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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雪宝脆皮鸡
范卿玄淡淡的应了一声:“母亲这么说,便这么办吧。”
云英乐呵呵的笑了出声,靠进椅子里懒洋洋的,几乎就开始想象着往后里范宗的生活。
未几,范卿玄忽然开口道:“母亲,最近可有不寻常之事?”
云英诧异:“什么事?我没什么感觉,一切如常。”
“……”范卿玄犹豫了一会儿道,“母亲最近多注意安全,我觉得有事会发生。”
“你不必担心的,不是还有小谢陪着我么,有他在你还不放心?”
范卿玄沉吟着,道:“语栖太累了,他自顾不暇,无论如何,母亲要多注意些。”
云英笑道:“行了,我也不是小孩子。倒是你说的,小谢似乎真的没什么神,为了我的病,他很操劳吧,让他多歇着,听说他的身子一直不大好,你多照顾些。”
“是的,母亲。”
“后天一切就尘埃落定了,到时候我有样东西要送给小谢。”
范卿玄静静的听着,屋中烛火轻轻摇着,一切都照着好的方向前行。
往后两日谢语栖仍旧照常去静室替云英施针,而有时行到一半他突然睡去,再度惊醒时炸出一身冷汗,几乎只差分毫就扎错了穴位,而施针到最后反倒越关键,行差踏错分毫就功亏一篑了。
这根紧绷的琴弦却终是在行针第五日,彻底崩断。
床榻边,谢语栖一身冷汗,指尖颤抖,几乎就要握不住银针,而那枚银针离穴位仅仅只偏离了半寸。
云英半睁着眼,嘴角带血,些微尚存着意识,她轻轻抬起手来覆上了男子的手,开口道:“小谢,这不是你的错……别自责……”
谢语栖微微喘息,慌乱的想补救什么,可他自己都明白,这一针的失手几乎能要了云英的命!
“夫人……”
“哐啷”一声巨响,石门被破开,赵易宁当先冲来,怒吼着将谢语栖推开,扑到了床榻边。
“姓谢的你好大的胆子!云姨哪里对不住你?你竟这般处心积虑不放过她!”
这突如其来的一推,让谢语栖猝不及防的撞上了桌角,正好磕在手腕上,登时就青红了起来。谢语栖蹙眉道:“你让开,我能救她。”
“救?”赵易宁冷哼一声,“你认为如今谁会信你?云姨如今这样是谁害的?我就是死也不会再让你靠近云姨!”
瑶光尊拉开他道:“行了,少说两句!让我看看!”
此刻云英已失去意识,脉象虚弱的近乎于无,瑶光立刻朝门外候着的弟子道:“快把我的丹药拿来!还有”他抬头看了一眼赵易宁和谢语栖,沉声道:“你们先出去。”
谢语栖急道:“我能救她,让我”
“出去!”
谢语栖愣住,捂着手腕却迟迟未动。赵易宁箭步上前抓住他的手就往外拖,将他踉踉跄跄的拖到了门外。
赵易宁毫不客气的讥讽:“让你出去没听到么?还是说想趁机下手啊?”
“我……”
范卿玄伸手将谢语栖拉了过来,虽未说什么,但脸色并不好看,眼底蒙着层冰霜。
一时间静室内在一片死寂般的沉默,甚至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时间恍若静止,不知站了多久,却好似等了一辈子。
这时卫延跟着范祁山也来到了静室外。
卫延低声道:“宗主。”
范卿玄点点头,又朝范祁山看了一眼。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谢语栖为何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静室里施针的么?”
赵易宁道:“施什么针?谁知道他这几天在搞什么鬼?现在瑶光尊师在里面呢!还不知云姨好不好。”
范祁山的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反手一掌就往谢语栖身上罩去,范卿玄出手拦下。
“你想做什么?”
范卿玄:“在事情尚未明了前,我不许任何人动他。”
范祁山怒:“真是岂有此理!”
当是时,瑶光从静室出来了,范祁山看了过去,皱眉道:“如何了?”
瑶光脸色发青,低眉摇头,从袖中摸出一个小包摊在手心。
“这是夫人压在枕下的,留给小谢的东西。”
赵易宁伸手夺去拆了开来,小纸包中安静的睡着一枚发簪,通体木质,样式简朴却又不失清雅,是人用心刻出来的。
他将发簪亮在谢语栖眼前,红着眼道:“为什么给你?你根本就不配!”
