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叶软
“你的心事三三两两蓝蓝”
“停在我幽幽的心上”
“……”
唱完一首,彭宴要给阮唐点歌,却死活都说不动他。
“我不会唱,你唱的挺好的,你唱。”阮唐抱手坐在沙发上,一副仙人绝尘的样子。
彭宴只好又唱了几首,直到嗓子有些疼了才停了下来,“不行了,刚刚那个高音憋死我了……来来来,喝点东西吧!”彭宴给两只杯子里倒满了酒,“歇一会。”
“我酒量很浅,沾酒就醉。”阮唐皱眉盯着那杯晶莹的液体。
“这酒不烈,跟饮料似的!你尝尝!”彭宴把酒杯递了过去。
“不行,不行。”
“哎呀,本来今天是想叫你一起来玩的,结果你既不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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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也不喝东西,就光陪我了,我心里怎么过意得去呢?阮医生,喝一杯吧。”彭宴硬是把酒塞到了他手里,“就喝一点,你尝尝,不烈的。”
阮唐只好接过去,浅浅地喝了一口。
没想到阮唐说自己沾酒就醉还真不夸张,虽然仍保持着板直的姿势坐着,但他那张总是严肃的脸此刻红的像颗红苹果,金丝眼镜下的一双眼也变得迷离起来。
见彭宴拿过话筒,阮唐不满道:“我也要唱歌!”
彭宴正求之不得,忙把话筒递给他,“阮医生你要唱什么?我给你点。”
阮唐没有回答他,自顾自的点了一首歌,接着捧着话筒陶醉地唱了起来:“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黄河在……”
彭宴此时一口酒喷了出来,不是因为惊讶他会选择这首歌唱,而是……阮医生压根没有一句在调上!
作者有话要说:外表天仙严肃禁欲攻,其实是个唱歌跑调的!hhhhhh~
☆、第39章
阮唐接连唱了好几首歌,彭宴简直被他那刺耳的歌声刮的脑膜都要破了,偏偏当事人自己感觉不到,喘气休息时还紧握着话筒不肯松手。
彭宴傻笑着看着他脑门上冒出来的细汗,凑过去坐在他身边,试探着问道:“阮医生,你还想唱什么?”
阮唐摇摇头,回头看他,“难听吗?”
彭宴连忙摇头,“好听啊,一点都不难听!”他哪敢说实话,就算真的难听,单单唱歌的人往这一站,不管多难忍受,在他心里都堪比天籁之音。
“可别人都说我唱歌难听……”阮唐垂头丧气,眼镜顺着鼻梁上的汗液往下滑了一段,露出他致的眉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遮住眼睑,脸颊还有醉后余红,看起来又无辜,又有点可爱。
彭宴情不自禁地盯着他一顿猛瞧,“谁说的?我就觉得特别好听!”
“真的吗?”阮唐抬起头冲他眨眨眼,那双眼睛还带着雾气,睫毛微抖,像两只停在花间振翅欲飞的蝴蝶。
“真的!”彭宴觉得自己被他摄住魂了,胸腔里的心脏跳动的飞快,甚至想凑过去舔舔他的眼睛。
阮唐微微一笑,似乎就在等他这句话,“那我再多唱几首吧!”随即起身,忘情地唱了起来。
彭宴只好一边忍受着魔音贯耳,一边看着他的身体随着曲调微微扭摆,看着他俊秀的背影,倒也不觉得歌声难听了。
“多想某一天,往日又重现。”
“我们流连忘返在贝加尔湖畔。”
“……。”
“这一生……”阮唐唱着唱着调就跟不上去了,只好回头求助彭宴,“下面的调怎么唱的来着?”
彭宴回过神来,看了眼歌词,接过话筒贴在嘴唇边,接着唱道:“……不够证明融化冰雪的深情。”他看向阮唐,眼中仿佛含着一汪水,“就在某一天,你忽然出现,你清澈又神秘,在贝加尔湖畔……”
彭宴一旦认真起来,声音就显得有些低沉,让人想到专注一词,但倘若换一个对象来看,这个词换做‘深情’更加合适,再配合他的眼神,竟把这首歌的调调把握的极为准确。
“你清澈又神秘,像贝加尔湖畔……”
阮唐的目光闪了闪,等他唱完后,扶了扶眼镜。
彭宴见他不吭不响,奇怪地问道:“我唱跑调了吗?”
