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郡主之后我带领边城百姓致富了/郡主,发快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少地瓜
文白一噎,也不知他哪儿来的火气,只好挠挠头,又推了阿金一把,“你偷偷跟着,天黑路滑,莫叫大人出了事。”
☆、第42章第四十二章
转眼就是除夕,阖家团圆。
而今年跟白芷一同过年的,除了牧归崖之外,又多了一个公孙景和负责前来彻查沙匪一案的钦差大臣袁文斌。
袁文斌今年四十九岁,本是当今在位第五年的榜眼,为人公正,素有贤名,圣人对他十分信任,故而此番才能委以重任。
自从他来了之后,牧归崖果然就撒了手,万事不管,只是全力配合,却从不主动表达意见,甚至袁文斌请他陪同办案也是能推就推。
袁文斌为官多年,年纪足足是两个牧归崖还有余,如何看不出他这么做是为了避嫌?也是无奈。
不过这么一来,就苦了袁文斌和公孙景,偏偏全是分内之事,有苦说不出。
查案两月,袁文斌跑遍了西望府辖区上下,甚至还在牧归崖的亲自陪同下去北延府明察暗访过,如今折子都递上去四、五封,想必不日就会有结果。
忙了这么久,袁文斌也累得够呛,又是这个年纪,若大年之夜将人孤零零丢在驿站,且前头还有“留”公孙景的例子在前,到底说不过去,也只好将人请了来。
西望府几日前就开始下雪了,而本地地处边陲,便是风雪也比中原的冷硬些。
鹅毛般大小的雪片中似乎带了冰碴子,在刀刃般锋利的西北风裹挟下呼啸而来,若露出肌肤,不过呼吸间就能被打的知觉全无。若再多停留片刻,只怕就要冻伤了。
牧归崖的侍卫牧宁亲自带人去请袁文斌,钦差大人穿着打来那日起就入乡随俗换上的厚重羊皮袄子,头上带着戴护耳的羊皮帽子,从车帘的缝隙中看向外面,不时的感慨几句。
虽是边塞,又刚经历过战乱,可这座府城同他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再来之前,他已充分做好了准备,并不止一次的在心中勾画:
袁文斌未曾亲历过战火洗礼,但曾不止一次的目睹过战后残存的州城、村镇,断壁残垣,毫无生气,幸存下来的百姓脸上的悲痛和眼中的麻木……
然而在西望府,这些都没有!
一排排崭新整齐的房屋,一条条宽敞平整的大道,一块块方方正正的农田、菜地,一张张发自内心的笑脸!
若非城外仍旧残存着某些烧焦的痕迹,他当真要怀疑此处是否真的经历过长达五年的战争!
过年了,能回家的人都回家了,外头这样冷,谁也不爱留着受冻。
外头安静极了,除了呼啸的风雪,只剩下车轮和马蹄踏在平整的石板路上发出的细微咔嚓声。
袁文斌忍不住推开车窗,顶着刺骨的寒风往地下看去。
产自本地的青石板,分量重,质地密,尤适合铺路、修筑工事,可也正因为此,光是搬运和修整就是大工程。更别提两侧还照京都开封一般,都挖了整齐的排水渠,栽种了胡杨。
如此一来,道路平整干净,便是刮风下雨也不会有多少沙土,更不必担心泥泞,不仅方便行走,且赏心悦目。
城内有如此工程已经煞人力,可西望府往开封去的民间通道竟也如此这般的整治了!此等工程量放到任何富庶一地,都堪称庞大!
西望府人口稀少,若只靠他们,恐怕莫说六个月,就是六年,都未必修得起来!、
是士兵,士兵啊!
军民一心……
这么想着,袁文斌重新坐回车内,闭了眼睛。
白芷在家亲自查看菜单,时不时跟牧归崖商议几句,“也不知习惯不习惯。”
袁文斌乃是湖广人士,后来又在山东做过两年知府,前两年才调回开封,又一路升了一品两级,如今乃是圣人头一个心腹。
牧归崖亲自泡了一碗茶给她,听了这话就笑,“习惯不习惯的,也都几个月了,有口吃的就知足吧!”
白芷失笑,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你呀你,有你这样待客的么?”
牧归崖顺势抓了她的手,放到唇边一吻,又轻轻地摸了几下,笑道:“难不成我说的不是?本地物资匮乏,也无甚好招待的,何苦非要同别处攀比,终日奢靡?”
