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之後

她经过这段时间，也慢慢发现了，当年她这个决定，就是造成後续一连串不可控制未来的开端，而她要将这件事厘清後，将它结束。
「我会去查清楚美美为什麽自杀。」
对着何健佑的背影，她说：「因为这是我的责任。」
一切是由她开始的，不管接下来的十二年发生了什麽事情，当年她在何美美心上所划下的伤痕，她已经无法弥补了，但是她想要知道，真正将何美美逼着走上自我了结之路的人是谁。
是她，还是其他人，又或者他们七个通通都是杀人凶手。
※
当萧恒达抵达他预订的餐厅时，意外发现现场除了一开始主动邀约的杨品璇外，竟然还有林姿仪及刘凯威。
「啊？」萧恒达虽然惊讶但还是带着笑容，「我还以为只有我和品璇，原来还有你们啊！怎麽？杜泉他们没一起来啊？而且要约的话，怎麽不在群组一起约啊？」
正在翻阅菜单的杨品璇，头抬也不抬，「我不确定他们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所以就没找他们了。」
「这件事？」萧恒达不解，但坐下的同时还是大声地说：「先点菜吧！想吃什麽就点，我请客。」
「不用了。」本来坐在椅子上滑手机的刘凯威依旧低着头，「刷我的卡就好了，毕竟我们才刚被你太太特别再三交待别再让你请客了，我们还没这麽不要脸。」
「我太太？淑蓉？」萧恒达显然不知道陈淑蓉在前几天与刘凯威丶杨品璇见过面的事情。
「嗯，还能有谁？」刘凯威说着，瞄了杨品璇一眼，「璇，妳快点点一点。」
萧恒达脸色沉了沉，「你和淑蓉见面了？她跟你说了什麽？」
「说你破产了，所以要我们别跟何美美一样不要脸。」
「我们？你还有谁？难道是品璇和姿仪？」
本来一脸臭脸，一副事不关己的坐在一旁的林姿仪赶紧出声：「我可没有见到你太太，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什麽事情了。」
刘凯威看也不看林姿仪，就笑着说，「不知道的话现在知道了，我们社长的公司破产了，所以不要再占人家的小便宜了。」
林姿仪抿着双唇，表情一点都不像是不知道这件事的样子。
「淑蓉跟你们说了？」萧恒达不敢置信的问：「还有呢？她还说了什麽？」





她死了之後 19.妳是美美憧憬的对象(5)
「还能说什麽。」刘凯威耸着肩，「璇，妳要点菜了没？我饿了。」
杨品璇这才举起手请服务生过来点菜，等点完菜後，桌上的四人是一片尴尬的寂静。
最後林姿仪受不了，主动开口，「品璇，我不知道妳找我来到底是想要做什麽，但是我等一下有事，不能久待——」
「等一下，不要急。」
杨品璇的语气让人摸不清楚她此时此刻的情绪，「我只是想知道你们三个是不是一起隐瞒什麽而已。」
林姿仪不悦的瞪着对方：「我哪有隐瞒什麽？我知道的都告诉妳了，妳该不会以为我跟他们两个一夥做了什麽吧？我可什麽都没做——」
「美美呢？」杨品璇打断对方的话，「妳知道我在说什麽。」
林姿仪脸上一阵惨白。
『如果我也曾经伤害过社团的某人呢？』
那天林姿仪坦白的内容还历历在目，因此杨品璇又问：「当初妳说妳曾经伤害过社团的某人，那个人就是美美对不对？」
「这是什麽联想啊？我——」
「不是美美的话是谁？」
面对杨品璇的追问，林姿仪脸色越来越差，想张口却又说不出话来，「除了我和美美外，还能有谁？我知道妳在社团里面最讨厌的就是我和美美，对於我自己，我很清楚妳没伤害过我，不然妳那天就会直接跟我道歉，而不是这样问我，那就只剩下美美。」
一时间桌上的四人谁都不开口，只有四人沉重的呼吸声。
「姿仪，我没有要责怪妳的意思。」杨品璇低声地打破沉默：「我只是想知道在我和美美疏离的这几年内，她发生了什麽事情，毕竟她曾经是我的好朋友。」
