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说将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海伦打完电话,兴奋莫名。她回到舞会上坐了一会,太高兴了,坐不住,又跑到pay
phone那里,给弟弟和父母打了个电话,说李兵同意先签咪咪了。她父母听了,都高兴得不得了,只有她弟弟提醒说:“他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会不会是在玩什么花招?”
海伦说:“他能玩什么花招?我让学校在i…20上只写咪咪一个人的名字,料想他也玩不了什么花招,我觉得他这次是真正想通了,他想让孩子跟着我,免得有人来追我。”
给家里打完电话,她觉得意犹未尽,又往餐馆打了个电话。
她听见benny接了电话,很常规地报了餐馆的名字。她突然想恶作剧一下,就装做是客人,用英语说要点几个菜。他好像没觉察,问她要点什么,她胡乱说了几个菜名,他告诉她total是多少,又问是pick
up还是delivery。她回答说是delivery。他问她地址,她就把自己的地址报上了。他说四十五分钟之内送到。
她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说:“你被我骗了吧?”
他说:“一早听出是你了”
“你瞎吹,你听出是我还问我地址?”
“小女孩嘛,你想玩,我就陪你玩啰。”他问,“你不在里面跳舞,跑到外面来打电话?”
“我本来就不是来跳舞的,只是陪lily来的。”
“‘小白脸’呢?”
“我怎么知道?他又不是跟我们一起来的,可能正在泡哪个妞吧。”
“算你聪明。”
她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就放过不追究,只问:“今天晚上店里忙不忙?”
“不忙。”他问,“你那边忙不忙?是不是很多人来请你跳舞?”
“哪里很多?基本上没人请我跳舞,就是有人请,我也没跳,我一直坐在旁边当wallflower。”
“又在骗我?”
“我没骗你,真的。我说了只是陪lily来的,你还不相信?”她想,怎么说着说着,就像是男女朋友一样了?调查的调查,表白的表白,吃醋的吃醋,声明的声明,搞得煞有介事的。
他交待她:“你在那里要当心,有些人去舞会就是为了哄小女孩,那些人家里有老婆,在大陆,还没办出来,就到外面找人happy一下。但是他们都没想过要离婚的,等他们的老婆出来,他们就会把你甩了,又回到老婆那里去了”
他听上去完全是j蛋教训母j,她开玩笑说:“舞会这么险恶,你怎么还劝我来舞会?”
他申辩说:“我没说舞会上的人都是哄小女孩的嘛,我只说有些人是这样的嘛,我也不是说那些人就是坏人嘛,我只是说他们爱玩一夜情的嘛,如果你也玩一夜情,那双方都happy一下,也没什么不好的嘛,但是你是个傻呼呼的嘛,你太当真了嘛,你如果给他们骗了,就陷在里面爬不出来嘛”
他一路“嘛”过来,每句都说得底气十足,好像都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她觉得他对她的判断很准,她的确不是玩一夜情的人,但她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她见他很认真的样子,怕他担心,连声说:“我知道,我不会那么傻的”
她听他提高了嗓音,穷追猛打地训她:“你不会那么傻?那你怎么还会为那个‘开台’掉眼泪?象那样的人,我早八百年就把他忘记了…”
她好奇地问:“你这么拿得起,放得下,怎么还说纽约是你的伤心之地?怎么还要逃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打工?”
他一时语塞,咕噜说:“那跟这不同嘛”
她想到他一定是爱过什么人,爱得很深,所以伤得很深,才会把纽约称为“伤心之地”,才会逃得这么远。她心里有点酸溜溜的,说:“看见没有?人就是这样,说别人的时候很容易,轮到自己了,一样看不开。”
她听见他在那边哼了一声:“你这个傻呼呼的,什么都不懂,我不跟你说了。”
海伦回到舞会上,刚坐下,就有一个年青男人走到她的桌子边,拉过一把椅子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她看了他一眼,很高,年纪大概有二十八、九的样子。
那个男人一坐下,就自我介绍说:“我叫jackie,在at
t工作,搞电脑的。”
海伦一惊,怎么这么巧,这个人也叫jackie?她脑子里一下冒出一些很离奇的想法来,莫非这个才是那次电话里听到的jackie?但他的声音一点也不象,至少是没有benny的声音那么象。她仔细打量了他一下,眼睛很大,五官也挺端正的,但脖子好像有点短,人有点胖胖的,整体感觉象是一个大头娃娃。
她昏头昏脑地想,看来冥冥当中,有谁在编织着一出戏,而她被安排跟一个叫jackie的人相遇,首先是jackie的声音,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然后是jackie的替身benny,象是一对双胞胎;现在又来一个大头娃娃jackie,她摸不出头绪,看来命运是存心要把她搞糊涂的了。
jackie问:“你怎么不跳舞?大家都在跳”
她说:“谁说大家都在跳?你不就没跳吗?”
