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生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长孙诡
“你若不愿回答,不用勉强,不要强迫自己去想什么难过的事。”
“......”确实是很难过的。
他呆呆看着手中的桃酥,又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宠溺地对他说:“灼华,再不多拿几块哥哥吃完了哦。”
然后那个红衣艳艳的少年会笑着往他手里塞满桃酥饼,然后拍拍手,坐在书桌旁拿起一本的安安静静的读,偶尔会在他的注视之下抬头,为他擦去嘴角的碎屑。
除了宗彦,没有谁会对他那么温柔除了宗彦,也没有谁会答应永远陪着他。
他才不信宗彦哥哥会是什么叛贼之子。
就在这时,有只手出现在他眼前,在他错愕的视线中细心地擦拭他的嘴角。
他看向陆凉,陆凉却没有看他,仿佛这个动作就是无心之举。他还没有好好地看过陆凉的脸,视线几乎是带着难说的温度,一寸寸扫过他的长眉,他高挺的鼻梁,微微抿起的薄唇,然后又回来,停在他的眼上。
他的眼睛很漂亮,淡淡的琥珀色,清澈却又深不可测。不是宗彦那样的眼睛,一眼就能看到光芒和热血少年的热忱。
“灼华是在看我,还是在看什么别的人。”陆凉的声音与往日有些不同,少了几分温柔,多了几分生疏。
他回手帕,头也不回得离开了。
当天夜里,董绯回到家中,并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连续几日,他没有看到那个人。
心头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支配,烦闷得很,抄写诗文也错字连篇,懊恼不已。
他现在很后悔那日去猜想陆凉的身份。他抱着一丝幻想,揣测对他如此温柔的陆良会不会就是那个人。可是宗彦明明已经被斩首,他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是他问过的每个人都是这样告诉他的。
他继续懊恼着,摸着右耳的耳钉,责骂自己:“人家陆兄诚心待他,他却怀疑他的身份,怎么不叫人心寒。”骂完自己,他又十分担心陆凉的下落。
京城鱼龙混杂,他又在此地举目无亲,怎能不叫人担心。万一遇上科裘那样的怪人,怎么会放过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绝色美人。
牙齿一颤,他决定不要再去想。语气在这里想,不如去问问时清找到人没有。
然而他连时清都没找到。
......
时清真是的,以后看到了一定要好好谈谈,向他这样老是找不到人,他要是又被流氓当街调戏怎么办,要是又被抓上山怎么办?
......怎么办,脑海中陆凉的脸一闪而过。
要是我也能像陆兄那样聪颖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emmmm为了交代剧情而交代剧情
第6章梁四公主
十日之后,异常盛大的宴会在金陵最大的园林梅林举办,目的是为了迎接回京的梁渠公主。
董绯虽然自贬庶人,但是这样的亲族宴会,他还是没有理由拒绝他舅舅的邀请,所以那日也是穿着褐色朝服早早地到了梅林,在宴席上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默默喝酒等着皇帝到来,等着酒席开始。
到场的除了朝廷里几个比较重要的大臣,还有京城大部分未婚娶的公子,皇帝老头其心可昭,怕是也担心梁渠这丫头嫁不出去。
董绯一人在角落,也不说话,没有倒是没人主动来搭讪他,他也落得清闲自在。但近几日心中实在郁结得很,故也没什么心思去欣赏这梅林不负盛名的早开梅花。
人渐渐多起来,董绯想起来上次科裘的话,也警惕地打量了四周,但是并没有发现他。
皇帝开明,但是董绯并不认为他会开明到愿意把商人列入女婿之列。这样想时,他在上座看到了万紫千红中一抹鲜艳的黑色。
那个人是屈玉,董绯远远地感受到了忧郁之气,坚定地下定结论。
屈玉是娶过妻子的,他的妻子是镇国公程老的独女程齐,三年前不幸难产而亡,不久前他的老岳丈也寿终正寝,若不是皇帝的宴会,估计他也不会来了,即便是来了,也是一身皂黑,没有什么特别的装饰,就像他的为人一样,周身都透着几分极大极简的气息。
屈玉是长得较为忧郁的。他生的清秀,三十多岁的人,操劳着国事,眼角仔细看,还有几道细纹,但是并不影响他的儒雅。自就坐以来,就没见他有什么动作,连放在面前的酒他都不曾碰,只是平静地垂着眼睫,叫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董绯晓得时候常常在宗府玩耍,算半个宗府的人,也是常常看见这位屈玉叔叔的,在他的记忆里,屈玉就一直是这幅表情,不怎么爱笑又不像是委屈,却让人觉得莫名可信可亲。所以最后是他站出来指正宗府叛乱,又是他接任了丞相之位后,董绯觉得心头乱成一团。
屈玉就那样坐在那儿,身边也没有什么侍女,只跟着一个黑衣小厮,和周围的喜气洋洋格格不入
就在这时,随着一声通报,今天的主角到了。
“皇上驾到,裕和公主驾到。”
远远地一道明黄色身影被人簇拥着走来,此人四十岁左右的模样,相貌堂堂,满面含笑,不怒自威,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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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没有穿黄袍,也可以确信是皇帝老舅无疑。
倒是跟在他身后的装的女子,董绯多看了几眼。那女子碧玉年华,不似其他的闺秀那般弱柳扶风,娇柔曼妙,倒是身形高挑。今日梅林景色似火,她却披着一件看上去便感觉温暖的白狐披风,不着花色,长长的头发也是简单的挽在脑后,用银钗固定,硬要说什么地方可以看出来她用心打扮过,就是她破天荒的多带了一朵簪花。
......
