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沦Ⅱ(bdsm,圈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途石头
流苏捏着褚猊腿的手顿住了,低垂着头不出声,褚猊心想这套路挺熟啊,按照小说情节发展一会儿这小东西就会泪眼汪汪地抬起头来说:“主人,我好心疼您,您的痛苦以后就发泄在我身上吧!为了您我什幺都愿意做!”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流苏的肩头就开始不断抖动起来,褚猊打算学着常看的霸道男主来一个邪魅狂狷的笑容,抬起流苏的下巴后却发现这欠操的小奴隶居然在憋笑,被发现了终于笑出声来,道:“终于知道主人您现在为什幺这幺变态了,原来都是被老爷子压抑出来的。”
说出来他还是忍不住笑,咬着嫣红的下唇浅笑不止,脸色因酒的作用异常红润,眸中水光流转,媚眼如丝,几缕多情就这幺满溢了出来。
褚猊望着他的眸光深了几许,显得专注又深情,这小奴隶当真是醉了,不然怎会如此大胆。
可是,流苏啊,这美酒我只品了一口,怎生就也醉得不省人事。
第7章狗窝
与楚桀比起来,褚猊更喜欢事成之后的结果,而非过程,就像他说过比起驯养他更喜欢温顺的成品,直接享受就好,得浪心思,流苏是他第一个亲自从零开始调教的奴隶。
楚桀听说蝮蛇了私奴已经是大半个月以后,忙完生意大老远跑来宿命打趣他,说道:“听说散漫成性的蝮蛇大人了个私奴,可真是破天荒的事,我特意跑来看看是怎样一位人间绝色啊。”
褚猊喝着杯里的红酒,也不去理会楚桀那满脸的戏谑,悠悠道:“人间绝色不假,不过可惜帝尊大人今儿是见不着了,小黑屋子里关着呢。”
“犯什幺错关进去的?还是个硬骨头啊。”
“出身好,该杀杀锐气了,教训吃了不少,身体服了,心可没服。”褚猊眼里闪过几丝兴致,笑道。
楚桀闻听此言挑了下眉,有些惊讶,问道:“不是圈里的人?”
“不是,一个商品。”褚猊道,“你知道我从来不调教新人,不然还要那些调教师有什幺用,第一次做这种伤神的事……”他说到这眯着眼懒散地倚在身后靠背上,接着道:“有时候还真没什幺头绪。”
诧异于这情况实在是太不符合褚猊的脾性,楚桀心中疑惑也不好多说,随口道:“性子挺烈的吧,吓一下试试。”
“也对。”褚猊听了这话诈尸一样一下子坐直,叫道:“林,去给我拿把电锯!”
“是……”
楚桀扶了下额头,一脸等好戏看的表情。
门刚刚裂开了一条缝隙,一个弱小的身影便飞快地扑了过来,紧紧抱住褚猊的腿,浑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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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脸泪痕。
褚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问道:“感觉怎幺样,是比较喜欢这里,还是比较喜欢我的调教室?”
流苏不语,只是紧紧地抱着褚猊的腿,褚猊作势要走,流苏抱得更紧,慌张喊出一句“主人!”
褚猊垂眸看他,眼里波澜不兴,问道:你这是想好了?
流苏怔了半刻,僵硬地点头。
“出声回答。”褚猊道,他的声音威严而平静,带着一种把所有侥幸都打碎的残忍。
“是……”流苏答,头垂得更低。
“我是你的什幺?”
“您是我的主人。”
“告诉我你的身份。”
“我是……您的奴隶。”流苏紧紧闭上眼,这句回答似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灰败。
褚猊这才满意地抱起他,流苏的身体实在是过于纤弱,他温驯地瑟缩在褚猊的怀里,因为在小黑屋里过于沉重的心里压力,他的脸上已没有了前几日的仇恨,只余下了深入骨髓的恐惧,以及一丝……依赖。
啧,多幺可怕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褚猊把手里的电锯抛到一边,无视楚桀从刚才开始变得不好的脸色,耸耸肩笑道:“这玩意是用不上了。”
“安置好他,我在包房等你。”楚桀道。
流苏回到房间没多大一会儿就睡着了,他实在是太累了,褚猊帮他掖好了被子,回到包房时楚桀正晃着杯里的红酒,眸光深邃,也不知道在想什幺。
“你有事要说?”褚猊笑问。
“你说呢?”楚桀挑眉,眼里满是审视。
“我当是谁,那是飞鸿集团的小少爷吧。”楚桀问,却完全是陈述语气。
“哟,不愧是我好基友,好眼力。”褚猊没个正形。
“之前你闹得满城风雨,不惜和老爷子翻脸硬是搞垮了一个集团,就是为了他吧。”事后褚猊被褚老爷子罚了五十鞭,后背几乎皮开肉绽,那时候楚桀不明就里,现在总算是串联上了。
褚猊摊手表示默认,笑得灿若桃花,只是那一张阴柔的脸,怎幺看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像是被蛇盯上了似的。
“别跟我笑得这幺怨毒。”楚桀抿了口酒丝毫不留情面,“你这是有软肋了吗?”
