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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叶软
“走开、走开……”他对那些人说道。
“回来、回来……”他对一个小小的身影说道。
他出神地回到小区,傻子一路上跟着他,见他自言自语并不以为意。
他们离开时彭宴就躺在沙发上,回来时,彭宴仍是那个姿势躺着,不过脸色明显暗淡了许多,他嘴里咕咕哝哝着,回忆起昨晚自己说的话。
“阮医生,今天有点热啊,咱们把衣服脱了吧。”于是他解开了阮唐的扣子。
“阮医生你居然有腹肌?”于是他摸了一把阮唐的腹部。
“阮医生你脖子真好看。”于是他嘬了一口阮唐的喉结。
“阮医生你的睫毛真长。”于是他在那只心心念念的眼睛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
到底哪句话说错了呢?彭宴揉了揉疲倦得布满血丝的双眼,又继续思考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大概还有十来章???
快要去旷野了!!!
☆、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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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蔡智不会再来了。
顾北桥头一回早早地关了店。他一个人走在小巷子里,左边是涂着黄漆两米高的围墙,右边就是六层楼的居民楼。居民楼里下了班的家庭已经亮了灯,有的还可以看到夫妻坐在灯下聊天,有些厨房不时传来‘啦啦’的炒菜声,随之而飘出一阵油烟香味。楼上越是热闹,没有行人的小巷里就显得越清冷寂静,还有些空旷。
顾北桥走在这样的巷子里,经过了大大小小不同的几十栋居民楼,尽管今天中午刚领到对他来说数目不算小的工资,心里还是有些怅然。
蔡智的爸爸妈妈没有分开,但他仍是一个没人要的孩子,跟自己有什么区别呢?他的妈妈也不要他!
他踢飞了一块石子,在心里哼了一声:不就是妈妈么,自己才不稀罕!
今天傻子没有跟他一起去店里,因为彭宴昨晚突然发烧了。一早上起来两人发现他竟还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脸色通红,痘痘都起来了,这才觉得不对劲。用温度计量了一下,居然直逼三十九度!
彭宴看了眼刻度,哼哼唧唧的又躺了回去,也不愿意去医院,自己在柜子里找了片退烧药吃了,又拿冰毛巾敷在额头上。
顾北桥叫傻子在家里看着他,自己一个人去了店里。
刚打开门,就见傻子扑了上来把他搂得紧紧的,“桥哥!”
顾北桥伸了伸头,见彭宴已经不在客厅里,于是问道:“彭哥呢?”
傻子用一只手指了指卧室的门,仍抱着他不肯松手。
顾北桥今天也没力气去揪他耳朵,反而反常地把下巴放在他肩膀上。
傻子对他的顺从表现的十分愉悦,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就往他手里塞,“桥哥!给你!”
顾北桥觉得手心里被塞进来一个小小的空心的东西,推开傻子仔细一瞧,才发现是一只雕刻粗糙的木环,“这是什么?”
傻子神秘一笑,夺过他握着东西的手,将木环套在他的指头上,“看!”结果一套才发现木环有点大了,傻子不甘心地换着手指头挨个去试,试了一圈只有大拇指能堪堪套住不至于滑落。
顾北桥看着那枚棱角分明未经打磨过的戒指,又注意到傻子手上几道明显的伤口,皱眉道:“这就是你这几天偷偷做的事?”
傻子像是害羞了似的,低着头点了点,“我看电视里……是这样的!”
顾北桥看着拇指上的‘戒指’一阵无语,默默回了手,“我下了,谢谢。”
傻子咧咧嘴,“还有!”
“还有什么?”
“这个!”傻子握住他套着戒指的那只手,在上面亲了一口,然后偷偷抬头观察顾北桥的反应。
“傻子!你看的都是什么?”顾北桥红了脸怒道。
“我和彭哥一起看的!”傻子眨着眼看他。
顾北桥摆摆手,“行了,”然后泄了气似的,“我要去拾东西了。”
他先到彭宴的房间看了看彭宴,见他睡熟了,脸上的红潮也褪了许多,于是又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桥哥……你拿衣服干什么?”傻子惴惴不安地看着他。
“我要走了。”顾北桥把衣服一股脑地塞进包里,掏出从杂志上撕掉的那页纸看了起来。白色带毛边的折痕明显,图片也还鲜艳,字迹停留在那片空白的天上,令人向往。抬头看着手足无措的傻子,“你跟我一起去吗?”他想:看在他送我礼物的份上,如果他愿意,就带他一起去好了。
“去!”傻子忙一口答应。
他们走的时候彭宴还没反应过来,他额头上顶着一条毛巾,靠在床头上,惊讶地问:“小桥,你真要去那里啊?”
