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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窃钩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扶风琉璃
宣王坐在案桌后,抬起头仔细打量他,也不知怎么了,竟觉得他这出去一趟,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墨远挑眉:“可是属下有什么不妥?”
宣王看着他让毛领衬得越发俊美的面孔,越打量越是心惊,半晌才定定神,沉声开口:“你可知,太子如何了?”
墨远神色如常:“太子?他不是瞎了么?难道又有了什么变故?”
宣王微微眯眼,双手不动声色地握拳紧,目光紧盯着他:“当初我送给你一套弓箭,你未曾用上?”
墨远走到他面前,微微倾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突然轻轻笑了一声:“王爷赠送的弓箭,属下怎敢不用?”
宣王面色微变,墨远再次压低身子,笑容越发和煦,只是身上的气势开始渐渐显露出来:“属下倒是不知,太子究竟如何了?”
宣王猛地后仰,差点连人带椅子翻下去,他急促地喘了口气,既被墨远近在咫尺的眉眼激出热血,又被心中越发清晰的猜测惊出冷汗,他定定地看着墨远,冷静过后,一股被冒犯的怒意直冲头顶,他站起身,深吸口气:“我问你,太子为何没有死?”
墨远惊讶笑道:“太子为何要死?王爷不是说,只要射中他的眼睛就好了?”
宣王面容紧绷:“我给你的箭上有剧毒,你若是没有把箭换掉,太子就该立即暴毙而亡!你为何要阳奉阴违?”
墨远站直身子,笑容依旧:“你说呢?你不是早就开始怀疑我了么?”
宣王面色大变,突然扬声大喊:“来人!将这逆贼抓起来!”
随着他话音落下,门“砰”一声打开,外面涌进来一群王府侍卫,看见里面的人是墨远后又有些面面相觑,宣王大怒:“愣着干什么!快把人捆起来!”
侍卫终于回神,压下心中震惊,飞快地用绳子将墨远绑起来,捆了个结结实实。
墨远面色不变,一动不动任他们捆缚。
宣王颤着手指着他,仍有几分难以置信:“你……你果真是谢……”
墨远不等他说完,笑道:“王爷真是独具慧眼,不知王爷打算如何做?去昭告天下你将逆贼窝藏三年?还是去跟你那不死不活的皇帝老爹哭诉?或者……你直接杀了我?哦对了,不必假仁假义提及你当年对我父母的照拂,兔死狐悲的戏我不想看。”
宣王越听越气,一股寒意自脚底蹿向发顶。
墨远顿了顿,笑意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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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一句缓缓道:“你究竟做了些什么,我一清二楚。”
宣王怔住,面皮抽紧,剧烈缩的瞳孔深处渐渐涌起浓烈的杀意。
“看来,王爷是打算对我除之而后快了?”墨远说着,突然抬手,只听一阵断裂声接连响起,竟是捆在他身上的绳索眨眼间断成碎渣落在地上。
宣王猛地瞪大眼,控制不住颤抖起来。
四周的侍卫被这变故震住,回神后纷纷后退。
这时门外传来急促凌乱的脚步声,墨远听了听,抬脚向前跨出一步。
宣王惊得连连后退,颤声道:“你……你想杀了我?”
墨远笑容和煦,走过去将他即将跌倒的身子扶住:“王爷说这话可就见外了,我怎么会杀你?你与我父亲是兄弟,自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父亲有的,你也要有,我父亲受的,你也要受,我若是现在就杀了你,岂不是愧对你与我父亲深厚的兄弟情意?”
宣王越听面色越白,脑中响起一片“嗡嗡”声,差点晕厥过去。
墨远替他轻掸衣摆,这时脚步声越来越近,汪忠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王爷!皇……皇上醒过来了!”
宣王张了张嘴:“……”
墨远笑道:“可喜可贺,王爷该入宫了。”
汪忠这才发觉屋子里的异样,不禁愣住。
墨远再次开口:“王爷该去沐浴更衣了。”
宣王浑身颤抖,艰难地迈出腿。
这时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汪忠急忙出去询问,很快又回来,面色难看道:“王爷,良王死了。”
宣王怔怔半晌,目光迟缓地朝他转过去:“怎么死的?”
汪忠顿了顿:“据说是中毒,死状极其可怖。”
宣王将目光转向墨远。
墨远笑了笑,柔声道:“放心,我不会这么对你的。”
宣王自喉咙里“嗬嗬”哑笑两声,笑声顿住,猛地转回头,踉踉跄跄着往门口走去,临到门口时被门槛绊住,狠狠摔了一跤。
汪忠急忙上去搀扶,紧张道:“王爷,您没事吧?”
