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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高手]缺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苜蓿血染
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赶到,接下来的事对于不懂医学的叶修来说,已经没有努力的余地了,只剩听天由命。
饶是一贯上天入地孙悟空似的他,这会儿也抬头望着晴回来的天,默默地拜托着他所知道的各路神仙佛祖。
再逢夜晚,平静取代了性命攸关时刻的死寂。
蓝河的生命体征总算平稳下来,只是烧还没有退掉,仍处在危险期的昏迷中。
叶修白天带着兵,和二十六集团军的国军将士一起击退了日军的外围进攻,再一次阻止了包围计划,晚上回到驻地,扔下枪便来到了医务室。
蓝河没有醒来,实属意料之中。但他能看到他安然无恙的脸,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和微弱的心跳,就觉得这一天的出生入死都值。
医务组的人为他更换了新的点滴药物,就出去为军中的患者治疗了。早上还忙忙碌碌的实验室,现在只剩下叶修、蓝河两人,四下无声。
微显昏暗的灯光,似乎让蓝河的脸显得不是那么苍白。叶修想起从前在军校,蓝河半夜为了不影响别人睡觉,总是用被子蒙着脑袋在里面看书,看得困了,有的时候手电都忘记关了就那么趴着睡了,他便轻手轻脚地拿走他手中的手电和书,帮他盖好被子。
那个时候蓝河睡梦中的脸,一半陷入枕头,一半面对着他,让他很想伸出手揉揉他的头发。
还有当年在东北,痛失亲人的蓝河被自己带回客栈,满是眼泪的脸映着月光,就那样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叶修只看了一眼,便打消了站起身趴在桌子上睡的念头,一晚上握着他的手,直到第二天黎明降临。
不论经历什么,他很想就这样能够一直陪伴他,从阳光下的笑到黑暗中闭着的眼。
现在依旧是这样,用一己之力承担了所有的蓝河,安静地躺在床上,生命犹待复苏。
叶修于四下无人之时,轻轻握住没有扎着点滴的那只手,感受着微弱却稳定的脉搏,知晓他还在他身边。他用疲惫的双眼,看着床上那张熟睡的脸,一如当初。
恍惚中,蓝河觉得眼前有光。
他睁开眼,眼睛与站在床边的叶修对上,似乎是还没有彻底清醒,眨眼的瞬间还在回忆昨天的事。
叶修伸手揉揉他的头发,“起床了蓝河,身为班长晨跑不能迟到啊。”
哦对了,军校每天清晨五点半要开始晨跑,今天自然不能例外。
他坐起身,捋了捋被叶修揉乱的头发,穿好衣服跳下床,拾了洗漱的器具,便上前打开了宿舍的门。
阳光放肆的冲进来,一时间有些晃眼。
蓝河揉揉眼睛,再一睁开,却是在客栈的木床上。
叶修像一只大狗熊一样靠在床边,自己的手还抓着他的手不放,感觉到自己醒了,他便抬起头,似乎带着一点嘲笑,取来桌子上的水。
“醒了?来把药吃了。”
那是……父亲丧期,昨夜刚刚结束家族的内斗,送父亲长眠于大地黄土。大雨瓢泼之际,一辆车停在自己身边,车窗里是叶修熟悉的脸。
世间总有风雪,亦有人愿意千里相伴。
他将带着叶修手温的药送入口中,闭上眼睛仰头喝下一杯尤热的水。
似乎喝得有点猛了,前胸后背都在隐隐作痛。
他赶忙睁开眼,然而周遭一片黑暗,有个人气喘吁吁地背着他正在狂奔。
他下意识喊出那个人的名字。
“终于醒了,别乱动,我们在撤退的路上。”
方才想起,他为了救陶轩,挡下了一颗□□的爆炸。失去意识的那一刻他隐约听到叶修大喊他的名字,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惊恐和着急。
他暗自想笑,笑他们两个现在被人追着跑,罕见的狼狈之态。前胸贴着叶修的后背,传来他急促的心跳,又是一阵真实的感动。奈何身体状况实在不好,他只清醒了一会儿,便再一次在叶修的背上睡着了。
渐渐地,疼痛开始减退,开始远离身体,取而代之的是潺潺水声,和眼皮上洒满阳光的温暖。
视线打开,是湛蓝的天空,接着是叶修熟悉而略带疲惫的笑。
“醒了啊,原来撤退的路不能走了,咱们换条路,去个安全的地方。”
而后他被扶着坐起来,靠在叶修怀里,把一路的湖光绿意看了个够,又不知不觉中安然睡去。
每一次醒来,心脏的位置都变得更加温暖。想来这么长时间的风雨悲欢,一直都是这样一个人,在自己醒来的时候递过来一个笑,告诉自己新的一段生命开始了,一切还在继续。
不论他是迷失





[全职高手]缺席 分卷阅读59
在失去至亲的悲怆中,还是辗转于枪炮□□的伤痛中。
总有这样一个声音,带着他走出混沌的夜空,等待那一刻的天光乍破。
蓝河。
他就是这样说着自己的名字,即使有时嘴唇没有张开,声带没有震动,但他会紧握着自己的手,这样的声音就通过脉搏血液,敲响在心脏。
蓝河。
他象征着太阳,会带来无可替代的温暖,自己需要做的,只是睁开眼睛。
寒冬过后的第一朵花开,对于大地的意义是什么?
