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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尸灯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吉小仙

    二呆这话一出口,我心里咯噔一下,脑子飞快的转,想起刚转业到公安,随队去河南开封押送逃犯,看过一物,当时心里也是想这东西像是个坐着的哈巴狗,就是那开封市的镇河铁犀,但不同是这节犀牛木雕损坏实在严重,只能看出轮廓,头上的反角早就不知所踪,所以没往镇水的方面想。

    心里有了底,我摇手止住二呆的话头,便问那马老师道:“老师是从哪得到此物的,方便告诉我么”。

    马老师道:“那怀古阁里的伙计,街面的贩子一看我这东西,一个都没问过我来历,直接打着哈哈摇头走了,小周掌柜,不不,小周同志看出什么门道了么”

    我说道:“门道是看出来了,不过你您这东西并不值钱,品相残破,材质普通是个打家具的衫木,虽有点年头,但那些古玩行的人谁愿意收这个转不出去的东西我关心您从哪得来的是想看看能不能从发源地找点线索,您给我详细讲讲来路,这木雕就如您说的价四十我收了,就当学习学习知识”。

    马老师高兴的再三问我此话当真我说“只要您如实相告来路详情,这话还是先前说定的,我给钱收了,您手头富裕愿意赎回去就赎回去,绝不加价,不愿意要也没事就放我店里摆着”。

    马老师点头称谢,给我和二呆讲起了这木雕的来路。

    六六年文革刚爆发,马老师就被打成了右派,游街之后发去宁河清河农场劳改,干了还没半年,因为清河农场是天津境内的北京飞地,北京x学院的造反派来清河农场夺权,方针是砸烂公检法,当时清河农场在潮白河东岸四个区一二三区因为五几年劳改犯开挖清淤弄成的潮白新河引流,已经成了北方有名的鱼米之乡产量不俗,造反派一来成立革命小组可就乱了套,原来公安直管的劳改农场变了样,干警都成了批斗对象,原来的管教也进来劳改。

    乱了有一年军队派了军代表。一个分区一个,当时是战备疏散,连带原来职工干警的家属,一万多人全部遣散,不留人,乱糟糟的,车也不富裕,发河北山西的用车拉火车站,很多当地的就地遣散。

    马老师也被遣散领了干粮,就步行回城,人家都能搭个伴结个伙,他为人老实,平时大伙都嫌他干活无力以为其偷懒,没个人搭理,他只好独自上路,准备先往西到北郊再往南,没成想脚程慢走了一天两只脚磨了几个大水泡才走到北郊张湾村,找了村委会出示了遣散的介绍信,村委会一看是遣散的劳改右派,老大不情愿的接待,派民兵硬着头皮送到了村头盐碱地的一处废屋过夜。

    说是废屋其实就是原来清淤河道时候时候工人建成的一个土窝棚。这窝棚八下漏风,屋里只有一捆稻草,马老师困累得紧也管不了许多,往草堆上一瘫囫囵对付着眯瞪一觉。不知不觉到了后半夜,他这么多年被批斗劳改,每天战战兢兢,睡眠很轻,隐约听得窝棚的破柴门被推开的声音,马老师胆小,不敢轻举妄动,眯着眼往门观瞧这一看不打紧,差点没尿了裤,就见那破柴门被微微推开,迎着月光一股子凉风吹进来直往脖领子里钻,往下扫视推门的是一个披着破布衣裳,带着草帽的大刺猬,浑身雪白,尖嘴小手小脚,个头足足有四五岁小孩那么高,罗着腰草帽就顶在后背长刺上。

    马老师想喊想动,身子却因为惊吓麻木,半点动弹不得,眼看穿着衣服的大白刺猬进了门,越来越近,他瞪圆了眼恐惧到极致迸发出了本能,咬破僵直的舌头“嗷”的一声站立起来,想跑腿却麻的迈不开步,噗通跪了下来,吓得大刺猬都是一楞,马老师这么多年的罪也不是白受的,窝囊人有窝囊心眼儿,求饶拍马还是练出来了,他听旧社会老人们念叨过,胡黄白柳灰五家仙修炼的久了,都会找人讨封号,人乃万物灵长讨了封号对他们修为有莫大好处,所以经常有五仙穿着人的衣服问路人&ot;你看我像谁&ot;路人若说好话,你像神仙皇帝美女将军一类的对他大有增进,也会报恩,最次也要说像人,要是说它像王八蛋、驴粪球或破口大骂那就破了它们功法,多少年的道行都受莫大折损,

