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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长宇宙
“我给你加五千,快走吧你!”
“那你先把刚才的钱给我结了。”
“我大家大业的还能缺你这点钱!”
“你大家大业怎么不现在给我钱?”
两人打嘴仗连扯带抓的坐进车里,卫蕤哼哼:“知道什么是夜生活吗?去过夜店吗?”
瞧不起谁啊!
二丫胸脯子拍的骄傲万分:“以前这事儿我也没少参加。”
“是吗,去的都是哪啊?”
去的那是雁城知名夜店,最大的场子,金碧辉煌kyv!
卫蕤一声嗤笑:“金碧辉煌?是不是还有欧式沙发水晶吊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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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卫蕤是嘲讽态度,二丫热情被浇灭,不吭声了。
决心带二丫见见世面,卫总监愉悦打了个响指,说了个名字,车直奔虬城最热闹的夜店而去!
卫蕤是谁?夜店的狗知道他来了都要撒欢的人。
曾经玩到最high的时候,连着串了三家场子,上来直接放话:把你们那些兑了水哪个小作坊弄的假酒都给我扯了,挑最纯的上!
夜店老板娘笑的声音拐三个弯儿,卫总,你说的最纯的,是姑娘,还是人呀?
这么个孽畜,存心要带二丫开眼,就是铁了心要让她臣服自己管他叫爸爸。
可卫蕤万万没想到,二丫是个喝酒像喝凉白开的千杯不倒。
刚开始劝酒的时候,卫蕤还没意识到,还风情万种拉着二丫捂耳朵的手:“来呀来呀,喝一点,不喝酒多没意思。”
音乐声震的二丫心脏都要蹦出来了,舞池里群魔乱舞,个个波涛汹涌,二丫接过那杯酒,眼睛盯着一个女孩不放,压惊似的,仰头干下。
卫蕤一看,呀嗬,还挺能喝。于是又给斟满:“再来再来,要喝就喝尽兴。”
“你家在雁城啊?”
“对啊。”
“雁城哪里好啊,有什么玩的吗?”
“雁城啊,哪里都好!好玩的可多了。”
两人咬耳朵,扯嗓门在隆隆作响的混沌环境里你一言我一语,二丫越喝越尽兴,卫蕤越喝越不服,很快就放倒了一排空酒瓶。
卫蕤早就把受资方给忘在脑后了,撸起衬衫袖子豪迈一吼:“服务员,再来一打!!”
二丫双手拄着小沙发,四处看看,觉得这地方也没啥意思。
就是大家穿的时尚了些,装修高级了些。
忽然一声口哨,全场雷动。
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比基尼的高挑美女款款上台,开始表演。
二丫惊得:“钢管舞哇!”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钢管舞已经不是原来的钢管舞了,现在人都把它当健身,当舞蹈,跟瑜伽一样!”
说完,卫蕤恶趣味打量了一下二丫的穿着,忽然拉起她要进舞池。
二丫哎哎哎了好几声,卫蕤存了坏心眼,她那点力气哪是对手,手腕用力一带,两人紧紧贴在一起。
台上负责音响的音响师一看卫总监亲自上场,弹键盘的手一滑,倏然换了首更激情的音乐,台下人纷纷让路,腾出一块场地给他们。
卫蕤笑嘻嘻地,手也自然而然地揽住了杜豌。
二丫惊恐:“你干嘛啊?”
“跳舞啊。”
“我不会啊。”
“不会就跟着我,学学就会了。”
“你松开我。”
“不。”
卫蕤这时酒上头,已经有些云里雾里,看着二丫也心头痒痒的。
二丫盯着他,眼睛骨碌碌一转,高跟鞋奋力在他鞋上一踩,卫蕤痛的骤然俯身:“我靠……”
“跳舞就好好跳,别这里摸那里摸的占女孩子便宜。”
这一踩,卫蕤醒了一大半,刚要翻脸,二丫又给他了致命一击!
一声用了吃奶劲儿的呼喊:“卫总监要给大家跳舞啦!!!!大家安静!!!!”
舞池的人渐渐停下来,全都奇怪地回头看着两人。
这回,换成卫蕤惊恐地看着二丫:“你要干什么?”
