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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妖与半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弄清风





半妖与半山 分卷阅读48

“这就需要大胆假设了。”桓乐笑盈盈的,举起一只手,伸出食指,道:“大胆假设、大胆论证,世界因你而。”
阿贵:你妹。
“还有种解释。”岑深今天的话也多了起来,“他不断地画阵法图,是在进行改良。”
桓乐琢磨着,“化繁为简?”
岑深沉吟:“大道至简。”
“你们这越说越离谱了啊。”阿贵被他们说得眼皮直跳,“他最后可是把图画完了的,还笑了,那代表他成功了啊。那他岂不是真要成神了,可他成神了怎么还会死?有毛病吗?啊?他有毛病吗?”
话音落下,屋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三人面面相觑,又各自陷入沉思。但这么耗脑力的事情不适合阿贵,他干脆放弃了,一脸痴呆样的看着岑深和桓乐,坐等答案。
良久,岑深答:“有一种解释因为他的目标已经达成了。”
桓乐点头:“对,他的目标不就是造出一件神器么?也许之前的小绣球还不是完全版的神器,他又改良了,所以最终完成了。”
岑深默认了这种说法,阿贵只觉得这两个人在说书,而桓乐眼珠子一转,紧接着又抛出一个更让他惊愕的猜想
“也许最终的成品不是小绣球,是他自己呢?他自己成神了呀。”
第33章青春啊
阿贵觉得桓乐的猜想太过玄乎,活在这个猜想里的柳七,简直就是个活体神经病。
因为一直以来追求的目标达成了,就可以去死了,这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在这个神明都已经消亡的年代,柳七如果真的成了神,他就是唯一的了呀!多牛逼!
“神的境界,岂是你这种凡龟能理解的呢?”桓乐一句话堵住了阿贵滔滔不绝的疑问,他背着手,仿佛自己就是那个疯子柳七,说:“也许是神明的真相太坑爹,他觉得没意思了,就死了呗。对于柳七这样的人来说,这世上还有什么能够让他留恋的吗?”
“金钱?财富?美女?”阿贵不信邪。
“庸俗。”桓乐下巴微抬:“跟你们这群俗人活在一个世界里,我选择死亡。”
阿贵忍无可忍,“那你去死吧!”
桓乐转头就躲到岑深身后,“阿岑你看他,他让我去死!”
岑深不想说话,比起柳七,他此刻觉得屋里这两个更像神经病。他静静的、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们一眼,而后果断转身,回到工作台前继续研究阵法图去了。
刚才的推理中有一点让他很在意柳七在绘制阵法图时提到了吴崇安。
他说吴崇安的想法有点意思,这种意思是否体现在了这个阵法图里?
岑深重新翻开吴崇安的手稿,希望能在这里找到那把开启思路的钥匙。
桓乐见他神情严肃,不敢上前打扰,便瞪了阿贵一眼,继续画他的玻璃墙。“柳七成神”这个猜想确实很有趣,也很大胆,他觉得自己的思路被打开了,或许还会有什么意外的发现。
三天的时间,眨眼而过,不幸的是无论桓乐还是岑深,都没有什么好的进展。唯有阿贵,好吃懒做、混吃等死、游手好闲,每天不是睡就是吃,再不就是晒太阳。
阿贵仗着自己龟壳硬,很无所谓的说:“反正我笨嘛,你行你上咯。”
如果说还有什么能够令桓乐感到开心的话,就是他成功的赖上了岑深的床,每天都能跟他同床共枕。
岑深似乎已经放弃了将他赶走,只要桓乐不裸睡、不钻进他的被子里,他可以选择无视。
桓乐觉得这是一个好兆头,只要阿岑慢慢习惯他的存在,总有一天两条被子就会变成一条被子。
于是第四天的时候,桓乐继续出门找工作。因为一个好男人,就要赚钱养家,不管他的对象是否有钱。
在桓乐出门找工作的时候,岑深又去了一趟隔壁。他觉得桓乐有句话说得不错你想判断一个人做的事合不合逻辑,得先了解这是个什么人。
想要知道吴崇安到底哪里吸引了柳七,他也得先了解吴崇安。一个能够得出“哪怕是基本的元力回转纹路也不是不可改变”这种结论的人,必定不是个被教条束缚的顽固之辈。可他作为匠师协会最后一任会长,留给大众的印象却更多的是沉稳、可靠,这有点意思。
影妖还在坟头上蹲着,坚定的充当一块石头,守护着吴崇安的尸骨。见到岑深过来,它“咿呀”一声蹦过去,开心地蹭了蹭他的裤脚。
岑深弯腰,伸出手,小影妖就顺势跳到他的掌心。两只妖怪面对面,岑深问:“你有什么能够告诉我的吗?”
