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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弹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苑芷
[古剑]弹指
作者:苑芷

配对:百里屠苏/方兰生摘要:只是等。剑灵狐妖,女娲面前灵女。只他寿数最短。凡人生老病死,也等不了千年万载,短短几十岁,也便又入了轮回。下辈子遇不见没关系,他仍可继续转世。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只要他不触了魂飞魄散的大霉头,就总是还有机会。风晴雪踏遍万水千山。他在琴川等生生世世。打定了主意。记不得也无妨。不是方兰生也无妨。总有一世。要重新来过。





[古剑]弹指 分卷阅读1
第1章一叶一菩提
琴川下了几日雨。这日午后终于晴了;空气仍是潮的,明亮如镜,一闪一闪的映着太阳光,硬是都拆成色。衣服袖子上沾了湿气,方兰生带个书包跨进门来。趁着午饭这会又回了趟家,刚才听到撞过课钟,眼看先生就开讲了。
果不其然,到门口一探头,满满的坐了一屋子学生,只差他一个。有几个向来不怀好意的,便瞧着他笑。方兰生一时就有些讪讪的,紧贴着墙想蹭进去。偏老头子在台上,看起来像昏睡的,这时候却蓦地出了声,还颇为洪亮:“方兰生!”
方兰生被唬了一跳,立马站好。“先生,先生!学生知错了!”
老头子用一双老花眼,慢悠悠又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下,直看的他浑身发毛,才不紧不慢开了口:“住持也跟我提过,最近你忙于跟那孙家的小姐成亲,功课上难懈怠了些,然小子年轻,学业究竟是第一等大事,万万不可为此荒疏了……!”
下面早笑成一片。方兰生面皮涨得发红,只得唯唯诺诺,连答了几个“是”,方才慢慢退回座位上,跟他挑眉挤眼的便只当没瞧见。
蝉鸣高树,夏日方长,读了半下午孟子,一堂学生早趴下了一半。老先生在上面哼哼唧唧的,也听不清在讲些什么。方兰生早又觉得眼皮一沉一沉,强打起神来,毛笔掉转个头,狠狠戳在自己大腿上,登时悚然一惊。那旁边的见着了,取笑道:“你还刺骨呢?”
方兰生疼得直吸气,随口答道:“那当然了,眼见学堂又考试,我二姐”说一半,自己笑笑,摇摇头,又埋下头去看书。
方才觉得看进去些,突然听得门外一阵喧哗。早有几个人跑出去看,原是琴川县令出行,走到此处,听得朗朗读书之声,一时兴起,就进来看看。先生颤颤巍巍迎上。县令是个四十来岁的儒雅之人,连连摆手,让众人坐回原处。又问道:“都读何书?”
先生道:“只是四书、五经,儒家典籍。”
县令笑道:“诸位不必拘束。正好我来,诸位可将典籍暂且放放,与我随意讲论讲论,只当消夏。”
一堂学生便又胆子大起来,有几个已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县令扫了一眼学生,随口问道:“何为喜?何为乐?何为忧?何为惧?”
这话像是打禅语来的。学生大多口齿伶俐,有一个便抢先道:“金榜题名为喜,身居高位为乐,学业不进为忧,父母抱恙为惧。”
另一个也道:“一日三省为喜,师人所长为乐,不知他人为忧,他人不知为惧。”
县令笑道:“这个倒有意思。”
又站起来一个人高马大的,气壮山河道:“国泰民安为喜,风调雨顺为乐,朝有奸佞为忧,圣听不达为惧。”
县令道:“这倒是志向远大。”一眼扫到方兰生,觉得这少年俊秀,不多看几眼。先生忙道:“这是方主持的少子,唤作方兰生。”
县令笑道:“原来是他的公子。”方家城中巨富,连县令也不了要给三分面子。见方兰生丢下书站起来,道:“你也说说?”
方兰生道:“朋友相知为喜。偶有会心为乐。”
“乐莫乐兮新相知。”县令道。“你说得也有道理。那悲呢?”
***
待放了学,方兰生在街上买两盒胭脂,转身就往孙家去了,哪里管得一帮狐朋狗友在后面吹着口哨儿嘲弄他。急急忙忙跑到孙家角门,门房早认得他了,放他进去。孙家家长跟方家定了这门亲,原也是心满意足,那成礼前不得相见的规矩,都不大在乎,孙家小姐身子又弱,方兰生便借着探病之名一趟一趟跑。
孙小姐又在栏杆上看水。闺房毕竟是进不得的;每到这时辰,孙小姐必出来待着,等不到他再回房去。方兰生轻车熟路走过去,孙小姐早觉着了,回头唤一声。“方公子。”欢欢喜喜的,眉间气色比初见时好了不止一点半点。
说了两句,方兰生便催她回房去。“风大。”
孙小姐笑一笑,怯怯的,福了一福,转身慢慢下桥。觉到方兰生一直站在那里,目送着她回房,心里只觉说不出的平安喜乐。方兰生当初问她。“我心里有别的女子。你也不怪我?”
