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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周泠
老唐也没听懂,但路明非听懂了。
他说的是地狱,也就是尼伯龙根,死/人之国。
小唐索性直接用龙文说了,说完之后老唐翻译:“那是绝望之地,诸神负责的光辉,印刻神的出生和陨落,龙族负责黑暗,印刻死亡,乾坤树的上层记载的命运只有神能查看,而属于地狱的……这个地方我没听懂,应该是……永恒的黑暗和绝望?反正差不多这个意思。诸多苦难承载在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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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管辖范围内,他创造了眷属作为帮手,死去的王支撑着腐朽的底部……怨灵永远无法迎来来生,这一切都由于神的恶,我们将反抗。”
路明非用手磨着脖子露出来的那一点点皮肤,他渐渐意识到可能自己追寻到的真的只是一小部分,人类觉得龙族血统是至宝,也是毒/药,但没想到他们只是乾坤树中层的那小小一点不被在乎的牺牲品,有或者没有都无所谓。真正的战争如果打响,人类就算用原/子/弹毁灭了整个他们认为赖以生存的星球,对于创世的神,或者主恶的神,只不过是弹指间的功夫,如果他们还想继续玩这个沙盒游戏,一个新的文明又会重建。
这世界像一个果壳,果壳中有一个宇宙,人被困在其中,却以为自己拥有了万千星空,海洋。认为无边无际的只是这个宇宙,用自己开发了仅仅百分之几,百分之十几的大脑去衡量一个被制造出来的玩物,一个多余的边角料。却渴望由自己领着眷族对创世神发起抗争。
路明非把他说的这些都用手机备忘录一条条写了下来。
“我感觉好中二,老唐你真的不是因为文化差异所以翻译的跟热血漫男主一样吗?”
“真不是,你也知道官僚主义龙类说话都这样。”
“那行,历史背景已经有个构造了。复活了你之后那把刀会怎么样?”
“不太清楚,不过所有龙王制作出来的炼金武器,都会有自己最终的使命,也许制作者自己都不知道武器的使命究竟是什么,这就是所谓的“灵性”,一般的炼金作品达不到的高度。我猜测啊……那把刀的使命就是杀死我们,然后复活我们。如果说真的他的使命就是这样,那它现在应该已经封刀了。”
老唐比划了一个大小:“七宗罪的刀盒大概有这么大,每把刀封刀之后会对刀盒渡一层“灵”,最后刀盒的外形会大变,殿下说刀盒其实也被算作最终武器之一。龙王的死亡或者重生,只能由更强的存在来决定,这把刀制作时加入了殿下的龙血……他在呼唤我们,所以我们没能真正死去。”
“他可能真的挺后悔造你们这群二愣子的,所以就让你们作为人类好好活吧。”路明非低着头说。“可是后来我杀掉大地与山之王的时候也拔出了那把刀,它并没有封刀。”
老唐又和小唐讨论了一下,他想了想说:“那时我们的肉体还没有借此重塑,它依旧在给我们提供“灵性”召唤,现在我们尘埃落定了,它的使命已经完成了。不信的话你找到七宗罪,一把把拔一下试试,你杀死耶梦加得和芬里厄的那把应该已经拔不出来了。”
“靠!这么说她俩也会复活吗!?”
“不会,兄弟,你是真傻还是没听懂,剩下的六把都是真家伙,不是假冒伪劣的,复活不了呀。”
路明非“哦”了一声。实在想不出这些复杂的关系到底有何联系了。
“那你见过黑王吗?他长啥样,帅不帅?”他问。
老唐和小唐都僵了一下。一阵沉默。
路明非也觉得有点尴尬,只好自己先搭话:“咋的,不帅啊?”
