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泉鸣玉(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心妖濯濯
云轩轻叹了口气:“爹听到安郡之叛,十分震惊,叛臣还以‘清君侧、铲权相’为号,爹爹更是震怒,既责云轩未曾勤于国事,致变生肘腋;又责云轩事君不忠,与人诟病。”
众人早已注意到云轩面上的青肿,猜测他必定是又被杜王爷所责,如今云轩亲口予以证实,却是因为安郡之叛获罪。
“丞相衷心为国,我等都看在眼中,都是叛臣构陷,诬陷忠良,丞相受苦了。”
众人纷纷安慰云轩,又声讨叛臣贼子其心可诛。
待子易上朝,群臣已是大部分统一了意见,对乱臣贼子绝不能姑奸养息,必要坚决镇压,毫不手软。朝中大臣纷纷奏表,请求圣上发兵,剿灭叛军。
云轩立在一侧,并不做声。子易虽是高坐龙椅之上,依旧是看出云轩脸色有异,知道他必定又是被杜王爷胁迫,对叛臣之事,另有计较。
子易见萧御史也冷着脸站在一侧,不曾发言,便问道:“萧御史可有表奏?”
萧御史轻咳了一声,才启奏道:“如今国泰民安,若是战祸一起,受苦的还是黎民百姓。”
子易点了点头:“萧御史心系黎民,顾虑有理。”
萧御史再欠身:“不过肃王爷、王爷与玉郡王身负皇恩,不尽忠国事,反倒为一己私利,意图兵戎相争,亦决不能姑息,有损国威。”
子易淡淡一笑,萧御史本是刚正不阿的人,如今也学会八面玲珑了。
礼部侍郎也启奏道:“有宋历朝先祖均是仁恕治天下,如今三姓反王虽拥兵围猎,并未有伤戍卫分毫,皇上若能招安,也未尝不是良策。”
“那就先礼后兵。”子易下了决断:“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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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招安,后与清剿,哪位爱卿愿担此任?”
萧御史立刻上前一步:“臣愿往。”
文臣做客,当由武将相随,萧御史随即提出,想请杜云朗杜将军随行。
云朗欠身道:“臣弟愿往。”
孟啸松忙道:“二哥手腕刚断,怎好出征。”
萧御史的目光落在云朗腕上,绷带醒目:“原来杜将军竟受了如此重伤?怎会这样巧。”
云朗笑道:“伤无大碍,只休养一些时日就是。不过若是云朗能未卜先知今日之事,无论如何也不会从马背上摔下的。”
云轩这才出声斥责道:“你自幼几乎是在马鞍上长大的,怎还会如此不小心,能从马上掉落?骑马时都在想些什么?如此魂不守舍,心不在焉!”
云朗忙诺诺应错,又不无委屈地解释道:“确实是云朗大意,那日兵场操练,我的战马纵横之间,马掌竟脱落了一枚,云朗急忙缰,才会惊马而坠。”
“马掌脱落?本月军需刚刚调配到军上,你的战马未曾打理吗?”云轩蹙眉:“杜将军做事,未太不上心了吧。”
云朗忙躬身道:“云朗怎敢如此怠慢军事,这马掌确实才换过不到三日,只是生生就折断脱落了。”
云朗此言一出,朝堂上立时便寂静下来。
兵部尚书与兵部侍郎听了云朗的话,同时变了面色。军马粮草一向由兵部掌理,军需质量有亏,这是重罪。
“臣惶恐。”兵部侍郎抢先出班跪倒:“此次军需,是臣下置办,臣一定彻查此批军需供给渠道、质量,以正视听。”
云轩看着兵部尚书、义国公叶大人:“有劳叶大人跟进此案,若有贪腐,严惩不贷。”
叶大人对云轩微欠身:“臣谨遵丞相之命。”
云轩欠身回礼:“叶大人客气了,你我同殿称臣,为国尽责,相互提点而已。”
子易点头道:“丞相所言极是,军需供给之事不容半点马虎,叶大人可要查仔细了。”
叶大人转向龙椅欠身应是。
萧御史忙再躬身道:“既然杜将军不适合出战,不如请孟王爷督军如何?”
孟啸松忽然被点名,虽是有些错愕,不过他已是借着这装作错愕的功夫瞧见了云轩微颔首,便立刻出列,对皇上道:“啸松愿往。”
萧御史对孟啸松笑了一下,孟啸松瞪了他一眼,这老狐狸,明得很,自己若是被他绕进去,大哥那里非被打烂了皮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各位聪明的童鞋,谁还记得这位义国公叶大人是何许人吗?云轩为何要寻他的麻烦呢?
