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绝色,深藏不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Ayzo
仲聆摸着房邬的脉:“你经脉受损了。”
房邬却道:“我知道,特意没去治。他打出来内伤,在我的经脉上撕出一条口子,能让我从小修习的功夫,以不正常的方式外泄。所以现在的我,能模仿他的路子,刻意让内力直接弹出来,有麻痹对手的效果。”
仲聆皱起眉头:“你这样……不行,还是得今早医治。”
“先挺过这一阵子再说,如果再遇上鬼影,我们家的功夫对他不好使。只有用这套法子,才有一击之力……”
房邬重重叹了口气:“仲聆,你没和他交过手,现在我来模仿鬼影的路数,你来感受一下。”
“好。”
房邬唤他:“仲聆。”
仲聆已经摆出防御的姿势,应道:“怎么了?”
“我不是在教你如何和他战斗。”
仲聆愣了。
房邬脸色淡漠:“我是在教你,如果遭遇了鬼影,你该如何避开他的掌力,然后逃脱,你现在不是他的对手。”
仲聆默然许久:“哥,你说过,我们房家没有逃兵。”
“可是我也说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和他对上一招,可能连逃都逃不掉了。”
房邬按上他的肩膀:“鬼影神出鬼没,我也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马上就要变天了,我们熬了这么久,最后关头……哥见不了你出事。”
仲聆轻声重复:“最后关头了……哥,一会我就去元港城,这个任务,定然不会让你失望。”
班青在东山的山谷里,等到第二天天亮起了床,发现仲聆还是没有来找他。
他问过仲聆的,仲聆说一天足可以解决,怎么人到现在都没回来?
越想越挂心,班青干脆爬出山谷,风驰电掣的赶回了石楠山。
班青推开西山院子的门,跑到了仲聆的卧室,果不其然,看见放在边上的衣服,和床榻上被子里隆起的人影。
班青跑到床边,高高兴兴的扑了上去:“娘子,天都亮了,你怎么还在睡懒觉?以后可不许说我了!”
被子里的人一把掀开被子,一掌挥开班青,面色冷峻的说:“你是何人?”
班青大惊失色,娘子的床上,居然躺了别的男人!
不过好消息是目前床上只有一个人,班青没看到仲聆,心中起码稍微安心了一点。
他后退几步,摸出了墙角边挂着的长丨枪:“你是谁?我娘子呢?”
房邬愣道:“……你娘子?”
班青快急死了:“我问你,仲聆呢!?”
此话一出,房邬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你叫仲聆娘子?”
房邬从床上下来了。
他个子比仲聆还高,盛怒之下铺开的威压,更是令人膝盖发软,心生畏惧。
班青从没见过气场这样强的男人,尤其是房邬盯着他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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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叫他心中发慌。
房邬缓缓开口:“我是房邬,仲聆被我派去元港城,他找步庞有些事情要做……你是哪位?”
班青眼前一黑,差点昏倒。
娘子的情哥哥,出现在了他娘子的床上。
不在屋里的原因,是因为他跑出去见野男人了。
班青悲愤欲绝!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班青:这一场史诗级灾难的会面后,我才知道,他原来是我大舅爷。
班青: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端午节快乐啊小宝贝们!
吃粽子啦~( ̄ ̄~)
第85章
房邬除了是娘子的情哥哥外,他还有另一个身份,那是他师父丁将军从小夸到大的房小将军,是他的偶像。
而且,如果他造反了,他很有可能是……下一任皇帝。
无论如何,班青总不能和房公子刀剑相向,更何况班青打不过他。
班青手里仍然拿着枪,却垂向地面,不再表示敌意。
房邬意识到了眼前人的身份,压下了怒气,冷静的问:“看你拿枪的起势,你就是丁叔叔的那个亲传弟子……班青吧?”