“呀?”小影妖打了个滚。
岑深暗笑自己糊涂了,影妖又能知道什么呢?它们的脑子不过黄豆大小。他可能是被桓乐给传染了,最近愈发多话起来,变得不再像自己了。
他又默默地把小影妖放下,遥遥跟吴崇安点头致意,这才走进书房。书房还是他那天离开时的样子,擦干净的书桌上重新积起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岑深没有动它,目光扫过书架上的一排排书,仔细观察。他觉得一个人选择看什么书,跟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有很大的关联。
吴崇安看的书其实很杂,除了许多匠师典籍,还有诸如历史文献、百家杂谈、新闻报纸之类的东西。
岑深记得床底下还藏着一个木箱子,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话本、游记,许许多多跟匠师搭不着边的书。他上次只匆匆看了一眼,便将箱子又放回了原处,但这一次,岑深觉得这个箱子可能才更有用。
他重新把箱子拿出来,掸去上头的灰尘,仔细翻阅着里头的每一本书。在这些书里,话本占了大多数,有《三国演义》、《水浒传》、《莺莺传》、《杨乃武与小白菜》之类耳熟能详的,也有些名不见经传的鬼故事合集,总之单看这些书,你压根搞不清吴崇安的口味。
紧接着,岑深又从里头拿出一本菜谱。
没错,就是一本菜谱,约莫是老北平某家菜馆大厨的珍藏菜谱,也不知他是怎么搞来的。
除了菜谱,岑深还看到了一本兵器谱,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在这本兵器谱的最后,他甚至看到吴崇安自己画了一柄威风凛凛的大刀,取名为绝世好刀。
岑深觉得,如果他不是一个匠师,可能会做专职铁匠。
各色各样的书,被岑深小心翼翼地放在周遭。他干脆在地上坐了下来,看看这本,又看看那本,看着看着竟入了神。
小影妖在旁边滚来滚去企图吸引他的注意力,见他根本不为所动,便只好“嘤嘤嘤”地又滚开了。
日落西山时,岑深终于看到了最后一本书,他随手将它从箱子里拿出来翻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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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了一眼,便脑袋短路。
只见这书页上画着的,正是一副活色生香的春宫图。
他再翻到封面,清新隽永的封面上赫然写着三个字春风卷。
岑深深吸一口气,保持淡定的将书放回了箱子里,再用其他的书把它压住。其实这也没什么,他在心里告诉自己,现在谁的手机里还没有几篇小黄文呢。
虽然他自己的手机里是没有的。
半晌,岑深消化了春宫图带来的冲击,开始把书一本本放回去。
“阿岑!”就在这时,桓乐的声音由远及近,把试图跳上床的小影妖吓了一跳,吧唧一声掉在地上。
岑深的手也抖了抖,而后瘫着脸以掩耳盗铃之速用其他的书飞快将那本《春风卷》压住。压住的刹那,桓乐也进来了。
“阿岑,我给你买了杂粮饼。”桓乐在岑深身边蹲下,讨好似的笑着,“加了三个鸡蛋哦。”
“我不饿,你自己吃吧。”岑深道。
“我已经吃过了。”桓乐说着,扬了扬手里的另一个塑料袋,里头赫然装着十几片杂粮饼里头的脆饼,“大婶友情价卖我的,这个饼脆脆的,特别好吃。”
岑深沉默地接过杂粮饼,在桓乐殷切的注视中咬了一口饼还是热乎的,入口微辣,三个鸡蛋赋予了这个饼更多的蛋香,里头还有大块的里脊肉和香肠,没有加岑深最讨厌的香菜和甜酱。
桓乐加的东西分量多,所以饼被撑得很大,岑深不得不双手捧着,才不至于让里头的掉出来。饶是如此,大饼加小脸的组合还是让他的脸不可避地沾上了些油渍。
“咔擦咔擦咔擦……”
“咔擦咔擦咔擦……”
桓乐在一旁啃脆饼啃得风生水起,脆饼很好吃,他很喜欢,可他的眼睛却一直黏在岑深的脸上,像涂了502胶水,撕都撕不开。
岑深只不过是吃个饼,这旖旎的气氛,却让他想起了压在箱底的《春风卷》。尽管性别不太对头。
饼过一半,岑深就饱了。
桓乐也不逼着他吃下去,麻利的接过剩下的饼,趁着岑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啊呜”一口,舔了舔嘴唇,“好吃。”
岑深:“……”
他好像明白桓乐为什么要加那么多料了,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可他吃都吃了,岑深又能怎么样呢?
