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周泠
楚子航看着天空,伸出手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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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空气,像是能接到什么一样。
“要下雪了,晚上。”他答非所问,路明非却听懂了。
你可以结束马上就要结束的第一场雪,但你永远无法结束这世界上所有的冰冷。
“七宗罪七对骨头,四大君王三对,天丛云和白王一对……”路明非清了清嗓子,好像冷空气压灭了他所有的热血,“那剩下的一对,谁是拉维尔。”
楚子航听到他说这句话转身时擦到了路明非的手指,突然心脏一痛,黄金瞳的光差点都要透出纯黑色的美瞳了。
这是怎么了?
“我用一对龙骨造了他,他是那个“1”我没有机会复活了,如果他也不是站在我这边的,什么希望就都没了。”路明非呆呆的看着变得灰蒙蒙的天,“你说我怎么可能找得到他,他是个什么玩意我都不知道。”
“拉维尔是龙语中“1”的意思?”楚子航强装镇定的问。
“对,你说奇不奇怪,龙语中没有“0”这个概念,如果没有“0”,那“1”就是初始了,他应该是那个正版作品了吧。”
楚子航楞了一下,“有“0”的,只不过只有少数文献记载,像是一些地方文字或者部分朝代的片面历史一样,断断续续的出现过这个概念,”楚子航拿出手机翻了一下,皱着眉头说:““0”的概念比较模糊,但是都被用一个词语来代替,这个词语现在混血种依然无法解释。”路明非拿过手机来,“我看看,我看得懂。”
屏幕上是一份报告,上面有二十多张图片,都是历史文献上的拍照,同样的符号。
“齐……格弗里德。”路明非慢慢的声音小了下来,“白王是零。”
“白王用的是一根龙骨,他强不过用两根的。”楚子航思索着。
“如果“1”没有了,那“0”就是最小的数,他说对了……“1”已经死了。”路明非努力回忆着在天演里路鸣泽说过的那些话。“哥哥你终于选择了我”“他们都是为你而死”“你终于找到他了”,还有他从1往0数数的奇怪方式。
“你说的“他”是你弟弟吗,感觉他知道很多。”
“对,是他。他曾经在我使用天演的时候告诉了我很多,但我现在觉得那是他对我的误导,我也说不出来为什么,我就是觉得拉维尔应该不像是国际大反派,你想想,所有的龙王都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替代品,但是却对为什么需要创造出自己这个替代品而一无所知,他们的记忆都是混乱的,但是不难猜测,肯定是因为原产品无法使用了才会创造出替代品。”路明非在钱塘江边上慢慢的走着,那是一条很长的江堤,只要不是大风雪,都有不少人跑步或者骑自行车锻炼。“除非这个存在非他不可,而且是对我很有意义,我很信任的,不然没必要再去努力造出一个祸害吧。”
“叶淑所知的那个存在比起君臣跟你更像是朋友,龙类的本性就是超越和争夺,但是在绝对强权下还是只能选择臣服。看来拉维尔比他们强很多,或者说与你不相上下?”楚子航向右扫了一眼,仿佛有万千个刹那在他眼前划过,他看到了细碎的雪,看到了一身而过的黑暗和火红色的羽绒服,看到了一个玫瑰金色的手机顺着圆润的抛物线无声的砸进黑洞洞的江水。
“你知道拉维尔是什么意思吗,我突然想到了一个特别抽象的结果。”路明非呆呆的说。
“嗯?”楚子航一晃神。
“其实四大君王已经够好了吧,没必要被称为替代品,各有所能各尽其责,”路明非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现在不过下午四五点钟。
“唯一有一个存在,感觉不对就是不对,记忆不对就是不对,不是他,所以就不对。”
江水拍打在江堤上,铁丝网上的旅游标识牌被风吹的响动。
“你把拉维尔连起来快速读。”路明非长叹了一口气。
“lover,爱人。”楚子航慢慢道。
“所以其他人都只是仰望,只有路鸣泽,他只剩下了嫉妒。”路明非淡淡道,他看着江水在乌黑的天空下慢慢的凝固,被金色粒子像蛇绞杀猎物一样一寸寸的缠满,然后结出坚硬的冰,有雪花飘落在上面,变为巨大的冰棱。“他是“0”,是我弟弟,是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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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王侍之刃