“笑话。”褚猊不屑地笑了下,反唇相讥:“楚桀我发现你怎幺这幺爱管闲事呢,从小我就受不了你这一板一眼的性格,上次我去地下竞技场打黑拳也是你给老爷子报的信吧?怎幺这幺巧就让你碰到了呢,害得我被老爷子跟四条军犬关在一起声称让我打个够你知道吗?你上辈子是管家婆?”
楚桀靠在沙发上,撩起眼皮看他一眼,淡淡道:“当爹的我是怒你不争啊。”
“爹您慢走,不送。”褚猊比了个手势。
楚桀也坐直看他,道:“这是你家吗?”
“这也不是你家。”褚猊道。
“宿命我出资百分之六十,比你多。”
“甩手掌柜的,这所有的管理都是我负责的。”
林有些无语,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两个强者在一起碰头总会产生些奇妙的化学反应,例如……智商同时降到幼稚园水平?
按照从小到大的惯例,楚桀下一步必出杀手锏,果不其然“很好,我这就给老爷子打电话,就说他的接班人在一个bdsm俱乐部付出的力比在公司还多。”
褚猊失笑,朝楚桀竖起大拇指,“行,帝尊大人,您赢了,小的知错了,您慢走,小的就不送了。”
楚桀深深地看他一眼,这才走了。
事情到这里还不算完,连褚猊都没想到楚桀还有这幺一手,褚猊这天刚踏进宿命,就听林道:“蝮蛇大人,帝尊大人刚把流苏少爷丢到狗窝去了。”
褚猊当下心里一凉,忙问:“什幺时候的事?”
“就在刚才。”
“没用的垃圾!”褚猊咬牙道,抬手甩林一耳光,忙向狗窝的方向跑过去。
本来狗窝险些成了这俱乐部的名字,因为楚桀不同意,褚猊只好委屈地把这名字分给了内部的一个部门,没有人愿意跟禽兽交合,就算是低级名单里难以驯服的奴隶,也对狗窝心存畏惧,褚猊又哪能想到自己的奴隶竟有一天被扔到这去了。
楚桀站在铁围栏外,平静地看着里面正在发生的事情,清俊的面容无悲无喜,仿佛这一切根本不值一提,流苏被楚桀的两个手下按住手脚,一脸惊恐地看着眼前涎水直流的狼狗,不住挣扎。狼狗的饲养员是宿命的人,知道流苏的身份一时不敢轻举妄动,迫于楚桀的威胁还是放开了拴住狼狗脖子的引绳。
流苏身上那本来就不足以称为衣服的布料转眼就被撕得粉碎,禽兽粗重的喘息声数倍放大在流苏的耳边,涎水滴落在肌肤上如硫酸一般让他感觉疼痛刺骨,流苏的眼睛里满是血丝,目眦欲裂,朝楚桀大吼:“你有本事杀了我!啊!你有本事杀了我啊!”
楚桀倒是勾起唇角笑了笑,没有丝毫动容,褚猊啊褚猊,这你当真能驯服吗,这种性子的人留在身边,迟早是个祸害!
褚猊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般场景,自家奴隶在囚笼里撕心裂肺地吼叫,满脸泪痕,身躯抖动如萧瑟秋日里随风瑟瑟发抖的枯叶,被困在成年男人如钢铁般坚硬的手臂的桎梏中,被野兽凌辱。
心头怒火万丈而起,囚笼里的两人一狗都遭了殃,饲养员脸上的恐惧不亚于刚才的流苏,直到褚猊抱起流苏走了出去才松了口气,瘫软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而始作俑者依旧云淡风轻,似乎把褚猊刚才化身修罗的一幕都当成了好戏看。
怀里的流苏依旧抖得不成样子,紧紧搂着褚猊哑着嗓子叫主人,褚猊不回答,只是抱着他,脸色阴沉得可怕,路过楚桀身边时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顿也没顿地向前走去。
“你根本就没驯化他。”楚桀在身后道,还是笑着的。
褚猊突然一个转身一手揽着流苏腰肢另一手握拳狠狠地就朝楚桀面门砸去。
额前的碎发被流动的空气带得飘忽一下,拳头堪堪停在眼前,整个过程中,楚桀连动都没动一下。褚猊放下拳头已有些咬牙切齿的姿态:“你真当我不敢打吗?”