“没有,”阮唐扶了扶眼镜,直视他的双眼,“彭宴,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彭宴脑中一片空白,干笑了两声,“哈哈……你怎么这样想……”
阮唐坐回沙发上,把手套摘掉放在桌子上,一双长腿伸得老长,捏着下巴道:“我觉得不对,你不是想跟我做朋友,感觉你像在追女孩子一样,又是请我吃饭又是看电影唱歌……”
彭宴挠挠头,小声咕哝着:“有这么明显吗?”
“我跟你说清楚。”
阮唐神色突然严肃起来,让彭宴心里一紧。
“什、什么?”他在心里祈求着阮医生千万不要一棍子把自己打死,千万不要觉得自己恶心。
“我不是女人,”阮唐瞪着他说道:“我有把的,还不小!”
“啊?”彭宴一愣,下意识地朝他的□□看去,虽然被裤子遮着根本什么也看不出来,他还是觉得喉咙一紧。
“看什么看?”阮唐连忙捂住自己的重点部位,又觉得似乎有点不妥,又把手放开,“我们都一样,你有的我都有,想看看你自己的去!”
“可你的好看啊!”彭宴隐隐觉得阮唐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这样迷迷糊糊的人比起清醒时的冷美人仿佛更加可爱点,于是存心逗弄他说:“而且你怎么知道我们俩的一样?说不定我的更大一点!”
阮唐睁大了眼睛,“不可能!”
“你不信?要不要拿出来比一比?”彭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老脸一红。
“呵呵,”阮唐冷笑一声,从桌子上拿过手套慢条斯理地戴上,“你是在对我耍流氓?”
“没有啊,”彭宴摇摇头,“就是好奇而已,咱们不都是男人吗?”
阮唐晃了晃手腕,“好啊,你先脱掉裤子给我看看。”
彭宴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真要比啊?”
“那算了,我走了。”阮唐站起来就要去那外套作势要走。
“别别别,”彭宴一把攥住他的胳膊,“我脱!”
阮唐回头看着他,一副‘快点脱,不脱我就走’了的样子。
彭宴咳了几声,窘迫地在他的目光下缓缓拉开了裤链,然后褪下一小截裤子。
“还有内裤。”阮唐提醒他道。
彭宴闭上眼,自暴自弃地扯着内裤的边缘拉了下去,不到两秒又飞快地提了上去。“好了!看到了吗?”心里暗搓搓地竟还有期待。
阮唐只是从他的下身回目光,然后淡淡地扫了一眼他,“还行吧。”
“还……行?”彭宴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还有什么能比心上人说自己那个地方的尺寸‘还行吧’更让人难堪的?那嫌弃的语气,不屑的表情,分明是在说‘好小啊!’
“我临床时见过很多男性生殖器,你跟他们比起来已经很不错了,不过嘛……跟我还差一点。”
“那……接下来该你了,让我看看!”彭宴急不可耐地看着他。
“我什么时候说要给你看了?”阮唐眨着眼睛,一副‘我什么也没说过’的样子。
彭宴目瞪口呆,“刚刚不是说比一比的吗?”
“我已经比较过了。”
“可我……”彭宴看着外表纯良的阮医生又是气,又是爱。
“好了好了,不要无理取闹了,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家了。”阮唐拉开包间的门就走了出去。
剩下的彭宴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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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上去,“阮医生,等等我!”
顾北桥再次看到蔡智时,只见他面部浮肿,身上干瘦的像一块木头,唯有脸上鼓鼓的。
蔡智冲他勉强笑了一下,小声地喊了声“哥”,然后就匆匆穿好工作服,带上手套和口罩,低头忙活起来。
“昨天……”顾北桥悄悄观察了下他的脸色,问道:“你奶奶怎么样了?”
蔡智低声道:“没事了,她不会再过来了。”
“你没有跟她说吗?”
蔡智摇摇头,低头不语。
就在顾北桥以为他又会一如既往的沉默时,蔡智又说道:“奶奶没有钱,我也没有钱……所以我要赚钱。”
顾北桥不知他家里有着怎样的变故,昨天明明听老人在门口喧哗如果蔡智出了事自己没法跟他父母交代……难道他父母不在他身边吗?