湖面的最中间是金色裂缝的最终点,路明非和楚子航站在江堤上,面对着汹涌澎湃的白雾,他们像第一次见到江边的游客一样,双手撑在栏杆上,迎面吹来的风把路明非稍微长长了一点的头发吹的到处乱飞,他的黄金瞳空空的盯着片片雪花。楚子航听着衣物凛冽的划过寒冷空气的声音,用二指捏出了黑色的美瞳,扔在了一边。
江边的游客见到这突然下起来的大雪,纷纷有伞的撑伞,没伞的赶紧解锁共享单车,像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无知群众一样赶紧凑到江边,然后又僵硬的飞速撤进一条马路相隔的江边公园。
只剩下了三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观众,一脸淡定的站在江边。
尼德霍格、齐格弗里德、拉维尔。
“你解释一下吗?”黑王先开口了。
“哥哥,我没什么好解释的,我错了,我从头到尾都错了,原来真正的规则无论如何都不能改变。”路鸣泽坐在栏杆上,低头看着冰面。“你还是找到了他,他是这么多次轮回中唯一一个从奥丁的国度逃离的王侍,如果他复活,你只需要看着他见神杀神见佛杀佛就行了,但你会选择这样吗?”他自嘲的笑了一下,路明非从睡在楚子航那半边试卷半边床的房间那晚后,再见到路鸣泽,就没见他摘下来过手套,而今天不同,他的手光裸在外,鲜血横流。
那曾被昆古尼尔贯穿,也曾被奥丁出现时的玻璃划伤,至今未愈合。
“就算我死,你也不会心痛一下,就像杀掉芬里厄、耶梦加得、斯卡蒂、琳达、康斯坦丁、诺顿一样,你都不曾心痛。”
路明非看着一边闭着眼,被凝固在时间缝隙里的楚子航,熟练地从风衣兜里掏出一支烟点上。
他“呼”的一声看着那些苍蓝色的烟雾融入水雾。
“你懂个屁。”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我是什么都不懂,你懂就行了。”路鸣泽伸出那只快要骨肉分离的手,滴着血,指着寒冰的中间。“你和拉维尔的血肉融合也是个契机,他现在只需要那个多年前就准备好的箱子,就能完完全全的复活,砍十个奥丁都不在话下。其实神也挺自私的,你不奇怪为什么只有奥丁找你麻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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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除了那些不能被称为人的眷属,其他所有的神,全都在海姆达尔吹响银号角时被我们龙族杀了,他们称那为诸神的黄昏。守护桥碧芙斯特在诸神的黄昏中彻底断掉,神纷纷陨落,龙族也化为灰骸,活着的都陷入了沉睡。”
冰面一点点的下陷,变为两个巨大的窟窿,闪电从天而降,一厘米一厘米的打碎了冰面,像是被按了放慢,放慢了一千多倍的惊悚镜头就这样打在了三个肉体凡胎面前,每一道淡紫色的光,带着霹雳的爆炸声像流星一样炸在冰面。
“此后神界和冥界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但奥丁是个极其强权的神经病,战损的神在碧芙斯特断裂的瞬间都被奥丁设计陷害,他想要的只是没有思维的战将,在英灵殿里像他的酒肉朋友一样沉醉在天国,在战争时像机器一样血肉横飞。所有死在他枪下的神和龙,都在尼伯龙根里醉生梦死。他甚至杀了他的兄弟,维利和伟。而哥哥你,永远只能在黑暗里,和亡魂为伴,真正啃噬世界树的不是龙族,而是亡魂,因为所有死去的生灵,再也无法通过碧芙斯特去往天国。”
镜面般的冰原在闪电中互相映照着,激起的冰锥向路明非的面门袭来,但那速度就像老太太老头走路一样。路明非挥了挥手,苍蓝色的烟雾像是一把把利刃,把冰锥切的粉碎。
“所以你用龙骨制造了四大君王,他们分别镇守深渊的四方,但无法阻止的损坏仍然存在,不知足的奥丁杀向了冥界,你告诉我们和平就是一切,哪怕活在黑暗里也要向往光明,让我们不要反抗,拉维尔因此而死。”路鸣泽在栏杆上摇摆着双腿,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黄金瞳盯着远方。
“奥丁砍断了世界树的根部,谁都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但他这么做了,他想彻底埋葬冥界,却不知道神界的安稳都是黑暗中我们换来的。你用黑王的躯体填补了世界树,从此作为一个普通人类踏入轮回。”
路明非笑了一下,“我他妈既傻逼又伟大。”
冰面上伴随冰锥出现的是奥丁的影子,他能通过镜面到达世界上的任何地方,两个对立的巨大身影,单眼,只是再也没有了那匹已经葬身的八足天马和绝对命中的神枪。他们带着巨大的猛兽,名为“grei”和“freki”的狼。