    想到了这一节,马老师跪下之后顺势磕头,也不等大刺猬开口讨封号直接边磕头边喊“白家奶奶我看您像人,像大善人大好人,不不,像神仙,乃是上古大神临凡,太乙金仙显圣”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大堆,以他自己的话说,当时被吓的逼出了潜能,连玉皇大帝都抬出来了,谁知道人家大刺猬不理不睬,蠕动着大胖身子挪到跪着的马老师身前的叽叽喳喳几声,就用嘴叼着他的衣角往外拽他。

    马老师慌了神,两眼流泪,哭诉大仙饶命,那大刺猬还是不理不睬的拽他,拉扯了一会,他双腿麻木见了缓,便想甩开大刺猬逃跑,双腿有了劲,心里也有了底气,壮着胆子抬头看了看大刺猬,见那大刺猬都快把他衣服扯裂了,奇怪的是双眼还泛着泪光,他疑惑不解,好像这刺猬要带他的去什么地方,心里做了激烈的思想斗争,自思活了三十年没一天不受窝囊气,逢人低三分,没硬气过一次,咬了咬牙心说不如这辈子就冒一把险,`豁出去看看这大仙要干什么咬着牙对着大刺猬说道:“大仙要带我干什么去,莫不是要吃我么小可骨瘦如柴骨瘦如柴不怎么好吃,我这前半生没过上一天好日子,罢了!我随您去,是死是活看造化了。”

    说来也怪这大刺猬听完这套说辞,直接放开了他的衣服,慢吞吞的转过身去往外爬到了门口见他没跟着走还楞在原地,还回头望了望似乎在等他跟上。马老师壮了壮胆子据他描述这是他做的最勇敢的决定,很悲壮的跟着大刺猬出了窝棚,往盐碱沼泽深处走去。

    说到这二呆乐的要岔气,插嘴道:“哎呦这打扮披着破衣服戴草帽看来这大胖刺猬也是个贫下中农出身,看见你两眼泛泪估么是盼星星盼月亮,盼来了自己的队伍翻身农奴把歌唱,激动的哭了,让你给他当家做主,去打倒刺猬大地主豪猪资本家,这点破事你还用啰嗦这么半天,你别叫马老师了,你叫马啰嗦得了,不对你说话还有股酸气叫马老酸吧,对就叫这个合适”。

    那马老师被打断话头像以为我们这买主不耐烦变卦了,一时语塞半张着嘴不知道什么好,我赶紧安抚说道:“别听他的他这混不吝傻呆子,他听什么都不在乎”。二呆不满道:“嘿我是呆可没呆到让这翻身农奴大刺猬吓到,难道哥你还被他说的这些玩意吓到了”

    我说道:“我吓到什么我就听着有意思,自卫反击战,老山血战下来我都没眨过眼,我怕个什么劲”。说罢递给了二呆一颗凤凰烟道:“来在抽颗带过滤嘴没劲的吧,闭上嘴听马老师讲”。

    二呆牢骚着道“我不害怕就是耍混,到你这就是经过战斗洗礼,唉,看咱哥俩的鞋,哥你这白边懒汉鞋怎么说来着白边懒汉是什么氓”。我没搭理二呆,接着和马老师聊道:“您看天也不早了,咱也别老占着人家老黄的摊子了,要不这样您和我到我店里咱喝茶细聊”

    那马老师被二呆揶揄了一下还没回过神,木讷的点点头,我们仨起了身,我结了饭钱,一块八毛钱加二两全国粮票。给二呆疼的直嘬牙花。

    我们仨转了几个街口回到了我店里,我收拾了一下内堂,过去砸四旧弄的我小时候老家具荡然无存,这内堂也改成了我和二呆的单身宿舍,我拿暖壶给马老师沏上一杯水,让二呆去柜台迎着点生意,今儿都下午才开店,进来时几个买锅碗瓢盆的大爷大娘也等的着急,人家都是我祖父的老街坊放着供销社便宜货不买来照顾我生意哪能怠慢,马老师喝了点水,定了定神,见我从抽屉掏出三张&ot;团结&ot;两眼都放出了光,我把三十块递到他手里道:“马老师,实话实说,我这生意现在也一般,这三十是我打货剩下的,账面除了几块零钱目前也就能拿出这么多了,和您说的价差了十块钱,您先拿着应个急”。那马老师也顾不上客套,拿着钱千恩万谢,赶忙把那小木雕掏出来,可能是卖的满意,激动的手抖了,还没递给我手里一个不留神没拿住啪的一声木雕摔在了地上,这木雕本来不是好木料,加上年头久远都烂糠了心一下摔成个八瓣开花。