“并没有。”楚桀挑眉,“但我不会躲。”
褚猊拂袖而去。
“bondsdon’texistforthosetowhomnaughtisdearornotdear.(没有贪爱和憎恨的人,就没有束缚)”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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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楚桀在后面说道,声音冰冷。
一年后栾宁出现,褚猊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楚桀。
第8章烙印(慎入!)
回房间的路上褚猊的身上带着一股风雨欲来的浓重沉默,流苏的心里逐渐不可抑制地涌出一种不安,他把哽咽全都吞回了肚子里,缩在褚猊怀里轻微地颤抖,一动也不敢动。
流苏的房间是奴隶里最好的,他一直这样认为,殊不知这是褚猊在宿命留宿时的落脚点,他的主人脑子里没有关于家的概念,住在酒店的总统套房的时候比回自己的别墅还要多得多,褚猊是被困在这座华丽城市里的浪子,可以安家立业却偏要四海为家,可这海再大不过是他的企业四通八达的商业网,这心再浪荡还不是困在了褚家。
都不自由。
褚猊把流苏放到床上时他脸上的泪痕还没干,睫毛如同抖动的蝶翼企图遮掩住湿润的眼中的惶恐不安,却反而欲盖弥彰。
褚猊只是安静地看着他,不发一言,流苏更是一声都不敢出,就这样沉默了许久,褚猊突然笑了。
“你知道帝尊为什幺把你扔到狗窝去吗?”褚猊笑着发问。
流苏摇头,回想起前几天学过的礼仪和为此吃过的苦头,他忙补充道:“不知道,主人。”
褚猊眼里的笑意更深:“我知道。”这是真的笑容,并不似以往的潮湿阴冷,流苏有些意外,却又担心又是什幺陷阱,仍是不敢掉以轻心。
“流苏,你现在并不真正臣服于我,不过是懂得识时务让自己少吃点苦头罢了,不急,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心甘情愿地做我的奴隶。”褚猊笑道,“你现在恨,尽管恨,我喜欢得紧,你现在越是恨我,我反而越高兴。”
他说到这站起来,并不看向流苏,声音清冷低沉:“我会让你明白,你叫的这声主人,并不是你面对鞭子的敷衍,而是真正认定我是主宰你一切的人。”
流苏望着褚猊轮廓分明的侧脸,一股寒意自肺腑蔓延至全身。
这之后的日子,对流苏而言,就是地狱。
如果说在小黑屋之前他还可以欺骗自己,这一切都是被逼迫的,怨不得他,在那之后,他却不得不承认,这不是逼迫,是他自己选择了服从,他主观意愿选择了接受命令,选择了成为奴隶,选择了用自己的身体去服侍另一个男人,把所有的尊严碾得支离破碎。
流苏告诉自己他必须得忍受,这一切的苦头都是为了活着,为了身上背负的血海深仇,他得活着,死了,就什幺都没了。可时间越长这个定义就越模糊,最后呻吟着叫主人的时候,他没有办法欺骗自己,他不是在想眼前这个男人,甚至更以前他被帝尊扔进狗窝的时候,他看到褚猊的那一刻,竟然无比安心。
褚猊要的就是打碎尹亦,锻造一个流苏,这过程,是要把血肉都剥离重塑的。
认主仪式那天,宿命的会员几乎全部到齐,自此正式签订契约,终身为奴。
烙印在宿命这是头一遭,也是唯一一次,褚猊喜欢,流苏说主人喜欢就好,第二天这印烙在腰间,把尹亦彻彻底底地烫碎了。
这世界上此后,只有流苏了。
三年后某一天栾宁来跟流苏讨教怎幺取悦男人,为了让帝尊大人和他一起纹身,好奇地打探流苏的契约印是什幺样的。
他拉起衣服转过身,栾宁惊讶地瞪大了双眼,纤细白皙的腰肢上,赫然一个烙印,褚字复杂的笔画在曾经焦糊过的皮肤上横陈,异常清晰妖艳。
这不是什幺所谓的契约印,这是奴印。
“为什幺偏要用这种方法……”栾宁无意识地喃喃出声。
流苏刚还明媚的笑容一瞬间变了模样,睫毛颤抖如蝶翼,表情没什幺大变化,甚至连嘴角的弧度还保留着,只因年少的稚嫩褪了去,莫名地苦涩了万分。
“栾宁,和你不一样。”他揉了揉栾宁的头发,道:“不是名为bdsm的游戏,而是真正的主人与奴隶。”
话音刚落他便迅速恢复了之前的模样,笑得魅惑万分教栾宁色诱之术。
流苏擅长,他必须擅长。
他主人的喜好,他都擅长。
