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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攻]影重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福仔
“无痕!”太子唤道,一剑抽飞一个斗篷人,也朝那个方位奔了去。岳无痕也抽出斗篷人肚子上的剑,跟了上去。
“殿下!”一个黑龙骑急道,想追上去却被後面上来的一堆斗篷人困在原地。
太子和岳无痕跑到一半,似乎在这黑漆漆地林子里跟丢了,岳无痕凭著灵敏的鼻子闻著血气判断方向,却走入死路。皱眉转身,敏锐地觉察到有东西从天而降,两人即刻跃开,是个,奈何太大,只得出剑划破。出乎意料地从里面撒出了无数的小东西,黏黏挪挪地往他们身上涌!
“什麽东西?”太子怒道,那些东西还会动,不停拱动往他皮肤里面钻!一手拔一个手忙脚乱,满手腥臭黏腻,“可恶!”几只还钻进了脖子血脉里,痛痒无比!
“是水蛭!”岳无痕惊道,“殿下啊!”
☆、第二十四章
“二师兄!解开我的x,放我下来!”薛小召怒道,看著身边飞快掠过的树影越来越心急,总感觉这些树不像原来的树,有些小树还能见得在g部切开又接上去的痕迹。徐温仿佛没听到一样,背著薛小召飞快地在林子里穿行。
“这些树被移动过,”薛小召叫道,“二师兄…这里不对劲,放我下来…先放我下来啊!”对徐温的执拗又急又气,心上担心薛潘和何欢,只得拼命叫嚷著。
徐温一如既往地温柔笑道:“不会让你出事的,相信我吧,就算拼上命…”说罢掠过挡在前面的树,如灵鸟一般地穿行,朝下山的路跑著。
薛小召想摇头,却g本动不了,心下更慌,苦苦道:“二师兄,这些树很像玥窑图里的怪阵…我们麻烦大了…”
徐温猛然停下脚步,心下凉了,明明记得自己跑的是下山的路,怎麽到後山来了呢?他们跑出了林子,面前是一片开阔的景色,黑夜下的远山剪影朦朦胧胧,月色惨白凄迷,回头看身後的林子,那层层的枝条仿佛是吞人的妖怪般骇人。
更让徐温惊诧的是,在悬崖边上立著四个身著斗篷的人,这一景简直让徐温的血y都倒流了,想起薛小召刚刚的话,这是引他们来的陷阱!这些斗篷人就是在此地等著的!斗篷人缓步向他们靠近,徐温背著薛小召後退,忽闻身後的风啸声,急忙转身将薛小召护於身後,出剑“呛”地一声挡住了一柄袭上来的、细如柳叶的刀!
月光下吕渊的眉眼不再柔媚,全全变成了毒辣y郁,他冷笑一声,更用力地朝徐温的剑上劈去,又是“呛”的一声,长剑即刻断成两半,徐温拧起眉头,那通体银紫的刀已狠狠切入他的臂膀,深得要切到心脏,鲜血四溅!
“二师兄!”薛小召惊叫道,鲜血都溅到了他的脸上了,他悲戚无比,吕渊在这里,那薛潘岂不是…
徐温被刀压得几乎要跪下,闷哼一声,咬牙往後一跃,那刀带著血r硬生生地被拉出。吕渊也没有继续攻击,看著断了剑的徐温,背上还护著人,不过是困兽而已,遂唇角笑意越来越越大,月影下犹如地狱恶鬼!
薛小召腹上的伤被压著,痛得让他的气息不稳,看著徐温肩上噗血的裂口说道:“二师兄…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徐温背著他一步步後退:“不会让你出事的,别担心,二师兄会保护你…”警惕地看了一眼後面围上来的斗篷人,心下说不绝望是不可能的,肩上剧痛的伤,断了的剑,前面是强大到无法估量的吕渊,身後还有悬崖,他该怎麽做…他该怎麽做才能让薛小召逃离!
吕渊甩甩浸了人血越发紫黑的刀,看著眼前满脸凝重的徐温,慢悠悠道:“二师弟,我无意杀你,我只要小召,放下他,你可以走。”意示後面的斗篷人不用干涉此事。
“休想!”徐温咬牙道,忍著肩上剧痛,即使情势逼人,他也不能让这个恶鬼得逞!
