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相是棵含羞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谢清辞
不过提到他说的那句话总让人想起曾经
余觉襄来到郁家有了两年多的时间但是涂二娘一直没有给出关于余觉襄身份的说明,家里仆人的孩子对他也总是风言风语的说着他的身世,因此他总是一个人上学下学。
但郁瑕娘是不同的。
她漂亮、涂二娘对她极其宠爱、聪明,她的身边有着无数的朋友。
在上小学的时候,两人都是一道儿上课但是郁瑕娘总爱偷溜出去。
余觉襄从窗户中看见郁瑕娘正带着两个小男孩偷偷摸摸的溜到后山上的果林里去,三个人叽叽喳喳的声音都已经能传到余觉襄耳中。
“瑕娘瑕娘,昨天我和小河子放了三个捕鸟笼在后山上,咱们去看的时候顺便烤了吃怎么样?”
“对了,我还带了不少的调料粉呢。咱们吃个够。”
“好啊好啊。你俩怎么这么聪明?还知道带调料粉。”
…………
明明隔着的距离有百米远,余觉襄觉得她们说的话分毫不差的传入自己的耳中,他知道这是自己妖的天赋发挥作用了,他能联通任何有生机的植物的感官。
他本是觉得自己这个天赋只是累赘不过既然能让自己听到郁瑕娘的话那也就无所谓了。
看看讲台上摇头晃脑的夫子,余觉襄毫不犹豫的伸手报告夫子:“先生,我肚子疼。”
夫子挥挥手让他去上厕所。
余觉襄大步跑过去拉住笑嘻嘻的郁瑕娘,一脸正经的说道:“瑕娘,你的凉药喝了吗?自己总是上火,涂二娘会担心你的。”
郁瑕娘最怕的事情就是自己没喝药还被妈妈逮到。
于是郁瑕娘一脸郁闷的随着余觉襄的拉扯一起走回家里。
路上,余觉襄忍不住两个大拇指互相戳戳而后扁嘴问一旁的小姑娘,“瑕娘,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叫你瑕娘?我觉得他们喊得不好听。”
确实,一般人家都只说些驹城话,官话得等到十岁才会教导但除了北方的人本土就是官话。
郁瑕娘正郁闷着听他这么说头耷拉的更低了。
“瑕娘,你觉得我聪明吗?”余觉襄扭捏着从荷包里掏出一枚酥糖放在郁瑕娘手中。
“聪明啦……特别聪明。居然用凉药威胁我!。”想想就来气的郁瑕娘伸出小拳头砸他的后背。
就在这一天,涂二娘同时发现两个人又逃课又没有按时喝药。
事后,涂二娘将余觉襄带入房间聊天而出来之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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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男孩成了一位成熟的少年。
也就是郁瑕娘回过神之后看到的余觉襄冷冷、克制的样子。
她调皮的笑了一下,解释道:“这不是等你回来让我喝的吗?”
刚说完,余觉襄红了耳朵和半截脖子又意识到谢池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勉强维持冷漠的神色道:“不知谢二还在此是为何?”
谢池宴礼貌性的拱拱手,“我和郁小娘子讨论一下生意上的事情,余大也是知道我的家底大概不会对此有什么意见吧。”
余觉襄挑眉,竟然对他的厚颜无耻感到无言以对。
郁瑕娘没了耐心让他们在这里兜来兜去的绕圈子,索性直接出言送客:“待我看过你的货源产地和你解决宁化公主的事情之后,我们才能继续详谈。”
那边温润的男人也不介意郁瑕娘无情的态度,眼神轻飘飘瞥过余觉襄一眼转身就已经离开。
余觉襄早已经注意到桌子莲花簪子,因为郁瑕娘的首饰中从没有过莲花的样子也就眨眼之间就能够猜到是谢池宴的手笔。
他拿着那枚簪子,面色发黑,静静的不执一语。
正待郁瑕娘想出言说话的时候,他一脸正经的问道:“是我送的好看还是他送的?”
“当然是你啦,你可是知道我最喜欢的样式的。”郁瑕娘心里憋笑,神色还是淡淡然的样子。
余觉襄满意的把莲花簪子又放在桌子上转而去让辕子备饭。
辕子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也不敢抬头,弯着腰说道:“主子,小娘子早就备好了就等您了。”
郁瑕娘和余觉襄不自觉的对视一眼又默默的笑了,移步去了正厅里。
自然在郁家这样的商户家里对礼仪方面不甚讲究,特别是古人说的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光荣的被忽视。
喝了几口汤,见余觉襄面上不是刚才的轻松之意反倒有几分愁绪的样子,郁瑕娘开口问道:“今天对这个案子有什么新的看法?”
