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旧雨封池
徐至说完,也回了手。
明明找回了重要的东西,却还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程锡手里一空,心上也跟着一空。
他问道:“这个东西,它有什么来历?让你紧张成这样。”
徐至回答得很简单:“我八岁的时候,小更给了一粒糖来亲近我。”
八岁,距今也有十五年了。
一张糖纸,却被他宝似的珍藏了十五年。
他突然想起来他与徐至之间,没有告白,没有情人之间的浪漫。
也觉得他们的距离原来还是这样远。
这个人是不是也是因为自己给了他一袋糖,才勉勉强强接受自己的呢?
程锡不得不在心中风言冷语。
徐至,你可真好骗到手啊。
第30章
那天晚上他们谁都没有心思温存,尽管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
他早上回家,也没想着休息,忙碌了一天,等来却不是爱人间的细语呢喃。
程锡睁着眼睛在床上躺到后半夜,终于忍不住去敲了徐至的房门。
他们分房睡,只有做爱的时候会留在对方的房间。徐至不是纵欲的人,但到底年轻血气方刚,要到两个人都满意的地步也不太容易,疲力竭是常事。
门被两下敲开,徐至竟然也没睡。
他身上的衣服整整齐齐,床上也不凌乱,只有一小块褶皱,看来他坐在那里。
“睡不着吗?”程锡问。
“嗯,不困。你……想做吗?”徐至让他进房。
程锡思考了一下,然后拉住徐至:“那就做到你困为止吧。”
浴室里,两具赤裸、身材完美的男性肉体交缠在一起。
徐至被程锡压在洗手台上,感觉到对方的手指从已经很湿软的后穴离开,他低喘了一声,抬手准备拭去下巴上的汗液,谁知对方压根不给他休息的机会,直接掰开臀肉,从后面将热度极高的性器捅了进去。
已经进入的部分被牢牢吸附,同样高热的肠壁立马倒戈,缩痴缠粗壮柱身,徐至深深呼吸,闷哼一声,稳住发软双腿,放松肌肉接纳入侵者。
阴茎一入到底,却好似贪恋穴内温度和风景,停在深处感受窥探,不肯再动。
程锡伸手抚摸徐至的腰窝,手指在他紧实的肌肉上摩挲,一路向上掠过脊背和肩颈,绕到胸前扯弄艳红乳头,刺激得徐至喘息不已,伸手扶住面前的镜子。
徐至被弄得不上不下,喉结一滚:“你,动一动……”
此言一出,进入他的人抓住徐至的胯,立刻大开大合地操干起来,抽出时饱满龟头摩擦过徐至的敏感点,惹得小穴一阵痉挛缩,前方阴茎也吐出小滴前列腺液。
身体如浮萍般随浪潮一阵阵前倾,微微出汗的手在光滑镜面上留下指印,徐至难堪地低下头去不看里面倒映出来的淫靡景色。
程锡从后面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
他一副情动的模样,眼下两抹飞红,双眼更是欢愉地眯着,迷乱又色情。薄汗覆盖身体,脖子和锁骨因为激动一片粉色,胸前两粒乳果也因为不停的搓捻拨弄硬如红色小石,点缀在他两块白皙胸肌前。
嘴唇也格外红嫩,漏出愉悦低吟。
程锡满意地亲吻他耳后,一手来到他下身性器,擦过敏感龟头,沾上渗出的粘液,挤进已经被撑满的后穴。
“挤不进来了……啊!”
