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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横贯四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独孤求哨
“嗯。”少年点点头,打了个喷嚏。
“让你的鸟儿给我盯着点她。她回了韩王宫就算了,如果去了别的什么地方,马上给我传消息。”卫庄见小鬼的眼中出现了显而易见的不情愿,哼笑道:“这点儿事都办不好的话,我就让无咎他们把方圆十里的乌鸦、燕子、麻雀都射下来,做几桌全鸟宴,让你吃个够。”
少年的眼眸中立刻出现了惊惧忿恨的神色。卫庄视而不见,将他放下地来,指着红莲离开的方向道:“还不快去。”
小刺客的双脚一挨上实地,先稳了稳,然后便像受惊的鸟儿一样扑腾着猛冲出去,简直要离卫庄越远越好。风中隐隐约约传来他咬牙切齿的骂声:“……坏人!丑八怪!!”
卫庄嘿嘿狞笑。小子,跟我斗,你还嫩。
他深吸了口气,向着北面急掠而去,连背影都带上了掩不住的焦灼。
已是深夜。韩非府上竟是一派灯火通明的热闹景象。许多文吏模样的人进进出出,搬运着成堆的竹简,有的大声唱名,有的奋笔记录。
卫庄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看到的竟是这样一番局面。刻意隐藏行迹已无必要。他干脆现身找到了站在院中的主人,低声附耳道:“非叔,这是干什么?”
“献书。”
“什么书?”
“……在下的几部拙作而已。”
“献给谁?”
“秦王。”
“什么?!”卫庄自问隐忍功夫过人,此刻也禁不住差点跳起来,“非叔,这是何意?”
韩非扫了他一眼,“有个人,被毒蛇咬到了手指,他便一刀将自己的手腕斩了下来。你说,他是何意?”
卫庄喉头一涩,心中透亮,“非叔听说了秦王想邀您入秦的事?”
“姚贾来过了。”韩非闭上了眼睛,“我可不比孟尝君,一旦入了秦,可没有鸡鸣狗盗之徒救我逃出生天。”
“……为了让他们打消主意,难道只能把非叔十几年来的心血都献出去么?”
“秦王想要的,无非是治国之策而已。无论是一个行将就木的韩非,还是一部书,一套法令,对他来说都没有区别。我告诉秦使,韩非沉疴缠身,不便远行,只能托付他们将这些书简带给秦王,以谢秦王的知、知遇之恩。”
“……”卫庄心中恨极,却也无计可施。“我倒想知道,秦王远在咸阳,竟是如何见到这部书的?”
“三年前,我的师兄李斯出使韩国时,到此间来过一次。”韩非闭上双眼,缓缓道,“当时此书尚未完稿,我给他看了其中数卷,请他评断。师兄在求学之时便最擅记诵,无论多么困难的文章,只需瞧上几遍就能默背出来。”
“原来是他。可非叔当初为何要给李斯……”
韩非的嘴角似笑非笑地挑起这个表情像极了卫庄。“我与师兄同窗而学,他也算得上我的知己。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三五个人能读懂这部书,师兄必是其中之一。你说,我不给他看,给谁看?”
卫庄的神色甚是不满,只是不好发作。“同窗便是知己?可笑。我那师哥……”他蓦地停住,扭头望向头顶的梨树,似乎对飞过梢头的一只乌鸦充满了兴趣。
幸而韩非没有留意他异常的态度,卫庄松了口气,仍回原题道:“其实君上眼下尚未答允非叔出使秦国一事。这姚贾竟敢此时就上门逼迫,简直太过不把韩国君臣放在眼里。”
韩非微微冷笑,“他倒没有逼迫,只是有礼有节,一再相邀。至于我那个堂兄韩安,我是最清楚的。他虽现在还未松口,过几天朝堂上一议,那些元老重臣,原本就对我恨之入骨的,加上了秦国贿赂的,一定众口一辞;那时即使他身为韩王,也不得不从众议。”
“所以非叔只能托病赠书,以期秦王那边先放弃。”卫庄摇头道,“然而,贪得无厌乃是秦人本性,倘若嬴政得了书,却更想见非叔本人,又当如何?”
韩非目光又移回他身上,“既这么说,你想必早已打算好了。”
卫庄以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密语道:“侄儿在阳翟有数个绝对隐密之处,可以委屈非叔先去躲藏一阵。”
韩非沉吟道:“……倘若今后当真如你所说,秦国又来要人,你要如何应付?韩国的境地已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又送给秦国一个发兵的理由。”
“秦王震怒,自然是因韩国不肯如他所愿。倘若我国不是不肯,而是不能呢?”