只能,眼不见为净了。
岑深转过身去,继续整理杂书。等他把所有书都放回箱子里的时候,桓乐也把饼吃完了,自告奋勇地把箱子放回原处,还伸手拉了一把岑深。
岑深体质不好,还有点低血糖,突然站起的时候容易头晕。
两人一同往回走,桓乐滔滔不绝地跟岑深将他今天的见闻,从坐地铁碰到的高中生小情侣一直讲到路边卖画的大叔,任何一件平凡无奇的小事到了他嘴里,都会变得多姿多。
在桓乐的眼里,哪怕是中午下的那一场淅沥小雨都是有颜色的,他会问岑深:“阿岑你今天看到雨了吗?”
岑深淡淡的应了一声,他便觉得今天的雨是水绿色的,水绿是一种很干净的颜色,像是江南的烟雨,虽然是冷色调的,但它本身并不冷。
“我也看到了雨了,我们看到的是一样的。”桓乐笑眯眯的,好似全然忘了前几日的种种烦忧。
岑深是不大理解他的心思,为什么只是看了同一片雨,就能让他这么高兴。他好像已经过了那个因为一点小事就可以开心很久的年纪了,或者说,青春这两个字,从来就不属于他。
青春的小狼狗,跑回厨房又做了一份黄金炒饭,因为根本没吃饱。
他的理由是自己还在长身体,得多吃点儿。
阿贵近来跟他很不对付,说他是“饭桶”,家里的米都是他一个人吃的。桓乐不怎么服气,吃完饭就跑去量了量身高,而后趾高气昂地跟阿贵说:“我吃得多,可我长得快啊,你看,我又长高了一厘米。”
按人类年龄算刚好十八的桓乐,现在已经一八八了。
“你不能跟一只乌龟比身高,有本事你去跟小深深比啊。”阿贵怂恿他。
“你怎么知道我没量过?”桓乐挑眉。
“那你说小深深多高?”
“比我矮一点点,一八五、一八六吧。”
“你什么时候量的?”
桓乐哑然,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岑深,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选择了闭嘴他怎么可能说自己是趁着岑深睡着的时候量的呢。
他连腰围都知道,还差个臀围了。
就是不好下手,这得靠手感。
阿贵又开始八卦:“你俩每晚睡在一起,就没发生点什么?”
桓乐一本正经:“发乎情止乎礼,你懂不懂?”
“啧啧,弱鸡。”阿贵很鄙视他,“你不要做狗了,狗界没有你这么怂的,做个鸡、吧。”
“你骂我???”
两人日常互怼,怼了半天阿贵又被扔回了水缸里,而桓乐则闷闷不乐地提前回房,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盯着手机满脸肃穆,仿佛在看什么国际新闻,只有一双耳朵通红。
岑深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枯坐了两个小时。岑深以为他还在思考柳七或者平儿的事情,没在意,兀自洗了澡上床睡觉。
岑深的睡衣很保守,长袖长裤,绝不露一丁点肉。可来自于桓乐的眼神太过炙热,让他觉得自己有种近乎“全裸”的错觉,被盯得头皮发麻。
每每这个时候,岑深都会无比清楚的认识到这家伙是头狼。
“转过去。”他冷硬发话。
可今天的桓乐格外不听话,看看岑深,又低头看看手机,耳朵愈发红艳。岑深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伸出手:“手机给我。”
桓乐抱住手机:“不给!”
岑深眯起眼:“给不给?”
