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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一室春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化音
顾停云摆摆手,“不用,在家做顿好的一块吃就行。”
“叫上他们俩?”喻宵问。
“行,没问题。”顾停云爽快地应道。
第34章旧情(1)
h市之行后的第一个周末,顾停云跟喻宵叫袁千秋和周钰来家里吃饭。周钰在片场忙得脱不开身,所以只来了袁千秋一尊大佛。
照例是喻宵做饭。袁千秋和顾停云在外面闲扯,厨房门关着,喻宵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袁千秋不放心地往厨房看了一眼,确定喻宵忙着做菜没空注意他们,才压低了声音对顾停云说道:“之前一直忘了问你,怎么样,有进展吗?”
顾停云反问:“什么进展?”
“在h市那两天,他采取行动没?”
顾停云斜了他一眼,“你怎么不问我采取行动没?”
“你?”袁千秋上下打量了他两眼,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算了吧,我知道你,没被逼急是不会跳墙的。”
顾停云笑道:“骂谁呢?”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跟我扯,说正事。”袁千秋说,“你俩也太不争气了吧?我跟小周都特地抱团住一间给你俩制造机会了。”
“你瞎掺和也就算了,周钰是什么意思?”顾停云皱了皱眉,“他知道些什么?”
“别这么看着我。我们没交流什么,但就是有一种奇特的默契,好像不用说也能知道对方的意图。”
顾停云狐疑地看着他,“你?跟周钰?”
袁千秋瞪了他一眼,“想什么呢?我俩,纯友谊。”
“所以周钰也看出来了?”顾停云兀自思忖,“有这么明显?”
“不明显。你俩不说,旁人谁也看不出来。”袁千秋说,“他可能事先就知道点什么。”
顾停云眉头皱得更紧了。
袁千秋打断了他的思考,“半年死线快到了啊。”
“我知道。”顾停云不耐烦道。
“你们读书人也真是闲得蛋疼,表个白还要给自己拉死线,不知道是抽风还是情趣。”
“我一个人臭矫情,别上升到整个知识分子群体。”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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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不扯闲话,我就问你,你喜欢他还是不喜欢?”
顾停云“嘘”了一声,“嗓门小点。”
“男子汉大丈夫,敢肖想人家不敢让人家知道?”袁千秋不屑道。
顾停云说:“我会的。”
袁千秋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会让他知道的。”顾停云低着头,推了推滑下鼻梁的眼镜,神情莫测,“我在等一个时机。”
“你还要等多久?”袁千秋问。
顾停云还真的掰手指算了算,很快回答道:“三五天吧。”
“我已经看不懂你了。”袁千秋顿觉头疼,“哎,我就随便问问,你说阿宵能看上你什么?”
顾停云莫名其妙,“我怎么知道?”
“人家个子比你高,入更比你高,长得不比你差,才华也不输给你,还能做一桌子好菜,你说他图什么?”
顾停云冷冷地看着他,“你今天是来吃饭还是来埋汰我的?”
“我就是想不通。”袁千秋又问,“那你又看上他什么?”
顾停云淡定地复述了他的话,“个子高,入高,长得帅,有才华,做菜好吃。”
袁千秋若有所思,“照这么说,那位还真是你的菜啊。”
顾停云翻了个白眼,“沈明昱人品差。”
“有理。不是,我说你就看上人家阿宵这些啊?这么肤浅?不像你吧。”
“我就是这么肤浅。”
“别贫,跟你说正经的。”
顾停云揉了揉眉心,说:“那就……温柔吧。”
“就这么简单?”
“嗯。”顾停云说,“他不是表面温柔,是骨子里温柔。一个人只要具备了‘温柔’这种特质,其他优点也都会跟着来了。”
袁千秋咂摸一阵,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消停了不多时,又开始杞人忧天,“说实在的,我真没法想象你跟阿宵两个性格这么闷的人在一起要怎么过日子?根本闹腾不起来啊。”
“干嘛要闹腾?”顾停云淡淡道,“我跟他,就是过日子的性格。”
袁千秋微讶,“你已经考虑这么远了?”
