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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院师生记事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泊岸边
顾柏时端起新的咖啡喝了一口,将新杯子远远放在萧何够不着的地方,说道,“我不喜欢拍照,再说谁知道你会不会把照片放到什么奇怪的地方?”他脸色有些难看,似乎是想到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萧何拍着大腿哈哈大笑,他和顾柏时、严筱都是大学同学,但顾柏时比他们小两岁,面皮格外薄。那时顾柏时是出了名的新闻院院草,因为名字第二个字总被人读作博,有个顾博士的外号。新闻院上摄影课时,女生都喜欢悄悄拍顾柏时,他防不胜防,还被老师勒令当模特。
萧何有次偷拍了一组他的照片,恶作剧放到了网上。那时网络兴起没多少年,还是bbs时代,那组照片传播很广,听说在某个基佬论坛里尤为受欢迎。当时有别的院的男生在那论坛看到照片,以为他是同,兴奋的跑来表白。顾柏时那张脸臭了好几个月。
萧何哼了一声,问道,“你既然不喜欢拍照,还让那个小孩拍你?那水平还谈不上入门,太菜了。”
顾柏时不以为然,“我觉得拍的挺好的。”
“你可真是臭美。”萧何骂了他一句,又说道,“对了,你那单反我给那小孩了,怎么谢我?”
顾柏时瞥了他一眼,无情道,“我自己的相机,凭什么谢你?”
第十三章
到了下午,沈女士给顾柏时下发了最后通牒,勒令他速速回家吃饭。
顾柏时路上在超市里买了些水果,一进家门,就看到沈枝秋正拿着抹布擦拭墙上挂的照片墙。
顾柏时走过去看了一眼,叹气,“妈,你怎么又把我的照片挂在墙上?”
沈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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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女士满面笑容的看着墙上儿子的照片,神色颇为得意,
“你还有脸说,我让你在学校梨花丛里多拍些照片,留作纪念,你偏不听。要不是萧何那孩子给我,我都不知道你竟还有这张照片!”
顾柏时扫了眼满墙的纪念,扶住额头,他有些后悔让陆夕寒拍那组照片了。顾柏时虽然本身热爱摄影,但从不愿别人拍他,一切源自于沈女士带来的阴影。
沈女士喜爱给儿子拍照不说,还喜欢把照片挂满墙壁,每每有客人来到他家,沈女士便要领着客人一张张欣赏:
“您看,这张照片是柏时七岁时拍的,当时他玩跷跷板摔了个嘴啃泥,我这个当妈的居然第一时间拍了张照片。”
“您拍的对,看看您儿子那时多可爱啊!”
“再看看这张,这是柏时十四岁时拍的,那时有个小女孩递给他一封情书,他拿回家惊慌失措的问我怎么办,您说我能怎么办?我当然是拍下来了!”
“可不是么!您儿子肯定打小就受女孩子欢迎!”
顾柏时看着墙上他的照片,从一岁到现在,十八岁后的照片就少了很多,大抵是他的反抗终于有了作用。
他转过身,在另一面墙上看起来,那里的照片主要是沈枝秋和顾平川的,他突然发现一张奇怪的照片。
“妈,这是您什么时候拍的?”
沈枝秋走过来一看,笑道,“哦,这张呀,前段时间文华有对小情侣过来采访我,我跟他们聊得投机,就拍了张合照纪念。”
顾柏时看着照片里的陆夕寒和林雪阳,不自觉皱眉道,“他俩不是情侣。”
沈枝秋道,“我不会看错的,他们铁定是情侣,男孩俊秀,女孩漂亮,两人关系也亲密。你看,金童玉女的看着多登对呀。”
顾柏时坚持道,“他们都是我的学生,是不是情侣我最清楚。”
沈枝秋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自己事儿都没弄清楚,管人家学生谈不谈恋爱。”
顾柏时也不懂自己在坚持什么,摇摇头进了卧室。
到了晚饭时间,顾平川也下班回家,看到顾柏时,一张脸拉了老长。
“你还知道回来?!”
沈女士从厨房端了菜出来,闻言嗔怪道,“你嚷嚷什么,不是你每天念着儿子回来么,怎么回来你又摆这副脸色!”