董绯痛心疾首得捂住脸,暗叹梁渠白瞎了自己一张秀丽的脸。
然而很快他被梁渠身后的人吸引了可以说是全部的注意力。
十九岁少年的模样,端的是挺拔无双,一身最普通不过的青色朝服,被他穿出扑面而来的雅致。举手投足,不疾不徐,优美而有分寸;再看一眼,一头青丝也是规规矩矩地用木簪束在脑后,不对,有一缕是垂在胸前的,硬生生在周身端庄的气场中辟出一丝趣味,却又不失优雅。董绯不可抑制的抬起头,与对方的视线交织在一起。
陆凉似乎早就准备好了迎接他的视线,眼眸和嘴角眉梢的笑意是早就酝酿好的,全给了他,看的董绯一时恍惚,反应过来大呼美色误人。
那边皇帝就坐,本来想招呼梁渠坐到自己身边,却看见梁渠自己坐到了董绯身边,便不再多说,和一旁的几位大臣把酒言欢去了。
董绯与梁渠自小相识,两人的友谊可谓固若金汤,这一点,整个天启皇朝都是知道的。
再说董绯,梁渠在他身边坐下,陆凉也跟着坐在了他另一边的凳子上,怡然自得。
董绯也不知道先和谁说话,还是梁渠先开了口:“灼华,许久不见,你倒是愈发娇美了。”
说着给自己倒上一杯酒。
“灵纹,我不是说了吗,不要用这个词形容我。”董绯十分无奈。
“我倒是觉得公主这个词用得很贴切。”陆凉自坐下就没有停止过对董绯的观望,自然而然地接了这话。
董绯心里知晓自己的确不似其他的男子那样生的剑眉星目气度英勇威武不凡,但是这要怪罪起来也是他泉下老爹的过错,微微有些懊恼,红着耳根小声嘀咕了一句“男子汉娇美像什么话?”
“不然,很可爱。”陆凉悠悠饮下酒,看董绯耳根的红霞瞬间烧满整张脸。
“你们认识?”梁渠惊讶于董绯动不动就脸红,心中思索什么时候他的城墙一样的脸皮被磨得这样薄,思索着,实现多了几分探究,在董绯脸上扫来扫去。
董绯被她的视线照拂得相当不自在,回味过来,大概是自己的行为太过激,便强作镇定“不错,来金陵的路上,遇见山贼,6陆......”
“灼华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救下陆某,否则陆某人等不到公主回来,便成了那巾帼山的压寨夫人。”
这下换董绯迷惑了。
“灵纹,你们......”
“陆凉先生是我公主府的夫子,你不知道吗?”
“所以,陆兄你所谓的无处可去,是骗我的吗?”董绯有些茫然,脱口而出,又想起来之前种种,心中也瞬间明白为何陆凉会那般坦然,也许他早就看穿了自己的身份,图个就近罢。
陆凉摇摇头“不然,我对你说的不曾有假,我家的房子确实没了,我也无处可去,堂堂七尺男儿,老呆在公主府,怕也是不妥当。”
董绯面露思索之色,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我这妹妹虽然每日打打杀杀抛头露面,但在怎么说也是未出阁的大家闺秀妙龄女子,府上住个男子也是十分不适宜的,不如陆兄还是住在寒舍吧。”
拙劣的演技。陆凉除了回老家探亲,起码在自己府上住了三年。梁渠不置一词,视线开始不局限于董绯一人,开始在董绯和陆凉二人脸上徘徊,手中是不知何处要来的瓜子。
“......”
