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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旧雨封池
他觉得按照徐至的性子,冒出超过十五个字的话已经是不易。
“你可以先成为我的上司,就能听到我超过一个小时的企划分析和工作报告。”
程锡心道还是算了,不过放在家中,他还挺乐意成为“上司”的。
他赶跑脑子里的黄色废料,笑道:“你知道我听不懂那些。”
而且想必也没有心思听徐至说些什么,毕竟光是看就已经够忙。
程锡:“在今天以前,我觉得吧,你不像是会管闲事的人。”
简单来说,那对兄弟是最近突然冒出来的恶棍,逼着球馆里的人和他们赌球,那位英国前球手也是自恃技术过关,挺身而出却输光了钱。
“我一直都不是,”徐至道,“只是借此机会让球馆清静一点。”
他并不拆穿:“也是巧合,如果我没有恰好来的话,输了你会怎么办?”
“这个问题我考虑过,”徐至语气稍扬,“给街头的小混混一百块,让他们教训那两个人一顿。”
程锡听出这是徐至的玩笑话,他说:“我还以为你会更酷一点儿,直接自己去拾。”
“那看来我的外表很有欺骗性,其实我除了体能略占优势以外,并没有接受过格斗训练。”徐至身高一米八七,块头并不健硕,但威慑人的是周身气场。
“是这样,”程锡朝他眨眨眼,“那徐先生,你还需要保镖吗?”
徐至:“那要看保镖的业务能力如何了。”
程锡开始自我推销:“我会散打,学过巴顿术,不过后者是为了电影效果练的。让我想想,在学校的时候还打破过短跑记录。”
“多摄入一些蛋白质,你的肌肉才有足够的力量,”徐至轻笑,“目前看来,最后一项最实用。”
逃跑?
徐至一不做二不休,还加上了两份烤羊排,为“瘦弱”的程锡增加蛋白质。
程锡:“……”
如此正经地损人他还是头一回见。
晚餐时间出人意料的愉快,他们在路边又一次道别。





蜜刃 分卷阅读17
徐至把手放进大衣的口袋里,却摸到不属于他所携带的东西。
又是一粒糖。
下楼的时候,程锡的手似乎有意无意地擦过他的衣角。
徐至没有扔,他剥开糖纸,将那粒糖吃进了嘴里,走进人群。
第17章
程锡把糖放进徐至口袋的动作是跟一位街头魔术师学的,他独占了那位艺术家一个下午的时间,报酬是一袋口味清新的水果硬糖。
显然他疏于练习,把好好的魔术弄得丝毫美感也无,像个往别人兜里放东西的小毛贼。
他这几天在片场总爱往羽绒服的大口袋里揣一小盒十二色的儿童油画棒。做造型的时候就在半个掌心大小的纸片上涂涂画画。今天画小块儿披萨,明日画松果,月亮和星星他都涂过,然后卷上一卷,找化妆师借一根细细的皮筋,包在一粒糖的外面。
最后悄悄投进徐至家门口前的邮箱。
他写不出酸溜溜的情书,干脆就和徐至分享生活。
那天他没带有颜色的笔,寥寥几下勾勒出的却是徐至侧脸的轮廓。
他细细地描出眉毛的纹路,想填上眼睛的时候,却犹豫了很久。
最终还是把纸笔进了口袋里。
戏份结束已经是次日的清晨,程锡困得不行,脚抬起来走的方向却又是徐至的家。天并不完全亮,晨曦只是冉冉寻过来,冷肃的风吹得他鼻尖和两颊都是红的。
徐至家门口的邮箱很旧,木制,上边的漆已经剥落,金属部件锈迹斑驳。
他听见一阵规律的脚步声,呼吸略微粗重,见他在门口站着,徐至也慢慢停下来。
“看样子是晨跑结束了,”程锡看了眼表,“你起得真早。”
时间刚刚擦过七点,徐至的出汗量却很大,应该是跑了一阵子。
“既然不是练家子,体能可不能落下,”徐至调整呼吸,“否则连逃跑都未必能成功。”
程锡:“……”
