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垢(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牧葵
在梁家门时,也曾是一人之下的地位。位高权重,后来不知怎么选择了退隐,如今生死不知。
「你们晓得汉平的杀手圈里,有个叫六指的中介?」
「恕属下不知。」
「那何如这人总知道了吧?一个擅用爆裂物的笑面杀手。整个师门,与穆老三都是至交,这点姜先生应该可以证明?」
姓姜的老者寒着脸,默默地点下了头。梁谕不禁微笑,将双手负在身后,轻快地踱步到姜先生身边。
「有人以青城为中心,引入习俗、进行白子贸易。而很不巧其中一个藏货的地点,就是由那个叫何如的杀手负责──你们觉得呢?这几日我陆续拿到情报,那杀手的全部同门都在青城进行一项长期任务。」
「就算这样,除掉这位穆老三的必要性在哪里?」
梁谕的脸色有那不快,不为别的,提出质疑的人是坐在近门边位置的郑小媛。她看他的目光尤其冷淡,而梁谕也挑衅地迎上了她的视线,以近乎嘲弄的口吻答话:
「不就是为了你们最爱提的道义?我也直言不讳,我要保下罗森。」
「他归他、白子归白子,那杀手跟穆老三的生意又有什么关系?」
「你可能误会了。我老师他、就是白子。」
现场一下骚动,对罗森这名字有印象的皆从没听说过这种事。但少爷的声音清澈地穿过吵杂声,向质疑的众人提问:
「你们有谁真正见过罗森?可能各位手下有几位弟兄,当初随我至青城找人。你们回去问问,他们在监视录像里看到的,是不是白子?」
姜先生哑然了,而郑小媛沉思不语。黑道谈道义,要包庇杀手大多人也认为算合情合理。但保住他的代价,要对上曾权倾一时老前辈……还有个四尾家。
值得吗?每个人心中都有疑问。
「穆老三想钱想疯了。在我找到人之前,他已经差点把那杀手当商品贩卖,姜先生,我知道你顾虑往日的情谊。不过你可以考虑看看,你要顾虑你与穆老三的情份,还是来赚我这份人情?」
我才是你的当家。
梁谕的眼神轻飘飘地落在手边剩下的春联纸上,姜先生不再说话了,他慢慢地坐下来,拖动椅子时发出了「嘎」的刺耳声响。
众人皆默然。庇护那名杀手固然有里,但谁不知道当家下达这样的命令只不过出于私心?他们不认得穆老三,却也对姜先生的处境感到同情。
眼前的当家依然仍是任性、为所欲为的少女。继任之后不得声望,连现今的稳定都是借用阴毒的伎俩换得。
什么胆魄?在这打扮得如同孔雀一般的人身上?
有个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是老陈、曾经西岭酒吧的经营人。他最厌恶梁谕无法以德服人便致力于铲除异己的作风。尤其,这次还是为了这种原因。
「当家,我不认为您的决定……」
他举手起身,话才说一半,便突兀地哽着。他瞪大了眼,看着梁谕掏出一把银色的小巧□□,踩着优雅的步伐,绕了一圈,直直走到自己面前:
「你在质疑我?」
梁谕的声音尖锐起来,他用枪管猛敲老陈的头,脸歪了一边,笑得扭曲。
「不,属下只是──」
他要一意孤行,所有人都以为当家要用这样的手段逼迫老陈屈服。因此,在保险被打开的那一瞬谁也没反应过来,直到轰然巨响,枪口的火光在老陈张大的嘴里炸开!
──他开枪了。
竟然真的开枪了。
梁谕转过身,用缀满蕾丝的袖口擦试枪上的血迹。他起眼,还笑得一脸无所谓。
「真烦。」
老陈是谁?一年多前替他除掉六叔旧部、到后来也将管辖范围内的事物处理得妥妥贴贴。干部们也许和这人都不算熟,但梁谕亲信的部下、实际帮助过他坐上当家之位的臣子,本来该算上老陈一个。
说错一句话,就不要了。
「我要见到穆老三的人头,你们自己看着办。」
终于有人察觉,当家的脸似乎因为药瘾而微微凹陷。是否毒品让他神有些失常?或者本性就如此?郑小媛把骇然的目光投向愚鸠,后者却只是沉着表情,接过梁谕回来后交至他手中的枪。
会议后,不过一天,谣言四起。
程光无声无息地消失、而梁谕同时离开了汉平。不知从哪里透出风声:现在的当家已变为四尾家的傀儡,挑拨新部旧部,就为倾覆梁家门!