“你似乎还没明白…”吕渊好似一个真为师弟著想的师兄一样,无奈一叹,又忽而一笑,“我现下想让你怎麽死就怎麽死,小召到我手里,只是快慢的问题。”
“他说的对,”薛小召突然冷静下来,“二师兄,放我下来,他要的人是我。”
“我不会把你交给他的。”徐温淡然道。
“我不想你因我而死,已经够了,你放我下来!”薛小召愤怒地吼道,“我要你活著,你知不知道!放我下来啊!”
“不。”徐温看著踱到面前的吕渊,意外地冷静。
“二师兄…”薛小召几乎是凄绝地哀求著,“我求你了…放我下来吧,他不会把我怎麽样的…我求求你放我下来…”
“不!”徐温坚持道。
吕渊唇角的弧度冷凝住了,起首扬起刀闪电一挥,徐温艰难地低身,他刺,徐温狼狈地躲,他脸上带著满满的趣味,就像抓住猎物带回巢里玩弄的老鹰一样,而徐温就像无法反抗的小**,被他玩弄於手掌里。瞧,他想让他流血,他就流血,想让他死,就让他死…吕渊舔了舔唇角,这种感觉太妙了!
徐温怕薛小召滑下去,两手护著,g本攻击不了,只由得吕渊耍弄。悲愤,却无可奈何!心道保护的人…是绝对不能落在吕渊手上的!
“二师兄…”看著身上都是血、背著他的徐温不停在躲,狼狈无比,薛小召已经带著哭音哀求了,“他真的不会把我怎麽样的,求求你放我下来…”忽而两人一倾斜,薛小召的头著了地,是徐温又摔了一跤。吕渊靠近,闲闲地一挥刀,挑掉了徐温的脚筋。徐温闷哼一声,两脚都是血,脸色煞白,抿著唇,爬过去死死护薛小召,一手拦著护在身後。
吕渊挑眉,看到薛小召的眼神,是那样担心、悲愤和痛苦的神情,一股燥怒袭上心来,突然觉得徐温厌烦无比,没了戏弄的心思,遂冷道:“我再问一遍,把不把小召交出来?”明明抢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抢,但脑海里若干年前的场景涌现,那是小召牵著徐温的手跑开、把他留在後面的场景…
徐温惨白一笑:“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你、休、想!”话音落下,徐温的左臂飞离,切口鲜血喷涌!徐温痛苦地低喊一声,右手捂住切口,手即刻间被染红了。
“二师兄!”薛小召哭叫著,转而看向吕渊,咬牙吼道,“吕渊!你敢不敢解我的x,我杀了你!”
“你要为了他杀我吗?”吕渊後退一步按著心脏,好似那里很痛一般,表情忽转幽怨反复无常,“果然,你二师兄在你心里的分量远远大於我…”说罢刀起刀落,徐温的右臂飞出,混著尘土落在地上。
“住手!住手!吕渊!你这疯子…”薛小召气得要喊破了喉咙。
“唔…”徐温咬紧牙关跪在地上,努力支撑著身体,像铜墙一般挡在薛小召面前,艰难地抬起头,痛得到极致反而没了感觉,用最後的神志冷笑说:“大师兄…你以前…就是这样…明明知道结局,偏要去做…而且还特别爱抢…但无论你怎麽抢,不属於你的人…永远不会属於你!”
吕渊脸越来越可怕,徐温那铁壁般的保护身躯强烈刺激到了他,怒极反笑几近癫狂:“不属於我?那你就在死人坑里边看著,他到底属不属於我!”说罢一抬手,刀狠厉地落下!
