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蝴蝶法师
徐洛闻点头,把外套脱下来还给他,想说点什么,静默片刻,最终却只说了句“再见”。
裴澍言笑了笑,倾身过来,轻吻他眉心,然后转身离开,什么都没说。
徐洛闻孑立冷风中,怔怔望着裴澍言踽行远去的背影。
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平添几分萧索。
不忍心再看,徐洛闻转身走进小区,手机在这时突然响了。掏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是“狼”。呵,这个电话打得可真是时候。
徐洛闻走到路边的长椅坐下,旁边竖着一杆路灯,昏黄的灯光罩着他,投下小小一团阴影。
“喂。”徐洛闻刻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很冷淡。
“我回来了。”白郎说。他的声音又低又沉,揉着一团高兴,裹着一腔温柔,像一枚炮弹,准确无误地击中一颗红心。
“哦。”徐洛闻维持冷淡的态度。风吹得他冷飕飕,抱膝蜷在长椅上。
“开门。”白郎说。
“什么?”徐洛闻一愣。
白郎说:“我在你家门口。”
徐洛闻呼吸一窒。
他仿佛能透过猫眼看到白郎站在门外期待着他开门的样子。
如果他这会儿在家,当他打开门的瞬间,白郎会不会扑上来给他一个热烈的拥抱?
可惜他不在家。
“我没在家,”徐洛闻说,“我陪谭嘉应来n市了。”
那边安静下来。
生气了?徐洛闻想,要不要说两句好话?
不等他开口,就听白郎说:“什么时候回来?”
徐洛闻想了想,说:“异变日之前吧。”
“回来。”白郎霸道地命令他,“我要见你。”
徐洛闻猝不及防,再次被炮弹击中。
以前只觉得白郎的霸道令人厌恶,现在却全然是另一番心情,人心真是善变又毫无道理。
“我有事,等忙完才能回去。”徐洛闻捂着心口撒谎,随即转移话题:“你跑这一趟有什么获吗?查到什么线索没有?”
白郎说:“什么都没查到。”
虽然早就预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仍不感到淡淡失望。
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徐洛闻沉默片刻,问:“你还好吗?”
白郎说:“见到你就好,见不到你就不好。”
徐洛闻不自觉勾起唇角,心痒痒的,像有蚂蚁在爬。
他抱紧自己,又问:“既然什么都没查到,那你还接着查吗?”
白郎说:“想查,但是没有头绪,不知道该从哪里查起。”
徐洛闻想了想,说:“你可以让肖润帮你,他是刑警队长,肯定有办法。”
“好主意。”白郎顿了顿,“儿子好吗?”
“挺好的。”徐洛闻说。
“你好吗?”白郎又问。
那种痒痒的感觉又回来了。
徐洛闻“嗯”了一声,说:“我也挺好的。”
“我周末去看你,”白郎陈述完,可能觉得自己太蛮横了,又放软声气追问一句:“……好不好?”
徐洛闻将头抵在膝盖上无声地笑起来,而后咳嗽一声清清喉咙,瓮声瓮气地说:“腿长在你身上,我又管不着。”
话音刚落,肩膀忽然被人重重拍了一下。
徐洛闻吓得叫出声,差点从长椅上摔下去,抬头一看,就见谭嘉应站他跟前,一手抱着咩咩一手牵着阿黄,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你干嘛呀?”徐洛闻嗔怪,“吓死我了!”
“你还吓死我了呢,”谭嘉应说,“跟谁打电话呢这么全神贯注?叫你好几声都没听见。”
徐洛闻这才想起手机那头的白郎,忙把手机放到耳边,说:“不跟你说了,我挂了。”
“刚才怎么了?”白郎紧张地问。
“没事,”徐洛闻说,“被一只路过的小野猫吓到了。”
挂了电话,徐洛闻从长椅下来,伸手把咩咩抱过来,裹进外套里,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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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傻,外头刮这么大风,出来也不知道给我儿子穿件衣服,别再冻着它。”
谭嘉应:“喵喵喵!”
徐洛闻:“说人话。”
“裴澍言人呢?”谭嘉应问,“你们俩出来这么久都说什么了?”
“你就是个乌鸦嘴,”徐洛闻抱着儿子往回走,“好的不灵坏的灵。”
“我靠,还真让我猜中了?”谭嘉应有点惊讶,“快说说,他怎么跟你说的?”