顾平川脖子一梗,哼了一声,转身去洗手间洗手。
沈女士悄悄对顾柏时说道,“别理你爸,他就是嘴硬,实际不知道多盼你回来。”
顾柏时倒有些愧疚了,闻言道,“我以后还是多回来。”
晚饭间,顾平川依然要问一番顾柏时的工作情况。
“你就打算这么当一辈子的大学老师?当上教授就到了头,什么成就都没有?”顾平川板着脸,质问顾柏时。
顾柏时还没来得及反驳,沈枝秋就放下筷子,冷笑一声,
“大学教授怎么了?比你这个当官的低贱?”
顾平川瞬间没了气焰,低声道,“我说的不是你!我说的是他。”说到顾柏时,他又把声音提了起来,“你不入党,连个副院长都当不上!更别说往上爬了!”
顾柏时平静道,“我本身就不想进行政。”
顾平川气的筷子都抖了起来,“真是一点上进心都没有!”
沈枝秋瞪了顾平川一眼,炮语连珠,“我儿子想做什么是他的自由,入不入党也是他的自由,你这个当父亲的凭什么专断的替他决定?再说学术研究哪里不如做官了?你瞧不起学术研究怎么的?我看我儿子跟着我入九三学社也不错!”
顾平川抵不住,哑了火,再没教训顾柏时。
沈枝秋朝顾柏时眨眨眼,顾柏时会心的笑了笑。
陆夕寒察觉到自己对顾柏时的感情后,非但没退缩,反而天天往顾柏时跟前凑,今天问个学术问题,明天看看那颗小柏树,后天请教请教摄影问题,把萧何这个摄影老师直接当了个摆设。
顾柏时倒也纵容他,时常把自己书柜里的书借给他,还会在办公室里准备些糖果,陆夕寒每次走的时候,就会得到顾柏时给他的一颗糖果,陆夕寒总觉得顾柏时或许把他当做从幼儿园放学的小侄子。
此时正是周一的清晨,陆夕寒坐在教室第一排等着上课。他看着盒子里集的七颗水果糖,想着能不能召唤出一个顾柏时。
于是伸出两指,闭上眼睛,对着盒子念了一句咒语,睁眼一看,糖果没有消失,顾柏时也没有出现。
一旁的王思齐正在争分夺秒的打手游,一不留神被人一枪崩了,顿时火从心起,骂了一句,
“狗……”
“狗什么?”
陆夕寒一抬头,就看到顾柏时正看着王思齐,此时见他看过来,向他微微一笑,顿时让陆夕寒心花怒放。
王思齐急忙把手机塞进屉子里,故作严肃道,
“苟……苟利国家生死已……”
“诗背的不错。”
全班哄堂大笑。
下课后,陆夕寒跟着顾柏时一起沿着青石阶走下去,把之前借的一本关于摄影的书还给了顾柏时。
此时正是四月将尽,枝上梨花唯余点点,如初晴残雪。
“顾老师,你看了我在镜心浪潮新发的稿子了吗?”陆夕寒已经在镜心浪潮出了不少稿,没人知道他的稿子其实有顾柏时的指点。
顾柏时点头道,“看了,写的很不错。你们这个公众号办的挺好的,我们不少老师都关注了。”
顾柏时不会说他昨天把陆夕寒写的文章链接放在了新闻院老师群里,许多从未见过他说话的同事都纷纷惊叹,以为他被盗号了,他只说这是自己学生的作品,希望各位都点评一下。
陆夕寒惊喜道,“真的吗?我也很喜欢那里,尤其张主编,他好厉害啊,前不久还得了新闻先生奖呢。”
顾柏时知道他大三想竞选镜心浪潮主编,便鼓励道,“你一定可以比他做的更好。”
陆夕寒笑弯了眼,“顾老师,你都不知道张主编是谁吧,怎么知道我能做的比他好?”
顾柏时微扬下巴,轻笑道,“我的学生自然是要更厉害。”
陆夕寒暗自吐舌,他越来越发现顾柏时厚脸皮的一面了。
“顾老师,我们公众号想采访你,下星期行吗?”那个名人专栏做的很成功,张主编将视线瞄准了在学生中很受欢迎的顾柏时。
顾柏时想了想,摇头道,“下周恐怕不行,我要去美国出差十几天。”
陆夕寒有些失落,叹了一口气,“老师你要走这么多天吗?”他已经习惯了天天看到顾柏时的日子,骤然分开这么多天,心里有些不情愿。
顾柏时低头看了眼他垂着的长睫毛,知道他不开心了,便笑道,“又不是不回来了,你有问题可以用微信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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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夕寒才想起他自从加了顾柏时微信后,除了第一天晚上的乌龙事件,还没有聊过天,而顾柏时也几乎不发朋友圈。
他又开心起来,一双眼恢复了神采,忍不住感叹信息社会就是这样方便。
两人依旧如往常一般在青石阶的尽头告别,但今天顾柏时却叫住他,从包里拿出一颗糖递给他,
“我看你上课前盯着糖发呆,为什么不吃?”
