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之後

察觉到他话中有话，她直问：「你想说什麽？」
「妳知道美美有多喜欢我吗？」
刘凯威又问了一个问题，她想开口回答却被他给打断，继续说下去，「大学的时候她对我可能就是一般的暗恋吧，其实她喜欢我我也不意外，因为我身边的女性要不喜欢我的太难啦！结果妳也不把美美这事当一回事，不，我说错了，妳很当一回事。」





她死了之後 11.妳真的很自私啊(4)
她不屑的说：「我哪有很当一回事，那是美美和你的事情，我干嘛在乎？」
「哈哈，妳就是太当一回事了，一切才会变得这麽荒谬。因为妳怕我喜欢妳这件事曝光，会让妳跟美美的友谊破裂，妳也怕我真的跟她在一起，要是分手了，妳会很难收拾，所以选了最不会影响到妳们的姿仪。」
这些话说得杨品璇无法反驳。
「妳真的很自私啊，璇。」
他笑了，这次的笑不带任何笑意，也不是一般的苦涩，而是另一种更让人难以承受的自嘲。
「我没有！」她忍不住为自己反驳，只是已经过了最佳的回击时机，因此这话一出，显得有些没底，「我承认那时候的我很幼稚，很不成熟，怕美美知道你真的喜欢我，会不愿意跟我在一起，所以我听到姿仪喜欢你时，就急着把你们送做堆，但我真的没别的意思！我只是——」
「只是像我说的那样，不想破坏自己跟美美的友谊，所以选择牺牲我们。」
他淡淡的打断她的话，接着又一口饮下杯中的酒，「妳当时不喜欢我也就罢了，还一次糟蹋我们三个人的感情。」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麽反应的杨品璇只能轻咬着下唇。
原本何美美对刘凯威充满敌意，但是在不知不觉中，她发现何美美喜欢上刘凯威，不只视线都跟着他跑，甚至多次问杨品璇对他究竟是什麽意思，像是试探，又像是在确认什麽。
她知道以後当然非常震惊，为了不影响她们的友谊，她最後选择凑合林姿仪和刘凯威，这件事一直是她内心深处的秘密，却没想到刘凯威早在一开始就知道。
「美美她……知道这件事吗？」
「谁知道。」刘凯威似乎不怎麽在意问题的答案，「只是她应该感觉得到姿仪也很讨厌她吧？」
「姿仪不是讨厌我吗？」
杨品璇毕竟不是笨蛋，大学时林姿仪把她当情敌，尽管刘凯威在场时，会比较客气，但是私底下并没有少针对她。
「姿仪是很讨厌妳啊，但也不喜欢美美，这妳不知道？」刘凯威有些诧异，但杨品璇更惊讶他早就知道林姿仪讨厌她。
「还真的不知道。」
「唉女人喔。」刘凯威边说边发现刚开的那瓶清酒已经被他喝完了，举起手招服务生过来，一边说：「看妳聪明又好像没多聪明，看妳笨也好像没多笨，老实说吧，妳也别太小看女人的忌妒心了，有些事情过了十年，还是不会变的。」
「姿仪到现在还是很讨厌我跟美美？」但前几天在医院见面时，林姿仪确实说过不喜欢她的话，但是没说过也讨厌何美美啊。
「不讨厌妳，但不喜欢美美是肯定的。」
她琢磨了他这番话後，忍不住问：「现在还是？」
他给了她意味深长的微笑。
「当然。」