“不能?”
“比如,非叔已经故去……”
韩非眉头微蹙,道:“你能办到?”
“无非是准备一具身高体型与非叔相仿的尸体而已,这有何难。我们不用做得十分细,只需给秦使一个交代便可。”
“……”沉吟片刻,韩非道:“此计不是不可行。只是,你莫要小看了姚贾。此人一介世监门子,能令秦王资车百乘,金千斤,衣以其衣冠,舞以其剑,在山东六国往来纵横,呼风唤雨,绝非侥幸。他在韩国的耳目,恐怕已经到了无孔不入的地步。”
“侄儿一定谨慎行事。”卫庄一礼,匆匆离开了韩非府上。
他连夜赶回了流沙在新郑城内的据点,一夜未眠,将手头的几人一一部署就位,方才喘了口气。虽知姚贾在韩国手眼通天,但流沙之中每一人的来历卫庄都极其清楚,断然混不进秦国间人。
除了那个使唤鸟的小混蛋,卫庄暗道。幸好他还坏不了我的大事。
次日卫庄不到寅时便入了宫,本应与往常一样随侍韩王左右;不想仆一入宫,便感到气氛大为不同。
廊下站着两排带甲之士。这些近卫都是卫庄的部下,今日却纷纷执戟肃立,没有一个敢和他对视。
韩王安居然早早地入了座,脸色苍白疲惫,眼神却十分清醒。他对卫庄的态度虽还称不上严厉,却远没有过去的亲近之意。左右手边分别立着一脸高深莫测的横阳君,和其他几名近臣。
卫庄面色如常地上前行礼。他见过多少朝堂翻覆,如惊涛骇浪,大起大落,却从没有一次心中如此得不踏实。
“庄儿。”韩王开口道,“莲儿不见了。”
“什么?”卫庄第一次表里一致地震惊了。





[秦时明月]横贯四方 分卷阅读31
韩王安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忽而道:“带上来。”
左右领来一名身着翠衫的内宫侍婢,那女子一见韩王便长跪下去,不敢抬头。
“把你之前说过的,再说一遍。”
“婢子遵命。红莲公主自昨日申时出宫,至今未归。蛇姬殿下心急如焚,请大王下令,尽快寻回公主!”
“你说,莲儿她为什么要私自出宫?”
“公主……公主她……到了卫侍卫传来的一封信……”
卫庄心中咯噔一下,有如一盆凉水从头顶浇到脚跟。
在鹿鸣阁发现红莲暗中跟随,他虽起疑,倒还没完全放在心上。原来,他们早就织好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只等他这猎物一头扎进去。
韩王见他脸色变幻,心中更加确信,继续问道:“那信现在何处?”
“公主带走了。”
“你如何知道,信是卫侍卫写的?”
“是公主亲口告诉婢子的。婢子万死不敢隐瞒!”那女子连连叩首,额头出血。
“……庄儿。”韩安转向阶下的卫庄:“你和莲儿年纪尚小,少年人一时神昏智迷,铸下大错,尚可挽回。你若及早陈请于我,我未必不能允了你们二人。只是,你不该私下带走她;这让我如何向莲儿的母亲交代。”
公子成也摇头道:“昨日鹿鸣阁一别,听卫兄说去夜会佳人,我还在想什么样的佳人能令卫兄心醉不已,不想竟是难怪卫兄一再游说,不愿将红莲送去秦国。”
卫庄深吸一口气,转向那满脸是血的宫女,和颜悦色地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奴婢唤作小荷……”那女子抬头看了他一眼,立刻俯下身去瑟瑟发抖。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好名字,真是好名字。”卫庄叹道。
公子成和近臣们面面相觑,以为此人被道破劣行,吓得有些神智不清了。韩王长叹一声,令侍卫将卫庄暂时看管于侧殿,横阳君则带人查抄卫庄在新郑的居所。
谁都未曾注意,此刻宫室之外,一群雨燕正低低地盘旋飞舞。
作者有话要说:注:文中关于武学和剑术的描写均为杜撰,尤其是涉及历史人物,如苏秦。这里配合玄机设定,默认所有鬼谷一脉的弟子都曾习剑。
第15章十五
红莲从黑暗中醒来。脑子里一片混混沌沌的,后脑勺像有千根针扎般的疼。她试着动了动手脚,突然发现自己的双腕被反绑在背后,两只足踝也被结实的绳子捆住,动弹不得。
大事不妙。
这是个门窗紧闭的屋子,燃着猪油膏为灯;屋内的摆设十分奢华,让红莲几乎以为回到了宫里。
不对,这里绝对不是韩王宫。
一个宽大的影子遮住了眼前的微光。红莲一抬头,只见身前站着一个块头魁梧、武将打扮的男子,浓眉长眼、海口黄牙,细看还有些眼熟。
那人瞧见红莲一双乌黑的瞳仁,喜道:“原来公主殿下已经醒了。”随即蹲身下来,凑近了细细打量她。
红莲见他面露淫邪之色,不由得大怒,斥道:“韩申!你好大的胆子!!”