宣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似乎腿也软得站不住。
汪忠满头大汗,急忙又喊了两名侍卫去,总算扶着宣王离开。
墨远看了看剩下的侍卫,抬脚往门口走去。
事出突然,侍卫们不知该如何拦他,只好战战兢兢为他让开一条道。
墨远跨出门槛,似乎先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又如来时那样,从容地走出王府大门。
外面街道上听不见吆喝声,清净而肃穆,阳光却明媚得很,暖融融照在身上,为他添了几分懒洋洋的舒适,他信步闲庭,遇到盘问的官兵便亮出宣王府的腰牌,顺顺利利穿过半座城,来到城东一处前庭开阔的宅院。
此刻院门大敞,几名壮汉进进出出地搬运着箱子,忙得满头大汗,一抬头看见墨远,不禁愣住,立刻有一人擦着汗走上前来:“这位公子……”
“莫遥公子!”门口陡然响起一道大嗓门,邢六朝墨远招了招手,转头冲里面喊,“老大!莫遥公子来啦!”
不过眨眼功夫,连慕枫就从里面风一般冲出来,他站到墨远面前,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墨远笑道:“我和宣王翻脸,无处可去了。”
连慕枫笑容更深,抓住他的手,拉着他大步走进门内。
忙着搬东西的汉子们立刻扔下东西挤到门口,边探头探脑,边拉着邢六一叠声问:“这是哪家的公子?长得怪好看的!”
邢六顿生几分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得瑟道:“再好看也轮不到你们看,别怪我不提醒你们啊,快把眼珠子!”
汉子们:“……”
“问问而已,看你小气的……”
“就是,怎么就不能看了……”
“你说你也太弱了,怎么伤个肩膀跟残废了一样,什么活儿都干不了了?”
“你……”
邢六:“……”
作者有话要说:
二宝:我无家可归了……
狗子:以后我就是你的家![尾巴摇成wifi]
云大:师兄十年养育之恩敌不过一条狗子的色诱!师兄心痛!
第42章醋翻天
宣王被墨远吓得肝胆俱裂,沐浴更衣时手脚止不住地乱颤,直到匆忙赶往皇宫,被另一座山压在心头时,才不得不强行镇定下来。
皇帝已经醒了,可此时的皇宫里没有任何喜气,所过之处寂静压抑、寒意森森,宣王这些日子正在装病,此时也只能让人搀扶着慢慢走,即便已经心急如焚,却还是不得不装出一副虚弱疲惫的模样。
待他来到皇帝寝宫时,龙榻跟前已经跪满了一大片人。
宣王定定神,挤出泪,踉跄着走过去跪到皇帝面前,哽咽道:“父皇!您终于醒了!”
皇帝比昏迷前瘦了一大圈,声音也哑了许多,他在许公公的伺候下将一碗药喝尽,长长舒了口气,这才疲惫开口:“起来吧。”
宣王低垂着头,并不起身,反而将身子伏低,趴到地上:“儿臣有罪,恳请父皇责罚。”
皇帝愣住,抬起头,这才发现满地大臣都没有起身,不禁面色一整,沉声道:“怎么了这是?可是那逆贼还没抓到?”
大臣们战战兢兢不敢吭声。
皇帝目光扫视四周,不满地皱起眉头:“怎么太子还没来?其他皇子呢?朕还没死呢,朕的儿子们就一个个都不将朕放在眼里了?”
宣王埋着头道:“儿臣不敢,是儿臣作为兄长,未能尽兄长之责,未能保护好他们,恳请父皇……”
“父皇父皇”皇帝正听得满头雾水,宣王的话就被一阵嚎哭打断,接着门口冲进来一个人,那人撇开搀扶自己的内侍,一把扯开横在眼上的百缎,伸出双手摸索着来到皇帝跟前,“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指着自己狰狞的眼眶咬牙切齿地哭道,“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皇帝看着失去双目的太子,大惊失色:“怎么回事!”
宣王正要开口,再一次被太子打断:“父皇有所不知,您昏迷后,儿臣立刻惨遭毒手,接着二皇兄、四皇兄接连暴毙,六皇弟自马上摔下来瘫在了榻上,七皇弟夜里睡觉时屋子塌了生生被砸死,而就在昨夜,三皇兄刚刚中毒身亡,死状惨烈……”
皇帝每听太子说一句,面色就白一分,只觉得太子的话在耳中嗡嗡作响,震得他眼冒金星、冷汗直流,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瞪着太子,气喘道:“都……都出事了?你再说一遍!”