“随便考虑一下而已。”
“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袁千秋评价道。
“行动,一米八。”顾停云抬手比划了一下。
“思想呢?”
顾停云摸了摸鼻子,“一米八一。”
“知道就行。”袁千秋撇了撇嘴,“总之你抓紧。我要是阿宵,我早就等得心灰意冷另找下家了。”
顾停云不以为然,“你要是他,你早就拿刀怼到我面前跟我表白了。”
袁千秋心虚地摸了摸后脑勺,“我也并不总是那么……雷厉风行的。”
顾停云好奇地看着他。
“别看我,琢磨你自己的事情。”袁千秋说。
“行吧。”顾停云按了按太阳穴,“过几天我跟他把话说明白就是了。”
袁千秋将信将疑地睨着他,“说话算话啊。”
“知道了。”顾停云从沙发上站起来,“我去厨房搭把手。”
“去吧,跟他多聊聊,促进感情升温。”袁千秋换了个坐姿,右腿翘到了左腿上面,刚想打个盹儿,又跟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别把我那些破事抖出来当谈资啊。”
顾停云笑着走开了。
袁千秋虽然闭着眼睛,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他反复在想眼前这两人的事,心烦得很。
他了解顾停云。对方不主动,他就真的会一直这么拖下去,直到心中的热情被时间消磨干净,他也不说遗憾,只说是缘分不够。
这回让他主动出击,真是难为他了。
他着急顾停云没法从那段旧情里全身而退,开始全新的生活。他比顾停云自己爹妈还了解他,顾停云嘴里说的“不在意了”,多数时候都是诓他的。
鬼知道顾停云说的三五天是不是真的三五天。要是没点什么事在背后推他们一把,不知道这两个人该耗到什么时候。
吃完晚饭后,袁千秋提议打牌,输的人去洗碗。几局下来,顾停云惨败,只好遵照约定去了厨房。
余下的两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一分钟后,袁千秋开腔了:“咱俩聊聊?”
喻宵说:“嗯。”然后没有然后了。
袁千秋干咳一声,开始强行尬聊,“你跟停云平时都聊什么?”
喻宵直觉这个问题有点微妙,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他皱了皱眉,答道:“他学校的事,我台里的事。”
“他都不怎么跟我提他学校的事。”袁千秋笑道,“跟我说说?”
喻宵想了想,说:“他办公室那几个老师挺好玩的,他有几个学生也挺好玩的。”
“没了?”
喻宵陷入了沉思。
袁千秋第一次正面感受到了喻宵三句话把天聊死的强悍功力。
但他不愿就此认输,锲而不舍地把这场全靠他一个人撑着的对话继续了下去,“那你有没有什么想知道的?关于停云。”
喻宵看着他,黯淡的眼底跃起一点光。
袁千秋知道他来了兴趣,立刻说道:“问我问我。”
他脸上写着“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行明晃晃的大字,闪到了喻宵的眼。
他纳罕,还有这样上赶着要给人倒八卦的?
于是他很配合地说:“那讲讲他高中时候的事吧。”
“他高中啊?其实没什么事情可讲的。”袁千秋边回忆边说道,“成绩好,话不多,当了两年吃力不讨好的学委,不逃课不打架不作弊,也没谈过恋爱……”
他注意到喻宵挑了挑眉。
“他,活了近三十年,只谈过一次恋爱。”袁千秋说。
说完之后他意识到自己说太多了。
喻宵问:“什么时候?”
袁千秋的五官因纠结而微微扭曲了起来。
他在心里跟顾停云说,要是别人问,我是铁定不说的,但这位比较特殊,我知道你不会怪我的,说不定我还能助攻一把呢。
“我算算……四五年前的事了吧,早结束了。”他说。
喻宵不说话,像是在思考什么。
沉默许久后,他问道:“沈明昱?”
袁千秋一口水当场喷了出来。
喻宵会意,“我知道了。”
袁千秋佯装不经意地问了一声:“你很关心停云的事情?”