她只觉得惶恐。“拆人姻缘极恶之事。公子不见怪已是万幸,哪敢更存他念?”
极是柔顺的人。
***
“觉得方小公子老练不少。”钱庄的掌柜说。“锦衣玉食长大的,肯读书就不错了,几天头里还是个一肚子酸水的公子哥儿;饶不懂事,还嘴快,有时候气的你不知如何是好的。这几日住持放手把些账目给他管,我还说住持老糊涂了;现在看着竟不错。人也沉稳。”
“前些日子那场疫病,他二姐不幸也染上了。”旁人说。“据说他二姐对他是极用心的。一时悟透了也未可知。”
掌柜微微摇头。“这是因祸得福了。只是这福要好?不要好?”
方兰生听见了,就问大姐。“我以前说话真有那么难听?”
方家大姐横他一眼。“你才知道?仗着读了两日书,夹枪带棒还文绉绉的,把人愣能给说蒙了!你个猴儿死后不怕下拔舌地狱?”
方兰生笑道:“我这不是改么。”
方家大姐也说。“现在好点。”
他这辈子不是不安好心。只是嘴太快了些,而且不过脑子,说完了才知道后悔,可是又不回来,只能硬着头皮,越说越歪,本来没恶意的,听着都恶意十足。所幸现在想想真是所幸遇到人都豁达,看着并不把他那些混话往心里去。然而也未必全是,总有人道貌岸然,伺机报复来着。
***
“昨日梦说禅,如今禅说梦。梦时梦如今说底,说时说昨日梦底。昨日合眼梦,如今开眼梦。诸人总在梦中听,云门复说梦中梦。”
他花半夜记起来这一段。待背完了,听话的人一双墨也似瞳子动都没动过。“你还没睡醒?”
***
方兰生睁开眼。吉期逼近了,跟学堂请了七日的假,虽然不了又被人大大笑话一番,功名未到手,媳妇先进门之类的;方兰生一概当做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来听。
成衣铺送来做好的吉服。一穿,挺合身。大红亮色照得新人都眉目如画。站在镜子前看镜子里自己。慢慢的,想起前世。晋磊穿这衣服也照样英挺。新娘喜帕鲜红。只怕当时看在眼里,都是血色。
七年同床异梦的人放过他。还有等他一辈子的人要他还债。
进门那天居然又下雨。新娘的红绣鞋踩在青苔上直打滑。方兰生骑在高头大马上,披红戴花过琴川。他花了很久才不做飞着飞着从半空中掉下来的梦。
闹腾半晚上。好容易新人入了




[古剑]弹指 分卷阅读2
洞房,方兰生觉得整个人虚了,趔趄着过去关窗户,总觉得听见狐狸叫。笑话自己大概是疯魔了。雨湿了窗纱。转身挑开新娘子盖头,姑娘漂亮得让他想哭。温柔娇小贤惠。他找了一圈子的梦中情人,最终回到原点。
“夫君?”孙小姐出声唤他。
“我们。”方兰生觉得自己在重复欧阳少恭当年说过的话。“这下永用不着分开了。”
“今日来向先生辞行。”方兰生跪坐在老头子对面,语气神态都毕恭毕敬。“学生已遵父命,以家业为己任,功名一事,不得不弃。先生数年来待学生如子,不能侍奉,着实惭愧。学生愚鲁,无缘仕途,愿同袍中能有人蟾宫折桂,光大我师门楣。”
老头子连说几个可惜;毕竟方兰生虽然平日捣蛋不少,聪明是尽有的;功课向来不错。只不肯让人。这么一走,怕有不少学生要欢欣鼓舞。“你当真已想好?”
“学生心意已决。”
先生只摇头。“然世道毕竟重文轻商,以你之才,日后未必不能金榜题名。非得放弃不可?”