顾北桥拎着包站在他床前,点点头,“要走了。”
彭宴思索了一会,“我上次问了我认识的那些驴友,他们说西部高原上都是这种草原花海,有个地方叫什么……什么若尔盖,离y城比较近,他们也去过,还给我过当时拍的照片,感觉跟你那张图也差不多。”
顾北桥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那我……走了,再见。”
“嗯,去吧,玩好了就早点回家吧。”彭宴冲他微笑道。
顾北桥最后看了一眼他,走出了房间。
傻子站在门口等他,两人出了小区坐上了开往车站的公交。
在车站门前的广场上,顾北桥果不其然地又看见了许多拿着牌子挥舞拉客的黄牛,他用目光搜寻了一番,实在是记不清刚来c城时遇到的那个黄牛的模样,于是换了个人问:“去y城吗?”






旷野 分卷阅读62
的人见他走过来似是有意坐车,忙笑脸相迎,听到他的话后才蓦地变了脸色,嫌弃道:“那么远谁去啊?”
问了好几个人都不愿意去,他有点着急,终于在出站口看到一个舞牌子舞得格外起劲的人,喊起话来也是声如洪钟,这才猛然记起他的样子。
他拽着傻子小跑着到黄牛面前,“还去y城吗?我现在有钱了!”
黄牛大叔先是打量了他一眼,“是你啊,”然后想了想,“去啊,怎么不去!”看到他旁边的傻子,问道:“你这是又找了个人拼车?”
顾北桥也没否认,“什么时候出发?”
大叔见他很急的样子,笑道:“你准备好了我还没呢,我得跟家里人说说啊,你等一会,我先打个电话!”说完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简单交代了几句,电话那头的人不大高兴地吼道:“干嘛接那么远的活?不去!”
那手机的通话声贼大,站在旁边的顾北桥听得清清楚楚。
大叔忙捂住音筒,小声道:“最近生意不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两人又嗦了几句,大叔最后应道:“行行行,我知道,你在家等着啊,也就几天我就回来了。”
等他挂了电话,大手一挥,“走吧,带你们上车!”
顾北桥跟傻子跟他他身后,在车站附近的巷子里绕了好几圈才找到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大叔替两人拉开车门,咳了一声解释道:“最近查的太严了,谁的车都不能停在车站门口,被逮到不仅罚三千还要进拘留所!……你们坐好了吗?”
顾北桥把行李放在脚边,只有两个人的后座倒也宽敞舒适,点点头道:“好了。”
大叔坐上驾驶座,系好安全带,又调整好后视镜,这才对他们说道:“行了,咱们去加油,油加满就可以上高速了!”
c城到y城,不仅远隔数千里,地形地势也差的很多,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越往西开,上坡的路越多,有时候在穿过隧道的时候三人甚至会感觉耳朵里在隆隆作响。
面包车行驶到下午,暮色将这片连绵的山脉吞没在昏黄的氛围里,有的背光处阴暗如墨,像是一只蛰伏的山鬼,然而它并无意伤人,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这些在重山之中穿梭的车辆。
山高大而沉重,与之对比,汽车与车里的人是那么渺小。开车的大叔看着眼前几乎要压上头来的大山,心情不大畅快,他本就是多话的人,可惜后座上的两个少年从上了车就一声不吭,一个睡觉,一个默默地盯着窗外。
“你们俩干嘛不买火车票去啊?又便宜又方便。”
顾北桥一声不吭地看着窗外神游。
大叔不禁叹了口气,偷偷摸摸地戴上耳机跟老婆语音起来。
顾北桥看着外面不断重复的风景,也不觉得沉闷,眼前一会是山间隧道,一会是河上高桥,他的耳膜不断地鼓动,有时使他听不清声音,但只要一打个哈欠,耳边就会安静下来。
随着轻微的颠簸,他也难抵睡意,渐渐地靠在傻子身上睡着了。
一天之后,大叔把车停在离市区不远的一处广场附近,扭头对他们说:“到啦!你们看在这下车行不?我得找个宾馆睡一觉,太累了!”