小魔鬼不为所动的依旧坐在那里,路明非也抽完了一整支烟。“也许你和他的命运也曾被刻在世界树上……只是你看不到罢了。”
“我能不能冒昧的问一句,我亲爱的弟弟,我干这些造福天下苍生的事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路鸣泽很有节奏前后摇摆的双腿突然停了一下,他僵硬的回归头,那双金色的瞳孔好像藏着万千件不可言说的事,但瞬间又被无尽的理智压抑下去了。“我什么也没做,我认为你是错的。”
他轻飘飘的说:“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和他相遇,他是个人类,被你赋予了无上的身份,奥丁想杀死拉维尔,只是想让他成为英灵殿里千千万万的走狗之一,但他没有想到拉维尔只是个人类,所以死了就死了,死后踏入轮回。”
“我本来应该什么都没有做,但他伤害了你。”
时光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那男孩缓步登上最高处,转身坐下,俯瞰众生,便如年轻的罗马皇帝终于回到了自己的万神殿。“令我哥哥悲伤的人,我要他们都死,我不喜欢血腥,但我要他们的恐惧和绝望。”他轻声说,如同神降下启示。
“所以我让他付出了代价,将他封印在了神界,砍掉了世界树的树冠,他几百年未曾苏醒,我也因此堕落。”路鸣泽说着这些话,像是讲着不属于他自己的故事。“就这样,时间到了,他得到了一切,却马上就要失去一切了,这时他想到了你,女娲补天能补第一次就能补第二次,只要你复活,世界树就不会倒塌,世界就不会毁灭。”
路鸣泽轻声说:“我在第一次去到那光明之地时,看到了树干上密密麻麻的神谕,那上面有你的命运,有我的,有诸神的,他们那么自私,却活的那么神圣。”
“我看到了两条本来相遇的线,却永远平行,在诸多年后,他们相遇了,此后再也没有此后,整个世界不复存在。那是王,和王侍,他们是彼此的守护者,相爱了,爱向死而生。”
路明非手握着橘红色的护栏,像是要把它捏碎。
“这是个契机,此后再也没有此后,因为所有人都不相信你们会相遇,相爱,结合,奥丁竭尽一切的猎杀每一代的王侍,追逐那个装着龙骨的箱子,知道你为什么每一次轮回都寿终正寝吗?因为在奥丁找到你前,他已经守护着这个秘密被猎入英灵殿了,成为了尼伯龙根里那些怪物中的一个,千百年了,无人逃脱。”
“如果你不选择复活,龙王还会继续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慢慢倒下、死去,你知道下一个是谁吗?”
路明非丢掉了烟头,踩在脚下。
“毁灭轮回,开启新生,开启。”
“你见过的,钥匙,那个婴儿名叫弗雷尔,后来他所乘坐的回航船只被龙王击沉,还未孵化就已经死亡了。”
那个婴儿路明非是有印象的,叶胜和酒德亚纪开启青铜城的首道大门时就是用的那个婴儿的血,小小的脸庞上呈现出的威严是人类无法拥有的王权,哪怕他在君王中只能算是一个没有实权的历史记载者,或者是一个迟早要被丢弃的道具,但是在混血种和人类面前,他成长起来后仍然是一棵秀于林间的巨木。
“你想知道他的姐姐是谁吗?”路鸣泽哈哈的大笑起来,“你不会想知道的。”
“你在威胁我?”明非淡淡道。
“我威胁你没有意义,你迟早会知道,而且我也不知道如何让你复活,我说的一切都只是过去,未来的什么我们都保持着同样的警戒,正是因为无知,才会有警戒。”
“是谁?”
“芙丽雅,陈墨瞳。”
他一晃神好像又看见了那个四叶草银耳坠,还有暗红色的头发,无时无刻都自信满满的笑容,在危险时刻和她的爱人背对背的对你说“你先走,我殿后!”的大姐头。
他想想,带自己走出深渊的人有很多,但是不能奢求每一个救世主都永远散发圣母的光芒,圣母还要找神父凑一对呢。
为了让圣母和神父留下最后的幸福,那猴子只好再拼拼命啦。
他的手突然松开,搂向了楚子航的脖子,这是他对楚子航的习惯性动作,跟一般的情侣亲亲抱抱牵牵小手不一样,他喜欢几步跑过去,赶在对方的警惕性之前占有他。
楚子航慢慢的睁开眼睛,嘴角稍微勾起一点点。
“装得挺像啊,我就知道他定不住你了。”路明非把全身的重量都挂在他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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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最后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牛逼,能砍奥丁?”