薛小召睁大了眼睛口不能言。
刀从徐温肩上伤口砍下,切过心脏,再从左腰出来。
眼前鲜血都要蒙盖住了月亮一边,又飘洒如三月的桃花瓣,那一瞬间他看到了二师兄噙著温暖笑颜,仿佛还是在三月桃花林里温柔拂去他头上落花的二师兄…
嘴角宛若春风的笑容凝固了,那像铜墙一样保护著他的身躯…终於缓缓倒了下来……
他看见二师兄对他笑得满是歉意。
他说:小召…对不…
似乎一切都静止了,薛小召的表情都是空白的。
这一刻,所有人都是疯的。
“吕渊!”薛小召乍然清醒,绝望地吼道,“你这个恶鬼!我饶不了你!我要杀了你!”刚吼完,脸就被蛮力里拉过,对上一双只剩残暴的双眼。
吕渊狠狠地吻上那唇,谈不上是吻,是咬是怒是泄愤,很快他就退了出来,两人的唇上都有鲜血,再慢一点,自己的舌就会被薛小召咬断了。
“你是逼我在这里要了你?”吕渊唇角笑得轻柔,眼神却已频临癫狂边缘,指腹摩挲著薛小召带血的唇,忽五指作爪猛然撕了薛小召x前衣襟。
此时从林子里冲出一个人,看到两人就停了下来,鼻子喷著气,显然是一路狂奔过来的,他明媚的五官在苍白月色下怒成一团,抬手,刀尖指向吕渊:
“喂说你呢,滚远点!小召是我的,谁也不准夺走!”
☆、第二十五章 离别
薛小召和吕渊都不约而同地静默了一下,封刀忽感气氛不对,抓了抓脸,不好意思地说:“小召啊,对不起,我迷路了…”薛小召沈默了,吕渊爆发出一阵大笑,笑著上气不接下气,封刀涨红了脸:“笑什麽笑!小爷我就是路盲,怎样啊!”
吕渊笑趴在薛小召身上,一把搂住,尖细的下颚顶著怀中人的肩膀,还带著笑气说:“这就是你和你爹苦心训良出来的人?太可笑了哈哈哈哈!这种废物…啧啧啧…”薛小召抿嘴不语,吕渊笑够了,拉过薛小召在唇角上一啄,眉眼弯弯尽显狰狞:“那你就看著,我是怎麽把你们的苦心一点点摧、毁、至、尽!”
说罢吕渊站起来,身躯在苍白月色下投了一片暗影,封刀即刻握起刀警惕侯阵,相反吕渊是一副气定神闲,好似踱步前去不是要杀虐,而是请这位五师弟喝一杯茶。踱到相距十来步远就停下,吕渊闲闲地握著手里的刀,幽幽的言辞从嘴里吐出,彷如毒y:“五师弟,来,y朝地府的路不好走,师兄好好送你一程。”
强大的邪佞之气从吕渊身上如毒蛇般向他缠来,恐惧敲打著他的骨头一般让他颤栗、让他投降!封刀眉头一凝,强自把这迫人的恐惧压下去,心道要无论如何都要救出薛小召!於是大喝一声朝吕渊攻去!
几招过去,封刀惊觉吕渊眼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邪佞神色,仿佛是一只老鹰看见挣扎猎物的兴奋,惊觉自己动作入了圈套,但出鞘刀刃是离弦之箭,哪收得回?几乎同时,那细如柳叶的刀在空中转了向朝他心房捅来,但封刀受花间堂之主训良六年早已身手不凡,他不退反进,岚影刀化作万千刀影,强攻入y司刀转过来的刀芒里去。
一连串匹啪之声在悬崖上爆起,刀光不绝掀起惊人气劲震得四周尘埃土石上下翻飞,打到动弹不得的薛小召身上划出数道血痕,他大气也不敢出地看著两人拼杀,唇抿得死紧。
封刀短短六年有如此造诣已是楚俏,但他面对的是吕渊,从y间里面爬回来的恶鬼!封刀犀利但难掩青涩的刀路很快被吕渊识破,刀路被阻带著一蓬血光踉跄退後。吕渊唇角勾起,y司刀以毒蛇攻击猎物的速度向岚影刀缠上去。
封刀的手便被这力道反震,刀气还反伤了自己,信念一转只得咬牙後退,企图打破这袭面的刀气!