老唐咽了一口口水,想开口,小唐却嘟哝了一句什么,路明非也没听清。老唐这才说:“我们面见他时都是无法目视的,那时候龙类以本体面见君主是最基本的礼仪,但我们低头看到的,却是一双人类的脚……他很喜欢我们,没有以君主自居,但我们仍然没有抬头。”
“人类最重要的可能是心脏,但龙族和神族最重要的却是眼睛,就像主神奥丁以一只眼睛为代价,在乾坤树上自残倒挂九日,只为了向圣泉换取得以窥知树干上命运的智慧。所以对于我们来说,视线是不可能和君主放平的。”
路明非僵住没动。
老唐继续说:“之后我们再见到他,就是血肉横飞的战场,无尽的黑暗,还有他腐朽的龙类躯体。他把对于我们太过沉重的东西都抹去了,比如和神族、人类、齐格弗里德的恩怨,不管是我们能够成茧的一族,还是永入轮回的一族,都不会再记起来。”
小唐沉重的开口:“殿下……”
老唐接过了他的话:“如果他是个人,他真的会是个好人。”
员工休息室有一扇卷帘窗帘遮住的窗户,窗台上堆着一些箱子,箱子上放着还没用掉的卷筒打货单。对面的景区表演台远光灯乱扫,扫到纸筒上被挡住了。
“skadi,今天选谁呀!”几个高跟红唇的小太妹抽着烟嬉闹问一个红裙子的女孩儿,红裙子女孩一口喝光了半瓶啤酒,把啤酒瓶放在五颜六色的闪光的闪光灯围绕着的吧台上,震耳欲聋的dj音乐像是要把酒瓶子都震裂。她用染了红色的长长手指甲拨了一下瓶口,酒瓶子转动了起来,一圈,两圈,慢慢停下。
瓶口指着一个年轻人,穿着价值不菲的潮牌,头发扎成一小股一小股的“脏辫”,他“哦呼”了一声,一把搂过红裙子的女孩。女孩咧开嘴笑的特别灿烂,但男孩没看出来她笑的很假。
“帅哥你叫什么呀?”红裙子的女孩穿着低/胸装,烫着大波浪的头发末节染成了一点点米白色,一点点卷着像是欧洲的公主,她大大的眼睛在涂了过多眼睫毛膏的浓密睫毛下映着镭射灯的光。她像一条长着腿的美人鱼,每迈开一步都十分妖娆。
那个潮牌男一挑眉,高高吊/上的眼角显得更加不正经了,他一下吻在女孩细细的、白嫩的锁骨上:“你还需要知道我叫什么的吗?”
女孩靠近了他一点,在旁边一声声的“咦他真好运气”中被男孩搂着走到了一个ktv包间。
她走后那些高跟红唇的小太妹也攀上了身边的男人,在酒桌上玩骰子互相灌酒。
一个送水果拼盘的服务生走到刚才skadi和那个潮牌男进去的包间,在门口按了门铃,没人开,他推了一下,发现门被反锁了。
里面两个身影交/缠在一起,球形的投影灯把爱心和圆点五颜六色的乱照在他们身上,频率一下一下的加快。
服务生只好把拼盘送到了吧台酒桌上,那亮片女女孩开心的用尖尖的指甲谄媚的拿过一片黄桃喂到男人嘴里。服务生努力提起嘴角笑了笑,走了。
“哎哟,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摆面儿了说他好运气,其实干那女的有啥爽的呀,你说是吧,接吻都不让,其他地方倒是随便碰,都是垃圾谁比谁高贵嘛,装什么呀。”刚刚起哄的最开心的那个一身亮片的女孩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说。
“还剩十五分钟,skadi要下班咯,管她火车飞机的爽不爽,不是从来都定点下班吗?人家为什么珍贵?就是靠着这份儿清高。”吊梢眼柳叶眉的蛇女开了瓶酒。
“你管她这叫上班?”亮片女笑得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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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乱颤的。
“她不是只有冬天夏天来吗,听说还是个学生。”蛇女倒了一杯给搂着她的那个脱了西装外套的富家少爷,富家少爷低头吻了她一下,两个人的嘴唇黏在一起,蛇女的口红印在了他名贵的领带上。
“学生就学生呗,青春这碗饭吃的才香。”亮片女拿出眼影和口红补了妆,一扭一扭的踩着十厘米的山寨jimmychoo晃动进了舞池。
红裙子女孩放在外面的手机亮了,这个“高端会所”里没人会去顺走谁的贴身物品,因为出入的都是“高端”人士当然也许女孩们的内裤胸罩除外。
“行吧,那我就问这些。反正再多了估计你们也不知道了,我回去总结总结。”路明非把手机锁屏,解开了领口的两颗扣子。
“那行吧,要不要出去喝两杯?”老唐站起来说。
“不喝不喝。”前酒吧打工仔sakura小弟连忙摆手,表示自己真的一杯倒。
“你是真的金盆洗手了,还没青春就老了。”老唐猥琐的笑道:“对了,你是1还是0?我看你真的怎么都攻不起来啊,一口一个老婆老婆的叫,真的假的?”
