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泉鸣玉(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心妖濯濯
子易点点头:“朕命你为后代采,确实对你恩深。”
子衿脸上不由一红,卫夕瑶也是涨红了脸。还是去年九月九日皇上家宴,敏王爷尚是坐上之宾,曾祈皇上早日为子衿指婚,子易便笑问子衿可有中意的男子?子衿娇嗔地反问:“皇上焉知子衿不是有中意的女子?”
有宋一朝,既然有狐男为贤,自然也有凤女为凰,虽不似狼狐这般名正言顺,却也是人之不怪的事情。
子易看看子衿和卫夕瑶:“你们只在宫中再多忍耐些时日,我总有法子放你们出宫去。”
碧荷惊得手里拿着草莓都捏得淌了汁液,也不自知。萧妃递了自己贴身的帕子给碧荷:“碧荷姐姐,手都弄污了。”
碧荷这才惊觉,忙将草莓放进嘴里,接过碧荷的帕子擦手,帕子上绣了一幅极美的荷花图,青青碧荷,随遇若安。
☆、117|宁王父子
金秋菊展,定于九月初八。地点依旧设在灵山山坳,方便百姓观展。灵山寺内居士寮人数早已额满,山上山下其他大小寺院内,亦是客满。外地赶往京城的游人依旧络绎不绝,附近集镇都是人满为患,热闹非凡。
子易对菊展很是心驰,云轩却果断地拒绝了:“皇上新婚,宜设中秋家宴,以安君臣之心,不宜特立独行,再招口舌监国夫人。”
子易不再提去观看菊展之事,却也不愿设宴应酬,只在宫内与女眷守月就是。云轩也不勉强,告退出宫去了。
云轩冷着脸坐在轿辇中,对凌墨不理不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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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墨也不敢多话。这几日云轩心里似乎总藏着一股火气,莫名便会被点燃。
云轩却偏是不肯放过凌墨,喝了一盏茶,命凌墨了桌子,跪到他身前,心里的火散不出去,身上的火总要发泄一二。
凌墨在马车之上侍奉他家丞相也并非是第一次了,并不敢执拗。所谓弄玉吹箫之乐,云轩喜欢,凌墨也并不十分排斥。
云轩的手放在凌墨头上,微闭目,不知在想着什么,只是一直斗志昂扬,凌墨便是嘴都酸痛了,云轩也不甚满意。
云轩因习练小周天武功,即便如今已经功成,欲.念依旧较常人强烈,且原本在房事中养成的那些凌.虐的习惯,也并非是一朝一夕内所能更改。
近日他刻意敛,无论是对凌墨或是对千锦,多施以温存之道,于自己却是压抑得无法尽兴了。
马车已到府门,护卫在轿帘外禀告,云轩微蹙了眉,扬了声吩咐:“风前驾车随侍,转至灵山,查看菊展进度。”
凌墨不由脸上一红,马车又起,云轩对凌墨道:“衣服褪尽了。”
如今虽是日暮,街上却依旧人声嘈杂,虽然马车之内密闭,凌墨依旧窘迫难安。
云轩抬起凌墨的脸,轻轻吻了他一下:“那便出城之后再褪衣吧。”
子清进宫给皇上请安。子易命他在偏殿相侯。子清等了盏茶时分,子易才缓步而入,子清跪地见礼。
“问过你父王了?”子易问。
子清点了点头:“清儿与皇上,确实一母同胞。”
子清愣了半响,虽然他已有心理准备,却还是愣在当地,半响无语。
“父王已经秘密来京,皇上要见吗?”子清跪在地上,低声问道。
子易踌躇,过了许久才道:“令尊已被贬恕,私自入京是死罪,若是丞相大人知道了,我也保不了他。”
子易转身欲走。
“父王命清儿求皇上恩典,三日后看过灵山菊展后,便会离京,老死不再入京。”
子易停了脚步:“菊展之日,子侍郎与朕微服出宫吧。”子易说完,转身而去。
子清恭应了一声,抬起头来,站起身来,用手抚了一下膝盖,微微一笑。
子清住在杜王爷府挨近杜王爷院子的一处跨院内,很安静。他只身入京,并没有带随从。大风堂副总管风下拨了两名风姓弟子,随身侍奉子清。
