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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垢(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牧葵
愚鸠坐在侦讯室中,却没有哪个警察真的来问他话。他们不认得愚鸠、也认得梁家门近一年新上位的少爷。头痛的是他们也不敢轻易得罪的梁家门,竟迟迟没人来处理,外面媒体与好事的群众几乎冲破了警局大门,他们被逼着要给百姓交代。
光天化日下的命案,凶手现场被逮着,平民们哪个不想看看这社会黑暗面的人物?
警局长躲在茶水间里,焦急地拨着梁家门联络的电话。新进的女警怯怯地拿着水杯走进来,低着头与他报告:杀人的男人手机在响……
中年发福的局长把电话往墙角重重一摔,手机如他所望地飞出去,「砰」地砸上磁砖,就此肢解报销。
女警被他的举动吓到了,匆匆地低头到饮水机前装水。用眼角余光偷瞄长官的眼色,局长正瞪着对面侦讯室的门……里头解开镣铐的混血男人坐在单面玻璃前,像尊石膏般盯着桌上被拆解后装在塑料袋里的狙击枪。
「如果梁家门没打算来做什么,十分钟后就照正常程序来!给他做笔录扔进牢里!」
犯案的男人听得见局长的怒吼,但他依旧只是低着头。彷佛外面上演的都是与他无关的戏码。
「局、局长……有个小姐打电话,说在门外了,要进来。」
「什么时候了,你们──」
「她说她是郑群大哥的女儿!」
局长浑身一抖,可说喜出望外地冲出了茶水间。要放着不管、或拿别的小弟来保人,只要不违背了梁家门的意思,警察这边怎么样都无所谓。
郑群,局长是认识的,在汉平他也算个有点份量的大咖。早听说他家千金接手了他的事业,却没有想到少露面的她会在这时间点现身。
「去去去、让她从后门进来。小心点,别让媒体拍到了!」
局长瞥了眼愚鸠,确实英俊的一个青年。真是出美人救英雄的好戏,现在有人来作主,他可有心情观赏了。
不用几分钟,刚命令女警摆好招待客人的茶水。一个用纱帽蒙面的娇小人影随着两个大汉,急匆匆地步上警局三楼。
「我是郑小媛。」
她把满脸假笑、正准备开口与她握手的局长晾在走廊上。丢下话,便闪身进入侦讯室。
局长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郑小媛带来的弟兄一个上前替小姐关了门,另一个低头看向尴尬的老警察,搔了搔头。
「小姐要带他走。这件案子,我来顶。」
隔着块玻璃,郑小媛快步走到愚鸠身旁,后者稍微抬起头,正好撞见她抬起手──愚鸠以为她要给他一巴掌。然而她只是把手落在椅背上,人跟着蹲了下来,平视着愚鸠失魂落魄的眼睛。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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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昨天你离开后我一直有不好的预感,刚才……」
她顿住。
愚鸠眼里一片空白,对她的话恍若未闻。她看了不由得心生难过,早晓得这男人为梁家门牺牲了半辈子,却不知道他在执行见不得光的任务时、抱着什么样的心情?
「少爷他──没来找你吗?」
愚鸠的眼神动了一下,于是她知道,不该问。
「算了。」
她随即说,垂下眼睛,将身体抽离他一些,纱帽下露出的小脸布满汗水,鬓角也在赶来的过程里弄乱。不过她不想提她如何风尘仆仆、也没打算继续逼问愚鸠事情的前因后果。
「我们赶快离开这儿吧。」
对于这件事郑小媛却异常笃定,她不问愚鸠意见──因为那并不重要。外面一群包围警局的群众好像要吃了他、但那不是男人真正失神的原因,她知道,温柔地拉住愚鸠的手臂,像哄小孩般再说了一遍。
「我们走。」
愚鸠顺从地站起来,拨开她的手。郑小媛愣了一下,可很快地反应过来,轻轻地叹了口气,她追上他走出门。
第16章章之十六净与秽
章之十六净与秽
1.