吕渊的手以奇异的力道左右迅速侧转数次,将岚影刀缠卷而上,瞄准封刀的空隙一刀往脸上劈去。封刀举刀去挡,岚影刀却应声而断!躲闪不及,吕渊劈来的刀气便从额心往右脸划下,鲜血染红了视线。
吕渊轻笑一声,运气浑厚内劲一掌击向封刀,封刀的身子便飞了开去。
撞到後面的树震得吐了一口血,断了肋骨的剧痛和眼前迷蒙的鲜血搅得封刀看不清,但扑面而来的杀气让他惊觉地想跳开,但比他还要快的是吕渊的刀,刀起刀落,封刀的右手带著血沫飞了出去!
“啊啊啊啊!”封刀抱著自己的臂膀倒地哀嚎,薛小召死抿著唇,无法动弹的手也控制不住地颤抖。吕渊抓过封刀一甩丢到了薛小召面前,倒地的人痛得痉挛呜咽,鲜血和污泥粘得全身上下都是,衣服如同一块污脏的抹布一样裹在身上。
慢慢地走近两人道:“小召,看看,你爹亲选中了的人就这幅德兴,你还期望他什麽呢?”封刀听到了这话突然止住了痉挛,抬起头看著前面的薛小召,双眼里有太多的东西。
薛小召惨白著脸,唇动:快逃…
封刀死死地盯著薛小召,听著吕渊在後面冷笑:“小召会和我走,让我想想该怎麽处置你呢…”那句“小召会和我走”犹如一记雷鸣劈醒了封刀,他挣扎著爬起来,断臂裸落出来的r磨著尘土的疼痛要把他逼疯,鲜血渗渗流下滚在泥土上,他爬起来左手抹去满脸的血,一声不吭以左手封闭断手x道,痛得面上神情狰狞可怖。
吕渊饶有兴趣地看著他,握了握y司刀,眯著双眼看等他下一步打算怎麽做。谁知封刀朝薛小召冲去,竟想用独臂抱起人跳下悬崖!
封刀心道无论如何都要逃离这恶鬼为上!哪怕在崖下摔死,也绝不能把薛小召交给吕渊!差一点就能抱起人的时候,封刀的动作却定格了,银紫色的弯弯长刃在月色下闪著骇人冷光,从封刀身後进入,从身前出来。
讥诮一笑,吕渊手握住刀柄在封刀体内转了一圈,封刀痛得五官都狞在一起,吕渊拔出刀,封刀颓然倒地,却还想著爬起来。吕渊一脚跺住了他的头,挑眉看著脚下的人恨不得剐了他r一般的瞪著他,轻笑道:“五师弟啊,我想好了,砍了你四肢再砍头,不过在这之前…剐了你眼睛!”
眼看刀尖就要从封刀眼上切过,薛小召颤著声音道:“你放过他,我和你走。”
刀尖停在封刀眼珠一毫厘外,吕渊y郁的表情转瞬柔情似水,看向薛小召温柔地问:“绝不离开?”
薛小召咬著牙:“绝不离开!”
封刀听了猛然挣扎起来,那声音绝望得犹如濒死的困兽:“小召!你不能答应他…”
“够了!”薛小召暴喝一声打断封刀,不理会那不可置信的眼神,强自镇定道:“大师兄,带我走吧,马上!”吕渊也感觉到了後面树林里急追过来的气息,人还不少,轻笑一声,顺手一刀划在封刀腿上,鲜血四溅,满意听著嘶哑的惨叫,吕渊收了刀示意一直等在悬崖边的斗篷人抱起薛小召。
封刀忍住要把他折磨疯的痛楚,看著前面即将要被带离的人,哀泣得恨不得此时此刻能自尽,泪从眼里滚出来,苦苦哀求著:“小召…不要走…不要,我答应了堂主…不能让你走……”
薛小召的眼里也快流出泪来,动弹不了,只得说道:“你要是敢来找我…我一定杀了你!”