第23章章之二十三红染莲
章之二十三红染莲
1.
两个茶杯上的袅袅热气,在猛烈撞击着落地玻璃的大雨中、逐渐凉透。
老者拄着拐杖,却更像装饰作用。他把背挺得扳直,目光炯炯地对着自己玻璃上的倒影:布满皱纹的轮廓被岁月拉弛得柔软,可眼神没变,锋利地割开雨幕、直射向更遥远的时空。
滴、答。
他想起某件旧事,唇角忽地便柔和地勾起。旁边的青年人陪他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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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看雨,身后黑白地砖、水晶灯耀映,竟是个超过百坪的空间──
位于山腰上的养老机构,是穆老三退隐后的家。他一手打造这地方,又以极其昂贵的价格将多出来的楼层租予他人。自己则住在顶楼,时不时在落地窗前、睨视他的半片江山。
「瞧你这一肚子祸水,倒像你爷爷小时候。」
他九十好几,却像五十,对身边的少年口吻倒也平淡。过了需要斗争的岁数,该当事事淡漠,可前夜传来的消息着实让穆老三气到笑了出来……好、很好!他不惹纷争,纷争反倒来惹他了。
引来事端的当事人只是笑,这是穆老三第一次见到亡友的孙子。早先前没听说过,现在见到梁谕,却也看得出是个什么样的东西。他早年看腻了红色,这小鬼偏偏穿得一身似血!
「穆老先生怎么没考虑造个自己的别墅?跟一群老人家挤一块儿的,有什么好?」
梁谕净扯些不相干的话,从他踏出电梯开始,两人这样站着已经过了将近半小时。他踩着细高跟,早觉得双脚微微发麻,穆老三却彷佛没事,石像般动也不动地伫立。
「等你到了这岁数就晓得,生活要热闹才过得下去。不然成天对着一块山头,再辽阔的美景也没人分享。」
「独揽江山多好。」
「我要是有那个心,今天不知道你还在哪里呢。」
梁谕仍陪笑,最早提起的话像石沉大海。今天他刚下飞机便匆匆赶到,一来先赔罪,送上的礼盒却被纹风不动地搁在门边。
佣人倒了茶,穆老三却没有让他坐下的打算,慢条斯理地欣赏砸在眼前的雨珠,和蔼地转过头。
「你说你要再一次肃清?你真觉得铲除掉内部的敌人就好了?」
「我要所有人都忠诚。」
呵。穆老三笑了声,在笑他天真。这年轻人要他陪他重新演一场旧戏码,不但想法愚蠢……并且,凭什么?
「听过鹬蚌相争这句话吧?」
「我了解您的意思。可是,就因为如此我才需要您倾力相助。梁家门内稳定下来,我才有法子对四尾家开刀。」
穆老三笑得更深,皱纹间藏着瞧不起他的眼光。自己坐拥了无限财富,手下还有大批兄弟,尽管梁谕是故人之孙他也不必多插手,他的势力自然庞大到江湖飘摇都撼动不了他。
「我说你……该不会想威胁我,要是拒绝了你,就出去破坏白子的市场?你认为我就能因此就范?」
「先生,我从未那么想。」
「那你凭什么搁出那样的话?又来央求我?」
梁谕双腿站到有些发抖,他低下头,突兀地「嗤」了声,再抬头时他忽然回身,视线扫向角落的哑巴佣人:
「我没想过影响您的白子市场,只要老师没事,我谁都不管。至于求您协助的本钱,我这不是带来了吗──还愣什么,拿过来!」
他猛然拔高声调,吓得女佣人一抖。不顾自己主子有没有下一句话,慌慌张张地奔向门边。一个素白盒子安静地躺在同色的纸袋里,她捧起盒子,又跌跌撞撞地跑到主人与梁谕面前。
穆老三并未制止,他想看梁谕玩什么花样,他让佣人捧着纸盒,自己将拐杖靠上玻璃,亲自揭开盒盖。
轰!