瑶光拉着他,道:“别吵,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范祁山眉眼倒竖,疾步冲进了静室。当他看到床榻上那个安静沉睡的人,脸上的神色顿时就绷不住了。
“瑶光!”范祁山怒喝,“你实话说,她到底”
瑶光合眼:“原本谢语栖那一错针并不至于让夫人形势恶化,问题在夫人平日里喝的药,再遇上那一错针,如今夫人的情况并不乐观,倘若过了今日还未醒,怕是……”
范祁山瞪大眼,一时竟愣在那儿:“你是说……”
“凶多吉少。”
谢语栖难以置信的站在门边,望着床上的老妇人,争辩道:“不可能,那药方是我再三试出来的,绝不会有问题!”
“你找死!”范祁山扭身就是一掌按上他肩头。
谢语栖吃了一掌踉跄退后,气血翻涌喷出一口血来,卫延忙拦在他身前朝范祁山道:“慢,慢着!老宗主,事情还未弄清,谢小哥的医术肯定不会有问题,这个我相信的!否则九尸毒那一次范宗上下哪能平安渡劫?所以我想这事肯定有误会,不如先看看药方吧!”
范祁山气在盛头,伸手下令:“药方拿来!”
一弟子颤颤巍巍的递来一张纸:“这,这是前几日谢,谢语栖给我们的,让我们替他熬药送去给老夫人的。”
范祁山怒气冲冲的拿来看了几眼,脸色却愈渐难看,末了将药方甩进谢语栖手里喝道:“你自己看!可是你写的?”
谢语栖展开药方,范卿玄与卫延也都朝药方上看,还未看完范卿玄的脸色就变了。
卫延诧异的抬头:“宗主……有什么不妥么?”
范卿玄侧脸看向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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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栖,开口道:“你这是何意……”
谢语栖抓着药方的手颤颤发抖,却无从解释,纸上白底黑字写着的并非是救命定魂的药方,有几味药材不一样,结合在一起却是另一种含有剧毒的药方。
定魂的药方他如今都还记得,要说药材他倒背如流,绝不会记错,只是纸上写的又形如铁证。如果药方作假,可这分明就是他的字迹,就连他自己都一时茫然无措,甚至有那么一瞬也认为这的确是他写下的。
范祁山盯着他,逼问道:“你且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来替骨清寒复仇的!说!”
谢语栖退开半步,却被范卿玄蓦然抓住,一双眼眸寒冷如冰,如同一把冰锥刺进他心底,那是一种忌惮又不信任的目光。
“连你也觉得我是处心积虑来复仇的么……”
“……”
见范卿玄沉默未语,赵易宁指着谢语栖骂道:“你还有脸问?你打从一开始就心术不正,为了如意珠接近我们!居心叵测的利用洛家的事把范宗骗得团团转!杀了阳明尊,如今又来害云姨,简直罪不可赦!你们九荒都不是什么好人!六年前灭我赵家,六年后又对范宗出手,简直可恶,人人得而诛之!”
范祁山抬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直望着谢语栖道:“不论宁儿若说是否是实情,你助范宗除去奸佞是真,为玄儿解了七绝散毒也是真,看在这些的份儿上,多少留你几分颜面。如今云英劫数在即,为求积福,我今天不杀你,你赶紧滚出景阳!”
谢语栖微微蹙眉,他看向身侧沉默的黑衣男子,开口道:“范卿玄,你有没有什么话说。”
范祁山瞪着自己的儿子道:“你想如何?包庇这个害死你母亲的罪人么!你最好记着,他是你的仇人!”
谢语栖眼中划过一丝凌厉之色,低喝:“你住口!我问的是范卿玄!”他死死盯着黑衣男子,一字一句又问了一次:“你有没有话说?”