蔡智垂眼看着手里的东西,语气毫无波澜,“他们不给我们钱,打电话回来的时候奶奶只会说我乖,什么也不要。我穿爸爸以前的旧衣服,头发长了自己剪,生病了就去卫生院领的药,中午吃食堂的干馒头……同学嫌我抠,都不喜欢我,我也不好意思跟他们交朋友……可是老师说高中需要多练习,每科都要买学习资料,我回去要钱,奶奶说我聪明,不用买。资料是全班一起订的。”
他看了一眼摊在一边桌上的一摞书,继续道:“别人都交了钱,就我自己,上个星期老师说我必须交,不然就联系家长……”
顾北桥终于知道他为什么想要提前结工资,也知道蔡智口中的“他们”指的是谁,他看着蔡智虽脸上平淡,但搅拌着饮料的手却开始颤抖起来。
“联系吧,联系吧,反正也不会联系上。”蔡智的嘴角勾起一个极小的弧度,又很快压下去,变成一声冷笑。
“一杯珍珠奶茶。”一个穿着校服脸上肉嘟嘟的女生哼着歌走了进来。
顾北桥把奶茶递给她时,只见她的眼睛往旁边不断地瞄着。
蔡智把头低到胸前,尽力避开她的目光。
谁知女生还是认出了他,“蔡智?癞皮狗?”
蔡智把口罩又往上提了提,没有答应。
“喂,别遮啦!你那个头发谁认不出来啊!”女生咬着吸管喝了一口奶茶。
蔡智只好冲她点点头。
“癞皮狗,你在这上班啊?好棒哦,这里奶茶超好喝的!”女生环顾了一下店里,又转过头来,“不过你在这上班应该有钱吧?为什么不肯交资料?你真想当个癞皮狗啊,我要告诉老班!”
蔡智急忙喊住她,“别!”
“怎么啦?”女孩歪歪头,“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你别跟别人说我在这里……”蔡智抠着手指头,水肿的眼泡又有发红的迹象。
“不让我告诉别人也行,”女生转了转眼珠子,“你每天要请我喝一杯奶茶!怎么样?”
蔡智摇头,“我没有钱。”
女生走到他跟前小声说:“你在这里上班不能带一杯奶茶走吗?又不要你掏钱买!要不然你想让全班同学围观癞皮狗卖奶茶?”
顾北桥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他看着女生脸上的笑只觉得十分可恶,板着脸将桌子上的杯子重重一放。
女生被吓了一跳,看了他一眼,也觉得当着别人的面说这话不太合适,于是摆摆手道:“跟你开玩笑的啦,我又不是那种人。”转身走出店门的时候,又对蔡智喊道:“癞皮狗!记得快点交资料啊!”
彭宴回到家里的时候心里哭笑不得,明明被阮医生耍了,竟然还是觉得对方好可爱怎么办!
第二天他拿起手机刷朋友圈的时候,忽然看到阮唐新发的一条动态:酒、烧烤和傻老板,已加入我的黑名单。底下还配了一张熊猫头发怒的表情包。
彭宴先是笑了半天,心想我被你涮了都没生气你还生气?回过味来又开始想:傻老板是谁?难道是我前线阵亡的情敌?
作者有话要说:期末忙死,抽空更一更。。。
☆、第40章
顾北桥回去的时候正巧迎面碰到彭宴。
彭宴急匆匆地往外走,一只手捋着心打理过的头发,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发着消息。
“彭哥?”顾北桥奇怪地看着他站在门口的鞋柜边换鞋,现在都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按照彭宴的生物钟,再过一会就要睡觉了,他还要去哪?
“小桥傻清,我出去一趟啊。”彭宴愁眉苦脸道:“今天阮医生一天都没回我消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的那杯酒……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顾北桥点点头,目送他离开,回头的时候瞥见角落里的傻子四处乱瞄,手插在兜里抠抠索索,不禁又想起了这几天他总是背着自己偷偷摸摸不知道在干什么,于是问道:“你口袋里是什么?”