今日子清入宫给皇上请安,两名弟子就候在宫外,待子清转出,两人近身问安,问子清可要回府。
子清笑道:“孟王爷的母亲要赶在菊展前到来,该是这两天的事情了,我要去准备一下礼物。”
两名侍卫对这位平易近人又爱笑又非常懂礼貌的子清少爷很喜欢,一起躬身应是,陪子清去逛市集。
子清东逛西逛的,也挑不出中意的礼物来最强脉神。总算路过一处花坊,对老板特别推荐的嫩竹玉笋、紫霞秋英、金红竞晖等品品种很是喜欢,也不询价,一样买了两盆。
老板对子清的豪爽大方很是喜欢,以为子清也是爱.菊之人,请子清入府内去,欣赏他的藏品。
子清命两名侍卫先把菊.花搬回府,他与老板盘恒一会儿再回去。两名侍卫应诺,一人抱着三盆菊.花,先赶回王府。
子清随着花坊的老板转进后院,老板才对子清重新见礼:“王爷在花厅相侯,请世子快些过去吧。”
子清迟迟疑疑、犹犹豫豫地一步步挨进花厅,果真见父王负手而立,正在欣赏一盆娇艳的金丝玉盏。
“爹。”子清欠身行礼。
“最近你的爹认得不少,难得还知道管本王也叫爹。”宁王转过头,看着子清。
宁王看着不过三十许岁人,长得甚为英武,瞧着似子清的兄长一般。
“爹便是有了皇上那样的儿子,也还记得是清儿的爹,清儿又如何敢不记得爹还是爹?”子清笑答。
“无礼。”宁王轻斥:“越来越没规矩了。”
子清笑着走近宁王,给他倒了杯茶:“清儿已按爹的吩咐,将娘的信物给了皇上,皇上也发现了信物中的机关及娘的亲笔,如今已是知道爹才是他亲爹,同意之菊展之上,与爹会面。”
宁王接过茶,轻轻品着,听子清的汇报,忽然问道:“你的武功比杜云轩如何?”
子清微微一笑:“这个,要交过手才能知晓。”
宁王轻蹙眉:“你们艺出同门,武功招式也许难分轩轾,不过你是修仙之身,内力上不是应强他一筹吗?”
子清轻叹气:“我是仙修,云轩虽是俗修,却已修成正果,又有凌墨和千锦日夜辅修,内力绵长,我也无必胜把握。”
宁王点点头:“菊展之下,或可一试身手。”
子清不置可否,随意应道:“看情形再说吧。”
宁王又品了口茶,才问道:“你看易儿与杜云轩……”宁王又咳嗽了一声,却还是没问出口。
子清笑了一下:“清儿虽未有确实之证,不过皇上为杜云轩助修之功,只怕也非三年两载之时了。”
宁王手里的茶盏“啪”地被他捏碎了,半响才道:“当年我实在该狠下心来……”
“狠下心来置皇上与死地吗?”子清笑问。
宁王不语。
“爹只有我和皇上两条血脉,一个送与先皇,一个送与仙家,也是再狠心不过的爹爹了,又何必再做到斩杀亲子的地步呢?”子清依旧含笑,只是眸中却无笑意。
宁王扬手,手里的碎瓷蓦地飞出,擦过子清面额,“咔嚓”一声,撞在窗棱上,碎为齑粉。
子清俊逸的面额上,出了一道寸长的血痕,滚落下血珠来。
在清毫不在意,起身微微一笑:“清儿告退。”
宁王看着子清的背影走出花厅,轻轻叹了口气。子清走出院子,花坊的老板正在恭候,忙迎过来道:“少爷要回去了吗?”他目光落在子清的脸上,又叹口气道:“少爷何必非惹王爷生气呢。”
子清笑道:“我怎敢惹他生气,不怕他抖老子的威风,拿蟒鞭教训我吗?”
花坊老板不由面色尴尬:“少爷莫要记恨王爷了,王爷他,他也是,也是……”
子清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行了,我挨都挨过了,还怎会记恨他,走了魂咒。”
宁王端坐厅上,对子清的话自然也是听得清晰,目光落在花厅上挂着那柄蟒鞭。这本是他的兵器,也是家法,子清一年前初回宁王府,桀骜不驯,惹了宁王气怒,曾用蟒鞭狠狠教训了他一顿,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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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他即便不曾记仇,也是伤了心了。
宁王轻叹口气,自己这一辈子,不过就想九五为尊而已,到底有什么错呢?