程锡拔出、嵌入的动作不停,手指竟在窄小的穴内微微蜷起,指骨磨过徐至前列腺,身下的人瞬间承受不住,小腿绷直,头向上扬起,露出脆弱脖子,一如等待屠戮的优雅天鹅。
肠肉猛烈缩,吞吃缠紧程锡的性器与手指,前面的阴茎更是抖动几下,喷出浓厚液。
整个过程徐至大脑一片空白,像是过去了漫长时间,踩在云端享受极致,发出再也无法克制住的高亢呻吟。
程锡抽出手指,在徐至高潮中的小穴中粗暴地抽插几下,沾着穴内湿液的手覆上徐至那只支撑不住从镜子上滑下的手,吻住他绯红后颈,射在徐至身体里。
徐至又是一个激灵,眼角竟有几分湿意。
一次激烈的性爱远远不够,程锡又将徐至翻过来,架起腿一顿猛操,徐至索性放任自己,吸吮程锡颈侧小痣。
他们又双双进入浴缸,满池温热的水随着酣战往外溢个不停。略高于体温的热水跑入红肿松软小穴,惹得两人都喘息不已。
徐至果然困乏,被程锡抱到床上时双眼打架,恨不得沾枕就睡。
程锡亲吻他的眉骨,在他耳边低低问:“以后,咱们不分房睡了吧。”
徐至像是听见了,懒懒地嗯了一声。
程锡当即如一只吃饱喝足的大犬,又在徐至脸颊上亲了亲,替他掖好被子,自己也躺了下去。
他羡慕那个素未谋面、却得到徐至不予保留的爱的徐更。
不论亲情还是爱情。
可是,他对徐至的渴求与爱告诉他不能就此潦倒退场。
一捧冷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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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满腔似火的爱,还怕哪一天捂不热吗。
情人节番外
徐至虽然在美国生活了十年,接受的也是西洋教育,却对诸如情人节之类的节日不太感兴趣。
2018年恰好又逢着春节那几天,他才有点过节的心思。
不过过的自然不是情人节,而是传统春节。
程锡知道这人没有情调,不过无趣成这样,饶是他和徐至快十六年,也有些哭笑不得。
这天上午一大早被叫了起来去市场买年画和红纸,程安小朋友被他亲爱的许叔叔牵着,一大一小走在前面,他跟在后面缓步溜达,很没有趣味,索性上前去牵住安安的另一只手。
小孩儿很兴奋,立马沉下身子、蜷起双腿,全靠两个大人的手拉着吊起来。
徐至随他去,程锡这一条老胳膊可受不了,道:“程安小同学,你已经八岁半了,还这么吊着不怕把你老爸的膀子给卸了?”
程安厚着脸皮朝他笑,他忍不住怨道:“这小破孩子这么皮,你别老是惯着他。”
徐至淡淡笑着,摇摇头:“没关系,他开心最重要。”
程锡叹了口气,徐至童年没有体会过家人的爱,所以现在一股脑地全都塞给了程安。
后果就是,他们家的地位等级,从程安,程锡,徐至,变成了程锡,程安、徐至。
……他一个食物链底端的人叫过苦吗。
一家三口从市场回来,程安小朋友忙着贴他的狗狗卡通画,徐至找了笔墨,准备自己写福字。
徐至没专门练过书法,他的字很好看,是写了很多年自然而然形成的笔锋和风格,如今上了毛笔,写不太惯,废了许多张红纸也没有满意的。
他站着写,桌上全是散落的福字,程锡心想好歹春联是现成的,否则按徐至这般益求,等春联写出来,明年的春节都过了。
他一个人闲着也是闲着,拿了手机打开支付宝就着徐至写废了的福字,扫了起来。
嚯,三张爱国福、六张富强福,五张和谐福。
系统跳出来说他的上限已到,眼看着还差友善福和敬业福就齐了,程锡打开微信,先是戳了关峰。
他和徐至原本都不用这些社交软件,有事全都短信或者电话,关峰嫌钱,撺掇着程锡申请了个微信号。
好处是:能斗图。
并且尽心尽责地发了大量表情包给他。
程锡觉得有趣,以同样的理由游说了徐至,只是少了后续工作。
毕竟,对于徐大闷葫芦来说,就是把短信的位置挪了个地儿而已。
程锡:老关,嘛呢[咖啡]
关峰:你要作甚。
程锡:[憨笑]回得挺快嘛
关峰:单身狗只能与手机为伴[微笑]
程锡::)找一个嘛,用不用我帮你介绍?
