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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不要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流年忆月
俸迎站在宫绛背后,注视着这被现实打磨得坚.挺的后背,无声地从衣架上取下一件厚棉衣,走到宫绛身后,将棉衣笼罩下来,连人带衣圈在自己怀里。
“嗯?”宫绛愣了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说一声?”
他回来时就说了。俸迎却没告诉宫绛,他从背后抱住宫绛肩头,像个撒娇的大男孩,蹭了蹭宫绛脸颊:“说一声好麻烦啊,还不如直接过来找小绛。”
宫绛这段时间对俸迎的亲密接触已然疫,把他当小孩看待,也没去细想这暧昧的动作反射着什么信号,他拍了拍俸迎的胳膊:“你这样会吓死我的知不知道?”
“噢,那我……”俸迎豪言壮语还没说完,几个喷嚏硬生生插.进来,煞了风景。
“外面冷,赶紧回屋里去。”宫绛取下大衣想给俸迎披上,俸迎揉了揉鼻子,摇头拒绝:“不是啊,我打喷嚏是因为……”俸迎一顿,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宫绛指尖,躲闪地钻进了屋里,“我去煮饭了。”
宫绛狐疑地顺着他目光一看,指尖夹着一根未燃尽的烟,烟草味徐徐在风中化开。似乎每次他抽烟,俸迎都不会在他身边,他意识到了什么,将烟掐灭了。
俸迎做好饭菜时,宫绛洗澡换了一套衣服,浓重的烟草味被沐浴的清香取代。
俸迎将筷子递给宫绛。
“谢了。”
“不客气啊,递个筷子而已。”
“不是,”宫绛情深义重地凝望俸迎,“是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和帮助。说实话,如果那时候没有你提醒,我可能都想不到可以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
“噢,我也是听朋友说的,”俸迎叼着筷子,含含糊糊,“他说男子汉不准哭,有什么事就靠拳头说话。”
“哭什么哭,男子汉不准哭,有什么事就靠拳头说话!”
记忆的碎片赫然浮现,宫绛指尖不由自主地一颤,差点握不住筷。记得那一年,他刚缝好伤口从清创室出来,小男孩挂着一管鼻涕水扑上来抱住他大腿,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宫绛以哭救命的技能都得甘拜下风。
宫绛耳朵实在受不了这种魔性洗脑,抱起小男孩,一边笨拙地帮他揩鼻涕,一边疾声厉色地教育:“哭什么哭,男子汉不准哭,有什么事就靠拳头说话!”
小男孩被唬住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坚强地没落下来,他可怜巴巴地揉揉眼睛,小短手环住宫绛的脖子,整个人像只受伤的小狗,缩在宫绛怀里:“大哥哥,那、那我长大了,也要做个大英雄,用拳头帮你赶跑坏人,保护你。”
宫绛笑着捏了捏小男孩的脸,像对待自己孩子一样,温柔得不可思议。
记忆的篇章在脑海里翻过,宫绛倏然握紧了筷,问道:“这句话是谁告诉你的?”
俸迎夹了个排骨放到宫绛碗里:“我朋友啊。”
宫绛心口一缩:“他多大了?”
俸迎不咸不淡地道:“跟我一样啊。”
十七岁。
小男孩当年十岁,因为个头长得小,看起来像七八岁一样,如今七年过去,也正好是十七岁。俸迎朋友的年纪与小男孩的相符,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小男孩!
宫绛脸上扬起一分喜色:“他在哪?”
“不知道啊。”
一句平平淡淡的“不知道”,让宫绛刚扬起的笑脸又拉了下来。
俸迎塞了一块筒骨进嘴里,漫不经心地道:“握赖奏事招他的啊(我来就是找他的啊)。”
宫绛黑着脸把他嘴里的筒骨扯出来:“认真点说话。”
“噢,”俸迎没当回事,叼起筒骨,把骨髓吮得啧啧响,“我听朋友说在这里做模特,我想找他,可是爸爸妈妈不同意我出门,我就自己偷跑出来了。”
“做模特?”宫绛兴致来了,“他叫什么名字?”
“干嘛啊?”俸迎戒备起来,“小绛你为什么那么关心我朋友?”
“他,”宫绛组织了一下语言,“他可能是我认识的人,我想见他一面。”其实他就是想看看那个小男孩的近况,不知他这些年是否有受到阴影影响,过得好不好。
“告诉你也没用啊,我都找不到他。”
“你先说他的名字好么?”