☆、为所欲为
朝中事毕。云轩有事,单独觐见皇上。
子易命人都退下去,才走到云轩身侧,忍了笑道:“先生怎么又惹了杜王爷,今儿一早上朝来,脸都肿了。你没瞧萧御史是怎样克制,才没笑出来。”
云轩用手揉揉脸:“我被爹打了,果真是大快人心的事情吗?”
“不是。”子易笑道。
云轩身形俊朗,五官如刻,只是眉过长,唇过薄,眸过亮,色过冷,常被杜王爷视为心狠手辣、冷血无情之貌,却不知他这样清冷的容貌,又让多少人为之觊觎、艳羡甚至是癫狂。
如今云轩犹如玉润的一侧脸颊上,印着淡淡青紫,唇边微肿,他眉峰轻蹙,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柔和,子易往往更爱这样的云轩。
云轩看子易笑得眉毛弯弯的,很是讨喜,伸手拉他过来坐在腿上。
只是子易坐实了,云轩却是忍不住闷哼一声:“痛,且起。”
子易慌忙站起来:“腿也受伤了吗?”
云轩摇头。
子易瞧云轩的手不自觉地扶上臀侧,心下立时明了,原来先生这次并不只是罚跪或是挨上一两个巴掌而已,竟真是被杜王爷罚了家法。
“这次杜王爷想来是被先生气惨了。”子易怕云轩恼,忍着笑。
云轩郁闷,我哪敢气他,不过是劝谏而已。只是事有凑巧,小夫人扶妃的事情刚起,安郡之乱又牵扯了绍,爹那里的火气不知怎么才能扑得灭呢。
“椅子硬,先生去软榻上歇着吧。”子易用手指了软榻,脸却是先红了。
软榻舒适,靠着软垫躺了,屋里暖洋洋的,还方便做些别的什么事情。
子易倒了杯茶奉给云轩,侧坐榻上:“先生一向事父至孝,这次怎么不肯哄顺杜王爷的意,受这些皮肉之苦?”
云轩接了茶润喉:“我如何不想哄顺了爹的意……只是自小到大,爹打我是打惯了的,如今更是当了活动筋骨,三天两头地施展一下拳脚,我这做儿子的,也只能受着了。”
子易实在忍不住笑起来:“若是杜王爷听了先生的话,必定又是不饶你了。”
“你敢告状?”云轩头也不抬地喝茶。
“易儿不敢。”子易叹气。
“爹要扶千氏为侧妃,让我来请皇上的封赏。”云轩到底不敢瞒下爹的命令。
“扶千氏为侧妃?当年姨母不是有话,不得扶千氏上位的吗?”子易已是猜到了云轩为何会被打。
当年弯弯留下此话,是因为顾虑儿子们年幼,而小夫人分明又是有手段的人,若是她真在府中得了名分,怕要兴风作浪,让儿子们受委屈。
杜百年也舍不得让儿子们受委屈,更觉得女人若是为了名分争来争去必要生事端,索性就将妃位空着,除了让下人们喊千氏一声“小夫人”算是尊称外,其他的女人们更是一点儿名分也没有,只统称为“王爷房里的人”。
不过这“王爷房里的人”虽多,小夫人毕竟是最老的那一个,和杜王爷这么多年了,不争不抢,不离不弃。
杜王爷觉得如今儿子们已长大成人,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小夫人在府里这么多年来,一直安守本分,想来不是跋扈、狠毒的人,就是给她个名分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不是跋扈、狠毒的人,”子易冷笑:“只怕是她尚没有跋扈、狠毒的资格吧。”
当年先皇也曾这样说董林,可是董林封了贤妃,再到太妃,明里暗中,跋扈狠毒的事情不知做了几箩筐。
云轩伸手揽过子易:“还是易儿最懂我的心。”
云轩一直相信母妃弯弯的话,觉得千氏不仅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且居心叵测,怕她对杜家别有所图,所以一直防她在家中得势。而且云轩心底也一直怀疑当年安乐郡主之死也与千氏有关,只是没有任何证据,不能提罢了。
“只是扶妃之事,毕竟是杜王爷房中之事,”子易很有些惊奇地看云轩:“难道你竟敢驳了杜王爷的情面,不允此事吗?”
云轩瞪了子易一眼:“我若敢当面驳斥爹的命令,今儿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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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上朝来吗?”