    这下马老师可慌了神,一脸惊恐的蹲下胡乱收拾,见小木雕四分五裂了,只得站起来,眼含泪光一脸失望,哆哆嗦嗦把刚揣兜里的几张票子掏了出来,好似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有气无力的说道:“小周同志,这我教历史的懂的规矩,没过手的东西摔了毁了都算我的,这钱还给您,我咬咬牙再想别的办法”。我赶忙把钱推了回去,祖父从小就教我要济苦救贫,他这情况我不能不帮,我满不在乎的笑道:&ot;摔就摔了,钱您还是收着吧,您比我需要,要不就算您借我的,也不用打条,以后您宽裕就还,不宽裕就当我送您了,这不我兄弟在外面么他比较扣,这屋里就咱俩您就别不好意思了太见外了,你再推辞一会我呆兄弟进来可不好办。&ot;劝了半天马老师才千恩万谢的收了钱,我边扫地收拾边问道:“您刚在羊汤摊把事说了一半,说到您和那大刺猬出了窝棚奔了荒郊盐滩后来怎么着了,怎么得来的木雕您还没说呢,您给我讲完了吧”。

    马老师点点头接着刚才说道:“我和那大刺猬走进了荒郊,大概走了几里路,到了一片芦苇荡,本来大半夜的我跟着这么个披着衣服的大刺猬走夜路就够吓人了,这还要钻芦苇塘子,本来壮起的胆子又吓回去七八分,想一跑了之,不过一看前面带路的大刺猬一步三回头,好似真的有求于人,想了想自己多年的际遇,动了恻隐之心,心下一横跟着进了齐腰深的芦苇塘。人和刺猬一前一后,在芦苇塘前行,我跟着它后面走,芦苇又密,地上又深一脚浅一脚都是湿泥煞是不好走,满头大汗的跟了约莫半个小时,终于在苇塘深处一片小空地定停了下来,那空地中央有一口破井大刺猬就围着那残破的井檐子来回转圈,时不时看看我,再看看这井檐子,我当时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这一路跟着这大刺猬也没初见时候那么害怕,心说大不了直接跑,这大肥刺猬走路慢吞吞的如若对我不利,直接跑他也追不上。定了心神便往那残破的井檐靠了过去,离着还有几步远就听见井里传出一阵哭声,仿佛几个小孩子在哇哇哭闹,我怕谁家孩子掉进去了,难道这有灵性的大刺猬要我帮忙救人我哆哆嗦嗦扒着井檐,探头就往里瞧。这一看吓了我一跳,这破井不深就顶多一丈到了底,口小肚大反漏斗形状。也不知道这是哪年哪月谁在荒郊野外修的,更不解挖这浅井是干什么用处。底下都是淤泥,潮虫红虫满地爬,里面哪里是什么小孩子,那是三个小刺猬抱在一起颤抖着哇哇哭,想是贪嘴吃虫爬下去上不来了。我观瞧大刺猬老围着井刨土,像是急的要挖洞,看这动物尚且有爱幼之心,我倒是有点动容,和那大刺猬说看你也是拜月吐纳不知活了多少年岁,我就帮一帮你,莫要害了小可。那大刺猬好似听懂人话一般,见我如此说,也不再慌乱静静的趴了下来。我围着井口转了几圈,也无计可施,茫然环顾四周猛然看到芦苇荡里有一碗口粗的枯树,走近一看是一颗枯死多时的小白蜡,足有四五米高,我在劳改农场劳动了几年,耳濡目染学了一些劳动技术,把周围枯草芦苇拔了干净,掏湿泥往离地一尺往上的枯树干是涂抹,等到我够得到的地方都糊上了一层湿泥,把拔出来的枯草芦苇加上捡起来的枯枝在没糊泥的一尺白蜡周围拢上堆,掏出火柴点火。烧了那么十分钟,靠近火焰的泥都烘干了,我用泥压灭了火,几脚把烧酥了根的枯树踹倒了”。

