅舅也说,这都已经好几个月了,若是真有人用此法,那尸首也早就该烂了才是。那人见尸首烂了,都还不肯放手吗?”虽说近几个月都是天寒岁月,但一具尸体摆在那边这么些个月,总归是要烂出来的。
“你以为这四十九个人是随便什么人都行的吗?”沉轩叹了口气,又道:“佛家修道有五欲六尘,这四十九个人前五种便是佛家五欲,财、色、名、食、睡,后两种一种是幼,另外一种是老。幼便是初生婴儿,老,便是长寿老者。用这种邪术的人认为,初生婴儿是生命的开始,长寿老者则代表已尝人间疾苦,这二者的血是祝福死者重生的好礼。”
“这都行?”沉以北拍了拍桌子,桌上的茶壶震了震溅出些许茶水,滑过茶壶落在桌面晕开几个圈。“不行,我得去找七舅舅查查,这到底死了哪些人。”
说罢,沉以北便起身要走。
“你慢着。”沉轩伸手一把将她拽住,道:“你去找七舅舅也没用,要用此法的人定是一个修行之人,而且有些本事,寻常人是对付不了的。你这一去找,让人满城里搜,不是打草惊蛇了吗?况且,我这话还没说完呢。”
沉以北闻得此言,遂坐回原位。
“你方才说此时发生也有些时日,那可能不光是汲血重生了,还有可能要新寻一个替身。”沉轩仔细回想了下,道:“我听闻百年前成功的那个人,他便是重新找了个肉~身,然后让已死之人的魂魄附在那人生上,这便也算是重生了。”
“世上如何会有鬼神之说?这些都是拿来哄小娃娃夜间睡觉的事,哪会有真的。”沉以北惯是不信这些的。
“这些事也都只是我听说的,是否属实,我也不得而知。我只听说那替身人选也不是随便就可选的,要选一个同已死之人同年同月同日同时所生的人才行,所谓时辰八字符合,这才可让他人魂魄入主肉~身。”
这话沉轩说着其实也是不太信的,只是那村落老者说的着实玄乎,他便多少记了些在心里头。没想到,他只当成是一个故事的事,还真会有人去做。
“生别离,死陌路,连死都不肯放手,怕是那人心中所爱吧。”沉月浓闻言,心中感慨万分。“不惜自己背上杀人凶手之名,不惜自己死后会万劫不复,也要将那已死之人拉回来,哪怕活得行尸走肉,都想要活在一处,该是有多在乎呀。”
“人死,便是死了,若是在乎,可以永远不将人忘却。但是再重要,再珍视,也不可取了旁人的性命来为其续命。若那杀人凶手当真在乎,他可以用自己的命去换取,但不能用旁人的命去换。”沉以北不明白她为何会想到这些,只觉得听了气便不打一处来。
“嗯,北儿是条汉子。”沉轩笑了笑,道:“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月浓成家了,但你年方十八还未有人上门提亲了不?”
“不知道。”沉以北很是老实。
“因为男人不想娶一个比他们更加爷儿们的妻子回去。”沉轩一语道破。
“你!”沉以北正要伸手打他,却不料屋子里开始震动,忽然之间便是有倾颓之像。
“小心!”
作者有话要说:死命加班,单子巨多,耗光存稿,生不如死ojz
没有存粮,我会努力更新的,嘤,去睡一会儿
☆、第二十二章
这是一场震度不少的地动。沉以北自小长在京城,后又去到琼川都未曾经历过这些,此番地动她全然不知如何应对,唯有死死同沉月浓抱在一处。
所幸,震度虽是不少,但时间却是去得快,不一会儿便停了下来。
“这是发生何事了?”沉以北揉了揉额头,看着满屋子里的凌~乱。
“怕是地动了,不过京城所在之地,向是安慰为何会如此?”沉轩到底是常在四处行走,见多识广些。“你们先在宅子里命人拾着,我去打听打听。”
沉轩这一去,便是大半日未回。
眼瞅着幕色四起,沉以北坐在廊下,实在无趣。
正当她准备拾拾杀到街市上找沉轩之时,院门口却站着个人影。
夜幕降临,沉以北看着不是很透彻,隐约觉着像是武棣之,却又不是很真切。
“武家小娃娃?”她试探性的喊了声,起身朝前行了几步。
武棣之闻得沉以北出声,便从院门后闪出,缓缓朝着她行去。
“作什么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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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处?有事寻我直接进来便是,何必躲藏。”沉以北不解,在她心中武棣之一向便是行得磊落之人,怎得如今却开始躲躲闪闪。
“今日地动异常,宫~内都受了影响,便来看看郡主是否安好。”他顿了顿,抬头看了看天,又道:“幕色四起,我独自入郡主一个未出阁姑娘的院子,实属不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沉以北到是不在意这些,伸手将他拉进了屋。“我又不是在京中长大的,小时候天天同人摔跤练武,若是按你这么说了,我都不知道跟多少个男人授受不亲了。”