金黄色似乎是秋天的颜色,除了盛开的菊花田,接天的麦田也是金灿灿一片。
野旷无人。云轩将凌墨按倒在那片金黄之上。这片麦田紧连着一片菊田,将金黄色晕染成深.深.浅.浅、错错落落。
“这两亩麦田都是本相的,还有那百亩菊田。”云轩拿着一束麦穗,又采了两支金丝菊,随意划弄着凌墨。
便是熟透了麦芒,扎在肌肤上依旧刺痛。云轩很喜欢看凌墨蹙眉忍痛的样子,委屈、倔强、又乖巧忍受。墨儿便是再如何清冷,也被云轩逗弄得满脸红晕。
凌墨不理云轩。即便是躺在他和云轩的长袍之上,他依旧感觉到身下泥土的冷硬和凉意,尤其是秋风吹过肌肤,更是战栗。
难保没有人来,凌墨又羞又恼:“光天化日之下,若是被人撞见了,我看丞相大人如何自处?”
云轩一点儿也不在意:“地是本相的地,人是本相的人,本相想要如何,谁敢置喙?”
凌墨微侧了头,不理云轩。
云轩想起那年菊展,他和子易去看的“赏菊宴”,门口有两列伶人跪候为瓶,旁置桌案,桌案上盛放着修剪好的数枝灿烂的长枝菊花,只花三两纹银,便可随意将菊花入“瓶”。
云轩便起促狭之心,令凌墨伏跪而起,将那束麦穗并那两支菊花,一枝枝的入“瓶”,又漫不经心地调整着形状位置,配上凌墨刻意压抑的低.吟,尽享插.花之乐。
“可惜未曾带来笔墨。”云轩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墨儿真美,实在该入画珍藏的。”
凌墨羞恼道:“若是丞相再不自制,墨儿便……便要……”
云轩凑了头到他跟前:“你要如何?你敢如何?”
凌墨实在气恨他,便道:“墨儿便将丞相有私产之事,禀告王爷!”
云轩不由一愣,伸手拧上凌墨的脸:“反了你了,还敢拿爹威胁我了。”
凌墨跪不住身体,倒在地上,不由又是闷哼一声,只觉刺痛难耐,到底不敢自己用去去拔出那些麦穗和花枝来,只忍了痛道:“你瞧墨儿敢是不敢。”
云轩瞪了凌墨足有三秒钟,才道:“本相现在就弄得你走不了路,看你还敢跑去爹跟前告状。”
云轩说了,一把拽出那些漂亮的装饰,自己亲自上阵了……
入夜时分,云轩的马车才回到府门,只是小厮摆好了脚蹬,轿帘挑开,并不是凌墨先跳下车来伺候丞相下车,而是丞相大人抱着凌墨公子一起下车的。
凌墨还待勉强挣扎,云轩在他耳边道:“便是麦穗掉了半粒,本相都决不饶你……”
☆、118|有凤来仪
孟啸松的母亲,孟氏一品诰命夫人于傍晚时分抵达京城。小孟带着云昭在京城外驿馆相侯。
孟氏所带人马不多,三四辆篷车,四十几人的护卫,另有三人是小孟的堂兄弟,亦是小孟的得力部属,他赶回京城与小孟暖房,这些兄弟都留在母亲身边护卫。
云昭有些紧张,小孟笑道:“我娘自幼最是疼你,将你娶进孟家,也是她老人家的夙愿,难道还担心婆婆会苛待你这个儿媳吗?”
云昭瞪了小孟一眼,婆婆儿媳这些字眼,云昭实在是无法与自己联系起来,虽然实际上倒确实是这种关系。
“孟王爷!”随着几声招呼,小孟的三名堂兄弟先骑马到了近前,又翻身下马,对着孟啸松跪地请安。
小孟点点头:“见过我的贤妻,以后也是你们的兄弟了。”
三人又对云昭一起抱拳:“云昭兄弟。”
云昭抱拳还礼。这三人年纪不大,却都比小孟大,怎么也都是二十多岁的青年了,最年长之人总有三十许岁了。
小孟淡然一笑:“我们孟家同辈序齿,是按本事来的。”
三人立起,其中一人笑道:“松儿韬略武功,都强过我等,所以心甘情愿屈居于下。”
这三人都是孟姓后人,孟家这一代的佼佼者。孟老王爷在世时,他们三人和小孟同在军中历练,以战功轮赏,最终小孟胜出,袭爵领兵,坐稳了孟家家主之位。
说话间,孟氏的轿辇已停,小孟带着云昭走过去,在轿子外立定:“松儿和昭儿给母亲请安。”
一个丫鬟放了脚蹬,一个丫鬟撑开晴伞,一个丫鬟挑开轿帘,一名中年美妇弯腰而出,小孟拉着云昭屈膝跪地:“母亲金安。”
云昭跪在地上,看着葳蕤的下襦袍摆轻移到自己面前,一双素手已是来扶自己:“昭儿也长得这么大了。”