大雨夹杂着雷声,在远处隆隆作响。梁谕的声音在他耳边,忽然变得饶富玩味:
「我在猜想,穆老先生这样的人,还会缺什么?自作主张地准备了点薄礼,让您见笑了。」
穆老三脸上的神色有一瞬冰冻,他拿着盒盖,许久没放下。
「咚」的一声,却是那女佣腿软地跪倒了。她「呜呜」地发出惊恐的音节,被剪去的舌头堵着一声惨叫,盒子同时摔落在她主人脚边,后者的表情蓦地变色。
他先是怒目瞪向那年轻的佣人,接着却缓慢地咧开了嘴角。
「你觉得这样就够了?」
不看梁谕,却对他问道。
「只是点猜想,您要别的,自然也有。」
穆老三顿了一下,突然大笑起来,梁谕也展露出真正的笑容。垂眼有些可怜地看向脚边的女佣。
「我知道您最怕什么,怕无聊,我就送一点乐趣给您。」
程光身上剥下的皮不带一点血迹,半边还呈在绸缎上,另外半边却缠住了女佣的脚。那看似像死者的手部、紧拉着她,后者惊悚地要逃,只是扯紧了经处理过后的人皮。
起皱的深褐色皮肤上展开了一幅优美的山水画,山高水长、天地静寂,只有不沾腥气的死亡在喧哗。
「哈、哈哈……就这样?你要我陪你演一场你争我夺的戏、还要我替你根除四尾家,就这样?」
「您只怕无聊,不是吗──」
贴近的唇吐出的话既酥麻、还有点撒娇的意味,穆老三活了近百年,这辈子恐怕都还没听过哪个流莺用过这么勾魂的语气。他一时间想不到那个形容……是了,「下贱」,他没见过这么贱的人。
再看梁谕,退开后满面笑意,对于自己的「礼物」似乎胸有成竹。那神态,比地上的人皮画还来得恶心。让人几乎想当场把他摔上玻璃,扯着他的头发,一下一下地把那张脸撞得稀烂!
穆老三自然没有这么做,可他伸出手,紧紧地扣住梁谕的下巴。
「行!只怕你反悔,我要你分享的第一件事,你就承受不来了!」
「只要穆老先生开口──」
梁谕没接完话,轻舔了下老者的指头。后者猛然一推,重响后,他撞在玻璃上。缓缓滑落,一那几乎有了雨点飞入乱发中的错觉,整个人、在坠落。
可梁谕在笑。
穆老三手拧住人皮画。红,老者再次感觉到了那颜色带来的快意。是了,他闲下太久,快忘记这样腥甜芬芳的气味了。
2.
曝光于地平在线的建筑,比起养老机构的双层地下室,不过冰山一角。
长长的走道空旷而没有尽头,梁谕走在穆老三身后,沿途的空气混合着不可思议的腥香与秽臭。一个个生化实验室的大门紧锁着,当迎面而来的滚轮声靠近,才发现是个身穿白袍、脸上紧覆口罩的男人,正推着载满物流箱的推车。
再往前一段,单面玻璃隔开了等同于一般工厂规模的工作区,女人们分装着肉品、残肢,按照流程地处理他们的「货物」,寻常得像普通的肉品加工厂。两人经过时,恰巧碰上一名靠近玻璃的女人,捧着一截苍白的断手,突然坐倒。
呀──啊啊啊!