毕竟是自小长在军营的姑娘,哪里会觉得与男子同处一室实为不妥,况且不过傍晚时分。
“今日地动之时,我与月浓姐还有轩哥同在一处,地动之后轩哥说出去打探打探,到现在也没回来,也知如何了。”沉以北执了藤蔓暗刻的夹子夹了些炭火放到炉中,将水壶放到了炉架上,烧起了水。
“轩,五皇子庶子沉轩?”武棣之诧异,他到是未曾知晓,沉轩也入了京城。
“嗯,午时刚过就来了,说是跟宋家谈笔生意。哪晓得哪个王八犊子死了,宋家办着白事,他不好叨扰,就来月浓姐这处蹭住了。”提起宋笙,沉以北不得面上不太好看。
“沉轩少爷近几年也算是不错,听说他的香料生意连朔国都有商户购买,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沉轩父亲被废黜,他自然也是在玉碟里头被除了名的,自是不好以皇子相称,称他一声少爷以示恭敬。
“轩哥这些年在外头如何,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他知晓的到是很多。”沉以北回想起他之前所说的【汲血重生】之事,得要再感慨几分。
“对了,我方才得知件事,想来可能同近日京中所发生的案件有关,你回头让兄长去查查,看那些已死之人可有何共同之处?”到底沉轩所说这事有关鬼神之说,这怪力乱神之事向来都是朝廷大忌,沉轩身份尴尬,她亦不好直言。
武棣之好奇:“何事?”
“这些现下不好多说些什么。”沉以北迟疑,道:“你且先帮我去查探一下,我也好确认一下,是否就与那事有关。对了,”沉以北似是又想到了些什么,道:“说了半天,我还未问,你可知今日地动原因为何?”
沉轩虽是未回,但是武棣之今日可是入了宫的,想来宫中消息最为灵通,估摸着他已然知晓了才是。
“今日京中地动尚不算什么,只是百姓屋中家具摆设震动移位罢了,地动最为厉害的是离京城百里外的沪城。”武棣之想起他今日离宫时所得来的消息,不得心中忧虑。“陛下有意派太子殿下出使沪城赈灾。”
其实沉萧守有此一举也是正常,毕竟是要为太子日后接掌帝位拢些人心,若总是让他居于宫中,怕也是见不得多少民间疾苦的。
沉以北脱口而出道:“那你可会同兄长一同去?”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这般说似有些不妥,忙改了口,道:“兄长一人独去若是身边没有些得力的人,怕是行~事不太方便,所以……”沉以北这般说了几句,实在是寻不得一些冠冕堂皇的语句,想了想,还是不说为好。
“陛下也命七王爷一同前去,帮衬着太子殿下,我会随七王爷一道去。”其实此时武棣之应当回府准备着了,只是未曾看到沉以北,总是有些安不下心神,便想暗中看看便好,哪晓得不知不觉站得久了些,让她瞧见了。
“那你该回去准备准备了,虽说只是离京百里之地,但到底算是兄长头一次外出赈灾,还要带上七舅舅这么个成事不足的,你可得多盘算着些。七舅舅这人一向没个正形,我瞅着也就你能帮得上兄长了。对了,尹灏可会同去?”沉以北说了半天,想到尹灏,总觉得他若同去,必然会节外生枝。
武棣之摇了摇头,道:“尹灏大人应当不会去,毕竟宋家新丧,虽是远亲但也不好不到。”
“那便好些。我方才同你说的事,你就不要同兄长说了,京中的这些案子,我回头想法子查。兄长现下最为要紧的便是赈灾之事,旁的由我来做就是。”毕竟只是一点猜测,她还未全都证实,总比不得地动带来的灾害要紧些。
武棣之点了点头:“天色不早,我便告辞了。之后这段时日,郡主务必珍重些。”总归是能帮得上她的人都不在京中了,武棣之对她还是有些担心的。
“我同你应当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吧?”沉以北双手支着头,笑道:“就算不是青梅竹马,也当是自小相识了,怎得你还一直郡主前郡主后的叫?你直接唤我北儿就是,同兄长还有舅舅他们一道喊便是了。”
武棣之愣了愣,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你看,我都一直喊你武家小娃娃,你喊我一声北儿能如何?”沉以北微微抬了抬身子,双手按着矮桌,将身子探近了武棣之,道:“还是,你害羞?”
武棣之知晓,自己现下应当后退躲闪,不然有失礼法。但他闻着沉以北身上的阵阵香味,忽然有点不舍,不想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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