「我……」林姿仪紧握着放在大腿上的双拳，语气充满颤抖，「我不是故意的……那天的确是我怂恿美美跟他一起……回家去……我承认……我是故意的……我想让他们走近一点……但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够了。」萧恒达倏然开口，脸色骤变的瞪着杨品璇，「妳到底在胡搞什麽？我本来搞不清楚，现在懂了，妳今天把我们都找来，就是想说是我们害死美美的？妳觉得我们是凶手？所以现在先逼姿仪，等等再来逼我跟凯威？」
杨品璇静静地回望着他，那眼神彷佛已经承认了她就是这麽想的。
另一边的林姿仪低垂着头，默然不语。
「就说实话吧，社长。」刘凯威将一直盯着的手机放了下来，「那天晚上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
「你在说什麽啊？」萧恒达一脸莫名其妙，「哪一天的事情？」
「美美送你回家的那天啊。」
刘凯威嘴角微微上扬，「你那天对美美做了什麽吧？你该不会以为美美除了你之外，没有其他可以说心事的朋友了吧？」
杨品璇想吐槽你跟何美美才不是可以说心事的朋友，是心灵外遇的朋友，但还是忍住了，因为坐在她对面的萧恒达，脸上已经毫无血色。




她死了之後 20.这是妳欠我的(1)
此时服务生送上三瓶啤酒。
杨品璇双眼紧盯着一脸倔降的萧恒达。
林姿仪仍是低垂着头，似乎是想要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另一边刘凯威脸上带着嘲弄的笑容，彷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不可能……」
不知过了多久，萧恒达终於找回一点自己的声音，「那天我跟美美根本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我……没有对不起她！」
杨品璇轻轻叹了口气，「恒达，我不是在问你，我只是想确认。」
「确认什麽？」萧恒达激烈的反问，「妳到底想确认什麽？」
「你和美美早就不是那种在对方死後，还要特地包一大笔白包的关系，你又为什麽要这麽做？」
萧恒达表情有些僵硬：「妳这是什麽意思？」
「你知道我是什麽意思。美美跟你借了几百万还谎称没跟你借钱，不是吗？」
「妳不可能……」
杨品璇说：「你都变成现在这样了，要跟我说你不生美美的气，我才不会相信。可是你却在她死後包了很大笔的白包给她，为什麽？一般人都不会做这种事情，更何况之前你和美美才因为那几百万闹得不愉快。」
刘凯威也轻笑道：「社长，你就直接说吧！都到这种时候了，就算你真的对美美做了什麽让我们知道，美美也都死了，我们还能拿你怎样？去告发？怎麽可能！最懂法律的璇也知道这种事情，法院根本不可能受理，我们也不会去跟你那泼辣的太太讲，那你还顾虑什麽？」
萧恒达紧闭着双唇，似乎不肯再轻易开口。
「恒达。」杨品璇知道这时候不努力一点将对方的真心话逼出来，未来恐怕更没有机会了，「你有什麽隐瞒的事情一定要跟我们说，因为我们都是被美美指责是杀人凶手的人，而且现在她弟弟何健佑也怀疑我们，等於我们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如果我们不互相合作，恐怕他没找到所谓的真相也不会善罢干休，只要我们合作，将知道的事情都告诉彼此，就能互相帮忙掩护，也早点让何健佑放弃。」
萧恒达仍是不发一语。
「再说何健佑是法官。」杨品璇说：「他当初可以为了美美调来我的法院，甚至现在跟我们住在同一个社区，还分别私底下调查我们。」
她这话直接讲到坐在一旁的林姿仪心坎里。
「他不是好对付的人，如果我们不同心协力，是没办法消除他的怀疑的！」
这话不只说出口的杨品璇有这种想法，一旁的林姿仪和刘凯威其实也是这麽想的。
刘凯威一手支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说：「何健佑知道的应该比我们本来预期的还要多。」
杨品璇忍不住看他一眼，其实她心里也怀疑过何健佑是不是知道何美美跟刘凯威这几年暧昧的事情，所以才会在更早之前特别问她，当年在学校时，何美美喜欢的人是谁。