云昭抬头看去,孟氏正笑吟吟地打量着自己。孟氏长得很美,而且端庄,看着颇慈祥。
云昭不由失笑,他还以为小孟的娘亲应该像电视剧中佘老太君那样,虽然满头白发,倒是神矍铄,其实倒更像是赵雅芝演的白娘子,只是略显成熟而且韵味十足。
云昭不由又有几分同情起孟氏来,还是这么年轻,已经守寡了啊。
“这孩子在想什么?”孟氏问小孟。
小孟已经站在孟氏的身侧,正欣赏自己媳妇略迷离的眼神,听了娘的问话,才回道:“哦,他在思索……您这儿媳妇才高八斗,文采璀璨,自然是爱思索。”
云昭被小孟夸得哭笑不得。这几日,他应小孟之请,几乎把他知道的能背下来的唐诗宋词啥的,都撸一个遍了,小孟已将他奉为神明,就差摆香案把他供起来了。
哦,对了,在这个世界里,没有王安石、苏轼等大词人,便是前朝有唐,也没有李白、杜甫这等大诗人,这对云昭来说,简直是天籁之音,如此一来,他能拿出显摆的名诗古句就更多了。
云昭对孟氏不好意思地笑笑:“孟夫人……”
“叫娘。”孟氏和小松异口同声。
“娘。”云昭的脸红了。
“这孩子真腼腆。”孟氏拉着云昭的手,对小孟道:“你瞧瞧,多可人疼。”
“娘,这就是昭儿哥哥吗?”一声娇俏的女声插了进来,自第二辆轿辇下下来的一个美女,先声夺人。
“差点儿把歌儿忘了。”孟氏对她招招手,又对小孟和云昭道:“这是我的义女,骊歌。”
骊歌瞧着与云昭年纪相仿,肌肤如雪,眉目如画,胸脯高耸,腰身极细,腿亦修长,玲珑的曲线配上清秀的容颜,极具魅惑。
骊歌的一双美目偷偷瞄着云昭,云昭的脸红了,小孟的脸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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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蹙眉:“娘好端端地,什么义女。”
“自然是有用。”孟氏微瞪了儿子一眼,提醒他的礼貌,却对骊歌笑道:“歌儿,快去给昭儿见礼。”
“昭儿哥哥好。”骊歌深福一礼。
“骊姑娘好。”云昭还礼。这一声“哥哥”叫得又软又嗲,听得云昭有些不好意思。
“孟大哥好。”骊歌对小孟也福了一礼,很客气,公式化的笑容。
云昭立时感觉到方才骊歌对她的不同,便对她微微一笑,骊歌正好也偷眼来瞧云昭,脸腾地就红了。
本来没什么的,却突然好像就有什么了。
“回府!”小孟蓦地一声喊,吓了众人一跳。
云昭觉得很没面子,这个孟小葱,好好地就发神经。他歉意地对骊歌笑笑,骊歌也对他回眸一笑。
小孟迎着孟氏回东宜王府,王府早已洒扫洁净,井井有条。孟氏独爱菊.花,府门内外摆满了造型各异、争奇斗艳的品菊.花。
小孟扶着孟氏,指点着那些靓丽的花朵,讲给孟氏听,无非也就是,这盆是什么名目,何人所赠,那盆又是什么名目,何人所送。
云昭不太习惯陪侍长辈,就落后一步相随。骊歌紧走了一步,与云昭相邻,又借问一盆花朵的名字,与云昭窃窃私语。
小孟扶着她娘,依旧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瞧骊歌与云昭走得近了,不由频频回头。
孟氏将他的头扳回来:“娘问你这盆花的名字呢,你发什么呆。”
“娘,这位骊歌姑娘,不会正好是西北骊将军之女吧?”小孟低声问他娘。
孟氏点点头:“你以为骊姓世家又有几家?”
“给我娶妻用的?”小孟的眉头拧了。
“想得美。”孟氏用手点了小孟的额头一下:“是我给昭儿物色的媳妇儿,你可别乱打主意。”
凌墨躺在床上装病。云轩摸了他的额头,确实有些烫。这其实是凌墨暗运内力硬憋热的。
“昨儿着凉了。”凌墨话里有话:“身上也不舒服。”
云轩蹙眉:“昨儿都洗了几次,怎么会还不舒服?”
凌墨听了,更是一肚子气:“丞相以为墨儿是枕头吗?”