董绯见她这个样子,几乎是恨铁不成钢,夺下她手中瓜子,“梁渠,你一届公主,怎可这般作为?”
梁渠万万没董绯此刻还有空闲来管着自己,又从一旁的侍女手中讨来一个油纸包,换成一包霜糖花生,“又不是吃的你的。”
“你你你”董绯气结。
梁渠看他被堵得无话可说,又与陆凉对视一瞬,陆凉回以一笑,伸手放倒董绯的肩膀上,“好,宴会结束,我便回家。”
梁渠一边吃着花生米,一边目光炯炯得看着他二人,看的东飞实在没办法忽略她,过来给了她一个凛冽的眼刀。
“真是小气,本宫不打扰你们便是了”说着她抱着纸包走开了。
董绯又冲着她离开的方向捧心皱眉,摇了摇头,满目遗憾的给陆凉和梁渠把果酒满上,静静等着宴会开始。董绯视线扫过最前方,在离皇帝很近的地方,他发现那看上去很不开心的屈玉也向他们这个方向看了一眼,更让懂非觉得匪夷所思可怕至极的是,屈玉的嘴角上翘了一下。
他是在笑吗?
董绯打了个寒战。
不多时,在皇帝结束了一番简短的祝贺词之后,宴会才算正式开始了。
作为宴席的主角,梁渠被宣成帝点名坐到了她身边,也就是屈玉一旁的空位。梁渠坐下后,冲屈玉微笑点头,仔细看,发现那笑容里还有一丝狡黠。
“屈叔叔,好久不见啊。”她压低了声音。将手中的花生米分给他一些。
“你这丫头还是这般没大没小。”屈玉没有接他的花生米,嘴上在怪罪,眉头皱着,却有极淡的笑意自眼底流淌而过。
“渠儿,今日别只顾着喝酒,也多留心,看看这坐下的青年才俊,可有心仪的。”宣成帝倒是在她手中抓了把花生米,说。
梁渠这才勉强抬头扫了一圈在座的人。实不相瞒,她并没有什么心思选什么驸马,这场宴会只是她父皇一厢情愿而已,她只是不想让他失望,陪他走走过场而已,但是她自己想想,父皇可能也只是打着相亲的名义来光明正大的忙中偷闲赏梅园罢了。
“你看江家公子如何?”
“江环品行不端。”不开心的屈玉在一旁提醒道。
“哦,爱卿有何高见?......哎呀,爱卿,如此景色你就不能笑一个吗?”
屈玉想了想,勉强嘴角向上弯曲,面容有几分狰狞,看的宣成帝眉头一挑,手中的花生米泼洒大半,
“爱卿,朕不该为难你,你还是恢复原样吧。”
屈玉:“......”
“依臣所言,在座的这些公子王孙,怕都是配不上公主的,”屈玉放下酒杯,“裕和公主,不仅仙人之姿,更是战功显赫,镇守边关六年,守护京城安宁,那份勇敢豪情,可是这些贵公子不可比的。”
梁渠听惯了别人的夸赞,无非是多夸赞她容貌姣好的,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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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承认她作为女子的战功显赫,且还夸赞得如此流畅,面不改色心不跳,不由得多看了屈玉几眼。
“爱卿所言极是,朕的四女儿却是是朕的骄傲,但在座的儿郎似乎也并非如你所说那般没有可取之处。”他一边说着,视线也颇为认真的打量着在座的宾客,“朕觉得灼华身边的那位就很是不错,单单看在眼中,就很是舒服。”
梁渠微微一愣,回想起刚刚董陆二人的样子,觉得这很是不妥。他父皇向来择婿不在乎什么地位,只要是正统,夫子也未尝不可,梁渠害怕父皇当了真,坏大事。
“父皇,灵纹不喜欢这样的。”
“哦,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不知。”
“不知,那为何不考虑下那位公子?”