    听到这我打断他的话头,不解问:“是不是您把杂草塞进枯树树洞或裂缝,再用芦苇管一点点吹气这可不是劳改农场的劳动技能,我自卫反击战时候听广西战友说过,这是南亚伐树火耕的方法,您从谁那学的”

    马老师喝了点水道说:“是啊,我是在清河农场从一个老右派身上学来的,他下过南洋,老给我讲那边的见闻,我这也是现学现卖,这一试还真行,我踹倒了白蜡枯树,掰下残枝,费了好大力气把树干顺着插进井口,打了点斜,好让小刺猬爬上来,那几个小刺猬还真通灵性顺着树干排着队一个一个上了井,刚落地赶紧跑到大刺猬身边,紧挨着它庞大的身躯蠕动,还发出叽叽喳喳好似撒娇的叫声,我对大刺猬一拱手说这忙我也帮了,你别缠着我了,我对付一宿还要赶路回城,那大刺猬冲我点了点头,好像真听懂了我的意思,用嘴在刚才他刨坑的地方拱了拱,再看看我,转身带着几只小刺猬窸窸窣窣钻进了芦苇荡,不见了踪影,我估计大刺猬是要我看看这他刚刨的土坑,便过去观瞧,那土坑里有个木雕,原来刚开始大刺猬不是傻到从外面打洞要救小刺猬,这是要给我拿酬金谢礼,我仔细看了看这木头是人工雕件的形状,我自负学了多年历史但这木头风化损毁严重,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我揣了木头回了村,转天辞别了村委会。返城之后给革委会做了汇报,就在家等着,也没人搭理,那年月没人搭理就是福气。一直等到77年恢复高考,学校想起了我让我重新回去任教,小周同志啊,这多年坎坷确实让我落下了病,你那兄弟说的没错,就是吓出来的,看见学生心里颤悠,就在学校食堂帮厨,工资职称全上不去,一个月三十多工资,这几年父母也年老卧病,生活实在过不下去,我能卖的东西都卖了,这才想起大刺猬给我这个小木头,一直去口碑不错听说给价最高的怀古阁碰碰运气,被柜上伙计多次拒了出来,不是今天碰见小周同志学雷锋做好事,我真不知道欠的房费从哪着落”。




第六章:盐沼井 下
    我听了马老师这些年的际遇,确实心酸,和他说道:“嗨,您了别着急,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这不遇见我了么,您还记得当年救刺猬的那井口么,这荒野沼泽独一口浅井我觉得甚是奇怪,不如咱去看看有什么门道我祖上会点风水堪舆那块万一有点留下的镇物遗迹,咱上报了国家,也算立功受奖,咱涨了名气生意也好做,说不准还能奖励咱几百块。到时候咱打出了名号,买卖做大了您也别在伙房切墩了,来跟着我干吧”。

    那马老是师想了想说:“小周同志,这大十几年过去了,那北郊张湾我也没再去过,现在有什么变化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还要看运气,大体位置我还是记得,小周同志咱这物件损了,你还是接济我钱都照给,此等大恩无以为报,此正是雪中送碳,还为我今后生计考虑,我当鞠躬尽瘁”。

    我怕他拽文赶紧抢了话道:“您别这么客气,我这也不光为了您,您看我这铺子现在就指着卖老头老太锅碗瓢盆度日,也快维持不下去了,咱去撞撞运也是为了共同富裕奔小康么,得了,北郊也不远,您去补了房费,咱约个日子出发去看看”。

    马老师说:“哎,都不容易,你这么帮我,不管怎么样我也要报答,我后天请个假,带你去张湾村,到了村子咱再去当年我救刺猬的那口井,不过这么多年了有什么变化我也不知道,全当碰运气了”。

