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面具背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素色草草
你面具背后 分卷阅读32
,无意间掀开了修罗场模式的序幕
☆、梅园惊梦15
新民国故贰一年,北方政府军的溃败导致入侵的日军南下,控制了江中西北一带的地区,江中西北管辖的军督连夜带着残军弃城逃亡,引来国内其他有志人士的讨伐和蔑视。如今江中以南一带也岌岌可危,传闻九省军督厉楠和日本人勾结联盟,打算共同分割这片南北一带贸易最发达的商土。
就在此般紧张的局势之下,日本军那边发生意外。日军远东决策机构梅机关数名高层军官相继遭到刺杀身亡,且至今抓捕不到凶手。
一个半月以来,日本特务机关人员疯了似地在大街上抓人审讯,数起刺杀事件一天找不到暗杀的人,日本特高课受到上级的压力就愈大。
宵禁乃属常事。
穷人被迫害,有钱的人愈发醉生梦死,不愿面对眼前逐渐落败的国势。他们聚在城里最大的戏楼,歌舞声色。拜他们所赐,戏班子的生意不愁无人问津。
有着毕于封场次的剧目照旧一票难求。
青年日渐消瘦,无人料想到这个柔骨般可敬可亲的名伶竟会是日间那些老百姓口中争先夸赞的‘漆黑里的暗杀者’。
因戏班的入尚可,戏班成员暂时没有下地的打算。然而毕于封撑不了多久,近段时间替他拾房间她都能从隐蔽角落搜出一堆血染的布条或衣裳。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很不好。
她也想替他分担一二啊。
何况哥哥他……
终于少女担心的事发生了。
那是一个与往常一般无二的大场面,场下观众席坐满全场,人声鼎沸。台上的霸王和虞姬作别,台下人看得如痴如醉。
《霸王别姬》,毕大家的成名作之一。无数人为此慕名而来。
台上那人浅吟低唱,一瞥眼一回眸尽数风情无限。
“霸王你就此……此……”倏忽间美妙的柔嗓转为尖锐的失声刺耳而突兀。
刚好这段唱腔没有乐器的伴奏更为明显全场有一瞬间的寂静。
藏在后台帘子后的厉安心脑子霎时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舞台前,难以置信那刺耳声从自己喉咙发出的‘虞姬’震惊捂住了唇,脚步不由后退两步,对面的霸王也是愕然。
无人想到‘唱艺之绝,百家称叹’的毕大家居然会有如此大的失误和崩场!
这对于名伶来说是致命的!
台后台下一阵哗然。
目光尽落在那个浓妆艳抹的‘虞姬’身上。
他们躁动着、嚷闹着。当初有多喜爱毕于封的人现在就有多少人发泄着不满。他们受不了心目中痴迷的人从神坛坠落。
“怎么回事呀,毕老板的嗓子突然之间……”
“哎呀,要我上去也比他强啊……”
“居然变调了,天啊!”
那一张张面孔充斥着不信任和质疑的情绪,毕于封的脸色就那么一点点白了下去。
自律严谨的他一时之间也难以接受这般大失误的犯错。
少女亲眼看到从小相伴长大的青年第一次眸里流露出迷茫和惊愕,他站在台上四顾环视那些愤怒的面孔和扭曲的谩骂。
多想冲上去抱住他安慰他,让台下那群人闭嘴。
你们凭什么攻讦他?
一直以来都是他人自以为是神化着他,现时觉得幻灭了又把罪过推搡到后者身上。
甚至一部分激动的观众抓着舞台前沿,作势要冲上台来被后台蜂拥而出救场的戏班人给阻拦住,班长流着大喊一边摇手一边解释:“请各位冷静,保持冷静啊……”场面看似失控,突然‘蹦’一发子弹自台下响彻众人吓得抱头大叫,只见贵宾席前列的军人打扮的中年男人正举着枪口对准天花板,“肃静。”话毕他周遭几个兵跟着举起□□指向周围群众,后者纷纷后退推搡叫嚷。现今世道最得罪不起的就是军阀。
此男人就是与厉楠政见不合的另一方军阀统帅,通常很少来徐城这边,今个儿被包养的人怂恿来看戏就顺道过来。没想到有这样的一出。
“毕老板,您今个儿可是自个儿砸了自个儿的脚,丢人的很呦。”阴阳怪气的语调,说这话的男子脸上抹着厚重的粉脂,软骨头似的靠坐军阀头子身邻。
同样属于民国四大名伶之一,但向来与毕于封不对付。眼下有这么好的机会送上门,自然不会轻易作罢。“侯军督,有人扰了你的雅兴,你说该怎么办来着?”
