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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不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火棘子
金陵醉泛出光芒。
光芒融在一起,龙形渐渐消散,只余一片琥珀色的光芒。
……
三天后。
星隐越来越虚弱,唇已成黑色。同样被汲取玄黄之力的宗陵侯却很神,似乎毫无影响。并不是宗陵侯比星隐强,而是数年前,星隐阻止了宗陵侯的攻击,受过一次重创;在唤醒钟斐的那次阵法中,又受到了第二次重创。
钟斐很着急。
这天,他与星隐坐在原野上,并坐无言,呼吸沁心的空气,不多时,风拂过,送来漫天沸沸扬扬的紫云英。钟斐拨下发丝上的紫云英,星隐蹭去他脸颊的一点淡紫色的花汁,手指却又轻抚了几下,极温柔,极眷恋。
“星隐,怎么办?”
“让我也进入金陵醉吧。”
“可是小牢进去之后,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一定是呆得安心,才没闹。”
“万一真的是封印怎么办。”
“不会的,既然是离你心脏最近的地方,一定是很温暖。”
将未知交给命运。
因为和心心念念的人在一起就无所畏惧。
“想到与你那么近,可以守护你,我就很期待,别担心,一切会很好。”星隐倾身,温柔地亲了一下钟斐的头发,而后,眼睛慢慢闭上,慢慢地,倒进了钟斐的怀中。
别无选择。
钟斐俯视昏迷的人,下定决心。
夕阳洒落,在秋七弦的古琴声中,沉睡星隐幻化为黑龙,融入了金陵醉中。那一瞬,金陵醉光芒大盛,就像被封魔镜照耀一样。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金属声,一个机质的声音响起。
“主人,我醒了。”
金陵醉被激活了,以星隐的消失为代价。钟斐眸光闪烁,他握住金陵醉,贴近胸口,只感触到自己的心跳声,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恸激荡胸腔。
星隐和小牢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又三日,宗陵侯要走了。
在傅溪的明示暗示之下钟斐送了宗陵侯一程,分别时,宗陵侯很不甘心。
“他比我好吗?”
“恰好,先遇到了星隐。”
“为什么你当初不是向北行,我等了你很久。”
钟斐恍惚站在原地,过去的一个月,历历在目。倘若当时向北,遇到宗陵侯,会不一样吗应该会差不多吧,因为,降落时,战舰及金陵醉散发出的热量,激活了九龙封印。如今,再度邂逅,只要有机会,金陵醉必然会汲取属于它自己的能量源。
只是,会否亲近上某一个人?
会否因为他,而迟疑,而改变原本的想法?
钟斐说:“我很庆幸遇到了星隐。”
宗陵侯的眼眸一黯,神情依旧傲然:“如果遇上我,一切自会不同。我回琛州了,就在琛山,你若有事,可以传信于我。”
大概不会有事,钟斐:“嗯。”
宗陵侯强调说:“我的功法比他们强,什么事解决不了就找我。”
如果说一句挽留的话,宗陵侯一定会留下来,不过钟斐微垂双眸:“一路保重。”
金陵醉已经激活,接下来,就是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再造一个战舰。金陵醉掌握着所有的科技,只要有材料,就能实现。当然,需要时间。过去的十年,金陵醉果然做过许多功课,说浮生洲就是最佳的地点,矿产资源丰富,海中亦有所需的元素。
钟斐述说了想法,傅占了一字。
「隐」。
傅解释:“珠玉潜水,而澜表方圆,是为隐。浮生洲的空名山,或为最佳之地。”
空名山的确是隐居的绝佳之处,山雄浑,水空灵,古木参天,方圆百里没有人。钟斐特意挑了一处崖壁,筑了一个屋子,出门即悬崖,脚下踩烟霞。钟斐闲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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际,喜欢站在崖上远望,遥望归鸟回巢。涯梓见了,无意中说「你怎么跟三郎一样,就爱登高远眺?」钟斐握着金陵醉,笑答「也许他蹲在金陵醉里,影响我的喜好。」