方兰生笑起来,眼朝窗外看。池子里荷叶倾在荷花上面,日头一片毒。
“书中道,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书中又道,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学生其实是懒人。既然有此捷径,可保我衣食无忧,自然不愿再耗气力与人争什么。”
他这一生其实算的圆满。喜欢的人终究会喜欢上他,虽然也已无用。按他说的,世无兵戈,天下太平。儿女双全子孙满堂。二姐没了,还有四个,他仍不缺人疼。家境殷实,够过到下下辈子。妻子极明事晓理。若说有何不满,只怕要遭雷劈。按他上辈子做下那些事,实在是老天无眼。
只除了那人罢了。
他只是队里一个,毒舌书生。废话连篇,怎样也好,是做不了什么的。自有能拯救那人的人在。就算死了,自有陪那人的人在。他只是旁观。当日情势紧急,人人为那人忧心,他不能例外。不过是不能例外;然而并不能因此,就轻了那一份心事。
***
方兰生看着县令,眼中神色清明安定如腰间玉佩。“喜也罢乐也罢,不同人自有不同念。至于所谓悲忧恐惧,在学生这里只是一种解释。”
县令极感兴趣。“哪种?”
“无能为力。”
世间恨事。莫大于无能为力。
他看着他。一步步走向毁灭。
第2章翰林鸡
安陆有特色菜,名翰林鸡。先将整鸡腌渍入味,蒸至七成熟,然后去骨切块,上盘整理成原鸡形。另以蛋黄糕雕刻翰林鸡三字,置鸡首前,并以鸡汤蘑菇入味,和以若干虾球点缀,经复蒸烹制成。
安陆有红叶。安陆有醉白楼。这是李白喝过酒的地方,这是李白吃过的鸡!
“白酒新熟山中归,黄鸡啄黍秋正肥。呼童烹鸡酌白酒,儿女嬉笑牵人衣。”红玉说。“谪仙都喜欢吃的鸡,咱们既来这里,少不得也要尝尝。”
大家都表示赞同。连百里屠苏都没甚言语。只有方兰生大呼小叫:“女妖怪你竟又知书达理了!”
早被红玉一袖子甩在头上。“猴儿又讨打!”
次晨百里屠苏起身,出了房门,日光如流金碎玉。正心旷神怡间,厨房方向传来一阵喧闹之声。听着是彪悍的庖丁在大声吵嚷,方兰生略显底气不足但滔滔不绝的辩解声夹在其中。
迎面红玉走过来。就说。“昨天吃那鸡,小铃儿可喜欢。贤惠小兰生便偷偷跑来要学两手~怎的又掀了人家厨房?”
百里微微点头。“他熬的粥不错。”
到半下午觉得在房里气闷,又不愿出去多走,头现在还隐隐作痛,筋骨也不如平时灵便。晴雪跟着红玉出去玩;干脆在醉白楼大堂里挑个角落坐了,要壶茶,自顾自只是出神。这时段也没甚客人来,伙计都或趴或坐的打盹。刚觉得倦些,要起身回房,就听的一阵脚步疾响,方兰生两手托着个盘子飞奔进来。“襄铃!”
百里屠苏看着他四处的顾盼。“襄铃呢?襄铃呢?”
没人应他。方兰生急的直跺脚。“房里也不在!我方才明明瞧见她回房的!这不早不晚的,跑去哪?”
嘴里说着话,一双眼直瞪着唯一的可交谈之人。百里屠苏避不过,只得应答:“见她方才出去。”
方兰生一脸“抓着了就是你了”的表情。“去哪里?”
百里屠苏叹口气,实话实说。“大约是去买药。”
“买什么药?”
百里屠苏干脆不再理他,一心研究红木桌子上古早客人留字。这不说方兰生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多半是“呜呜屠苏哥哥我对不起你你还有哪里疼没有”一时间羡慕嫉妒恨,头上要冒火。之前想好的搭讪段子,“襄铃你喜欢这翰林鸡?我学做了些,保证要比那厨子做的好吃。”“喜欢不?喜欢我以后天天给你做。”“我不光这个做的好吃,别的也”统统派不上用场。斜眼看罪魁祸首,若无其事,跟老僧入定似的。看桌子能看出个花来!
把盘子往桌子上一落,卷袖子就冲出去了。“我找她回来!”
百里屠苏看他一阵风也似没了影,世界顿时重新清静,低下头继续喝茶,一时间忘了回房的事。过了一会起身,跟掌柜的讨了个罩子把那鸡盖上,又回到原处。
约莫有过了小半个时辰,方兰生垂头丧气进来,步子趿拉趿拉的。百里屠苏也不问他,果然他自己就嘟囔:“奇了怪了,找不着人!”又咬几下牙。深深叹气,晃到桌子旁边,把罩子掀开了,看着金黄的鸡块,自己跟自己说:“我热热去热好了再”
掌柜的看这戏也看的是津津有味,适度提醒。“方公子,这翰林鸡吃个鲜,再热只怕就失了原味了。”
“我知道天底下菜都是这样我岂能给襄铃吃热过的菜?”方兰生拍案而起。“掌柜的,给我拿副碗筷来!大不了襄铃回来,我再重下厨做!”