仲聆没找到合适的时机,跟哥哥介绍自己和小土匪的关系,但却和他说明了班青的身份,和丁叔叔在此地十数年的苦心经营。
那八千兵,是绝对的意外之喜。
除了西雁关的军队外,房邬居然在北地山脉,也十拿九稳的拥有了一个亲房派的盟友。
这代表什么,对于即将要举兵造反的房邬来说,简直是一刻特效的灵丹妙药。
要不是班青一上来就这么劲爆,房邬不会这样给他脸色看。
班青从刚才的打击中,缓了一会才说:“我是说,房邬公子……小时候总听到师父和我们提起你,今日能见一面,终于知道了你安然无恙。”
房邬脸色稍雯。
紧接着,完全不会看时机脸色的班青,又追着问了一遍:“仲聆去元港城,见步庞做什么了?”
这么惦记他弟想干啥?
班青这样问,房邬一点也不想和他说。
房邬只是淡淡的说:“交给他一个任务去做。”
班青被憋得没话说。
按照正常的进展,班青此时应该放下私人情绪,以大局为重,提出带他在村子里转转,到和丁叔叔旧部相认的这一步骤了。
毕竟丁将军率领的军士,多为房图将军的旧部,这里许多的兄弟,都是房邬十几年前的旧识。
房邬一直以为他们十年前战死在江北,所以当刚听仲聆说起个中缘故时,房邬也因之得知,昔日的兄弟许多都好好的尚在人世,也是难掩喜悦激动。
可是等了好一会,班青就是不按套路走。
他满脑子都是仲聆,心已经随着娘子飞去了元港城,早把偶像丢到了九霄云外。
好在计夫子赶过来救场:“班青,咱们山下的阵,昨晚被人破坏了两个!有人闯进村里来了……”
他一看到房邬,顿时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房邬看着他,微微一笑:“以前我在军中时,计师爷和我说过,他有个年少聪颖的独子。今日一见,果然颇有父风。”
在石楠村炸了锅的时候,仲聆正站在元港城的街上。
步庞今日会在江北登岸,仲聆根据他的路线,做了一个推测。
他现在正站在步庞的必经之路上。
不胖不能打皇帝的脸,因为步庞是以犒赏之名来江北,为了这个名头,他连夜行军落人话柄,多半会选择在元港城停留一日,象征性吃喝玩乐一下,给元港城太守一个面子。
元港城太守的府前,进进出出,格外热闹。
仲聆今日穿了女装,头发梳了个复杂美的样式,金钗流苏坠在脸侧,装扮比往日还要用心。
他上了妆,将一夜未睡的疲态遮住,拿出前所未有的认真态度,把自己拾得眉目流转间,尽是风华绝代。
韩老板从青楼里,给他派出来撑场子的姑娘,都看呆了。
今日他不美不行,他要去见步庞。
他们的谈判,对于如今的时局,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他要去策反步庞。
美色也是武器,管许下什么承诺呢,务必把他先忽悠上船,再作打算。
可若是如果不成功……仲聆就要杀了他。
私心里,仲聆不希望走到这一步。
一是敬重他为人,二是步庞从来都没有害过他,甚至为了他冒过险。
仲聆虽然对他无意,但却也把他当成了朋友。
步庞若是降了,那一切好办。
怕就怕他要忠君爱国。
只要他步庞活着,就随时有可能被皇帝传召回去,放弃江北,回防西雁关,与房邬对上。
对于当今的皇帝来说,让他抛弃江北,把这边土地丢给胡人去践踏,自己仍然舒舒服服的当半壁江山的天子,也是极有可能的事。
也就是说,胡寇是有可能牵制不住步庞的。
无论是招降还是暗杀,等到步庞不是威胁后,房邬就可以在西雁关动手了。
从一开始,房邬也是希望能招降步庞,他是个有本事的将军,房邬比皇帝更能赏识他的才能。
步庞于房邬两人从未见过面,房邬需要人引见,本来是想让步庞的大伯,牵头当起这个中间人,但是步大伯没能及时赶到江北来。
等步庞离开元港城,在外面军队层层驻扎时,再想创造机会见到他,就远不如现在容易了。
房邬在与弟弟商谈后,发现仲聆是个比不胖大伯还要合适的人选。
步庞要是不降,他大伯不一定能狠心动手,杀了自己的侄儿。
可是仲聆就没有这个顾虑了。
袖子里的小机关,仲聆已经很久没装上过了。
他将袖子放下手臂,遮好袖中乾坤,渐渐找回熟悉的手感。