俸迎嘎吱嘎吱咀嚼脆骨,丢开啃得一点不剩的筒骨,又继续埋头奋战下一个筒骨,半天才干巴巴地挤出三个字:“上官均天。”
上官均天?宫绛嘴角一抽,这么玛丽苏的名字连台言都不敢起,现实真会有这号人物?他的大脑立刻对已知的模特人名进行筛选过滤,可是绞尽脑汁也没找出头绪:“这模特名字很陌生。”
“所以说,你找他也没用。”俸迎唆完筒骨,擦了擦手,“我来这里就是想做模特,说不定跟他混同个圈子就能碰到他了。他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我好想见他,可是你就是不给我进圈,好苦恼啊。”
宫绛一口饭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怎么听着这么不是滋味?好像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应该要捧着一颗歉疚又真诚的心道歉才对。“我阻止你进圈也是为你好,你如果执意要进,我也管不着你吧?”
“哈?我在这里吃你的用你的,你当然管得着我啊。”俸迎说得有条有理,好像还真是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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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事。
宫绛纳闷地扶额:“是是是我错了,我应该先过问你的想法。”
“那小绛要怎么补偿我?”
“……我阻止你进圈,也没对你造成什么大损失吧?”
“有啊,”俸迎掰着手指数,“你不让我进,我就很烦躁和伤心,接着就郁结于心,造成胸闷、心慌,积累久了就会倒下,然后进医院,最后花大钱看病,啊,好麻烦。”
“……”宫绛一脸黑线,“那你希望我怎么补偿你?”
俸迎叼起另一块筒骨,心不在焉地道:“简单啊,小绛做我的专属经纪人就好了。”
专属经纪人,就是指带他一人,不会再带别人,这意味着他就是宫绛的金主,宫绛要好好对他,以他为中心。
宫绛犹豫了很久,答应了。
俸迎对他来说,已不是合租室友那么简单,而是亲密无间的朋友,或许还能更深入一层地称之为“家人”。
俸迎曾说过,他在父母眼里,不是人,而是一具不容许反抗和自我思想的傀儡,他必须要不遗余力完成父母布置的残酷任务,比如学外语学乐器,然后将自己拾得体体面面,在公众场合,做个父母显摆的好摆设。
“这样的家人有跟没有有什么区别啊?”俸迎单纯的脸上,写满了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成熟与心酸。
宫绛因这句话与俸迎产生了共鸣,一个穷小子,一个富小子,贫富没有造成差距,反而形成不可磨灭的羁绊。
他们是同一类人,都是无家可归的“孤儿”。
俸迎总把宫绛是家人的话挂在嘴边,不是开玩笑,而是在他单纯的世界里,对他好,设身处地为他着想的人,才是家人。
于是宫绛的一碗面、一张床、一句不许他踏入时尚圈沼泽的话语,戳中他心目中最柔软处,软化得一塌糊涂。
宫绛呢,他从小未得到过爱,家人嫌弃,小弟畏惧,仅有的关怀来自于他过世的爷爷,而后便伤痕累累地在社会里摸爬滚打,直到俸迎出现,他才知道原来这个世上还有一缕那么灿烂的阳光,那么明媚的晴天。他始终不能忘记那个雨天,悄然走进他心里的白伞,是俸迎将他碎成渣滓的心脏小心翼翼地捧起来,然后送他一个温暖的怀抱,带他远离那片黑暗。
“家人”曾经是陌生的词汇,因为俸迎的到来,而被赋予了熟悉的含义。
既然两人是家人,那么在一起工作又有什么不可以?
宫绛把自己私藏的时尚杂志和资料全部送给了俸迎,要求他必须在入行前熟悉每一个二线以上的品牌商品、风格、特色以及对模特的喜好,并从中找出自己适合的风格。
“有的模特气质多变,可适合不同风格不同场合,但我希望你能固定风格,将这个风格塑造成只有你才能展现的风格,然后闯出名堂。”宫绛言之凿凿,“找客户的事情由我来做,你要做的就是提高你自己。首先,先从塑型开始。你身高187,体重135,”笔尾敲了敲笔记本,宫绛苦恼地拍拍额头,“身高没达到国际男模标准,短期内你最少给我长一厘米,但注意别长多了,标准是188到190,体重太轻,起码要140,从今天起给我吃营养餐增重,然后跟我一起锻炼增肌。以上,有没有问题?”