“那丈夫陆知生和家里其他的侍女仆人情绪上都是正常的。女主人的卧室已经被难产致死的那位小妾所占据并没有什么以前人的物品。”
郁瑕娘也不插话,继续听着人分析。
“我大概的走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余觉襄无辜的眨眨眼睛也不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这下轮到郁瑕娘扶额了。
“什么都没发现?”郁瑕娘斜眼看他,始终是不信他的。
余觉襄手撑下巴,犹犹豫豫的想着还是把今天自己发现了的一小点细节说了出来:“陆宅里的男女仆人都很沉默但是死去的两位侍女意外的能说会道。”
“要不我去夫人们那里给你打听一下陆知生娘子的事情”郁瑕娘提议道。
余觉襄也是想找出疑点中的联系对她的话点点头,下意识来了一句客气的话:“那就辛苦你了。”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两人都沉默下来没在说话,餐桌上只有些碗筷细微碰撞的声音。
郁瑕娘不是拒绝客气,只是她觉得从几年前那一次逃课后谈话开始,余觉襄就已经不是自己记忆中那个向自己撒娇、依靠自己的人了。
又是三年未见面,如今用这个客气的言语只是无端的让记忆中余觉襄的影子已经快淡化的没有了。
“西二区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余觉襄夹了一筷子青菜到郁瑕娘碗中,看着她问。
郁瑕娘想起来王福全流连着茶楼的样子忍不住又叹了气,“掌柜的那边已经处理好了,接下来就让辕子派去的那几个人把集到证据递给官府,直接报案就行。”
“那谢二和你谈生意……谈的来吗?”
余觉襄偷瞄一眼郁瑕娘的表情,假装很正直淡定的问出这句从最开始就想问的话。
“谈生意倒是挺谈得来的,不过为人嘛”郁瑕娘很满意自己停顿后,对面人的表情开始变得紧绷的样子。
“为人?大姨不是说过,做生意做重要的不就是为人。”余觉襄果然没绷住自己,直愣愣的接了话。
郁瑕娘也有分寸,到了此时也就笑笑的说下去,“为人的话,做朋友还是挺好相处的一个人。你看你现在不就喊他谢二吗?”
在本国,玩的要好的年轻人都以各自在家中的辈分相称。
“……好吧”余觉襄蔫蔫的垂头。
第12章鱼头泡饼【8】
中午饭简单的调笑过后,郁瑕娘派出白去谢池宴所给出的地址去查看,自己则打算下午就在家里偷个懒,睡一下午。
没料到,淮安王派人送了请柬过来。
“郁娘子午好,小的来给您送王爷的请柬。”王府的男仆人弓着腰看不清脸但只听声音就是很讨喜的人。
前溪接过请柬递给了主子。
“所为何事?”郁瑕娘翻开深棕勾金边的请柬,没见到里面写具体的内容于是问道。
瘦高的仆人稍稍直起腰杆,欢喜的为着郁瑕娘介绍,“王爷约了余大郎、谢二郎一起去猎场,因此便邀您一起。”
郁瑕娘皱眉,全都是男客而且自己跟淮安王也并不是很熟正想委婉拒绝时只听那仆人又说。
“因为王爷刚回来还没多久,郡主十分想念便一起去了。王爷想着郁小娘子的个性应该会和郡主投缘就邀请您一起。”
虽然男仆人说的客气但是郁瑕娘还是明白这是没给自己拒绝的机会,她微微笑起来,慢声道:“容我先拾一下衣裳不知王府允不允?”
仆人一把弯腰,惶恐道:“您这是哪里的话,小娘子能来陪伴郡主就是郡主最开心的事情。郡主大概一小时后就专程来接小娘子了”
郁瑕娘好声好气的给了他一些碎银,给他上茶后就拾能到猎场用的衣裳。
回到闺房,前院的侍女递了来一张来自驹城涂二娘的信。
信上只是简单的问候身体以及一句不知我儿的婚事何事提上日程?
婚事?