jackie有点尴尬地笑着,好像被她这句话呛着了。
她又看了他一眼,觉得他可能还没有二十八、九,大概二十五、六的样子。她想,这么小的男生找我说话?难道我看上去那么年青?她不觉有点飘飘然,可能是今天跟李兵的谈话出乎意料的顺利,跟benny通话又让她感到他很关心她,所以她心情很好,连带自信心大增,不知怎么就想到在餐馆那些中文报纸上看来的一个港台热门词:“信心爆棚”,简直是太形像了,她感觉自己的自信快要把舞场的顶棚给爆掉了。
jackie见她不说话,提议说:“我去买点饮料来,你喝什么?”
她推脱说:“我不口渴,什么也不喝。”
他说:“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就随便买了…”他很快就拿着饮料回来了,有三罐可口可乐。他自己的那罐已经打开了,他递给她一罐,剩的一罐放在桌上。
她有点奇怪,到底是他是个大肚汉,一喝就要喝两罐,还是他把她当大肚婆?她见她的那罐还没开过,心想应该不会下了毒,于是谢了他一声,就把自己那罐打开了。
又无言无语地坐了一会,jackie问:“你住哪里?”
她耸耸肩,没回答。
他又问:“可不可以把电话号码告诉我?”
她更奇怪了,怎么有这样的人?难道现在泡妞都是这样的吗?不管别人对你有没有意思,就勇往直前地乱泡?
她正想说点什么,就听jackie解释说:“我知道你是那边那个女孩的roommate…”
她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看见lily正跟一个矮个子男孩跳舞,两个人没搂在一起跳,而是面对面离得很近地跳着。她几乎笑出声来,原来jackie是在走曲线救国道路,从她这里打开缺口泡lily的,她还自作多情地以为他是来泡她的。沉重的教训,沉痛的教训,以后要更加有自知之明一点。
她现在没有什么好扭捏的了,微笑着问他:“你怎么知道我跟她是roommate?”
“听那边那个男生讲的。”
她又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见joe正在跟一个女孩跳舞,joe很绅士地轻搂着那个女孩,似乎很沉醉其间。她想,看来joe跟lily是真的没指望了,不如成全了这个jackie吧。她问:“他既然告诉你我们是roommate,你怎么不问他要电话?”
jackie笑了一下:“问你拿个电话好难啊,要回答这么多问题。是这样的,我是overheard他在告诉别人你跟那个女孩是roommate,我并不认识他,也没跟他说话。”
“噢,是这样。”海伦不知道该不该把电话号码给jackie,她感觉jackie不是个坏人,而且能这么煞费苦心地要lily的电话号码至少也说明还是很把lily当回事的。但她现在对自己判断男人的能力已经全然不相信了,所以不敢造次。
幸好lily很快跳完了那支舞,也看见了海伦,正在向她这边走来。海伦对jackie说:“你还不如直接问她要电话号码…”
jackie这下又似乎很胆小了,说:“那样不太好吧?我”
“快去请她跳舞吧,不然别人又把她请走了。”
jackie鼓足勇气站起身,拿着桌子上那罐可乐,迎着lily走去。
到舞会快结束的时候,lily跟jackie已经在一起跳了很多支舞了,两个人似乎谈得很开心。舞会完后,lily跟jackie走到海伦身边,lily说:“海伦,我们到酒吧去玩吧,现在回家还太早了。”
她不想去酒吧,推脱说:“我不会喝酒,就不去了吧。”
lily也不勉强,说:“那你先开车回去,我跟jackie去downtown的酒吧玩一会,他会用车送我回去。”
海伦很不放心,刚认识的人,就跟人家到酒吧去玩,而且是深夜。她劝了一下,lily执意要去,她也没办法了,估计自己担心lily就像benny担心她一样可笑,她交待了lily几句,自己先开车回到了家。
刚到家,她就给咪咪打了一个电话,咪咪已经起来了,正在跟瑶瑶玩。她告诉咪咪:“爸爸答应先给你签证了,你马上就可以到美国来了。”
咪咪很高兴,马上告诉瑶瑶:“我要到美国看我妈妈去了!”海伦听见两个小女孩在那里唧唧咕咕地说话,然后咪咪问,“妈妈,我可不可以把瑶瑶姐姐也带到美国来呀?”