碗筷端来了。方兰生看着辛苦摆好的整鸡,但觉无处下手,经此打击,胃口更是分毫都无。若说扔了,实在可惜;回头看了好几回,心理斗争得激烈,最终一拍桌子。“木头脸,你过来!”
百里屠苏慢悠悠抬头。“何事?”
方兰生气呼呼道:“这鸡你吃了罢。别多想,不过是襄铃找不见,我怕浪东西。”
百里屠苏竟没拒绝,起身往这边走。方兰生又道:“你那肥鸡怎么不见?”
百里屠苏冷冷道:“是阿翔不是肥鸡!阿翔自去觅食。”
方兰生道:“你吃不了,叫它也一起吃罢。放心,我不嫌暴殄天物。”
百里屠苏道:“阿翔从不吃鸡。”
方兰生恍然大悟道:“果然是同类,不可相




[古剑]弹指 分卷阅读3
残。”
百里屠苏一双眼扫过来。方兰生马上道:“你吃你吃。”
终是觉得火大。百里屠苏吃得很慢;看样子不像在受折磨。方兰生自把脸转向一边生闷气。襄铃在他脑子里又跑了几个来回,抬眼一看,吃的差不多了,多少也觉得畅快。百里屠苏慢慢把筷子放好,见他在看,说:“可以。”
方兰生没敢自我脑补成是在夸他,气呼呼道:“不说个多谢?”
百里屠苏静静看着他。方兰生被看得发毛,道:“好话不说二遍算了,头遍也不说?”
百里屠苏悠悠道:“你这翰林鸡本不是为我做的,我何必谢你?”
方兰生霍地站起来。“果然还是直接倒掉的好!浪粮食要下第几层地狱来着?少爷认了!”
红叶似流霞。安陆永如黄昏。只那时离前世还久远。
还以为来日方长。
第3章求得
沧波舟造了五天;尹千觞日日醉在酒馆里。风晴雪每日陪着他,到后来手上银圈子都摘下来给他付酒账。百里屠苏脸一日比一日黑。好容易挨到要走,方兰生大早起的就在客栈里嚷开了:“都去龙王庙啊!”
红玉掀开帘子进来。“猴儿聒噪什么?”
“这可是我长这么大头一次出海!”方兰生说的理直气壮。“肯定要先请神灵占占吉凶!不然怎安得了心?”
红玉笑起来。“到底是半个佛家弟子。”
方兰生得意道:“那当然!还要求签看运势襄铃我跟你讲,求签可好玩!”
百里屠苏在旁默不作声了半日,突然道:“是吉,才能安心?”
方兰生冷不防被他这么一问,唬了一跳:“废话!”
百里屠苏又道:“是凶,就不去了?”
方兰生愣一下,反射性反驳:“那怎么可能,去还是要去的,只不过”
百里屠苏道:“既然都是要去,劳烦神灵作甚?”
转身竟出去了。方兰生呆了半日才跳起来:“你个死木头脸!本少爷闲着没事去什么祖州!还不是”突然想起之前那句“若是怕受到牵连的”心便凉了半截,喃喃道:“我又不是这个意思。”
一行人高低还是去码头乘船,到了镇北边龙王庙。风晴雪和尹千觞死活找不见,襄铃若是没有百里屠苏,那是定然不肯去的;所幸那人还肯赏了这面子,坐在船尾闭目养神。方兰生只当没看见,跟红玉斗一回嘴,又殷勤问襄铃想不想吃什么。“我带了肉包子。”
小狐狸被方兰生一番嘴皮子勾得也起了兴趣。“呆瓜,求的那签准不准?”
“呃,要看那庙怎样。”方兰生说的有模似样的。“从这里出海的船只不在少数,人要远行,谁不肯去拜一拜?就不灵的也灵了!”
襄铃想着之前花满楼里,仍是心有余悸的。“那,屠苏哥哥要抽到不好的签,怎么办?”
一席话说的方兰生也踌躇起来,伸长脖子瞧了百里屠苏一眼,道:“应该不会算命测的都是一时之数,那瑾娘胡说八道的,谁就一辈子那么倒霉了?你也还没算过。你准能抽着好的!”