路明非摆出一副“你没毛病吧”的表情,眉毛抬得老高:“1和0啥意思?谈个对象怎么还这么多事。”
老唐“哎”了一声,打上了路明非的肩膀,带着路明非就往外走,另一只手把唐纳行推到银台前面,“一边玩去啊,少儿不宜少儿不宜。”
唐纳行闷闷的走了。
“你漫画应该没少看吧,攻和受知不知道?”老唐跟他坐在一个角落,酒吧里其实有不少男男女女在一起喝酒,当然这个男男女女可以分为男,男女,女。
也可以分为,男男,女女。
“我靠,你他妈怎么这么快就接受十八禁漫画的熏陶了,中国不是管得很严的吗?”路明非也一把搭上老唐的肩膀,像高中时候看三流杂志一样偷偷摸摸的说。
老唐打了个响指:“你看吧,你还是略知一二的,那你是攻还是受?”
路明非显然属于只看过“男,男女,女”这方面十八禁漫画的人,“不是,你纠结这干啥呢?反正也结不了婚,结了婚也生不了小孩,1和0这有区别吗?”
老唐惊讶的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纯情价值观?哦不,爱情观?”
“怎么说?”路明非嚼了颗薄荷糖。
“纯爱情观啊,把感情,婚姻和性/欲分的很开,一般拥有这种观点的人,通常不怎么注重性别这种大部分人的道德约束。”老唐也撕开了一颗薄荷糖的包装:“这倒是跟龙类很像,龙类认为的喜欢,可能和人类的“珍贵”“追随”“信仰”都差不多,但是他们分不清这种感觉,只是如果失去了就一味地寻找,一辈子两辈子都没关系。”
我要找你,我要救你,万山无阻,因为这是我早就决定好的,我没有跟你说,但是我觉得这就是我们俩说好的。
路明非摇了摇脑袋,原来自己从那时候就对楚子航有了一点超出友谊的感情了?
他还在想老唐那句话,“但是他们分不清这种感觉,只是如果失去了就一味地寻找,一辈子两辈子都没关系。”
自己是爱了他几辈子啊。
九点半,女孩还没有出来,已经到了蛇女说的下班时间了。
十点半,女孩的头发很乱,嘴唇肿肿的,颈部到处是吻痕,她笑的很浪荡,全身的重量都挂在男人的肩上。
“你叫什么?”男人摸着她的头发说。
“你还需要知道我叫什么的吗?”女孩天真无邪的抬起头。
“当然需要知道,缺男朋友吗?”
“你是想跟我谈恋爱,还是想和我做/爱?”红裙子女孩拿了张卸妆纸巾,卸掉了脸上厚厚的粉,又去卫生间洗手台,从包里拿出分装的小瓶洗面奶,把脸洗的干干净净。
潮牌男没有对她的直白做出什么评价,只是看着她名牌的包和护肤品,“哟”了一声。
“有主了啊?”
“你想竞争一下?”女孩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潮牌男“嘿嘿”笑了两声,京片子操/的直溜溜儿的,“您还挺有思想的,如果我说我要竞争一下呢?”
女孩拿棉质的洗脸巾仔仔细细的把脸擦干,镜子里她的脸更加苍白了,比抹上了厚厚的粉,又抹上了厚厚的腮红的她还要苍白。她卸掉了妆却像是变了张脸,她变了张脸就像是变了个人。
“有些人理解的爱情是公平的,当然是对于竞争者,芥川龙之介的《竹林中》看过吗,多襄丸看上了一个女人,为了占有她把她丈夫绑在了树上,但那个女子回头的时候,他明白了那不是想占有,那是爱,是想娶她的那种爱。所以他松了捆住女子丈夫的绳子,让他拿起太刀跟自己决斗。但我个人认为大多数会做出这种所谓公平的选择的发起者,都是稳稳有把握自己会赢的。”
女孩把乳/液和华水依次拍在脸上,然后一起装进化妆包里,拉上拉链,放进了自己的背包中。
“我等的是一个拿着刀枪的人击杀一切来爱我,你不会赢。”她从衣架上取下自己的羽绒服,包裹住了大冬天露得太多的低/胸装。脱下了高跟鞋,踩上了运动鞋,又穿上了一条黑色的打底裤。
这一切她并不羞于在大庭广众之下做,潮牌男就在一旁看着她,一脸玩味的笑。
她把头发用黑色的橡皮筋在脑后扎起来。
“我下班了。”她抬脚想走。
“你真够劲儿。”潮牌男抬起脚朝着她屁股上踢了一下,“婊/子还立牌坊。”
黑羽绒服包裹着的躯体像个黑色的垃圾袋一样“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女孩看着那双红色的乔丹鞋从自己眼前趾高气昂的走过,才慢慢爬起来。她抬起撑住地的那只手,其实是用来减震的,再往前就是台阶,如果她不撑一下,现在应该已经在医院了,医院还不知道把她救不救的回来。