稀饭上雾白的蒸气晕开了郑小媛的脸,她悄声走过自己母亲的房间。郑家的老夫人早早就寝,这时已经发出如雷的鼾声。她脚步未停,独自走上别墅三楼,黑暗的走廊尽头透出一点光亮,才走近几步,便看得见客房里的人影在窗前拉长了影子。
窗户正对着他们家的后花园,这季节,梧桐花正开。恰似白雪皑皑──是一叶知秋。不过窗边的人恐怕早就没把春秋放进心里过了,郑小媛踏入门坎,将碗顺手搁在书架上。
「趁热吃点东西吧,我看了新闻,猜你大概也吃不下什么……」
她轻声说着,走到愚鸠身旁。那张轮廓深邃的脸孔过了十多秒才转向她,感激地点了点头,却没有笑。从郑小媛带他回来后,他还一直维持着这样失神的状态。
郑小媛靠上窗框,手掌贴住了玻璃,无声地陪着他看梧桐落地。不知是否有意,她披散着绸缎般的长发,发丝顺着锁骨盖在胸前,洁白的丝质居家服下一对小巧的乳(过个场,求放过)房若隐若现。
愚鸠不注意也难,她的身体与他保持着一个没什么意义的距离。柔美的侧脸线条由额头一路画下,笔在微抿的唇上,使她看着有些心事。
「不好意思。」
想了想,愚鸠只说了这么一句。他不晓得郑小媛联络梁谕了没?命案的后续他从背后那台无声放映的电视上看见了。对于结果,他无言以对,郑小媛替他做的他看在眼里,不论如何,他欠了郑家这份人情。
「没什么。其实你不用这么说。」
郑小媛似乎感到惊讶,唇角微微勾起来了。她不疾不徐地移开手,自然地搭住愚鸠的臂膀。后者像被电了一下,反射地退后,惹得她一愣,旋即便松开。
顿时无话,尴尬在两人之间蔓延。郑小媛轻咳了声,生硬地用悬空的手将一缕发拨到耳后。
「我们家的弟兄……进去自然也有人照应的。你不用担心。」
愚鸠躲不开她的视线,总算放弃了那扇窗、转身面对眼前的少女。郑小媛见他回头,反而局促地低下脸,愚鸠发现,她在家中竟上了淡妆,站立时将两条腿扭在一起,此刻流露出某种欲语还休的神色。
灵光一闪,愚鸠只比她更手足无措。郑小媛等不到他行动,心底急了,伸手就去解自己胸前的扣子。
「别!」
愚鸠箭步上前,阻止她的动作。捉住她时他微微一顿,他感觉她的手腕比梁谕的更加纤细、柔弱。
被她率先打开的第一颗扣子有气无力地落在胸(求放过啊啊)脯上,雪白的肌肤颤抖着呼吸。她低头,看他的手离她胸口始终有两三远。
「不行吗?」
「郑小姐,不需要这么做。」
愚鸠另一手也伸上前,却笨拙地替她将扣子扣回去。郑小媛面色复杂地望着他的指头,双手不自觉地垂下,落在身体两侧。
「我本来听说你不会拒绝……不会拒绝弟兄们的。还是因为我是女人?所以没办法?」
她的语气和意图都已相当明显。愚鸠不吭声,了九牛二虎之力对付好那颗纽扣,连退了几步,和郑小媛拉开距离。
郑小媛不再逼近他,可视线像轻柔的刀锋般追了上来,那种眼神可以划痛他的视网膜。夹杂了羞辱、难堪、以及更多的不解。
「你是同性恋吗?」
「是。」
愚鸠回答得很快,快到像逃避、自欺欺人地认为这样便能避开郑小媛的追问。可眼前的少女决心不放过他了,踩着赤脚走上前来,愚鸠背后已没有退路。
「不,我觉得你不是。」
她在半步远处停住,突兀地歪着脑袋,把他从头到脚、彷佛什么奇怪的物种般打量了一遍。愚鸠的脸孔微微扭曲,无法拒绝对他施以恩惠的少女,像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犯人,郑小媛所说的每个字都是拷问。
她明白他,他不懂为什么她的眼睛就是能够看穿他。
「只是对你来说,女人与男人还是有分别的,对吧?你认为你不能像对男人那样对我,就算我其实不在乎后果──」
「不是的。」
