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蝴蝶法师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心随之提到嗓子眼。
然后,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出现在房门口。
男人一身黑衣黑裤,头上戴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帽檐投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的脸。
“你是谁?”徐洛闻喉咙发紧,心脏乱跳。
男人阴恻恻地笑起来,说:“我是你赵哥啊。”
赵哥?
他好像不认识什么姓赵的人。
而且这人的声音听起来很陌生。
“看来你已经把我忘得干干净净了。”男人举步走近他,抬起头,露出帽檐下的脸,阴笑着说:“现在想起来我是谁了吗?”
徐洛闻悚然一惊。
离他只有两步之遥的这个男人,竟是去年在白龙雪山上强奸他未遂的那个向导,赵井泉!
徐洛闻愤怒又惊恐。
这个男人外表憨厚纯良,内里却是个有反社会倾向的变态神经病,什么疯狂的事都能干得出来。
徐洛闻瑟缩着贴在墙角,一脸戒备地盯着他。
“怎么不说话?”赵井泉笑着说,“难道你不好奇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吗?”
徐洛闻怕自己说错话激怒他,所以闭口不言,同时飞速思考着逃生的办法。他顺着赵井泉的话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赵井泉说:“三天前,你去逛超市,那个告诉你xo酱放哪儿的导购员,就是我。”
徐洛闻一惊,默默回想,是有这么回事,不过那个导购员当时戴着口罩,看不见脸,他只是觉得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但也没有多想。
“真是冤家路窄,对吧?”说着,赵井泉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把弹簧刀,弹出刀锋,用指甲刮擦着刀刃,发出令人不适的声音,“我当时就恨不得把你捅成马蜂窝,但是我忍住了,我不能让你死得太爽快,那样太没趣了,所以我尽心机把你弄到这儿来,我得慢慢地折磨你,一点一点地弄死你,这样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明明站在阳光里,徐洛闻却觉得如冰窖,不寒而栗。
赵井泉靠近他,突然将冰凉的刀刃贴在他脸上,缓慢地蹭。徐洛闻紧贴着墙,一动也不敢动。
“你现在一定觉得我特别可笑吧?”赵井泉的脸近在咫尺,说话时呼出的浊气喷在他脸上,臭不可闻,“你是不是在想,明明当初你才是受害者,要报复也该是你报复我才对,我凭什么恨你,折磨你,对吧?”
徐洛闻的确是这么想的。
但疯子是不讲道理的,他觉得你错了,那就是你错了。
刀刃贴着他的脸往下滑,滑过他的喉咙,滑过他的胸口、小腹,最后停留在他的大腿上。
“你还记得那天晚上,你最后对我做了什么吗?”赵井泉脸上的假笑瞬间消失干净,眼神凶狠阴鸷地盯住徐洛闻,“你踹了我一脚,就踹在这儿。”赵井泉的左手按在自己的裤裆上,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一脚,踹断了我的命根子,把老子踹成了一个不能人道的太监!”
“啊!”徐洛闻骤然发出一声惨叫,因为赵井泉猛地把刀刺进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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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腿。
“叫吧,尽情地叫,”仇恨和快意搅和在一起,把赵井泉憨厚的脸变得扭曲狰狞,“这里是郊区的一片烂尾楼,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就算你叫破喉咙都没人听得见。”
徐洛闻疼得冷汗涔涔,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他越是惨叫,赵井泉越是兴奋,他偏不让他称心。
赵井泉又刺他一刀,疯狂地叫嚣:“叫啊!你倒是叫啊!”
徐洛闻强忍剧痛,闷哼一声,颤抖着说:“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为了一时快意,把自己后半辈子搭进去,值得吗?”
“我他妈早就不想活了!这么不男不女的活着,还不如早点死了去投胎。”赵井泉桀桀怪笑,“老天爷待我不薄,把你这个贱货送过来给我垫背,太他妈值了!”
徐洛闻手脚被缚,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逃跑更不可能。
难道他真的要在二十七岁生日这天,死在这个疯子手里了吗?不,他不甘心,他还有太多事没做,他还没看到咩咩变成人的模样,他还没有告诉白郎他喜欢他,他还答应过谭嘉应要给他和肖想拍结婚照……
赵井泉突然掐住他的脖子,狞笑着说:“你不是不让老子插吗?老子非要插你!老子要用这把刀插烂你的骚py!”