这个坎儿究竟什么时候能够迈过去。
他又做了一个招呼程锡进家门的拾:“一身汗不太方便,稍微等等我。”
程锡跟在他后面,目光所及是徐至被浸湿了的后背。他沿着那片神色的汗渍看上去,有一截肤色均匀健康的后颈,此时汗珠滑落,里面包裹的仿佛就是浓烈的荷尔蒙。
进门,入眼仍是徐至弟弟的那组照片,只是比他上次来的时候多了一张。
他粗略地扫上一眼:“怎么感觉小更有点儿长胖了,看样子还是家里的伙食养人。”
“嗯,是有一点。”
徐更白生生的脸跟以往比圆润了不少,不过在程锡看来还是块嫩豆腐。
程锡不自觉地感叹道:“我觉得你们兄弟俩感情挺不错的,要是我有你这么个哥哥,我估计尾巴得翘到天上去,逢人就介绍,多有面子。”
徐至想象不出那副画面,却也觉得程锡的尾巴快戳破房顶了。他轻笑,语气有些难以察觉的自嘲:“不至于,我这样的哥哥没什么好的。”
兄弟间的关系全靠徐更的坚持苦苦支撑。他作为哥哥,其实没有尽到照顾弟弟的责任。
起码,在徐更开始记事以后没有。
“也不能把话说得那么死,”程锡说,“我能看得出来你挺爱他,不然也不会放这么多照片在家里。为自己家人的优秀感到自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小更应该也是敬重你的。”
徐至的心微微一颤。
他垂眸:“你先坐坐,如果想喝咖啡的话,豆子和壶都在原来的地方。”
徐至很快地冲了个热水澡,头发用毛巾擦得半干。往身上套了件面料柔软的黑色毛衣,穿着刚刚及至脚踝的宽松裤子下楼。
程锡在煮咖啡,只是困意上头,见徐至从楼上下来,还朝着他的方向打了个大哈欠。好在徐至洗完澡神清气爽,没被传染。
“你动作挺快,我这研究了一会儿磨豆子的机器怎么用,可能还得等个半分钟。”
徐至肩宽,穿什么都看起来英挺俊朗。身上的毛衣设计很妙,v领,却不往下开得过深,锁骨露出已是必然,甚至能隐隐看见徐至那两块练得恰到好处的胸肌。他联想到一个更通俗的叫法,乳沟。
平日西装革履,卸掉一身英打扮,徐至甚有一种微妙的性感。
徐至不急:“你看上去很困,睡一觉比喝咖啡更好。”
然而程锡的神此刻早就清醒,他挑了挑眉毛。
“我知道,所以只冲了一杯的量,刚工,样子有点怪,别介意啊。”
程锡的样子并不怪异,只是熬了一天,眉目间难显露出疲色,眼皮像是没什么力气,比平时略微耷拉下来一点点,徐至这个角度,将他密而直的睫毛看得更加清楚。
咖啡好了,香味浓郁。
程锡又转头去摆弄烤面包机,平底锅上也有煎好的鸡蛋和培根,他动作利落地做好三明治,端上来的时候颇有大厨的意思:“自作主张做了两份,大方的徐先生不会苛待主厨吧?”
徐至哭笑不得。
“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程锡当然没有正事找徐至。
不过并不妨碍他现编:“是这样,我的工作马上要结束了,想去纽约住一阵子,已经找好了住处,今天想来问问你行程的具体安排,看看能不能找个时间一起走。”
他摇摇头:“老关已经克扣了我不少饭钱,能节省一笔是一笔。”
徐至搬去纽约的计划已经提上日程,去图书馆的次数减少,改为每天清理打包他满屋子的书。要求并不过分,徐至没有思考太久:“公司方面希望我二月之前能完成交接,你们的时间还很充裕,结束了告知我一声就好,我这边什么时候都行。”
就当作是,对那些充满童真和生活情趣的小画的谢礼。
节日番外
*涉及《两味》中的人物
今天是圣诞节。
程安小朋友醒得很早,没有打哈欠也不必揉眼睛,看到床边挂着一只巨大的毛线袜就瞬间神,赶紧跳下床去拍程锡房间的门。
“起床啦!”