太子此时已将白缎重新缚在脸上,瞧着不再狰狞可怖,反倒是楚楚可怜,他在众皇子中排行老五,母族势力强大,他又肖似长相妩媚的生母,如今虽然已过而立之年,容貌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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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出众,此刻将伤口挡住,越发让皇帝看得心痛。
宣王伏在地上狠狠咬牙,他在众皇子中毫不起眼,即便后来在民间搏了个贤名,皇帝依旧不拿正眼看他,原因无他,只因他生母是个普通农女,在皇帝当初落难时就开始跟随,后来入京进宫却仅仅封了个美人,直到病逝都未能给皇帝增添一丝一毫助力。
他自小活得憋屈,活得隐忍,每日每夜盼着自己一朝登顶,将所有看不起他的人踩在脚下,他谋划整整二十年,自认滴水不露、无声无息,本以为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可如今一切都变了……
皇帝听完太子的哭诉,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他耷拉着眼皮看向宣王,第一次用审视的目光看向这个甚少关注的儿子,缓缓道:“这么说,如今好端端活着的,就剩你了?你趁着朕人事不知,将你的手足一根根砍了?”
宣王咬紧牙关,却仍控制不住地因气怒惊慌而颤抖:“儿臣未能护好皇弟们,儿臣有罪,但父皇万不能因此误会儿臣不忠不孝不悌,儿臣不久前也中了毒,这两日才侥幸得救,更何况……这些事极有可能是逆贼谢容所为,说不定下一个死的就是儿臣……儿臣绝无谋逆之意,此心日月可表!望父皇明鉴!”
皇帝气得笑了:“逆贼所为?你为何知道得如此清楚?”
宣王心里咯噔一声,忙垂首道:“儿臣只是猜测。”
皇帝起笑容,目光沉沉地看了他半晌,又看向一干大臣,沉声道:“朝中出了这么大的变故,你们一个两个闷不吭声,难道至今都未能查明真相?”
大臣们匍匐在地,额头冷汗“刷刷”直淌。
不是他们无能,实在是……这笔糊涂账没办法查,数位皇子暗中较劲,今日你对付我,明日我对付你,朝臣们也各有立场,今日你升明日我贬,简直就是一锅乱粥,理都理不清,真要查,拔出萝卜带出泥,满朝堂就得伤筋动骨,最后能留下来的怕是没几个。
皇帝挥手打落一旁的药碗,冷笑道:“很好,逆贼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抓到,你们倒是先窝里斗起来了!左右鹰卫呢?朕说过要重启六扇门,此事如何了?”
大臣们将头埋得更低,恨不得躲进地底下去,许久才有一人壮着胆子道:“因陛下昏迷,左右鹰卫又是直接听命于陛下的,因此六扇门主事之人悬而未决……”
皇帝虽气得狠了,却也没糊涂,闭目压了压怒意总算冷静下来,鹰卫只听命于他,不将这些大臣放在眼里,这是他乐意见到的局面,如今昏迷一遭也算考验过了,算是此刻唯一让他感到欣慰的事了。
“此事不怪你们。”皇帝睁开眼,“太子回去好生歇着,宣王也回去好好反省,没有朕的允许不得出门半步。”
宣王双手猛的握紧,垂头恭敬道:“是,多谢父皇!”
大臣们留下来了,显然还有许多事要解决,宣王与太子一前一后出门,到了外面路口,太子停下来转身对着宣王的方向,冷冷一笑:“皇兄好自为之!”说着在侍从的搀扶下大步离开。
宣王看着他的背影,目光阴鸷。
太子当初中了两箭,受伤又中毒,痛苦得狠不得自杀,他原本还想,如此痛苦倒也好过一了百了,就让他痛着吧,可后来云大被请过去,几剂药就给太子治好了,若不是云大是被自己强行留在京城的,他都要怀疑云大与太子有勾结了。
宣王离开皇宫回到王府,见汪忠迎上来,便问:“谢容呢?”
汪忠懵了一下,抬起头疑惑道:“谢容?”
宣王心里一惊,这才想起之前自己的话被谢容打断,后来又急着入宫,王府里竟无人知道莫遥就是谢容的事,他心里升起不详的预感:“我是说……莫遥,莫遥他人呢?”