中年男人斜挑着眉毛,“这还不简单,把人换了,要不就把人废掉!”
话一出,戏班的人心里皆一惊。毕于封不仅是戏班子的头牌,更是他们下地的保护神啊!
“军爷恕罪啊,求军爷手下留情……”班长一跪下,其余戏班人员紧接着下跪不停求情。惟剩下那名‘虞姬’背脊挺直伫立台前,无视了一地的狼狈身影。身姿卓立,端的是铮铮傲骨。
毕于封微微眯眼,眼神冷意这场戏他还真不屑于演了!
眼见端枪的士兵就要将人拿下,厉安心的脑海刹那间浮现了现世里导演说过的话语“你有没有试过想守护一个人却藏在心里的那份感情?”
除了外婆以来甚少有人给予她善意与关怀,毕于封成为另一个走进她内心的存在。
自私怯弱的她第一次有着如此强烈的冲动。
一直以来都是毕于封将她保护在身后,风雨不改。可如今也该换她来作回报……
“我来唱。”
娇气坚定的女嗓音。
众目睽睽之下,她抢先站出来。
当下一秒时间的安静。
全场视线循声望去,却意外发现是个藏于布帘后的俏丽少女。
看客的嘴脸便从惊讶变成了滑稽的不屑和哈哈大笑,“我有没有听错,小女娃居然说她要替代毕悦心续唱?”
“女人会唱戏?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就是,小女娃快回去洗衣服去吧,别来这儿凑活儿了……”
“敢情梅园戏班没人了,居然让一个小女孩出头,哈哈哈哈好笑……”
“这是我今年听过最搞笑的笑话了……”
满堂哄笑,非善意的嘲弄。
那最先挑话的名伶不由低低而笑,轻蔑道:“我还以为梅园有什么能耐的呢……”
舞台中央的少女扫视一圈台下各异的面孔,视线回到前方那人青年的眼眸深藏复杂情绪。
哥哥,这一次换我来守护你。
有所唯而无惧,少女踏前一步,即使身穿粗麻布衣仍掩饰不住满身的气昂风华,红唇微启
既然他们不相信女人能够唱戏,她就做那第一人!
既然世人条条框框着性别的职业,她敢于打破那一层不成文的壁垒……
没有华丽的服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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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的妆容、没有华美的配乐,凭着圆润的唱腔,少女伫立于舞台中央,身周似散发层层光圈,把戏曲里的故事娓娓道来
花旦,本就是女角。
台下没有一人出声打扰,洪亮清澈的高音响彻会堂。
侧旁角落里,未褪妆容的名伶斜倚门攀,心里感慨且复杂。护了数年的人儿翅膀已硬,这一天终于来临。又像卸下一个大包袱似的,徐徐叹息。
当最后一个音落下时,会场鸦雀无声。
最先鼓掌的却是那名军阀头领,“好,后生可畏,好一个女娇娥。”接着所有人似刚反应过来时争先恐后拍烂手掌。
若论起唱功她是远远不及毕于封,但看客震撼的不过是她打破枷锁固有印象的举动罢了。
军阀头子身旁地名伶不甘怨恨望她。没想到毕于封没除掉,反倒又捧了个新秀上台,那个心塞啊。
少女微笑着朝台下鞠躬,身子却后怕地发抖。想回头寻觅,那抹身影却不在原地了。
厉安心一举成名。
只是她的成功踩着前人的肩膀。当她换下戏服和成员一同前台致谢,得到的掌声是狂热和惊叹的。
女子成花旦。
这样的事情不说徐城,就是放在新民国国内也是头一遭。
“哥哥!”
回到后台单间推门而入时,紧穿着单色白褂子里衣的青年坐于案桌前,手里把玩着青瓷碗,眸色未明。
听闻声响,毕于封眼神望来带着点悲凉和怜悯。
莫名地她就驻足不前了。“哥哥?”