看她的口形,似乎发出了崩溃的哭叫声。生产线停摆,旁人以奇异的眼光注视着她。很快,有两名男人走上前,一名夺走了她手上的「货物」、另一名则拉起女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扳开她嘴巴。
方才站在女人身边的同事慢吞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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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前,从兜里掏出了把小剪刀。众人紧盯着她在女人剧烈的挣扎中,伸手剪下了她的舌头。
女人蓦然僵直了身体,被解开束缚后,她满嘴鲜血,肩膀却垂了下来。
生产线若无其事地恢复了运作,只是「啪答」的滴血,落入了输送带的缝隙中。
「──再犯,就会送去染色槽了。」
穆老三亲切地与梁谕介绍他的白子工业,包括如何利用迷信散播整个青城、还有漂白溶液的研究与最终的成果。他的产业规模依然在扩大,他们把捱不住染色副作用的商品作了更进一步的利用。
「就像白粉,除了海洛因以外、也提供给只用得起吗啡的客户。」
梁谕笑着点头,想起早先看到的女佣,容貌已经不大记得了。引起穆老三不快后约莫也是这个下场,他想着,顺口说了出来:
「刚才您的佣人似乎冒犯了您,晚些您也要送她过去吗?」
穆老三的脚步稍微顿了一下,回过头,微微地笑。
「不。她啊,是我孙女。从小就那样子,不知道放过她几次了……不过,毕竟还是亲人。」
还是亲人。这句话被穆老三说得如此自然,梁谕想起女佣人张开嘴巴时,那半截粉色的舌肉,神色不禁一僵,但很快让自己恢复自然。
这里,本就是个比较谁血更冷的地方。
他们继续往前,穆老三的目的地是尽头的大铁门,远远地便听见动物濒死的嚎叫声,又猛地中断。
「活体白子?」
「是啊,不过是些撑不下去的货物。」
没机会到拍卖会,便在这里解决了。穆老三通过身分识别,一脚踏进铁门,原在里头工作的人员整齐划一地退至两边、九十度地弯腰行礼。穆老三扫视一圈,以淡淡的口吻,把梁谕介绍给在场的所有人。
「这位是梁家门现任的当家。我带他来瞧瞧,你们做自己的去。」
「是!」
无人多看他们一眼,各自回到工作岗位上。梁谕注意到空间角落的工作人员,正把一名貌似昏迷、且剃了发的白色少女搬至半人高的水槽前。他们熟练地剥光她。待被褪下衣物后,只见雪白的双股间、留着片异常显眼的黑色毛丛,工作人员无视地打开她的腿,让她呈现跨坐在水槽边的姿势。
一人扶着肩膀,脚边踢来塑料桶,对准了她身下,是为了防止待会秽物落入水槽。第二个男人抽出半锈的短刀,比划着颈动脉的位置,利落地割开。
呀──!
半声惨叫被汩汩血水堵住,最后一下颤动,因失禁而流出的粪水有部分溅进水池。趁心跳未停,他们保持扶住少女的姿势,一滴不漏,将血注入本已有七分满的水槽。
梁谕莫名地注意到工作人员手上的塑料手套,其中一人正轻轻地、摸着少女光秃的脑袋。
也许差一点点就撑过去了吧?所以连原先的黑色头发都剃光了。而梁谕看着那只手,竟然对手的主人产生了疑问:
──如果是你,会买下她吗?
「惊人吧?」
穆老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一时静极,剩下血「噗哧噗哧」的流落声,那只塑料手套仍温柔地捧着少女脑袋。
「是啊。」
梁谕低笑,穆老三旋即招手,要他跟着来到水槽前。
近看发现一层薄薄的脂肪浮在血水上,像层膜,同着不知名的溶液保存着血液的流动性……有不有趣?穆老三问着,梁谕却觉得莫名头晕,老者的笑容在他眼前散成无数光影,心跳得相当厉害。
心律不整的毛病,他早先几次无预警昏迷后便诊断出了原因。他无比厌烦这副身体带给他的不适感,本来已经麻木的思绪、偏偏受其牵制,又有膨胀的情绪隐隐地要爆发。
他忍住了。李伊尔、齐优儿、老陈……熟悉的面孔因他而一一消失,又况且他与这些人素不相识。
事到如今自己在多想什么?不过毫无理由地想起那叫大白的白子,抱住老师时、因用力而轻微发颤的指节。
──你们都有所爱吗?
「小子。」
穆老三笑了笑,猛然扯住了梁谕的脑袋,后者只来得及将手撑在水槽边,整个人便被暴力地下压,鼻尖瞬间便来到水面上。
「我问你,有趣吗?」
头顶上还是饱含笑意的声音,腥气扑面而来。梁谕瞠大眼,连血水中的杂质都瞧得一清二楚。他明白了──穆老三在试探他,想要这江湖,该要有多狠。而这白子工业,他真的能如他所承诺的,即便掌握权力后、什么都不管?
梁谕咬紧牙根,让无尽的恨意排山倒海而来。有心软,但何止于心软。他还恨极,那些从不把他当个东西正眼看待的人,今后能拿什么看轻他!
为了报复、为了他的老师……为了白子看着罗森的那瞬眼神。
梁谕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噗通」地把脸浸入水槽中。
所有人不自觉地将视线移了过来,穆老三放轻了压制他的力道,梁谕顺着他抬起脸,又用手捞起血水轻轻拍到脸上。
「噗哧,听说中世纪还有人用血沐浴、永驻青春。就不知道这些白子的血有没有这个功效?」
他加重了「白子」两个字,以手背随意地抹去花掉的妆。穆老三瞧着他,如同重新打量着这个狂妄的后辈。
慢慢地、勾起嘴角──
第24章章之二十四人宴
章之二十四人宴
1.