「在道上打滚的男人那么多。对你有意思的弟兄会比我的少吗?我从很久以前就听说了,你在弟兄间……」
郑小媛长长地顿了下,似是想斟酌自己的用词。但最终仍没能找到个适切的说法,只能如实地讲:
「他们都笑说你是匹种马。」
愚鸠沉默以对,反倒是郑小媛自个儿觉得好笑而摇了摇头。这滑稽感无关于嘲弄,若非要说有,她嘲讽的对象恐怕还是她自己。
「愚鸠,你不知道吧,刚才我进来时,你看我的第一眼,你在你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那天,梁老的葬礼上,听见休息室里的声响时你也做了一样的动作。」
我知道你在忍什么。郑小媛的嘴角淡淡地扯开弧度,她苍凉地注视着身前的男人,放缓了声调,一字一顿:
「我说得没错,是吧?也没关系。我只是想知道,他呢?你对少爷的时候──」
「他不一样。」
愚鸠笃定,换来郑小媛的几声不以为然的笑。他出事到现在几个小时了,新闻上闹得沸沸扬扬,就不见那位少爷过问。这个人的痴情有目共睹,怎么被倾注了情感的对象,好像无知亦无感……
「在你心中,他比较像女人吗?」
「少爷不是女人。」
郑小媛「哦」了声,接着才猛然对上愚鸠的眼。后者的目光变了,讲到心上人,他的坚持让郑小媛猛地感到战栗。那种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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怖、几近偏执,不像人性所归,所以分不清净秽。
「少爷决定他要是什么、就是什么。」
「我不懂……」
因为她从没有遇过这样的男人吧,当真屏弃了思考、盼望,郑小媛并不觉得那是多好的事。她明白、太明白了,眼前的人这么说,只是压抑或不知所措。
一股悲哀油然而生,她想起了关于那位少爷的种种。一个从出生起便没人知道该如何对待他的特别之人,原来,真的从没人知道──
「对不起,我不问了。」
郑小媛一时被纷乱的思绪吞没,她警觉地发现自己不能再和这男人待在一块儿。她受不了那种眼光,于是匆匆地捂住领口,退后两步,她抛下愚鸠、转身夺门而出。
2.
梁谕那里,这个夜晚也不算太好过。
光头──或者叫他阿龙吧。怎么称呼都不会改变梁谕对他的厌烦,相处几个小时便快忍不住让人滚出去的冲动。他怎么都无法理解,为什么程光让这个人装作保镖,却没告诉他作为一个保镖的基本素养?
「我要洗澡。」
「不好吧?少爷的伤口状况可以洗吗?或者我拿湿毛巾、给您擦擦身体?」
你很烦。梁谕毫不掩饰脸上的厌恶,可阿龙偏能厚着脸皮擅自替他决定。「就这么办吧」,他笑咪咪地说,梁谕一方面无力为这样的小事发火、一方面又忍不住冲动,想叫程光把这人打包带回去。
新闻里跑马灯搅得他心烦意乱,也是阿龙自作主张地替他关掉的。这人哪里知道,他就想紧盯着自己抛下的烂摊子、看它会怎么样给郑家的小姐处理得妥妥贴贴……他就是要看。哪怕心头莫名发酸,他必须反复确定出现在镜头前的现行犯,不是愚鸠。
结果阿龙「啪」一声地就关了电视。说的是:反正都知道结果了,那种东西看多了妨碍养伤。
哪轮得到你作主?梁谕不禁在心头冷笑。他冷眼看着阿龙兴匆匆地拿了水盆、沾湿毛巾便凑到床头来。与这种人说「不」他都嫌懒,干脆抱着手臂,看他凑上前迫不及待的脸,用不予理会的态度应对对方的积极。
「……少爷?我帮您擦身体吧?」
阿龙蹲在床边,等了很久,头上彷佛有一对耳朵垂了下来。他手上的毛巾慢慢干了,两腿因久蹲开始发抖。梁谕转过头去看窗外的夜色,他不明白,程光怎么就想把这么一个傻子送上他的床?