“阿心,过来。”青年单手伸来,拉住了一脸无措的少女。
叹息:“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也知晓你惯来渴望上台子的心情。”多少个日夜,他在戏台子一转身就看见她眼中晶亮闪烁的向往之情。
世人皆道他是戏痴,那么戏痴养大的小崽子自然也是小戏痴。
“阿心,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那日,他抚摸她的刘海,如斯说到。
……
作者有话要说:补完~喜欢的话藏一个呗,今晚的更新稍晚,妹子们可以早睡不等
☆、梅园惊梦16
事后或许是毕于封和班长说了些什么,自那时起厉安心就被允许登台演出,从配角演起慢慢地就拥有了一部分拥戴戏迷,加之成名那天被人们越传越离谱的传闻,故而每次登台都不乏因好奇而赶来一睹她的观众。
一盛故有一,比起少女的崭露头角,毕于封可谓名气一落千丈。
有时候戏剧舞台就是这么残酷的东西,它能将你捧得高高也能摔得你粉身脆骨。
青年闲余时间多了,便窝在梅园小筑院子里作画,看看诗书。若不算唱曲方面的成就,那么毕于封的画作单拿出来卖也是个不错的市场,可他不屑一顾。认为书画自是不能玷污的东西,适合寄情于物。
以前喜爱描绘山水景色,等少女长大后便一年一幅画像,美其名记录下她成长的每一面。长兄如父,乱世当中毕于封给予了厉安心许多哪怕亲生骨肉也给不了的物质条件和关怀。
可自己却要伤害这样的人吗?
素手给覆睡在桌面的青年盖上衣服,一滴泪珠滑落少女的脸颊。
我们都在自以为是选择着看似伤害的方式来保护对方。
现时已是初秋十分。穿上稍厚外衣,她第一次主动上门找厉漠北。后者颇为惊讶看着她:“听到下人的禀报,我还不大相信……”两人相识数年,少女未曾找过他也未曾用过他的名号在徐城占过一丝一毫的便宜。
他打量着她的神色,坚定而执着。
“说吧,什么事?”
“我要成为梅园乃至徐□□旦,头牌。”
举杯的手一顿,饶是处变不惊的厉漠北也不由挑眉:“你确定?”
“我知道你可以,我无比确定。”
眯眼上下估量她,男人笑道:“可以。”他也很想知道,当那个人知晓从小养大的崽儿叛变时是什么样的表情。
梅园历来有初秋上演霸王别姬剧目的传统,十多年如是。以往由梅园名旦毕于封担任领衔主演,梅园戏班子倾力打造到这一日整个徐□□流人士都会聚集酒楼观赏这一出传统的戏剧。
此时酒楼观赏席人满为患,有钱的包下贵宾包厢,银子少些的盘下一张桌子,赏钱的多寡决定位席距离舞台的远近。
即使世道艰难的如今,人们依旧舍得砸钱在看戏上面。梅园戏班,是徐城最特别的存在。
戏班的后台一如既往地忙碌热闹。
距离开场就差半柱香的时间。戏子或忙着换装或忙着自个儿化妆束发,新来的领班骂嚷嚷催促着大伙儿……
外边戏台旁的乐师已经到位,就差开幕了。
“行了,眉梢不用画。”镜前人轻抬手,小厮便停下替他整理服装。眼前人的衣饰是戏班里最华丽最昂贵的戏服,也是一众表演者中最瞩目的存在主角虞姬。
毕大家,毕老板。
舞台的入口摆满两队人,正等着报数登场。就在此时班长笑吟吟带着个人从后门进来,“且慢、且慢。”脚步朝着最里面而去。众人心里一咯噔,莫不是有什么变数?
再看跟在班长身后那人,那服装和发髻……
“小毕啊,不好意思呐,这‘虞姬’的人选得换人了。”班长以往对待毕于封都是客气讨好的态度,这回倒是有点不以为然的样子,“你瞧你也演了这么久,该让新人上去练练。”
在场人一听,哪里不知道咋回事这是要临场换人啊。
毕于封的小厮跟随他身边已久,一听当下就觉得不忿气,“换人?哪里有谁比我们家毕老板更适合演虞姬的?”