喻宵淡淡道:“同住一个屋檐下,总得多关心一些。”
欲盖弥彰,袁千秋想。微表情早就出卖你了,也就是别人看不出来,骗不过我。
“那你还有什么想关心的吗?”袁千秋意有所指。
喻宵犹豫片刻,摇了摇头,“我不多问了。”
袁千秋助攻心切,主动说道:“是那王八蛋先下的手。停云大二的时候,姓沈的给他们一个老师当助教,那时候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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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停云了。”
喻宵“嗯”了一声,没什么表示。
“怎么说,停云可能对他也有点好感吧,但没表现出来。他想藏的事情从来就没有藏不住的。”
喻宵的脸色变了变。
“后来他们莫名其妙就好上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袁千秋继续说道,“最后沈王八蛋还是跑了,说家里不同意什么的,反正满嘴跑火车。那毕竟是停云第一次谈恋爱,两人刚掰的那段时间他情况还挺糟的。沈……”
“算了,千秋,不用再说了。”喻宵仍然没什么表情,语气很平静,“你告诉我太多,停云会不高兴。”
“他不会。”袁千秋摆摆手,大大咧咧地说道,“再说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年了,他早就没放在心上了。”
“我会忘记我今天听到的事的。”喻宵边说边站起身来,“我回房间一趟,你再坐会儿。”
“哎,等……”袁千秋想叫住喻宵,后者却像没听到一样,快步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袁千秋头更疼了。他本意是想给喻宵和顾停云两个人的感情加点催化剂,希望喻宵听完那件事之后能主动向顾停云跨出那一步,没想到喻宵好像反而受到了打击,一副铁了心要憋到死的样子。
顾停云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看到袁千秋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一脸阴沉地画着圈。
“什么情况?”顾停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你把阿宵气回房间里去了?牛逼啊!”
“那什么,”袁千秋心虚地嘀咕道,“我跟阿宵说了几句沈明昱的事。”
顾停云一怔,“说什么了?”
“就一个大概……”
顾停云怒摔抹布,“事儿逼吧?”
作者有话要说:要把渣前任牵出来遛一遛了。
第35章旧情(2)
喻宵坐在房间里,靠着椅背,望着窗外无月的夜空兀自出神。他在想袁千秋的话,还有顾停云床头的墨梅。
那幅墨梅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顾停云一直妥善保存着。
他感到不安,且不甘。前一种情绪他已经习以为常,后一种却令他感到陌生。他小时候渴求的东西只有一件,但怎么也争取不到,好不容易争取到了一次也很快便失去,所以越是长大,他对人与事的渴望与依赖就越少,到了这个年纪,已经很难再找到让他心心念念的事物,唯有摄影这一件尚能勾动他的心神。
当他以为自己已然超脱爱恨无欲无求的时候,顾停云闯进了他的生活确切地说,是他闯进了顾停云的生活。
于是,他重新开始品尝求之不得的苦涩、患得患失的不安,以及落后他人的不甘。
“想要顾停云”这一件事,让他变得越发不像自己,却又让他越发真实地感觉到,自己确确实实正活在这个世界上。
顾停云的过往他一无所知,顾停云的当下他也知之甚少,至于顾停云未来,他更是难以涉足。
他想更多地了解顾停云,但又不知道怎样开口去问。情不自禁地靠近对方,脑海里却总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在警告他,就此打住,不要再前进一步。
他曾在瓷器展会上拍下一只小巧的青釉茶盏,带回家之后却被他自己失手打碎。自此他明了,珍爱的东西不可放得太近。
没人教过他坦率,没人教过他勇敢,人们只是不断地告诉他,你没有资格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你的努力、挣扎、哀求全都没有用,你注定孤身一人。
他烦躁地按了按太阳穴今夜应当无眠了。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芜杂的思绪。
他嫌恶地看着桌上震动的手机,瞥了一眼来电显示,犹豫几秒,极不情愿地接了起来。
“主任。”
那边传来何言的声音,“别紧张,没什么事,就是跟你说一声,去墨脱的名单这周要敲定了,你考虑好了没有?”