顾北桥从背包里拿出钱,谢过了大叔就下了车。
傻子新奇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城市,拉着顾北桥的手,“去哪?”
“车站。”
结果到了车站才发现去草原上的车早都开走了,由于路途遥远,每天只有在早上六七点的时候才有班车,就算是早早地出发,也得傍晚才能到达。
顾北桥打算先在附近吃点东西,然后找个地方住一晚,明天再来。
两人就在路边随便找了个餐馆。餐馆对着门的墙壁上挂着一台液晶电视,电视里放着一个时下很火的娱乐节目,老板的女儿趴在另一张桌子上,一边看电视一边被里面的人逗得咯咯直笑,只是还没看一会就到了广告时间。女孩不高兴地拿着遥控器调来调去,还没找到一个想看的节目,只听老板在里间吼道:“又在看电视!还不回屋写作业?”
女孩被吓了一跳,忙放下遥控器灰溜溜地跑到里面去了。
而电视正停留在一个新闻频道上,一段广告播放完后也开始进入了午间新闻。整洁的工作台前,主持人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听起来有些严肃。
顾北桥跟傻子面对面坐在一张桌子上,头一抬就能看见电视。
一段简单的介绍过后,电视机跳到了一个记者拿着话筒采访的画面。
“一个多月以前,一个患有智力障碍的少年突然在雨夜失踪,少年的父母放弃家里经营的面馆到处寻找儿子,然而苦苦寻觅了许久依旧是一无所获。这个少年会去哪呢?他一个人在外会不会遇到危险?今天,这对夫妻找到了本台记者,希望通过新闻的力量帮助他们找到儿子,更希望电视机前见过这个少年的观众能伸出援助之手,见到少年后尽快联系他们。”
摄像机一转,一男一女俩夫妻拿着一张放大的相片站在镜头前,相片里的人留着圆寸头,笑的灿烂,两颗虎牙尖尖的。
顾北桥夹着饭的手一顿。
恰好是这个路边的餐馆,恰好是这个时间,恰好是这个新闻频道。电视机里,一位面部浮肿的中年妇女红着眼说道:“我儿子叫陈清,因为脑子有点问题,我们都叫他傻清……”
傻子听到这个声音猛地回头看了一眼,眼泪瞬间涌出,他不敢置信地喊出了声:“妈……”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几天可能得抽空用手机更新了!!!阿硬要偷偷地去做一件事情~
有bug只能等回来再修改了。。。呜呜呜
☆、第43章
“他今年十七,过了这个月就十八了。小时候发烧,没人看着,等我们发现送到医院的时候脑子已经烧坏了,现在还是傻乎乎的,个子看着有那么大,实际上还跟七八岁的小孩一样。傻清平时很听话,可有时又很倔,连我跟他爸合着都拉不住他!本来上个月要带他去首都治病的,为这事他爸前前后后跑了三四年,好不容易有医院能确诊,结果他那晚突然偷偷摸摸地走了,早上我到他房间去一看发现没有人,还以为他下楼玩去了,结果一天也没回来……我们在s城都找遍了,傻清啊,你跑到哪里去了……”她捂着鼻子呜呜地哭了起来,短短一个月,她已经变得面部浮肿,头发蓬乱,像是瞬间老了十岁。
身后的陈叔也红了眼眶,将她搂在怀里,安慰性地抚了抚她的背,对着镜头说道:“如果有好心人见过我儿子,麻烦一定一定要通知我们……”他眨眨眼,压抑住正在眼里打转的眼泪,举起手里放大了的照片,“有见过的请联系我




旷野 分卷阅读63
们,手机号是13xxxxxxxxx,重酬感谢!”
赵姐抹掉了眼泪从陈叔怀里起来,又说道:“傻清,记得回家啊……”
他们的眉眼间充满了疲倦,也不知日夜不休地找了多少天。
傻子起身跑到电视机底下,要拿手去够,怎么摸也是隔了一层屏幕,他着急地大喊:“妈!”手在电视机屏幕上胡乱拍打着。
老板被他的声音惊到,撩起透明的塑料帘探头问道:“怎么了?”