“喊什么呢,你爸在这儿呢。”程锡从厨房走出来。
“原来你起了呀,”程安小声嘀咕,“我在叫许叔叔。”
“我可都听见了啊,小没良心的。”徐至搬到家里来之后,他在家里的地位有了些微的变化。
不,不是些微,是翻天覆地。
之前程锡临时有事,徐至公司走不开,程安小朋友便被三两下打包好,徐至带着去上班。
见证了他这位许叔叔的气度和魄力之后,就彻底把他当成了偶像。
“略。”程安朝程锡做了个鬼脸。
程锡:“……”
长得可爱了不起吗!
徐至应该醒了,程锡把房门打开。




蜜刃 分卷阅读18
那人果然起了,头发略微毛躁,正赤裸着上身坐在床上。
“叔叔!昨晚有圣诞老人来了!你看!”程安小朋友献宝似的拿着那个大袜子,笑眯眯地给徐至看。
“嗯,我碰到他了,他说你很乖。”徐至摸摸程安的头,抬眼看了看程锡。
后者耸耸肩,一副“我可没说”的样子。
“好了,去穿好衣服,叔叔还要上班。”
等程安小朋友不情不愿地拎着大袜子走了,徐至这才从床上起来,接过程锡扔过来的底裤。去浴室洗漱完出来,程锡便从衣帽间找好了今天穿的衬衫和长裤。
待徐至利落地穿好,再凑过去替他打整衣领。
上好的定制衬衫,贴在身上一丝多余的褶皱也无,其实压根不需要他多此一举,可程锡想这么做。
一点一滴,每分每秒,他都想亲自捏住。
“今天晚上应该没有别的安排吧?小更邀请我们去他家开个派对,人应该不多,也就是熟悉的那几个。”
“嗯,”徐至应了一声,“但可能会晚一点,吃饭不用等我。”
程锡下午的时候带着程安去了锦苑,开门的人是孟泽。
“哎,程老师来啦,至哥呢,”孟泽的头上有顶圣诞帽,他见到程安,忍不住把自己的帽子摘下来,“这就是安安吧,圣诞快乐啊。”
得了一顶帽子,程安小朋友非常开心:“哥哥圣诞快乐!”
程锡:“……”
这都是什么辈分。
他懒得纠正,自家儿子乱叫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谢谢你。他会加一会儿班,我们不用管他。”
“进来吧,老徐和蒋龄他们在打麻将,正好你来了可以帮我弄弄圣诞树。”
“哥哥,我也可以帮忙的!”程安小朋友自告奋勇。
进门去,客厅里传来麻将牌碰撞桌面的声响,徐更,蒋龄、蒋奕兄弟和关峰各坐一方。
“老徐说圣诞节不是我们的节日,不爱凑这个热闹。布置都是我在弄,管他什么节日呢,大家伙能聚在一起玩儿不就挺好,要我说,他就是懒。”
其实聚会能玩的也就是那些东西,这一桌的人年龄都不小了,凑在一起搓搓麻将也挺不错。
“你批评我也小点儿声。”徐更轻飘飘地来了句,手里不紧不慢地摸了张牌。
自摸,胡了,蒋龄是唯一被逮的那个:“你出千了吧老徐,你袖子里是不是藏着牌呢!”
徐更懒得辩驳,撸了袖子露出白生生的手腕。
“看来输挺多了,”程锡听见这么一出,忍不住笑了,“徐更怎么跟个小老头儿似的,他哥都不爱玩这个。”
“他‘老头儿’的地方多着呢,”提及徐更,孟泽语调变得更加柔和,他指了指窗台边的兰花,“喏,那些独占春,都是徐更让养的,结果还不是我来照顾。”
话虽这么说,可语气里没有任何不乐意。
他巴不得徐更多依赖自己一点。
像是听见什么话似的,一只黄白相间的大肥猫慢悠悠晃着尾巴踱步过来。
徐咪咪在孟泽裤管蹭蹭,然后在他跟前坐下。
程锡惊叹道:“你这,沾点橘色的,果然都成猪了啊。”
“成了公公之后就跟吹气球似的胖起来了,其实还是毛多,不重。”
徐咪咪不满地喵了一声。
你说谁是公公!