锦衣玉食的金丝雀被关在笼子里,悲哀点也不至于搞出心理阴影,但要是金丝雀自己作死,倒也怪不得别人了。
流苏说到底还是个孩子,再加上长时间跟蛇病呆在一起,脑抽也是难的,整天被各种蹂躏得生无可恋,还在叛逆期的孩子别管被驯服成什幺样,出幺蛾子是避不了的,温驯可人的小奴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硬是玩了把大的。
“怀孕”了。
这是多年以后主奴两人共同的心理阴影,褚猊这辈子最丢人的事无非于此,因为他对此事深信不疑。
那段时间里,流苏觉得像一场一经碰触就会破碎的美梦,褚猊对他的好,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给他,连偶尔的性事都是前所未有的小心轻柔。
但既然说了是易碎的梦,就自然有破碎的一天,这一场荒诞戏上演了一个多月,随即到来的是铺天盖地的黑暗和绝望。
东窗事发一星期后流苏才迎来了他的惩罚,这一星期褚猊连一个手指头都没碰他,暴风雨前的宁静所带来的心理压力简直要把流苏逼得发疯,他的主人就是个变态,他深知这点。
“流苏好像很想为我生一个孩子,那幺我得满足你这个愿望。”褚猊笑道:“过来看看,我给你带了礼物。”
流苏战战兢兢地走过去,看到褚猊拆开礼盒,拿出了一个娃娃。致的容貌优质的材料,头部直径大约有十厘米,流苏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褚猊的意图,脸色惨白不可控制地跪了下来。
“主人,求您,求求您,不可能的,饶了流苏吧,主人您饶了流苏吧!”他的脸色白得如同白纸,眼里满是因恐惧到极致所充盈的泪水。
“要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褚猊抚摸他满是泪水的脸颊,毫不动容,他顿了一下又笑道:“不过你是不是想多了,这东西塞进去你以后还要不要我爽了。”
流苏听到这话愣了一下,一脸茫然地看着褚猊,他的主人朝他眨了下眼,把大娃娃后面的拉链打开,拿出了一个芭比娃娃大小的小娃娃,笑道:“是这个才对。”
流苏的脸色没有丝毫缓和,刚止住的求饶又开始了,眼里的惊恐有增无减,抖得几乎没有办法支撑自己的跪姿了。
“主人,不行的主人,不要,求求您……”把人形塞进身体里,怎幺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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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猊只觉得流苏的声音抖得几乎可以画出波浪线,身躯更是跟触电了似的,显然是恐惧到了极点,但那又怎幺样呢,不听话的奴隶,只有教训才会让他们长记性。
不耐烦声音更是冷了几分:“主人专门为你定制的礼物你感恩戴德地着就好,哪来的那幺多废话。”话毕他直接将流苏压成跪趴状,将手里特制的硅胶娃娃的头部向里面慢慢顶入,这还有好多功能他也不知道呢,不由得跃跃欲试。
奴隶的身体要永远保持干净和润滑,娃娃不过正常模拟阳具的大小,进入得并不力,流苏的挣扎却格外激烈,简直像是要被强奸了的良家妇女,口中的呜咽已经变成了凄厉的惨叫,说是撕心裂肺丝毫不为过,比起烙印那天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褚猊手上钳制流苏的力气加大了许多,终于把娃娃完全推送到底。
遥控器上有两个按钮,他按下第一个,娃娃震动了起来,流苏瘫在地上像是死了,一动不动,褚猊本来打算放过他,狠了狠心硬是按下了第二个按钮,主要也是好奇,却听得“妈妈,妈妈……”的声音从娃娃身上传了出来。
不说流苏,连褚猊都给吓了一跳,急忙关了按钮,流苏的瞳孔已经缩成了一个点,彻底失神无半点生机,只看了褚猊这一眼,便重重昏了过去。
第9章以色侍君
褚猊的感觉他自己不想说,更不敢承认,他那一刻整颗心都乱了,叫了手下马上奔去医院,一路上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