范卿玄摇摇头,似是倦极了,合目道:“你走吧。”
谢语栖发出一声冷笑,看着院子里一张张冰冷的脸,扭头就离开了,一句话也未曾辩解,如今恐怕说一句话都显多余,到头来他终究孑然一身。
第59章冬雪
谢语栖冲出范宗后,漫无目的的在景安街上晃着,恍惚间回到了自己十岁那年,独自一人走在街头,一切都与他无关。
也不知走了多远,到了哪条街巷,竟只剩他一人。他瞥见街头有间挂着书画字卷的小摊,却没见摊主,倒是边上书画坊的老板在照看着。
往前又走了一段,却忽然听到一些细碎的声响,他闻声寻了过去,一直绕到了民房后的一处堆放杂物的死胡同,声音便是从那一堆杂物后传出的。
走近了听得出像是有人在□□。谢语栖伸手扒开那一片堆砌的废弃物,不禁微微一怔。
废弃物下藏着一个满脸血污的男人,神思有些游离,吊着一口气仿佛随时都会咽气。
谢语栖赶紧将他从废物堆里挖了出来,粗略的检查了一番,全身上下多出擦伤,已有不少发炎起了脓包,可最要命的是他心口那一对穿的剑伤,他甚至有些吃惊这男人是如何活到现在的。
谢语栖了些力气把伤者带回了城郊小屋,替他处理了身上的伤口,然后在他心脉附近下了几针,手法利落就像是家常便饭。
直到拔出最后一针,谢语栖手下微微一顿,有片刻的失神。就在几个时辰前,因为一次错针,如今他的手上随时都可能再负上一条人命。
他已经许久没有感到如此疲累孤独了,看着躺在床上还未转醒的伤者,他便靠在桌边发呆,未几就开始犯困了,眼皮沉重的不受控制的合上,几乎就在下一刻便失去意识沉沉睡去。
梦里他身处一片黑暗,不停的寻找着,却四顾茫然,一直在一个地方盘桓,永远到不了彼岸,重复着同样的动作,直到筋疲力尽。
不知盘桓了多久,远方忽然浮现出微弱的光芒,谢语栖不由朝那边靠了过去,走得近了,那光也变得足够大,并从光圈中伸出一只手来,向他摇了摇。
谢语栖亦伸出手,试探性的想触碰一下它,就在此时那只手蓦然抓住了他的手腕,一道大力将他拽了过去,那一瞬仿佛失重的跌入深渊,朝着光芒的最深处急剧下坠。
浑身一个惊颤后,眼前陡然出现了自己小屋的景象,仍旧有些白晃晃的看不太清。
一人抓着他的手腕轻轻摇了摇,道:“是你救了我么?”
谢语栖看向床上的伤者,短暂的迷惑后恢复了清醒,点头道:“感觉如何?”
伤者无力的笑了笑:“你一定是神医,我以为这一次我死定了……那一剑好厉害……你都能把我救回来,一定是华佗转世……”
谢语栖却笑不出,扯了扯嘴角算是个回礼道:“比你伤的重的人我都医好过,你这些小伤而已。”
伤者:“嘿,我上辈子一定积了不少福,这辈子才会遇上神医你,我该谢谢老天爷。”
谢语栖不经意的从他手里挣开,起身去倒了杯水,随口问:“你叫什么?谁要杀你?”
一想到这件事,伤者就愁容不展,过了好半天才说:“我叫刘苑……那人我不知名字,只知道是,是……”
见他半天说不出后文,谢语栖也懒得搭理,笼着袖子出了屋子。
刘苑躺在床上,望着天顶出神,身上的伤口并不疼,反倒凉丝丝的,甚是安神。他就这么静静地望着,思绪飘出许远,想到自己经营的小摊子,想到自己赖以为生的手艺,又想到那一天来找自己的公子。
“若是告诉了神医,怕是会拖累他,我孑然一身怕是也没这个能力复仇,等伤好了就去汴京做点小买卖,躲开范家该是没事了罢。”刘苑一个人自言自语。
这时谢语栖端着碗药走了进来,咯哒一声放在了桌上,抬眼看向他:“躲开范家是什么意思?”
刘苑微微一愣,支支吾吾道:“没,没什么。随口说说的,我做点小生意,卖些仿制品,怕人家名门来赶我而已。”
“……”谢语栖一时语塞,人家范宗再如何名门正派,打击你这等盗版小商那也是官府的事,何时轮到他们管这闲事了。
既然他有心不说,谢语栖也没多问,敲敲药碗道:“一会儿药凉了自己喝掉。”
刘苑问道:“神医要去哪儿?”