陆夕寒接过糖,抬眼笑道,“因为听说集齐七颗糖果可以召唤出自己想要的东西。”这都是他瞎掰的。
顾柏时似乎从山南水北那儿听说过什么七颗龙珠的,他实在不懂这些孩子们天马行空的在想什么,便问道,“那你召唤出来了吗?”
陆夕寒神秘的眨了眨眼,“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顾柏时忍不住用食指轻轻点了点陆夕寒光洁白皙的额头,
“召唤出来了记得告诉老师。”
“好的,顾老师!”
陆夕寒朝着图书馆走去,他撕开糖纸,将糖果含进嘴里,清甜的滋味在舌尖瞬间蔓延开来,正如他现在美妙的心情。
他觉得现在的人生再美好不过了,也从不去想顾柏时喜不喜欢他的事。他喜欢顾柏时,是他自己的事,顾柏时对他好一点他都能开心好几天,哪里还敢奢求更多呢?
不过让他疑惑的是,陆舜杰自那天被校警抓走以后,竟再也没有出现过,不知为何放弃了找他要钱。不来更好,陆夕寒把这件事甩在了脑后。
顾柏时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准备拾出差用的文件,他看了眼桌上那盆叫若绿的小小绿植,青绿的颜色正如它的名字,绿的仿佛要滴出水来。那小孩说它像一颗柏树,当时他不知不觉,这些日子对着看久了,这一方象征无限生命力的绿意,确实有些像长青之柏。
为了不让这盆多肉死掉,他还专门请教了沈女士,可把这位多肉爱好者高兴坏了,说是要给他多买一些,摆在办公室里花团锦簇,却被顾柏时严词拒绝,毕竟心养好这么一盆都够他分心伤神的了。
顾柏时略微思考一会儿,拿起若绿走向了严筱的办公室。
“顾大博士今天竟然有空来找我,是有什么事要麻烦我吗?”严筱正在给她那些花花草草浇水。
顾柏时心说正好,“我要出差十几天,这盆多肉思来想去,还是放在你这里最好。”毕竟萧何那小子连自己都养不好。
严筱走过来接过他的多肉,笑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养起这类小东西了,我记得我之前送你的那盆文竹都被你养死了吧。”
说起这个严筱就气不打一处来,当时她千叮咛万嘱咐告诉他浇水的方法,一定要用小喷壶在叶子上每天喷几次水,还专门把喷壶放在了他办公桌上,结果这人根本忘了这回事,让那盆文竹活活干死在了窗台上。
顾柏时却没说这盆多肉的来历,只说,“你记得一定不要浇太多水,不然根会烂掉。”这是沈女士嘱咐他的。
严筱翻了个白眼,“我可比你懂多了。”
顾柏时见终于把若绿托付出去,松了口气,陆夕寒总来看它,万一要是被他养死了,岂不让人伤心难过?