海伦不好乱许愿,只说:“你乖乖的,听高妈妈的话,妈妈马上就去给你办表,表办好了,爸爸带你到北京去签证,要签到证才能来美国。”
咪咪说:“妈妈,我跟弟弟在长城上照了像就寄给你”
海伦好奇地问:“爸爸说了带弟弟去的?”
“爸爸说下次去北京签证就把姑姑和弟弟带去。”咪咪骄傲地说,“他们还没去过北京,我已经去过好几次了。”
海伦跟咪咪聊了一会,发现咪咪急着去跟瑶瑶玩,就放了咪咪,转而跟于真讲电话。
于真说:“你听见了吧?我早就跟你说了,你老公跟他那个干妹妹有点不清不白的,好几次我打电话过去找咪咪都是她接的电话,那口气完全是女主人一样。你也不管管?”
“我管他干什么?况且我也管不了,”海伦说,“如果他们俩能勾搭上,我求之不得”
于真笑着说:“你别打肿脸充胖子了,就算没感情,被人欺到头上来了,心里也还是不舒服的,不要感情也还要面子嘛。其实她那个干妹妹有哪点比你强?不就是人年青一点吗?”
海伦说:“你不相信我真的是希望他跟他那个干妹妹搞在一起?我巴不得他们成功。他们成了功,就不会抢我的女儿了。”
于真警告说:“那也很难说,既然他那个干妹妹带着个孩子,说不定李兵也想要带个孩子呢,公平合理嘛。咦,他干妹妹那个孩子会不会是他的?”
“我不知道,也不关心。我倒是担心李兵碍于干兄妹的面子不好意思做成正式夫妻,所以要把我扯着遮面子。”
“那你还是尽快把他办到美国去,他去了美国,跟你离婚,跟他干妹妹结婚,美国那边就没人说他干兄妹l伦了。”
“我只希望咪咪这次签证能成功,其它的事我就懒得管了。”
她跟于真讲完电话,还在想李兵李虹的事,因为这个事直接关系到咪咪。也许李兵现在已经跟李虹到了难分难舍的地步了,所以他这次爽快地同意让女儿一个人先签证。等女儿走了,他就可以更自由地跟李虹在一起,大概他也估计到了,一旦女儿不在他身边了,海伦可能连电话都不会打了,那他们就可以自由自在地做夫妻了。
但这好像太顺利了,顺利到她不敢相信的地步了。李虹的丈夫有没有风闻这事?只希望李虹的丈夫不要象李兵一样,死抓住李虹不放。或者虽然李虹的丈夫死抓着李虹不放,但李兵从中理解到被人死抓的痛苦,于是放她一条生路,让咪咪跟着她。
她不知道李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李虹好上的,她曾问过她妈妈,到底看见了什么。她妈妈说看见过李兵在顶楼上跟李虹你拍我一下,我打你一下,但她妈妈说:“你要把那理解为干兄妹之间打打闹闹也可以,顶楼上嘛,能干出什么来?平时最多也就是眉来眼去的,但眉来眼去这种事也完全是各人的感觉,也可能他们什么都没有。”
那时她还没悟出李兵跟李虹相好的深远意义,所以还傻呼呼地警告李兵,说你要想跟李虹好,就干干脆脆跟她好,不要脚踏两只船。后来李虹就没怎么来她家了,而且很快就结了婚,有了孩子。她想,也许是我拆散了他们的姻缘,早知道李兵这么难摆脱,那时就应该大力支持他跟李虹好了。干兄妹又没有血缘关系,怕什么?
