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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长宇宙
文艺团的舞蹈队主任是个艺术眼光独到但是非常风流的人,基本团里没结过婚的小姑娘他都招惹。
胡小枫在没跟团里报告怀孕前,是舞蹈队的业务骨干,是领舞,是处处都能抢到风头的角色,可她生了孩子后,一直让她跳的都是配角,胡小枫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从来不抱怨。
她越忍受,舞蹈队的主任就越得寸进尺,当了几年配角,又开始让她搬道具,去拉大幕。
胡小枫气不过,去反映问题,人家道理还一套一套的。
“你一个当妈的人了,还总做舞台梦干什么啊?机会是留给年轻人的,不是留给你们些不钻研业务,还想攀高枝的。”
说完,话锋一转,让人厌恶地手摸到胡小枫肩膀上揉捏:“其实小枫啊,也不是没有机会,你看,你十八就来咱们团里,我也是你的好领导,好大哥……”
没等话说完,胡小枫烈性抄起烟灰缸就往人头上砸:“我告诉你我结婚了!我是当媳妇当妈的人!你要再用这种色眯眯的眼神看我跟我动手动脚,你信不信我老公我儿子能把你活拆了!”
头上挨了一下,舞蹈队的主任老实了很长时间。
可这些事胡小枫回家并没和岳小鹏说,她是个要强的人,再说哪个男人能忍受妻子在单位被人骚扰无动于衷?她不愿意给岳小鹏惹麻烦。
后来团里换了团长,听说是外地调来的,胡小枫不甘心就又去反映了一次,对方是个很威严的人,仔细听了胡小枫的反映,又记录她的姓名,职务,家庭背景。
得知她是军属,团长点点头。“这件事我知道了,如果他真的有以权谋私威胁下属的行为,我一定严肃处理!”
没过多久,新来的团长就找所有分管干部开了一次会,挨个谈话,调整了部分的岗位。胡小枫又回到了舞蹈队,只不过不再是上台跳舞了,而是做舞蹈队a队的编舞,给团里的小学员上课。
那时团里已经组织私下谈话,打算搜集证据开除舞蹈队的主任了。
胡小枫既然是编导,就少不了要让他审节目打交道。
男人心里窝囊,抓住一次在后台的机会威胁胡小枫:“你行啊你,新来的团长都让你勾搭上了?”
胡小枫给小学员扎着头发,也不搭理他,等拍拍手人都上台演出了,后台就剩下他俩,胡小枫想干脆破釜沉舟,按下后台放着的录音机按钮,将计就计。
“我勾搭新团长管什么用啊,我现在也看出来了,你是我直属领导,有些事儿只要你不点头,我日子也不好过……”
胡小枫三言两语哄的对方承认了过去行为不端,正猴急地想扑倒胡小枫时,岳家老太太来了。
这怎么说得清,这又如何说得清!
岳家老太太指着胡小枫气的浑身发抖:“小鹏,什么都不说了,跟她离婚!跟她离婚!”
这么多年老太太对自己有偏见,胡小枫寄希望于岳小鹏。
她期待地看着他,想对他解释,岳小鹏站在那里,忽然问她:“你跟他到底有事没事?”
这一句话,伤害了胡小枫的尊严,想她嫁到岳家十年,老太太一天好脸色没给过自己,现在连带着她儿子也要来质疑自己清白,胡小枫崩溃了。
离婚!离婚!!
她恨岳小鹏的优柔寡断,恨她对自己的不信任,甚至在气头上,都没考虑两人之间还有个孩子,就那么草率的把婚离了。
离婚后,岳小鹏在母亲那里住;胡小枫带着儿子在这边的家住。连她婆婆在夜里突发心脏病走了的事情都隔了很长时间才知道。
老太太据说死的时候拉着岳小鹏就一句话:“别找她,别找她,将来把儿子要回来,改成你的姓。”
知道婆婆没了,胡小枫懊悔,觉得多少也有自己的关系,想去找岳小鹏道歉,谁知这人就此没了消息。
岳小鹏在钤省的援建一待就是五年,那里环境艰苦,工作开展的很慢,要挨家挨户走访了解村民的身体情况,记录病情。
还要采集那里的土壤,水源,对村民的疫情进行分析,





小河山 分卷阅读70
研究攻克方法,在钤省的第三年,岳小鹏回了一次虬城。
虬城却已经大变样。
原来的老邻居老同事都不在了,就连原来的第五防疫医院都已经和市里的医大南院合并,搬了家。
见到岳小鹏,以前保障大队的一个科长见了鬼似的,岳小鹏拉住他,老姜,你跑什么?连我都不认识了?