梁渠想了想,似乎是横下心,把耳朵凑到了皇帝耳边,小小声说了什么。
宣成帝的了脸色由红变白由变黑,看的周围的臣子胆战心惊。
良久,他对坐在身边同样惶恐的梁渠说:“朕......万万没想到......”
梁渠:“父皇,臣子威严。”
宣成帝:“嗯......你快去叫你表哥离他远点,我妹妹就这一个儿子。”
梁渠:“哎呀父皇你就别瞎操心啦。”
一旁的屈玉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虽然不知道这个古灵怪的丫头又和他父皇说了什么惊天动地的语言,但是直觉告诉他肯定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话,或许大有天雷滚滚之嫌。
果不其然,梁渠回到她身边,他皱着眉头问她刚刚说了什么推掉这条红线的时候,梁渠笑弯了月牙眼,问他:“你当真想听?”
屈玉有些退缩,但是又被她吊起了胃口,遂又慎重点头:“想听。”
梁渠给他倒了杯茶,自己也端起一杯。
“我和父皇说,陆夫子,好龙阳。”
就算她压低了声音,这边屈玉还是被一口茶呛得面红耳赤。
不仅仅是屈玉,坐的近些的纪委大臣,不是洒了酒水,就是被茶水呛着。看向小王爷那边的眼神,也是十分复杂。
董绯与陆凉莫名到这么多眼神关爱,不知所措。
屈玉好不容易顺了口气,眉头皱得更深,“亏你一个女孩子想得出这样的借口。”
“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现在不是流行这个吗,我记得京城就有个特别好龙阳的人,叫什么来着额,哦科裘,据说也是一表人才气度不凡,不也好这口?据说还引发了一阵潮流呢。”
话音未落,屈玉身边的黑衣小厮微不可查的抖了抖。
周围的青年才俊诸位大臣又是一阵杯盘狼藉,微不可查得将凳子挪开。
屈玉还是皱着眉,却是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梁渠,一时让梁渠由这表情联想到董绯来。
对,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不错,屈玉叔叔还会做这种高难度表情了。梁渠心满意足的继续吃起花生米,终于不再给众人添刺激。
作者有话要说:控制一下字数...
第7章游园惊梦
梅园宴说也,满园红梅争奇斗艳,花开胜火,看得人暖意融融,席间酒菜倒也顺胃口,歌舞表演也还不错,董绯随意点评了几个歌姬的表现,大抵内容如下:
“陆兄,那位黄衣女子歌声倒是清澈。”
“面黄肌瘦。”
“......陆兄,那位绿裙女子倒是肤白貌美,舞姿动人。”
“体格臃肿。”
“......你且再看那位红衣女子,都艳压了灵纹一头了,这剑舞得煞是英姿飒爽,你看那些公子都看直了眼。”
“这里空气不好,我去那边花园走一走。”
董绯看着消失在艳艳红花中的青衣人,颇有几分疑惑,莫非陆兄不喜欢这个调调?心中有些担心,总不可以让陆良一个人在这院子里走,便也跟了上去。
出来走了一圈,董绯觉得陆兄果然是又想法的人。不只是有想法,还是相当有眼光的。摆着宴席的方院子虽是梅花开得正好,但是因为需要大摆酒席的缘故,早就扫去了积雪,等董绯跟着陆凉来到少有人来的花园式,才觉得只有在这里才可以赏到真正的梅园之景。
花园里的梅花并没有全部盛开,相反,大多数都还是花苞,红红一点或微微露出几丝黄蕊,经过几洁白晶莹的积雪一反衬,多么动人,像极待嫁的女子。
沉迷于这美景,一时间,他发现自己竟然跟丢了,找不到陆凉的身影。
这下好了,也没了赏景的心情,他在心中反思,今日似乎是冷落陆兄了,他不喜欢看这些宴会的节目,自己不仅不陪他姐们,还说些他不感兴趣的,让他无聊独自赏景。
正在他万分内疚之时,听到了假山之后传来动静呢,仔细一听,是女子的声音。
莫不是撞破了什么事情?