白芷笑个不住,又想起来这人近两个月越发两点一线,每日要么在家,要么在军营,要么就是在往来两地之间的路上,便是袁文斌派人相请也必要三推四阻,当真避嫌极了!
“本该如此,”牧归崖正色道,“圣人派他前来,未必只是为了沙匪一件事,恐也存了要监视我的意思。若我知道避嫌,识趣也就罢了;若是偏偏往上凑,凡事都要不管不顾的插一脚,恐怕圣人反倒不放心哩!你莫看如今圣人回复袁文斌折子时,偶然捎带我几句,怪我不上心,可何曾真动怒?”
西望府乃是边城要塞,地位之重不言而喻,若当地军事长官是个心思单纯的直汉子也就罢了,可若是稍微有点什么心思……
牧归崖出身高贵,自己也有文举人的功名,若想伪装心思单纯的莽汉,恐怕是来不及的。为今之计,他也只有将自己无心权力的特质无限放大,如此一来,不管是当今圣人,还是回头继位的太子,都不会对他和他家人下手。
白芷想了一回,点点头,“也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正好你也歇歇。”
正说着话,外头有人来报,说知府大人来了。
不多时,公孙景果然带着一身的雪花和通身寒气进来了。
他是混熟了的,进门之后先退了皮裘,又去烤火,一边烤火一边笑道:“才刚在门口就听见二位笑了,说什么趣事呢?”
牧归崖就道:“说要多留袁大人住些日子,正好我就歇一歇!”
公孙景哈哈大笑,半真半假的说道:“侯爷歇的够久了,袁大人时常抓着下官诉苦哩!难不成日后都想这么歇着?”
牧归崖竟真的点了点头,反问道:“有何不可?”
“自然是不可的,”公孙景摇头失笑,“侯爷歇着,苦的可就是下官,袁大人无处抓人,只好叫下官顶上!三两个月也就罢了,若是天长日久,下官当真受不来!再者,圣人还等着袁大人回京复命哩,哪里就能多留了!”
三人说笑一回,袁文斌就到了,众人都出去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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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文斌倒也平易近人,忙拱手道:“哪里就要郡主和侯爷亲自劳动了,外头冷,还是莫讲这些虚礼。”
众人相互谦让着进了屋,袁文斌这才脱了外袍,也如方才公孙景那般先去烤火,一边搓手一般感慨道:“如今我也见识到关外寒冬了,可知比书中记载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着,又对公孙景道:“然本地气候如此恶劣,可百姓依旧安居乐业,厚衣足食,他国流民也安分守己,我来了这许多日子,竟无一大小案件,着实令人惊叹!可知是一鸣治政有方!”
公孙景连道不敢,又推说这是白芷和牧归崖的功劳,自己不过打下手罢了。
“旁的倒罢了,”袁文斌唏嘘一番,显然对快递一事颇感兴趣,“郡主驭鸟之术实在神奇,似这等恶劣天气,飞鸽根本无法飞行,可雄鹰却安然无恙,用来送书信,当真再合适不过!又修了路,便是寻常货物运送时间也大为缩短,当真造福百姓!”
白芷不敢胡乱应下,唯恐袁文斌话里有话,背后暗藏机锋,误以为他们借此敛财,割据一方,只笑道:“哪里就当得起这话?不过是穷怕了,这才绞尽脑汁的想些活路罢了!都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可偏偏本地山上无物,河中无水,若非穷则思变,当真要饿死了。也愧对天家皇恩浩荡!”
袁文斌笑的意味深长,却也不点破,只是摇头有些无奈,好似看一个自家爱捣鬼的小孙女一般。
官场如战场,也凶险得很,牧白两家如今已在风口浪尖之上,他们相交甚浅,对方不信任自己也正常。若他贸然套近乎,竭力交心,反而不美。
众人落座开席。
冬日青菜难得,可这桌上竟有大半是脆嫩的鲜菜,饶是袁文斌来了两月有余,此时再见也依旧觉得不可思议。
醋溜豆芽,韭菜炒豆皮,蒜黄鸡蛋,酸辣白菜,菠菜豆腐羹,菌子肉丸汤,隆冬时节单这几样,放到开封也够看了。
另还有红烧兔丁,野鸡炖蘑菇等几样肉菜,其中正中央一道,却是叫袁文斌瞧了大半日,都没瞧出来是什么肉。
牧归崖就笑这说:“袁大人,您来了多日,恐怕还未曾尝过本地特色,今日除夕,便拿它出来凑个趣儿,您且尝尝,可能猜到是什么?”