老姜嘴哆嗦着,你你你不是死了吗!
岳小鹏失笑,哪传来的消息说我死了?
老姜抽根烟缓神,就三年前,说你们这批去援建的下乡赶上爆发疫情,全身都烂了,大夫和村民没有一个幸的!
岳小鹏震惊,那不是我们的县城,那是临县,里头也没有虬城去的人!
老姜幽幽叹息,不管怎么说,活着回来,是好事。
岳小鹏再想问一问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谁知却被告知胡小枫带着儿子再嫁,去了雁城。
岳小鹏震惊,想去雁城找她,可转念一想又决定放弃。她既然以为自己已经没了,另成家再过日子,何必再去打扰。
在钤省的援建工作还没尾,那一年,岳小鹏又回了乡下。
在岳小鹏辗转得知胡小枫去雁城嫁的人也是位医生时,同时消息兜兜转转,在雁城的胡小枫也知道岳小鹏并没死。
可那时候她已经嫁进了杜家,是杜家的儿媳妇。
那一大家子人叫她弟媳,叫她三娘,叫她小枫,是从来没有过的家庭关怀和温暖。
也就是从那时起,胡小枫患上神疾病,产生了严重的抑郁状态。
她背负着对前夫的思念,对杜家的愧疚,每天生活在剧烈的情绪挣扎中。尤其那段时间杜希提出想和她生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胡小枫不愿意。
她知道杜希的要求并不过分,也不是逼迫她,可每次见到那一大家子人关心地眼神,胡小枫就愈加痛苦。
这样的自我折磨下,胡小枫选择了自杀。
走时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
杜希发现以后抱着人往医院跑,可急诊说送来的太晚了,救不过来了。也是因为这,杜希才决定心内科改行,去了急诊。
他想能救一个是一个,他不想再让胡小枫的悲剧发生在别的家庭。
殊不知,胡小枫是撒手去了。
可她这一死,给多少人都留下了阴影,影响了多少人的半辈子。
胡小枫去世那年,也正好是岳小鹏从钤省援建期满,要回来的那年。
一场天灾人祸,邻省地震波及到钤省周边市县,山石滚落将走山路去村里回访的医疗队困住,七个人,两死三伤,岳小鹏是伤者之一。
被巨石压住了腿,被救出来时,大夫就说了一句话:“得赶紧截肢,要不大腿都保不住了”
一个身体健全的男人忽然没了半条腿,对整个人的神状态无疑都是毁灭性的打击,无论心理生理都不能接受。
何况事故发生又是在疫情区,岳小鹏创口感染,检查结果是感染病毒存在传染性,这种病毒治愈后存在三到五年蛰伏期,一旦复发,丧生率非常大。
历经生死。
岳小鹏回了虬城,军医大各位医生同行想尽了各种办法为他治疗,做恢复,联系厂家装假肢,说让他家里来个人,你这样也好照顾你。
可岳小鹏家里哪还有人了,父母都没了,就剩一个前妻和儿子。
同事试探:“我给小枫打个电话,让她带着儿子来?你家胡唯算算十六七,也该大了……”
岳小鹏说什么都不同意,不想打扰前妻的生活,更不想让儿子看见自己现在这样,就那样一个人硬生生挺过了复健期。
刚开始戴假肢不适应,接受腔发炎红肿,走路也不稳当,与那条假腿磨合了整整一年,岳小鹏心里才顺过来这个劲。
医院为了表彰他们这批去援建的医生,岳小鹏被当做典型,去过很多报告大会,受过很多领导的慰问和接见。
他用了五年防疫经验攻克了一个心血管方面的课题,正式回到岗位工作。
身体状态调整好之后,岳小鹏心里始终惦记着儿子,想去雁城一趟。谁知这一去才知道,胡小枫没了,把儿子留给了她再嫁的夫家。
至于孩子……
已经让火车拉走,去当兵了。
岳小鹏手里有的,只有儿子下部队之前医院那一份体检表。
可怜小胡爷摊上这对没溜儿的父母,驴粪蛋儿似的天天愁眉苦脸站在山头望太阳,思着爹,想着娘。
“当时我去找过你!”提起这,岳小鹏有些激动。“可你已经被拉走了,我还专门去过沈阳,你正在训练。其实你也看见我了的,我就在操场外,你们班列队去吃饭,你喊着口号,还看了我一眼……我想认你,可,认了你,你继父那头要怎样交代,我还处于病毒蛰伏期,这病万一传染给你怎么办?何况没了半条腿,你又是不是愿意跟我在一起?”