傻子歪着头,答非所问道:“饿了。”手悄悄地在口袋里攥得更紧了。
“自己去煮面。”顾北桥纳闷地往他的肚子瞧去,不知道这人天天怎么那么饿、那么能吃。
比起傻子的小秘密,还是这件事更能引起他的注意,于是两人洗好澡躺在床上后,顾北桥好奇地撩开他的上衣。
傻子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喊了声:“桥哥……”
顾北桥见他吃完一大碗面后的小腹依旧那么平坦,不禁有些疑惑,用手指戳了戳,竟然还有些硬。
傻子不自然的轻哼了一声,而后扭了扭。
顾北桥看了他一眼,把他的衣服又拉好,侧过身躺了下去,“关灯睡觉吧。”
傻子伸手按下了开关,房间里突然昏暗了下来,只有他那双眼睛在黑暗里亮的惊人。
他凑到顾北桥身后,拱了拱,试探地喊了一声:“桥哥?”
顾北桥闭着眼,轻声问道:“干什么?”
傻子的手在被子底下缓缓移动着,终于在腰间找到了顾北桥的手,“摸摸……”
顾北桥一愣,突然想到了那天晚上的事,接着不可避地红了耳朵,“不行!”
傻子埋头在顾北桥的身后,鼻尖喷出的气息尽数洒在他的背脊上,傻子的语调软绵绵的,“摸摸嘛……”
“不行!”顾北桥努力想抽回自己的手,无奈傻子的力气实在不小,被他紧紧地握在手心里,一时也挣扎不开。
“桥哥……”傻子单手扣着顾北桥,膝盖一屈,试着翻身爬到他身上,没想到被顾北桥按住胳膊反手一扭,就被推到床底下去了。
傻子狠狠地摔了个跟头,额头上跟人打架落下的伤才好没多久,这回又撞到柜子上,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
顾北桥用被子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瞧着床下的傻子,“还摸不摸啦?”
傻子呆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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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地板上,看看地又看看他,扁了扁嘴。
“上来睡觉。”顾北桥见他一动不动,还以为摔得不轻,坐起身,从被窝里探出一只手来拉他。
傻子见他伸手过来,咧嘴一笑,握住顾北桥的手使劲一拉,借着那股劲就往床上扑了过去。
顾北桥被他压在身下,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气恼地拍了拍他的刺猬头,“起来!”
傻子在他颈间又拱又嗅,就是不起来,最后还是被顾北桥提着耳朵狠狠地拧了一把,这才嗷嗷叫着滚到床的另一边躺好。
两人盖好被子不再胡闹,傻子很快地沉入梦乡。
顾北桥睁着眼,眼前一会闪过蔡智一会闪过蔡奶奶,外面静悄悄的,一点响动也没有,好像是潭浓稠的死水。
已经是深夜,彭宴却还没有回来。
第二天一早,彭宴意气风发地开了门,还给两人带了早点。
顾北桥对他那不太正常的走姿以及时不时就把手伸在屁股底下垫着的行为深感不解,想问问他怎么了,但看他那神情也不像受伤了,于是闭口不问。
彭宴脸色看起来红润润的,神十足地喜气洋洋,他像往常一样往沙发上大大咧咧地那么一坐,屁股挨到底才发觉不对,不过为时已晚,疼得他倒抽了口气,忙把手伸下去垫着。
“彭哥?你这是跟阮医生打架了吗?”顾北桥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啊?”彭宴正喝着水,被他这句问的呛了出来,“咳咳,对……我跟他打了一架,不对,应该是三架、四架……还是五架来着?”彭宴脸色黑了两分,“没想到阮医生看着文文弱弱的,其实怪有劲的……”
“阮医生没受伤吧?”
“那怎么可能?”彭宴提高了调子,“我就算被他打死也下不去那个手打他啊!”他挪了挪屁股,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下,“也就是他,换个人我肯定要把他揍死……不过我也不亏……”
顾北桥见他连挨打了还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不禁摇摇头,拾拾忙带着傻子去店里了。
两人一走,彭宴飞快地拿过手机看看阮医生有没有给自己回复,看到对话页面还是自己发过去的一连串消息,阮医生一个字也没回,不禁皱眉道:“难道是医院太忙没看到我的消息?”
想了想,又回忆起昨天晚上的事,老脸一红,又打了行字发过去:“阮医生,你在上面也可以,就是咱们商量一下,能不能把手套摘了?我洗过澡了又不脏。”
过了好久,还是不见回复,彭宴心里忐忑不定,右眼皮跳个不停,看了看时间,应该是医院午休的时候了,没忍住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响了两三遍对方才接起来,不过好歹联系上了,彭宴的心稍定,“阮医生?你在干嘛呢?”