“没有。”俸迎乖乖摇头,“小绛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好。”宫绛阖上笔记本,“给你半年时间,这半年我不工作,专心陪你练习,要是半年还不到要求,我就不管你了。”模特入行,公司给的培训时间一般只有两到三个月,他给半年已经是很宽容了,他希望时间充裕一些,不要压迫得太紧,然而俸迎却不领情。
作者有话要说:
俸迎:“听说我要踏上超模的辉煌人生路了诶,掌声在哪里啊?”
第16章第十六章
“半年那么久啊?”俸迎不乐意,“你半年没工作,会生锈的,要是吃空你存款怎么办?我不要你为了我饿肚子,给我一个月时间就好了。”
宫绛瞠目结舌:“一个月?你当自己是大神么,我当初培训就用了两个月,还是算同行里较快的了。”
“那我更要比你快才行了,”俸迎认真地道,“你那时候衣食无忧,我不一样啊,我的打工只够付房租,吃穿用度都是你出的钱,要是我再不快点工作赚钱,我就会很不安心的。”
宫绛涌到喉头的话登时销声匿迹,俸迎的出身没让他成为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反而磨练出比同龄人更成熟的处世之道。
宫绛感慨地拍了拍俸迎肩头:“好,就一个月,约好了。”
“拉钩钩。”俸迎伸出小指,殷切的目光仿佛期待带人捡回去的猫崽子,幽深得似乎沉淀了什么深情厚谊。
“大哥哥,拉钩钩,说好了,长大后我来保护你。”
记忆里的声音又在耳边川流,宫绛仿佛透过记忆,看到了那个至今仍未见面的小男孩,他慢慢地伸出小指,勾住俸迎的。
这一刻,勾住的不仅是承诺,还有心。
宫绛开始对俸迎进行魔鬼训练,形体、台步、增高增肌,只要他想得到的、亲历过的训练都像倒豆子一样倒到俸迎身上,他还特意为俸迎制订营养餐,亲自下厨。他的生活就是家、菜市场、楼下空地,三点一线,除了与俸迎一起锻炼外,其他时间都是在履行教练的监督、助理的护理职责,俸迎休息时就帮他按摩松骨。到周末,宫绛就会让俸迎自己练,他则去品牌招聘会,集资源,多接触品牌商,扩大客户源。
俸迎占了天赋的便宜,学什么都学得快,领悟力一流,大半个月,就已掌握了模特表现力和气神散发的要点,最后一周就是用来扎稳基础了。
他和宫绛商量后,找到了合适的风格,并在多次实践中,加以凝固。
雅痞。
雅痞这个词汇在上个世纪产生之时,就被赋予了体面的含义,它指的是接受过良好教育,居住在大城市,有体面工作且入不菲,品味不俗的人生赢家,如果用定义更广泛的词来形容的话,“中产阶级”会是不错的解释。到现代社会,雅痞衍生出了更多的含义和内容,雅痞们不仅仅局限于中产阶级的传统和循规蹈矩,他们会有一些别具一格的气质,在服装上体现出来的就是西服与运动鞋的混搭,纯色与艳色的混合等等,更深层次地渗入了痞气的形象,为时尚审美增添新元素,令时尚画风多多元化。由于时代潮流的多向发展,雅痞的新潮流逐渐被大众接受,也因此成为新时代独树一帜的风格。
走雅痞路线,不单单要有绅士气质,还得有足够叛逆的痞气,俸迎出身上流社会,高贵典雅是刻进骨子里的特质,而痞气则来自于他天生的懒散性格与不服父母的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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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两种优点加起来,雅痞就是对他个人风格的最好诠释。
宫绛为俸迎买了不少服装,教他如何穿搭,如何调整自己气神,以符合设计师凝注在服装上的底蕴和内涵。对,宫绛不只是让俸迎学会肤浅的穿搭和表现,还让俸迎更深层次地去看透设计师的设计理念,想要表达的思想。他告诉俸迎,不要将服装视为没有生命的物体,而是要当作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你穿上服装时,要像在跟它沟通一样,体会它每一寸美丽,哪怕是一颗细小的碎钻也不能错过。
约定的最后一天,俸迎穿上自己买来的服装,站进宫绛准备好的镜头前,向宫绛交出了一份满分的答卷。
而宫绛也拿出一份劳动合同,向俸迎展示了自己秘密进行的劳动成果。
他与一线模特经纪公司启宣签约,正式以经纪人的身份被该公司聘用。
“啊?你什么时候找的工作?”俸迎看完劳动合同,不高兴地抱怨,“你明明说这一个月不工作的,噢,”看到宫绛狡黠的眼色,他明白了,“你想说你不工作,不代表不找工作对不对?”