她死了之後 11.妳真的很自私啊(5)
林姿仪在病房时，曾经忍不住吐露说『如果我也曾经伤害过社团的某人呢？』，当时杨品璇猜测她话中的那个人指的就是刘凯威，但又不懂，如果是指刘凯威，那她应该早知道杨品璇知道她劈腿的过去，那又何必在当时特地说出这句话。
因此猜测她话中的某人并非刘凯威，而是另有其人。
只是那个人是谁，杨品璇怎麽也猜不出来那个某人是谁，是杨品璇自己吗？如果是，那她为什麽不在病房时，就直接向杨品璇坦承不就好了吗？那又为什麽要说出这种意有所指的话？
难道那个某人指的是何美美？
「你怎麽能肯定她现在还是不喜欢美美？」
面对杨品璇的问题，刘凯威只是慢条斯理吞下口中还未咀嚼完毕的生鱼片，「我有时候真的很佩服妳能那麽没神经。」
「啊？」这可是她第一次被人说她没神经，「我哪有！」
刘凯威边笑边又夹起一块生鱼片，沾上哇沙米，放进嘴里之前说，「妳知道美美喜欢过我，却不知道姿仪讨厌她？」
「我……」确实没有发现。杨品璇顿了一下，「就算之前她不喜欢美美，也没道理到现在还不喜欢吧？你都跟姿仪分手多久了，也各自结婚了，她——」
「说道我和姿仪分手这件事，我还真要感激她，也要感激妳。」
这话题转得这麽硬，让杨品璇一脸纳闷：「感激我什麽？」
「感激妳凑合我和姿仪，也感激姿仪劈腿，让我变成现在这样。」
他一脸轻松的说，话中的涵义却让人不寒而栗，「我和姿仪分手後想了很久，我到底做错什麽，最後我终於想通了，我不应该对感情太认真。妳凑合我们，我本来非常不能接受，後来我接受了，也试着去喜欢姿仪，最後也喜欢上了，而且还比我想的还要喜欢，然後我就被劈腿了。」
「我不知道姿仪会劈腿，如果早知道我——」
「早知道？」刘凯威笑着打断她的话，「世界上哪有什麽事情会是早知道的？无所谓吧，反正这样也好，就是被劈腿过，现在才能对感情这件事看得这麽开，不像美美，她——」
就像发现自己说错话一般，他突然自己将话给止住。
敏感的杨品璇随即追问：「美美怎麽了？」
他自己夹了一坨鱼肝酱进碗中，「没什麽啦！只是在想美美她把感情看得太重要了，所以才会自杀吧？」
何美美太重感情了？杨品璇一时间有点搞不清楚这话是什麽意思，是指美美太重他们社团众人的感情，还是意有所指？
「你是指美美很在乎我们社团的大家？」




她死了之後 12.她是我老公的外遇对象之一(1)
何美美大学时期只有他们这群朋友，所以杨品璇知道她很在乎他们七人，当初林姿仪和刘凯威分手时，也只有何美美最担心他们八人会分崩离析。
杨品璇还记得当时何美美还为了这件事，半夜将她和其他人找出来，讨论该怎麽做才好，最後他们在杨品璇和杜泉的主张下，反驳了萧恒达和许莉英要介入的意见，选择给林姿仪和刘凯威时间，让时间冲淡一切。
一年後两人就真的如何美美所愿，彷佛没事般出现在社团的聚会中。
何美美还很开心的跟杨品璇说，肯定是他们两人破冰和好了，以後社团的他们就能像大学时那样了。
杨品璇当下没说什麽，事实上内心却不怎麽觉得，她和其他人都知道，是因为当时刘凯威及林姿仪两人都各自有男女朋友，再加上过了一年的时间，使他们当年再怎麽不欢而散，最後也选择相安无事的在社团聚会上陪笑。
他们内心的伤口究竟好了没有，恐怕只有当事人知道。
而今日，也证实了杨品璇当年的想法，刘凯威始终没有原谅林姿仪，甚至因为这件事，使他自己也成为了一个不在乎他人感情的薄情男人，连背叛自己妻子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嗯，妳觉得是指社团的话，就是这麽一回事吧。」
刘凯威漫不经心地回答，「妳不多吃些，我点了不少，好歹多吃一点吧！不然我一个人吃不完耶！」
她仍是没有举起筷子，只是将双眼眯起来，「凯威，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妳这是什麽意思？」
「你刚刚为什麽要跟我说这麽多？」
「因为我无所谓啊。」
刘凯威笑了，「反正都让妳下午看到我那麽狼狈的模样了，还有什麽不能说。而且有些事情只有我知道，我会觉得很不爽，我就是要让妳知道，其实当初妳做了什麽我们其他人都知道，只是不想说破而已。」
「这麽做有什麽意义吗？我就算知道你们当初都知道这些，那又怎麽样？」
刘凯威选择不回答，直接拿起酒杯径自啜饮着。
「而且根本不是这个原因吧。」杨品璇敏锐的说：「你说这麽多是为了别的目的吧？」
他转动酒杯的动作有些停顿。
「我刚刚也一直在想，从你的话听起来，你好像很了解美美？你们私底下有接触？」
「当然没有，我们只有在社团聚会的时候会见面而已，其他时候根本不聊天的好吗？」刘凯威不悦的说，「妳干嘛要说得好像我们很熟？」
杨品璇直觉就觉得不单纯，如果他真和何美美不熟，为什麽这时候要这麽生气？好像她诬赖了他什麽严重的事情一样，这点让她更加怀疑，「真的吗？私底下完全没有接触？」
「当然是真的啊！妳说这些到底是想干麻？」刘凯威不耐烦的说，「妳该不会想说美美自杀的事吧？」
「没错。」
她这麽坦白，反而让追问的他一愣，「她自杀的事到底有什麽好说的？她就是自杀有什麽好再讨论的？妳该不会真相信那个何健佑的话吧，真以为我们里面有凶手，美美是自杀死的，根本没有什麽凶手！」