二丫人畜无害的嘿嘿一笑,心想:狗东西,想耍我,哪那么容易?
她动作笨拙地爬上台,朝音响师一鞠躬:“能连手机蓝牙吗?想放个曲子。”
音响师纹着大花臂,带着头巾。“要什么曲儿你说吧,你这个音质不好。”
“我要的你们没有。”
“不可能,只要你能说出来。”
二丫促狭翘着嘴角,踮脚在音响师耳边说了句话。
音响师先是问了句“你确定?”
二丫重重点头:“卫总监点名要的,要回忆青春。”
“一首歌五百啊。”
“卫总监说给你五千。”
“得嘞。”
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震耳欲聋,字正腔圆地一首“第七套全国中小学广播体操”掀起全场高/潮。
到底还是卫总监见过大场面!
还是卫总监口味不一般!!
“第一式,伸展运动”
卫蕤牙根咬碎,在台下愤恨瞪着二丫。
二丫在台上歪着头,像个顽劣孩童。
试问花名在外的卫总监什么时候这么丢人过!
当着数百男男女女跳中学时期的广播体操,还是在夜店!!
他这一跳明天传出去还怎么见人!
可,她就那么站在台上,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输人不输阵是卫蕤同志的成长准则。
掌声起哄声后哨声不绝于耳,于是,卫蕤卫总监就这么在数百人的狂呼热捧的之下,脑子发麻地,赶鸭子上架地。
做起了第七套全国中小学广播体操。
洗手间哇地一声巨吐。
卫蕤被司机架着,衬衫领口敞着,难受的头都要炸了。
司机嫌弃地拍着他的背,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想递过去,刚碰到卫蕤嘴边,卫蕤一瑟缩,连说:“不喝了不喝了!!!”
司机掰开他的嘴,“给你漱口的!”
“你说你不能喝,惹她干啥?”
卫蕤俯着身快要哭了,也恨自己,他再也不说小地方来的姑娘土了,谁说要再说她土他就跟谁玩命。
夜店跳广播体操,多会玩啊,这他妈是夜店女王啊。
跳的七荤八素还不过瘾,非要拉着他干啤酒,一打不够干两打,喝的卫蕤觉得自己好像把这一年的酒都要喝完了,她还面不改色心不跳。
司机看着老板吃瘪也呵呵乐:“卫总,你广播操做的还挺标准,这么多年还没忘呢!给那几个老外都看激动了,现在还在外头拉着人要学呢。”
原本卫蕤一个人出洋相,被夜店来玩的男男女女搞成了回忆青春,变成了几百人的集体舞,dj一看场子搞得这么热,干脆把曲子改良,调快了节奏。
卫蕤刚要说话,一张嘴,恶心的排山倒海,连忙趴在洗手盆上又是一阵吐。
从夜店出来,也不敢动手动脚了,卫蕤恨不得离二丫八丈远。二丫还颐指气使:“这地方我不认识,你得送我回去。”
卫蕤就差给她跪下了:“行,你说去哪就去哪,你就是想回雁城我都能给你连夜送回去。”
“那倒不用,给我送到红星胡同附近就行。”
卫蕤拉车门的手一顿,蹙眉:“你住那儿?”
那地方都是老房子,破的不像样,哪里是姑娘该住的地方。
一声质问:“住那儿不行吗?”
卫蕤一瑟缩:“行,行。”
车七拐八拐地送二丫回家,两人各占据小轿车后排左右一角,卫蕤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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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没话找话了,车一晃,他就迷糊的想吐。
等红灯的时候,他开门下去,从后备箱拎了两瓶水回来。
一瓶拧开,上供似的递给二丫。“给……”
二丫摇摇头,眼神戒备:“我不喝,也不渴。”
卫蕤笑一笑:“敢喝夜店的酒,不敢喝我车上的水?”
二丫也不避讳:“酒我是看着他们开的,你这水不是。”
“要不我给你试试?”卫蕤先将开了盖的这瓶水喝了一口,然后又拧开另一瓶,也沾了一口。“没事儿吧?”
二丫翻了个白眼,扭头看窗外。
“别这么冷淡啊,咱俩都混了半天了,还不算熟?我是好人坏人看不出来?”