袁文斌直觉有诈,转头看向白芷和公孙景,却见二人也是一副谦逊模样,只一味请他先尝!
“好,那我就尝尝!”袁文斌也是个胆色过人的,心知在坐均是胸怀坦荡之人,若说伺机毒害,绝无可能,当即撩起袖子,夹了一筷子。
“我可真吃了?”他再次瞧了瞧三人。
白芷噗嗤一笑,“您就吃吧!”
袁文斌这才将肉放入口中,又半眯了眼睛,细细品味起来。
红焖的,口感么,说老实话,相当一般!比起寻常牛肉都尚有不及,略显粗糙。且加料颇多,袁文斌只尝到厚重的作料味儿,竟没怎么品出肉质本身的味道。
等他重新睁开眼睛,公孙景才笑道:“袁大人,狼肉的味道,尚能入口吧?”
“狼肉?!”袁文斌大惊失色,不禁又细细回味片刻,然后点点头,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他曾看到一本书上写过,狼肉腥臊,味道重,且柴,若不多加作料压制,只怕就不得入口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大笑起来,很有几分开了眼界的新鲜得意,“都说狼性凶猛残暴,本官也不善武艺,可谁又能想到,本官竟也有吃狼肉的一日!”
众人纷纷大笑,又吃酒、行令。
四人都是饱读诗书之辈,又有经历有见识,便是行令也多慷慨豪迈之词,气象雄浑,包容万千,绝非寻常人可比。
袁文斌不住点头,看向白芷等三人眼中满是赞赏之一,又由衷称赞道:“郡主与侯爷当真一对绝世伉俪,难得这般琴瑟和谐,来,本官敬你们一杯!”
说完,就将手中酒浆一饮而尽。
白芷和牧归崖忙回了一杯,还不等放下酒杯,就见袁文斌笑眯眯的看向公孙景,眼神慈爱道:“公孙大人,老夫家中有一侄女儿,年方二九,虽不堪花容月貌,可尚读的圣贤书,又颇善琴棋书画,亦长于管家,不知公孙大人可有意婚配否?”
三人均是一怔。
白芷和牧归崖飞快的交换下眼神,前者眼中充满八卦,后者却复杂的多了。
☆、第43章第四十三章
屋内顿时一片安静,公孙抬头就见桌上三人都齐刷刷看着自己,眼神各异。
他忽然觉得很不自在,清了清嗓子才郑重其事的说:“承蒙大人错爱,然下官此刻并无成家的意思。”
袁文斌早就听闻他的豪言,因此对这个答案并不感到意外。
“老夫早就听闻你有言在先,若非得遇一真心喜爱的女子,与其两情相悦,必然不成亲娶妻的。可话也不好这样讲,我那侄女十分人才,此刻你们尚未见面,自然什么话都不好说,可若是见了面,你又如何断定自己不会倾心与她?”
此刻他的自称已然换成了老夫,可见确实对公孙印象颇佳,有玉成此事的意思。
公孙景的意志却十分坚决,当即毫不犹豫地冲他拱了拱手,正色道:“边患未定,何以家为?下官以前是说过此话不假,可如今时移事异,想法早已是改了。”
“想我在儿时,便已读遍天下书为要务;尔等有功名在身,却又觉得拜访天下大贤才是第一要事;再等我高中状元,却又觉得以往的志向小了些。后来我在朝为官,如今又被放到此地当一府父母,所思所想与从前又不同了。”
“天下是谁人之天下?是圣人之天下,却也是黎明百姓之天下!国家若想长治,久安就势必要保百姓安居乐业,如今西望府一切尚且稚嫩,我身为本地知府,理应万事以民为先,眼下尚且分、身乏术,着实没有那等空当儿女情长。”
“因此!”他站起身来,对袁文彬一揖到地,垂首道,“晚辈感谢大人抬爱,可着实没这个心思,还请见谅。”
袁文彬就觉得有些懵,竟老半天不知该说什么好。
道理是大道理,拆开每一句也说得非常置地有声,可连在一起却叫人怎么琢磨怎么觉得不大对劲?
因为大事未竟,所以无心娶媳妇,那么他们这些早就成家了的……难道是不务正业?