此人正是王城将军韩申,虽然出身宗室中血统十分稀薄的一脉,倒也身居要职,手里握着驻扎新郑的两万守军;人数虽不多,却是韩军之中难得的锐。市井传言,他自从在两年前的一次宫廷宴会上见了红莲公主一面,从此神魂颠倒、茶饭不思,是个难得的痴情郎。
可惜,此刻红莲只从他身上感到了一股深深的歹意。她蜷起身体,厉声喝道:“谁给你的狗胆,居然敢绑我?你不怕死么?!”
“哈哈哈……公主误会了,下臣哪里敢挟持公主。”韩申笑道,“是卫庄卫统领,把公主送到这里来的唷。”
“……你少栽赃,卫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卫统领武功盖世,与下臣又是金兰之交;他见下臣日夜思念公主,心生怜悯,就帮了下臣一个小小的忙……”韩申满嘴胡说,一双贼手却毫不含糊,向红莲身上摸去。
红莲背靠着墙拼命躲闪,突然膝盖猛地向上一顶,正好撞在韩申的下腹处。男人惨叫一声翻倒在地,捂着要害打滚。红莲趁机寻了个空隙,用手肘和膝盖使力艰难地向门边爬,却不想被韩申从后面揪住头发硬扯了回来,劈头盖脸地打了十来个耳光。
男人气喘如牛,一边打一边不干不净地骂道:“小贱人,你以为你还是公主么?进了这个门,你就是我韩申的人,这辈子也休想出去”
红莲哪里受过这种屈辱?几记重掌打得她鬓发散乱,两颊高高肿起;愤怒压倒了恐惧和疼痛,她目光直直地瞪向骑在她身上的男人,心中发狠道,就算要用咬的,也要弄死这个恶心的畜生。
韩申反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给自己壮胆一般地威胁道:“小荡妇,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否则老子割了你的舌头,剁了你的两只脚,看你以后还怎么撒泼。”
红莲垂下眼帘,双唇不出声地默默念诵。
娘,你嘱咐女儿,不到迫不得已绝不可向外人显露这门本事;可如今已到了生死关头……
韩申还以为她被吓到了,更加得意,扒着红莲的领口就去撕她的衣服。红莲紧绷着背,像咬了饵的大鱼一般用力翻滚挣扎,时不时还踢他两脚,惹得韩申狂性大发,双掌用力掐住她的脖子
正在这要紧时候,紧闭的房门砰的一声打开了。
韩申大惊了手,扭头一看,只见门口站着府上的一个家丁,不由得大怒,吼道:“不是让你们都在门口守着么!还不快滚出去!!”
那家丁恍若未闻,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一只手抓着脖子,另一只手伸向前方他脸色憋得青紫,仿佛想说什么又说不出;走到半路突然倒地,两腿胡乱蹬了几下,终于不动了。
韩申这才注意到,那人的脖子上缠着一条斑斓的长蛇。
他用力揉了揉眼睛,背后渐渐渗出一层冷汗。
因为门被打开,更多的光亮泄进来;韩申这才看见自家后院几时爬进了不知多少条蛇,长的短的,红的绿的,有极为常见的草蛇,也有一看便知是剧毒的花斑蝮蛇。院中一片嘈杂的击打声、哀嚎声。许多蛇被利器切成了几段,却有更多人中了蛇毒,僵死当场。
这些蛇从四面八方涌进来,有如溪流汇成大川,最后像潮水一般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蜿蜒。
“妈呀!!!”韩申弹跳起来,仗着自己身穿甲胄,不顾一切地逆着“蛇流”往院子里跑。幸好有几个武艺高强的下属及时在那里接应。他惊魂未定地喘了口气,这才想起扭头往门内看。
红莲静静地坐在地上,任凭无数大大小小的蛇靠近,甚至顺着她的身体往




[秦时明月]横贯四方 分卷阅读32
上攀爬。一条颜色猩赤的大蛇沿着她的纤腰打了个圈儿,却不像对付猎物那样用力紧,反而安稳地盘着,像情人的手臂那样温柔又有力。
“天呐……妖怪!妖怪啊!!”韩申声嘶力竭地喊道:“快!快,给我用弓箭!射死那个妖女!”