而後声音被山风扯断,四个人影跃下了悬崖。
残缺的月亮高高悬挂在苍凉的天际,封刀的眼泪与泥土血垢沾了一体,污糟无比,他双眼空洞的看著悬崖远处的凉月,彷如痴傻。
太子满身是血的从树林里奔出来,受伤不轻,眉宇间的煞气却丝毫不减。执著剑凝著脸看到了地面上破碎的尸体,眯著眼睛留意到悬崖边还有人,不知是死是活,便道:“过去看。”於是岳无痕带上会医术的黑龙骑奔了过去。
等他们跑到封刀身边把他小心翻过来,封刀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岳无痕抱著他的手不禁抖了一抖,只觉得这笑声刺耳得犹如临死野兽的哀泣。
封刀笑得狰狞,笑得颤抖,撕心裂肺的笑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哭。
太子不想管他心情,只对岳无痕说:“给他止血,带上。”然後就示意黑龙骑和他离开。
“请你…也带上他…”颤巍巍的声音还掩不去哭音,太子朝著封刀的手指去看,与其说是尸体,还不如说是支离破碎的肢体。移开踩到东西的脚,那是一只血淋淋的手臂,太子略微沈吟对黑龙骑道:“把这里所有肢体都带上。”





[美攻]影重重 26-30
☆、第二十六章 交易
黑色华服少年穿过竹林,刚进松竹阁里院就看到岳无痕迎面走来,行礼…然後跪下。少年挑眉,等著他要说什麽,岳无痕说:“属下愧对殿下,请殿下施予责罚。”
少年皱眉打量他一番:“你愧对我什麽了?”
岳无痕低著头说:“属下判断失误,不仅丢失了古镜,带错了路,还保护不周让殿下被水蛭吸血,更是误了抓获玥人的时机,属下罪该万死!请殿下施予责罚!”太子听得他说,回想起来,面上也渐渐冷凝,走过岳无痕时头也不回地说:“的确罪该万死,跪著吧!”
守在门边的黑龙骑给黑衣少年开了门,少年走进去对床边圆凳上坐著的男子说:“死了还是残了?”
床边男子放下床上昏睡著的人的手,转回身来,男子星冠华服温文秀雅,竟是与封刀那日在松竹阁门前纠纠缠缠的算命先生。美公子下凳行了礼,得著准起後素手把玩起蓝色绢扇:“回殿下,未死也未残,只不过这手属下接得不在行,殿下只能在黔灵山上割下来重接啦。”
太子面无表情地看著床上昏睡中的封刀,略带复杂道:“伤成这样没死也没残,莫非有什麽蹊跷?”国师用绢扇遮住了口鼻,微微眯了眯眼,太子淡下脸说了一声:“退下。”房里似有极小的动静,很快,门外连一丝气息也没有了,华服少年便命令道:“说。”
蓝衣公子移下绢扇,飞快地在封刀身上按下睡x,即使是真的昏迷也必须这麽做,公子脸上没了方才的打趣与轻挑,略带沈重靠近太子道:“殿下,此人是‘水灵玉’的寄生人,他不死是‘天命’未至。属下奉劝殿下,‘鬼月之劫’後这利刃万万不可脱离掌控!”
少年消化了蓝衣公子的话,唇角勾起奇怪的笑意:“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看来‘天命’也向著我大魏?黔灵山是吧…”少年想了一会对蓝衣公子说:“帮孤给师祖传信,数日後孤会带上此人启程前往黔灵山。”蓝衣公子恭敬行礼领命,直起身子道:“那弥陀峰…”
少年淡淡道:“此次前去黔灵山都未必会有结果,而弥陀峰…更是早已不问红尘俗世。若佛尊者有心,或‘鬼月之劫’尚要他助,不用我请,他自会前来。”蓝衣公子了然笑道:“的确呢。”
封刀在恶梦中止不住地颤抖,哀泣地看著吕渊强行带走薛小召,无力的痛苦像gg刺扎在心上。抽搐著惊醒过来,才发觉自己眼角已润湿一片。惯x地想用右手遮住双眼才发觉举不起来,瞪大眼睛猛然坐起身来,愣愣地看著本该断裂空空…现下却是缠满绷带的…右手!