她摔的很真,摔的太真。
她慢慢地摘下手上,耳朵上,脖子上,所有加起来能有一辆车那么贵的奢侈品,投递员塞报纸一样的塞到兜里,去酒桌拿上了自己的手机,走楼梯从后门出去了。
灯火、霓虹、波澜,一个人的一生。
满足很容易,永远满足却太难。
“不过不讲这个,你别扯开话题,你到底是1还是0?”老唐不依不饶的问。
“这事儿有世界毁灭重要?”路明非起身想走。
“这世界不还没毁灭嘛。”老唐一下拉住他。
“那应该是0呗,他比我高冷多了。”路明非不假思索的说。
老唐“噫”了好久,路明非实在受不住他的目光,上楼了。他打开手机,上面是楚子航的qq消息,一条产品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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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的推荐。
pandora发布了一款私人订制戒指,由楚子航和路明非两位先生将这份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礼品送给了中国的一位姓叶的小姐。文章大概写了这些。
路明非嘴角抽搐了一下,带着旁人看起来十分诡异的微笑踏步上了楼。
这就是传说中的“那就让它变成习惯”。
路明非看着文章图片上那个经过大改造的戒指,给文章点了个赞。他拉到最下面,发现合作公司赫然陈列着黑太子的logo。
他推门进了老唐给他的那个房间,把行李箱推倒拉开,边把东西往外拿边按住语音,“师兄……不知道说什么了,疯狂给你打call吧,我已经到我兄弟这边儿了,他新店开张,我们好多年没见了,今天唠了唠嗑,没来得及回复你消息。我大概过个两三天就回去了,回去飞机票再说吧,时间定了再告诉你。”
他把手机关机,房门反锁,拿出了芬狗以前教他声控接可乐的小玩意,一个只要接受到指定声音就会向后拉动的吊钟一样的小方块。方块上设定的时间是四个小时,麻醉剂注射的生死线,四个小时之后这个吊钟的钟摆就会响,那个小机关会向后摆动。正常情况下麻醉剂注射过量,及时注射对应药物是可以救回来的,但没人替路明非来上这么一套繁琐的操作,如果他醒不过来,子弹会代替那一针。他用了10秒把沙/漠/之/鹰组装起来,装上消/音/器,卸掉了弹夹里所有的子弹,只剩下一发,子弹是改装过的,沙/漠/之/鹰的威力足够炸/烂他一条腿,更何况是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不过路会长走捷径向来无所不能,杀不死他的只能为他所用。
枪的一端连接那个小机关的固定按钮,一端放在了扳机上,他躺在地板上,想了想又加上了老唐用来保存酒的冰袋剩下的塑料外装,放在自己的腿正下方。
他把那个小机关对准自己的右侧大腿,躺在地上给自己的脖子上来了一针,静静地躺了十分多钟。他只好又来了一针。
终于黑暗。
言灵天演,启动。
作者有话要说:给大家拜个晚年,新年期间基本没有更新,最近正在筹划出本的方案,封面、插图、条漫、配音,都在制作中。
第10章海洋之心
“滴”的一声,女孩刷了房卡回到了她的出租屋。屋子很小,只有一个房间带一个卫生间,女孩把它打扮的很简单,衣柜,桌子,笔记本电脑,双人床上她的枕头被子只占了靠外的一边。
她径直走进去,脱下衣服,洗澡,换上睡衣,拿出数位板画画,打开游戏做日常。
她把自己还剩一点就画完的画发上社交网站,不到两三分钟评论只接奔千了,一片夸赞声。
凌晨一两点种,她关掉电脑,没有回复任何一条评论,只是给自己的动态点了一个赞。
天气非常冷,屋外在飘雪,她没有开暖气,穿着的是春夏季的单件睡衣。
她把堆了一洗衣筐的衣服全都倒进小小的阳台上的室外洗衣机,按了两泵洗衣液,滚筒开始动了,出租屋一排住了四十多户,阳台都是连在一起的,她是朝南的那排末尾的一间,前一间的女的在阳台上抽烟。女孩把内衣和衬衫拿晾衣杆进来,堆在了里侧没有睡人的床上。