小魔鬼也微笑的看着他,“七宗罪用了六根龙骨,四大君王用了三根龙骨,王侍用了一对,而我本该是最成功的作品,我用了一对半。”
“你已经够成功了,谢谢你,弟弟。”路明非撑着楚子航的肩膀一跃上橘红色的护栏,像振翅欲飞的鸟儿,他蹲下,两指撑着护栏。
“你猜从这到冰面,我能在水上走几步?”路明非开玩笑的说。
护栏下是十多米的江堤,稍微起点雾,连浪花都看不见一个。
路鸣泽愣了一下,走上前去,把自己的额头贴在路明非的手掌上。
路明非像是又回到了他苏醒的那个雨夜,无数记忆荡满了他的大脑,言灵和力量围绕在周身。
他曾是见过路鸣泽这个样子的,额间裂开金色瞳孔的年轻人躺在黑石的王座上,胸口插着白骨的长剑,金色的符文围绕在他四周。
他说:“我还活着,躯体却是残破的,我没法复活真正的你,但我可以把我的一切都给你。”
“我挺感动的,这回是somethingfornothing百分之多少了?”路明非像个真正的大哥哥一样揉了揉这个小大人的头发。
“不,”路鸣泽退开两步,深吸了一口气,“这回是everythingforyou.”
你猜从这到冰面,我能在水上走几步?
他单脚发力,牵着楚子航的手,风王之瞳席卷着碎雪,把他们送上半空。
我从没有尝试过自由,我从没有逃离过禁锢,我从没有挣脱过枷锁,我从没见到过海天相望阳光正好的沙滩。我一个弱不禁风的样子,却偏偏被给了一颗王者的心,我创造了这个世界,却活在毁灭里。终于我回到了这条路,拿回了这份力量,找回了这些记忆,让它们告诉我,我是什么,我踏着骸骨一路走来!
我一直跪着,在黑暗中寻找你。
直到我踏上归途的这一刻,我在飞翔。
路明非在制高点把楚子航拉到自己侧身,两个人像在空中跳华尔兹一样扶着肩,面对着面,背后是巨兽、神祗、万钧闪电雷霆。
“你是不是会弹吉他?”路明非前后踏着交际舞的步伐侧着踏在每一步雷电中。
“嗯?”
“其实他很早就暗示过我了,在“卡塞尔之门”里的那首歌,在格陵兰海上的那个叫rml的文件夹,你手机里和我手机里的照片……我喜欢你很久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路明非和楚子航右手对着右手,无数金色的丝线缕缕从他手中缠绕至苍雾。
“等到这一切结束了,你给我弹首歌呗。”路明非嘻嘻一笑,那些丝线瞬间绷紧,爆炸般的化作两把利刃,正是七宗罪之二“贪婪”和“饕餮”。两把利刃光速般的射向两只饿狼,饿狼张着血盆大口,好像能把那苏格兰直阔剑吞噬殆尽。
双刀划过狼的皮肉,两只狼仰天长嘶,猛地向路明非扑来,八只有一节火车那么长的利爪踢踏踢踏的敲碎了蜘蛛网似的破碎了的湖面。
被分为两重影的奥丁同时使出光与雷,炙热的深紫色和白光刹那间就要超过饿狼将两人从空中射下来。楚子航眯了眯眼,金色的君焰和那两簇光碰撞在一起,爆炸的气流掀翻了江堤的柏油路面,好在江堤已经不剩下了任何人。只有那个小魔鬼,仍然坐在现在已经是空空如也的扶手上,所有的东西仿佛在他身边都放慢了,只有鲜血的流速是正常的,他脚下那唯一一快不受损伤的冰面已经被全部染红,低下去的每一滴血就像是一个万物苍生,在王血下慢慢成型。
“你左边,我右边。”路明非双手一伸,苏格兰直阔剑和亚特坎长刀迅速回到他的手中,楚子航也拔出了昆古尼尔和天丛云,点了点头。
路明非曾在初中看过宫崎骏的一个动漫,那是一个国庆假期前的午后,阳光刚好射进他坐的最后一排的窗口,刚走进教室的语文老师推了推眼镜,说同学们快放假啦,看你们今天也没什么兴趣上课了,我们放动画片看吧!刚好下午的两节课连起来都是语文,刚好看完了一部叫做《哈尔的移动城堡》,刚好前面的女生是个扎麻花辫的女孩子,阳光照在她头顶上,路明非差点觉得自己穿越到了动漫里。哈尔和苏菲就这么手牵着手在空中跳华尔兹一样,一切万物都在他们脚下,那时他们眼里只剩下了彼此。
但苏菲永远还是要接受哈尔被绝望缠身的样子,黑色的羽毛散落在他的周身,他躲在山洞里,他飞在炮火里,他游走在黑暗里。