又过了一会,路的另一侧,出现了整齐的军马。
然后马蹄声停了。
仲聆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此时街上所有人的眼光,都在他身上。
他剪了一朵大红的牡丹,对着铜镜,插在了自己的鬓角上。
石楠山这一边,班青要憋不住了。
他几次三番想问清楚仲聆到底去见野男人干什么了,奈何房邬就是巧妙的不作回答。
他无比郁闷的陪着偶像去了东山山谷,看着自己兄弟激动的认亲,一直认了大半天。
可他还是没见娘子回来。
傍晚时,石楠山能做主的三个人,和房邬在屋子中议事。
计夫子见到偶像,也是十分开心,他指着地图,对房邬分享这一边的战术布置:“若是胡人进犯北地山脉,我们会从这几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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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设伏偷袭。”
房邬点了点头:“你们只有八千兵,想挡住全部的胡人,还是有点难。”
“我们有信心。”计夫子自信道:“只要不分兵两处,不和步庞双线作战,我们应该没有问题。”
说道步庞,房邬终于表了态:“步庞今日从元港城上岸,我已让仲聆过去了。他们是旧识,无论他招降与否,今晚过后,都不再是威胁。”
计夫子听懂了这个意思,不成功就灭口,他眼神闪了一下,不再说话。
班青沉默了那么久,一开口便是语惊四座:“房公子,你有什么立场,派仲聆去做事?”
这简直是当面挑衅,房邬眉毛高高挑起。
班青仿佛没有看到老计向他连连使眼色的模样,像一口大火炮一样,逮住房邬公子开始发射。
因为他现在简直心疼死了,又为仲聆说不出来的委屈。
“去年深秋,仲聆来到我的身边时,是代替你的妻子嫁去皇宫,他还受着伤,你就派他去做这样危险的事,若不是我从中拦了一下,你有考虑过他会遭遇什么样的危险吗?”
班青越说越生气:“你娶了妻子传宗接代,就不要他了,把他丢在江北,现在想起来他有用了,又过来找他?你让他在军队的层层保护下刺杀不胖,仲聆要冒多大的风险,你心里有没有数?”
房邬一时被班青骂傻了。
班青更生气了。
这哪儿来的渣男?
班青知道房邬公子娶妻了,也知道娘子跟他好过。
算算娘子来到江北的时候,可不就是房邬迎娶娇妻的同一个时间?
房邬怎能这么无耻?
为了娶妻,抛弃了仲聆,这一转头就能没事儿人似的,叫仲聆去为他出生入死?
更扎心的是,仲聆还会像以前那样,不计危险、不计回报的,只为房邬一句话,就出生入死、赴汤蹈火。
班青越说越激动:“你要是不爱他,就放他走,给他幸福,不要这样卑鄙的套住他、利用他!”
房邬终于露出了愕然的神色。
“我知道,我文才武略,都比不上你。”班青看着房邬,眼里却再没有自卑的模样:“但是我是一心一意的对他,不像你,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
屋子里鸦雀无声,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班青对着房邬发难。
“你娶个妻子,就忘了仲聆,现在需要他做事,又想起他来。你知道吗,仲聆以为你遇难的时候,伤心成那样,我知道他心里一直有你……可你、你却这样利用他的心意,就不怕仲聆伤心吗?”
房邬似乎颇受震惊,仲聆竟然是……这样想的吗?
他娶了妻子,让弟弟受到冷落了吗?
房邬沉默了一会儿,握紧拳头说:“仲聆于我来说,意义无人可比,之前……是我疏忽了。”
班青更紧张了:“你还是继续疏忽吧,你不爱他,我来爱他!”
顶着众人的注目礼,班青雄赳赳气昂昂的推开门,向山下冲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班二傻的进化版,班怼怼闪亮登场啦!