在他看来,阿龙可能比一开始的愚鸠还不懂事。他很久很久没遇过这么糟糕的属下了,抗命、并且顽固。
「少爷、少爷?」
阿龙看他没反应,竟动手摇他肩膀,梁谕反射地拍开他的手,眉头随即狠狠地拧起。抬头看,阿龙满脸无辜,见了他的脸色,居然还自以为温柔地沉下声:
「我知道少爷想洗澡,可是要是因为这点事,拖延了您养伤,那有多不好,是不是?」
「嗤,这是你该管的?」
话音未落,一只粗壮的手臂猛然揽住他后颈,梁谕惊悚地发觉自己整个人被拖出了被单。还没觉得痛,接着有样东西已经封住了他的嘴巴──
梁谕从没让人这样吻过他。
他一直觉得接吻在□□的过程里,是个事且没有效率的过程。睡过他的男人成千上万,他却不曾让他们吻他。阿龙忽然来这么一下,他下意识地往后缩、却被固定住了脑袋。两手按在对方胸前,像按在一堵厚厚的墙上,推不开,只眼睁睁地感觉口腔里不属于自己的舌头巧妙地撬开他牙关。
「唔!」
梁谕用四肢抵抗,但阿龙轻易地将他压到床上。身下的疼痛瞬间袭了上来,伴随口中的挑逗,让他蓦然打了个颤。阿龙还在继续,「咂咂」地交换着口中的温度,可梁谕的反抗逐渐弱了下来──不是他愿意的,他不知道怎么了,身体突然发酸发软。
持续到后来他甚至有些喘不过气,闭着眼闪躲刺目的日光灯。感到难受、却不愿意阿龙这么结束。躯干产生微妙的酥麻感,想被这人操……他第一次有了这种身不由己的想法。
「少爷,我们不说任性话。让我帮你用擦的吧?」
嘴唇分开时牵出了细细的丝线,阿龙捧着他的脸,用拇指给他擦掉唇角的唾沫。他说服他了,很好,梁谕恍惚有种错觉,这男人现在说什么都好。
他也的确希望这双手再多碰他一下。没力气去解病人服,阿龙自己善解人意地将一手伸到了他的衣领下,摸索着、拉开衣裳。另一手去捞扔进水盆里的毛巾,湿答答地便放到梁谕肩上,由上而下略嫌粗鲁地擦拭。
梁谕失语地盯着他,枪伤被弄痛了都没有知觉般。阿龙的意图他哪里会不知道?但他就想要那对嘴唇再多碰一碰他……
毛巾很凉,弄得他一阵哆嗦,阿龙顺势便将他带入怀里。梁谕靠在他肩上,感觉另一人的手指滑过他的背,腿间偶然碰到一样硬物,他神情恍惚地笑了。
「好样的,你们给我下药,对不对?」
阿龙顿了顿,扔掉手里的毛巾,对待一样物品般把他的上半身平放。拉起他一条腿、搁在自己肩头,伸手解开皮带,低下的脸依然很无辜、好似果真有那么多的莫可奈何。
「怕少爷伤了自己而已,是为了您好呀。」
看,这不就听话了?好孩子,好乖。
阿龙的语气像在哄小朋友,梁谕唇边泛着笑,没有屈辱,不过感觉理智很快地被久违的肉(放开那个少年!)欲消融。他开始不那么讨厌这个人了,大概吧,也许是一时新鲜,反正他不排斥这样□□控的感觉,那是愚鸠……甚至孟尹都没法给他的。
他搂住阿龙的脖颈,让他再多亲他一下。没有寻求过同意,腿间的东西进入时他却配合地呻(叫你放开!)吟了一声。
他没告诉阿龙,这样的体位令他疼痛。一次次、沉浸在无法预测的撞击里,耳边传来阿龙的喘息声,把他推向高(不啊)潮,可颤抖的虚脱之中,他竟逐渐地睡着了。黑暗后方有梦,梦里有他和他哥哥。他的兄长聪明绝顶,跟着老爹一起看些复杂的资料,偶尔还提出自己的见解。哥哥冷酷但不可怖,老爹常常夸他年少天才,连道上那些凶神恶煞的兄弟都多少怕他。
他哥哥把他按在一张病床上,不停地亲吻、压碎他。用自己所不知的体(求放过!)位交合,连这样都很新奇。那也是当然,他兄长无所不能──
第17章章之十七将相王侯
章之十七将相王侯
1.
「进展的怎么样啊?死基佬。」
「很不错吧?我猜啦。」
程光充满笑意的声音在电话那端变得有些模糊,不过阿龙叼着烟,却更注意到背景里娇媚的喘声。他看不到、但




不垢(NP) 分卷阅读32
光凭经验就能想象,程光正把某个妖艳的陌生女子往枕头里按,因此不过半分钟,便听见生物的挣扎声。
高跟鞋踢到了什么,「答答」地胡乱蹭着。阿龙光是听便觉得有点硬了。
「方便说话吗?」
鞋跟踢蹬的闷响慢慢远离,程光的声音稍微清晰了些。阿龙耸耸肩──虽然他的老大见不到他这个惯性动作。他瞥了身边的地窖入口一眼,回了声「方便」。
少爷可算决定搬家了,出院后看了几个地方,新住处很快地定下来。在汉平近郊的新式小区里,一次付清买下了豪宅的一大户,旧家虽然还未处理掉,但东西已经一件件地运了过去。
看过他的新家,阿龙才算体会到梁家门本家是有多么得有钱。在那个俗艳下贱的少爷面前,品味、风格,都是可以随便践踏的东西。他打算把三合院里的旧神桌原封不动地请到新家里,就摆在对花大理石砌的客厅中,那台压根只作观赏用的钢琴边上──
那画面想象就觉得滑稽。阿龙的思绪回到电话中。此刻,他正陪着少爷在一家休息中的酒吧里,这间酒吧属于程光,而地下室正用来暂放梁谕囚禁的白子与杀手。
「少爷刚下去酒窖,一时半刻不会上来吧。」
「那正好,有件事要提醒你。」
阿龙不改懒散的态度,倚着吧台浏览着头上木柜里的藏酒……他可是一夕间飞黄腾达了,从一个负责开车运毒的混混,变成少爷身旁最亲昵的保镖,一切多亏程光的慧眼。
「说吧,老大。」
现在可是连程光都要对他客气几分了,阿龙得意地打开木柜,捞出了瓶典藏纪念款的红酒,把玩着色泽温润的瓶身,却不料手里冒汗,一滑、就将酒砸了出去。
哐当!