或许只有大地自己知道。
这一朵花会开得很慢,很艰难,在冰天雪地三四个月之后醒来,在被寒冷冻结的土地中重生,不得不用尽全力抓住每一分营养和水,供给自己的生命。
花叶会经历尚且凛冽的寒风的洗礼,花苞会忍住孤独的眼泪。它们明白不选择盛开就意味着死亡,意味着和这个世界永别,所以它们会一寸一寸地努力,抓住每一分每一秒,付诸于生长和苏醒。
一旦开放,就代表着春的到来,那一刹那的梦回醉暖,可以感动整个大地,带给这个世界重生的希望。
就像蓝河缓缓睁开自己的眼睛。
只有叶修能够明白,这一瞬间是怎样的感觉。
灵魂重归于自己的体内,世界回归了从前,一切都变得有了意义。
在经历了恐惧、悲伤、离别、绝望之后,这种仍未失去的庆幸,简直比自己忽而死去又醒来还要珍贵。那一刻对于叶修来说,爱恨荣辱都是抬脚就可以越过的坎,只要他活着,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他脑海里闪过无数的镜头,在很多过往的岁月里,蓝河在自己的眼中、在自己的身边醒来,在好梦之后微笑,在劫难之后坚持,在悲痛之后释然。
当时他会想,蓝河醒来的笑真好看,像一幅画。现在他明白,他的每一次醒来,都是自己能得到的最好的礼物。他很想就这样陪伴他一辈子,夜晚看他入睡,清晨看他醒来,与他微笑面对今后数十年的风雨起落。一直到暮雪白头,他们再也举不动枪,打不动架,还可以用仅剩的力气提起嘴角的肌肉,微笑着一同沉睡,一同长眠不醒。
他想明白了所有,才有勇气将自己从愣神的空洞中拽回来,抬起手擦掉蓝河眼角的泪,张开口,发出有点沙哑的声音。
“醒了啊……”
不觉,自己已泪流满面。
三天三夜的心惊胆战,终于以平安无事告终。治疗方案的成功试验,在这危急关头挽救回了四百多人的生命,二十六集团军的士气也得以重新振作。有新四军方面的协助,大家经历了五天的辗转奋战,彻底粉碎了日军企图趁危包围的计划,桐城暂时转危为安。
双方接到不同的命令,国军休整之后向武汉进军增援,新四军撤回芜湖方向,在敌后与日军开展游击战。
蓝河稍有恢复,就拒绝呆在原先的病房里养尊处优,他的本职就是医生,每天天一亮就起床给伤员看病包扎,经常忙到深夜才回来睡觉。
叶修拦不住他,便在没有战事的时候跟着他,帮他拿药打针,俨然成了个得力的小助手。不过蓝医生有时候很不耐烦,这人狗腿一般形影不离,还不是不放心?真是小看人。
蓝河这样想着,就越发喜欢指使叶修,倒没发现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孩子脾气。
“叶修帮我拿杯水来,我有点渴。”
“好嘞!”
“纱布快用完了,你去把换下来还能用的洗洗。”
“好嘞!”