袁文彬死都不会想到自己一番好心,公孙景的反应竟这般激烈。
他还有点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觉得可能对方真的对成家没有意向,自己也就不强人所难了。
“老夫了解了,既如此,此事就当老夫没提过,公孙大人也莫要放在心上。”
公孙景这回也有点回过神来,隐约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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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有些过了,忙欠身施礼。
“大人恕罪,晚辈一时无状。”
“哎,”袁文彬倒不觉得有什么,当即很和气的将他扶起来,又对牧归崖和白芷笑道,“人各有志,此事原怪老夫,不该就此贸然提及的,来来来,老夫自罚一杯,此事就此过。”
他确实起了爱才之心,想着公孙景将来总是要成家的,这等人才与其便宜了旁人,倒不如落到自家锅里,这才开口保媒。
怎料天不遂人愿,他有情,人家却压根无意,也只好罢了。
冬夜风雪交加,可外头却又突然热闹起来,原始本地官府组织百姓放烟花。
五斑斓的烟花滋滋作响,随后腾空而起,在漆黑的夜空中炸开一朵明亮的花,映红了每个人的脸。
边关不比中原,尤其□□更被用在刀刃上,以防外敌随时入侵,年节本是随处可见的烟花爆竹也十分稀罕,根本不允许民间私下出售,只是这样在大的节日里集中起来燃放。
不过即便如此,百姓们也都十分欢喜,一早就吃饱穿暖了,趴在自家窗口观赏烟花。若有那不怕冷的,更是扶老携幼,全家出动,亲自到近前去看,更添趣味。
袁文彬本来也想出去凑凑热闹,可到底年纪大了,又是南方人,刚走出二院儿就又冻了回去,坦然大笑着同白芷他们围着火炉开窗子看。
到了新年交接的那一刻,众人又都郑重的吃了热腾腾的饺子,期许来年更好。
若是平常人家,不过祈祷个家人身体安康,事业顺遂罢了。可这些人却都本能的添上一句:
惟愿国泰民安!
许完了愿,牧归崖又趁着袁文彬还没睁眼,悄悄的拉了白芷的手,飞快地放到唇边亲了一口,“愿你我日夜相伴,平安康健。”
白芷冲他粲然一笑,回道:“必不负君意。”
公孙景知道这么做不好,可还是鬼使神差的抬头往那边瞧了一眼,正好看见这一幕,就觉得心头又细细密密的疼了起来。
次日,袁文斌特意起了个大早,将自己裹得熊一般,倒背着手满城转悠。
天刚蒙蒙亮,除了巡逻的士兵之外,街上并没有什么人。这些年轻的将士都十分警惕,老远看他就已经提枪示警,哪怕识得他这张脸,也必然要仔细查验过腰牌之后才放行。
天空整体还是灰黑的,只有东边的天际微微泛了一点鱼肚白,西边还有许多清晰可辨的星子闪烁。
不少人家已经开始忙活起来,排队打水的打水,摆摊的摆摊,还有人拿着书信和大包小裹的行李齐齐往什么快递点去,都赶着将这些东西在新年第一天发出去。
天气分明这样冷,周围也是这样的荒芜,但他们的眼中饱含着希望,脸上洋溢着笑容,没有一丝勉强。
袁文彬望着远处黑影中连绵起伏的群山,踩了踩脚下平坦坚实的石板路,再看看四周严酷环境下依旧倔强生长的胡杨林,忽然心生感慨。
他感到自己是何等渺小,便如沧海之一粟,恒河之一沙,不过浩淼宇宙中最微小的一颗尘埃!
人之力,何其微小。而战争,又何其可怖!
然而这座经历了无数战火的城池啊,还有这来自天南海北的百姓们,却全然没有放弃。
他们扛住了战火的侵袭,抵住了严寒的肆虐,并于一片颓败之中亲手挖掘希望,打造属于自己的家园。
袁文彬且行且看,还饶有兴致的去面摊上叫了一碗臊子面,就着两瓣蒜吃了。
吃完了,他一边擦嘴一边点头,还问自家随从如何不吃。
随从看着碗里的三瓣蒜一脸为难,“老爷这大清早的您就吃蒜……”
本来他们南方人就不兴生吃大蒜,偏偏自家老爷一大清早的就吃这个!这可如何使得?回头同人交代起公务来,岂不……
袁文斌倒是很看得开,“无妨,稍后便回去重新洗漱,再多吃些清口茶也就是了。”
旁边的摊主就笑道:“钦差大人说的是,这面呀,不配蒜不对味儿!”