    我送走了马老师,约好了后天早起店里集合,二呆也打发走了街坊回到了内堂,问我:“哥东西怎么样能转手么”我说:“东西你就别问了,咱哥俩这两天不开张,你写个条贴门上歇业”。二呆摸不着头脑问:“怎么了,这买卖也不做了,咱歇业吃嘛去。马老酸这老特务和你胡说八道什么了”。我把马老师在内堂和我说的粗略给二呆说了一遍,然后和他说:“你个呆子咱发财翻身的机会来了,你见过荒郊野外谁没事挖个井还挖那么浅,这应该是理气断风的金井眼,下面必有镇物,具体什么门道还要去实地看看,我约了马老师,后天去他当年发现的地方,加上他还是学历史的,万一那有宝藏古墓咱不懂的还能让他讲讲,你看这不就有机会开张吃三年了么,这次运气好直接能给你换个北京牌大彩电”。

    二呆一听有赚头,顿时来了兴趣,问到:“那还带那马老酸干什么,北郊又不远,我也认得,咱俩人去就够了。原来那农奴大刺猬是伪装的投机倒把份子,是资产阶级伪装的,不知道在那私藏了什么宝贝,咱哥俩去揭了他的老窝”。我说:贤弟此言差矣,谁都认识张湾,可没事主带路你认得那井在哪还要到地方问别人咱这事不宜让太多人知道,带着他有带他的好处,咱的队伍也要扩建,不然就咱俩光杆司令以后怎么成立跨国公司二呆一撇嘴说:得,哥就听你的,谁叫你是以后跨国公司的总经理呢可是哥你能别学那马老酸说话么还贤弟,叫的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咱可说好了,这副总经理一定给我留着,别被那马老酸把我篡权夺位”。

    我微笑道:“是是是,于副总请你你明天去图书馆买个天津地图,连把咱俩退伍时候的老解放鞋给我找出来,明个我去办点别的事,抽屉里还有五块钱,你看着花吧”。

    二呆笑着说:“鞋一点问题没有就在柜里收着了,要地图噶嘛天津市咱都不认识了”

    我说:“你懂什么,我估么那金井眼有对应,我要用地图看看风水方位”。

    二呆一撇嘴:“我头一次听说看风水方位用地图看的,您这还不如江湖骗子了,人家至少拿个罗盘掐个指决,您这直接看地图,这是要现代化看风水”

    我骂道:“你懂个屁,总经理命令不执行了明个赶紧去办”。

    二呆道:“还等什么明个,就这点事现下就办了,这点书店还没关张,我直接去了”。说罢转身掏了抽屉五块钱,一溜烟似的跑了出去。

    我看他出去赶紧把我们俩那夏普小黑白电视机抱了出去,到街头收电器的铺子换了二百块钱。约莫一个小时二呆回来了,把地图往桌子上一扔说道:“花了六毛,哥怎么样,新华书店买的测绘院新版天津地图,咱这副总办事够板的吧(天津土话“板”等于办事利落漂亮)”。

    “哎,哥你说咱还带点什么,就这么赤手空拳的去”二呆跑的急了自己喝了口水。

    我拍了拍他后背道:“这怎么喘了你说你个一米八五的大个跑这么两步都连喘带哈的,这一两年没训练都废这样了在部队上你负重五公里可是比我成绩都好”。

    二呆刚想答话,两眼盯着原先放电视的五斗柜凝住了神,突然一拍大腿,慌慌张张的喊:“哎呦喂,哥咱家进了贼了,咱就电视一个值钱玩意,怎么没了,不行哥,你在这保护现场,我赶紧去派出所报案”

    我拉住转身要走的二呆说道:“慌什么慌,电视我拿走了卖了”。二呆听了这话差点没蹦起来嚷嚷道“哥,怎么个意思,卖卖了凭啥卖,那咱俩专业凑钱买的啊,怎么能卖,你卖哪了卖谁了,谁收的我砸谁的店,我告诉你哥你别拦着我,你去给我要回来去”。说完一赌气蹲在了地上,梗着脖子喘气。

    我拉起来他劝道:“兄弟你着什么急,你不刚也问咱能赤手空拳去探宝么不能啊,上战场能不带枪么我想去鬼市寻莫一些用得着的工具器械,我这也是第一次探宝,哪有经验,这不卖了二百块钱,明天给咱哥俩买傍身的器械”。说罢掏出二十张团结放在桌子上。

    二呆气哼哼答道:“多少二百块我告你哥,这电视我出了一半钱,这才刚看了一年多和新的一样,三百八买的你就卖了二百你你可真败家,我不管钱给我,我去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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