──话说,程光还活着。
没有人知道这团肉块为什么还有办法呼吸,他每一动,像条无鳞的鱼,皆在地上留下一滩滩血。可两天两夜过去了,血渗入了木板的所有缝隙,那撑大的双瞳依旧不肯闭上。
冷,并且无限接近地狱。沉噎的哀鸣驱散不了盘旋的苍蝇,即便活下去,大概也是看着自己的躯干生蛆。经过「处理」之后他的处境无人闻问,原先藏着杀手与白子的仓库,现今成了他等待死神来临的地方。
恶梦惊醒,梦境里他看见蛆虫从手背开始钻出无数小洞,它们迅速蔓延,密密麻麻地探出头,而在尝试拔出这些诡异的生物时,他的皮肤跟着蛆虫一起剥离肉身表面──他开始疯狂大叫,不断撕扯、撕扯一切成为碎片。最后他成了一团没有外皮的血肉,在剧痛与迷幻的疯癫中,睁开了眼睛。
死神来到。
不,那只是程光片刻的错觉。他很快意识到出现在身边的是活生生的人。
「杀……杀了我!」
他竭尽力气,喊出这句话。他记不起来那名少女的名字、却记得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当时就站在剥去他皮肤的当家身后!
听在他们耳里,程光的哀求不过是段意义不明的凄厉音节。愚鸠有些僵硬地别过脸,郑小媛却直直地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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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肉块,一字一顿:
「他、打算让所有人都死吗?」
「……只是除掉背叛者而已。」
郑小媛没有说话,她短袖长裙,露出的一小截脚踝正好站在程光旁边。后者颤抖着面目全非的手掌,奋力抬起、抓住她。
她皱了下眉头,接着用力闭了闭眼。
「所以,你依然确信你不会背叛他,就算像这样?」
愚鸠知道这话冲他而来,同样明白当血水从□□渗透到她的袜子上,她正极力忍耐。他在等着她爆发,但等到的结果却不如他所想──
郑小媛从随身皮包里抽出了自己的枪,朝着程光,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砰!
对那人来说,无疑便从这痛苦中解脱。但愚鸠没料到,郑小媛开枪开得如此熟练、果绝。她克制住了指尖的颤抖,同时绷紧声线:
「这算什么?」
她旋即上前一步、抓住愚鸠的手腕,死者的手从她脚踝滑落,和枪一并落地。
「这又算什么?」
他手上戴着与她成对的戒指,银闪闪地映着血光、也映着郑小媛发白的脸。她质问的激动在瞬间平息,下一秒,语气像冻了层霜、结冰的刀锋直直开愚鸠的心脏。
「你要跟我借人、我又哪里不愿意借给你?你用这个逼我,好,也算我心甘情愿的。但你就敢肯定下一个被碎尸万段的不会是你──不是我?我们这还不算背叛他?」
愚鸠说不出话,他感觉到郑小媛那双小巧的手异常冰凉。
「他知道──你从不肯和我上(床吗?」
抓住他的手扣紧力道。身体如同被重击了一下,晃了晃,便有许多来不及消化的记忆从愚鸠的脑海里倾巢而出。他不愿意想那些,他不想。
郑小媛踩着尚未冷却的血迹逼问他。
「你敢保证吗?」
不得不想了。那时他借住在郑家、多少个夜晚,郑小媛就在他的隔壁房,听他与那些记不起脸孔的人做()爱。
他疯狂地插入不知名的肉()体,对着墙那边黑暗咬紧牙关,有时掐紧对方脖子、或者捂住求饶喘息的嘴巴,只顾着自己一遍遍呢喃:
「你要这样活,不如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郑小媛在墙的对面,捂着嘴,靠墙流泪。她心爱的男人亦已在疯癫边缘,可她除了让他把一个一个对象带回来以外,竟束手无策──在那里听着,自始自终一个字都没说,因为她没有办法。
这是背叛吗?他不碰她,就像克制着不把暴烈的情()欲与情绪加诸在那个人身上一样。
「我真恨我爱上了这样对他的你……你明明晓得你开口我就会给,你还真的这么利用我了。」
愚鸠和她问出借人的话后,她故意带他来到这里,要他再看一看,想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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