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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罗兰乐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花果子
“再把刚才说给我听的那番话说一遍吗?”德温多拉看他一眼,“我以为我们已经‘聊’得够多了,诗人。”
“我们当然还可以聊些别的。”维奥列特朝她点点头,仿佛很高兴她提起这件事,随后他慢悠悠地开口,语出惊人,“比如……让你们放过佩特拉的办法?”
第34章狼牙和雨夜九
“你该不会失忆了吧?”德温多拉看了他一眼,怒极反笑道,“我记得我不止一次地说过我们的来意,还是说,你以为自己刚才已经说服我了?”
“当然不是,但我正准备说服你。”
维奥列特边不紧不慢地说着,边朝自己身后的佩特拉伸出一只手:“把项链解下来。”
佩特拉怔了怔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于是放下药瓶,用左手从自己的领口里拽出一根绳子。
那只是根普通的皮绳,但上面挂着一颗狼牙,表面在长年累月的贴身佩戴中被摩挲得异常光滑,白里透出温和的淡黄色,看起来已经很有些年头了。维奥列特从她手里接过狼牙项链,然后在德温多拉既惊讶又疑惑的眼神里把项链又递了出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
德温多拉皱着眉问。
“把女祭司的象征还给你们。”她不伸手来接,诗人就一直举着那只手,狼牙项链安静地呆在他的手心里,外表不太巧,甚至称得上粗糙,但在场的所有桑丘人都知道它的价值
这是桑丘族女祭司的身份象征,原本属于守护特里兰斯山的岩石之神,是他杀死白狼蒙特的战利品和力量象征,现在由他的代言人,桑丘族的女祭司代代相传。狼牙意义非凡,即使狼牙中蕴含的神力已经消失,它也还是桑丘族的圣物。
“你们为追杀‘不忠于岩石之神的女祭司’而来,但如果‘女祭司’不复存在,你们杀佩特拉的前提也就不存在了,不是吗?”
维奥列特说。
他心里明白自己这番话是有破绽的,但他也知道,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德温多拉缺的只是一个理由。
让她放过佩特拉的理由。
她说谎了,其实她在荒野上已经被维奥列特说动,所谓“佩特拉的父亲是凯瑟琳的信徒”的说法确实没有事实依据,只要她愿意从那个误区里走出来,佩特拉就不用必须死了。但她长久以来一直用这件事麻痹自己,即使维奥列特的话让她有所动摇,要让她的脑子彻底转过弯来也并不容易。
所以他愿意给她一个也许不那么完美,但已经足够说服她和大多数人的理由。
“如果不再是‘佩特拉’,甚至不再是桑丘人,她就自由了,不是吗?”
德温多拉没有说话,她站得笔直,像一尊刀工凌厉的持矛女武神雕像,眼里的情绪在地堡里斑驳的光线中显得有些晦暗不明。
维奥列特却一点也不害怕,微笑着和她对视,狼牙项链静静地躺在他手心里,等待它的新主人做决定。
谁也没有出声,女战士们像一群表情统一的雕像,站成一圈把他们围在圈内,沉默地等待德温多拉的决策。她们从不多话,曾经的女祭司佩特拉对她们来说仿佛只是个陌生人,在这件事上,对德温多拉的绝对服从已经说明了她们的态度。
最后,在即将入夜的冷风中,终于把自己的伤口包扎完毕的佩特拉打破了这片沉默。
她没去管自己断掉的右臂,单手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先向前走了两步,不着痕迹地把维奥列特护在自己身后,然后对德温多拉说:“下吧,你应该得到它。”
德温多拉猛地抬眼看她,却只在她眼里看到了疲惫和善意。
这态度显然和她们目前的状态不符,身为更强势的一方,弱者表现出的善意让她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你是在可怜我吗?”她不可置信地问。
“当然不,”佩特拉挑了挑眉,示意她看自己的手臂,“看看我现在的模样,比你惨多了,我哪里来的立场可怜你?”