从去年十一月何言跟他提这件事开始,他就一直在斟酌。这时候问题终于被放到台面上,让他不得不做一个最终决断,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为难。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行不仅仅是出一趟远门那么简单。一旦去了,他就不会再回来,完成这最后一次工作之后便打算留在遥远的藏区,如同以往那样,什么都不带去,孑然一身地来,孑然一身地走,继续做天地间一叶飘蓬,无牵无挂,自由自在。
这意味着,他必须割舍下他迄今为止最难割舍的那一份牵绊。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这两天我就给您回复。”
挂了电话之后,他坐在台灯前想了很久。
他习惯漂泊,即便在n市驻留的时间对他来说已经足够长,他也从来没有打算要在这里安家。
他觉得自己只要停下脚步,灵魂和身体就都会慢慢在原地腐朽。他必须不停地走,才不会一味地浸泡在挥之不去的往事里。
怎样做才好?
这个地方能够填补他心目中“家”的那个位置吗?
要不要在一个地方长久地生活下去,对他来说是一件需要慎重考虑的事情。
可惜没有时间留给他继续踟蹰。要是实在得不到,他好歹也要把一句斩钉截铁的拒绝带走,得他上路之后还念念不忘,绊住自己的脚步。
要是对方回应了他……
那么,他就留下,再也不走。
他头一回跟自己立誓,立的是一旦被接纳便永远停止漂泊的千钧之誓。这是他抽刀断水的勇气和魄力。
顾停云正准备睡觉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没有备注,但他扫一眼那串数字就知道号码的主人是谁。
他皱了皱眉,接了起来。
“哪位?”他故意问道。
沈明昱的声音响起来:“是我,停云。”
顾停云冷冷道:“你是谁?”
“沈明昱。”
顾停云冷笑一声,“扰人清梦非君子所为,沈老师。”
“我实在睡不着。”沈明昱低声道。
“你睡不着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睡不着就要让我也睡不着?”顾停云压不住心头的火气。
“这个点你应该还没有睡。”
“半夜骚扰别人连一句道歉都没有,还理直气壮?”顾停云简直要被他气笑,“脸真大啊,沈老师。”
“停云,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沈明昱说道,“你原先不是这个脾气。”
顾停云低吼了一声:“我爱什么脾气就什么脾气!”
“你如果真的那么讨厌我,为什么接我的电话?”沈明昱很平静地说道,“你还记得我的号码,对吧?”
顾停云直接挂断了电话。
片刻后,同一个号码又打了进来。
他把沈明昱的号码拖入黑名单,几分钟后,又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停云,我是沈明昱。明天下午三点你有空吗?我想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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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个面,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顾停云刚要拉黑,又一条短信进来了。
“最后见你一次,我就死心,再也不会打扰你的生活。我说话算话,你知道。”
“滚。”顾停云回复过去。
“明天下午三点,鼓楼广场的dechocolatecoffee,我们以前一起去过的那家。我等你。”
跟前任见个面都要挑离学校那么远的地方,沈老师还真是思虑周全。
他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然后把这个号码也一并拉黑了。
他记得很清楚,上一辈子,沈明昱就是在这个时间找到了他,跟他提了复合。当时他脑子一抽,竟然答应了。
他等的时机来了。他绝不可能主动联系沈明昱,只能等沈明昱联系他。
现在是时候做个了断。需要一个仪式来彻底告别那段附骨之疽般的旧情,开始新的感情,跟对的人相守。