赵井泉猛地把徐洛闻翻过去用力摁在墙上,粗暴地撕扯他的裤子。
极度的恐惧滋生出无畏的勇敢,徐洛闻拼尽全力挣扎,赵井泉几乎要压制不住他,举起刀猛地刺在他肩膀上,怒吼:“你他妈给老子老实点!”
徐洛闻痛苦地嘶吼一声。
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着他的感官,唤醒了沉睡在他身体里的猛兽。
血液疾速奔腾。骨骼错位,发出“咔咔咔”的声响。肌肉膨胀撕扯,手臂弯曲变形。灰白的毛发刺破皮肤疯长出来。
猛兽咆哮着即将破体而出,意识瞬间被黑暗的飓风吞噬。
下一秒,徐洛闻嘶吼着挣脱一切束缚,在眨眼之间,变身成一头灰色的狼!
赵井泉还没弄清状况,猛地被一股大力弹开,撞到墙上又跌落在地,激起大片尘土。他顾不得疼,昂起头望向不远处的灰狼,吓得肝胆俱裂:“怪、怪物!怪物!”他爬起来就跑,像条丧家之犬,全然忘了刚说过“我他妈早就不想活了!”这句豪言壮语。
正在这时,大楼突然毫无预兆地晃动起来。
赵井泉猛一趔趄,重重摔倒在地。
这一次,他再也没机会站起来了。
大楼在剧烈的晃动中开始坍塌,一块巨大的楼板直直砸下来,赵井泉连一声惊呼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砸成了一块血淋淋的肉饼。
第38章
谭嘉应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裴澍言刚做完一台手术,正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休息。
话还没说清楚谭嘉应就着急忙慌地挂了电话,裴澍言悬着心等了一会儿,终于耐不住性子打过去。
刚聊两句,就听到谭嘉应在手机里喊:“操他妈的!地震了!”
裴澍言悚然一惊,千头万绪一股脑涌出来,紧接着谭嘉应交代遗言似的吼了两句话,电话猛地断了。
裴澍言立即再打过去,但被机械的女声告知:“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他又要给徐洛闻打电话,突然想起谭嘉应说他手机关机了,于是急忙打给肖想。
等待电话接通的空当,裴澍言脱掉白大褂,穿上外套,拿上车钥匙快步往外走。
充斥着消毒水味儿的病房里,白成礼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白郎坐在床边,双手紧握着他爸枯瘦如柴的手。
白成礼命途多舛,半生煎熬,才刚步入花甲之年,就已经疾病缠身,高血压、糖尿病、肺气肿,备受病痛折磨。
昨天晚上,白成礼起夜,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紧接着便摔下床去,失去了意识。
六耳的小窝在白成礼屋里,它被动静惊醒,尖叫着去叫白郎。
白郎一路将人背到医院,医生检查过后,说是降糖药服用过量导致血糖过低从而引发突然休克,幸亏送来的及时,否则会有性命危险。
白郎贴身照顾,一夜没合眼。
早上的时候,白成礼醒了,白郎喂他喝了小半碗粥,然后护士来给他输液,他便又睡下了。
白郎仍是寸步不离的陪着,他害怕,害怕失去这份得之不易的亲情。
蓦地想起远在n市的徐洛闻。
原本说好今天要去看他的,可现在去不了了,徐洛闻会不会在等着他?应该打个电话说一声的,可是昨晚出来的着急根本没带手机。
正在出神,肩膀突然被人轻拍了一下。
白郎抬头,看到一个上了年纪的陌生女人。
来人正是白成礼的老同事兼好友邵绮敏。
邵绮敏的女儿前几天生了,生了一个女儿,因为是剖腹产,需要住院一个星期,等伤口愈合才能出院,邵绮敏便留在医院照顾着。
邵绮敏方才从病房门口路过,不经意瞧见一个熟人,还以为眼花看错了,走进来一看,竟真是白成礼。病床边坐着的,应该就是白成礼认养的那个儿子吧?想不起叫什么名字了,所以不知道该怎么招呼,邵绮敏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你好,我姓邵,是老白的朋友。”
白郎忙站起来,笑着问好:“阿姨好。”
邵绮敏问:“你是老白的儿子吧?”