襄铃信以为真,便拍手道:“襄铃要抽跟屠苏哥哥在一起的”
方兰生后悔的直拍脑袋。“我这真是一生肝胆向人尽相识不如不相识!”
进了庙里。供桌上香花好果,应有尽有;中间塑龙王像,青面长须,倒也威武非凡。方兰生先恭恭敬敬拜了一拜,起身拉过庙祝。“你们这里求的是甚么签?”
庙祝答:“敝处的是观音灵签。”
“唔观音灵……”方兰生咬着手指想了一会,闭上眼抱住签筒猛摇,摇完了又开始猛翻。“二十一!二十一!二十一!”
几个人面面相觑。襄铃道:“呆瓜说的是什么二十一?”
红玉道:“猴儿说的怕是签数。”
百里屠苏道:“正是。”
襄铃道:“二十一签怎了他知道那签子上写的是什么?”
话音未落,方兰生大叫一声:“找到了二十一!”手里举着一支竹签。红玉拿袖子掩着嘴一笑。大家看时,那签文写的是:“李旦龙凤配合阴阳道合总由天,女嫁男婚喜偎然;但见龙蛇相会合,熊罴入梦喜团圆。”
众人又面面相觑,只剩方兰生在那里手舞足蹈。只有襄铃云里雾里,愣愣的问:“呆瓜抽的那个,是什么意思?襄铃不明白……”
红玉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扭头对百里屠苏道:“猴儿自小在寺院里长大的,香客们要抽的签,他大半都滚瓜烂熟。”
百里屠苏道:“是。”
红玉道:“是以一听这龙王庙用的观音灵签,上签有几,签文为何,他都成竹在胸。”
百里屠苏道:“是。”
襄铃道:“襄铃还是不明白……”
“小铃儿不用明白。”红玉伸手拎过方兰生,照脑袋上就是一记。“六界神佛都看着,就敢熊罴入梦,我看你这猴儿是白日梦做多了!”
方兰生嘟囔道:“少爷有神灵庇佑!怎么,你嫉妒了?”
红玉一笑,伸手也抽了一支。展开来却是“孔明点将”:“烦君勿作私心事,此意偏宜说问公;一片明心光皎洁,宛如皎月正天心。”
红玉笑吟吟道:“猴儿莫说嘴,姐姐这个不是上签?”
襄铃拍手道:“这个好玩,襄铃也要来!”
一边在那签筒里抽了一支。展开一看,写的是个“太白醉捞明月”:“水中捉月功夫,尽功夫却又无;莫说闲言并乱语,枉劳心力强身孤。”一时便觉得有些不妙。“水中捉月亮襄铃知道,猴子总这么干呆瓜,这意思是不是不好?”
方兰生忙哄她:“没事的,这不作数,咱再抽一支”一边又在签筒里拿了一支。这回竟还是个下签:“梦中得宝醒来无,自谓南山只是锄;若问婚姻并问病,别寻条路为相扶。”
襄铃哇一声哭出来:“果然算命什么的最讨厌了!”
方兰生也不知道怎么好,只得道:“你别信它,这签多半是假的,都是胡说的”
襄铃道:“呆瓜刚才抽的那个,也是胡说的?”
方兰生道:“所以说有真的,有假的,我的是真的,你的是假的。”
百里屠苏看了半日,这时也拿过那签筒。方兰生一眼看见,急的忙打掉他手。“木头脸你添什么乱!”
百里屠苏也不恼,道:“我求问神明,干你何事?”
方兰生道:“自然干我事!……你可万万莫再抽个下签出来!”
百里屠苏淡淡道:“是凶是吉,我都不放在心上。你大可放心。”
方兰生愣在那里,过好一会才想起他指的是何事,登时暴跳如雷。“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最好你抽个下签下下签




[古剑]弹指 分卷阅读4
,一个人偷着闷到死,本少爷也决不来开解你!”
吵吵嚷嚷了一阵,百里屠苏也没坚持,转身出屋。襄铃红着眼圈儿往外跑。红玉摇摇头,也跟出去了;方兰生罕见的没追着襄铃,看看庙堂无人,却又转身,对着那龙王爷跪下。
“弟子方兰生第一次出海……愿龙王保佑风平浪静!”磕了一个头,又道:“诸天神佛保佑襄铃早日想开些,早日把那木头脸忘的一干二净的……木头脸跟风晴雪好好过日子,千千万万别来招惹襄铃!阿弥陀佛!”
念念有词了一阵,突然意识到地面上有阴影;反射性回头,百里屠苏站在他身后,顿时大叫出来:“鬼,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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