阮唐的语气平平淡淡,听不出什么端倪,“在午休。”
“哦,”彭宴有点失望,“那……那我发的消息……”
“我看到了。”阮唐站在空无一人的洗手间的镜子前,看着自己喉结上那几块红红的吻痕,于是提了提衣领想遮掩住,“对不起,我觉得我们不合适。”他的手修长细腻,连拽领子的动作都是那么优雅,如行云流水一般。
彭宴的脸‘刷’地白了,“为什么?昨晚不是……”
阮唐想了想,“昨晚是个意外,而且你情我愿,也没什么可说的。后来我想了想,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gay,对你也没有上升到喜欢的特殊感觉,我觉得你应该也是一样吧,你真的喜欢我这个人吗?还是只是因为我的脸对你胃口?”
彭宴的声音颤抖起来,“当然是喜欢你!”
“我们学医的,眼神一定要准,我能看得出来。或者你觉得昨晚你在下面吃亏了?你完全可以找我日回来,”阮唐轻笑一声,“不过我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吐。”
“阮医生……”彭宴急忙想要解释,又被阮唐打断了话。
“我还有事,不说了。”阮唐挂断了电话,目光波澜不惊,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摇了摇头,结果一动,脖子间的痕迹又露了出来,他叹了口气,力地把领子往上卷了卷,直到再也露不出来才走出洗手间。
彭宴拿着手机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心里突然静了下来,明明昨天形式还是一片大好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他说对我没有特殊的感觉,没感觉为什么昨晚还能跟我做下去?还做了五次?
彭宴愤愤道:“鬼才信他!”转念一想,是不是自己哪里惹到他了?莫非自己昨天说错话了?是什么呢?
顾北桥刚一到店里,就见欣姐冲他招手,“小桥,你有支付宝或者银行卡吗?”
“没有。”
“好吧,”欣姐看着自己手机上的账户余额,开心地说道:“终于又到了月底领工资的时候了!你没有银行卡那就只能给你现金了,今天下午我去取,明天中午再带给你吧。”
顾北桥点点头,看了看外面飘零的树叶,心想:真快,一个月就要到了。
“对了,蔡智那小孩也来了半个月了,顺便也给他结了吧,上次他要提前结不知道有什么事,还是先给他吧。”欣姐道:“下午你也跟他说一声。”
“好。”顾北桥答应下来。
当他跟蔡智说起这事的时候,蔡智表现的也没那么惊喜,只是淡淡地点点头。
顾北桥问他,“你的资料……交了吗?”
蔡智摇头不语。
“明天中午你就过来,不用等到下午。”顾北桥见他低着头,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后脑勺上的一个发白的小漩,“这样下午上课之前就可以交上去了。”
“嗯。”蔡智先是应了一声,接着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我有点害怕……”他抬头看向顾北桥,眼前的头发几乎要把他半张脸覆盖住。
“害怕什么?”顾北桥疑惑道。
蔡智出神地想了半天,摇摇头又不愿说了。
因为明天就要发工资,顾北桥还是很高兴的,下班之后两人穿过昏暗的巷子,路灯将他们的身影拉得斜长,顾北桥脚下踩住一个塑料袋子,发出哗哗的声音,他心血来潮就想去买根冰棍。他们走出巷子,来到灯火通明的路上,路边隔了三两步就可以看见一家便利店,店里的商品琳琅满目。
顾北桥径直走向冰柜,冰柜里冰激凌甜筒放的满满的,但一眼望去怎么也不见那个熟悉的粉色透明包装袋,他找了找,还是没有。
“有盐水冰棒吗?”顾北桥走到柜台前问银员。
“什么?”银员操着一口本地口音的普通话,像是没听清他要找什么一般,又问了一遍:“你好,需要什么?”
顾北桥认真回道:“盐水冰棒。”
“啊?那是什么时候的冰棒了?我都没听说过……要不您换个口味?”
顾北桥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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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头,走出了便利店,连问了好几家都没有卖的,他感到一阵失落。
这似乎又在提醒他,距离那个时候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久到建筑工地成了烂尾楼,久到冰柜里连盐水冰棒都没有了。
过往的记忆如走马观花一般在他脑中激荡,顾天择、徐慧、春天小区都成为那一道道涟漪,他克制住自己不去想那些,但一张张面孔如同刻在脑子中一样怎么也甩不脱,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跳出来展现在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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