董绯自认为不是什么八卦心很重的人,且自认为是个很传统的受礼节的人,便急急忙忙要悄悄原理这处是非之地,谁知刚走几步就让他发现他跟丢的陆凉就在假山之后。
不仅仅是陆凉,还有那位被他夸赞貌美的红衣女郎。
二人并肩站在池塘边,董绯远远地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刚刚听到的女声,就是这女子不会错。
想不到,想不到陆兄这般清风皓月似的人也会心系红尘,私会美人,哦难怪刚刚在宴席,这美人出厂没有听到他的挑剔,反而只是匆匆离场,原来只是急着相见啊。
他们以前就认识吧,这次是约好的吧。
董绯曾经被梁渠嘲笑,说自己于风月之时糊涂的很,眼下他这般容易就看清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不由得感慨自己明明是七窍玲珑的心思,花些心思,怎么说也是个情圣级别的人物。
然而自己佩服自己一阵之后,又觉得胸口莫名有些堵,觉得自己就这样站在这里,似乎也很不城体统。还是不要坏了陆兄的好事算了。心里想着,便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开了。
走了很久,他才发现这梅园实在是大的很,大到他也不清楚自己走到了个什么地方。
于是他又开始觉得这样的梅园景色也有些千篇一律。
他自己了无趣味得寻了方小亭子,临着清冽的溪水独自发呆,起初是想,这梅花花香清幽,倒是可以研制一款新的胭脂,也算是应季,在应该储存一些做成花膏放到院子里的冷泉里藏着,入夏再取出来买,那些小姐大多求自己有几分神秘或者优雅端庄,梅花再适合不过。
当然也有些文人雅士喜欢梅花香气的,倒不如趁机开辟一个副业制作一些香囊卖给他们。想来文人才子,自带清幽香味,也是一番雅趣。
他忽然就又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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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凉身上的也是有这种香气的,不过不是梅花香。是......他说不上来,应该不是什么花香,而是草药的味道。也就是陆凉上次突然扑到他的时候他隐隐约约在他的领口上闻到了一些。
......
梅园本应该是有些冷,董绯忽然觉得耳根有些发热。
然后脑海中就突然浮现出陆凉与那红衣女子在溪边并肩而立的场景。
方才撞见之时,兴许是内心有些羞愧,这种羞愧窘迫之情太过于强烈,以至于压抑过了其他情感,比如此刻董绯一个人在这空荡荡的梅园迷了路,吹着冷风,就觉得千万分的委屈。
怎么说他也是为了找陆凉才出了酒席,他就算与佳人有约,也应该说明白,不必跟来。
这样想了一会儿,董绯又兀自可笑,陆凉有没有叫他跟出来,要是与他理论,还有可能落得一个自讨没趣。
对陆凉坦诚相待,头一次心里有了些怨言,可是到底是怨谁,他自己心中也是烦闷不已,就在冷风中迷迷茫茫趴在石桌上昏睡过去,等着宴席结束,有人来赶他走。
陆凉回到宴席,没有见董绯,去问梁渠,梁渠也说不曾注意到董绯的去向,倒是有几个一直关注着这边动向的大臣热情的告诉他,那位小王爷方才随着他的脚步出去了。
那位大臣的目光似乎热情过了头,提示之后,还将陆凉上下打量一边,目光赞叹至之余,又添出几分惋惜,摇摇头,深不可测。
陆凉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对于梁渠公主在这一区域散播了什么妖艳也是不得而知。只知道既然是董绯出去找了自己,怕是撞见了什么,他需要立刻找到他,便又沿着原路找了回去。
那位大臣看着陆凉急急忙忙追出去的背影,复杂的神色更深一成,带动周围的大臣皆是这般神色,对梁渠公主的话更是深信不疑,又对现在的青年才俊颇感担忧,转身对自家的少爷暗自叮嘱了。
那边陆凉再次走入梅园人烟稀少的花园,在自己去过的溪边找了个遍,没有获,前方走来几位小厮,便上前问道是否看到有一位面若好女的小公子来过这里。
那几位小厮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没有结果,倒是一个黑衣服的说方才看见一位小公子自园门出去离了宴席,不知道是不是他说的那位。
陆凉道谢之后边去找到梁渠,打过招呼便回了董绯家中,匆忙之中觉得那小厮有些面善,但是一时想不清楚何处见过。
可是等他到家之后,却只看到面色不善的时清。
时清一手提着鸡毛掸子,摘掉白净脸上挡灰的口罩,看着他急匆匆进来的样子,劈头盖脸就问
“你怎么回来了?怎么还是一个人回来的,红红呢?”
陆凉半只脚还在门外,听了这话僵在原地,也就一瞬,话也不回答扭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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