关峰:介绍个屁,你认识的还不都是基佬。
程锡:别呀,你难道不是
关峰:[图片]
关峰:???我是你奶奶个腿儿
程锡到那图,上面是尼克杨的那张黑人问号脸。
他不客气地存了,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目的。
程锡:跑题了,我找你是想问你有友善福或者敬业福吗,俩都有最好。
关峰:我有友善福,加波支付宝好友送你,你们两口子这么有钱,还跟我们这小老百姓瓜分什么红包啊[鄙视][鄙视]
程锡:这不是还有孩子的学吗,谢谢啦兄弟[愉快]
关峰并不回他,因为他正一脸复杂地盯着那个装可爱的表情。
友善福有了着落,就还差敬业了。
于是他又戳了孟泽。
程锡:嗨小孟,你有多的敬业福吗[疑问]
有了家眷的人和单身的人的区别就是,微信这个东西大概不会秒回。
他等了一会,孟泽也没回他。
程锡:“……”
好吧看来有的人比他更忙。
程锡抬起头来,徐至恰好也写完一张福字,抬头看向他,见他手机玩得起劲,问道:“聊什么呢。”
“集五福,支付宝的活动,你知道吗?”
徐至看了他一眼,脸上写着:我怎么可能知道。
程锡:“……”
行吧。
徐至又问:“集齐了有什么好处?”
程锡:“瓜分红包呀,五亿呢。我还差一个福字儿,看这个样子得明天集齐了。”
徐至眉毛一挑:“多少人分?”
程锡看了一眼集齐的人数:“一亿多。”
徐至:“……”
撑死几块钱的事儿为什么这么起劲。
晚上,程安同学按时上床睡觉,于是便到了成人运动时间。
程锡伏在徐至的身上驰骋,鼻子埋进他的肩颈,嗅到一股甜甜的巧克力香。
他有点疑惑,低声问道:“吃了巧克力吗?”
徐至被他顶得情迷意乱:“不、是……是香水。”
这是把自己包装成巧克力了。
程锡心里一动,面上一笑,虫又钻进脑中三分,用牙齿轻轻咬住徐至的脖子。
既然如此,他也就不客气了。
亲爱的巧克力先生。
一个蛋:
零点以后,徐至已经被折腾得懒得动了,感觉到身边的人却坐起身来,打开床头小灯,玩起手机。
他强打起神,翻过身去看程锡正在做什么,结果那人拿了张红纸,上面写了个福字。
徐至:“……”
还有完没完了。
他坐起来,越过程锡关了灯。
“睡觉。不就是红包吗,我给你。”
不久之后,徐至给了他一个账户和一串密码。
徐至理了理领带:“本来想给你相同价值的股份,不过那玩意儿随时在变,下回再给你算了。”
程锡查了那个账户一看。
五亿。
程锡:“……”
这已经不是为所欲为了我的总裁大人。
另一个蛋:
2月15号的早晨,程锡才到孟泽的回复。
孟泽:不好意思程老师,我跟徐更在外面,忙活了一天。
孟泽:我已经集齐了,但没有多的敬业福。
孟泽:不过老徐让他的员工都集了福卡,准备按抢到金额的一定倍数给他们发额外的红包,我让他去喊一声把多的送给你。
孟泽:程老师,还在吗?[疑问]
敬业福算什么,老子有徐至送的五个亿。
:-)
这般好日子怎么能不发糖:-)
微博图文版2333
第31章
徐至清醒之后没有反悔,他默许了程锡长久地进入自己最私人的领地。
洗手台上放上多一副牙刷和杯具,牙膏是相同的,晨起洗漱之后的吻有着清爽的薄荷味。衣帽间里尚空着的地方添上程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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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沉闷老成的风格截然不同的衣服,床头边放了本砖头厚的世界电影史,用于午间小憩助眠。
同床共枕,朝夕相对。
似乎难以找到比这更为亲密的关系。
徐至在万圣节的时候被程锡拉着出去凑热闹,勉为其难地戴上猫耳、画上胡须,和扮成吸血鬼的某位演员走在游行的人群里。然后站在一边,看找程锡讨要糖果的人源源不断。这人来者不拒,身上带着的糖和巧克力豆都被瓜分干净,还被满嘴血色糖浆的小女孩亲了一口。
程锡涂得苍白的脸上还有血红的唇印,他在斗篷里摸了好一会儿,一粒糖变戏法似的躺在他掌心:“最后一个。要有童真,小徐先生。”