可惜家丁护院大多自顾不暇地打蛇,一时没人腾得出手取弓箭。红莲趁机拼命挣动手脚,想要用捆住的手去够藏在靴筒里的匕首。
“喂!”
红莲吓了一跳,一抬头,却见一个看上去不过七八岁的小孩儿,双腿勾着房梁倒吊下来,一双亮得出奇的眼珠子凶巴巴地瞪着她“你的蛇吃了我的鸟儿,你要怎么赔我?”
“……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那小孩儿似乎没听见红莲的问话,还自顾自地数落着:“我看见了,就是你腰上这条,方才一口吞了我的谍翅……”
“妖女!速速让这些蛇退去,不然就放箭了!!”韩申在院中大叫道。
红莲偏头一瞧,果然不知何时院中又多了许多带甲之士,拈弓搭箭,直指着这间屋子,不由慌道:“还不快走,他们会连你一起射死的”
“哼。”小孩的嘴角挑起了一个不屑的冷笑。红莲忽然觉得这种笑法很熟悉,仿佛在谁脸上见过。
“就凭他们,想取我的命?”
红莲只觉得眼前窜过一阵清风,一眨眼的功夫,小孩儿就不见了。
她晃了晃头,还以为自己白日撞鬼突然望见一团白色的东西冲进了举着弓箭的士兵之中,快得根本看不清动作。几名甲士连喊一声的功夫都没有便被割开了喉咙,热血狂喷而出。然后她又一眨眼,那孩子已经回到身边,炫耀似的举着右手,手掌的侧面泛着森然的寒光。
红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孩子还这么小、又这么漂亮,杀起人来却这么的干脆利落。
“赔我的鸟。”那孩子冲她微妙地一仰头,眼神中仿佛写着:看到了没这就是欠债不还的下场。
“……你傻啦!他们又不止这么几个人快走!要放箭了!!!”
红莲终于抽出匕首割断了手脚上的束缚,然而已经晚了。被捆绑太久变得麻木的四肢比平日迟缓了许多,她来不及躲闪便被一支羽箭钉入了大腿,疼得几乎昏死过去。
“啧,真慢。”那孩子再次跃上了房梁,手里还攥着两只箭簇,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在院子里的韩申见红莲受伤,神色又轻狂起来,在下属的护卫下一边驱赶着蛇群一边向屋子的方向靠近。红莲艰难地撑起半个身子。赤色的大蛇竖起颈部,嘶嘶地吐着红信,像是要攻击一切试图靠近她的人。
就在这时,院子里再次响起几声惨叫。
白发披肩的男人立在高墙上,好像只是随心所欲地挥动着手中的怪剑剑身上燃烧着若有若无的红芒。拿着弓箭的甲士蓦然倒下一大片。
韩申缓缓地转过头,惊惧让他的脸都变了形:“你……卫庄!你不是……被关押在宫中……”
“近卫本来就是我的人,如何关得住我。”
男人微微一笑,飞身跳下,剑气如流云一般环绕着他四散飞舞;弹指功夫便冲到近前,一把将行尸一般的韩申拎了起来。
“是谁,让你们陷害我?”
韩申垂死挣扎,一个人高马大的武将却像一只山鸡一般地被掐着脖子,卫庄还在慢慢拢手指的力度。他冲破喉咙嘶喊道:“丞相大人……丞相大人让我……让我……都是因为韩非!你和韩非是一党,觊觎相位!!你们……唔……”
“……韩熙?”卫庄皱眉,放松了手指。韩申落到地上咳嗽不止,不想卫庄突然用剑柄敲晕了他。他单膝跪倒,对红莲行礼道:“公主,下臣救驾来迟。此人要如何处置?”