现在就看李兵敢不敢在国内跟李虹结婚了,如果敢,他就没心思抓着咪咪了。如果不敢,事情就比较麻烦一些,他可能想先让她把他办出国,然后再跟她离婚,把李虹办出国。问题是李兵不是读书的料,就算他以f2的身份出了国,他也没办法把自己的身份搞定,只能靠着她,那他又怎样把李虹办出来呢?
也许李兵不懂这些,以为只要自己出了国,就能把李虹办出来,如果是那样的话,倒也不赖,至少他不会死缠着她不肯离婚。但是一旦他发现跟她离了婚,身份就没有了,也就不能把李虹办出国来了,他会不会又转而死抓住她呢?
她自己也不禁好笑,看这两口子,丈夫挖空心思利用妻子把自己和情人办出国,妻子挖空心思让丈夫放女儿到妈妈身边,你算计我,我算计你,还有什么夫妻情分?她这个做妻子的,做到一心希望自己的丈夫有外遇的地步了,这也算做出成果来了。
第二天刚好是她休息,她开车回b城去了一趟,先去学校办i…20的事,请学校再开一张表,上面只写她女儿一个人探亲。学校说没问题,一个星期就能拿到。?
不懂说将来 第 8 部分
第二天刚好是她休息,她开车回b城去了一趟,先去学校办i…20的事,请学校再开一张表,上面只写她女儿一个人探亲。学校说没问题,一个星期就能拿到。她恳求了半天,想加快一点,但学校说因为是暑假,管f的advisor到外面培训去了,再快也要一个星期。她没办法了,只好等一个星期,只希望李兵这一个星期中不要变卦。
然后她把自己下学期住的地方落实了一下,是跟一个访问学者合住,放假前就讲好了的。现在她跟那个访问学者说女儿可能马上要来,看能不能就让女儿跟她们一起住,她多出一些房租和水电费,那个访问学者说没问题。
办好了这两件事,她就去给一个转学到加州的同学送个行,然后就开车回了a城。路上经过一个mall,她进去逛了逛,主要是逛小女孩的服装鞋帽玩具等等,还有很漂亮的小床,小被子,小枕头什么的,看得她爱不释手,恨不得马上就给女儿买下。
经过女装部的时候,她走进去,随意看了看,突然发现有个地方内衣正在大减价。她挑了几件,问能不能试,那个salesgirl居然说能试,于是她跑到试衣间去,套在自己的内衣裤外面试了一通。最后挑了一个黑色有镂空花纹的r罩和一条黑色的内k,那条内k有紧身的作用,穿在身上就把小腹往里收了不少,又因为是黑色的,显得腰腹部苗条了很多。
她想,这两样东西还不到二十块钱,就买了吧,一个人总得有一套拿得出手的内衣裤吧?她交了钱,把刚买的东西塞到包里,边走边想:现在总算有了一套拿得出手的内衣裤了。但她马上想,这是内衣裤,向谁拿得出手?她觉得满脸飞红,逃一般地从mall里溜了出去。
回到家后,她觉得很疲倦,饭都没吃,就睡了一觉,醒来后做了饭,随便吃了点,就去洗澡。
等她洗完澡出来,发现电话留言机的红灯在闪,她听了一下,有一个是老板打来找她的,叫她听到留言就打个电话过去。她打了个电话过去,正好是老板接的。
老板一听是她,就说:“阿姨啊,你明天不用返工了,”说了,好像怕她不懂“返工”二字,又用国语说,“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海伦一愣,我被炒掉了?她想一定是因为昨天请假去舞会的事,餐馆里只剩了三个人,benny做前台,阿gam炒饭,老板又要送餐又要炒菜,一定忙坏了,很可能生了她的气,把她炒掉了。
她很珍惜这份工,尤其舍不得benny,因为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感到自己真的象个小女孩,有人关心,有人照顾,有人疼,有人宠。除了父母,还从来没人那样疼过她,宠过她。
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呆在那里,等老板来告诉她为什么炒掉她。老板在那边也半天没吭声,但她知道他没挂。她好像听见老板在喝什么,不时地“咕咚”一下。过了一会,老板打了个嗝,说:“阿姨,我已经喝了两瓶‘北酒’了…”
她吓了一跳,两瓶白酒,就是李兵这个“酒麻木”也喝不了那么多。她小心地说:“老板,别再喝了,喝多了难受。”
“你以为不喝就不难受了?我就是因为难受才喝。”老板说完,就唱起来,“一千个伤心的…嗝,一千个伤心的…嗝,最后我在别人的故事里被…嗝…”
海伦听他连唱带嗝,有点想笑,但又不敢笑。等他停下的时候,她劝他:“别喝了吧,明天还要上班”
老板听到“上班”两个字,想起了什么,说:“噢,阿姨啊,你明天就不用上班了,再休息一天,下个星期你就不休息了,因为我要回‘柳椰’去。我想让你帮我车那几个傻呼呼的返工,你来的时候把他们带到餐馆就行了,晚上回家就让他们自己走回去吧。”
她松了口气,开玩笑说:“老板,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把我炒掉了呢。”
老板笑道:“我哪里舍得炒掉你?我还指望你顶我呢。”
她也不去想老板这话是黄色用法还是正常用法,就一口答应:“没问题,你放心回去吧,我车他们上班下班。”她问,“老板,你下周回纽约去是不是…去办离婚呀?”