钟斐还会坐在石上修行。
没错,他开始修炼,他天赋很好,总让涯梓惊讶不已。
以前是想着,既然不会久呆,修行也是浪力。现在,一旦闲下来,心会觉得特别荒凉,无处安放,修行让心无杂念,正好。
第23章不经冬寒,不知春暖
【第二十三章】
钟斐修习的天赋极高,修行一日千里。
才过两年,竟然超过慕竹,偶尔也能将涯梓逼得出手反击。
慕竹曾问钟斐秘诀,钟斐也不知道,涯梓笑说:“这需要什么秘诀,我们兄弟全凭天赋。不过,钟斐的修行作风有点像三郎,悟性也像。若不是封魔镜受损,三郎的功法在我们兄弟间数一数二。”
钟斐心念一动,画了一张地图,让涯梓标出他们封印的大致位置。还别说,封印地点串起来也像一条悠游的游龙。离战舰降落最近的是星隐,难怪他能感知到钟斐的心声。
想来想去,在解除龙子封印的同时,龙子应该也影响了钟斐。
所以,修行才会这么容易。
傅溪和秋七弦极少来,但钟斐知道他们在某个地方默默注视自己。
涯梓隔一月半月,来一次,来了一定会带红果子和鱼,吃完,一定会对着金陵醉自说自话一番「我一个人好无聊啊」「小牢,我来你,你在里面怎么样,好歹给我托个梦,让我知道你过得潇潇洒洒行不行?」「傅溪不让我总找钟斐,说万一也被吸了就糟糕了。」
有一天,涯梓突然来访,金陵醉恰好自行探测地形去了。
涯梓惊讶地说:“它自己会动吗?”
之前,为了不激发龙子们的恐慌,钟斐让金陵醉在有时保持宝石的模样,不许动,不许发出声音。钟斐不想欺骗,遂将自己是外界而来的事原原本本告诉给涯梓。涯梓惊讶之余,连连说有趣,就总缠着钟斐说那些事。
这天涯梓趴在竹床上好奇地问:“为什么我问金陵醉,它就从不答呢?”
钟斐说:“它是智脑,会自行判断,对于它来说你很危险。”
涯梓喊冤:“瞎说什么呢,明明对于我们兄弟,它才是最危险的东西,要不是傅溪一直劝阻,他们几个早都上来看个清楚了。”
看吧,果然龙子害怕它。
最经常来看钟斐的是慕竹。
慕竹会指点钟斐的修行,或舞剑助兴,或只是倚在松树下睡觉。早晨来,傍晚回,十分有规律。这天,二人正比试,钟斐一招不慎被击倒在地,慕竹忙过去扶他,青松微动,如有风拂过。
钟斐忽的笑了:“慕竹,你为何来得如此勤快,这里有什么让你惦记的吗?”
慕竹大言不惭:“当然是你了。”
钟斐嗤笑:“继续编,你们过得这么辛苦不都是自找的吗。你既能对别人坦率,何不对他坦率一回呢?”
慕竹语塞:“你说什么呢?”
钟斐:“我说什么,你心里还不明白?与其心猿意马,在这里与我练功,还不如过去,和他痛痛快快地打一场,有什么,是打一架不能解决的?过去已过去,毕竟,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么。”
慕竹大笑,执扇告辞。青山隐隐松涛阵阵,慕竹悠悠前行,到达一宽阔处,忽然回身,施展轻功,朝一处挥扇。扇锋指处,一松树间,一个灰影闪出,是柳俊悟。
“你为何跟着我?”慕竹站定。
“我并非有意,只是奉宗陵侯之命,盯着钟斐。”柳俊悟目视他处。
“是怕我会害他吗?”
“只是奉命,我怎么会怀疑你。你若是不喜,我下次回避就是了。”说罢,柳俊悟转身要走。
慕竹:“站住!”
柳俊悟背对着他站定:“我说话算话,绝不打扰你们。”
万般心思涌上心头,慕竹以食指紧紧地压着扇子,望着柳俊悟的华发,在夕阳下,白色飘散成橘红。最初,因为崩溃,无法面对,所以他说过厌恶纠缠否则永世不见的话。那之后,柳俊悟从不纠缠,匆匆来,匆匆走,也不敢与他面对。
时间会过去,事情也会过去。
是啊,谁知道,明天会怎么样呢。就像十几年前,他也曾这样与柳俊悟告别,第二天,就炸来一个五雷轰顶的消息彼时,以为永世不再原谅,以为要么终生眷侣要么永世路人。
原谅?这个词太简单。
他与柳俊悟之间,并不是原谅或者不原谅能说清的。
十几年了,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呼唤过,在唇齿间绕了几十遍,慕竹慢慢地说出:“俊悟,时间尚早,不如喝一杯?”
