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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横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逢不识
也幸亏狄人没来,若是像朱璃说的那样,狄人要么不来,若是要来,规模一定大得超乎他的想象,如果到了那个时候,小小北口,能抗得住吗,思战不就等于找死吗?
另外,北口乃军事要塞,除了抵抗狄人入侵,还坐落在檀州,现如今,谁不知道李可举和李全忠正闹得不可开交,一旦卢龙动荡,北口又岂能独善其身呢?
一念至此,他非但没有一点郁闷的情绪,反而惊得一身冷汗。
看了看张归牟的神色,朱璃就知道他现在开始后怕了,于是语重心长地道:“北口镇的居民,大多都是我们曾经老兄弟的家属,你最好从现在开始,就好好筹谋一下,怎么保全他们吧。”
“不过,我给你个建议,归牟兄不如挖出一条地道,很深很远的地道,同时还要保证结实,不能让别人知道。”
“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这里的居民才有逃生的希望,未雨绸缪,兄长应该早做打算才是。”朱璃贴在张归牟的耳畔,小声、而又慎重地嘱咐道。
听了朱璃的建议,张归牟再也不感觉沉闷了,他的眉头几乎皱成了川子眉,心里不断地寻思着,要如何才能完成朱璃交托的任务,保证这里百姓的安全,居安思危,才能万无一失啊。





山海横流 第一五一章 如玉君子、其纠谦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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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边说着,一边在一众麾下的簇拥下,向着张归牟的府中走去。
北口现在的繁华,比之鄯阳毫不逊色,熙来攘往的人流,喧嚣嘈杂的集市,无不昭示这里的平和。
一帮人,正不紧不慢地向前迈进着,突然,人流好似流水遭逢了地窟,骤然风涌而去,向着一个摊位聚拢了过去,那里似乎发生了纠纷,而这些拥堵的人群,瞬间就将朱璃他们的去路,给挡得个纹丝不透。
这突然的一幕,倒是让张归牟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你们这些人,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朱璃今天刚到,就出事了,这不是老鼠舔猫鼻找死吗。
“赵敬,你去看看,把闹事的人,全都给我带过来。”张归牟黑着脸,有些愤懑地嘱咐一名,一看就是随军书佐的人道。
“诺”那名随军书佐,不敢怠慢,立刻招呼几名牙兵,分开人群,向着纠纷的中心走去。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年轻的守捉使这么愤懑,今天不管是哪个不开眼的家伙闹事,可能都少不了一顿板子喽,赵敬猜测着。
看到这一幕,朱璃也很无奈,他倒是能够理解张归牟的心情,就像后世的公司,好不容来了一次领导视察,结果当天就碰到了一场全武行,张归牟的心情,现在能好才怪呢。
这几年北口较之其他地方平妥很多,又是关城,来往客商非常多,这里的贸易也很频繁。
北口城虽小,可一概事务,张归牟这个守捉使,都得过问,军政、民政、治安等等,几乎一把抓。
不过类似处理纠纷这种小事,平时他还是不管的,可今天的情况有些特殊,这几乎等于是当着他的面爆发纠纷,而且朱璃还在身边,他不管也得管了。
赵敬很快就带着三个人走了过来,其中两名都是青年,一看就是文质彬彬的士子,身上还带着一股墨香之气。
还有一人,是一名四十来岁的妇人,她被那名幞头蓝衫的青年搀扶着,和另外一名灰衣青年分成两个阵营,看来发生纠纷的,就是他们三个人了。
张归牟阴沉着脸看向三人,不耐道:“怎么回事,说说吧。”
那位扶着妇人的蓝衫青年和灰衣青年闻言,相互对视了一眼,灰衣青年就拱手向着张归牟揖拜了一下,继而转头看向幞头蓝衫青年,诚恳地道:“窦兄,还是你先请吧。”
蓝衫青年闻言,连忙回了一礼,谦让地道:“李兄客气,还是李兄先请吧。”
“窦兄,你这不是让李某为难吗?”灰衣青年皱眉,诚挚地道。
蓝衫青年,同样皱眉,苦涩地道:“李兄,其实这事,窦某也不知道是不是李兄的错啊。”
......
张归牟让二人说说情况,这二人倒好,竟然礼让了起来,情形让人瞠目结舌,这真是爆发纠纷的双方吗?