徐洛闻当然不会把那些话告诉他,只是简单地说:“就跟你猜的一样,他想跟我重新开始。”
谭嘉应急切地问:“那你怎么回答的?”
徐洛闻沉默两秒,说:“我拒绝了他。”
谭嘉应摇头叹气:“没想到啊没想到,老裴明明是花花公子人设走的却是好好先生路线,搞得我都有点儿心疼他了,突然就很想站你们俩的cp。”
徐洛闻:“滚。”
进了电梯,谭嘉应问:“对了,你刚才蜷长椅上跟谁打电话呢?”
“李彦。”徐洛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撒谎,但在大脑给出指令之前他的嘴就擅自这么做了。
“你跟李彦组cp也特别好啊,”谭嘉应瞬间倒戈,“虽然李彦没明说,但我看得出来,他一直在等你呢。”
徐洛闻:“……你闭嘴吧。”
谭嘉应瞟他一眼:“你就是一祸水,祸害了多少好男人。”
徐洛闻:“……”
谭嘉应又说:“对了,还有白郎,为了你他都从野狼成功进化成忠犬了,你倒好,为了躲他家都不要了。”
徐洛闻:“……”
谭嘉应继续叨逼叨:“你说说你,除了长得好看点,皮肤白点,身材好点,心肠软点,做饭好吃点,你还有什么好的?咋就成了万人迷汤姆苏,一个二个都把你当成心肝宝贝儿疼着宠着?”
徐洛闻:“……什么是汤姆苏?”
谭嘉应斜睨他:“听说过玛丽苏吗?”
徐洛闻点头:“听过。”
“一个意思,”谭嘉应说,“不过玛丽是女的,汤姆是男的,就这点区别。”
徐洛闻:“……受教了,谭老师。”
谭嘉应哼哼两声:“德性。”
进了家门,谭嘉应说:“哎,说正经的,你该不会真打算就这么一直单着吧?”
徐洛闻难得不正经:“不啊,我有你呀。”
谭嘉应说:“别闹,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徐洛闻笑了笑,说:“等春天来的时候我再回答你这个问题。”
谭嘉应挑眉:“什么意思?”
徐洛闻说:“就字面意思。”
谭嘉应还想再问,徐洛闻径自进了房间,把他拒之门外了。
徐洛闻把咩咩放到床上,自己也躺上去。咩咩爬到他胸口上,亲昵地舔他的下巴颏。徐洛闻痒得直笑,把咩咩起来,笑着说:“你怎么跟你狼爸一个毛病,老爱舔人,不许舔,听到没有?”
咩咩踢腾着小短腿“汪汪”叫。
徐洛闻:“!!!”
怎么回事?怎么变狗叫了?一定是被阿黄带坏的!
徐洛闻像模像样地学两声狼叫,说:“你得这么叫,可不能学阿黄,你是狼,不是狗。”
咩咩便发出两声绵软的狼叫。
“这才对嘛,”徐洛闻把它放下来,脸蹭着它柔软温暖的小小身体,不禁叹口气,“儿子,你什么时候才会变成人啊?我真想快点看到你变成小baby的样子,一定超级可爱。”
咩咩又来舔它。
阿黄不知道怎么溜了进来,扒在床边眼巴巴地望着他。
徐洛闻伸手揉揉它的脑袋,突然就觉得很幸福。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他仿佛听到了幸福来敲门的声音,就像雨滴落在玻璃上。
偏头看向窗外,竟真的下起了雨。
在这座可以看到海的房子里,他听着淅沥雨声,和一狼一狗在一起,等待着春天的来临[注]。
第36章
周五晚上,肖想坐夜班飞机飞来n市和谭嘉应共度春宵。
小别胜新婚,两个人疯狂地为爱鼓掌,谭嘉应叫得像只打鸣的公鸡,徐洛闻被他吵得睡不着觉,戴上耳机都无济于事,简直心服口服。
第二天早上,徐洛闻顶着一对熊猫眼起床,想着肖谭夫夫ooxx一整夜肯定饿坏了,于是体贴地做了早餐。做好之后去敲谭嘉应的房门,敲了半天里面才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进来……”
徐洛闻推开门,探头探脑往里瞅,却瞧见谭嘉应自个儿躺床上,边往里走边奇怪地问:“诶?你老公呢?”