这句话让谢语栖脚下一顿,看着屋外飘飘扬扬的雪花,淡淡道:“……出去转转。”
刘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莫名有些心酸,这间小院空空荡荡,似乎只住着他一人,半分家的味道也没有,就像是一个旅人,游到此处累了便小住上一段时间,倦了再漂泊到另一个地方。
过了许久,刘苑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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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困意时,蓦然惊醒,支身而起伸手拿过了桌上的药。冬天里寒意阵阵,即便是在屋里,这药也凉透了。刘苑苦着脸一口灌下了肚子,皱眉了好半晌。
谢语栖还没回来,他百无聊赖的下了床,挪着步子在屋子里四处看了看,这里就像与世隔绝了,安静得无声,若非还能听到走路的摩擦声,他甚至觉得自己失聪了。
翻着柜子里的医书,高深的词句,他是半个字也看不懂,纯粹是打发时间,等着那个白衣人回家。
可是一直等了许久,屋外的天色由灰白变成墨黑,雪停停落落了好几次,那个人都没有回来。
刘苑在厨房里找了些吃的,无聊的看了看医书便去睡了,想着或许明天神医就回来了。
让他意外的是,不只是明天,往后的三五天里,谢语栖都没有回来,就像是忘记了这里,更让他觉得这一切是场梦。
刘苑的伤已好了大半,身上的小伤结了疤,有些疤掉了,底下已长出了新肉,就连心口的那道剑伤也愈合了大半。他仍旧和往常一样,翻几本医书等着屋子的主人回家。
这是刘苑守在小屋的第五日,他把家中拾了一番,拿着医书到了院子里坐着,多半时间是望着大门的,手下久久才翻过一页。
当他把这本医书翻到一半时,写到如何凝神静气篇章的地方,突然多出几个小小的批注,寥寥数语亦能看出读者心细如丝。然而刘苑却微微一怔,字里行间的意思他是不懂的,可那些批注的字迹他认得。那一日,那位公子带来让他临摹的药方上,就是一模一样的字迹!
“是他!”刘苑脑中嗡鸣,虽不知那仿冒的药方作何用,但这件事可大可小,或许就是他这份伪造的药方让那个白衣陷入无尽的孤寂。
他跑出门外,看着眼前白茫茫的雪景不知所措。屋外没有脚印,什么也没有,白雪覆盖了所有的归路,他隐约觉得,那个白衣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刘苑沮丧的看着手中的医术,无奈的翻了翻。
“想找谢语栖?”
身后蓦然传来的陌生声音让刘苑吓了一大跳,惊惶回头。
空荡荡的小院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穿着灰布袍的男子,裹着一件略厚的棉袍,带着一顶破旧的斗笠,挡着半张脸看不清模样。
刘苑警觉的四处环顾了一番,若是遇上了那公子的同伙来灭口,自己根本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来者笑了笑道:“不用紧张,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你只用告诉我,是不是想找谢语栖。”
刘苑:“那神医叫谢语栖?”
“神医……呵……”来人有些乐了,点点头道,“是啊是啊,你是不是找他?”
刘苑点头道:“对,你知道谢神医如今在哪儿?你能带我去么?”
那人一跃跳下石桌,拍了拍身上的雪水道:“我可没打算带你去。你心里的事,他不用知道,需要明白的是另一个人。只不过还不是时候。”
刘苑听得迷迷糊糊的,懵道:“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谢神医到底在哪儿?”
“你不能呆在这儿,既然你想帮他,那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
那人几步上前就抓住了刘苑,后者挣了两下,急道:“你带我去哪儿?我为什么不能留在这儿?你又是谁?”
“你若继续留在这儿,只会丧命。跟我走自有你说话的时候。”
刘苑只觉得耳畔风声呼呼作响,寒风割面,他忍不住睁开眼来,眼前风景刹那变幻,已不在那片常青林中,那灰衣人还带着他一路飞掠,轻功如飞的朝远方而去。
而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常青林中的小屋又有人来造访。雪花纷飞,来人一身黑衣打着把油纸伞,站在小院外,伫立良久后才往前走了两步,抬起手似乎要叩门,然而手到门前却迟迟未叩响,犹豫半晌后终是了回去,望了眼雪中的小屋,转身离去。
常青林的另一头,景阳城西面百里之外的山谷中,素白银川,雪覆盖了整片山谷,掩盖了所有的通路,仿佛与世隔绝。
在这样一片宁静的世界中,山间却有一串浅浅的足印,向山的深处蜿蜒而去。顺着足印直到尽头,一人白衣如雪,青丝如墨,站在一座一丈多高的青铜门前,在他身后不远的石碑上,白雪覆盖着三个篆体大字“望风谷”。
柳城,望风谷。
第60章离火
“啪嗒啪嗒”一阵急促的脚步在廊下响起,一名望风谷弟子火急火燎的跑过,其间还因地滑摔了个四脚朝天,然而不出眨眼又爬起来赶路,脸上反倒没有摔疼过后的沮丧,竟是带着丝笑意。
“谷主!”那弟子一掌拍开风轩阁的门,丝毫不顾及谷主极速爬上脸的杀气,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喊,“谷主……七……七……七……”
莫云歌被他闹得一肚子火,骂道:“七七七你大爷!找死啊你!!”