半年多了。躲得过正月,躲不过十五,迟早要面对这一天。之前做的心理准备,终于要在明天派上用场。
顾停云借着台灯的光线,抬头看着床头的那幅墨梅。
沈明昱在两人相识的前两年里隔三差五送了好几幅书画给他,顾停云挑了一幅最喜欢的挂在卧室,直到两人分开后,他也没把这幅墨梅取下来。
那幅墨梅的秘密,是顾停云在某次打扫房间的时候无意发现的。其实也不能算是秘密,作画的人没有刻意去隐藏,几乎是摊开了给人看的,但顾停云偏偏慢了好几拍才注意到它。
它背后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写着一行蝇头小楷:山有木兮木有枝。
意思十分明了。
也曾两心相照,两手相牵,情意绵绵,竟似昙花一现。
顾停云叹惋,不为自己,更不为沈明昱,只为这一份不得其所的谆谆情意。
锁不是绝路,想逃出生天的自然有路可走,但有的人偏就是不愿意脱身,锁只能更加锁。
沈明昱还陷在那段过往里面,只可惜他顾停云早已在相思外了。
顾停云读本科的时候,沈明昱读研二,当助教的时候给顾停云他们班讲过课。当时大家都对这位助教印象很深,一是因为他辛辣的教学风格,二是因为他出众的好皮相。
前者对顾停云影响颇大,让他在执教之后不自觉地沿用了沈明昱当年的教学方法,如今想洗脱沈明昱的旧迹,转变教学风格,已经不是一件易事。
“明昱”二字,是取了明末一位名僧的法号。沈明昱这个人不仅名字文雅,人也长得相当文雅,甚至有不怕死的学生在背后偷偷叫他“系花”中文系助教一枝花。至于他本人有没有听到过这个美称,那就不得而知了。
回想起他们相识的过程,顾停云只觉啼笑皆非。
他一开始很不喜欢沈明昱,因为他自负、刻薄、严厉。课后作业多,要求高,十分吝啬于给予学生夸奖。只要听到让他不满意的发言,他不管课堂上有多少人,都一定会对被点到的学生冷嘲热讽。
沈明昱第一次提问顾停云,得到回答之后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文学素养太差”。
顾停云对沈明昱这种法西斯教学方法的反抗方式是逃课。
他屡屡逃课,屡屡被抓。沈明昱上课前必点名,所以顾停云叫朱文渝帮他代答,但万万没想到,沈明昱在点名前扫了一眼下面的人,就发现了他没到。
那天顾停云回宿舍之后,朱文渝一脸沉痛地告诉他,沈明昱让他去他办公室一趟,顺便打好腹稿,说服他自己今天的逃课是有正当理由的。
但在老师那里,逃课哪有什么正当理由?
顾停云认栽,只好垂头丧气地往沈明昱的办公室走。
办公室里只有沈明昱一个人,当时正在气定神闲地喝茶。顾停云刚叫了一声“沈老师”,对方气都没喘,直接滔滔不绝地把他从头到尾数落了一遍,剐得他体无完肤。
“我不希望在我的课堂上看不到你。”训完之后,沈明昱抬了抬手里的圆珠笔,冷冷说道,“出去。”
没去多想沈明昱暧昧的言外之意,顾停云便圆润地逃离了办公室。
顾停云本以为连系着他跟沈明昱的不过是不断恶化的师生关系。然而,他千方百计地拉远跟沈明昱的距离,后者却想方设法地增加跟他的接触。
沈明昱三天两头点名让顾停云去办公室协助处理文件、去图书室帮忙整理古籍,到后来连跟学术报告会都要捎带上他这个小尾巴。朝夕相处下来,顾停云竟然对沈明昱这个人改观不少。
慢慢地,沈明昱抛给他的琐事成为了他生活的一部分,他渐渐习惯了沈明昱刻毒的说话方式,习惯了跟他两个人在落日时分的图书室里翻阅古籍,习惯了每天上课应对他突然的提问,然后在他嘴角捕捉到一丝满意的笑容。
并且,开始期盼他偶尔才流露出来的温柔。
然后,他们在沈明昱的主导下,水到渠成地走到了一起。
那时候顾停云保研了本校,沈明昱在本校转攻历史学博士。他硕士研究生期间的导师跟顾停云此时的导师是同一个,所以顾停云称他一声“师哥”。在他们的爱情里,顾停云读研那三年是两人最快乐的时光。
然而,这份“最快乐”也是很有限的。沈明昱性情冷淡,潜心学术,分给顾停云的力与温柔向来不多,许多本可以跟恋人一起做的美好琐碎的事,顾停云都是一个人完成的。一个人完成,也就谈不上甜蜜与美好,甚至连回味的价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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