“天没亮就提裤子走人了,”谭嘉应哑着嗓子说,“他要去h市见客户,只是顺道拐过来赏我一顿操。”
徐洛闻拉开窗帘,把阳光放进来,又打开窗户散散满屋子的情欲味道,转身看到满地狼藉,衣服、用过的纸巾、安全套扔的到处都是。踮着脚走到床边坐下,掀开被子瞧了一眼谭嘉应赤裸的上身,啧啧摇头:“瞧瞧你身上,都被蹂躏得没人样儿了,也太夸张了吧。”
谭嘉应抱着被子吃吃地笑:“一点儿不夸张哈,哥们儿昨晚上真的是欲仙欲死七窍生烟,爽上天了都要。”
徐洛闻点点头,笑着揶揄他:“听出来了,你叫床的声音都快把房顶掀翻了,我都怕邻居报警告你扰民。”
“叫床又不犯法,”谭嘉应理直气壮,“而且叫床是一种鼓励,我叫的越爽我老公就干的越卖力,我老公越卖力我就越爽,这是一种良性循环,懂?”
“同情肖想三十秒,”徐洛闻说,“迟早得被你榨干。”
“且干不了呢,”谭嘉应笑着说,“再榨个三十年不成问题。”
“哎,”徐洛闻说,“你们俩怎么还戴套啊?”
“干净,射里面还得清理,忒麻烦。”谭嘉应抬眼看他,“怎么,你以前跟裴澍言在一起的时候不戴套啊?”
徐洛闻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咳嗽一声站起来往外走:“赶紧起来吃早饭吧,我都做好了。”
谭嘉应可怜兮兮地说:“我全身上下哪儿哪儿都疼,起不来,你给我端过来吧。”
徐洛闻没好气:“干脆我喂你吃得了。”
谭嘉应说:“好啊,正好我手疼得慌。”
徐洛闻到底还是把早餐端到了房间里,谭嘉应撒娇耍赖真让他喂,没办法,他只能尽心尽力地伺候这位小公举。
你一口我一口,边吃边聊。
徐洛闻说:“你想好对策了没?你跟肖想总不能一直这么两地分居吧?”
谭嘉应叹口气:“我妈是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女人,除非她自己放弃,不然谁都拿她没辙。跟她斗智斗勇这些年我真是什么招儿都用过了,现在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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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办法,就是以死相逼了。”
“啊?”徐洛闻一愣,“怎么个以死相逼法?”
“自杀给她看。”谭嘉应说,“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她儿子的命重要还是给她娶个儿媳妇重要。”
“你开玩笑的吧?”徐洛闻皱眉,“这什么傻逼办法。”
“认真的,我最近一直在考虑,是割腕好还是吃安眠药好。”谭嘉应喝口热牛奶润嗓子,“我都上网查过了,其实割腕没那么容易死,因为动脉隐藏得很深,一般只能割断静脉,血流得吓人但不会死,再说就算真的不小心割到动脉,也得流四十分钟血才会死呢。”他不由自主打个抖,“但是我怕疼,所以还是想选安眠药。安眠药致死慢,只要抢救及时,一点事儿都不会有。”
靠,这家伙还真是认真的。
徐洛闻严肃地说:“谭嘉应,我郑重警告你啊,你可千万别乱来,不能拿生命开玩笑,知道吗?这太危险了,肖想也绝对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
“所以我不打算让他知道。”谭嘉应说,“到时候我吃安眠药之前会给你打电话的,你不会见死不救的对吧?你要是不救我哥们儿可就真凉了。”
徐洛闻只是听他这么说就觉得心惊胆战了。
谭嘉应接着说:“再有一个半月就过年了,每年过年我妈都会跟我大吵一架,今年肯定也不会例外。吵完架之后,我就把自己锁房间里吃安眠药,然后你来我家找我玩,把门撞开之后,我妈发现我躺在床上不省人事,旁边洒了一地药片,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伤心欲绝,抱着我的尸体啊呸!抱着我的身体哭天抢地:‘儿子,妈错了,只要你活下来,妈什么都答应你!’嘿嘿嘿,大功告成,然后我就可以和我们家肖想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啦。”
徐洛闻被雷得外焦里嫩:“……亲,你拍八点档狗血连续剧呢”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洒了一地的狗血。”谭嘉应擦擦嘴,不吃了,“记得啊,到时候一定要配合我的表演,别露馅了。”
徐洛闻呐呐半晌,说:“肖想要是知道了非活剥了我不可。”
“借他一百个胆儿他也不敢,”谭嘉应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嘉应哥哥会保护好你哒。”
徐洛闻默然片刻,说:“待会儿陪我剪头发去吧。”
谭嘉应揉一把他的头“你不是前几天才刚剪过吗?”