“我那里有时间搞那些东东?我是回去‘箍煲’的”
“‘箍煲’是什么意思?”
“‘箍煲’就是我的女朋友要跑掉,我跑过去捉住她不让她跑。”老板接着就滔滔不绝地讲起他的女朋友。
原来老板有个“八年抗战”的女朋友,母亲是台山人,但她本人是个abc,英文名字叫barbara,老板叫她“包包”。包包比老板小八岁,父母离了婚,她和妹妹从小跟着妈妈,妈妈再婚之后就跟着奶奶,跟孤儿差不多。
包包在纽约读“大斜”,上个月还问老板要了钱,交下学期的学费,结果从这个月起,包包就玩起失踪来了,手机关了,家里电话也不接了。
老板几星期前回了一趟纽约,找到了他的包包,问她为什么躲着他。包包推诿说这段时间很忙,问她忙什么,又答不上来。后来两个人做a的时候,包包拿出了很多新花样,都是两人从前没用过的。老板起了疑心,就暗暗跟踪她,果然发现她有了一个新男朋友,是个越南人。
老板气得火冒三丈,说很想把那个越南鬼子“扼”掉,但为什么没动手,就不得而知了。其实他早就开始怀疑了,只不过不愿相信而已。上学期开学时他给了包包很多钱去交学费,但包包仍然把他的信用卡划出很多欠款来。他问她是怎么回事,她说是交了学费了。他问他给她交学费的那些钱哪去了,包包就撒娇发脾气了,说他小气,斤斤计较。
后来包包承认是在跟那个越南鬼子dating,说那都是老板的错,因为他不在纽约陪她,要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开餐馆,她太寂寞了,所以跟了那个越南鬼子。老板解释说自己是为生活所迫,才会到这么远的地方开餐馆,因为纽约的唐人餐馆太多了,像他这样的小本生意根本没法与人竞争,连地皮都租不下来。
老板说:“如果我不到这么远的地方去开餐馆,我哪里有钱给你花呢?”
包包说:“你光给我钱,但你人不在我身边,有什么用?”
那次两个人不欢而散,但老板并没往心里去,因为两人为“时间和距离”问题发生争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包包跟别人dating,也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是被老板发现了,就乖乖地跟别人断了,又回到老板身边。
但这次不同了,老板一回来,包包就打电话来说要跟他breakup。
老板哀哀地对海伦说:“阿姨啊,我好可怜啊!八年了,八年的感情就抵不过一个才认识几天的越南鬼子?就因为他离得近?有大把的时间陪她?”
海伦安慰他说:“包包是个小女孩,又是在这边长大的,不懂生活的艰辛,也不懂人世的险恶,等她发现那个越南鬼子不是个好东西,她就知道你的好了。”
“可是等到她尝到越南鬼子的苦头的时候,她的心也伤透了,我的心也伤透了,还有什么意思呢?”
“那你干脆把她接到这里来,两个人不就在一起了?她不满意你的,不就是两个人不在一起吗?”
老板叹口气:“没用的,就是我把她接到这里来,我还是没时间陪她。以前我在‘柳椰’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她想出去玩的时候,正是我开工的时候,我要干到晚上十一、二点,在有些餐馆还要干到半夜两三点,我那里有时间陪她去看电影唱卡拉ok?经常是叫benny车她来车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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