她看起来确实糟糕透了,又是断臂又是浑身血污,和同样狼狈的诗人站在一起简直像两个乞丐,但本应占据绝对优势的德温多拉站在她面前,却没来由地觉得有些挫败。
看啊,德温多拉忍不住想,即使已经被逼到这种程度,佩特拉还是那个佩特拉,不会有任何改变。
那个即使每个月只离开神庙一次,弓术也学得比她好的佩特拉,那个曾经被当作桑丘最出色的女祭司的佩特拉,即使断了一根手臂,被昔日的同伴包围在昏暗肮脏的地堡里,已经完全没有了抵抗的力量,她始终还是那个佩特拉。
有些人是不会变的,因为她生来就是那样,灵魂里已经刻上了难以抹灭的坚定,哪怕已经把长矛架在她的脖子上,也没有人能打倒她。
她和别人不一样。德温多拉想。
见她没有反应,佩特拉从维奥列特手里接过狼牙项链,上前两步,在德温多拉回过神后夹杂着震惊和防备的眼神里抬起手臂,单手把项链挂在了她的脖子上。
“德温多拉,”她用桑丘的语言说,“谢谢你。”
明明只要一伸手就能把对方推开,德温多拉却像突然没了力气,甚至连脖子上那根重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项链对她来说都变得沉重无比。
她忽然想,这是她想要的结果吗?
离开特里兰斯山,跨越小半个大陆,千里迢迢地跑到希兰来,最后几乎不任何力气就得到了女祭司的权力象征这是她想要的结果吗?
佩特拉又为什么要谢谢她?明明是她抓了她的朋友,用最不光的手法威胁她来送命,还断了她的右手,差点把她杀了……
“你为什么要谢谢我?”她感到难以理解。
“因为你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把藏了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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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的话说出来了。”佩特拉没再后退,就这么站在她面前勾起嘴角笑了笑,“我曾经以为我不会提起那些了,关于特里兰斯山,关于岩石之神,关于我们的信仰那些事情一直埋藏在我心里,我很庆幸你来找我了。”
“……我是来杀你的。”好一会儿,德温多拉才低声说。
“可是你没有杀我。”佩特拉纠正了她的说法。
德温多拉沉默地低头看了一眼垂在自己胸前的狼牙,没有说话。
“我不是想用它来交换自己的性命,你可以把我杀了再离开。”佩特拉注视着她,好像在谈论的不是自己的生死问题,眼里甚至有些笑意,“我只是觉得很高兴,因为我终于把这些告诉了你们,不用把秘密带进坟墓里了。”
她不知道在她之前的女祭司们当初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在保守秘密,但对她来说,这几乎花了她人生前二十多年里的大部分时光。她很庆幸有人与她分享,也为自己不用再为这个秘密感到烦恼而感到高兴。
这对她来说是件好事。
听到佩特拉说“你可以把我杀了再离开”时,维奥列特原本下意识地想打断她的话,但他抬头看了看德温多拉的表情,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太多余了,默默地闭上了嘴。
“你学得跟外面的人一样狡猾了。”德温多拉低声说。
佩特拉笑了笑:“也许吧,毕竟我是外来人的女儿,无论我的父亲是不是凯瑟琳的信徒,这都是无法磨灭的事实。”
她们身高相仿,德温多拉要比佩特拉高出一点儿,但并不特别明显,两人站在一起格外和谐虽然佩特拉断了一只手臂,德温多拉手上还提着沾血的长矛,但维奥列特知道,这样的流血事件接下来不会再进一步了。
“‘佩特拉’是女祭司的名字,我把它随狼牙一起托付给你。”佩特拉抬起左手,轻轻按在那枚挂在德温多拉胸前的狼牙吊坠上,“岩石之神帕特罗斯的女祭司之名,从今天起就属于你了。”
她眼神柔和,恍惚间让人想起许多年前,独自在神庙里日夜祈祷的那个年轻女祭司。但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她又彻底远离了那循环往复的日日夜夜,在远离特里兰斯山的地堡里亲手给了自己自由和解脱。
“从现在起,你就是佩特拉了。”她微笑着说。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不是你呢?”佩特拉反问道,“在我看来,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了。”
女祭司本来是从出生那天起就决定的身份,象征着桑丘族对岩石之神的信仰,但她现在要把这个身份交给另一个人,当然要选一个对岩石之神绝对忠诚的对象。
她没有说谎,在她看来,确实没有人比德温多拉更合适了。
“你们应该表明一下态度,不是吗?”她又转向其他女战士,其中有她曾经熟悉的面孔,也有她没见过的陌生人,但她们无疑都是忠于德温多拉才跟随她离开特里兰斯山的,“或许这些话由我来说不太合适,但既然你们希望跟随德温多拉,相应地,我认为你们也应该给她足够的支持。”
德温多拉看起来很强大,但佩特拉很清楚,她并不是无法打倒的,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德温多拉比她更加脆弱。
她忠于岩石之神,而且程度比曾经身为女祭司的佩特拉深刻得多,这份信仰对她而言是不允许被玷污的佩特拉“玷污”了它,于是她愤怒地追杀自己的朋友,甚至不计族人伤亡,打破不离开特里兰斯山的规矩,跑到大陆另一端的希兰来寻找佩特拉。
仅从信仰角度来说,德温多拉比她更适合女祭司这个位置。
第35章狼牙和雨夜十
很久以后,维奥列特问过佩特拉。
“你后悔吗?”