“找副夹板来我要用,没有就自己现做一副。”
“好嘞!”
还有手术的时候,蓝河主刀,叶修也穿着白大褂在旁边打下手。每次蓝医生手中的动作有停顿,仰起头看看叶助手,这叶助手便用镊子夹着棉球,为蓝医生擦掉额角的汗。
嗯……蓝医生想,总的来说,叶助手工作态度倒还挺积极,算了算了,由他跟着吧。
两边认识他们的人,看着平时叼着烟耀武扬威的叶修跟在蓝河身后为人家马首是瞻,都暗自笑了个够。
叶修,你也有今天啊。
这样朝夕相处的生活也挺好,只不过两人白天忙的人仰马翻,晚上回到医务室找了没人用的空床倒头就睡,叶修那天打好了草稿、想在蓝河醒来以后说的话,却是一句也没来得及说,一股脑地憋在肚子里。
没办法,这里总归不是儿女情长的地方。叶修有时看着蓝河忙碌的背影,看着他一边用药一边和伤员聊天谈笑,也会想想,或许从军之前的蓝河,在认真学习医学的时候,也和千千万万的医学者一样,抱着济世悬壶的志向而努力。现在他实现了,他可以用自己的医术救回很多人,一定很高兴。
自己又何必打断他呢?反正来日方长。
果然,蓝河的笑总是那么好看。简陋的医务帐篷下,阳光不规律地穿过破洞或缝隙洒下,那张认真看着伤口的脸,那抹安慰伤员的笑,真如天使一般。
又是一天从早忙到晚。蓝河在医务室配完一份药,李远便敲开了门。
“组长,准备接重庆电报了。”
“好的。”
蓝河看了看身旁的叶修,跟着李远回了行动组的临时驻地。
叶修一个人无聊得很,便动手拾拾医务室的药品工具,省得第二天蓝河来找。
谁料陶轩来了。
“叶修,你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王山自以为,他掌握着粮食,便是身处最稳妥的位置。
所以他醒来发现自己不是在办公室内间的床上,而是在粮食仓库的顶层阁楼里,手脚被牢牢捆着,还有两个不明身份、看起来像是青帮的人端着枪看着他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
他蠕动着肥胖的身体,凑到阁楼的小窗前,只往楼下看了一眼,就吓得魂飞魄散。
魏琛和方世镜将手下的青帮兄弟兵分两路,一路趁着守卫粮仓的国军休息,缴了他们的械,押到一起集中看守,另一路接管了仓库,将仓库里的粮食发放给聚集在郑州的难民。
为了避哄抢,青帮弟兄们个个荷枪实弹,对于平民的震慑作用倒是比军队管用得多。这些灾民流离失所,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粮食上,可他们毕竟不是是非不分的愚人,青帮这个角色,本就介于政府和平民之间,要说平日里没有干过欺行霸市、杀人放火的勾当,说出来谁都不信。可是比起高高在上、却只顾着捞钱贪污的政府,老百姓宁可相信这回真的是青帮仗义相助。
那是他们畏惧的存在,但他们明白,这样的存在绝对不是政府的同路人。
那么与其坐等着被政府那帮贪赃枉法的人拖累死,还不如听着青帮的指挥,先拿到救命的粮食。
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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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控制,这在魏琛看来是意料之中。他这位兄弟,能力了得,却也不是不择手段的魔鬼,对于河南地界的平民百姓,多少还是有所庇佑的。
仓库的粮食在发放之中,后方还有青帮从各家粮店赎回来的、通过黑市交易流失的粮食,再接着,还有从王石等人身上得到的贪污款,也被青帮用来采购了粮食,一同发放。
消息很快传到了郑州国军的大本营,手握重兵的师长甩下打报告的电话,愤怒不已地拽过来另外一台内线电话,将听筒放到耳边。
可是一只陌生的手压在了电话上。
这位师长没了往日的威风,此时竟一动不动,握着听筒的手颤抖不停。
因为他的脑后有一支枪在顶着。
黄少天将电话摆放回远处,悠然地转到刘皓的正面,微微一笑。
“你是不是打算策反蓝河?”
“不是啊。”
“他很有能力,我看得出来,可若你不是想要策反他,对他的事这么上心又是为什么?”