徐洛闻向上吹口气:“刘海有点长了。”
“我和肖想啪到五点多,就睡了仨小时,实在困得不行,而且我腰疼屁股疼,走不动道儿,”谭嘉应卖惨,“你自己去行吗?”
“知道你老公器大活好,别炫耀了成吗?”徐洛闻站起来,端着杯子盘子出去,“那你在家看好咩咩,我要是回来晚了别忘了喂它喝奶。”
“好嘞,”谭嘉应笑着说,“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徐洛闻走到门口又驻足回头:“还有,你能把这一地的子子孙孙给拾了吗?”
“知道啦,睡醒就拾。”谭嘉应出溜进被窝里,突然想起什么,又支起身子说:“对了,我在圣心广场那家哈根达斯订了蛋糕,你回来的时候顺路去取一下。”
“订蛋糕干嘛?”徐洛闻随口问。
“今儿个是你二十七岁生日!”谭嘉应没好气。
徐洛闻愣了下,“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爸妈走后,这个世界上每年都记得他生日的人,只有谭嘉应。
进了厨房,把餐具放到洗碗池里,打开水龙头放水。
掏出手机看一眼,没有短信,没有未接来电,什么都没有。
白郎说周末来看他,到底来不来啊?
要不打个电话问问?
还是算了,显得他多盼着他来似的。
起手机,洗好杯盘,回房间换身衣服出门。
其实他头发确实不长,但他就是想剪剪,可惜他那套剪头发的工具没带来,否则他就自己动手了。每次进理发店就像上断头台,要鼓足一百二十分的勇气,每次从理发店出来就恨不得换个头。
没想到这回挺走运,遇到了一个特靠谱的理发师,剪出来的效果正是他想要的。
从理发店出来,想起咩咩的奶粉和阿黄的狗粮都不多了,于是先去超市买奶粉又去宠物商店买狗粮,最后去圣心广场取蛋糕。
在柜台前等蛋糕的时候,沉寂了一上午的手机终于响了。
忙掏出来,一看来电显示,不由失望。
不是白郎,是李彦。
徐洛闻接听:“哈喽。”
李彦问:“干嘛呢?”
徐洛闻答:“买东西呢。”
李彦说:“happybirthday。”
徐洛闻一愣:“咦?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李彦说:“去年听谭嘉应提过一嘴,就记住了。”
徐洛闻想了想,去年这个时候他在k市,生日是一个人在酒店过的。那个时候他和李彦还不认识。
“打算怎么庆祝?”李彦问。
“也没什么好庆祝的,”蛋糕来了,徐洛闻接过来,向店员道了谢,提着往外走,“再说就我跟谭嘉应两个人,想组局也组不起来,吃块蛋糕应应景得了。”
“那怎么行,”李彦说,“反正我周末没事,我去n市找你和谭嘉应玩吧?我长这么大还没看过大海呢。”
徐洛闻想拒绝,可不等他开口,就听李彦在那边说:“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就买机票,先挂了,晚上见。”
“哎!李……”那边已经挂了。
徐洛闻叹口气,打开车门上车,把蛋糕放在副驾。
打开手机通讯录,找到白郎的号码,犹豫半晌,打过去。
通了,铃声响了很久,却没人接。
有点失望,还有点担心。
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徐洛闻自嘲一笑,暗骂自己没出息,这就担心上了,以后还怎么得了。不过还是早点回c市吧,反正在这儿呆着也没什么事。而且当初决定来n市是为了躲白郎,现在……他只想见到他。
开车上路,二十分钟后进了小区,开进地下停车场。
下车,绕到副驾拿蛋糕,刚打开车门,突然从背后伸过来一只手臂,用一块黑布紧紧捂住了他的口鼻,紧接着,一股刺鼻的味道钻进鼻腔。
徐洛闻剧烈地挣扎了几下,随即失去意识,身子一软,倒在了身后钳制着他的那人怀里。
第37章
“汪!汪汪!汪汪汪!”