郁瑕娘闷闷的想着,上京以来二人之间也有些亲近的意思但是这不能抵消余觉襄忽然的性情大变所带来的两人之间关系的冷淡和三年没见面的疏远。
心里纠结着这件事情就连换衣服的动作都慢了很多。
前溪替自己挑了件明红色的骑装,看起来活泼很多更符合这个年纪少女的青春。
左右摸索一下也就到了郡主接人的时间点。
出了大门就看到一辆红色帐篷的马车,一猜就是郡主的马车。
仆人将郁瑕娘和跟着去的白扶上马车转身去了后面的王府仆人的马车里。
“娘子,你回来啦。正等你的糖葫芦呢!”说话的人快速的回头看了一眼郁瑕娘就转脸去忙着编织手里的络子,不在意的说着话。
……
我跟你见过面吗?这么熟的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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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快就意识到不对,连忙放下手里的花瓣络子,行礼道歉:“真是不好意思,您是郁娘子吧。婢子眼拙居然将郁娘子错看成了自家郡主。”
郁瑕娘纳闷。
此时,马车上又上来了一位红色骑装的女子。
那女子见了郁瑕娘哈哈大笑:“怪不得江轼错看你成我了,咱二人眉眼间还是有些相像的。”
她伸手将手里买的一把冰糖葫芦分给车里的人就连两个丫头都分得了两根。
“我以为像南方的小娘子梳妆打扮都需要许久就趁着买了几支糖葫芦想分给你吃,这个味道是我见过最正的。”郡主徐容英极为英气的脸庞和接地气性格都让郁瑕娘吃了一惊。
见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吃惊的意思,徐容英不好意思的摸摸脖子后面,“我爹爹尚武,家中许多兵器,我多少都会一些所以就有些男人的样子。”
一边说一边把糖葫芦塞进嘴里示意郁瑕娘看她手掌心里的老茧。
郁瑕娘好奇的问,“我见王爷温文儒雅的样子还是刚礼佛回来不太像好武的样子。”
徐容英扯着她到自己旁边坐着还给她倒了一杯茶水,“这个啊……前些年他和皇伯伯都好武但是有一年他从宫里住了几天回来就变了许多,想来是皇伯伯的原因吧。”
郡主说话百无禁忌惹着一旁的侍女江轼扯了一下她手袖子。
徐容英摆摆手,示意没有关系。
郁瑕娘笑了一下,她倒是觉得郡主这个性很合适自己的胃口。
车里的几人齐刷刷的含着冰糖葫芦慢慢融化着外面裹得焦糖又在融化的只剩一层薄皮时趁山楂不注意,一口咬开。
时酸时甜的滋味交织在口中,让人的神经都得不为之一颤美味。
“像我说的一样吧……唔唔唔有点更好吃了。是不是因为一大堆人一起吃更有意思些?”徐容英歪头俏皮的问郁瑕娘。
郁瑕娘按耐不住心中摸摸徐容英头发的欲望,一面伸手一面笑着答道:“是的,不过你推荐的口味很好。”
徐容英乖巧的在她手底下蹭蹭,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繁星落入眼中一样。
过了一会儿,徐容英突然问道:“听说谢二郎和余大郎交好?”
郁瑕娘犹犹豫豫的回答了:“也还行吧,就是谢二郎个性温雅又善解人意,我觉得大多数人都会和他交好吧。”
一听见这话,徐容英的表情立马带着小小的骄傲:“是吧,我也是这样想的。谢二哥多好,为什么还有很多人为难他。”
她这话里的情绪就像是很满意自己推荐的糖葫芦受到人认可。
“你多大啦?是不是思春啦?”郁瑕娘促狭的看了看徐容英,一句话就发现她的小心思。
江轼及时的递上一杯茶水掩饰了郡主突然被说穿心思而脸红的样子。
“我才十四呢,离嫁人还有四年吧……果然,郁姐姐就像爹爹说的那样蕙质兰心,怪不得爹爹让我老老实实的对你呢。”徐容英嘴一秃噜就把淮安王交代过的事情说了干净。
郁瑕娘没管这,只是摸摸她的头。
本国男女都是十八岁正式结婚,谢池宴现在已经十九了,再没有时间等待这位可爱的郡主的长大了。
那余觉襄还留了时间给自己做出心理准备的时间了吗?
那边的徐容英还是开开心心的的样子,江轼也并无觉得哪里不对依然给小姑娘擦擦蹭了些糖的嘴角。
或许,有些人早就发觉他们是不可能的也就不对这件事情去干预什么。
“郁姐姐,听说他们最近在查一桩案子,是什么案子?”徐容英嘴里塞了一些糕点又顺手塞到了郁瑕娘嘴中一块。
细细的咽完,郁瑕娘柔声解释了陆知生夫妻的事情顺便又问了一句:“你知道陆知生、陆夫人、陆家什么情况吗?”