无数人的心中,都不敢相信,竟是这两人发生了纠纷。
这一幕倒是让朱璃十分好奇,放在后世,若是发
生纠纷,警察叔叔来了之后,无不争先恐后地抢着解释,可这二人倒好,竟然谦让了起来,情形让人耳目一新,也好奇不已。
那名被蓝衫青年搀扶的妇人,一看蓝衫青年和对方谦让了起来,就兀自扭过头来,对着张归牟福了福,恭声道:“守捉使阁下,还是老妇先说吧。”
一听妇人要开口,蓝衫青年,和灰衣青年这才停下了谦让,沉静地恭候在一旁,静待妇人陈述。
望着这一幕,张归牟点点头,示意妇人先说。
妇人得到首肯,便开口道:“我儿生性沉静,喜欢读书习字,而李大郎是以贩墨为生的,因为经常购买笔墨的关系,一来而去,就与这李大郎熟稔了起来。”
“可是李大郎的文墨有问题,前不久,我那媳妇,由于经常帮助我儿整理笔墨,竟然出了疹子,可怜我儿十六就成了亲,至今已有八年多了,媳妇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如今又出了疹子,这可让老妇如何是好,所以我才让儿子将我带来,寻这李大郎晦气的。”老妇言辞恳切,据实以陈。
听完老妇之言,张归牟抬眼望向灰衣青年,肃然道:“你就是李大郎?”
“正是在下,在下李奚鼐,见过守捉使阁下。”灰衣青年连忙拱手见礼。
“嗯,既然这位大娘说你的文墨有问题,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张归牟一见这起纠纷,竟然爆发在两个温文如玉的士子之间,虽然心中还有点怨气,可也准备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
从刚才二人礼让再三的情形来看,这二人起码都是谦谦君子,对于这种人,谁又忍心责罚过重呢,起码张归牟不打算那样做,这才提出让灰衣青年解释一、二,只要对方给出的理由说得通,他就准备小事化了,遣散三人算了。
可是朱璃听到这个青年自报家门后,就愣住了,李奚鼐这个人,或许大多数的人都会感到陌生,可若是喜欢练字的人,尤其是喜欢好文墨的人,就会知道此人是谁了。
李奚鼐,易水人氏,乃是唐末五代时期,最有名的造墨名家。
家中世代以造墨为生,他还有一个十分出名的孙子,名叫李廷珪,乃是微墨的奠基人,后世文房四宝之一的微墨,就是李廷珪首创的。
李奚鼐一听张归牟让他解释,眉头就皱了起来,思忖片刻后,坦然道:“守捉使阁下,我李家世代以造墨为生,至于窦家娘子,为什么会因为文墨的原因起疹子,在下也是首次碰到,在下不敢说与文墨无关,因此,并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李奚鼐此言一出,就连张归牟都感觉不好办了,他有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惜这个当事人李奚鼐不配合,他也没辙。
正在张归牟左右为难,寻思着要不要惩罚李奚鼐的时候,那位窦姓青年出声了,只见他拱手恳切道:“在下窦禹钧,见过守捉使阁下,在下使用李兄的文墨也有数年之久了,致使娘子发病,也是首次,在下也不敢保证,我家娘子的病情是由文墨引起的。”
这窦禹钧一开口,倒是让众人乐了。
就好像告状似的,被告都准备认罪了,而原告却出言维护起被告来,这离奇荒诞的一幕,简直超出了众人的认知。
旁边的中年妇人,一见自己的儿子为李奚鼐开脱,就立刻出言道:“你个没良心的,我那媳妇,每天最多也就帮你收拾一下笔墨纸砚,别的事情很少让她插手,若不是文墨的原因,那还能是什么原因?”
一见自己母亲如此咄咄逼人,窦禹钧就显得唯唯诺诺了起来。
可是这个时候,朱璃插口了,他不能不插口,若说李奚鼐是造墨名家,那这个窦禹钧就更了不得了,放在后世,这就是个教育家啊。
窦禹钧,又名窦燕山,《三字经》中,“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窦燕山指的可就是眼前的这位。
其人侍母极孝,为人和善,邻里、乡人,得到其帮助而存活下来的,大有人在,用“至孝至善”来形容他,都毫不为过。
不管怎样,这两个人都是人才,若是因为一点小事,让其中一人吃了官司,那就不好了,想到这里,他就连忙开口道:“窦禹钧先生,朱某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不知方便与否?”