程安小朋友对这只猫很感兴趣:“哥哥,我可以摸摸他吗。”
“我说了不算,你可以试试,看他愿不愿意哦。”
程安拿手非常小心地戳了戳徐咪咪的后脑勺。
然后它凹陷了下去。
程锡:“……”
都胖成这样了快起你们的父亲滤镜吧。
晚饭王姨掌勺,一贯的好味道。
孟泽端了甜点,给徐更的那份草莓最多,徐更吃得眉开眼笑。
在座的几个人不是单身就是伴侣不在,顿时脑门锃亮,巴不得接管这儿的照明系统。
几个人继续打牌,徐更嫌坐着的椅子硬,便让孟泽顶替了自己的位置。
程安小朋友在一边睡着了,徐咪咪也四仰八叉地在他身边翻肚皮。
徐至就是这个时候到的。
程锡本想去开门,结果徐更抢先一步。
“哥,你来啦。”
兄弟俩虽说关系缓和了不少,但徐至见到徐更的笑容还是有点不习惯。
他有些局促地嗯了一声。
徐至脚边还放了个巨大的箱子,徐更问:“你这箱子里是什么?”
徐至:“……圣诞树。”
徐更又笑了,故意道:“那你来晚了,我们的已经拼好了,孟泽和程老师装了一下午。”
“那就放在这里吧,明年再用。”
程锡听见他们说话:“用不着等一年,你好不容易弄过来的,咱们一起搭吧。”
外面大冷天的,徐至却还只图方便穿了一件衬衫,即便从车上下来只用走一条小道,路却不是平滑的,见他的衬衫肩膀处有些灰尘,程锡觉得他应该是扛着这么大个箱子过来的。
半人高的箱子被推进来,正对着门口坐着的蒋龄感叹道:“徐哥,你来就来呗,带个洗衣机作甚。”
程锡:“……”
这个人是怎么平安和徐至一起长大的。
屋子里很温暖,但徐更还是找了件孟泽的衣服,徐至穿上不大不小,只是肩膀略微紧了一些。
他一个人拆箱子,里面的部件果不其然很多。
孟泽做的甜点还留着徐至的份,他猜徐至来不及自己吃饭,就先端给他垫垫肚子。
程锡:“你这个树也太大了一点,还好小更家里够大。”
“十五年的树,也许会比这一棵高很多。”
程锡一怔。
原来他没有忘记。
十五年前的这一天,他们在波士顿相遇。
那天,他只用了一眼的时间,就爱上了这个人。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那要看是什么品种了,在我这儿种的,它就长这么高。”
徐至什么也没有说,他朝程锡笑了笑。
程锡晃晃手里的那块草莓千层:“吃吗。”
“吃。”徐至把脑袋凑过去。
程锡:“懒死了。”
他叉了一小块下来,送进徐至嘴里。
湿润的奶油和新鲜的草莓,口味很清爽。
程锡问:“好吃吗?”
徐至没答话,只是在程锡嘴角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又转头搭起了他十五岁的圣诞树。
程锡顿了一下,才后知后觉地将那一小点儿奶油舔走。
甜。
第18章
说是二月前,程锡就恰好忙到了一月三十号。
他悄无声息地杀青,庆祝都从简,几个人拿着块儿披萨“干杯”,畅快地喝一罐汽水,再添一个用力又利落的拥抱。




蜜刃 分卷阅读19
程锡临走前跟关峰道别,方脸男人满脸嫌弃:“鬼迷心窍,瞧你那点儿出息。”
人家一说要走,这人就屁颠颠跟在后边。
程锡承认他的没出息,他想了想,又纠正道:“是色迷心窍。”
关峰:“……”
欣赏不来,欣赏不来。
程锡按照约定的时间过去的时候,徐至刚好开着一辆黑色沃尔沃从车库里出来。像是也注意到了他,车窗缓缓降下:“来得正好。”
程锡轻简出行,行李没有太多,只带了简单的换洗衣物和生活必需品。
他听徐至的话把行李放到后座,然后坐到副驾驶上。
“还以为能讨杯咖啡喝,没想到时机赶巧,我刚到,你就出来了。”
车里整洁如新,没有太多使用痕迹,混着清淡的怡人香味。
“开到纽约应该快傍晚了,可以去我家坐坐,到时候喝也不迟,”徐至提议,“你的房子租在哪里?”