父母过去那段事,听起来太长,太杂,小胡爷烦恼搓搓眉,望着他那条假肢,只问:“你现在,还适应吗?”
岳小鹏动了动左腿给他看:“十年了,跟长在身上的一样,要不,你上回见面不是也没看出来?”
胡唯点点头。
他不知道这时该对岳小鹏说什么,但他尽到了最大程度的,站在他的角度去对当时的情况做出判断。
他得好好想想。
约好了下午和二丫见面,胡唯不能爽约,于是打算先走。
岳小鹏站起来送,很多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了,他很释怀。“胡唯”
胡唯回头。
岳小鹏有些商量的样子:“那辆车你拿走吧,算是我为你在虬城尽的一份心,你给我,我没用处……”
他暗指自己不方便的腿脚。
胡唯想说你开车其实用不着左腿,可想了想,点头,将钥匙进裤兜里。
见他揣了钥匙,岳小鹏心里高兴,又上前追了两步。
“十一放假的话,你能不能过来住几天,总在学校窝着……”
胡唯开门,侧身扶着门把手,很坦诚:“我十一想回雁城一趟。”
岳小鹏顿了顿,眼中不无失落,可还是应和:“对,该回去看看的……”
胡唯站在门口,默了良久,最后还是对岳小鹏说了句。
“再见,我有时间会再来看您的。”
第三十六章温风至
二丫以为杜锐会带着张馨来看她,还起早把屋里屋外拾了一遍,去胡同外面的市场买了瓜果梨桃,洗干净用盘子装着。
杜锐一推门,二丫出来接,一愣:“张馨姐呢?”
赶路挤地铁热的杜锐脑门一层汗,提着个包,往里指了指:“进屋说,给我倒杯水。”
“她说不跟我过来了,单位有点事儿,改天单独来看看你,带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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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的。”杜锐在沙发上坐定,脱了夹克衫,四处看看这屋里的环境。“怎么找这么个地方?”
二丫拎起暖水瓶,问他:“要茶叶不?”
“要什么茶叶,也不是招待客人,赶紧来一杯水解解渴得了。”
一想也对,二丫放下暖水瓶,直接拿了瓶饮料给他。“给”
杜跃接过来仰头喝了半瓶,这里也没外人,二丫放松下来,脱了鞋在沙发盘腿坐,抓起一个桃儿。
“十一放假,跟我回去不?”
二丫吭哧一口大桃儿下肚,脆生的很:“不回。”
“不回在这待着干什么?不就是来看看我吗?正好一趟车。”
二丫瞪了杜锐一眼:“谁说我是来专门看你的?”她把桃儿放下,擦擦手,拿起本书在封面敲一敲。“看见没,我是来学习的,我要念书考试的。”
这个想法倒是在杜锐意料之外,“当初我那么让你读你不愿意,现在知道用功了。”
别的杜锐不纵容她,这事儿倒是有得商量,他也支持二丫念书。要不年纪轻轻就在社会上混,人都浮躁了。
“行,不回就不回吧,我支持你,学你不用惦记,哥给你拿。”
“不要,我自己有。”二丫眼珠骨碌碌一转,想到另一件事。“你回家,是自己回,还是和别人回?”
“跟张馨一起,带她回去看看爷爷,见见咱那一大家子人。”
二丫反问:“你也见过她父母了?”
“见过了……那段时间她父母不是来虬城看病吗,都是我和你张馨姐轮番照顾。”
二丫撇嘴:“自己爹娘没得你几天孝顺,爷爷那儿你也不常回去,倒是在别人妈妈爸爸那里献殷勤。”
杜锐倒吸冷气:“杜豌,说什么呢你!”