程光原先要说话,被这声巨响吓得愣了愣。阿龙也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杰作──他很快地恢复无所谓的姿态,如今,他哪里怕砸掉区区的一瓶酒?
「光头……你,哎!我说你。」
「在听啦、在听啦。」
「正经事呢。你跟我要的剂量,已经到一般人能负担的极限了,懂了吗?才几天啊?不要再给他加量了!」
程□□急败坏,大概察觉到阿龙压根没认真听他讲什么。不过他提高嗓门,也只是让阿龙不耐烦地将手机拿开了些,一脸嫌恶地避开地上的酒水,转到吧台外。
「什么啊,就讲这个?」
「我是说真的,阿龙,把他弄死了对你我都没好处。」
程光的声音沉下来,阿龙敷衍着「知道了」、「知道了」,立刻切断了通话。他发现自己的皮鞋沾上了酒水,哀号一声,把电话往台子上扔、转身便冲进厕所里洗鞋。
手机又顽固地响了两次,每次响铃都长达十几秒。可惜水溅声盖过了铃声,最后程光的提醒成了两通未接来电,安安静静地躺在吧台上。
2.
软木塞堵不住陈年美酒的芬芳,和地下室的灰尘、霉味混杂到了一块儿,倒也闻不出不对的地方。酒窖尽头还有个四坪大的空仓库,原来给看守人作房间用,现在被拿来关人。
金属制的大门虚掩着,原本负责监视与保护的弟兄被梁谕遣得远远的。少爷一个人,半倚门框,在昏暗的房间里睨着白子,顶上的透气窗带来丝丝阳光,映在白子灵般的脸上,只是显得跌落凡尘的更加惨然。
齐优儿的计划以惨败尾,罗森遭他送去一顿折磨后拖着满身伤痕,后来便一直呈现半昏迷状态。他终于和大白重新待在一起了──白子青年缩在木床角落,徒劳地用被单卷起他、把他藏在自己身后。
「听说你的血肉能治愈百病,怎么?没效吗?」
梁谕迷离地笑着,长长的指甲刮过门框,嘎啦、嘎啦──指尖艳色带出的音符都彷佛镇魂曲。看大白腕上一道道胡乱的切口,有一道已经生出肉红的疤,剩下的大多还长着痂皮。
罗森睡在白子青年背后,露出薄被的脸上布满乱七八糟的血迹,都是喂血时留下的、大白的血。梁谕不客气地笑,心里嘲弄大白的愚蠢,可后者吱都不吱一声,光会瞪着他,以为那双血红的眼真的能杀人。
梁谕笑得乐不可支,跌跌撞撞地走进房中,伸手就要去拉罗森。大白没等他接近,扑上来便把梁谕按到墙上,「咚」的一声。梁谕后脑杓吃痛,仍满不在乎地冲着这半疯的白子露齿而笑……哪怕大白散乱着长发、通红的眼珠子瞪得几乎迸出眼眶,像条濒死的野兽随时准备朝他张口噬咬。
他的手按在梁谕身后的墙上,只差没留下深陷的指印。梁谕见到他腕上的伤处在眼前裂开来,血珠承受不住压力,终于滚落。
混浊的喘息在耳边起伏,如同下一秒真的会咬住他脖颈。
灰色调、湿闷、凌乱的空间中,血腥味扰乱了某种平衡,昏睡的罗森将眼张开了缝隙,正好望见为他抓狂的白子。唇间嚅动着意义不明的音节,旋即牵动破裂的嘴角,使他不得不抿住唇,放弃出声。
「我在问你啊,没有用吗?你这具怪物一样的身体,没有任何用处啊?」
梁谕戏谑地问,白子多日未经修剪的指甲顿时和水泥墙摩擦出粗哑的音节,像某种信号,少爷突然扭曲了脸,抱住自己的头、慢慢地蹲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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