柳俊悟蓦然回身,怔怔地看着他。
寒鸦声起,已是归巢时。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三年弹指一挥间,钟斐轻轻一跃,踩着崖下的雾霭轻盈之上,抵达崖上。金陵醉雀跃地飞来,机质的声音脆如铃铛:「主人,战舰造好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钟斐忽然茫然。
原以为至少要几十年,怎能如此快。
金陵醉骄傲地说:“今非昔比,我的能量源源不断。”
回去吗,回到属于自己的星球。
星隐和小牢怎么办,没有灵力的世界,它们不就会永远封印在金陵醉里吗?
星隐和小牢会怎样。
这是连金陵醉都回答不了的问题。
新战舰,静静地停在河中心,是蛋型的构造,小巧玲珑,但功能应有尽有。金陵醉说,已通过了初步测验,应该能回去。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差一点点能源。”金陵醉小声说。
“一点点?”钟斐怀疑。
“比一点点多,可是,怎么都补不进去,所以,真启动的话可能会出意外。”金陵醉更小声地说,“矿产没有用,cy元素提炼出来也没有用,因为,能量源已经变了。”
能量源,是龙子功法的力量。
钟斐心知肚明。
“保险起见,我再找找,主人你等不及了吧。”金陵醉自信满满。
“我自然,希望早回。”
钟斐慢慢地说着,那曾经的希望。对着陌生的战舰,他望了半天,提起衣摆,想凌波微步,忽从衣袋中飘出一张纸。
「水」。
「水」是傅溪给的占卜之字。
到底是什么意思?
旧战舰落在河里,新战舰也停在水中央,冥冥之中是注定的吧。
如是如此,命运能否给个暗示,该如何选择。望着永不回返的东流之水,钟斐终究没有上战舰,他想,至少,要跟涯梓等人告别一下。
他刚回到屋子,已有人在等。
是寒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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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开口,寒无然剑先出鞘,如寒冬的冰棱,剑剑要刺进钟斐的心脏。钟斐且躲且退,直到悬崖边,钟斐往后一旋身,如直直坠悬崖。
忽听一声喊:“钟斐。”
钟斐凌空一跃,轻轻立在崖边的松树上。只见,宗陵侯扶着石头,一脸焦急,看到钟斐安全后,瞬间又释然了。宗陵侯,脸色苍白,形销骨立,全然不像最初见到的那个意气奋发的宗陵侯应该是,玄黄之力消失得差不多吧。
钟斐睫毛微垂:“二位找我何事?”
寒无然冷冷地说:“不该问问你的金陵醉吗,到底要窃取他人的功法到几时!”
宗陵侯涨红了脸咳嗽了几声,声音凄恻,像连心都要咳出来一样:“都说了跟钟斐没有关系,无然,赶紧送我下去。”
寒无然愤然:“怎么会没有关系,没关系你会成现在这样吗?”
宗陵侯:“是我自己的问题。”
寒无然:“明明不是,为什么到现在你还要维护他?”
两人争执了几句。
宗陵侯气弱,自然辩不过寒无然,说不了几句咳嗽得更厉害。寒无然又气又急,急忙过去给他顺气。钟斐看在眼里,这两个人语气亲密,应该,已经是恋人了吧。
钟斐想过,宗陵侯可能会衰弱,可因为一直没见人来,他以为宗陵侯的功法强大足以抵御侵蚀。想不到,一切只是宗陵侯的逞强而已。
冥冥之中是注定吧?
战舰需要能量源,宗陵侯就来了。
钟斐轻声问:“宗陵侯,你是否,想过,像星隐和小牢一样呢?”
两人停下。
宗陵侯傲气的脸露出难过:“我怎么能屈服?”
钟斐说:“再强大的力量,也有被束缚的时候。这是大自然创天造地时定下规则。顺应规则,并不意味着就是弱者,而是,为了更强大。”
许久,宗陵侯问:“他们出来过吗?”