谭嘉应被狗叫声吵醒,睁开眼睛坐起来,依旧觉得腰膝酸软四肢无力。
忍不住感叹岁月不饶人,以前不管怎样纵欲第二天都神倍儿棒,现在却有一种身体被掏空的难受劲儿。所以以后还是悠着点儿吧,一天一次就行,为了自己也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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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肖想的身体着想。
“洛闻!你回来了吗?”
没人应。
找到手机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半了。
给徐洛闻打电话,竟然关机。
“怎么回事?剪个头发剪了一上午。”
念叨着穿衣服下床,先给阿黄倒满狗粮,又烧水冲奶粉,抱着咩咩喂它喝奶。
想了想,又往哈根达斯店里打电话,那边说蛋糕早在十点多就被一个帅哥取走了。
挂了电话,又给徐洛闻打过去。
仍是关机。
谭嘉应有点慌神。
不会出什么事吧?
随即又安慰自己,不会的,应该只是手机没电了。
裴澍言说研讨会要开三天,不知道今天还在不在n市,难道徐洛闻去找他了?
想到这儿,立即给裴澍言打电话。
那边很快接了。
“老裴,洛闻跟你在一块儿吗?”谭嘉应着急地问。
“没有,我昨天就已经回c市了。”听出他语气不对劲,裴澍言问:“出什么事了?”
谭嘉应解释:“洛闻早上说出去剪头发,可到现在还没回来,给他打电话又关机,我想着他有可能去找你了,所以才给你打电话问问。”
“你先别急,”裴澍言说,“好好想想他还会去什么地方?”
谭嘉应想了想,说:“他不会去别的地方,因为他十点多去哈根达斯取了一个冰激凌蛋糕,不赶紧回来蛋糕会化的。”
谭嘉应越想越觉得徐洛闻肯定是出事了,顿时慌得六神无主。
裴澍言问:“他是开车出去的吗?”
“嗯,开我的车。”被他这一提醒,谭嘉应灵机一动,“对了!我车上装的有定位器。先不跟你说了,挂了!”
谭嘉应立刻挂了电话,打开手机里的汽车定位app,反应几秒,上面的地图显示他的车停在一个叫“森林半岛”的地方,点开全景地图,显示的是一栋住宅楼。徐洛闻跑这儿去干吗?该不会是跟帅哥约炮去了吧?他又点开行车轨迹回放,发现车是回到小区之后又开出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管了,先去森林半岛找到人再说。靠,早知道就陪他一起去剪头发了。
咩咩已经喝完奶了,谭嘉应抱着它回卧室,随手把它放床上,弯腰从地上捡衣服穿。
刚套上毛衣,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裴澍言。
“我知道他在哪儿了,”谭嘉应说,“现在就出门找他去。”
“找到他之后给我回个电话。”裴澍言说。
“行,那先……”还没说完,突然感到房子晃了一下,谭嘉应一激灵,愣了两秒,晃动紧接着再次袭来。
“操他妈的!地震了!”谭嘉应吼了一句,一把抱起床上的咩咩,两个箭步冲到墙角贴着墙根蹲下来,弓着腰护住怀里的咩咩,在剧烈的晃动中冲着手机大声说:“老裴!帮我给肖想带句话!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遇见他!我下辈子还给他当媳妇儿!”
徐洛闻头昏脑涨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此时正置身在一间毛坯房里,双手双脚都被绳子绑着,绳子的另一头栓在窗台的铁栅栏上,明晃晃的阳光从光秃的窗口照进来,正打在他身上。
他最后的记忆是在小区的地下停车场被人捂住口鼻迷晕过去,他没看见迷晕他的人是谁,只知道是个比他高的男人,他也想不出谁会对他做这种事,他一向温和待人,从不跟人结怨生仇。
背抵着水泥墙挣扎着站起来,探身从窗口望出去,能看到远处的高速公路,向下看,很高,大约有二十层楼那么高。
身后突然响起脚步声。
徐洛闻心下一惊,猛地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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