汪忠惊得瞪大眼,被他话里的意思吓得够呛,惶恐道:“莫遥公子他……他离开了。”
宣王气得脸色骤黑,怒道:“离开了?他是逆贼谢容!怎么不将他绑起来!侍卫呢!都干什么去了!”
汪忠宛如遭到晴天霹雳,抖着唇道:“奴婢不知他的身份……侍卫们也只以为他是做错事惹王爷生气了……”
宣王对莫遥公子那点心思府里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别说莫遥公子突然有了内力能将绳子挣脱,拦起来怕是不容易,就说莫遥公子这趟回来变得更加引人夺目,即便能拦住,他们也不敢拦,万一宣王忍耐不住把人弄上了床塌,莫遥公子一怒之下吹个枕边风,倒霉的还不是他们这些侍卫?没有宣王明确下令,他们哪里敢擅自动手。
宣王愣愣地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半晌,眼一闭,猛地栽倒下去。
宣王府里乱成一团的时候,连家堡的城东驻地归荣堂却是一派喜气热闹。
短短半日功夫,归荣堂上至总管下至扫地的仆人,统统都知道少堡主有心上人了,心上人不是姑娘是位公子,这位公子生得如谪仙下凡,说起话来句句带笑,若不是有少堡主在旁边盯着,那群围着的光棍汉怕是得一个接一个中招。
这么好的一个人,不是姑娘又如何,给我我也要啊!
汉子们的心思明晃晃地写在脸上,连慕枫脸黑得如锅底,拉着与大家寒暄的墨远大步走进屋,“砰”一声将门关上。
邢六啃着鸡腿从门外进来,正好瞧见这一幕,不禁哈哈大笑:“早提醒过你们了,就是不听。”
汉子们立刻不满起来:“不是说出门跑腿的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吃起来了!”
“给你们带了一份的,这不是赶着回来没来得及拿么。”邢六将油手在衣摆上随意擦了擦,从胸口摸出一只信封,鬼鬼祟祟走上前,冲他们挥挥手,“来来来,来看看老大在里面偷偷摸摸做什么呢。”
汉子们立刻摩拳擦掌地跟上去。
邢六踮着脚走到窗子底下,里面的说话声顿时停了,邢六刚把手伸到窗台上就猛地仰头,只听“咻”一声,一支袖箭擦着他额头飞过去,“咄”一声钉在了门框上。
门打开,连慕枫沉着脸走出来。
邢六擦擦头上冷汗,狗腿地凑过去:“老大别误会!我绝对不是来偷窥的!你看!我是来给你送信的!”
墨远从里面走出来,好奇地探头看看。
汉子们立刻将热情的目光投注到他身上。
墨远生得美,却没有女相,这会儿跟他们老大站在一起,竟硬生生将他们眼里本该英俊潇洒的美男子衬成了糙汉。
墨远饶是再镇定也有些扛不住了,清清嗓子道:“连家堡的信?”
连慕枫将信拆开,一目十行。
半晌后,有些艰难地道:“嗯,家里让我回去一趟,说有要事。”
作者有话要说:
汉子们:老大老大,这是你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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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的醋瓶吗?
狗子:滚滚滚!
二宝:咦?哪里来的醋瓶?
狗子:我的我的![摇尾]
第43章烈焰
入夜,归荣堂的喧嚣声渐渐小下去,忙碌了一整天的镖师们说笑着各自回屋,一盏接一盏灯在黑夜中亮起,整座宅院融于寂静夜色中。
墨远沐浴后换上新衣,转出屏风后对着旁边的铜镜照了照,一时忍俊不禁,眼底流露出无奈的笑意。
他双手空空地从宣王府出来,自然没有换洗衣物,连慕枫就临时去成衣铺子里给他挑了几身衣衫,一身比一身丑,让邢六等人嘲笑了好一阵子,他拿了套还算入眼的过来,这会儿换上了才发现依旧一言难尽。
他不再看镜子,抬脚往内室走去,边走边拿干帕子擦头发,直到靠近门口都没听见里面有动静,不禁疑惑,忙掀开门帘走进去。
里面只点着一盏灯,连慕枫坐在灯旁,宽肩窄腰的背影紧绷绷地挺着,腰线往下隐没在黑暗中,细看似乎整个人都僵硬着,他微微低垂着头,也不知在做什么,无声无息的,连自己的脚步声都没听到……
如此专注,难道是连家堡送过来的信中写了什么重要的大事?