白郎点头:“是,我叫白郎。”
邵绮敏看向病床上的白成礼,担忧地问:“你爸怎么了?”
白郎如实告诉她,最后说:“医生说不严重,明天就能出院了。”
邵绮敏松口气:“那太好了。”她这会儿才顾得上仔细打量白郎,只觉得这小伙俊极了,从头到脚都挑不出一点毛病,像从电视里走出来的明星似的,不由笑着说:“你爸之前可劲儿跟我夸你,说我儿子这也好那也好,还托我给你介绍对象,今儿个瞧见真人,我觉得你爸真是操闲心了,就你这模样哪还需要介绍,恐怕追你的小姑娘早都排成队了吧?”
白郎隐约记得白成礼确实跟他提过介绍对象的事,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阿姨,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您不用为我忙活。”
邵绮敏笑着说:“我就知道。对了,你吃饭了吗?”
白郎摇头:“我得在这里守着我爸。”
邵绮敏忙说:“我这会儿正好没事,我替你守着,你赶紧吃饭去吧。”
白郎感激地道了谢,又问邵绮敏借手机,他想给徐洛闻打个电话。谁知刚走出病房,电话还没来得及打出去,就看见裴澍言大步流星地从面前走过去,边走边讲电话:“……n市地震了,我刚才跟谭嘉应打电话的时候他亲口说的,这会儿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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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已经打不通了……”
白郎疾走两步追上裴澍言,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沉声问:“你刚才是不是说,n市地震了?”
裴澍言看到他,眸色蓦地一暗,不过转瞬便恢复如常,说:“对,n市地震了,就在两分钟之前。”他微微一顿,又说:“我现在要赶过去,你要跟我一起吗?”
白郎说:“你等我两分钟!”
他快步折回病房,把手机还给邵绮敏,又请她帮忙找个护工照看白成礼,然后和裴澍言一起离开医院。
裴澍言打给航空公司,被告知飞往n市的航班已经全部停飞了,他当机立断,决定开车前往。
飞机上,李彦正在百无聊赖地翻着杂志,广播突然响了。
“各位旅客,我是本次航班的机长,非常抱歉地通知大家,刚刚得到准确消息,级地震,因此本次航班将即刻返航……”
机舱里立刻炸了锅,空姐被团团围住询问情况。
右手边的女人因为担心丈夫和孩子的安危已经哭起来,李彦强自镇定,沉声安慰她:“级属于中强震,破坏性不大,你的家人一定不会没事的。”
他是在安慰女人,也是在安慰自己。
徐洛闻,你千万要平安无事。
肖想正跟客户吃饭,手机突然震动起来,看是裴澍言打的,他随手按了静音,没接。
过了会儿,震动停了,没过几秒却又震起来。
肖想只好拿起手机接听,小声说:“我现在正跟客户吃饭呢,有什么事……”话未说完,他霍然站起,脸唰地白了,“你、你说什么?地震?操!”
肖想拔腿就往外跑。
什么客户,什么五百万的订单,统统去他妈的!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谭嘉应,谭嘉应笑的样子,哭的样子,生气的样子,撒娇的样子,一边亲他一边说“我好他妈爱你呀”的样子。
他在须臾之间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谭嘉应死了,他就陪他一起死。
肖想冲出餐厅,冲上车,刚发动,手机又响了。
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肖想只觉心肝一颤,急忙接听,紧着嗓子“喂”了一声。
“老公,”谭嘉应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我这边刚刚地震了,吓死宝宝了。”
听到那声“老公”时,肖想瞬间就泪崩了。
他被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击中,庆幸又感激。
他攥着手机,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生怕谭嘉应察觉他的异样。
“老公?你听见我说话了吗?喂?靠,是不是信号不好?”
肖想急忙深呼吸平定自己的情绪,咳嗽两声清清喉咙,带着一点鼻音问:“你受伤了没有?”
谭嘉应可怜巴巴地说:“倒没受伤,就是受惊了,我还以为自己要英年早逝了呢。”
肖想笑着说:“祸害遗千年,放心吧,你会比翠花还长寿的。”
翠花是他们养的一只巴西翠龟。
谭嘉应笑着骂:“操你大爷!”