班长正想说什么,身后人出声了。
“我。”
一个字、熟悉的声线令梳妆镜前的‘虞姬’回过身,两两对望两个妆容打扮服饰一模一样的‘虞姬’。
前者眸子极速闪烁了一下。
只见那后到的‘虞姬’徐徐上前,嘴角勾画的朱唇弯起:“不知毕老板觉得我如何?”
其余戏班成员显然也认出了她。
小厮惊愕道:“安、安心姑姑?”
“毕老板挑着重担也不久了,是时候歇会儿让我们这些后辈跟您学学习,顶上您的班……”
眼前的人巧笑嫣然、唇舌如花,却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名女孩。
毕于封突然觉得舌尖有点苦涩。
被拉下台子了啊。
如果这是你的所求。
青年目光沉默,凝视着她的眸子似有无数的千万般情愫略过,一一化为虚无。就在她笑容快撑不下去,戏班人以为两人闹掰时,毕于封动了
转身静默拾着自己东西,背对着众人代表了妥协。
肩膀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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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担着千斤重的负荷,极为颓然。
班长心花怒放毕竟这是那位爷交待的事情,还真有点怕毕于封砸场呢。一想到外面众人,班长止不住拭汗。这时候可不能出乱子啊。
好在刊登海报时只写了梅园戏班名字而没具体写着谁主演。
那人转身瞬间,厉安心的笑容褪去。
她又一次伤害了青年的傲骨。
眼眶渐染微红,布满泪水。她的哥哥……
外面打铜锣的催促出场众人面面相觑,最后领班催着那些负责武打的武生上场,接着是霸王和其他生旦。
后台的人逐一离开,很快只剩下几人。
见她没反应,班长急道:“我的姑奶奶,你咋还不上去?”
泪珠终究忍住不落,浓厚的妆容掩盖住了她所有的难过和伤感。转身不再看青年,以决绝的步伐走向相反方向。
背道而驰。
班长走后,只剩下青年和小厮两人。怕惹他伤心,后者低着头不敢多言。
后台空落落的,寂静得可怕。
那厢大戏已经开始了,百转千回的戏曲声儿隐隐约约传来,拌杂着欢呼的掌声和喝声。
前面有多热闹,一幕之隔的后边就有多悲凉。
毕于封抬首,目光定定落在帷幕上,眸中明灭不定。
心灰意冷,亦或是惆怅心生话凄凉?
无人知晓。
众人中场回到后台休息时已然不见青年的身影。
厉安心的表情有点说不清的失落。
无论谁向她道贺,应付式的嘴角弧度略显僵硬。
她赢了吗?没有,惨败。
青年的妥协为了谁,不言而喻。
徐城的戏迷群体向来是专情而薄情的人,厉安心这颗新星的熠熠生辉,让他们暂时忘却了毕于封的昔日美名。
但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梅园依旧热闹非凡,看戏的酒楼人声鼎沸。国难当头的悲痛在这座小城里唤不起人们多大的关注。
听说日本人进城了,听说他们的军督和日本人合作建造铁路,听说日本商人进驻本地的盐商市场,把本地盐商挤得苦不堪言。
又听说革命党那边陆续成功暗杀了几名日本高官,惹得日本军部那边加强了捕捉的力度,夜里出门都是抓人的节奏。
这些都是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只要没杀人,仿佛谁当家作主都和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没关系。
麻木不仁。
他们摇头叹息:那些革命党都是不要命的亡命之徒。咱们呀,少惹点事。
厉安心取代了毕于封的位置。
行程排期满的安排和应酬,和各色各样人打交道的场合与客套话。当然还有灌不完的酒水,每晚回到房里必吐不爽。
少女宿醉前都会由贴身的小丫头伺候着喝掉醒酒茶,淡淡油香味的茶水总让她好眠无梦。
她不知道的是,等她睡着后那贴身小丫头跑出前院,将碗勺和篮子一同还给等候在那的小厮。
小厮取了篮子回到熟悉的梅园小筑,屋里面看书的青年放下书籍,见碗底空了遂问道:“睡着了?”
“睡了,睡得可香呢。”小厮答道。偏忍不住抱怨几句:“安姑姑那般对您,您却还是如此待她好……”值得吗?