钟斐摇头:“没有任何动静。”
“那一定是很自在,才不折腾吧。假如当时,我,没有那么冲动,或许今天,你对我……”宗陵侯欲言又止,看了看寒无然。寒无然别开脸,望向悬崖,神情倔强难过。
钟斐微笑:“谢谢当时,你和星隐救了我。”
三人一时静默。
一起望着崖边的雾霭相对无言。
钟斐在心中默念「谢谢,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遇上了让我温暖的人。那静静沉睡的日子,若不是有人陪伴,若不是被人牵念,一定已经寂寞地死去了。」这心声,仿佛乘着风,送到宗陵侯的心中。
许久,宗陵侯释然笑道:“不,应该是我谢谢你,将我从封印中唤醒。你说得对,强者未必恒强,我应该,像他们一样,呆在合适的地方。”
第24章依然重逢【完结章】
【第二十四章】
时值深冬,林上覆雪千里。
钟斐去林间折竹叶,给秋七弦傅溪传信时,见寒无然独伫林间,白衣飞扬,背影寂寥。
“这里的雪虽然不比雪山上的浩瀚,亦别有趣味。”钟斐笑言。
“我很久没上雪山了。”
这三年,寒无然照顾越来越虚弱的宗陵侯,多在适宜的炎热之地,无暇再上雪山。如今,宗陵侯要进入金陵醉中,前程未卜,此时见到雪,寒无然的心情自然复杂。
“你无需太忧虑,星隐也在里面。”钟斐不知该如何安慰。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呢?”
“……”
“我们的寿命只有百余年,就算突破修行,也不过二三百年,登峰造极者,听说过有千年的修真者。但是,龙一旦被封印就是几百年几千年,等他再出来,我还在吗?我的骸骨还在吗?”
钟斐回答不了。
“那一年,他们在雪山上想唤醒你,引发反噬,恰我路过,救起了他。我坚信,他找的是我,后来知道是误会时已经迟了。只是因为先来后到,后来的人就不如最初的人吗?”
“宗陵侯现在倾心于你,你又何须在意从前呢?”
虚妄的倾慕,怎能比得上朝夕相处的温情?
“他已答应我,忘记过去,余生只和我在一起。”寒无然面无表情,“我所祈愿的只是此生有一人相伴,而今,你要将他在一个连你也不确定的地方,我怎么能安心。”
“你今天陪他过来,不正是因为,不这么做就绝不可能有余生吗?”
余生怎么过?
余生该和谁过?
所以,寒无然陪他来了。
所以,明知一切为未可知,仍然送星隐入金陵醉。
虚妄的过去,终究是水中月,惦念亦没有结果。
如果无论如何都只有短短数十年,是应该更开心地过。
钟斐将竹叶送入水中,它将飘飘悠悠飘到涯梓的手中就像最初的那片竹叶,飘到星隐的手中,然后星隐来了彼时并不知道会相遇,会牵绊,会在分别后十倍百倍千万倍的思念,做什么都索然寡味。
这是东流之水,只勇往直前地向前,绝不回顾。
雪后初霁,晴空万里。
经历这么多事之后,涯梓依旧纯粹天真,托着金陵醉说:“这么小的宝石,三条龙在里面会不会太挤啊?”
秋七弦:“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涯梓大惊失色:“才不要,一进去出不来怎么办。”
秋七弦捂住他的嘴巴:“轻声点。”
宗陵侯只一笑,这个时候,反而神了许多,双目炯炯,覆在寒无然耳侧说了几句什么,寒无然脸颊一红,瞪了他一眼,而后却飞快地亲了一下宗陵侯的脸颊。意态缱绻,无需更多言语。
临别时,宗陵侯忽的想到什么,对钟斐说:“以前我多有冒昧,你别放心上啊。”
钟斐嘴角一翘:“什么冒昧?”
宗陵侯笑道:“偷了一样你的东西,已放到你衣柜。”
钟斐疑惑:“是么?”