朱璃站在张归牟左边,从窦禹钧、李奚鼐的方向看过来,张归牟似乎还略后半步,伴侍在朱璃身侧,礼这种东西,在古代可是十分讲究的,只从他站立的位置,别人就能得知他身份的轻重。
连守捉使张归牟,都略后半步陪侍,朱璃在三人眼中的地位,自然就举足轻重了。
一见朱璃出声,窦禹钧不敢怠慢,甚至这时,窦老夫人都不再多言了,而是惊疑不定地打量着,这位年轻昂扬的小郎起来。
朱璃向着窦老夫人点头示意了一下,径直向着窦禹钧问道:“窦禹钧先生向李奚鼐先生购买文墨,是不是每次都买很多?”
窦禹钧闻言,惊疑地看了朱璃一眼,坦然道:“正是,李兄造墨十分考究,松烟、胶质等材料,来自五湖四海,获取不易,常常因为购买原料而东奔西走,所以每次碰到李兄,在下都会多买一些,防止急用的时候,找不到李兄人在何处。”
朱璃闻言点点头,继续问道:“那是不是家中囤积的沉墨也有很多呢?”
窦禹钧见询,再次惊疑地看了朱璃一眼,坦然道:“不错,因为每次都买的很多,自然就积压了一些。”
窦禹钧之言,让朱璃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文墨虽然并无多大害处,但沉墨挤压太久,会让一些天生皮肤娇贵的人,受到刺激,从而引发皮肤病。
如果朱璃猜得不错的话,窦禹钧的妻子,应该就是属于这一类人,而窦老夫人口中的“疹子”,其实就是皮肤病的一种。
了然了情况后,朱璃放下心来,诚挚地道:“尊夫人的病情,或许在下有把握治愈,若是窦禹钧先生愿意,不妨将窦夫人送到守捉使府邸,我这几天就在那里,介时,我一定尽力为她治疗。”




山海横流 第一五二章 画痴赵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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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禹钧闻言一愣,和他的母亲对视了一眼,神情将信将疑。
可是有碍于朱璃的身份,二人又不敢当面质疑,只好拱手道:“这位郎君,请恕在下冒昧,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看着对面母子惊疑不定的神色,张归牟适时插言道:“这位乃是我家使君,朔州刺史朱璃。”
“朔州朱璃?”一听此人乃是朔州刺史,不但窦家母子大吃惊,就连李奚鼐、以及周围的围观百姓,都震惊非常。
现在的朱璃,可不是名不见经传的人物。
说起来,这还要感谢田令孜和李克用等人,前段时间,海捕朱璃的文书贴得满天下都是,让他想不出名都难。
虽然整个大唐天下,无人不知朱璃是叛逆。
可因为这个原因,同时也将朱璃出世以来,所有的事迹都挖掘了出来,例如:蔚州阵斩十三沙陀悍将、献策活捉傅文达,渭水畔走马生擒孟绝海、火烧连营、计复长安等等。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要以为天下人的眼睛都瞎了,即便普通百姓好糊弄,可一些明智之士,却皆有不同的看法。
更何况这些年,代朔等地的蓬勃发展,百姓生活的日益富足,这可不是一个祸乱天下、忤逆无道之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对于北地的老百姓来说,朱璃非但不是什么叛逆,反而是一个难得的好官。
更何况,现在的大唐北境,除了李可举之外,朱璃就是最大的军阀,谁敢轻视于他。
这是一个执掌一十二州之地,还不算桑干地区的州县,虽然挂着刺史的名头,却比很多节度使实力都雄厚的人物。
无论是窦禹钧母子,还是李奚鼐,都不敢忽视他说的话。
一听眼前之人,是这等人物,还有什么好犹豫的,窦氏母子连声拜谢。
随后就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回家中,想必是去接那窦家的媳妇,前来治疗病患了。
目送窦家母子离去,朱璃又看向李奚鼐,诚挚道:“先生文墨造诣非凡,不知有没有想过拓展制造规模呢?”