不仅每天晚上让他到那边送醒酒茶和润喉的糖水,还给丫头宁神睡眠的香料吩咐定时使用。
毕老板对安姑姑真是用心。
可外面传言怎么说呢,说两兄妹因戏反目成仇,后者被养大的鹰啄伤了手。人们都道新上位的厉大家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外边正等着看毕老板笑话的人多着呢。
“毕老板,我替你感到不值。”
青年摇头失笑,摸摸男孩子的头顶,“你还小,不懂。”阿心对他,何尝不是拼了命的熨心。
只是他们保护人的方式都选择了灼人的那种。
“夜深了,你去睡吧。”
男孩儿鞠躬退下。
抬起书翻了几页,青年须臾披上外衣步出屋间,自从他‘失势’后梅园小筑就少了平时那些常来的巴结奉承之辈。虽冷清可也落得几分自在。
夜风吹起皱褶的衣角,青年认识思索了会儿:少女到底多久没踏足过这儿了?
傻姑娘,怕自己责骂她吗?
外面的传闻他不是不知道,可他毕于封何曾畏过人言。
起起落落,不过是人生的必经之道。
一娑明月,一壶酒。青年坐在院里石凳前细品过往的辛酸,脑中回想年少学会的童谣,嘴里哼唱低吟。
童年时光最是彷徨无助,最是单纯快乐。
那时他无力改变困境,一心一意保护着女孩,等她长大成人。
如今他有了能力和依仗,依旧无法令女孩过得快活。
烈酒入喉,添的是苦涩。
欷的草丛声响,毕于封抬眸少女衣着单薄出现在面前,眼神一如多年前的迷茫。
“哥哥?”
软腻的叫唤让人落泪。
她脸颊熏红,明显酒醉微醒。
青年蹙眉起身,“怎么过来了?”许是他面上过于严肃,拒绝的态度甚浓,少女有些不知所措。
幽幽叹息:“过来吧,阿心。”
少女眼神一亮,兴奋地扑了过去。青年身子向后微微一倾,怀抱接住了她。想及对方身体,她垂头懊恼:“哥哥,对不起。”
“没关系。”多年的摸头杀。
听闻异响的小厮跑了出来:“毕老板……”见到眼前这幕友爱粉红泡泡甚浓的画面愣住。
毕于封吩咐道:“去厨房拿些醒酒的茶水过来。”今晚喝的酒量应该比往常多了些。
小厮应下。
醉了之后她趴在青年怀里又蹭又搂,“哥哥我好喜欢你。”
抚摸的手心一顿,“……嗯,我也是。”
提着大茶壶回来的男孩儿听见自家主子话语里诡异的停顿后,不明所以打了个冷颤。
“毕老板,茶来了。”
“放这儿吧。”先用手背测试杯里温度,像哄小孩子那般哄着怀中少女喝水。“乖女孩,我的好女孩……”
打从男孩来这儿服侍之后就从来没见过那么温柔的毕老板。
外人眼中的毕大家,自然是高贵冷淡而矜持的。
或许真的像外人所说那样,这两人眼中只看得见彼此,容不下第三人。
自然也容不得他人对另一人的污蔑。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清晨,鸟鸣啼叫。
宿醉的后果便是头疼不能自已。
窝在毕于封怀里,享受着他亲自的按摩头部服务,厉安心回想昨晚喝醉有没有说出什么浑话。
“放心吧,我的阿心酒品很好。”
她老脸一红,咳两声,“那就好。”
瞥见桌上的酒瓶子,她又拉下脸:“谁让你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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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给你的酒?”她特意吩咐过梅园上下不许给梅园小筑供酒,怕他喝了伤身。然而有谁不知道毕大家每日少不了酒水的相伴,故而没多久就传出她故意刁难那边的闲言闲语。
这回轮到毕于封摸着鼻尖:“我让小厮到外面买的。”
“胆子肥了呀。”少女叉腰咧嘴。
大眼小眼对视,顷刻相视一笑。
这段日子以来的隔阂仿佛烟消云散。
两人相处时光里,还真的没有冷战能超过个把月的时间。
“哥哥,答应我不喝酒了好吗?”上次她见他喝酒,咳嗽时候咳出的血水与酒水融到一块,吓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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