“啧,你怎么变得这么聪明,”宫绛捏了捏俸迎的脸,“约定的时间今天截止,我明天就可以上班了。今晚你好好休整一下,明天给我穿得洋气点,跟我一起去公司报道。”说完,他转身就要去拾东西。
俸迎从他背后拥住他,双手紧紧地抱住他肩头,声音含糊不清:“小绛又要帮我,又要找工作很累吧?”
累,怎么可能不累。宫绛习惯了俸迎时不时送来的怀抱,暖乎乎的,像只大熊,靠着还挺舒服的。他放任自己软在俸迎怀里,轻轻拍了拍俸迎的胳膊:“不累,值得。”
一句“值得”,抵过世间千言万语,比海誓山盟还永恒,比甜言蜜语还幸福。
他没有告诉俸迎,在找工作的路上遇到了多少路障。
据文峥打听来的新消息,太纪的四个大股东全军覆没,无一幸,下半辈子得在监狱里度过。然而宫绛的冤屈虽洗,录音的秘闻还是一根刺扎在众人心底,然后生根发芽,长出一片荆棘。
婉拒、拒绝,只要投出去的简历,都得到同等的待遇。尤其是,他投的公司都是二线以上的大公司。
他有不输于任何人的傲骨,他辞职的太纪是准二线公司,如果他新工作到准二线以下的公司,那不是向现实低头,那是名副其实的窝囊。
他必须往上走,走得越高越好。
二线公司下了门闸,他只能跨过不可能的界限,投身高山仰止的一线。
一线只有一家向他敞开了大门,以平等的目光接纳他的与众不同。他们没有问他录音的缘由,没有在意他只带一位模特,用宽容的胸怀接受了他的一切。
面对公司的无私和尊重,他坦然地揭开自己的疮疤,第一次在外人面前,以平静的语气道出他录音的真相。
于是他得到了理解和许可。
人分三六九等,时尚圈也是。
启宣模特经纪公司,的超模裴于所成立的经纪公司,发展迅猛,短短六年已跃居一线水平,地位仅次于皇牌模特经纪公司维纳斯之中华子公司。
公司对于模特的培养可以说是不遗余力,表现好的模特除了经纪人给的资源,公司还会分配资源,经纪人能拿回扣,只要在这公司,无论模特还是经纪人,走出去都高人一等。
宫绛得到这个公司的入门券,相当于半只脚踏入了体面的时尚世界。
宫绛抹上发胶,扣好衬衫,穿上外套,站在缺了“脑袋”的试衣镜前,准备扎领带。一只手从背后伸来,抢走领带。
“你打的领带不好看,我帮你打。”
软声细语从敏.感的耳内汇入,像条不安分的小虫子,哪儿能撩动神经就往哪儿钻,宫绛身体一片酥麻,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将自己送入炽热的怀抱。
俸迎的手从背后,穿到他的胸前,对着试衣镜,慢条斯理地帮他打领带,修长的指尖似有若无地划过脖颈肌肤,仿佛划在心口上,留下一串火热的痕迹。
宫绛无神地望着这双手,修长好看,指节分明,每一个细节都体现着无法形容的艺术美。
“好了。咦,”俸迎捏了捏宫绛耳垂,“你耳朵好红哦。”
宫绛立刻把耳朵抢救回来,红晕有如积极向上的爬山虎,一眨眼就蔓延开来,他窘迫地逃离俸迎的怀抱,也没看领带扎得怎么样,就去擦皮鞋了。
“好奇怪,”俸迎摸摸后脑勺,“小绛怎么了?”