顾北桥拉住傻子,匆匆付了钱赶紧出门。
傻子仍往店里看着,不过电视上已经转到了台前主持人的画面,他被顾北桥拉到门口不远处的一处台阶上坐下。
顾北桥把他按在台阶上,自己靠在墙壁上想了一会,然后居高临下地对他说:“你回家去吧。”
傻子脸上仍挂着两道泪痕,抬起头问他:“你呢?”
“我不回去,你回去。”顾北桥说道。
“我不。”傻子吸溜了下鼻涕。
顾北桥一脚踢在他背上,“回家!”
傻子趔趄了一下,固执地摇头,“不!”
顾北桥从包里拿出钱,分出一小沓塞进他口袋里,“我送你去车站,够你回去的了,这次别给别人了。”
傻子忙把钱掏出来要还给他,“我不要,不回去!”
顾北桥掰着他的手不让他还,“拿着!”
“不要!”傻子扁着嘴与他争执。
两人推推搡搡,谁也不肯下那钱,最后顾北桥手一松,往后退了一步,那十几张钞票顿时散落一地,撒满了整个台阶。
顾北桥看着他,半晌说道:“你赶快走吧。”然后扭头离去,将他甩在身后。
傻子张了张口,“桥哥!”忙爬起来要追上去,又看见地上的钱,手足无措地挠了挠头,七手八脚地捡起来攥在手心里才跑着追了上去。
顾北桥站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听到背后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叹了口气,转向另一条路狂奔起来。
傻子见他开始跑也拔腿追了上去,一边可怜地吸溜着鼻涕一边紧跟在他身后。
顾北桥加快步子试图甩掉他,但他体力本来就不如傻子,身上还背着一只包,身后的脚步声始终不见消失。
这个陌生的城市路尤其多,他们穿过天桥底下,穿过卖水果的市场,穿过居民区,最后七拐八绕也不知跑到了哪道小巷上,直到眼前出现了一面墙,一起走进了死胡同。
空荡荡的巷子里只余下顾北桥的喘气声,顾北桥扶着墙,回头见傻子仍在亦步亦趋,不禁摇摇头。
傻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了他面前,喊了一声:“桥哥……”
“别跟着我了……”顾北桥盯着他,“你爸爸妈妈都在找你呢,赶快回家去!”
“桥哥……”傻子开始哭,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像个犯错的孩子请求原谅一样,“我不要钱……”他把手心摊在顾北桥面前,那叠纸币已经被他揉的又皱又湿。
顾北桥又是生气又是伤心,踢了他好几脚,傻子仍是站着不动。
顾北桥把包扔在地上,也不去管傻子,靠着墙坐下抬头去看阴沉的天色。
傻子也盘腿坐下,他偷偷地看了眼顾北桥,见他没有动静,小心地往他那边移动了一小段,又歪着头看了一眼,直到两人的肩膀紧挨着。
傍晚的路灯挨个亮起。
傻子脑袋一歪,枕在他肩头。
顾北桥突然动了动,吓得他忙把身体摆正。
“你真不走?”顾北桥静静地问他。
傻子重重地点头,转身搂住了他,下巴磕在他肩膀上,两人都感到一阵疼。
顾北桥把手贴在他的腰后,两个少年相拥无言。
良久,顾北桥推开他,靠在墙壁上抬头看天,天上乌云很厚,看不清月色也没有繁星,他喃喃道:“好,那就一起去吧……”
傻子的眼睛一亮,冲他一笑,两颗尖尖的虎牙在灯下闪着光。
两人在附近找了个小旅馆,走进带着污渍的两扇玻璃门,只见狭窄的前台坐着一个叼着烟的女人,老板娘见有人进来忙按灭了烟头,问道:“住店吗?”
顾北桥点点头,“两个人。”
老板娘伸出手,“行,身份证先拿给我登记一下。”
顾北桥犹豫了一下,“没有身份证能住吗?”