但也只限於猜测罢了，毕竟何健佑的心思实在是让人难以揣测。




她死了之後 20.这是妳欠我的(2)
「……品璇说得没错。」林姿仪似乎是经过挣扎才又开口：「但是我们就算现在合作，也不代表需要将家务事提出来吧？」
「当然不需要啊！」不等杨品璇开口，刘凯威就插话道，「我也不想知道你们每个人的家务事，只是将有关美美的部分情报共享，到时候何健佑那家伙问起时，也好互相开脱吧？更何况……」他刻意停顿下来，并将目光落到萧恒达身上，「社长你跟美美的事情，说不定很多人知道喔！」
萧恒达怒瞪在这场饭局中，不断针对自己的刘凯威，「你！」
「恒达。」怕两个大男人直接吵起来，杨品璇赶忙介入，「我会知道你白包的事情就是何健佑说的，你应该知道这什麽意思吧？」
不等萧恒达回答，刘凯威就补充：「所以他怀疑社长居心叵测罗？」
杨品璇故意不开口，等於默认这件事。
萧恒达看了看刘凯威，又看了看杨品璇，最後视线收回到自己空荡荡的盘子上，接着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剩下三人，除了杨品璇有些担心的样子，另外两人都面无表情地瞪着他，似乎不解有什麽好笑的事情值得他这样大笑。
「哈哈哈……我看你们只是想逼我承认害死美美的凶手就是我而已！」萧恒达笑到一个段落停下来喘着气说：「根本不是什麽一起合作，就是找个代罪羔羊，我虽然蠢，但还没蠢到这种地步。」
杨品璇正要开口解释，就被刘凯威给打岔，「就算你现在不在璇面前坦承，难道就以为我跟姿仪不知道吗？我看姿仪这样子，早就知道发生什麽事情了吧？甚至是共犯吧？」
「我才不是共犯！」林姿仪急急地说：「那天恒达喝醉，是我鼓励美美坐计程车送他回家的，可是也只有这样，我只是想说她对不起恒达这麽多，让她补偿一下，所以才鼓吹她带恒达回去，如果车上两人有意思要怎样就算了，可是我怎麽知道他太太那晚不在家，他还趁酒醉强暴美美！」
这话说得又快又急，任何人都来不及打断，也因此清楚的将最後几句话传进杨品璇耳里。
「妳说什麽……」她从未想过事实的真相竟是如此，「恒达他……」
「没错。」林姿仪根本不理会对面那个表情俨然就想杀了自己的萧恒达，自顾自地说：「美美就是这样跟我哭诉的，那天恒达仗着自己喝醉，就强上她，结束後甚至直接呼呼大睡，放任美美自己逃出去，还要半夜找计程车送自己回家！」
杨品璇不敢置信地瞪着萧恒达，「你……怎麽可以……」
後者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我当时喝醉了，意识有点模糊，但是我记得很清楚，是美美诱惑我的！我哪有什麽错？那天美美後来也接受我不是吗？不然一个真正喝醉的人，哪有办法强上她？」
杨品璇无法接受，「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麽？你强暴人家还说是对方诱惑你？我还以为你再怎麽蠢都有点脑袋，你怎麽会做这种事情！那是美美啊！是我们的好朋友啊！」




她死了之後 20.这是妳欠我的(3)
「好朋友？」萧恒达反击道：「妳真当她是好朋友吗？我这就告诉妳吧！早在大学的时候她知道真相，就不把妳当朋友了！那时候我们偶尔还会上床！所以这次也是这样！我们就是这种关系，才不是她跟姿仪哭诉的什麽我强暴她！」
这话更是让杨品璇遭受到极大的打击，她眼中单纯的何美美，其实早在大学的时候就和萧恒达上床丶有肉体关系？
明明两人就不是男女朋友，却发生关系吗？
甚至还隐瞒着整个社团的所有人，包括她这个何美美的好朋友。
「哈！」刘凯威突然笑了出来，「说穿了不就是社长你不甘心吗？」
萧恒达怒瞪着对方。
刘凯威却丝毫不受威胁似的，自顾自地说下去：「大学的时候明明就有机会和美美在一起，还都上床了呢！却没想到最後和她走上红毯的不是你，唉，真可怜喔！後来还借了人家几百万要不回来，都破产了还——」
「干！」
萧恒达一个起身就朝刘凯威那张英俊的脸蛋上揍下去，紧接着的是林姿仪的惊叫声，以及杨品璇随即起身护到刘凯威面前，「你疯了吗？」