“若是先生有意,朱某愿意和先生签订契约文书,先生只需专注于制造,原料、以及售卖,朱某请人接掌,也能免除先生四处奔波之苦。”
朱璃之言,让李奚鼐惊疑不已,封建王朝,士农工商,阶级井然,他家世代造墨、贩墨,处于阶级末流,没想到这个朱璃,并未轻视于他,反而愿意扶持他制造文墨,他不惊讶才怪呢。
不过,知道眼前之人的身份,他倒也不敢认为对方乱说,对于朱璃的提议,李奚鼐十分心动。
他的微墨技艺,能入朱璃的眼,那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的好事,如今天下大乱,搜集原料非常困难,李奚鼐和他的儿子李超,父子生活十分窘迫,若是有朔州官方支持,那他们的日子将会明显好过很多,他岂能不乐意之至。
有了这番考量,李奚鼐一口答应了朱璃的建议,拜谢之后,就连忙回转住地,想必是接儿子去了。
“使君还会治病?”等纠
纷处理完,张归牟好奇看向朱璃地道。
不过,不等朱璃解释,张归牟身边的书佐赵敬就立刻恭维道:“使君勇冠三军,无所不能,平沙陀、复长安,竟然连医术都会,真是让人佩服不已啊。”
无论是古代,还是后世,大领导说话,若是没有询问,麾下无故插嘴,都是十分不礼貌的事情,这赵敬在没有得到张归牟允许的情况下,肆意插嘴,殷勤称赞,一看就是居心叵测。
这一点,不但张归牟意识到了,朱璃同样意识到了。
朱璃望了张归牟一眼,张归牟回了他一个无奈的眼神,那意思就是,他也不知道这个赵敬在搞什么鬼,他的话还没说完,这货就插了进来,明显是语意未尽啊。
“这位是?”朱璃并没有发脾气,只是好奇地看向这个小书佐。
张归牟刚想介绍,不想赵敬又抢先道:“属下赵敬,西汉京兆尹赵广汉之后,家父赵珽,现任范阳从事,隶属李公麾下。”
赵敬满脸堆笑,那神情就好像在说,“我爸是李刚”一样,还有个了不起的祖宗,在西汉时,曾担任过京兆尹。
世界那么大,形形色色的人都有,这种他爹是李刚的人,也大有人在,不过这种人虽然人见人烦,但也不一定是坏人,其中大多都是天生自卑感太浓,不得不借用七大姑、八大姨的名头,来让人重视他而已。
“行了,行了,你要不要说你祖父是赵朓,还当过县令?”张归牟似乎非常了解此人,立刻不耐烦地嚷嚷道。
张归牟这一打岔,倒是让赵敬有点讪讪起来,不过,他踌躇了少顷,还是勇敢地拱手向着朱璃道:“使君,属下听闻,荆浩大师就居住在鄯阳,请恕属下冒昧,使君是否知道荆浩先生在鄯阳的住址呢?”
“你想知道荆浩的住址,有什么事吗?”朱璃闻言,十分诧异,他本以为,这个赵敬如此鲁莽,是为了官位,可惜他想错了,听人家赵敬的口气,如此赞誉他,原来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赵敬见询,连忙摆出一脸膜拜的神情,恭敬道:“荆浩先生,乃是山水画的大师级人物,属下对于绘画一道,同样十分热爱,对荆先生更是仰慕已久。”
“五年前,拙荆给属下添得一子,我那大郎名唤弘殷,属下寻思着,不如让我家大郎拜在荆先生门下,只要事情顺利,属下也能借机向荆先生请教一、二。”赵敬小心翼翼地道出了原因,甚至连自己的那点小心思都没有隐瞒。
朱璃、张归牟闻言,对视一眼,这才恍然,原来这家伙是个画痴啊,而且还是荆浩的崇拜者,等等,他说什么,他儿子叫什么来着?
弘殷?
赵弘殷?
这下真让朱璃惊到了,赵弘殷是谁,那可是赵匡胤的亲爹啊,既然这个赵敬的儿子是赵弘殷,那么他岂不就是赵匡胤的祖父吗?