“你不是坏人,可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话算说对了。
卫蕤悠悠叹气,也扭头看着窗外,心里打定主意。
改天要把这土货搞到自己手下弄个差事,每天什么不用干,光陪他解闷就行。
想着想着,卫蕤一拍脑袋,想起晚上答应过的一宗事。
于是让司机改道换了方向。
“我晚上要见个朋友,说点事,耽误你几分钟,见了之后就送你回家。”
二丫欲下车:“那你把我放在这儿吧,我自己回去。”
卫蕤拦着不让她走,“就几分钟,就快到了。”
正说着,司机把车开进一个小区院子里,和一辆亮着大车灯的奥迪头对头停稳。
卫蕤一挥手,撵小鸡似的:“车里等我啊!就几分钟!”
下车之后,还敲了敲玻璃,示意司机把车门锁死。
胡唯已经在这等了卫蕤两个小时了。
远远地见他车开过来,小胡爷淡淡喷了道烟雾,将烟按灭,下车,反手关门。
“你来的够早的。”
卫蕤一身酒气,喝的脖子皮肤通红,语气含着歉意:“实在对不起,我今天让人治的够呛,差点把你这事儿忘了。”
递过一张纸条,一把钥匙。“地址就在这儿。”
胡唯接过来,展开一看,点点头:“行,知道了。”
说着,上车要走,还没忘回头关心卫蕤一句:“少喝点吧,回头喝死了,还嫌命长。”
他有过敏的毛病,小时候就有,常年吃药,大夫嘱咐过,吃药要忌酒。
“今天特殊情况。”
说完这句话,身后车里响起一阵剧烈拍打车窗的声音。
二丫在后排用力砸着玻璃,企图引起卫蕤注意。
胡唯上车的动作顿了下:“你车里有人?”
卫蕤舔了舔嘴角:“不太听话,放出来容易咬着你。”
胡唯低眉一笑,与他心照不宣。
这可急坏了车里的二丫。
她疯狂的砸着车窗,喊着‘放我出去’,卫蕤逞男子气概,还低喝一句:“一会就来!催什么啊!”
二丫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对面车里的人是胡唯!!!
这让她怎么坐得住!!
和卫蕤混了半天,如今虬城夜晚,四处漂泊的时刻,看见胡唯,那是什么感觉?是他乡遇故知!是革命战友的胜利会师!是救劳苦百姓于水火啊!!
那是她小胡哥啊!
二丫拉着车门把手,急的快哭了,跟司机说:“你快让我下去啊!”
司机回头:“卫总不让啊。”
“卫总不让你就不开门了?他杀人你还递刀子呢!我要憋不住了!”
“想上厕所啊?”
“你总不能让我在车里……”
“得得得,这车刷一次贵着呢!”
说着,就开了门锁。
二丫如同出笼鸟,站在车外,远远一声呼唤:“小胡哥!!!”
这一声,吓着了卫蕤,惊着了胡唯。
两人齐齐回头。
只见二丫站在卫蕤车外,正在直勾勾地望着自己呢!
那眼中的期盼,像幼儿园门口等待家长接自己回家的孩子。
胡唯从看见二丫那一瞬间的不可置信,再到看向卫蕤的隐怒眼神。
卫蕤只觉得自己天灵盖轰隆一声,彻底懵了。
他到底认识了个什么人啊这是!
第二十九章鹊还
二丫从卫蕤车上下来,蹬蹬蹬朝胡唯跑过去,眼里没有卫蕤,只看着胡唯,一句没头没脑地,带着哀伤的,盛满了无数委屈和难过的。
“我姥姥没了。”
这得是心里压抑了多长时间,才一见面,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向他诉苦。
胡唯尚处震惊中没反应过来,听了二丫这话,很快镇定下来,点点头,安抚她的委屈和难过。
“嗯,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二丫仰头望着他,又落寞垂下眼。“哦……三伯告诉你的,对吧?”
胡唯垂在腿侧的手指动了动,还是抬起来摸了摸二丫的脑袋,轻声哄:“你怎么到这来了呢?谁跟你来的?”
“我自己……”
“来几天了?”