老板娘打量了一下两人,“看你们这样也不像犯事的人……没有也行,不过要加钱。”
顾北桥松了口气,“可以。”
交了钱,又跟老板娘打听清楚了交通,然后两人拎着包上了阴暗的二楼。
老板娘扭开走廊里的一扇门,“就这间吧,标间,还有独卫,跟外头的酒店什么的是不能比,不过性价比高,离那什么xx景点还比较近,那什么你们先住着吧,有需要到楼下来找我啊。”说完扭着腰下了楼。
顾北桥倚着门框对傻子说:“去洗澡睡觉,明天我们就出发。”
傻子坐在床上不动,瞪着眼盯他。
顾北桥把包放在靠窗的桌上,空手走到门口,“我下去要双拖鞋,一会就上来。”
傻子这才进了浴室。
顾北桥上来的时候,浴室里面亮着光,响着哗啦啦的冲水声,磨砂玻璃上映着傻子正在搓泡沫的身形。
“桥哥?”傻子手顿了顿,眯着眼喊了一声。
顾北桥应了声,“老板娘说没有拖鞋了,你赶快洗,洗好了我穿你的。”
“嗯。”傻子三两下冲掉了身上的泡沫,赤条条地推开门走了出来。
“穿上。”顾北桥从包里扯出来两件衣服扔到他身上,自己则抱着衣服走进了浴室。
傻子穿好衣服钻进白色的被子里,隔着毛玻璃看正在洗澡的顾北桥。
“桥哥,我渴。”傻子喊道。
“烧水去。”顾北桥把头发打湿,挤了一坨洗发水在头上搓起来。自从剃了头发,洗头真的方便很多,稍微揉揉就干净了。就在他搓头发的时候,浴室的门忽然被推开。顾北桥吓了一跳,回头见傻子拿着一个烧水壶站在门口,喝道:“你干什么?”
“烧水。”傻子若无其事地走进来,在水池前装了一壶水又关上门走出去。
顾北桥哼了一声,继续搓了起来。
洗好澡走出去,掀开另一张床的被子后顾北桥嫌恶地皱了皱眉。
床单上一大滩褐色的痕迹,也不知道是什么,虽然被洗的发白,看起来仍是扎眼,枕头下还有零星的血迹。
顾北桥黑着脸坐到傻子的床上,“起来。”他把傻子揪到一边,发现这张床还算干净,于是躺了下来,“挤一挤。”
傻子咧嘴一笑,跟他并肩躺了下来。
“桥哥,我们去哪?”
顾北桥看着天花板,他的眼前浮现出一片野地,清浅的小溪从中穿过,两道交




旷野 分卷阅读64
叉的铁轨延伸向远方,野花与野草点缀其间,一棵高大的梧桐树撑起一片阴凉。蓝色的兔子与棕熊在溪边饮水,有人一边歌唱一边涉水而来,黄色而凶猛的狼在坡头长啸。
这是个什么地方呢?是杂志上的那一片花海吗?是彭宴朋友说的y西草原吗?
顾北桥也有些惘然,他只是答道:“去旷野。”
“旷野……”傻子把这两个字在嘴里嚼了几遍,“那什么时候回家?”
顾北桥伸手熄灭了灯,“很快……”
黑暗中的两人很快睡去。
顾北桥又梦到了那个地方,他隐隐觉得自己就快接近了。
他站在梧桐树下,老梧桐问他:“这是哪里啊?”
“这是草原啊。”顾北桥摸着它黑白斑驳的树干,“你喜欢这里吗?”
梧桐树挥舞了下手臂,伤心地低下头,“我都在春天小区待了好多年了,不太习惯这里,不知道经常在树底下聊天的李奶奶和陈奶奶会不会想我……”
顾北桥靠着树干坐了下去,“她们不会想你的,春天小区里还有很多树呢。”他默默地想:除了我谁还会想你?
天色晦暗不明,不知道水边发生了什么状况,蓝兔子和棕熊仿佛受到了惊扰,跳到顾北桥面前大喊着:“快走!那个女人又来了!”说着赶紧逃走了。
顾北桥朝远处望去,一个穿着裙子的女人抱着一束野花从水中上了岸,笑着对他说:“桥桥啊,你终于来了。”
顾北桥情不自禁地站起来,看着她清晰而年轻的脸。
“快过来,让我抱抱。”女人伸开双臂,那个怀抱像是有魔力一般,让顾北桥魔怔了似的朝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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