她坐在床上看了两集电视剧,又看了一部电影。她翻了翻以前室友用来装衣服的箱子,里面没有零食了,只有一包泡面。床上书桌被当做调料台放在地上,女孩拿起一碗只泡了半个小时的红豆,放到小电煮锅锅里,加了很多冰糖煮,她感觉头有点晕,又坐回了床上。电影过了一半了,她打开锅,用勺子压了压红豆,还没煮烂。
凌晨三点,她乘了一晚红豆汤,喝了一半,甜的就像是放了一袋糖,硬的红豆根本嚼不烂,碗上还飘着一层煮泡面没洗干净的油。
她用手机给已经搬走的室友发了一条消息,手机屏幕映着她的那晚很恶心的红豆汤,像是一碗血。
你煮完泡面没洗干净锅耶。
对方的头像是一个牵着风筝的简笔画小人儿,良久,没有回复。
她终于忍不住,把碗和自己的头一起埋进水池,开了水,吐了起来。她的胃一阵阵的抽筋,脑袋发了疯的疼。
太甜了。
太甜了,跟涂上了口红抹上了粉底液刷上了眼影的她笑起来一样甜。
暂停。
路明非低下身子看着开走的车,夜色铺天盖地的给白色的车撒上了一层黑芝麻。
他慢慢的在暂停的时间里走进那团黑芝麻,车里的执行部专员坐的笔直笔直的,手里拿着那份填的表格,他的思维和视线无比清醒,他拉开门把手坐了进去,从那位专员的手中拿过了那份表格,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他围绕着车走了一圈,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路明非走到最右侧的车轮,发现了那块被泥泞掩盖的地方,他用手指磨掉了那块已经干了的泥泞,土块掉在地上。地上的雪末过了土块,慢慢被极小的粒子染成了金色。
那是他的血。
车开走了,路明非仍然站在原地。
这只是回忆,回忆里他可以做任何事,但回忆不能改变现实,回忆里他的存在被无视,但现实中不是。他一瞬间脑子里分为了一千个分镜,一千个分镜中在考虑怎么挽回这件事。
“他们开始查你了。”这句话指的“你”的备选项有两个。不止查的是自己,还有楚子航,那么高的龙血纯度,学院首先怀疑的肯定是楚子航,但经过各项解析之后目标肯定会锁定在他们两人中的一个。
他删掉的楚子航手机上的那条消息,其实同样是那个申请。
周身是冰冷的,他没有任何感觉,身体活动起来如失重般行云流水的畅快。
他的大脑高速运转着,像《十二大战》里的鼠那样具备了瞬间解析的能力。但这世界上有很多事,就算准备了一百种分歧,也还是无法避悲剧。
他躺在雪地里,四周静止,雪慢慢的末过了他的脸。这是天演状态下双重的极端冷静。
不管如何,楚子航不能受伤,但就算学院把自己终身监禁,换来的也只是楚子航的片刻安宁。除非抹掉他的所有记忆,抹掉所有人的记忆,让他做一个普通人。
但自己现在还做不到,能做到的只有黑王。
我要复活我自己。
路明非突然想到,只需要一根龙骨而已。那七把刀只有两把封刀了,剩下的五把足够有不少屠龙勇士来杀死自己,按照老唐的说法,复活的强弱程度是由血裔的召唤和龙骨的数量、保存完好程度来决定的,只需要有一根,半根都行,自己抹掉所有人的记忆,抽走楚子航的言灵,让他忘掉他的前半生。这一切只需要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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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自己只需要保持这一瞬间的清醒,之后哪怕黑王的意识吞噬了他,也会有利刃直刺进自己的心脏,这时候杀掉不完全形态的他就跟杀掉一个次代种一样容易,只需要一刀,随便用哪把都行。
一切就都结束了。
可这千百年来多少人都没能找到黑王的任何一根龙骨,自己想要做这些谈何容易。而那些刀真的有一把最后的封刀宿命是用来杀掉自己的吗?
“哇,哥哥,我没听错吧!你竟然也会有这种想法,果然恋爱中的少女智商为零啊!没想到少年你的智商也为零。”小魔鬼蹲下来扫了扫他身上盖的一层雪,“还是说你的智商一直都是零?”
路明非汗颜,他实在不想跟这个吊儿郎当的弟弟讨论今天第二次听到关于“0”的任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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