“我们在军校可是同学,出来又是出生入死过的战友。照你这么说,只要认识有能力的,就必须要策反人家?”
“不能吗?”
“不能。”
“为什么?”
“因为他不会来。”
“理由?”
“知遇、栽培之恩,还有他的战友。”
“你知道这些理由都很牵强。”
“可是对于他来说很重要。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他的父亲。他留在那边,是为了继承他父亲的遗愿。”
“我知道,但凡你要是愿意使一点手段,总有逼他过来、策反他的办法。”
“那你就别想了,他不愿意,我也不会动这种心思。”
陶轩很意外,这个计谋策划一套一套的叶修,这个有时候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居然在蓝河的问题上这么果断地拒绝了他。
要知道,叶修可是动过不少歪心思,给新四军争取了很多重庆政府的物资、武器和人才,只要他看中了,就很少有得不到的。可是蓝河明显在叶修眼中分量很重,是个很有才干的人,为什么叶修却如此尊重他、护着他,什么手段都不愿意用呢?
从见到蓝河的第一眼起,到任务合作,到蓝河为救他而受伤,再到几天前听说蓝河去了桐城、叶修很少见的慌乱的表情,陶轩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现在有机会亲口问叶修,那么在排除了多种猜想之后,最不可能的也就变成了可能。
“你不会是喜欢他吧?”
他索性直说,盘算着或许叶修会被这句话激得说出真实原因。
可是叶修一脸坦然,说出了他至今都不敢相信的一句话。
“那倒不是。”
叶修吸了一口手中的烟,而后吐出云雾,好像内心释然了很多。他抬起头,目光和他对视,一刻都没有偏差离开,仿佛宣誓入党一样认真。
“我爱他。”
犹如春雷骤响,惊醒了冬眠之中的万物,也惊醒了沉睡的大地之心。
一瞬间坚冰破裂,百鸟飞向天空,万花绽出新蕊。
深藏了很久很久的话终于得以见天日,心中的累累重负烟消云散,唯有真挚的情感,是他站在这里、说出这些的动力。
他在言出于口的那一刻,心里便更加坚定,如似匪石,不可转也。
没错,是爱,不是喜欢。他深信不疑。
蓝河开心他会高兴,蓝河难过他会不痛快,蓝河离开他会觉得孤独,蓝河受伤他会觉得害怕。这些情感在遇到蓝河之前从未出现过,甚至在一开始,他也认为,这样的关心和牵挂仅仅是因为战友、朋友之间的情感。
但是在几天前,看着躺在床上命悬一线的蓝河,他忽然觉得,如果蓝河就这样睡过去了再也不会醒了,他的人生就好像要缺少一大块似的。
然后在蓝河醒来的那一刻,他尝到了从未有过的失而复得的幸福,他想明白了一切。
那是爱,是并肩时的默契的信任,是暗夜中支持他活下去的光,是想要厮守一生的欲念。
他愿意爱他如生命,也只愿意活在有他的世界里。
“你想过后果吗?”
“什么后果?”
“身为一个党员,你爱上了一个军统特工。”
“我爱上谁犯法了么?”
“你知道我说的意思!这在党内不会被容忍!难道你忘记了当初的誓言了吗?你忘记了要忠诚于党了吗?!”
谈及信仰,不论是陶轩还是叶修,都不自觉地严肃了起来。
“我没忘,也从未背叛。”
“可是你正在为了一个你爱的人背叛你的信仰!为了他,你连自己的信仰都不要了吗?!”