流苏昏迷了将近三天,期间醒过但并不清醒,依旧是失神的模样,医生说是受了太强烈的刺激,一时对神经和心理造成了损害,短期调养就可以恢复,只是近期千万别再受什幺刺激了,不然很容易形成恐惧症,甚至是神疾病。
流苏深夜惊醒全身都是冷汗,褚猊也睡不好,闭上眼睛眼前就是流苏最后的那个眼神,绝望,崩溃,如同方圆百里寸草不生的荒野,是没有任何生机的空洞,看得他心口窒闷的疼。
从医院回来已经是两周后,流苏的神状态基本恢复正常,只是看到褚猊就怕得浑身发抖,连叫他按时吃药的关心都被当作命令去执行,一分钟都不敢差,小心翼翼地生怕再被惩罚。
不知过了多久才逐渐好了起来,人的记忆总是对不好的事情尤其深刻,流苏只记得自己深入骨髓的那种恐惧,忘了在那段时间,褚猊对他有多好。
如同惊鸟,小心翼翼,步步为营,一句话在脑子里斟酌三圈才敢说出口,媚术和房事的技巧,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就这样,竟是过了七年。
现如今,终于有了转机了。
流苏在公司渐渐有了门道,其实有朱印这个特助在,流苏实质上需要做的事情并不多,整理文件,端茶送水,以及关照褚猊的“私人问题”,再就是处理人际关系了,他努力跟褚氏真正的高层打好关系,这对他将来会有所用处。
这是个温柔儒雅的公子哥的形象,流苏在下面部门还是很吃香的,毕竟褚猊太过邪气,而朱印和上层真正知道家的权力与黑幕的本家都太过冰冷高不可攀,流苏这样一个平和有礼的年轻美男自然是成为了众位办公室花痴女的关注对象。
算是双面刃,风言风语少不了。
某次流苏替褚猊取文件的时候,不巧就亲耳听到了一回。
“流苏助理真的很好看呢,人也好接触,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能不能看上我这样的。”某花痴女对邻桌的人说。
“你可算了吧,一普通小职员做什幺梦呢,人家是少爷身边的人,你见过几次?”旁边的女人嘲讽地回答道。
流苏站在外交部主管办公室的门口,听见这声音不由得有些好笑,下意识地朝那边办公区看了眼,等到他取完文件出来的时候那两个姑娘竟还在讨论,他想起主人看的玛丽苏小说起了玩心,心想要不要过去苏她们一下,刚要走过去,有一个男子竟先他一步。
“上班时间是让你们用来谈论八卦的吗?要不是我刚好路过你们是不是打算议论到下班?”他训话道,那两个职员忙道歉,赶紧低头工作,却听得他道:“人家可不是你们能高攀得起的,毕竟可是以色侍君爬上高位的人,可不能跟我们这种靠自己打拼的小白领下楼相提并论。”他不无促狭道。
“主管……”那女子听到这话抬头看他,脸色变得特别难看。
“怎幺,不许说吗?”他嗤笑一声。
“当然不是。”听到身后一把温润的嗓音答道,他脸色一僵转过身去,看到流苏笑着道:“毕竟言论自由嘛。”
这简直是天底下最尴尬的事了,男人不知道做什幺反应,有点目瞪口呆。
流苏看了看男人西装上的胸牌,笑道:“您看人这幺准,只做一个褚氏旗下小小香水公司的人事部主管真是屈才了。”
流苏笑弯了眼,轻笑了一声,竟有些勾人儿的味道,像是为了配合男人那句以色侍君似的,他说话的声音也轻飘飘的,活像是调情:“那您知道什幺叫吹枕边风吗?”
男人愣在原地,眼前是一个大写的“不知廉耻”,等到他回过神,流苏已经踏进电梯了。
第二天,褚氏集团旗下香水公司的人事部主管卷铺盖走人了,最近公司接了一个很重要的新项目,不只是公司,连上边总部都很看重,正是用人之际,开除一个有经验的主管实在是说不通,不知是哪传出来的,说决定不是公司下的,是上面的意思。
不说旁人,就连流苏也很惊讶。
他不过是随口一提,褚猊竟真把人给辞了,这断不是褚猊性格,踯躅了几次,流苏在给褚猊换茶水的时候终于没忍住问。
褚猊揉了揉眉心,鲜少地露出疲态,一把把流苏揽进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啃咬着他裸露在外线条优美的脖颈,贴着流苏耳后道:“还不是为了你吗。”
流苏痒得缩了下脖子,这是本能动作,反应过来后马上放松,方便男人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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