(/)/~┴┴
只是......
仲聆:我不是,我没有,哥,你别误会(突然绝望)
第86章
元港城,太守府。
席宴流水似的摆开,珍馐美馔,桂酒椒浆,不要钱似的送上来,生怕招待不好皇帝眼前的红人。
北沐朝最有兵权的步庞将军,居于首席。
旁边侍候着美婢,为他带倒上美酒。
元港城太守迎来了一尊佛,吃穿用度,都是求一等一的好,生怕没尽到地主之谊,不能搭上不胖这条人脉。
侍女上菜的顺序,一点不差,摆放的礼仪,分毫无错。
面前是山珍海味,但不胖就是没有胃口。
他只闷头喝酒,似乎借着杯中物,就可以消除心中的苦闷。
元港城太守见步庞兴致缺缺,就拍了拍手,让歌舞提前登场。
缠绵的丝竹声响起,心打扮过的美人鱼贯而入,脸上带着迷人的笑,在厅堂中央翩然起舞。
不胖根本没有兴致去看。
他猛灌了一杯酒,想起今天入太守府前,见到了仲聆一面。
仲聆果然回到了江北,在繁华的元港城很是招摇,一点都没有步庞预想中那样隐姓埋名生活着的低调。
他站在几个女孩子中间,是最夺目耀眼的那个。
他似乎过得很好。
仲聆仿佛没看到步庞,跟身边一个女孩子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元港城的太守也是个人,今天亲自迎着步庞将军到他的府上,也同样见到了街边那位吸引了步庞注意力的绝色美人。
步庞将军盯着那美人许久,直到美人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才重新启程。
这被太守记在了心上。
比起街上偶遇那位仙人之姿的美人,他所心准备的这些舞姬,简直是云泥之别,自然入不得步将军的眼。
所幸,他做了些准备。
酒宴进行过半,元港城太守见步庞实在没有心思,便提议:“将军奔波辛苦,不如早作休息。”
步庞早就腻了这些歌舞,但脸上仍然是没有露出丝毫不耐烦,和太守说了几句客套话,营造出一番宾主尽欢的假象,才告辞离席。
无人处,步庞实在是再也不能强颜欢笑。
不远处的胡人虎视眈眈,但是元港城的太守,不想想该怎么办,却在这里尽心思的讨好他。
如今被北沐腹背受敌,步庞怎么会有心思享受这荣华?
他一腔忧心,不知如何排解,只希望明早出军,尽早将皇帝指明要他一锅端的土匪窝剿了。
因为他再不回去,西雁关就压不住了。
可他若是回去……北地山脉以北,蠢蠢欲动的胡人,又有谁来制服?
进退两难。
太守为步庞准备了一座足足三进的院子,装扮得十分豪华。
在推开卧室门前,步庞停住了脚步。
他想起了太守在告辞前,那句暗示的话。
……这里面怕是有女人等着吧。
不胖没有当面推绝,生怕这太守再起了其他的心思,今晚要拼死往他这里送人。
他准备直接让这位姑娘出去,步庞实在没有这心思。
他走进去,果然听到另外一个人的呼吸声。
均匀细长,透着稳定的安宁之意。
走进去,步庞倒是有点意外,发现这姑娘心大的很,居然钻进被子里,在他床上睡上了。
步庞无语的走到了床边,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把人叫起来:“姑娘,请离开吧,我要休息了。”
里面的人应声而答:“你还不能休息,我也不能离开。”
被子动了动,从里面钻出来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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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仲聆。见到步庞,先打了个哈欠:“不胖将军啊,咱们又见面了。”
步庞:“……”
惊喜来的太突然,步庞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仲聆从床上蹦了下来,找了个椅子坐,先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步庞几步跟上来:“你怎么在这里?”