二丫低下头:“没几天。”
那怎么跟卫蕤混在一起呢?这话,胡唯没问她,直接看向了卫蕤。
卫蕤又是一哆嗦,嘴像得了帕金森似的抖了抖,没吭声。
胡唯叹长气,拉着二丫示意:“车里等我。”
二丫乖巧点头,想上车,走两步,猛地想起那天看见他和和小春一起钻过这辆车,心生抵触,扭头道:“我不上车。”她指着不远处那颗树,“那儿,我在那儿等你。”
走两步,二丫忽然掉头给了卫蕤最后致命一击!
她直愣愣地朝卫蕤走过来,伸手:“你把钱给我!!”
卫蕤含泪颤抖,这时候你当着胡唯的面,提什么钱啊!!!
胡唯才舒展开的眉头又狠狠拧起来,还有金钱交易?这俩人干什么去了?
看卫蕤不动,二丫仗着身边有人给撑腰,还蛮横:“你快点啊。”
卫蕤一摸裤兜,小声试探:“刷卡行吗?”
二丫要变脸,卫蕤一跺脚:“行,你等着!现金,现金!”
说着,一路小跑,敲开司机玻璃。
司机降下车窗:“卫总……”
“别卫总了,卫什么总啊,一会那俩人急了直接给我喂狗了,快点,身上有没有钱,赶紧借我。”
卫总监的司机哪能没钱呢?离了卫蕤,也是司机界呼风唤雨的人物。
一时豪气拉开皮包,拿出叠一万元的现金。递过去,还要跟老板算账:“卫总,按咱银行的利算,百分之十二。”
这时候卫蕤哪有心思跟他算账,眼睛盯着那皮包,急道:“还有没有了?快点,再拿一沓。”
司机又递过去一叠。
卫蕤掐着这两万块钱现金满脸讪笑,热乎地塞进二丫手里:“您先用着,不够知会一声,我随叫随提。”
二丫是个钱串子,可也是个明算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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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她要的钱要,不要的多一分也不拿。
她攥着那两万块钱,跟卫蕤仔细地算起账来:“一小时两千,超出部分一小时加五百,现在是……”二丫看了眼腕表,“现在是十一点,四个小时是六千,扣除你给我买的这件衣服。”
越算卫蕤心里越凉,越算胡唯嘴唇抿的越紧。
偏偏二丫还净捡着让人浮想联翩的字眼说,什么‘按小时’,‘加五百’,‘买衣服’。
算到最后,二丫只留了三千,把剩下那部分重新塞回卫蕤手里:“这些还你。”
了钱,也不管胡唯答不答应,二丫径直走到一颗柳树下,脚踢着石头子儿。
卫蕤捂着心口长长呼气,指着二丫:“你认识她?”
小胡爷抱肩不动声色:“这话我得问你。”
卫蕤正色:“她是你什么人。”
小胡爷轻声质问:“你把她怎么着了。”
这话,卫蕤听出来了,这句话说不好,小胡爷下一句是要打人的!!
卫蕤指天指地掏心掏肺地发誓:“我要是把她怎么着了,天打五雷轰。她快把我玩儿死了才是真的!”
胡唯不做声,就盯着卫蕤,等他自己往下说。
卫蕤缓了口气儿,靠在胡唯的车上,弯了弯手指:“烟,给我一根”
这画面,活生生像电视剧里警察审犯人似的,犯人在垂死挣扎前,总是要一根烟,才能吞云吐雾地把作的恶、干的坏事抖落个干净。
胡唯从烟盒里倒出一根烟,递给他。
卫蕤点燃吸了,压压惊,恢复了波澜不惊的慵懒态度:“我去一个老熟人那,正好碰上她在应聘,人家没要她,出来在电梯口我就多嘴问了一句,她说她会英语,我晚上恰好有个急事要翻译,就临时借她充公了。”
“那钱也是给她翻译用的?”
“对。”卫蕤低头喷出淡淡烟雾,“一小时两千,要价十分公平合理。”
“衣服怎么回事儿?”
“她穿的不合适,到商场换了一件。”
“翻译到现在?你开的什么会?”
卫蕤完全放弃了挣扎:“我带她酒吧喝酒去了……”他斜睨着胡唯,“你要是跟她熟,她什么酒量不用我说吧?”