我想划开这些黑暗,把地狱划开一道口子,让那些无辜的灵魂得以飞翔。他看着离自己只有两米多的血盆大口和射向自己的光剑,仿佛又回到了诸神的黄昏,他看着他的拉维尔被光剑穿透了心脏,天丛云被握在他手上,他没有掷出剑,也没有反抗。
“我将它刻于此,是让你们不要忘却它原本的样子,哪怕黑暗盘踞,我们依旧追逐光明。”
他想到了自己曾说过的这句话,却不记得究竟是为什么了,可能就是因为这句话,他怀着最好的幻想失去了所有。
路明非一个闪身,带着金色的光躲过了狼的扑袭,他瞬间到了geri的身侧,双刀插入它厚重的皮毛,从脊椎开始,他奔跑着,仿佛能超越了光,两把长刀把geri的脊骨和皮肉彻底剃开,就像一个炸了馅的饺子,血肉横飞的漏了满冰面,光箭仍然追在他身后,路明非金色的瞳孔刹那间放大。
言灵时间零!
他从巨兽的身上跳了下去,抬头就是那带着腐朽气味的灰黑色皮毛,他慢慢的伸出刀,直至冰河蔓延,时间恢复,光剑才慢慢的恢复了速度,直直的拐弯,和路明非挥出的刀一起穿透了巨兽的心脏。
苏格兰直阔剑被路明非甩出,谁都看不见它的影子,那像是亚瑟王的宝具,能够御风而行。它瞬间划开了奥丁的头颅,黑色的血液横飞在透明的冰面上,白色瓷砖上瞬间溅上黑油漆也不过如此了,路明非一脚踏进那黑油漆里,黑油漆瞬间变成金色,跟着那把插在冰面上的苏格兰直阔剑一起蒸发般的消失了。
青铜炼狱七宗罪,贪婪,封刀。
路明非猛地回头,正好看见楚子航已经击杀了那狼,正和奥丁缠斗,雷电和火焰缠绕在一起,光明和黑暗碧宇生辉。
“师兄!用这把!”路明非像掷标枪一样猛地腾空而起,把饕餮扔了出去,亚特坎长刀划破了绝对零度的空气,粘稠的苍蓝色烟雾没有阻拦到这把刀的任何一点点速度。楚子航把两把刀插入冰面,踩着半空中的冰柱一跃而起,双手握着饕餮插入了奥丁的心脏,一瞬间闪光的雷电暗哑无声,带着流星般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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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光,瞬间幻灭。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君焰原本的力量,也是唯一一次在没有爆血时能够动用这么大的能量,这种感觉让他又欣喜又冲动,强者永远是强者,哪怕失去了骨,魂和肉也永远不会屈服。
他的手中空空如也,只剩下了石油一样黑色的液体冻结成了黑曜石般的玄冰王座,他站在最巅峰,他的王微笑着看着他,身边插着那把白骨的长剑。
青铜炼狱七宗罪,饕餮,封刀。
你想要的如果是世界,世界才会来反噬你,如果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角色,顶多被人潮淹没,碌碌无为的一生,没有野心,没有欲望,就没有风险也没有代价。而奥丁想要的是独/裁,是唯一的政权,这世界由很多个部分组成,你可以万能,但你永远是孤身一人,如果一个掌权者没有认清楚自己的地位,那世界也不可能认可他的地位。他想要的太多,永远在拼搏,却不如一个失去了所有的君王,什么都没有,却曾撑起他的这些拼搏。
你在毁灭着的,是曾经的王建立起来的荣光。
你有何资本,仅凭一腔倔强?
“咚”的一声,路明非听见了躯体倒地的声音。
小魔鬼的浮冰终于沉了下去,他躺在一片废墟中,那么荒凉,是路明非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样子。
路明非总说他不懂不懂,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魔鬼,其实他也曾有他想守护的人,那也曾是个冰原,他拖着残破的躯体,宛若死神般降临在她身边,却只是守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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