仲聆没抬眼看他:“这就要问问你自己了。”
显然步庞对这些门道还是很了解的,他稍微想了一下,想到今天下午自己看到仲聆时的表现,再想到元港城太守之前的暗示,两厢一串通,基本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步庞诚恳道歉:“不好意思,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你是个很聪明的人,不胖。”仲聆慢慢的说,“而且更难得的,你还是个好人。”
被表扬成了好人的不胖,不知道为什么高兴不起来。
仲聆气定神闲的喝茶:“你怎么急成这样,嘴角都起了火炮。皇帝派你来剿匪,这不是轻松愉快的一件差事吗?”
步庞叹了口气:“你何苦打趣我。”
“那你想去哪儿呢?”仲聆轻轻地问:“胡人已经准备好了,估计马上就要动手了,山脉附近村庄的老百姓都察觉到了,开始陆陆续续的拾东西,携妻带子到元港城来避难。”
“可是躲到元港城,就真的安全了吗?十一年前,元港城就失守过,那漫江的油火和尸体,我亲眼见过。”
仲聆循循善诱:“还是你想去西边?你这一走,西边也要压不下来了吧?所以你才如此着急,巴不得赶快速战速决。”
步庞慢慢皱起眉头:“你……是特地来找我的,你想做什么?”
“我想告诉你的是,这两边你只能压住一边。你去西雁关,就是将这半壁江山交付于胡人之手。”
仲聆笑着,说出来的话,却一针见血:“你若是留在这里打胡人,就是抗旨不遵,江北天高地远,对于你那位皇帝来说,不要也罢,只要守住他那一亩三分地,他还是个皇帝。”
“他会把你叫过去,然后你就要去杀害自己的同胞手足。”
步庞没说话,他看了仲聆片刻,问:“房邬果然没死吗?就是他在西雁关?”
他这句是提问,语气中却已有肯定的意味,他已作出自己的判断,只等仲聆的反应。
仲聆干干脆脆的点了头:“你早就有这个猜测了。”
步庞深深叹了口气:“那你今天来见我,到底是想干什么呢?”
仲聆抛出一记重击:“不妨实话告诉你,你大伯带着手下将士,已经投靠了房邬。”
步庞睁大眼。
仲聆紧接又补了一刀:“你对我说过,你大伯是因为房邬之事,才被皇帝迁怒,流放至西雁关苦寒之地。可是你就没想过,当年到底是谁,举报了你大伯?”
“你大伯的书房,从来只有你父亲进得去,当年就是你父亲卖了自己的亲兄弟,才换来了他的大将军之位,如今是你坐在这个位子上,就不觉得问心有愧吗?”
步庞后退一步,面露震惊之色。
仲聆咄咄逼人:“你说你大伯向来疼你,如今你与他多少年没见了?你在皇都,享受富贵荣华,睡的是玉床锦被,你知道他在西雁关,冬天时连一床暖和的棉被都没有吗?”
步庞不敢置信的摇头:“怎么可能?我每年都派人给他送过冬的物资!”
“我哥对我说,你大伯一向重情重义,这些年你为他送去的东西,他全都接洽给那些阵亡兄弟的家眷了。”
“西雁关民生疾苦,而皇帝在干什么?你又在干什么?”
仲聆步步紧逼,步庞初闻这些年被大伯隐藏的真相,心中十分震荡。
见步庞动摇的神色,仲聆进一步刺激他:“这些年,你装聋作哑、不发一语,独善其身保全你一人的满门富贵。你可知你大伯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你又怎知西雁关百姓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而这些在北地山脉,被胡人频繁骚扰的江北百姓,又是怎样的痛苦?”
其实这些问题,步庞不是没有想过,相反的,他时时挂在心上,只是没有足够的决心,去改变现状。
皇帝多疑,昏庸无能。步庞看得明白,所以什么都不能说。
如今他的不作为,被仲聆一清二楚的点出来,顿时惭愧的无地自容。
仲聆让他自己静静想了一会,看火候差不多了,才说:“步庞,忠于百姓,才能忠于家国,不要说你无力改变,这世间终有两全法。”
步庞混乱的抬头:“两全法?”
“步庞,你跟着我哥吧。”
元港城太守府外,班青紧赶慢赶,终于在夜深时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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