「你们才疯了！」
萧恒达怒吼，「我追不到美美又怎麽样？我借钱给她又怎麽样？我破产又怎麽样？到底关你们屁事啊！你们凭什麽这样说我？」
被揍了一拳的刘凯威背部靠着椅背，一手摀着因为对方过大的力道而导致隐隐作痛的脸颊，「呵，自己干的丑事被揭发就恼羞了？」
「刘凯威！我早就忍你很久了！」
萧恒达起身的同时，直接一把抓住刘凯威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抓起来，「当初是美美拼命说你好话！不然我早就看你不顺眼想把你赶出这个社团了！」
「你到底在搞什麽？」杨品璇抓住萧恒达的手臂，「恒达你——」
「滚开！我今天一定要教训这家伙！」
萧恒达一把将杨品璇甩开，力道之大，手肘直接撞击到杨品璇的脸，当下她感到一阵强烈的晕眩，站都站不稳。
※
背景是播放着日文歌曲的居酒屋，橘黄色的昏暗灯光下，有两桌正在喝酒吃串烧的男男女女们。
「时间不早了，你们还不走啊？」
坐在一男一女中间的林姿仪手上拿着酒杯，指甲是刚做完的美甲，看了看左手边的人，又看了看右手边的人。
今晚本来是社团的聚会，但是因为杨品璇及杜泉有事没来，许莉英及叶隼兰皆因家里有事，提早离开，刘凯威则是到刚刚太太开车抵达才先走一步。
坐在林姿仪左侧的是何美美小声地说：「恒达，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右侧的则是萧恒达，他好几罐啤酒下肚，浑身酒气，脑袋也不甚清楚，「没什麽啦！啊，现在几点了？」
「十二点多了。」林姿仪有些受不了的皱起鼻子，「我也要走了，我看美美妳还没醉，你们就搭同一台计程车回去吧，顺路把他丢回他家就可以了。」
何美美听到此话就像是被吓了一大跳一般，纤细的身子也有些颤抖，「可丶可是……」




她死了之後 20.这是妳欠我的(4)
「没什麽好可是的吧？」林姿仪扬起细长的柳眉，「不过就是顺路的事情，而且时间也不早了，我就顺便帮你们叫台车吧，到时候你们那台的车资就跟恒达要。」
「等丶等等……」
不理会何美美的阻止，林姿仪就起身要打电话，「怎麽？高傲的何小姐现在结婚了，连顺路送朋友回家这种事情都不屑做啦？」
何美美激烈的摇头否认：「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还有什麽要说的？」林姿仪手机已经自包包内拿了出来，「我看恒达也为妳做了不少事情吧？妳也没少占人家便宜吧？送他回去就这麽困难吗？」
何美美脸色有些苍白。
「妳还真恶心啊，何美美。」林姿仪在准备到外头打电话前冷笑道：「比起品璇，我还真看不起妳，想玩手段也没人家厉害，想搞清纯反而一身腥，真搞不懂恒达干嘛对妳这麽痴迷。」
何美美因为这话，身子僵在原地，想动也动不了。
最後何美美和萧恒达在林姿仪的目送中上车离开。
车上的两人一开始有些安静，直到萧恒达开始自顾自地唱起歌来，何美美看着他，黝黑的皮肤在昏暗的车内，若不是车窗外的灯光，恐怕难以细看到他的表情。
他唱了十年丶唱了爱如潮水丶唱了过火，唱了好几首经典歌曲，直到车子在他家停了下来。
因为他实在是醉得太厉害，怎麽样也不肯自己下车，最後只好由司机及何美美联手把他弄下车。
在门口等了半天，发现屋内根本没人，何美美只好从他的包包内找钥匙，背对着他们开门。
「哪，司机，这是钱。」
门才刚开，靠在司机身上的萧恒达突然拿出一张一千元钞票交给他，「你先走吧。」
「啊？」拿着钥匙的何美美一脸惊愕，「等一下，我还要回家，我——」
「不用了。」萧恒达打断对方，「今天太晚了，就先睡这里吧，明天再回去。」
「可是——」
「看什麽看？」萧恒达一把推开本来还扶着自己的司机，「就已经把车钱给你了，多的不用找了还不快走？再看，那就将找钱还来。」
司机又看了何美美几眼，接着不知所措的转身上车离开了。
「恒达你——」
「进去吧。」明明已经喝醉，萧恒达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抓着何美美的手腕，就将她拉进屋内。