那时她其实已经不叫“佩特拉”了,这个属于女祭司的名字早就被她送给了德温多拉,以至于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她经常忘记自己该叫什么名字。
维奥列特给她起了个新名字,就像刚认识的时候一样那时她也什么都没有,诗人给了她一个姓,现在诗人又给了她一个名字,某种程度上像是个命运的轮回。
“我不后悔,”她笑了笑,“有什么好后悔的?这已经是我所能有的最好的结局了。”
“可是你的名字……”维奥列特微微皱起眉头,有些犹豫。
他皱眉的样子还是很好看,眼里的担心也一眼就能看出来,她笑着拍拍诗人的手,重复道:“我真的不后悔,新名字很好听,我很喜欢。”
维奥列特给她取的新名字叫洛瑞尔,象征月桂树和胜利。诗人说这象征着她最终在和自己命运的斗争中取得了胜利,不用再顶着岩石之神的名字活下去了,她听了以后沉思很久,最后笑着接受了这个名字。
她确实顶着属于岩石之神的名字活了很久了,从出生的那一天被选为女祭司起,佩特拉这个名字就一直跟着她。把她生下来的母亲甚至没能多看她一眼,给她起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她就被女祭司抱走带去了神庙,然后再也没回自己家里住过一天,也没能享受过任何普通女孩的待遇。
可以说,她人生的前二十多年都是作为“佩特拉”而活的,女祭司的身份既给她带来了崇高的地位,也给了她沉重的束缚。
她享受这样的人生吗?当然不,但连这个“不”,也是她离开特里兰斯山以后才意识到自己有资格说。在那之前,女祭司的义务就是她的义务,她在供奉岩石之神的神庙里坐着日夜祈祷,把一代代女祭司传下来的秘密藏在自己心里,像个封口的胆瓶。
她当然不喜欢这样的人生,事实上,她曾经无数次思考过同一个问题:她真的适应过女祭司这个身份吗?桑丘族信仰岩石之神,即使岩石之神已经陨落,他们也抱着这位神总有一天会恢复力量,重新降临特里兰斯山的愿望继续祈祷。但女祭司身为知道真相的人,要维持自己的信仰其实并不容易多少人能说服自己继续信仰一个已经彻底陨落,没有重回神坛的可能的过去的神呢?她们切身地感受着神庙里的力量日渐微弱,到了她这一代,更是见证了那最后的神力的彻底消失……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不否认,自己确实不对岩石之神再抱有期待了。
但她还是在神庙里守口如瓶地坐着,充当自己族人信仰具现化的象征,像她之前的所有女祭司一样。
岩石之神选中了她们,所以她们是“佩特拉”,这个名字象征荣耀,也象征着枷锁。
她自认已经无法再继续下去了,所以当德温多拉找上门来的时候,比起慌张和恐惧,她竟然更多地感到轻松和解脱。
这些事都被她告诉了德温多拉,后者听后没说什么,倒是她有些不忍心了,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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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问了一次:“你……确定要接受这个名字吗?”
虽然是她先提出要把“佩特拉”的名字和女祭司的身份让给德温多拉的,但仔细想过以后,她又觉得这不是件好事德温多拉没有接替她的位置,代她继续承受那些秘密的义务。
但德温多拉只是看了她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我接受与否,已经跟你没有关系了,不是吗?”