于是,为了深入了解宫绛耳朵红的原因,俸迎接手了每日都帮小绛扎领带的活,这一扎就是扎了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二陌陌和小懿哒地雷,muamuamua~更感谢小懿、游兔和polo的每日一评,谢谢~
第17章第十七章
宫绛给俸迎找的第一个资源,就是二线杂志《欣风》的副刊外封。
他从不打无准备的仗,哪怕是要跟品牌商吃饭,都会将对方的喜好和交流方式琢磨个透,对症下药。
他从找工作那会起,就盯上了《欣风》。
《欣风》最近因为外封模特接二连三被曝出人品问题,其销售量受到了很大影响,这令他们不得不降低要求,选用更低调更不出名的小模特,这就为俸迎提供了好机会。
《欣风》在一月中旬会按照惯例出副刊,本期副刊的主题宫绛已打听好了,是帽子与时装的搭配,对于雅痞风格来说,帽子是能为痞气添上活跃度的时尚单品,最适合俸迎不过。
俸迎目前是最底层的c模,如果第一个资源能拿下二线的《欣风》,抬高起点线的话,以后的发展方向更有选择性,选低于二线的,人家会觉得他是屈尊大驾,选高于二线的,人家会认为理所应当。总之,这块地基打好,未来纵使建冲上云霄的高楼大厦,也是轻而易举。
“这是这一年的《欣风》主刊和副刊外封,”宫绛将网上找来的封面图展示出来,“你自己研究一下,然后穿搭出合适的服装给我看,合格的话,我明天就带你去试镜,不合格,我就推掉。”
俸迎点开封面大图,抱怨道:“好残忍啊。”
宫绛眉头一抽:“我干什么了?”
“我不是你的宝贝摇钱树吗?”俸迎不知从哪学来的油腔滑调,一板一眼说得特别认真,“不是应该抱抱亲亲举高高吗?”
“摇……”宫绛被口水噎着了,“不是,你从哪听来的摇钱树说法?”
“不是吗?”俸迎无比单纯,“我是你唯一一位模特,以后你的入就靠我了,不是你的摇钱树是什么?”
宫绛不说话了,在圈子里,经纪人才是掌权者,模特只是经纪人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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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的工具,经纪人欺压模特,逼模特与客户上.床的肮脏事屡见不鲜,人权是经纪人的独有物,模特不过是个为争人权而拼命的可怜人。
俸迎的眼里沉淀着不谙世事的单纯和美好,宫绛怎么忍心用肮脏的污秽去玷.污这纯洁的灵魂。
宫绛揉了揉眉头,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应道:“你说是就是吧。”
“那你是不是要对我好?”俸迎趁热打铁。
宫绛心不在焉:“是是是。”
“是不是要为我着想?”
“是是是。”
“是不是心里只能有我一人?”
“是是是。”
“是不是以后只能跟我一起住?”
“是是是……”宫绛打个激灵,怎么感觉不对劲呢,“不是,你刚才说了什么?”
“哈?我说什么了?”俸迎一脸无辜,“我们不是在讨论《欣风》的封面吗?”
“哦。”宫绛眉头紧皱,奇了怪了,刚才他答应了什么,怎么一下子想不起来了?算了,反正都是戏言,不用当真。
次日,宫绛与俸迎同时迈入《欣风》公司,仿佛一股不可抗拒的强风暴,带着不容忽视的气场席卷了每个工作人员的视线。
宫绛承继了他畜.生爹的基因,俊得没话说。个高腿又长,千帆阅历练就的大哥气场,自然而然地从骨子里迸发,像自带聚光灯特效,在哪儿都能成为视线焦点。尤其是那硬生生折煞美感的刀疤,更挑起人的好知欲。
俸迎的出身,能让他进入社交场合的瞬间,转换为风度翩翩、高贵优雅的绅士,像是一个置于玉台的宝物,无论哪个角度看都完美无瑕,贵气横生。
宫绛略过工作人员不明意味的视线,带俸迎到试镜地点。据他所知,今天来试镜的模特共有六位,最终会淘汰四位取两位。
在一众试镜者中,俸迎的地位和经验是最低的,如何能出类拔萃,脱颖而出,成为俸迎最先要攻克的难题。
宫绛为俸迎整理衣物,长期以来形成的体面思维,操纵他作出捋平每一个细小褶皱的小举动,细心体贴到挑不出一点瑕疵。
“好了,”宫绛满意地看自己的杰作,“这套穿搭是你自己选的,对自己眼光要有信心。还有,这个给你,你自己临场发挥。”
俸迎接过宫绛递来的鸭舌帽,顺手戴到发上,一个熊抱把宫绛圈进怀里:“谢谢小绛。”
“喂喂喂,”宫绛尴尬地左顾右看,“说谢谢用嘴说就行,干什么动手动脚。”
“啊,我怕你感受不到我的感激之情,要我再多解释,好麻烦啊。”俸迎就这么强硬地保持拥抱宫绛的姿势,直到工作人员通知他试镜,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小绛果然是最棒的紧张缓解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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