其实,郁瑕娘也不抱希望她能知道多少,毕竟陆知生官职低微也并不能让陆夫人能和堂堂郡主有什么交集。
“这个啊……我想想……好像有一次见过。”
“因为那个李二娘是上任礼部尚书的庶女,一次百花宴上见过后来就嫁给了陆知生吧。”
“听说两个人感情和睦,甚是恩爱啊。”
徐容英断断续续的说着记忆当中的内容。
那就奇了怪了,感情和睦居然变心的这么快。
还在丧期里就已经把妻子的贴身侍女抬为妾侍了更何况后来又继续抬了一位贴身侍女。
徐容英也觉得纳闷,闷头想了一会儿接着恹恹的撑脸说道:“我就记得那个李二娘出嫁之前就是比较热爱佛学吧……整个人性子寡淡。其他的我就没什么印象,她个性太平和了。”
郁瑕娘没再让人继续纠结这事情正待转移话题的时候,她问道:“姐姐,你知道谢二哥的进度怎么样啦?”
“应该是有些发现吧,上午他找余大的时候还挺自信的。”郁瑕娘稍微掩饰了谢池宴经商的事情,毕竟谢家禁止子弟经商这样有辱身份的事情。
徐容英欢快的点点头,扑在郁瑕娘大腿上,仰脸问她:“姐姐,你身上有什么香味呀?感觉很清新又自然。”
“这是我和别人合作新推出来的香水,喜欢吗?”郁瑕娘临走前特意喷洒了一些在身上就是想起到这个效果。
徐容英拽过来手袖子,仔细的闻了闻,眼珠一转。
“姐姐的店在哪里?我也去买一些。总感觉皇伯伯赏赐的那些外邦香水味道没这个清新、那些一久了就冲人鼻子。”
郁瑕娘不好意思的笑笑,“店铺还在改装当中,等两天大概就开张了。我这里还有两瓶回头给你送过去。”
徐容英也是皇宫王府里面出来的人,人得很,她也知道里面的意思,笑嘻嘻的说:“太好了,回头我羡慕死我那些好朋友。”
两个人说说笑笑得很快就到了猎场。
淮安王拿着皮鞭背手站在猎场入口处,静静的眺望着远处两个年轻人策马的比赛结果。
徐容英甜甜的挂在自己阿爹身上,郁瑕娘礼数周全,先行了礼。
“王爷不是给他们安排任务了吗?”
淮安王微微勾起嘴角,一手扒下来挂在自己身上的女儿,说道:“有任务没破案的思路再堆在那里有什么意思。”
郁瑕娘乖巧的点头,你是大佬你说的都对。
“行了,你去给你郁姐姐挑一匹温顺的马去。”淮安王嫌弃的挥挥手,安排了徐容英的任务。
转头眯着眼看两个年轻人放肆策马的样子也心痒痒,“郁娘子,这些衣物就让你代为转交给我的贴身奴才了。”
他几下解开了披风和衣服上挂着的玉佩琳琅以及香囊。
第13章垮炖杂鱼【9】
郁瑕娘手里捧着衣服呆呆的没动,她在看远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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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纵马飞奔的深蓝色长袍的男人。
“这匹马是烈马培养出来的后代,如果你会骑能感受得到速度,不会骑也能温顺的带你逛逛猎场。”
徐容英一手牵着两匹马,特意为郁瑕娘挑出来的是一匹白色毛发的母马。
郁瑕娘无奈看着她道:“二娘,不好意思。等我把王爷脱下来的衣服转交给王爷的近仕,我再来牵马。”
淮安王有一子一女,大儿前年刚刚病逝,现在只剩下徐容英一女儿。
“没事儿,直接搭在马背上系着就好了。”徐容英不在意的接过去衣服,就是觉得香囊、玉佩不太好放上去而单独捏在了手里。
郁瑕娘从她手里拿过缰绳就看见小丫头眼珠滴溜转着,一看就是有什么怪主意。
“姐姐,你带我好了。就让我的马儿在后面追我们,看看它能不能追得到。”
徐容英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摸摸自己爱马的毛发。
郁瑕娘自己会骑马也就没拒绝,让人上马后自己翻身上马。
过不了一会儿,徐容英就不太满意马匹小跑的速度催促着郁瑕娘快一点。
没办法,郁瑕娘只好挥鞭加快奔腾的速度,一路疾风驶过,从几个男人的跟前飞奔而过惹得他们骑马跟上来调笑一段路。
甩开他们之后也就快到了帐篷,郁瑕娘慢慢减速,因为小丫头想看自家阿爹香囊里藏了什么。
“我都特别好奇,他这个荷包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了,旧成这个样子。”徐容英举着荷包到郁瑕娘看,仔细看看上面还有隐约的一个“余”字。
两个人左看看右看看,鬼鬼祟四的打开荷包,发现是两株素净的白毛。
“这不会是从这马身上薅下来的吧!。”徐容英撇撇嘴,嫌弃的用马身上的白毛比划了一下。
嫌弃是嫌弃但还是要乖巧的塞回去,力求看不出来一丝丝的打开过的痕迹。
待两人放好衣服又开始赛马,各自骑着马尽力冲刺也不管什么是是非非,唯一的念头也是超过她。
半道儿的时候,淮安王派侍卫过来拦住她们,说要商量等会儿打猎的事情。
“不如这样安排,你们两位小郎君各自去打猎,谁的猎物好、猎物多就能决定今天胜利的奖品,如何?”