桓乐这才委屈巴巴地把手机递过去,小眼神闪躲着,悄悄打量岑深的神色。岑深接过手机看了一眼,没反应。
两秒钟后,脸色稍稍黑了点。
四秒钟后,一脚把桓乐蹬下了床。
我送你手机,你给我看黄图。
肖想的对象是谁,你当我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乐乐:是你非要看的。
第34章谁欺负谁
“阿岑,我错了,你让我上来嘛。”
桓乐趴在床边讨饶,又像撒娇似的,伸手轻轻地去扯岑深的被子,希望他能理理自己。可岑深铁石心肠,啪嗒一声关掉床头灯,说:“再吵就出去。”
“哦。”桓乐瘪起嘴,可岑深没有看到。他只好歇菜,背靠着床坐在地上,抱着同样被扔下来的被子,垂头丧气的。
不过他还有手机啊。
手机被岑深扔了回来,他大概觉得那些黄图太污眼睛了,所以连删都不愿意删。桓乐也




半妖与半山 分卷阅读50
没有多看,随手就删了,毫不犹豫。
“阿岑,我把图都删掉了。”他小声邀功。
岑深没反应。
“他们都没有你好看。”
岑深依旧没反应。
“我只想看你的……”
“闭嘴!”
岑深一个靠枕扔过去,终于让桓乐闭了嘴。可寂静的黑夜里,月光追逐着风的呼吸,米灰色的窗帘摇曳着,摇曳得岑深的脑海里满是……黄色废料。
春风卷和小黄图的杀伤力,还是太大了。
桓乐的存在感,到底也太强了。
翌日,一晚上没睡好的岑深不出意外的顶了两个黑眼圈,看谁都带着一股杀气。
阿贵缩着脖子小声跟桓乐八卦:“乐乐少侠啊,你昨晚又怎么惹到他了?”
桓乐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没有啊,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又进了一步。”
“哈????”
“你这就不懂了吧。”
阿贵觉得桓乐的脑袋可能被小深深给打傻了,或者是被恋爱冲昏了头脑,否则怎么会说出这种异想天开的话。
但桓乐很自信,高高兴兴做早餐,高高兴兴出门去,尽管岑深没有给他一个好脸色,他还笑眯眯地跟他挥手道别。
奇了怪了。
阿贵懒得去管了,反正这俩又倒腾不出娃来,出不了人命就行。他兀自补觉,正睡得迷糊呢,岑深的手机响了。
岑深蹙眉,睡眠不足导致他现在听到手机铃声都觉得异常烦躁,但这手机坚持不懈的响着,过了大约十多秒,他还是接了起来。
“喂?是大哥吗,我是元平。”褚元平的声音响起。
“……什么事。”岑深揉了揉眉心。
“关于研究所的事情,我又回去考虑了一下。之前的方案确实有失妥当,我又想了一个,但电话里不好说,看能不能……能不能再见一面?”
褚元平的语气带着些歉意,但更多的是小心翼翼的试探。岑深却没能第一时间读出他潜藏的希冀,他今日脾气略躁,只留下一句干脆利落的“不见”,便挂了电话。
“嘟、嘟……”手机里传来忙音,也让岑深慢慢地平静下来。
我这是怎么了?
岑深眯起眼,目光所及之处,阿贵假装自己是块没有呼吸的石头。
另一边,褚元平看着手机,久久没有说话。
“褚董……”助理硬着头皮向他指示,“九点还有董事会,您看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去公司?”
褚元平却答非所问:“他怎么比上一次更讨厌我了?我又做错什么了吗?”
助理:“……”
董事长您一直盯着我我也说不上来啊!
褚元平大约也意识到可怜的助理先生压根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便摆摆手,让他把车往公司开。
助理松了口气,可没过一会儿,褚元平又问:“小赵啊,你说,兄弟之间应该送点什么?”
兄弟?是董事长的兄弟吗?
助理下意识以为他说的是自己的堂兄弟,估摸了一下年龄,说:“送一些茶叶,这一般不大会错。不过还得看对方的喜好,知道喜欢什么就好了。”
“喜欢什么啊……”褚元平喃喃自语,握着手机出神。
他想起了小时候爸爸告诉他的一些事,可那会儿大哥据说还是只小刺猬,那时的喜好和现在的,肯定不一样了吧?