胡唯低笑。
什么酒量,过年跟她二伯拼五粮液,把她二伯喝的抱着马桶直吐她都能喊再来一瓶的酒量。
他这一笑,卫蕤沉痛捂着脑袋:“太能喝了”
喝酒这事上,能在二丫身上讨到便宜的人,少。
“给她锁车上干什么。”
“想送她回家啊,车里不老实的很,这么晚,我怕她跑了。”
“怕她跑了?”小胡爷探究地又问了一遍,手伸过去,要拎起卫蕤。“你把她当动物圈着?”
卫蕤多少年没跟人打过架了,他那身板,也不是对手。
何况卫蕤没忘,这胡唯早就不是小时候的胡唯了!那是扔到解放/军队伍里摸爬滚打了十年的中尉!
卫蕤气急败坏:“我要有坏心天打雷劈!不信你问问她,我碰她一根手指头没有?”
小胡爷回头:“他跟你动手动脚了吗?”
二丫气势滔天:“他拉我手!还拽着我跳舞呢!”
胡唯回头意味深长。
卫总监耷拉着脑袋,“你要打就打吧。我知道你跟我们不亲了,雁城养了十年……早把我们这些小朋友给忘了,什么小春儿啊,卫蕤啊,都不重要了。”
胡唯笑骂着松开他,照卫总监屁股就是一脚:“阴阳怪气的。”
交代完,卫蕤反客为主,改为审问小胡爷:“你这样问我,跟你到底什么关系?我知道她是从雁城来的。”
“你想她跟我是什么关系。”
卫蕤略一犹豫,脑中回忆着二丫刚才对他说的话。
“我姥姥没了。”
“哦,是三伯告诉你的……”
卫蕤震惊:“你俩这是”
小胡爷轻描淡写的笑笑:“走了,改天再说吧。”
胡唯转身,朝二丫一摆手。
二丫眼睛一亮,立刻跑过来。
小胡爷给她拉开车门:“送你回去。”
见到亲人归见到亲人,二丫还是很有原则立场的。
“不上这车。”
“这车怎么了?”
“你这车坐过别人。”
胡唯和卫蕤对望一眼,有点莫名其妙。
卫蕤见缝插针,“那坐我车,我车没别人。”
二丫扭头瞪了卫蕤一眼,忽然想起来了,于是脱掉身上的大衣递过去:“对了,这衣服给你。”
卫蕤一头雾水:“给我这干嘛啊?”
“你说了算你借我的,用完了得还你。”
“不穿它你多冷啊。”
“穿了我还不踏实呢。”还了衣服,二丫央求胡唯。“你送我回家。”
“不开车,走着回?”
二丫重重点头:“走着回。”
能看出来,胡唯对她没脾气,她说走,那就走。
小胡爷问:“能记住自己住哪儿吗?”
卫蕤嘴快:“红星胡同。”
胡唯回头:“怎么走?”
“出了这个小区,奔西,走到路口右拐就是。”
二丫分不清东南西北,胡唯是一直靠着这个记坐标的。
看着俩人渐渐消失在夜色中,独留拿着一件女装的卫总监傻站在院里,风一吹,他也有点冷。
于是一个人落寞把那件大衣穿在身上,默默回到车里。
司机不怕死的问:“啥情况?就这么跟人跑了?”
听说今天晚上又要下雨,卫蕤怕打雷,头疼地哎呦一声:“快点送我回家吧!你今天废话真多。”
司机是个一米九的大汉,默默朝卫蕤翻白眼,嘴里还嘀咕。“今天你可真够没面子的……”
宾利小轿车呜地一声从马路上飞驰而过,像在尽情发泄不满,卫蕤寂寥地看着窗外,心里叹息。
小春儿啊小春儿。
别想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欲眼望穿难得见,下了眉头上心头。
二丫回了自己在红星胡同租的小房子。走到门口,胡唯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这地方。
十分陈旧的环境,小院儿的门槛高,房梁高。
一迈腿,门口头顶上吊着“工人阶级万/岁”六个大字,金漆都剥落的差不多了。
“你哪儿找的这地方。”
“中介。”
胡唯沉下一口气,又把人往上颠了颠。
二丫扒着胡唯的脖子,穿着他的衣裳。脸,也贴在他后脖颈的衣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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