疼痛和失血让红莲觉得头晕目眩,可偏偏没有晕过去;忽然觉得伤口一阵刺痛,恍惚中看见卫庄不知何时拖着韩申走到跟前,正往她的箭伤上撒着一种药粉。像是知道什么一样,盘踞在她身边的蛇群悄无声息地退去了。
“箭簇暂时不能拔出,得找个医者来。”
“……杀……”红莲咬紧牙关,手指向死人一样的韩申。“杀了他……”
“卫庄只是一介宫廷侍卫,怎能处置大臣。”
红莲狠狠地剜他一眼,却见卫庄意味深长地微笑。他的声音低沉而散发着热力,反复震荡着她的耳膜。
“公主,你应该亲手杀了他。”
“此人对公主无礼,死有余辜。”
“公主,动手吧”
像是被恶鬼蛊惑着一样,红莲扬起手中的匕首,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她觉得自己的眼珠在颤动。锐刃哧地一声刺进了人的躯体。
“做得好,公主。”那个诱惑的声音还在耳边。“可惜,还不够准。”
迷惘之中她感觉那人将她攥成拳的手包裹在掌心,将匕首拔出,再刺下。更多的血水涌了出来,润湿了她的袖子。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她听见那人对什么地方说道:“决不可泄露我来过这里,王城将军是殿下亲自处死的……”
卫庄的心情并不轻松。他还没有天真到以为除掉一个韩申,就看透了对手的整个陷阱。韩申想要得到红莲,这在韩国并不算什么天大的秘密。可是之前他既没有机会,也没有那份胆量。为何今日他竟突然动手?又为何要处心积虑,嫁祸给他卫庄?红莲,侍女小荷,公子成,韩申,乃至韩王,都不过是被摆在明面上的几枚棋子,一步步引他入彀却未必自知;而在那幕后下棋的人……仅仅是韩熙么?
他仰头看着房梁上,“你一直跟着她,可见到是什么人动的手。”
“蜘蛛。”小鬼扔掉箭簇,用手指敲了敲脖子背后。
罗网?卫庄一惊。竟是他们插的手?
然而倘若韩申受了秦国人的贿赂,理应为秦人办事,怎么罗网反倒替他办起事来了?除非,这是一笔交易……
秦国人以红莲公主为饵,到底跟韩申交换了什么?
卫庄揉着额角冥思苦想。最近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在脑中遛了一趟又一趟。
秦王想见韩非。韩非告病献书。姚贾逼迫韩王。罗网将红莲送给韩申……忽然,心中仿佛有道天光拨云开雾;像一串珠子,被一根丝线猛然串起,紧
韩申是王城守将,手中有一块飞羽令;这令牌韩国总共只有两块,另一块在韩王手中。
手持飞羽令,车驾可在新郑及四周关隘随意出入,任何人不得阻拦,不得搜查,哪怕是他国使节。
从一开始,姚贾就没打算放过韩非!
卫庄猛一转身,身躯忽如凶禽一般翩然跃起,向着城北发足狂奔。
可还……来的及……
小院里空无一人。粗




[秦时明月]横贯四方 分卷阅读33
壮的梨树被劲风吹得左右摇摆。木叶在地上打着旋儿,像要挽留什么。
“非叔!非叔!!”他顾不上被有心之人听见,急切地在风中大喊。忽然,眼角瞥见一个探头探脑的黑影,一见他转身便打算开溜。
卫庄几步跨去,一把将那影子提了回来;定睛一看,忽然放声大笑,震得满树枯叶簌簌落下。
“原来是你!”他的笑声中带着掩不住的苦涩和杀意,“我早该想到,若不是你,韩熙怎会知道卫某欲为韩非谋得相位!若不是你,姚贾为何会急于动手……因为我昨日才说过要将他藏到阳翟!这些本来都是只有我们二人知道的秘密……这世上除你之外,还有谁能知晓!”
那是一直跟在韩非身边的应门小童,此时被卫庄周身的杀气所迫,四肢牙齿都在打战,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和非叔说话,一向非常小心……可是许多机密,防得了别人,却怎么也防不了你。红莲殿下的事也是如此,我一直奇怪为什么有人会特意用她来对付我……又是你。那次我和非叔对弈时谈起她,你听见了只言片语,误以为我和她有什么非同一般的关系,这才向姚贾献了这么个一石二鸟的好计。可笑我自诩小心谨慎,却栽在你这样一个‘大人物’手上!!”
卫庄激愤之下,袍袖一甩,竟将那小童整个人摔了出去!
他深深呼吸吐纳了一番,这才想到或许应该细细拷问那奸细一下,确认一些详情;可惜走近一看,那小童面色惨白,口鼻流血,已经断了气。
他顾不得沮丧自责,反身便走,将轻功之速提到了极致这次是向着城外。
火魅的农庄里,流沙众人正在为最近首领吩咐过的任务做些准备;不想首领本人突然踢门而入,状似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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