褚元平琢磨了半晌,没琢磨出什么名堂来,挣扎了一会儿,终于还是不情不愿的找上了桓乐。
桓乐整日在外头,褚元平想要找他,轻而易举。
“说罢,这次又找我做什么?”桓乐津津有味地吃着霸王鸡条,吝啬于分他一个眼神。
褚元平不想吐槽桓乐的饮食爱好,喜欢炸鸡就喜欢炸鸡吧,这辈子他都没进过几次炸鸡店,现在也算圆满了。
“我这次来是想问问你,我哥他喜欢什么?”
“哦。”桓乐抬眸,咧嘴一笑:“他喜欢我啊。”
褚元平:“……”
桓乐:“你这是什么表情,觉得我在说谎吗?不信的话,就打电话去问啊。”
桓乐就是料定褚元平不敢打这个电话,褚元平确实也怂,心里憋着一股气,瞥了一眼旁边的打包袋,“他喜欢你,你就给他吃这个?”
“这是我吃的。我待会儿回家还得给他做饭,回去晚了可不行,他总忘记吃饭,我得看着他。对了,你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吗?不知道吧,他喜欢吃的东西其实不多,但我都会做。”
桓乐的表情明明一本正经,语气也相当平和,可褚元平还是觉得心里堵得慌。甚至都忘了去质疑桓乐的性别。
“是吗。”褚元平保持微笑,大方得体。
“是啊。”桓乐重重点头,笑容灿烂。
两人就在这么和平友爱的气氛中结束了第二次会谈,甚至还交换了电话号码,只是心里都不大喜欢对方罢了。
一个突然跳出来的便宜老男人弟弟。
一个肖想他哥的毛还没长齐的小破孩。
不喜欢,不喜欢,谁喜欢谁是乌龟王八蛋。
“阿嚏!”正在游廊上晒太阳的阿贵,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他疑惑地抬头望了望天,呆愣了几秒,余光瞥见屋里的岑深,吓了一跳。
只见岑深整个人瘫在椅子里,头往后仰着,双手自然垂在扶手两侧,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但更像死了一样。
“小深深!”
“岑深!”
“岑深!”
阿贵一边叫喊一边快速往屋里爬,爬半天才爬到门口,登时心如死灰。就在这时,椅子里的尸体动了动,抬手揉着发胀的额头,沙哑道:“我还没死呢。”
“那就好、那就好……”阿贵却仍不放心,“你是不是又犯病了?”
岑深没有反驳,他刚才确实感受到了熟悉的抽痛,眼前一黑,迷糊了一会儿。抬眼看看时间,大约十五分钟的样子。
说实话,修炼培元决后,他的身体已经好多了。犯病的次数有所减少,也没有以前那么难熬。
只是这一次,疼痛来得太快,让他没来得及反应。
“你没事吧?”阿贵还在往里爬。
“没事。”岑深撑着扶手坐直了身子,端起桌上的红枣枸杞茶喝了一口,感觉舒服多了。蓦地,他又顿住,看着这杯中的茶水,缓缓道:“别告诉桓乐。”
阿贵也顿住,“他那么聪明,哪里会注意不到你的脸色。”
岑深没再说话。
阿贵忍不住开始碎碎念:“其实那个研究所可以再考虑考虑,现代医学那么发达,说不定真能研究出什么药呢。还有乐乐少侠,你别看他性子跳脱,其实可靠得很,年龄不是问题,你看我活了那么大岁数,也没见我可靠到哪儿去不是……”
时间静悄悄流淌,阿贵说得口干舌燥,也不见岑深有




半妖与半山 分卷阅读51
个反应。阿贵便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知道岑深听到了,但有时他也觉得自己的话苍白无力。
医学发达有什么用呢,求医多年,一颗心早凉了。
桓乐再好有什么用呢,没命享受,还是个屁。
“我没想去死。”岑深忽然开口,目光遥遥望着椿树,提不起什么力气,所以声音也轻轻的,“也不是认命,是顺其自然。”
如果有像培元决那样的办法,他也愿意去尝试,只是说,不再那么执着的质问上天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了。
这次换阿贵沉默了。
岑深重新拿起了手机,拨通褚元平的电话,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你明天过来吧。”
电话那头的褚元平自然欣喜若狂,踏着夕阳归来的桓乐则有点不大开心。正如阿贵所言,岑深的身体好不好、脸色难不难看,怎么可能瞒得过桓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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