“不是啊谷主!”弟子深吸了一大口气,高声道,“是七公子!七公子回来了!!”
莫云歌噌的一下从椅子上弹起,脸上的愤怒之色难以消退,却又极速涌上一层喜悦,一时间脸色百转千遍,喉头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手足无措了半晌。最后他一甩手中的书册,飞也似地冲了出去。
望风谷门前,谢语栖静静伫立,只是望着山门,没有敲门的意思,也并未打算离开,眼底映着白雪,竟是一片空白,不知其所想。
“吱啦”一声沉闷的响声,山门动了,刚裂开一条一人宽的缝隙,里面就风一般的冲出一人,将门外静立的男子拥进怀里。
“阿七!你终于回来了!这半年来过得可好?”
谢语栖微微蹙眉,不着痕迹的从他怀里挣脱,往外退了一步。
“阿七?”莫云歌心头的喜悦逐渐归于平静,人也清醒了些,这才看清眼前的白衣人眉宇间带着倦意,竟比起半年前更要清瘦许多,在这风雪交加的山谷里,仿佛随时都能被风带走。
莫云歌皱眉道:“阿七,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
“莫谷主。”谢语栖开口截住他的话。只这一句称呼,莫云歌便能明白,直到如今自己仍旧无法靠近他半分。
谢语栖抬头看向他:“莫谷主,我这次来望风谷,是有一事想拜托谷主。”
莫云歌:“你无需与我见外,你有事,我自然帮忙,说吧。”
“我要离火珠。”
莫云歌拧紧眉头:“原本你要离火珠,我大可以给你。但我也不傻,这些东西你素来是看不上眼的,既然如今你上门来找我要,说明这东西于你而言十分重要,我若猜的不错,你要离火珠,是为了范卿玄。”莫云歌顿了顿,“是不是?”
谢语栖低眉不语,莫云歌也紧紧盯着他。过了许久,莫云歌才开口道




忘川 分卷阅读162
:“你要离火珠可以,不过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谢语栖抬头。
对方不轻不缓的道:“留在望风谷。”
“只要我留下,你就给我离火珠么?”
“不错。”
莫云歌原本以为他会犹豫再三,才会给他答复,谁知谢语栖想也未想便道:“可以,我答应你。”
这下轮到莫云歌愕然,反问道:“你留在望风谷就永远也见不到范卿玄了,这样也愿意?那离火珠对你这般重要?”
谢语栖双手冰冷,风雪中几乎没什么知觉,他不禁捏了下冻僵的手,呵出一口气暖了暖。
“莫谷主,离火珠我是一定要拿到的,不惜任何代价。”
莫云歌见他冷,解下了外衣欲披在他身上,谁知谢语栖却一步退开,沉默的拒绝了。
莫云歌拧眉沉吟片刻,叹了一口气道:“行罢,既然你答应了,我这将离火珠取来,相对的希望你记得自己的承诺。”
说着他一抖外衣,一步上前将它强硬的裹在了白衣人身上,且道:“让你披着就披着,山谷里风大。”
两人带着风雪走在通往风轩阁的路上,其间一直沉默着,莫云歌听着身后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心中微微发涩。想到半年前在临酒舍找到他的那一天,后者似行云飘风般潇洒无忧,却如何变成今天这愁容难解,形销骨立一般的模样。
愈想愈恼,莫云歌蓦然回身一掌拍向那身后那人。谢语栖愕然,抽身退走,然而脚力虚浮竟是慢了些许,若非莫云歌立刻了半分力,这一掌必然拍中他心口。
莫云歌按捺下心头的疑惑,转而又是一招,这一次只使上了五成功力。谢语栖推开一掌退到一旁,哪知对方立刻就跟了上来。两人一来一去拆了数招后,莫云歌蓦然一拳砸上了廊下的红柱,生生震出一条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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