程锡从兜里摸出一张写了地址的小纸条。他在美国举目无亲,想找租住的地方只能跑中介,不低的手续交得他肉痛,即便如此还是咬咬牙把房子选在了曼哈顿。
谁叫徐至的新家就在那儿呢。
徐至把地址输入导航,屏幕上却没显示出来。
“应该是地图上面没有。”他换了个笼统的地址,车载导航才运行正常。
他们由北往南,从跨过康涅狄格州,还路过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
这场雨被带到纽约,水珠映透曼哈顿渐渐亮起的灯光。
徐至将车停在一个路口,先一步下车找标识。
“你之前应该没有跟房东本人联系过吧,也没来亲自看过房。”
程锡从车上下来,听见徐至问他:“嗯,拍戏太忙了没来得及。”
他一抬头,目及之处街边店铺破旧密集,电缆四横。
饭点,餐馆热火朝天,赌场和游戏厅似乎也热闹,不同的语言和同样的冲突。即便是冬天也有种混杂难闻的腥气和浓重的油烟味。
和其他光鲜亮丽的地方全然不同,这里一副亟待改造和管理的样子。
这样的地界,租金却只比中城和下城的房子低一点点,程锡还对比了中介拿出来的好几处房子,挑了里边最便宜的那个。
却不知道人家等的就是他这一挑。
“那看来你的中介宰了个老实人。”
徐至的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程锡也明白自己是被骗了:“也是我自己没怎么花心思,过错一半一半吧,幸好只签了三个月,哎,还是过去看看吧。”
起码还能有个落脚之处不是。
等真正找到那个地方的时候,程锡觉得落脚似乎有些难。
墙体剥落,像是因为漏水浸泡而发黄,家具简陋陈旧,屋顶矮得甚至不容许他直着身子走过。
他哭笑不得:“这住个房子还得天天佝着背,把腿锯一截得了。”
徐至从那间逼仄的出租屋里出来,外边是刷着红漆的悬空铁楼梯,踩上去很没有安全感。
他拧着眉头:“凭证给我吧,租金和赔偿我帮你要回来。”
“让你两头跑多不好,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来就行。”
徐至一眼看穿他:“你一个租房都能被骗的人,还能要到赔偿?”
程锡:“……”
心里知道就行,话不用说得那么直接。
“今晚找个酒店睡一晚,明天再去找房子,”程锡也从房里出来,“你别站在这楼梯上,怕垮。时候也不早了,你还那么多行李,估计得清到挺晚的,你就先回去吧。”
程锡自己手里也不宽裕,要是真找旅馆一类的估计条件也和这差不多。
再找房子也只能去远一点儿的地方。
他琢磨着要不要去租个快餐车、支个煎饼摊当副业。
徐至几步又踏回地面,等程锡下来,他说:“要不这样,我家里有空置的客房,不介意的话,你可以住进来。”
程锡一愣,又听见徐至淡淡地说:“你可以用刷碗来抵扣房租。”
徐至这个人通常不会将讨厌和喜欢的界限划得太过明显。
烹饪是一个令人愉悦的过程,洗碗不是。
洗碗机太慢了,还麻烦。
徐至很快地扫了程锡一眼,心里这么想。
程锡顿了两三秒钟,赶紧道:“不介意、不介意!”
原本以为希望渺茫,他又得绞尽脑汁创造偶遇,已经做好把脸皮变成城墙的心理准备。
谁知徐至张口丢出来的就是重磅炸弹。
同居。
四舍五入不就是同床?
刷碗算什么,让他天天坐那儿洗盘子都行。
徐至的新家在上西区,不是独栋的别墅,旁边就是红砖垒砌起来的别人的住所。
门口没有小径和草坪,两户人家之间有棵高大的豆梨。同样是上行的几阶台阶,却都是瓷实的大理石,扶手有雕花,左右两边都摆着白色的月季。门柱上边口含珠子的狮子刻得写实,房檐也是欧式建筑经常会用的纹路。
气派又致。
“这一片住的应该都是搞艺术的,比较安静。”
徐至的房子是从一位画家手里买的,价格低廉,面积适中,不会给他带来太多的地税。离他工作的地方也近,虽然临街,却不至于太闹腾。
屋内陈设复古,吊灯的光偏黄。总体并不太华丽,最惹眼的属靠窗的一把孔雀蓝丝绒底的椅子,椅背半镂空,镀了一层金色。前方就是原主人留下的画架,上边是用粉、白、蓝色画的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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