墨远仔细回忆前世的点点滴滴,心中有些不安,走过去凑到他旁边:“慕枫……”
连慕枫一惊,飞快地将手中的东西起来,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怀里,手忙脚乱地站起身时差点撞到墨远的下巴,转过身干笑道:“你洗完了?”
墨远挑眉看着他难掩尴尬的笑脸,心底升起一丝狐疑,想都不想就伸出手往他怀里探去。
连慕枫眼角一跳,飞快地侧身避开:“我去找邢六说点事!”
墨远看他这模样便知家中没出什么大事,放下心来,笑着再次将手伸向他胸口:“等会儿去也是一样的,先给我看看你藏了什么好东西。”
连慕枫见他一双皓白的手直往自己怀里摸,只觉得喉咙里干渴得厉害,飞快地抓住他的两只手扳到他身后,同时将他抱住,低头迅速又准确地噙住他的唇,开始不遗余力地吮吸。
墨远指腹刚刚触及他怀里的东西,仅来得及辨认出那是薄薄一叠纸张,被他这么一突袭,不得不仰起脸来承受他的掠夺,让他亲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被糊弄过去了,忙挣脱他的手再次去摸。
连慕枫比他动作更快,将怀里的东西抢先掏出来扔到身后桌上。
墨远主动回亲他,舌尖撬开他的牙关,推着他将他挤到桌边,伸手去桌上摸索。
连慕枫立刻背着手将那东西扫落到地上。
墨远亲吻顿了顿,退开少许,咬着他下唇低声笑起来:“这么紧张做什么?难道我有劲敌了?是谁送给你的情信?”
“没有!不是!”连慕枫连忙否认,又让他咬得气息越发粗重,呼出的热气如烈焰一般罩在他脸上。
墨远被烫得轻颤,忍耐着拉回理智,手腕轻动,掌心对着地面,五指张开。
连慕枫有所察觉,抢先伸掌,一阵劲风扫过,将脚边的书“哗”一声推到门边,同时双手将墨远的手抓住,十根手指紧紧扣进去:“没什么,不过是无聊的话本。”说着见他要偏头去看,忙追过去将他吻住,半推半抱着将他压到榻上。
墨远被他这么紧张的模样激起了旺盛的好奇心,再加上陡然想起上辈子的连慕枫似乎也有过这么可疑的时候,那时他追着连慕枫跑了半座山头都未能得逞,上辈子的遗憾加重了此时此刻的好奇,简直让他抓心挠肝。
他让连慕枫吻得眼角渐渐潮湿起来,趁着唤气的功夫低声道:“你还看话本呢?”
连慕枫硬着头皮“嗯”一声,再次将他吻住。
两人越闹越动情,身上都开始燥热起来,墨远捧着他的头不让他乱动,偏头喘口气,低声抱怨道:“你给我买的衣衫太丑了,我不想穿。”
这话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时候说……
连慕枫喉结狠狠滚动一轮。
墨远垂着眼,眼睫微颤,在他身下轻轻蹭了蹭:“热……”
连慕枫只觉得全身热血如九天瀑布般轰隆隆直奔腹下。
墨远翻身坐到他身上,贴着他的唇道:“屋里熏暖炉了么?怎么这么热?”
“没有……”连慕枫嗓子低沉沙哑,目光炙热,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边说边抬手脱衣,看着他半湿的长发滑过光滑白皙的肩头。
衣衫半褪之际,墨远猛地从他身上离开,跳下床飞快地冲到门边。
“阿容”连慕枫大惊,纵身而起,飞扑过去,手从他背后绕到身前,将他伸出去的手抓住。
屋子里一时寂静无声,只有两人微乱的呼吸响在耳畔。
连慕枫探头去看,正对上静静躺在地上,因惨遭折腾而早已自己翻开来的画册,画册中两名描细画的男子裸着身子交叠在鸳鸯帐内……
两人被点了穴似的以这样古怪的姿势盯着画册看了半晌,最后还是墨远先回神,他顶着一张滚烫的脸将画册捡起来,扭头看连慕枫。
连慕枫磕磕巴巴解释道:“邢……邢六塞给我的……说让我……咳咳……”
墨远看着他:“哦……”
两人大眼瞪小眼,脸上一个塞一个泛起潮红,墨远将画册递到他面前:“你还要看么?”
连慕枫连忙摇头。
墨远觉得画册烫手得厉害,有心放回桌上去,一抬眼发现桌上还有样东西,突然福至心灵:“他还给你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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