圣诞节更给他们出去闲逛的好由头。临时组成的圣诞集市琳琅满目,旁边就是巨大的圣诞树和露天冰场,不过显然被心装扮过的圣诞橱窗更吸引程锡,其中一个珠宝品牌的橱窗让他多盯了一会,徐至也跟着看过去,是一只翅膀破碎的蝴蝶。
坦桑尼亚石,青金石,钻石,质地通透的冰种翡翠放在翅膀外缘。
见程锡看得入迷,徐至下意识地去看价钱,没想到却是非卖品。
虽然折了翅膀,他却从里面看到了“飞”的感觉。
可惜的是,它被困在一方密不透风的玻璃展柜里。
连随风而行也做不到。
他们在纽约度过了一个完整的冬天,下大雪的日子程锡就会在屋子里烧起壁炉,闲适地靠在沙发椅上享受温暖,人不在的时候毯子就随意地搭在椅子上,盖着本程锡从徐至书架上刨下来、一整个冬天都没有变过的小说。
阳光出来的时候程锡会坐在那把古董椅子上画画。他临摹了两次前主人留下的那幅雪原,更多的时候画的是从他望出去的那扇窗户里动态的景色,一年下来,就有了纽约的春夏秋冬。
徐至放松手里的工作,投入了更多的心思完成他的论文。
归期临近,他不可能在美国久留。
届时回到阔别许久的国土,他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自由。
和程锡在一起的日子就像是一次叛逃,是他规规矩矩人生中的浓墨重。
2005年的3月1号,徐至二十五岁生日。
程锡外出工作未归,他下班以后自己煎了块火候有些过的牛排,然后上楼拆徐更今早寄到的礼物。
还不及他打开礼盒,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他以为是一天没有动静的程锡,看到来电号码时却眼神一暗,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无波无澜:“你好。”
“回国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徐至在心里嗤笑一声,他并不常到家里打来的电话,上一次还是他辞掉波士顿的工作去纽约。时隔一年再听到父亲低沉而无情的声音,没有任何寒暄,他竟然从一开始就感到疲累。
徐至道:“工作已经在交接,论文答辩在五月。”
徐正则嗯了一声:“和你同住的那个人,关系理清楚,我不希望你回国还带着他。”
徐至的心猛地一跳。
他几乎就快惊呼出声,可理智压过慌乱,即便如此,他还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就这样,日程确定之后跟魏迢联系,他会来接你。”
徐至捏着电话,指节紧紧扣住棱角,手指颤抖起来。
他不知道徐正则是如何知晓程锡的存在的,可对方显然对他的生活了如指掌。
原来这么久的不闻不问,不过是给他身上的绳子松了一松。
等该回来的时候,用力一扯,他就会被拽上原来的轨道。
他已经无暇失落对方从来没有过的生日祝福,陷入了震惊和慌乱之中,眉头紧锁,脸色微白,只能靠拆弟弟送的礼物来转移视线。
这时,书房的门被打开,程锡风尘仆仆,呼吸还不均匀,脸上笑着。
“生日快乐,我没迟吧?”
徐至看着他脸上随和的笑,觉得无比扎眼和心乱。
新年好:)
休息了两天来更新了
第32章
徐至把弟弟给的礼物微微往旁边推了一下,道:“没有。不是说最早明天吗?我还以为你赶不回来了。”
“跟品牌方沟通,提前放我回来了。给,礼物。”程锡的目光落在徐至手边的礼盒上,眼睛不紧不慢地眨了眨,将拿在手里多时的礼物给了徐至。
合作商慷慨大方,一支定制钢笔多次返厂,才刚刚在前几天赶制完成送到参加活动的他手里。徐至有随身携带钢笔的习惯,就放在外套左内侧的口袋里,不久前一直使用的钢笔尖磨损太过厉害,写起来略微干涩,正好程锡接到德国笔商的邀请,就动了送这份礼物的念头。
徐至在脑中过了一下受礼物的礼节、过程,一通国际长途败了他所有的喜悦,但毕竟是头一回面对面到这样的贺礼,还是淡笑着说了声谢谢。
程锡看出他兴致不高,过去靠在桌上:“拆开看看,我想是你需要的。”
徐至点头,拉开上面打得漂亮的蝴蝶结,还没掀开盖子的时候突然停下。
“程锡,我得回国了。”
程锡还心怀期待地看着徐至,听到他这么说之后,脸上的表情立马变了。
他干巴巴地道:“所以呢?”