淮安王摩挲一下手上的扳指,半笑半严肃的说着。
余觉襄和谢池宴都点点头。
他二人一个身穿深蓝色、一个身穿古棕色,尽管颜色都极为老气但是在这两个年轻人的朝气下别样的俊美。
“你们俩个小娘子呢也别太闹腾了,到处转一转看看风景,等会儿就等着别人猎好的美食就行了。”说到底,王爷也是不让两个女孩子再撒野的跑了。
徐容英见到两个男人走远了就偷偷摸摸的悄声问道:“阿爹,你年轻时候怎么和妈妈认识的?”
淮安王笑着用弯曲的食指敲敲徐容英的额头,骂道:“你这小家伙,这么多年就学着看你爹东西去了?”
徐容英没得到答案也不依,拉长声音撒娇,非要淮安王交代和王妃的相识过程以便看看“余”字到底是什么来源。
郁瑕娘觉得这种是私事不大方便听,正悄咪咪的遁走时候远远地听见一句:“年轻时候的事情,记不清楚了……。”
那你还记得见过我妈妈一面?
内心疯狂吐槽,表面还是风轻云淡,还跟偶遇的谢池宴打了声招呼。
谢池宴也翘起薄唇应了她的话而后问道:“小娘子之前打过猎吗?不如随我一起去试试看。”
刚刚她和徐容英一起策马奔腾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是从未见过的洒脱与真实,他想现在只让她看风景实在是委屈这丫头了。
郁瑕娘即便在涂二娘的教导之下愈加成熟,更符合大家闺秀的标准但是内心里对于刺激运动的悸动之心可一点都没有减少。
“好。麻烦你啦。”郁瑕娘笑出了左边脸颊的酒窝,声音柔柔的。
谢池宴驱马疾跑,让郁瑕娘跟在身侧,两人并驾齐驱。
大约是前几天有下过雨,土壤仍然保持着湿润,地上朦胧的是一层雾气。马蹄踏散了一块又一块聚集在一处的雾气,惊扰着隐匿在林间的梅花鹿、松鼠。
谢池宴偶尔会回头看郁瑕娘喜悦的表情,看着她对时不时窜出来的动物表达惊喜。
一路奔驰,古棕色外衫的男人率先下马去扶着郁瑕娘的手臂便于她下马。
“这是?”郁瑕娘好奇他突然停下,一直也没有见他打猎的迹象。
谢池宴白皙的皮肤在渗透进森林中的阳光的照耀下显出了皮肤下细小的血管,他迎着阳光也不觉得刺眼就那样浅笑着。
他轻声问:“你喜欢什么鸟?”
没等郁瑕娘回答,谢池宴忽然伸手探到她耳后的位置。
“子规?”
“神女?”
“画眉?”
随着他的话音,一只只鸟儿飞到郁瑕娘面前仅仅停滞几秒后又飞向前方。
这原本是极为诗情画意的场面,无奈那一只只飞过去的鸟儿都是小时候常抓的麻雀。
谢池宴也不认为郁瑕娘会不识鸟的种类,本意就是开个玩笑。
回头一看,身后的数十棵大树上全都停留着一两只的麻雀,郁瑕娘大概也猜到他应该是扔石子出去让鸟儿飞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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