肖想又说:“说不定会有余震,你别在家呆着了,赶紧找个开阔的平地呆着。”
谭嘉应说:“还用你说,我早跑出来了。”
肖想把悬着的心放回肚里:“对了,洛闻和咩咩也都没事吧?”
“咩咩没事,我正抱着它呢,”谭嘉应说,“但洛闻没跟我在一块儿,地震前就不见他人了,我正要去找他呢,这不是怕你看到新闻会担心嘛,所以先给你打个电话报平安。”
肖想叮嘱:“那你当心点儿,有什么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应付完客户就马上去n市找你。”
谭嘉应说:“知道了,爱你,么么哒。”
肖想扯起嘴角笑了下:“我也爱你,超级超级超级爱你。”
谭嘉应笑着说:“那我挂了。”
肖想说:“对了,你赶紧给裴澍言打个电话,他肯定也担心着呢。”
谭嘉应说:“知道了。”
挂了电话,肖想依旧心有余悸。
用手抹把脸,呼出两口气,对着后视镜整理一下头发和领带,开门下车。
既然他的心肝宝贝儿安然无恙,那么客户和五百万订单就不能统统去他妈了。
谭嘉应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抱着咩咩坐到后座,说:“师傅,去森林半岛。”
从车窗向外看,城市似乎安然无恙,高楼大厦依旧伫立着,只是路边聚满了人,路上也堵满了车,简直水泄不通,出租车龟速前行。
手机屏幕上弹出有关地震的新闻,谭嘉应点开,大略浏览了一遍,说是市区基本没事儿,但郊区就比较严重,震塌了好多民房。
关掉新闻,谭嘉应先给徐洛闻打电话,仍是关机,然后听肖想的话给裴澍言打过去,倒是很快接了。
“喂,老裴。”谭嘉应有点儿不好意思,“刚才吓着你了吧?对不住啊,是我反应过激了,房子晃了两下就消停了,我没受伤,咩咩也没事,我这会儿正在去找徐洛闻的路上。”
裴澍言稍稍放心,舒了口气,说:“没事就好,你给肖想打过电话了吧?”
谭嘉应说:“打过了。”
裴澍言说:“我正在开车去n市的路上,你随时跟我保持联系。”
谭嘉应说:“行,我找到徐洛闻后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
刚结束通话,手机又响起来,看一眼来电显示,是“钮祜禄洁茹”,他妈金洁茹。
正要接听,忽又顿住,犹豫片刻,谭嘉应按了静音,把手机放回兜里。
哼,让你流放我,担心去吧!后悔去吧!
第39章
因为实在太堵,出租车蜗牛似的爬了一个多小时才到森林半岛小区,谭嘉应付钱下车,四下环顾,发现这一片还挺繁华的,小区、超市、银行、饭馆什么都有。
打开汽车定位app,跟着导航路线往前走,十分钟后,谭嘉应在小区的地下停车场找到了他的爱车“大黄蜂”。他贴着车窗往里看,但车窗贴了膜,从外往里看什么都看不到。
正发愁呢,突然听到一个大嗓门:“你!就说你呢!抱狗的那个!鬼鬼祟祟干嘛呢?”一个保安走到谭嘉应跟前,上下打量他几眼,“看着眼生,你不是我们小区的住户吧?”
谭嘉应两眼放光,像是看到了救星:“保安大哥,我能不能看一下你们小区的监控?是这么回事……”他三言两语把其中曲折跟对方说清楚,又偷摸往他兜里塞了两百块钱,保安拿人手短,笑着带他去了值班室。
谭嘉应从app的行车轨迹里找到“大黄蜂”进小区的时间,是上午十一点左右,然后让保安提取这个时间段的监控录像。
监控录像显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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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黄蜂”在十一点开进小区,驶进地下停车场后,停在了一个监控死角,只能看到车屁股,在长达五分钟的静止画面之后,停在“大黄蜂”旁边的一辆白色小货车突然倒了出来,向停车场的出口开去。这期间,监控画面里没有出现徐洛闻的身影,也就是说,徐洛闻从“大黄蜂”下来之后,直接上了那辆小货车,然后开着小货车离开了小区。
这一切都透着古怪,教人想不通。
谭嘉应指着监控画面问保安:“保安大哥,你认识这辆小货车的主人吗?”