“我跟你的事,被我父亲发现了,他希望……”徐至顿了一下,“他希望我们到此为止。”
程锡没说话。
他站起来,背对着徐至走到了书房的窗边,然后用力地搓了搓脸颊。
“是他希望,还是你希望?”
程锡声音很轻,如同一根针落在光滑地面,语气更不像是质问。
徐至觉得那根针刺进了他心里,否则不会有这样尖锐的疼痛,他微微垂下眼睛:“抱歉。”
他避开回答这个问题,那程锡也只能理解为不否认。
婉转回避同样伤人。
“你太冷静了,徐至。因为你从一开始就在等这一天,所以你不会像我一样傻乎乎地投入全部真情。”程锡咬牙切齿道,“我们不会到此为止的,我不会放手,你也不许。”
他大步流星地离开书房,离开前狠狠地将门关上。
那一声摔门动静极大,徐至被震了一下,然后松开紧紧攥成拳的手。
他一点也不冷静。
他没有从一开始就在等着一天。
他也傻乎乎地,投入了全部真情。
也许曾经还会时刻提醒自己,不要陷得太深无法全身而退,可拥抱、亲吻,性爱的滋味太过美好。心与心相贴的感觉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和风细雨,被风吹拂,被雨浸润,如此温柔,令人贪恋,久而难以自拔。
直到刚才的那通电话到来之前,他都在放任自己去爱着程锡。
他必须首先是徐氏的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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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边不能站着他爱的,男人。
他们仍同睡一张床,只是各怀心事,做着不同的梦。
他们只激烈地争吵过一次,之后徐至就完成了曼哈顿的工作交接,留下程锡独自住着这栋上西区价值不菲的房子,自己回了学校,和许久未见的导师开会和交流。
五月,答辩通过,他顺利毕业。带着程锡送的钢笔和那个装着糖纸的小盒子,登上了回国的飞机。
让他没想到的是,一月有余未见的程锡也在同一个机舱里。
“好久不见。”程锡跟他打招呼,口吻熟络,仿佛之前骤然僵化的关系又修复如初。
只是几十天的功夫,样貌不会变化太多。程锡的头发像是理了一次,一年来手艺进,已经不会再出现以往那样剪坏了的情况。鬓角修得不再参差不齐,长度也刚好,肤色健康均匀,看起来过得很好。
他自己的体重在正常范围内波动,因为坚持锻炼和作息规律,脸色也一如往常。
彼此似乎都在身体力行地证明,少了一个人也不会影响太多自己的生活。
“我说过,我不会放手,你休想扔下我回去随便找个人结婚生子。”
程锡嘴唇红润,徐至盯着那张喋喋不休的嘴看,按捺住亲吻的冲动,将目光别到了手中的报纸上:“我不会那么快和人结婚。”
这人不张口则已,一张口必然是锋利尖刀,准刺在人的心头。
程锡嘴唇微微颤抖:“徐至,你真他妈的是个混蛋。”
徐至默认了这个称谓。
因为他也这么觉得。
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让两个人都有些疲累,因为时差外面却还是青天白日。程锡休息得不太好,脖子僵硬酸痛,等待行李出来的时候一直不停扭动按摩。
换作从前,徐至定然会伸手安抚。
就算起不到什么物理效用,程锡心里也会好受很多。
可是他只是双手放在身侧,笔直地站着。
取了行李,往外走的时候就有人来接,面相斯文的中年男人显然和徐至是旧识,挥挥手走向他们。
徐至脚步一停,跟他打招呼:“魏叔。”
“好久不见了,小至,”魏迢朝他微笑,然后礼貌地问候程锡,“这位就是程先生吧,小至在美国受你照顾了。”
魏迢面善,程锡自然听出话里只是客套:“没有的事,我受他的照顾比较多。”
“正则让我来接你,既然程先生也回来了的话,那就一起吧,你是小至的朋友,正则也很欢迎你到家里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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