云轩曲线救国,他断了云朗的手腕,让云朗昭告爹爹:您扶侧妃,儿子不敢置喙,但是让我们叫她“姨娘”,没门。
子易很佩服云轩的胆量:“不呼之以‘姨娘’,自然不用执子女之礼,这等于是架空了杜王爷扶妃的命令……先生虽未当面顶撞王爷,也是间接驳了杜王爷的情面,难怪他气怒了。”
“都是我这当儿子的不孝。”云轩也知此事犯了他爹的忌讳,所以着力补救:“所以特来请皇上的圣恩,圆了我爹的面子,我回去再被他打个没脸。”
“先生的意思是让我封千氏为‘夫人’吗?”子易一点就透。
“夫人”是有宋对世家命妇的一种封号,用以褒奖世家命妇对家庭所做的贡献,只是这封号多与正妻,侧妃也用此封号,便真是圣恩了。
“这样既能讨了爹的欢心,又可解了千氏的疑心。”云轩淡淡一笑:“只要家宅宁静,爹爹舒心,左不过是一个脸面,给她就是了。”
子易点点头,忽然道:“若是杜王爷过些时日,还要将千氏扶为正妃如何?”
这其实也正是云轩最担心的。如果真是那样,那云轩在家里的安生日子,想必是到头了。不过这种事情,云轩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它发生的。
“你且等着爹将我打烂皮吧。”云轩意有所指地道。
子易劝道:“先生最好想个别的主意吧,否则怕是要白白挨了打,也拧不过杜王爷去。”
云轩觉得子易的话有理,这事儿还真得细细谋划。
“既然云朗的手腕是先生所断,那云朗坠马一事就是子虚乌有了?”子易忽然想起此事。
云轩淡淡一笑:“坠马之事另有他人,军需质量有亏也是事实,只是借了这个机会追查而已。”
叶家历代为有宋重臣,根基深厚。这位义国公叶大人,不仅是手握重权之人,且又是子易新封的叶青玉叶皇后之父,子易未来的老丈人,云轩要动他,自然要有更充分的理由,才能服众。
子易蹙眉道:“这些人真正该死,前些日子才杀了那许多贪墨军饷的人,如今竟有人敢把主意打到军需上来了。”
“左不过是一个贪字使然。”云轩起身,将子易揽到怀里,分开他的衣摆,细细摩挲。
“三姓王爷之叛,想来也是如此了。”子易克制着自己的颤栗和酥麻,任由云轩施为。
“安郡之叛,是早晚之事。”云轩淡笑。借此机会削藩,倒是极好的口实
子易冷哼道:“他们的胆子倒是不小,以为先皇有不杀功臣的遗训,就敢为所欲为起来。”
“这些事情,自然有本相去打理,皇上不必动怒了。”云轩已是兴致浓郁,贴近子易道:“本相如今,也想对皇上为所欲为了,伺候本相宽衣吧。”
云轩身上小衣只是两三粒扣解开,子易就瞥见云轩胸口处印着半个清晰的紫色鞋印。不用猜,这必定是杜王爷踹的。
“杜王爷打先生果真是舍得下重手。”子易气道。
云轩也觉得胸口痛,只是苦笑道:“爹果真是老当益壮,气力充足,这一脚下去,正中胸口,若非我内力深厚强压了下去,怕是当场便要吐血了。”
子易用手指轻轻摩挲了那紫印,很是心疼。杜王爷戎马半生,腿脚强健,据说年轻时,曾一脚踢死过一匹战马的,他就不怕真伤了云轩。
“你干脆就吐血给他看看,还强咽回去,岂非更伤身体。”子易怨道。
云轩握了子易修长的手,轻轻摩挲着:“若是吓到爹,我又无事,爹还不扒了我的皮吗?”