严筱不知道他这些曲折的心思,玩笑道,“作为报酬,你这次出差回来可得给我带点东西。”
顾柏时点头,“那是自然。”
那年五月初,在顾柏时刚出发去美国不久,文华大学发生了一件轰动全国的大事,撕开了这所学校本已掩藏起来的伤痛。
第十四章
“你们都听说了吗?我们学校昨天半夜里有个女生在镜心湖投湖自杀了,今天一大早有人发现了她的遗书,现在警察已经把镜心湖封锁起来了。”李耀文刷着手机,群里和朋友圈里小道消息正在疯传。
陆夕寒问道,“怎么会这样,是因为没有办法毕业吗?”近些年很有些大学生因为没办法毕业而选择自杀的。
李耀文摇头,“比这可怕多了。”他神秘了一会儿,继续说道,“目前小道消息是,那女生被我们学校一个教授给那个了,想不通自杀了。”
陆夕寒愕然的睁大了眼睛,他自然知道李耀文的意思。他也看到过一些大学老师性侵学生的新闻,只是没想到这件事竟然发生在文华大学,还引发了如此令人悲痛的结果。
在这个网状的社会,任何一个细小节点的消息都有可能引发全国范围内的轩然大波。起初,文华本想将这件事压下去,但那封遗书在当天清晨被自杀学生的室友发现后,就用手机拍了下来,如今她们为了给自己的室友鸣不平,把遗书放在了微博上。
那封遗书在网络上引发大量转载,陆夕寒在微博上刷到了那封长达五千字的手写遗书。
“我叫李晓云,文华大学经管院大四学生。四年前,我作为全村唯一一个大学生来到这所传言中最美的大学,以为会从此改变我贫苦的命运。但命运是如此拙劣不堪,竟让我在此后的四年中,生生活在人间炼狱里……”
李晓云在信中泣血长书自己在文华大学四年里的非人遭遇,她从大一开始就屡屡被经管院一个叫朱利民的教授性骚扰,但她一直不敢反抗。在大二那年,她被朱利民在家中强暴,自此以后,朱利民对她的侵犯越发变本加厉,在挂科的威胁下,这个单纯胆小的山村女孩只能任其施暴。她在大三试图反抗,却被朱利民挂了两科专业课。大四时,朱利民扬言让她延毕一年,她向院长求救,却被院长冷漠的打发掉,最后被逼到绝路,终是以死结束了屈辱折磨的大学光阴,决绝的投进了镜心湖里。
李晓云在自杀之前,冷静地做好了一切准备,她亲笔写好了这封遗书,把这四年里她努力弄到的音频证据存在了云盘里,在信后写上了链接地址,并备份一份在u盘,放在室友的桌上。
信里最后一句,笔者明显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写完。
“我深知凭我一己之力,根本撼动不了朱利民分毫,我只能用轰轰烈烈的死,换取正义光临我这副卑贱肮脏的身躯。”
装着证据的云盘链接很快被公关删除,但网友总能在被删之前早到一步,一时间文华性侵音频登上各大网站头条,不少网友在猎奇或愤怒的心情下,把音频一遍遍的放在网络上,有的甚至还明码标价,下载量不计其数。
王思齐也下了一份,用手机在寝室放了出来。
李晓云在偷录的时候,明显故意多次喊朱利民的名字,并不断激怒朱利民让他说话,音频里的喘息声拍打声,和最后一段李晓云的惨叫,让整个寝室都沉默下来。
“狗日的,这个朱利民真是个人渣变态。”王思齐气不过,狠狠砸了一下桌子。
平日里圆滑过人的李耀文也忍不住骂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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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气道,“这个朱利民背景可有点厉害,之前就听人说过他经常骚扰女学生,这次事情闹这么大,也不知能不能把他彻底搞垮。”
李耀文似乎总能比别人知道的多一点,陆夕寒忍不住道,“这铁证如山,他要是还能全身而退,还有什么公道可言?”
王思齐把他在游戏里的垃圾话都说了个遍,才发现杜昊成一直没有参与讨论,
“杜昊成,这么令人震怒的新闻,你都没点感想吗!”
杜昊成正在看书,抬头说了句,“生气有用吗?”每天让人生气的新闻那么多,他生气不过来。
王思齐本来已经高看他一眼,闻言又打破了之前一切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好印象,闻言愤声道,“社会要都是你这种麻木不仁的人,李晓云才真是死不瞑目了!”
正在刷手机的陆夕寒突然站起身,“我先出去了。”
镜心浪潮的内部群这几天也爆炸似的讨论这件事,这时张彬凯临时通知开会,一定是有了什么策划。
陆夕寒穿好衣服,飞速的朝镜心浪潮的根据地镜心咖啡馆跑去。
他路过镜心湖时,发现那里依然有警察,湖泊沿岸被封锁了一段。他望了眼平静如镜的镜心湖,心底陡然生出一股悲凉,逝者已矣,生者能做的,不过就是求一份自己良心上的安宁。
咖啡馆里近日生意不太好,湖里死了个人,平日里来这儿聚会的学生都不再过来,反而为他们的会议提供了便利。
张彬凯戴着副黑框眼镜,也盖不住他眼下的青黑,他已经熬了一个通宵,此时见内部人员到齐,张开了嘶哑的嗓子。
“李晓云事件想必不用我多说各位都已经清楚,我们今天在这里开会,不是来发泄愤怒的情绪,也不是来利用这个事件吃人血馒头,写几篇批判文章涨粉。”他喝了一口咖啡,清了清喉咙,表情似是很不屑这段时间疯狂挖掘李晓云事件借机涨粉的媒体,
“李晓云的死已经引起了整个国家媒体的关注,学校即使想徇私,面对这么大的社会压力,也断然不会做出自毁长城的事。但朱利民倒了又如何?文华大学或许还有很多个朱利民,他们可能就在我们身边,平日里看着为人师表,私下里朝学生伸出了魔爪我们又如何知道?”