那晚是何美美人生中，最痛苦的其中一晚。
她已经忘记一切是怎麽发生的，只知道记忆从她被扑倒在客厅的地毯上开始的，不管她怎麽使命挣扎，浑身酒臭味的萧恒达却丝毫不动，压在她身上，将她的外套硬生拉开，她听到安静的屋内，除了他们两人的呼吸声，还有扣子弹出去掉到地上的声响。
她放声尖叫，却被对方一把摀住口鼻，她差点呼吸不到空气，恐惧开始支配她的四肢与身体，她用指甲抓伤对方的脸，血丝渗出来，却没有使对方停下动作。
本来只是为了凉快而穿的长裙，却成为最没有防备的衣物，轻而易举的就被拖下的内裤，被丢在沙发的旁边，在她挣扎中，对方长驱直入。
被摀住口鼻的她，发不出声音，只能呜呜呜的哀号。
好恶心，好可怕。
他们自双方结婚前两年，就已经没有肉体关系，本来孤单的两人，在有了各自的伴侣後，就成为了真正的友谊，至少何美美她是这麽想的，却没想到原来对方一直都不是这样看待她的。




她死了之後 20.这是妳欠我的(5)-微H
「哭吧！谁叫妳要背叛我！」
压在她身上的萧恒达低吼着，不理会她眼中的泪水，不理会她眼中的恐惧，看着她此时狼狈的样子，他反而有一种掌控全场的主控权，那种激昂得意的心情，使他更是将理智抛诸脑後。
硬挺的欲望进入她温暖的体内，哭到一半的她，有种强烈的反胃感，肚子内刚吃下不久的烧肉，突然间都变成难以忽视的恶心感。
萧恒达进入她体内後，发出舒服的声音，接着退出再次进入，来回冲撞。
本来乾燥的阴道内部，随着来来回回的摩擦，也开始湿润起来，萧恒达以为这是她接受自己的象徵，却没想过这只是她身体自我保护的方式。
原本身体上的痛楚，转变成心理上的痛苦，何美美痛到彻底失去力气，除了哭，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麽。
对方的每一次进入，都充满力道，都像是想要将她身体给捅破一般，没有数年前两人在床上的爱怜，更没有当年因为感情失意而徬徨，相知相惜的那种感情。
剩下的只有一道道猛力的冲击。
她哭到连声音都没有了，只能躺在地上，任由对方一次次的侵犯着自己，当下她好想将身体给撕成碎片，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当年温柔待她的萧恒达已经不在了，她很清楚，将对方变成这样的人，就是她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恒达喘着气停下来，但是阴茎却停留在她湿润的体内，而她已经彻底失去反抗的意识，只能睁着眼，瞪着对方。
黑暗中，除了她时不时吸鼻子的声音，剩下的就只有他的喘气声。
「啊……射了。」
简单一句话，却使何美美的意识彻底崩溃，她突然尖叫起来，哭嚷着，紧接着又被对方以手掩住口鼻。
「闭嘴！这是妳欠我的。」
萧恒达沉着声低吼，「妳欠我的！谁叫妳要这样对我！都是妳的错！」
何美美将目光避开。
这是她第一次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她想起许多年前，他们两人将第一次交给对方的场景。
当时的他们还如此的单纯，世界还如此的美好，转眼间一切都变了。
「……是丶是我的错……」
她喃喃自语，声音太小以至於仍压在她身上的他并没有听到。
如果当年，她不要靠着他来逃离自己失恋及被好友背叛的痛苦，他们是不是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或许打一开始，她就做错了。
萧恒达很快就因为彻底发泄与酒精的催化下睡着了，她小心翼翼的移开他的身子，拾起自己被丢在一旁的内裤，流着早应该流乾的泪水，独自离开这栋充满恐惧及噩梦的屋子。
那黑暗的一晚对她而言，只是事情的中继站，後续却引发了让她彻底崩溃的事情。




她死了之後 21.因为她在死前曾经发过讯息给我(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