“都说父子是前世的冤家,这话想必不假。想来前世我是爹爹,不知怎样委屈了我爹,今世我爹做爹,自然处处报复了回去。”云轩笑了,很想得开。
子易却是笑不出来。杜王爷待云轩何其苛刻,子易是自幼见到大的。若是父子都是前世的冤家,可是先皇却待自己极亲切,在世之时,从不曾打骂过半句的。
云轩听子易说到此事,不由气恼起来:“先皇自然是不曾罚你,因为我爹说了,我既为太子太傅,太子之错,便是我错,就是皇上不罚,我爹也绝不放过的。若是先皇罚你,爹则更要加罚于我。”
子易惊讶道:“原来如此,怎么从不曾听先生提过。”
子易那时还觉得是父皇忽略于他,常故意闯些祸端去惹先皇的注意,烧了先皇的书房,或是打碎先皇最喜欢的瓷瓶,诸如此类。
云轩这才知道原来子易小时并非是手脚笨拙才犯下这些错误,竟都是故意为之,害他平白挨了多少板子。
子易也觉失言,可是悔之已晚,云轩已是拉过子易的手掌,抬起自己的熊掌噼里啪啦地打下去,声声脆响,不一会儿,就将子易的手心打红了,子易只得婉言求饶。
“易儿知道错了,要是易儿知道先生会代易儿受罚,便是先皇一眼都不曾看易儿,易儿也不会故意去闯那些祸事的。”
云轩听易儿一口一个“先皇”的,也觉得易儿可怜,他如今只有自己这个“先生”,自己实在该更疼惜他才对。便饶过子易的手心不打:“就罚你些别的吧。”
子易的脸红了几分,伸手分开云轩的衣物,俯身下去……
云轩微闭双目,任那种说不出的舒泰贯注全身。他的手落在易儿头上,轻轻揉着他的头发,只愿时间就此停留,他和易儿相依相伴,什么都不用去想,什么都不用去管。
作者有话要说:
☆、一心二用
小孟下朝坐了轿辇急赶。先回东宜检查防务,毕竟挨着西宜,谨防偷袭。
巡视过防务,通告了自己要去安郡招安的消息,命属下严阵以待。
云昭和子若在府里钓鱼时,小孟匆匆赶回杜府。
风归过来向云昭禀告,昭儿点头道:“知道了,你让他忙去吧。”
风归犹豫半天,到底也没敢提醒云昭身为贤妻的规矩,只遵命退了下去。
子若劝昭儿道:“孟王爷回府,你不去打个招呼,会否有些失礼?”
云昭小声道:“打什么招呼啊,我根本就不想看见他,都不知和他要说什么。”
子若点了点头道:“我对你二哥也是一样,却偏躲不开去,唉。”
云昭有些不好意思,犹豫着问道:“那个,你和我二哥,你们,洞房了吗?”
子若轻咳了一声:“嗯。”
云昭揉了揉头,叹气:“唉。”
“你们还没有?”子若的目光盯着水面,小声问。
“嗯。”云昭叹气:“今天晚上不知道怎么过呢。”
子若又轻咳了一声:“其实也没什么难的,只要习惯就好。”
小孟去给杜王爷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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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禀告行程。杜王爷斟酌着是否要告诉他斐绍和杜家的关系。
小孟一边给杜王爷按摩肩颈,一边道:“爹您有事尽管吩咐就是,怎么还为难起来?”
杜王爷伸手拍拍小孟的手:“乖孩子,来坐下,爹跟你说点事儿。”
小孟依言坐到杜王爷下首,看着杜王爷,准备聆听。
杜王爷看小孟郑重的样子,反倒不好意思说了,只好随意起了个话题道:“云昭近日可还乖顺吗?”
这句话本是杜王爷的客气话,不过是缓和一下气氛,好提自己私/生子的事情。
哪想这句话却正是触动了小孟的心事,小孟扑通自座位上跪落:“爹,小孟不孝,至今未曾与昭儿洞房呢。”
风上奉王爷命来传云昭,昭儿一听要去见杜王爷就觉得腿肚子哆嗦。
“风总管可知王爷因了何事要见我?”昭儿问风上。
“属下不知,只是奉命请四少爷过去。”风上很恭敬,但是滴水不漏。
云昭随了风上去见杜王爷,子若不由摇头,想来定是孟王爷沉不住气,在杜王爷那里告了“御状”了。
孟王爷对云昭的心思,昭然若揭。不然也不用寻这种暖房的名目,只是可惜,在嘴边的肥/肉就是吃不着,小孟被迫禁.欲,其苦楚可想而知。
秋清羽足尖轻点,在竹林上空如偏偏惊鸿,疾驰而过,白云悠悠,碧波荡.漾,大好河山。
就像出了笼子的鸟儿一样,秋清羽想,就是形容自己现在这样的感觉吧。离开杜王府,呼吸都顺畅了。