“……我又没说错。”二丫搂着腿小声哼哼,“你回去,别忘了给咱爸咱妈,还有姥姥去磕个头。”
杜锐知道,她始终记着姥姥去世自己没露面的事情。
他小时候是在杜嵇山身边养大,和老太太没有多少感情,知道老人家没了,第一反应也是二丫该有多伤心,多难过,他也不愿意让她不高兴。
“这事儿忘不了,我带着张馨一起去,她也提醒我了,这趟回去,也是想和爷爷他们说说我俩要结婚的事。”
二丫打起神来,忽然下地穿鞋坐到杜锐旁边:“真要结?”
杜锐沉住一口气:“结!十一之后领证,我跟她商量好了,也不大办,回她家一趟,回雁城一趟,先把房子申请下来。”
这一年国内房价已经呈看涨趋势,杜锐的单位在虬城有福利购置政策,只是地段远。
可算算,一平米也要一万出头。
杜锐将这些事早就想好了:“房子是三居室,等能入住了,我跟张馨说过的,给你留一间,你也搬过来,跟着我过。当然,你要是还想回雁城,也可以跟着爷爷。看你自己。”
这样,不管在虬城还是雁城,二丫都有个落脚的地方,有个家。将来老爷子真身体不行的那天,不至于让她落单。
二丫就没听杜锐说的那些话,只一门心思扒拉算盘:“你买房子,得贷款吧?”
“贷,我和张馨都有公积金,合算。”
“那首付得交多少?”
提起这,杜锐有点愁,他不愿意当着二丫说这些:“也没多少。”
二丫嘿了一声,“没多少是多少,你也得有个数啊!”
“你问这干什么,多少也跟你没关系。”
“怎么跟我没关系?我是你妹妹不?你买房子这么大的事情不跟我商量?你不跟我商量,是想等着十一回家跟爷爷商量?让他给你出?”
杜锐头疼哎呀一声:“三四十万,这个钱我有。”
有?二丫才不信,看他身上穿的那衣服,裤子,都是几年前买的了。男人出门在外,这些都是脸面。
二丫把桃核扔进垃圾桶,拍拍手,起身去屋里拿了件东西。
不多时,她递给杜锐一张卡。“给”
杜锐抬头,目光茫然:“这是什么?”
二丫把卡塞进杜锐的手里,蛮骄傲。“我的私房钱!”她又舒舒服服地盘腿坐下,“唔……里头差不多够首付了,你拿去买房子。”
杜锐眉头紧揪:“你哪来的这些钱?”
“攒的呗。”二丫说的漫不经心,“这几年爷爷伯伯们给的压岁钱,挣的外快,还有点美金,我换了外汇,都在这里。”
杜锐万万没想到二丫的小金库里有这么多!一时吃惊。
原来他只知道她爱财,杜锐还很不满,逢年过年看她拿红包不手软那样,气不打一处来,私下里说过她。
为此,兄妹俩还打了一架。
二丫气的蹲在厕所哭,谁叫也不出来。
她爷爷护着孙女,骂杜锐:“你说没事你惹她干什么?大过年开开心心的不行?”
杜锐被家里兄弟几个拉着,还不争气数落二丫:“这么大个姑娘心里没数,你几岁了?见了红包就拿?”
二丫一跺脚,从厕所冲出来。“你管我呢!红包是伯伯们愿意给的,也不是你的,凭啥不让我要!”
“就是,杜锐,我们愿意给丫丫的,家里就她一个姑娘,不给她给谁?”二伯拉起二丫,又豪气往手里塞了一叠。“别哭了,去,上门口超市买糖葫芦吃。”
二丫气的直打嗝,路过杜锐,还跟他做鬼脸。
那是胡唯在杜家过的第一个年,那年他刚调到雁城来,对杜家的情况不太了解。
看见打的鸡飞狗跳的,心里十分震惊。
二丫揣着那么多钱去了半个小时也没回来,老爷子站在楼上担心了:“还没回来哪?你们谁去找找啊。”
楼下打着麻将,二伯叼着烟:“不用,那么大孩子还能丢了?保不齐上哪看热闹去了。”
只有胡唯拿起外套,说了一句。“我去找找吧……”
第一次来过年,他在屋里坐着也尴尬。
开门左拐走了没多远,就看见二丫穿个小红袄蹲在台阶上吃糖葫芦,脚边还放了一大袋。
“怎么没进屋?”
二丫一仰头,看见是胡唯,蹲着没动,气鼓鼓的样:“不想回去。”
胡唯笑一笑,陪着她蹲在台阶上。“还能一宿都在外头?”