袁文彬连声称好,他的随从却越发愁眉苦脸。心道老爷您可别入了这个道,不然回头就算夫人不说什么,圣人先就该有意见了!
吃了面,袁文彬竟然跟面摊上借了小半张桌子,又跟随从要了纸笔,像模像样的写起了家书。
随从失笑,“老爷,您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啊?最多月底咱们就家去了,便是着急,也可使驿站顺路走官道……”
“你懂什么?”袁文斌倒是很兴致勃勃,一边奋笔疾书头也不抬的说道,“入乡随俗的话,没听过吗?本地快递已然闻名全国,无数人心向往之,你家老爷我好容易来了一遭,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各中滋味。”
说罢,他果然纷纷扬扬的写了十多张纸,结果转头就被快递点的人说超重了。
袁文斌:“……”
随从:“……噗!”
☆、第44章第四十四章
阳春三月,袁文斌奉旨回京,白芷等人十里相送,最终众人在府城以东的瑶平县在分别。
离别之前,牧归崖取了当地浊酒,亲自敬他。
“袁大人,相逢即是有缘,你我虽相交不深,然我知你是谦谦君子,一是天下少有的好官,这一碗我敬你!”
说完便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袁文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侯爷,君子之交贵在交心,你乃是坦荡君子,他日若有再见之时,望你我能坦诚以待,我必扫榻相迎。”
说完也学着他的样子,喝光碗中酒水。
牧归崖笑了笑,冲他拱拱手,什么都没解释。
袁文斌知道牧归崖和白芷对自己有所隐瞒,却也明白他们的苦衷,所以既没有戳破,也没有一定要求他们说实话。
牧归崖和白芷也都知道瞒不过他,却也未曾使他难做……
君子之交,并非不愿以诚相待,而且造化弄人,逼得他们不得不遮遮掩掩。
回到京城之后,袁文斌先在城郊驿馆静候一日,次日一早才得宣召进宫面圣。
一身常服的圣人亲自上前将他扶起,打量他明显消瘦黝黑的面庞,和气道:“爱卿一去将近半年,着实辛苦了。”
袁文斌忙道:“为君分忧,乃是臣子本分,不敢称苦。”
圣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让人赐座,“朕早就听闻西望府与别处大不相同,爱卿此去数月有余,可瞧见了?说与朕听听!”
袁文斌道了一声遵命,略一思索,果然细细的说了起来。
这一说就从午时刚过说到了天色微黑,袁文斌中间喝了不知多少杯茶,圣人也是坐下又站起来站起来又坐下,不知换了多少个姿势,可始终没有叫停的意思。
他听得十分认真,时不时打断一下,根据听到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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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奏折上看到的向袁文斌发问,显然今日的君臣对话并非他一时心血来潮。
一直到大太监接连催了两次晚膳,圣人这才意犹未尽的歇住,又留下袁文斌与他同桌用膳。
陪圣人用膳哪里讲究什么食不言寝不语,他老人家发问了,袁文斌就得一五一十的说,所以其实这顿饭吃的一点都不舒坦,可这份荣耀确是无数人求而不得的。
到了月上梢头,圣人竟然还不放袁文斌回去,又叫人上了香片,君臣两个对坐吃茶。
他沉默半晌,这才似乎是漫不经心的问道:“牧归崖此人,爱卿以为如何?”
袁文斌隐晦的瞧了皇帝一眼,心头瞬间转过千万个心思,却依旧面不改色道:“请陛下恕臣无罪。”
圣人就笑了,摆摆手,“准。”
袁文斌微微松了口气的样子,这才放心大胆地说道:“恕臣斗胆,臣以为,那牧归崖年纪太轻,玩心甚重,难当大任,如今战事已平,陛下不若另调一位稳重的文臣过去坐阵。”
“你呀你,”圣人指着他哈哈大笑起来,“若换作旁人说这句话,这必然早恼了,可唯独说这话的是你,朕反而放心。”
“臣听说,自从公孙景公孙大人去了之后,牧归崖就大肆放权,只游离于军营和郡主府之间,不问政事……便是臣过去的这些日子里,若有事也不得不派人,甚至亲自追到他跟前,饶是如此,还时常被拒,懈怠如斯!这样尸位素餐的人,断不可当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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