云逸墨马白衫,缓辔而行,看着秋清羽矫若惊龙的身姿,墨发飞扬,夕阳下的剪影是那么美好,倒是真心实意地叹了口气。
秋清羽坐在山头上,嘴里叼着一根青草,等杜云逸。
“你就不怕我一掌杀了你,或者干脆跑了吗?”秋清羽对慢悠悠上来的云逸道。
青山处处,人烟渺渺,倒是英雄埋骨地。
“秋大侠不是小人,我信得过蜀山的家.教。”秋清羽提了水壶喝水。
秋清羽瞪了杜云逸一眼。
昨儿个晚上,本该是秋清羽“侍寝”之时。倒是亏了杜家出了内乱,杜云朗被杜云轩打断了手腕,杜云逸无心他顾,倒是救了秋清羽于水火。
而今儿一早,更是秋清羽的吉日,杜云逸恢复了他的功力,要求他出府办差。
襄王有意,神女无情。云逸觉得也许他和秋清羽是真的无缘,就不必强求了。
你只要帮我办妥了三件差事,你与大哥的赌约就算一笔勾销,杜家再不会寻你的麻烦。
杜云逸和秋清羽谈条件。
秋清羽怀疑杜云逸的诚意。云逸道:“那算了,你先侍寝吧。”
吓得秋清羽一骨碌就又掉地上了:“我信了,你说话算话,就三件事,不能包括让我侍寝。”
“当然。”杜云逸点头:“第一件事,你将我平安护送到蜀山去。”
“你去蜀山干什么?”秋清羽坐在地上疑惑地道。
“做好自己的事情,别的不要多问。”杜云逸冷冷地道:“拾一下,半个时辰后出发。”
秋清羽很怕夜长梦多,连忙站起来道:“不必拾了,我现在就可以走。”
“你不饿吗?”杜云逸问。
“一点也不。”秋清羽答。
云点头道:“我饿了,我得用餐。”
小左小右轮着端上美的餐点,看着赏心悦目,闻着香气扑鼻。
秋清羽暗暗流口水,他怎么不饿呀,他也饿呀。他原本就是个无肉不欢的主,江湖豪侠,饭量还大。
可是这些天来,云逸一直给他吃素,水果和汤。他早就饿得抽肚刮肠,一天到晚盯着荷塘内的那几只天鹅,琢磨着是红烧好还是清蒸好呢。
杜云逸也爱吃肉,一早上就开始吃了。秋清羽一面默运内力调息,一面暗暗腹诽: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一早上起来,就大鱼大肉的,早晚把你吃成个胖子。
半个时辰后,杜云逸和秋清羽准时出发。小左偷偷塞了几个肉包子给秋清羽,秋清羽忙放进怀里。
杜云逸和秋清羽坐着篷车出门。杜云逸带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裹,秋清羽空手无一物,觉得挺潇洒。
待出了城门,就有人牵了两匹马过来,杜云逸端坐马上,身形俊逸。
秋清羽骑在马上,更是神采飞扬。两人纵马驰骋,暗暗较量着骑术。
待到无人处时,秋清羽索性纵了马,施展轻功纵跃,云逸也不拦他,由他而去。
秋清羽先到山腰,瞧云逸没来,忙塞了个包子进嘴,云逸还没来,就再塞一个。
他嘴里那个茴香叶梗,正是除口气的。
“赶路吧。”云逸了水壶:“日暮时要赶到安溪的。”
安溪是去蜀山的必经之路。
“我的马呢?”秋清羽四处看。
“你的马在哪里怎么问我?”杜云逸骑在马背上,悠然而行。
秋清羽足尖一点,飞身出去,找了小半圈,无功而返。
他追上云逸,满心郁闷。
“秋大侠如不介意,可与云逸共骑。”云逸好整以暇地道。
秋清羽脸黑黑的:“不用,我走得起。”
云朗回府,子若在堂上喝茶。
“安郡之乱,皇兄如何处置?”子若问。
“先礼后兵吧。”云朗也端了茶:“小孟要出任招安使。”
“一群乌合之众。”子若嗤之以鼻:“胆子倒是不小。”
云朗笑道:“不过是仗了祖上的功勋,有恃无恐。”
肃王爷家有祖上传下来的死金牌,不论何罪,可一死。平王爷爱财如命,又没有主见。他的郡县与肃王爷相邻,肃王爷有好处给他,他就接着。
成则可帝,不成尚退而有余地。肃王爷如是想,平王爷也如是想。
斐王爷更是有恃无恐。自从斐霓带着斐绍去了杜家,他就知道斐绍这个儿子怕是留不住了。但是杜百年投鼠忌器,顾念斐轩和斐绍,总会令他那个权倾朝野的丞相儿子云轩,保他无后顾之忧。
云朗对子若所说,正与云轩所思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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