最近并没有丢过什么东西,宗陵侯偷了什么,
橘黄色的朝阳漫布天际,渡遍白皑皑的层林,在秋七弦曼妙的琴声中,宗陵侯幻化成了一条像狮子的巨龙,盘旋几圈后,俯冲而下,转瞬间入了金陵醉,金陵醉的灵光大盛。天际,忽然巨亮,亮得睁不开眼。
涯梓遮住眼睛:“老五动静也太大了。”
秋七弦亦闭上眼睛,修长的手指娴熟地弹奏着曲子,悠扬的曲调缭绕在层林之上。
钟斐捂住胸口,在琴声中他走进卧室,打开衣柜,看见了一件纯色白衣是睡在逃生舱时穿的救生衣钟斐微笑,宗陵侯是有隔空取物的功法。心口,越来越疼,他倒在床上,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浮现:童年,少年,征战星际的青年,以及初醒时妙曼的天地,往昔如同走马灯一幕幕回放。
钟斐隐约听见涯梓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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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斐,金陵醉不见了呢……”
心口如撕裂,这迟来的疼痛,终究来了,而心情却释然如雪后初霁。经过漫长的挣扎,还是选择最初的选择。因为,过去终究虚妄,再无回去的可能,唯有抓住也许虚无也许可能实现的未来,就像那东流之水。疼痛在心口蔓延,钟斐的意识渐渐模糊,透过雾霭般的意识,他看见了白雪,听到了一个山茶一样的声音,纯粹,干净,似曾相识。
……
“就是一瞬间,傅溪的眼睛被那道光刺痛,然后就能看见了。”涯梓手舞足蹈,声情并茂,“等回过神来,金陵醉不见了,我赶紧去找钟斐,他倒在床上,我都吓哭了好吗。小牢,你们在金陵醉里怎么样啊?”
“说出来你肯定不信,我身体应该是睡着的,但意识很清醒,就像做梦,不受拘束,金陵醉里自有一个天地。里面还有好多叫游戏的玩意,有修炼的,有换装的,最刺激的是枪战啊,你想都想不到,枪是什么样子。一玩就会,超级有意思,几千几万个游戏随便玩,我根本就不想出来啊!”小牢超兴奋,脸红扑扑的。
“感觉好亏,早知道我也进去了。”涯梓十分懊恼。
“里面也有队友,有的菜得能把我气死。我当时就想,要是涯梓也在就好了,肯定双剑合璧所向披靡。我跟你说,我能一边打游戏,一边把菜鸡队友喷得狗血喷头。”说着这样的话的小牢,声音依旧软糯糯的。
“三郎呢?”
“我不知道啊,一个人一个世界,我不知道他进来了啊。”小牢想了想,笑了,“金陵醉里,有许多录像,是钟斐的往事,活灵活现,从小到大,就像发生在眼前一样,可有意思。我才知道,钟斐本来是什么样的。我猜,三郎肯定可能天天在看钟斐吧。”
“金陵醉是跟着那个椭圆形的亮家伙上天了吗?”涯梓好奇地问。
“那家伙叫战舰,能在星空里飞,能回到钟斐的世界。”小牢纠正涯梓的说法,“从此,不会再有金陵醉了。它们应该是回去了,在金陵醉里,我听见了钟斐的心声,他说对不起。还好,钟斐选择留在这里。”
少年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叹息般的疼痛,漫长而绵延,走过长河的彼岸花。
钟斐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是一男子坐在床边,趴在被子上睡着了。钟斐伸出手,慢慢抚过长发。男子顿时醒来,抬起头,看着钟斐,嘴角渐渐扬起,熟悉的脸庞,熟悉的笑容。
“星隐,你醒了。”
“钟斐,你醒了。”
同时说出的话,同时对视着微笑,万语千言,以后慢慢可以慢慢说,现在这一切,就很好,很好。
----------------《青木不朽》by火棘子----------------
【后记】
文中人跟龙生九子中的九子对应:
【秋七弦】1.老大囚牛,喜音乐,蹲立于琴头;
【涯 梓】2.老二睚眦,嗜杀喜斗,刻镂于刀环、剑柄吞口;
【星 隐】3.老三嘲风,形似兽,平生好险又好望,殿台角上的走兽是它的遗像;
【小 牢】4.四子蒲牢,受击就大声吼叫,充作洪钟提梁的兽钮,助其鸣声远扬;
【宗陵侯】5.五子狻猊,形如狮,喜烟好坐,所以一般出现在香炉上随之吞烟吐雾;
【傅 溪】8.八子负,身似龙,雅好斯文,盘绕在石碑头顶。
本来是打算全部写全九子的,不过到这里结束也好,谢谢亲们的支持o(n_n)o
作者有话要说:钟斐的故事就这样结束啦,谢谢亲们的支持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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