虽然同名的可能性不是没有,可是出现在北地,又叫赵弘殷,不得不让人如此怀疑了。
一想到这里,朱璃就开始诡异地打量起这个小书佐来,没办法,
任谁知道面前站着一个、极有可能是赵匡胤祖父的人,只要是来自后世的灵魂,都难免会瞻仰一番。
说实话,赵敬看起来普普通通,可正式很多普普通通的人,他们的后代子孙,却诞生出无数了不起的人物。
刘邦的父祖不普通吗,却养出了一个,以三尺长剑而取天下的汉高祖;朱洪武的父祖不普通吗,却培养了一个推翻元朝统治的皇帝。
一念至此,朱璃怔怔地道:“我想,你不用去鄯阳了,荆浩先生已经出仕五台县,身为一方县令的他,短时间内,应该都在县衙吧,如果你真想拜访他,就去五台县吧。”
“啊”赵敬闻言,大吃一惊,任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到,荆浩那样的大画家竟然当起了县令。
“不必吃惊,就在几天前,我亲自任命他为五台县县令的。”朱璃陈恳、坦然地道。
张归牟看着一副难以置信的赵敬,不满地道:“使君都说那个荆浩已是一方县令了,你还啊什么啊,难道连使君的话都不相信吗,胆子可不小。”
“啊,不是,守捉使阁下误会了,在下只是觉得荆浩大画师,成为县令这件事不可思议,可绝不敢怀疑使君的话啊。”赵敬连忙拱手解释道,生怕被张归牟趁收拾一顿。
对于赵敬是不是怀疑自己的话,朱璃倒是不在意,哪怕你再牛气,你说的话,一样有人不相信,甚至持有不同的观点,这都是在所难免的事情,理越辩越明、真金不怕火炼。
北口之行,对朱璃来说,绝对不虚。
他的初衷,只是想来探望一下张归牟这个曾经的三兄,顺便提醒他一下,一定要注意戒备北方的狄人,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三位了不得的人物。
李奚鼐、窦禹钧就不说了,即便是这个赵敬,若他真是赵匡胤祖父的话,也是一个刺史级的人才。
朱璃的到来,受到了张归牟的热情招待,兄弟二人畅饮一番,朱璃当晚就下榻在张府之中。
第二天,窦禹钧、李奚鼐双双赶来。
窦禹钧带着一位年约二十二、三岁的清丽少妇;李奚鼐带着一名十来岁的少年。
彼此客套一番,朱璃先安置好李家父子,继而就将窦禹钧夫妇请进了里屋,并排开闲杂人等,这才让窦夫人撩起袖子,看向那犯病的皮肤。
窦夫人的胳膊,好似腌制过的萝卜干似的,红通通的、遍布着小疙瘩,整个胳膊看起来,犹如撒上了一层胡盐,那是由于瘙痒之下,被挠得起皮了的状况。
当朱璃的目光,一触及到如此症状,脑海中就骤然闪现出一本古色古香的山海经,洪钟大吕般的轰鸣之声,恢弘而出:“石脆之山,其木多棕楠,其草多条,其状如韭,而白华黑实,食之已疥。”
随着声音的响起,一种类似韭菜模样的虚幻之草,携着一枚黝黑的果实,飘摇而出,倏的一下,就窜出了朱璃的意识海,闪到了窦夫人的身边,近而化作无数绚丽的光点,盈盈而落,缓缓地落在窦夫人的体表,慢慢地沉浸到窦夫人的体中。




山海横流 第一五三章 翠微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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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就是朱璃承诺治愈窦夫人的凭仗。
那些光点,刚刚沉浸到窦夫人的身体中,她的皮肤就立刻出现了变化,犹如去了皮的桂圆一般,瞬间就变得水润光滑了起来,立竿见影,十分神异。
看到这一幕,朱璃心中暗道果然,脑海中的山海经是一种触发性的宝物,必须面对各种症状,才能激发,经过多次触发,他的心中早已有谱了。
异状、加上朱璃的心思,决定着山海经启动与否,这是他经过长期触发得到的推测。
上次在富平,看到那些生了瘟疫的卫士,朱璃急切的同时,就迫切地希望能有奇迹出现,让那可怕的瘟疫,消弭于无形。
结果就应验了,山海经启动了,闪现出神异的灵果,治愈了瘟疫,经过多次治愈瘟疫,他才总结得出了这样的结果。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正好碰到窦禹钧的夫人患病一事,一测之下果然如此,看来从某种程度上,他已经初步掌握了山海经的使用方法了。
听窦老夫人说,她家媳妇的“疹子”,可是看过好多医师都没有治愈的,可到了朱璃这里,直接药到病除,神异无比。
这神奇的一幕,看在陪侍在一侧窦禹钧的眼中,给他的震撼是难以估量的,只见他双目圆睁,那望向朱璃的眼神,根本不似看向一名上官,而是拜神一般,那眼中的虔诚、而膜拜之光,好似真把朱璃当成了神祇了。
“噗通”
窦夫人好了,而窦禹钧却双膝跪下了,嘴中还念念有词道:“神仙显灵,神仙显灵啊,使君,不,天神,谢谢您,谢谢您救了我夫人,谢谢。”
窦禹钧语无伦次地感激着,俯身就欲给朱璃磕头道谢,朱璃怎么可能让他膜拜,他又不是招摇撞骗的游方郎中,连忙迈步上前,一把拉起了窦禹钧,淡然地道:“窦先生不必惊讶,只是些许小术罢了,能够帮助到你们,朱某深感荣幸,对了,还请不要到处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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