保安拧着眉毛想了一会儿,突然“啊”了一声,说:“我想起来了!这辆小货车是租住在地下室的那个男人的。”
谭嘉应立刻问:“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
保安说:“他好像是姓赵,赵……赵……赵井泉!对,就是赵井泉,我帮他过一次快递。”
赵井泉?这个名字好熟悉,在哪儿听过来着?
谭嘉应悚然一惊,赵井泉!那个在白龙雪山上害了徐洛闻的混蛋!
这下什么都通了,谭嘉应立刻打110报警,然后打给裴澍言,语无伦次地把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谭嘉应几乎要急哭了:“老裴,姓赵的不会把洛闻怎么着吧?这都过去两个多小时了……操操操!这个臭傻逼,他要是敢动洛闻一根手指头,老子非活撕了他不可!这事儿都他妈怪我,如果我陪着他,姓赵的绝对不敢对洛闻下手。”
“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裴澍言比他更急更怒,可是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把车开得飞快,以最快的速度赶往n市,“嘉应,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镇定下来,等警察来了之后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跟他们说清楚,他们是专业的,一定能追查到洛闻的下落。”
“好,我会的。”这种孤立无援的境地让谭嘉应很慌,“你什么时候能到?”
“最快也得五个小时之后。”裴澍言说。
“靠!这么久!”谭嘉应暴躁地想杀人,“那好吧,保持联系。”
刚挂电话,手机紧接着又响起来。
是李彦打来的,谭嘉应不想接,直接挂了。
那边很快又打过来,谭嘉应只好接了,李彦问什么他答什么,等李彦问起徐洛闻,谭嘉应犹豫两秒,撒谎说徐洛闻一切都好,手机关机是因为没电了。他现在已经够糟心的了,实在没心情也没力气把事情再讲一遍,而且就算他把实情告诉李彦又能怎么样呢?李彦远在千里之外,帮不上一点忙不说,还平添烦恼,何必呢。
正说着,警察来了,谭嘉应忙找了个借口挂了电话。
来的是两个年轻警察,谭嘉应把前因后果事情经过一五一十交代清楚,警察听完,拷走监控录像,然后带着谭嘉应上了警车,直奔交警大队。
但谭嘉应低估了赵井泉的狡诈,小货车开出小区之后七拐八拐,没多久就在道路监控中消失了。没办法,交警只能大范围排查,可是全市的道路监控成千上万,在这成千上万的监控里搜寻一辆毫不起眼的小货车的下落无异于大海捞针。
搜查陷入了僵局,在给裴澍言打电话说明情况的时候,谭嘉应终于崩溃了。
徐洛闻在黑暗中睁开眼睛。
是完完全全的黑暗,目之所及没有一丝光亮。
他神恍惚,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渐渐地,意识一点点恢复清明,记忆随之复苏。
他想起赵井泉把他迷晕后带到了郊区的一栋烂尾楼,手脚都被绑住,无法反抗,无法逃脱,他想起赵井泉把他摁在墙上,用刀刺他的肩膀,然后……然后……记忆戛然而止,脑海一片空白。
他动了动手脚。
咦?绳子都被解开了。
反手去摸肩膀,那里一片光滑,没有伤口。
他陡然意识到自己是裸着的,摸了摸身体其他部位,未着寸缕。
难道……他被姓赵的畜生给……
不,姓赵的被他一脚踹成了太监,没那功能了。
而且除了觉得僵冷,身上哪儿都不疼。
他摸索着想站起来,谁知道腰刚直起来一半就被碰了头,顿时疼得眼冒金星。
伸手去摸,好像是一堵倾斜的墙?
往四周都摸索了一遍,全都被堵死了。
难道是这栋烂尾楼塌了,倒塌的墙体把他围困在了这方墙角?
可是楼为什么会塌?
难道是地震了?!
如果真的地震了,不可能只震这一片,那谭嘉应和咩咩……
不,不会的!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
谭嘉应一定急疯了,在到处找他吧?
白郎有没有来n市?
如果来了,知道他不见了一定也很着急吧?
徐洛闻全凭猜测懵懵懂懂地弄清了自己此时的处境,又被自己的猜测搞得焦虑又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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