她愣了愣,然后才明白对方的意思德温多拉已经答应了维奥列特的要求,愿意让她放弃佩特拉这个名字,彻底离开桑丘族了。
“……谢谢。”她想了很久,最后只能这么说。
“我只是为桑丘着想,你没必要谢我。”德温多拉说。
“你还是这样,”她无奈地笑了笑,知道德温多拉只是脾气就这样,也不去揭穿对方,而是换了个话题,“以后……我们应该没有机会再见了吧,你照顾好自己。”
德温多拉没说话,或者说,她原本应该是想说什么的,但最后还是咽了回去,转过身背对佩特拉。
“我可以给你写信吗?”佩特拉又问,“以我个人的名义,等我有了新的名字”
“你可以继续用原来的名字。”德温多拉打断了她,“反正这里不是特里兰斯山,没有人信仰帕特罗斯,谁也不知道你的名字有什么意义。”
“不,它已经属于你了,我不会再用。”佩特拉注视着她的背影,嘴角有些笑意,“放心,维奥列特会帮我想的,他很擅长这个,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得到一个新名字,然后给你写信。”
德温多拉下意识地想拒绝,但她背对佩特拉站了好一会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她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件小事。那时她还是什么也不懂的小女孩,刚被召集起来学习武技,第一次见到从神庙里走出来的佩特拉时,她的母亲叮嘱她:“要以和对帕特罗斯大人同等崇高的敬意对待祭司大人,明白了吗?”
女祭司在桑丘族享受的就是这样的礼遇,她当然不敢反驳自己的母亲。但和佩特拉相处两天后,她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带着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祭司大人跑到了山顶,带她去看自己的秘密基地。
佩特拉此前几乎从未走出神庙,自然也不知道特里兰斯山的山顶风光有多美在德温多拉的形容里,那是在桑丘领地里难以看到的风景。她满怀憧憬地跟着德温多拉爬上山,到了山顶,却只看到一片漫无边际的荒凉高原,偶尔有几棵枯树点缀,也只是像行将就木的老人,佝偻着身体呆坐在原地。
这让她不可避地有些失望,但仍然觉得很高兴,毕竟这是她第一次离开桑丘族的领地,看到“外面”的世界。她感到高兴,带她出来的德温多拉也同样高兴,这份喜悦单纯而不加掩饰即使她们回去以后,德温多拉足足被罚了一周的紧闭,她也感到高兴。
因为她和佩特拉说好了,每天会从禁闭室的窗户里递纸条,以此为途径进行交流。哪怕德温多拉那时还不认识太多文字,佩特拉也能用各种图案和描述让她看懂自己的“信”。
这像是两个女孩间的秘密交流,即使写的可能只是些毫无营养的内容,也让她们有种难以言明的默契和快乐。她们之间的通信活动一直持续到很久以后,到佩特拉十五岁那年重新回到神庙里后才终止。
德温多拉已经很久没想起那些现在看来非常无聊的“信”了,但佩特拉说起会给她写信时,语气竟然和许多年前从禁闭室的窗口递纸条时是一样的。
她惊讶于自己记得这么清楚,甚至感到不知所措,于是只好闭上了嘴,什么也不说。
德温多拉来得声势浩大,走的时候却悄无声息。临走前,她迟疑了很久,最后对佩特拉说:“你……小心点。”
“嗯?”
“当初散布你父亲是凯瑟琳信徒的消息的人……是神庙护卫罗莎。”
佩特拉睁大了眼。
“她拼死帮助你逃亡的时候我很惊讶,”德温多拉摇了摇头,看起来有些懊恼,“所以在打斗中错手杀了她,否则还能审讯一下……但无论这个消息是真是假,至少她已经不再忠于帕特罗斯了。”
“为什么?”
“因为我刚刚意识到,赶走你,对帕特罗斯和凯瑟琳都没有好处岩石之神不会愿意失去他选中的女祭司,你离开以后,神庙里残存的神力更加稀薄,连族里的普通人都开始觉得不对劲;而即使桑丘人赶走了他们的女祭司,对岩石之神的信仰也不会因此而减弱,凯瑟琳不可能因此而得到新的信徒。”德温多拉说,“罗莎这么做,无非是想让他们俩都吃亏,而且她一死我就什么证据也拿不到了,多好的主意,不是吗?”