云轩不明就里。
凌墨气道:“那丞相为何将麦粒和花瓣……”凌墨顿住不说,昨儿真是被云轩折腾得惨了。
花瓣还好,麦粒虽小,却硬,滑落进去不易取出,昨儿云轩怕是有遗漏的日后再长出麦芽来,可是折腾着凌墨浣洗了几个通透。
云轩不由笑道:“这点儿事情,倒是气到现在……怎么,当了贤妻,身体就娇贵了,本相还玩不得了。”
凌墨闭上眼睛,不理云轩。
云轩伸手再试试凌墨额头,不热了,可是凌墨硬说自己不舒服。云轩摸摸凌墨的脉息,倒是平稳。
“喝碗药吧。”云轩又端起桌上的药来。
“不喝。”凌墨回了两个字。
以前云轩曾说过,若是凌墨不喜欢喝药就可以不喝的,如今他自然不能勉强凌墨。
“参汤呢?”云轩退而求其次。
“咸了。”凌墨挑剔。
云轩无奈,第一次有点儿无能为力的感觉。
“丞相忙去吧,墨儿歇会儿就没事儿了。”凌墨不想看见云轩,一点儿也没个诚意的样子。
云轩今日已是请假不朝了,倒还真没什么可忙的。云轩就靠坐在凌墨身边,闭目养神。
阳光晴好。这么无聊。云轩的手又轻轻按上凌墨的脉息,依旧平稳强健。再看凌墨的面色,很红润。
“若是真得还觉得发热,”云轩在凌墨耳边轻轻道:“本相倒是有个极好的退热的法子。”
凌墨心里一动,还是闭着眼睛不动。云轩扬声吩咐风前:“去准备一打冰饰过来。”
凌墨立时就睁开了眼睛,丞相你好狠的心,准备冰饰也就罢了,还准备一打?
“好点了吗?”云轩笑:“还觉得哪热吗?”
凌墨翻身而起:“墨儿好多了,不敢劳丞相心。”
“要去哪儿?”云轩瞧着凌墨利索地下地穿鞋。
“去给杜王爷请安。”凌墨道。
云轩微愣了一下,好你个吃里爬外的东西,云轩拧身而出,抱了凌墨,抖手就扔回到床上,摔得凌墨哎呦一声,身形一转,从轩窗直飞了出去,身形再转,已是飘落到后园之内。
云轩的身形几乎是随即而至,他一把捞住凌墨的腰,轻斥道:“看来昨儿还是弄得你轻……”
云轩的话戛然而止,抱着凌墨腰的手也刷地松开了。
“爹。”云轩欠身施礼。
杜百年一手领着一个宝贝孙子,正要去云轩的院子,想不到云轩和凌墨一起迎出来了。
“爹,墨儿爹爹。”宝儿和霜儿很乖巧的洗礼,假装没听到自己爹爹的不雅之语。
凌墨的脸发烧了,他一撩长袍,跪了下去:“王爷,小墨知错。”
云轩恨不得给凌墨一脚,好好地,你认得什么错,这下就是没错也有错了。
杜百年冷冷地看着云轩,云轩只得也屈膝跪下去:“儿子失仪。”
杜百年冷哼一声:“小墨你跟我过来。”说罢,转身,带着两个孙子走了。
“是。”凌墨恭应一声,起身,走过云轩身边,微欠身:“王爷有命,墨儿先过去了。”
“滚!”云轩轻喝。
“是。”凌墨忍着笑,转身去追杜王爷。
“滚回来!”云轩又喝。
凌墨只得又转身回来:“丞相还有何吩咐?”
“该说的不该说的敢说错一字,本相就家法伺候!”云轩冷冷地威胁凌墨。
“墨儿不敢。”凌墨是真不敢,他家丞相的手段他实在是怕怕。
“还有,”云轩轻咳一声:“别忘了在爹面前,给我求情。”
云轩很郁闷。杜王爷没命他起身,他还真不敢站起来,只是跪在这花园之中,府里来来往往的下人看了,实在不雅。
“是。”凌墨丝毫不掩饰脸上的笑意:“墨儿尽量。”
看着凌墨转身施施然而去,云轩忽觉夫纲不振啊!
☆、119|轻嗅菊香
杜百年进了云轩的院子,端坐正堂,宝儿和霜儿殷勤地给爷爷倒茶,凌墨进来,屈膝而跪:“王爷恕罪。”
杜百年摆摆手:“你且起来吧,这种事情上,你本也是做不了主。”
凌墨脸色通红,站起来,退立一侧,等着杜王爷吩咐。
飞泉鸣玉(NP) 分卷阅读196
杜王爷便命宝儿、霜儿先回房去温习功课,他有事情要与他们小墨爹爹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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