张彬凯的语气很重,大有要怀疑全校老师的态势。陆夕寒有些不悦,他心里喊道,不是所有老师都是如此,顾柏时就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张彬凯继续道,“就在昨天,我在微信公众号后台到了一个用户的留言,她说她有和李晓云类似的遭遇,听说李晓云的事情后,这些天寝食难安,她想联系我们,让我们报道出去。”
所有人都吸了一口气,没想到竟会有人联系他们这样一个学生办的区区自媒体,来做这样严肃的报道,一时面面相觑。
林雪阳问道,“如何保证她说的是真的?我们确实想伸张正义,但也不能做一把刀,砍向无辜的人。”
张彬凯看了她一眼,语气森冷,“这件事绝对是真的,因为就在几年前,这件事被她揭发,还被小范围报道过。但后来报道都被撤下来,显然有人做了手脚。”
“我需要两个人来做这个采访,你们谁来?”
不少人都在犹豫,他们都是心怀新闻理想的学生,才会因此走到一起,但这件事太过沉重,他们不知道还未踏入社会的自己,能不能承受学校的压力。
陆夕寒也在犹豫,他犹豫的不是责任,他只是在思考以自己的能力,是否可以把这份任务做好,何况他还是个男生,采访这样的事情会不会不合适?
张彬凯扫视一遍所有人的脸,沉声道,“即使最后出了事,也是我的责任最大,所有事情我担着。”
陆夕寒开口道,“我来做这个采访。”
一旁的林雪阳也立即说道,“我也做。”
张彬凯欣慰的点头,“那就你们两个,我会把采访对象的联系方式给你们。你们要注意,这个采访绝对匿名,不能透露出受害者太多的信息,明白了吗?”
陆夕寒和林雪阳郑重的点头。
第十五章
有四个已经毕业的文华女学生在网上出面为李晓云做佐证,证词递交给了文华纪委。文华专门成立了调查小组,在重重压力之下开展核实工作。
但李晓云事件的发展显然已经脱离了正常轨道。人们从最开始的震怒转发遗书,到大肆传播性侵音频,到疯狂人肉朱利民,到地图炮文华甚至所有大学的老师……舆论像一个放大镜,把一切激烈的情绪盲目扩大,而眼花缭乱的信息让人们迷失在层层迷雾之中。
这个事件甚至被别有用心者扭曲到耸人听闻的地步。陆夕寒看到网上有些人在讨论朱利民其实是在为某些领导培养大学生性|奴,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我朋友我同学我亲戚……”,一时之间仿佛人人都是文华大学的学生。
有人唯恐天下不乱散布谣言,有人企图以被歪曲的细节推翻整个事实,有人不断挖出近年高校性侵新闻大谈高等教育,有人上升到女权、体制模糊事件焦点,有人大肆渲染悲观情绪麻木不仁,更多的人在已经失焦的舆论场里,站在各自的道德制高点上,彼此谩骂攻击。
还有谁会关心那个泅不出绝望沼泽的可怜女子呢?
而真正的文华学生正在努力为母校说话,但声音太小被淹没在巨大的舆论浪潮里。
陆夕寒并没有时间参与进去,新闻院的课照常在上,老师们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严筱甚至还让他们写一篇3000字的李晓云事件传播分析。
事件发生后的第二天晚上,陆夕寒终于加上了那名女生的微信,他礼貌的询问了一下她的意见,但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复。
“或许她感到害怕,又开始后悔了。”林雪阳这样猜测。
陆夕寒皱眉道,“她下决心联系我们的时候,应该已经铁了心要再次揭开这道伤口,来表达她的诉求,怎么会突然退缩呢?”
陆夕寒没有办法,只能耐心等待。他又一次想到身在美国的顾柏时,如果他的想念是藤蔓,恐怕这棵柏树这些天已经被他缠死了。
他看着微信里被自己置顶的那棵青翠柏树,算着现在纽约应该是上午十点多,便点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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