“吃完这根我就回去。”二丫从袋子里掏出一串,递给胡唯。“给。”
“我不吃,你吃吧。”
二丫咬着酸甜的山楂,嘴里呼着冷气,美滋滋。
一只红字福纸叠的纸包包递到二丫面前,胡唯对她笑的灿烂:“往左边兜里再揣一个,进屋吧,外头多冷啊。”
二丫脸腾一下红了。“我我我我我不要你钱!”
“别人的都行,为什么不要我的?”
“你今年才第一次来家




小河山 分卷阅读72
里,再说三伯都给过我了……哎呀,反正就是不能要!”二丫把胡唯的手往回推了推。
二丫钱也分人,小狗东西上学的时候金庸武侠看多了,连这个钱也是要‘劫富济贫’地,二伯是土豪,土豪给多少她都不手软。
可胡唯不一样啊,她跟自己差不多,也是领薪水的人,再说了,刚来家里就看见她那么闹,二丫也很难为情。
胡唯把纸包包投进她羽绒服敞开的口袋里,正好有人出门来看,喊了一嗓子:“胡唯啊!找没找着二丫呢?”
“找着了!这儿呢!”
像疼爱妹妹似的,胡唯拍了下她后脑勺。“快,拿着东西回家了。”
二丫拎起一大袋糖葫芦,小跑跟上。“小胡哥!”
“等我一会儿呀。”
那是胡唯调到雁城来领的第一个月工资,留了零头,给杜希买了点过年用的东西,剩下的整钱全都给了二丫。
连红包都是在杜家客厅里坐着无聊,拿果盘上的福字临时叠的。
他边叠,嘴边噙着淡笑。
想她蹲在厕所哭的惊天动地的样,怪好玩的。
这些钱就这么一年一年地攒,不管谁问她,她都不说要干什么用。
其实说到底,就一句话。
给她哥娶媳妇用!
只因她家里有个市侩抠门的二伯母,在二丫小时候无意间说了一嘴,让年幼杜豌记在了心里。
那话是这么说的。
“你说咱爸养这俩孩子,杜豌是女孩还好说,将来杜锐长大娶媳妇了,这家里什么东西不都得是他的啊!”
二丫永远忘不了那个画面。二伯母抱着肩膀和大伯母在厨房,说话的时候眉头紧皱,压低了声音,像极了电视里搬弄是非的坏人。
从那以后,二丫把这话牢牢记住,每天忧愁的像个小老太太。
出去跟小朋友玩,总是捡些破烂回家,今天一块砖头,明天一根木头,堆的小阳台乱七八糟。
她爷爷问,二丫,你没事总捡这些东西干啥?想搭鸟窝?二丫蹲着整理那些破烂,摇摇头,最后捂嘴趴在耳边和杜嵇山说:“爷爷,我是要给我哥哥盖房子娶媳妇!”
当时听了只觉得孩子天真可爱,静下来躺在床上琢磨琢磨,老爷子咂么出滋味来了,指不定是谁说了什么话,让这孩子听了去。
后来长大了,她这个毛病也没改。
杜锐攥着这张卡,烫手啊!!
二丫还鬼鬼祟祟地跟他说:“你傻啊,你回家,管爷爷要,管大伯二伯要,那都不仗义!是要让人背后戳脊梁骨的,说你没出息!你用我的,谁也挑不出啥错处来!”
杜锐匪夷所思:“你这些年……是给我攒钱呢?”
二丫点头:“对啊,我看你日子过的太紧巴了,是不是大城市物价高?以后娶了媳妇,用钱的地方更多。”
杜锐头疼诶呦,他不舍得吃穿这样死命地攒,是为啥?那是给她攒嫁妆呢!
看着二丫天真望着自己的眼睛,那样灿烂的笑容,杜锐只觉得眼睛发热,一把搂过妹妹的脖子让她靠着自己。
嗓音沙哑地:“哥不要你的钱,哥有。”
二丫也不吭声了,静静地靠在杜锐肩上。“我知道你有钱,可不是还要买房子吗,别让张馨姐看不起咱们杜家,那房贷不是那么好贷的,背着债的滋味儿可难受了。这里头还有一部分是我给姥姥在养老院交的,可是没等我接她去,人就走了。养老院的护士安慰我说,是姥姥不舍得我破,这份心意,也有她的。”
兄妹俩静静地陪了彼此一会,二丫盯着墙上的钟,着急把杜锐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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