“信仰生之于心便不会消失,但是蓝河,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蓝河。”
叶修自诩没有在陶轩面前失态,但他明白自己的内心已经是汹涌波澜。
陶轩的意思,再清楚明白不过。这样的爱情,不会被世人所容,更不会被自己的党所接受。这是在别人看来见不得光的爱情,一旦被公开,他在党内的一切都会被葬送,甚至,他和蓝河的性命都会不保。
他当然不会为了蓝河投靠军统,但他确实不能保证自己的党、或是军统的任何一方不会下手除掉他们,不论是从信仰、组织上,还是从他们讲求的所谓的道义上。
这份爱情大白于天下的时候,或许就是他们告别这个世界的时候。
可他还是承认了。
“我可以为了我的信仰去死,这一点我毫不怀疑。但我只愿意为了他而活着。”
爱就是爱。
是生还是死,爱都不会改变。
他叶修自小就是个冥顽不化的煞星,别人拗不过天的事,他很少乖乖认命。
即使站在他面前的陶轩,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就会朝他开一枪,他也不后悔说出这样的话。
身为特工这么多年,隐藏身份,逢场作戏,带着面具行走在白天,生命永远属于黑夜。
他可以伪装成和日本人勾结赚钱的富商,被千夫所指,他也可以隐姓埋名,成为黑暗中见不得人的一件武器,于无声的夜行暗杀、盗窃之事。
可是此刻,他不会对陶轩说,“我不爱他,你搞错了。”
这份感情别人承认与否、接受与否都不重要。
只要他们坦诚面对,他们就可以活在彼此的世界里,活在阳光下。
这也是一种信仰。
“你爱他,可是你却做不到坦诚面对他。”
陶轩用冷静、甚至冷酷的语气,说出了极少有的、能够让叶修心虚的话。
“当年是军统内部暗杀了他的父亲,你为了保护党内潜伏在军统的同志,却告诉他是日本人所为。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却欺骗了他。”
叶修沉默。
他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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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在默认。
这的确是他愧对蓝河的地方,即使后来党内的同志调任别处,他亲手杀了那两个策划暗杀的军官。
可是这些蓝河都不知道。
他在痛失亲人的时候,感动于自己的相助,可是自己却对他说了弥天大谎。他坦诚地在这里承认他爱蓝河,却不敢在蓝河面前坦白这件事。
有时候还真是矛盾。
站在门口的蓝河泪如雨下,手中重庆命令行动组撤回南京的电报被攥得面目全非。
他觉得到这一刻,一切都可以画上一个句号了。
他们相爱,却不能相守。
他们相知,却不能事事坦诚。
他不会为了叶修投靠□□,也不愿叶修为了他葬送前程。
一切都清楚明了,可就是没有两全之法。
这句告白,这份爱,他期盼了很久,终于可以听叶修亲口说出来。
已经足够,不可贪心。
他仰头送回眼眶中的泪,推开叶修隔壁的门,消失在夜色之中。
离散(上)
章四离散
民国二十八年伊始,叶修北上进入帝都,奉命执行任务。
蓝河的小组回到南京,继续配合喻文州和其他小组开展情报工作。
这个新年,一切如旧,却也物是人非。
他们就这样互相消失在对方的世界,谁也没有打听谁的去向,没有再思忖何时能够再次相见。
纵然相见,又当如何。
早在两年前的那一次分别,他们就应该明白,这真的是个身不由己的年代,他们的命不属于自己,也没有自行决断一切的权力。从他们选择了这一条路、放弃做一个普通人开始,就唯有四字:生死无常。
生死无常,谈何爱恨?
原本就是镜花水月之事,不过万幸窃来了两年的重逢并肩,难道还真的贪心能够一辈子朝朝暮暮?他们选择的,本就是完全不同的路,即使曾经巧合地站在一起,也是国家之需,并非缘分。
而今信任不再,命数无可相交,又何必当断不断。
相爱本是你情我愿的易事,但对于他们来说,相爱之后的事,他们一件也做不到。
爱便万死不离,坦坦荡荡,无猜无忌,永不相负。
既然做不到,不如不见。
“夜雨挟持军部人员,开仓放粮,最后杀了王石。”
“夜雨不愧是夜雨,还真的不怕死。”
“在下愿意跑一趟,替您将此事料理干净。”
“我相信你的能力,不过涉及到喻文州,希望你还是谨慎行事,他毕竟有很大的作用。”
“这一点您放心,在下明白。告退。”
打开门,走廊的灯光有点暗。重庆又名雾都,真是名不虚传,大白天都这么阴沉。
但是比天气更阴沉的,是陈夜辉的笑。
生产细菌弹的秘密工厂被摧毁,这对于日军来说是重大的损失,短时间内无法重建。
军部上层极为震怒,责任一步步追究下来,喻文州所在的汪伪政府自然也不能幸。日本人一方面在自身的机构中展开大调查,一方面也对有可能接触到机密情报的政府高官进行单独讯问审查,意图从中找出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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