身边想起一声轻柔的女声:“公子,您醒了?”他转头过去看到桌边站著一个看似丫鬟的女子,似乎他在哪里见过,惊疑不定道:“这…”没等封刀问什麽,丫鬟端著什麽东西走过来道:“这里是松竹阁,那日您刚到松竹阁便是奴婢给您记的房。公子,殿下将您带回後给您接了手臂,您已昏迷三日,公子现在要去见殿下麽?”
丫鬟不快不慢的语速告知了封刀所有可能问的问题,封刀顿了一顿,这丫鬟走过来轻柔不带风,说话得体到这种程度g本是受过训良的,又把“殿下”这尊称说得自然无比,这将他认为松竹阁就是朝廷眼线的猜想证实了一番,他掀开被子道:“带我去见他!”
似乎对他的反应毫不意外,丫鬟只是端著盘子送上浓汤:“殿下就在前院等您,公子,您三日来都没进食,腹里怕是受不了了,见殿下之前,先将这温汤喝下去吧。”封刀冷道:“不需要!我现在就要见他!”
丫鬟依旧以不慢不快的语速说道:“公子别忘了,您这条命是殿下救下的,公子可不能拿殿下救下的命开玩笑,公子还是把这汤喝了吧。”封刀瞪著他,丫鬟依旧面色不改地捧著盘子,封刀拧著眉捞过碗就把汤灌了下去,温热的浓稠y体入腹,不得不说好受了很多。丫鬟递上抹嘴的绢巾,封刀推开那手道:“带我去见他!”
丫鬟收好了绢巾,帮封刀披好了衣服,领著他走过曲曲折折的内院。封刀意外地看见一个男子跪在那里,等他们走过了封刀不由多看他几眼,竟是那个俊美的侍卫岳无痕。岳无痕面容憔悴衣衫微乱,看似跪在这里不少时辰了,封刀问道:“他是怎麽了?”
丫鬟眼睛瞄了一下男子道:“岳侍卫已跪了三日了,奴婢不知晓原因,倒也是不敢问的。”封刀就不说话了,反正岳无痕和自己也没好到关心的程度。
撩开层层叠叠的珠帘进到一个j致华丽的房间,黑色华服少年正看著桌面上的什麽东西,旁边一个灰衣男子立在一旁,丫鬟行礼道:“殿下,封少侠求见。”
华服少年头也没抬地“嗯”了一声,让灰衣男子收好桌上的纸後,命令全部人都退下,而後看了一眼封刀的右手,示意他说话。封刀单膝下跪道:“草民不胜言谢,来日定会做牛做马以偿还太子殿下的恩情,但现下草民只想…”
“想离开?”太子看著前面跪著的封刀问。封刀愕然,低头不语。
少年坐下,端起茶碗拨了拨:“去给你的敌人砍你左手的机会?明明只是花拳绣腿空心萝卜,你还真是学不乖。”
封刀咬牙,抬头直视太子道:“就算是那样,我也有必须做完的事!我必须离开!我无法容忍自己在这里待多一刻什麽也不做!”
黑衣少年讥诮一笑:“你若是匹夫之勇孤倒还庆幸,至少你还可以替孤咬那难缠的毒蛇一口。不过你现在这样,没把他咬伤前你就死成一推蝼蚁噬咬的枯骨了,真是蠢物!”
封刀听了气得浑身颤抖:“我命由我不由天!您的恩情来日我肝胆涂地也会偿还,我必须离开!失礼了!”说著左手chu暴地掀开珠帘就要离去。
“没想错的话,薛小召是玥人的圣子吧?”少年不咸不淡的声音让封刀定住了。华服少年看著封刀定在珠帘间没有回头的背影,唇角带上了恶意的弧度:“虽然孤有那麽点怜惜他,但关乎两国事宜,人命对孤来说从不算什麽。按大魏对待敌国战俘的处置,那可是要掏空肠子悬置城门的。他又是这麽个罪恶的玥族遗孤,你说孤南下征讨玥人後该怎麽处置他呢?”
看见封刀撩著珠帘颤抖的左手,太子笑道:“但我可以饶他一命,甚至可以让他在大魏活得自在。”
封刀放下手中珠帘,转过身盯著少年:“代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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