佩特拉皱着眉没有说话,但显然想到了什么。德温多拉没有说太多,见她有所准备就径自结束这场对话,翻身上了马。
女战士们像来时一样沉默而训练有素地离开了,不同的是,这次佩特拉站在她们的身后,在夕阳的余晖下目送她们远去,像是与自己的家乡与过去告别。
“你真的会给德温多拉写信吗?”维奥列特在她身边低声问。
“谁知道呢?”佩特拉笑了笑,“她想看的话,也许我会写吧,毕竟很久以前我也给她写过许多信。”
那些被涂鸦和记号填满大半的“信”,是她在神庙里枯燥乏味的祈祷中为数不多的颜色之一,连她自己也很难解释为什么会突然想起它们,但佩特拉确实记起来了,就在刚才。
信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但她还记得德温多拉因为她被关禁闭时的模样,没有愤怒、没有不甘,到她的纸条时甚至笑得像荒原上的甘利尔花
“我很喜欢你给我起的新名字。”她突然改变了主意,对诗人说,“但也许,偶尔你们也可以用原本的旧名字叫我。”
她不希望彻底忘记那些过去,无论是曾经沾上她母亲鲜血、现在挂在德温多拉胸前的狼牙项链,还是那个让她失去一切的雨夜……这是她的一部分,总还是要记住的。
第36章黄昏里的断头台一
那之后又过了不久,冬天逐渐来了。
因为北方只会越来越冷,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因为风雪和冰冻封路,所以他们离开了希兰,往大陆南边旅行。在前往南方诸国最大的要塞萨诺的路上,维奥列特写了几个备选的目的地来征求大家的意见,伊莱恩当然对他百依百顺,佩特拉和伯尔金斯也没什么意见,只有霍奇在看到纸上的地名后愣了愣,没有立刻回答。
他很少对旅行路线有意见,维奥列特也愣了愣,下意识地去看自己列出的几个目的地,然后发现了问题。
“啊,我忘记了”
他匆匆开口想补救一下




紫罗兰乐团 分卷阅读52
,霍奇却先一步开口道:“我没意见,你决定吧。”
“可是多蒙诺奇……”维奥列特为难地皱起眉,叹了口气,“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霍奇拍了他一把表示不在意,转身买吃的去了。
他们俩平时的交流基本以斗嘴为主,诗人很少这么和霍奇说话,伊莱恩看在眼里,觉得有点奇怪,但没说什么,把这件事留到了晚上问。
现在他和维奥列特住一个房间了,晚上有许多时间说话,而且诗人怕冷,有时还会躲到他的被子里取暖,虽然面对其他人的调侃他有些害羞,但心里还是很高兴。
对此诗人表示了默许,甚至还会有意用“学习”的借口来逗他。伊莱恩也许没有发现,但他们现在的状态已经可以用“热恋”来形容了维奥列特起初是意外的,不过思考以后他很快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伊莱恩虽然年轻,但身上有某种令人安心的特质,以至于维奥列特几个月来出乎意料地安分,居然一直没有别的约会对象。这在以前是很不正常的事,却就这么发生了,连佩特拉都几乎不敢相信,私下问他:“你这是要对伊莱恩负责,为他重新做人了?”
“……什么重新做人,我以前是什么不得了的罪犯吗?”维奥列特对她的用词表达了一下不满,又觉得自己有点冤枉,“还有,什么叫对伊莱恩负责?我又没对他做什么”
“行了,”佩特拉看他一眼,看得他莫名心虚,“他看起来挺认真的,你对他好一点吧,之前我骗了他,你是不是还对他发脾气了?”
诗人摸摸鼻子,被她说到了自己理亏的地方。
“道歉了吗?”佩特拉问。
他无奈地摇摇头。
说实话,维奥列特后来对自己的处理方式感到很后悔。佩特拉确实陷入了危险,但那不是年轻人的错,而他情急之下对伊莱恩说的话并不怎么好听,把气撒在了无辜的对方身上。换作别人被这么迁怒肯定会感到不高兴,不过伊莱恩却像什么也没发生,对他还和平时一样好,这让他想道歉也无从开口,总觉得自己像个无理取闹的家伙。
“我倒是想找机会……但他总是有意无意地避开这个话题,我找不到切入点,没办法开口。”
“还等什么机会?”佩特拉挑了挑眉,“直接开口道歉对你来说有这么难吗?我看你以前迟到一会儿都有一百种方法对约会对象道歉,怎么到了伊莱恩身上就开不了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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