她死了之後 12.她是我老公的外遇对象之一(2)
「我没有觉得我们里面有凶手，我只好奇，为什麽美美要传那讯息给我们？」
她这话就像是踩到刘凯威的地雷一般，他突然大力放下筷子，「拜托妳不要学那个莫名其妙的何健佑好不好，我刚已经说了！我们里面没有凶手！」
「我没有。」其实杨品璇也知道自己一但提起这件事，刘凯威会暴怒根本不意外，就像一开始何健佑说他们七人有杀害何美美的凶手时，她也非常生气一样，「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
「真相？哪有什麽真相？真相不就是美美自杀了，而且真要说这件事，妳不觉得美美的死妳也有一份责任吗？」
「我？」
「妳真的了解美美吗？」
这句话让杨品璇感觉内心被刀狠狠捅了一刀似的痛。
「妳是美美最好的朋友吧？结果却到了她自杀还搞不清楚她干麻自杀，如果妳们真的是好朋友，她为什麽没跟妳说她的烦恼？逼得自己只能自杀？」
刘凯威这些话，让她一句反驳的话都回答不出来。
何健佑也曾说过她是何美美最好的朋友，可是她却直到何美美自杀了，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何美美，不懂为什麽自己曾以为最要好的朋友会突然就自杀了，不懂对方有什麽无法向她说出口的痛苦，不懂她们两人究竟怎麽了。
此时刘凯威的手机响了起来，打断两人这剑拔弩张的场面。
「嗯。我也在附近，和品璇在吃饭，就是我们大学社团的朋友，妳见过可能忘了，不如妳就直接过来吧，我们都有喝酒，等等妳可以顺道载我们回去。」
语毕挂上电话後，他对上杨品璇的目光，「妳不是很好奇我太太吗？正好她来附近办事，我让她过来与我们见个面。」
「啊？」本若有所思的杨品璇被这麽一问，惊讶到本来刚拿起来的筷子都快拿不住，「我哪时好奇妳太太了？」
「下午不是才问她知不知道我的事情吗？好像很怕她受骗一样，乾脆让妳见见她啊！」
刘凯威不以无意的说，这反应反而让杨品璇搞不清楚他这动作到底是什麽意思，「要见是可以，但是你太太不会觉得很怪吗？怎麽是和我单独用餐？」这样好像我们有什麽似的，後面这句她说不出口。
他当然知道她想说什麽，莞尔道：「没差吧？和异性单独吃饭就有什麽吗？会这样想的也太小孩子气了吧！我们都是成年人啦！成熟点吧！」
被反将一军，她乾脆不说话，确实和异性单独吃饭并不是都有什麽，就像她不久前也曾晚上去找何健佑，他们两个当然也没什麽。
她和刘凯威自然也什麽都没有，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单独在晚上聚餐了，顶多在通讯软体上偶尔聊个几句罢了，要说多有私交也没有。
反正等等被误会，她会把责任推得一乾二净，让他自己去处理的。




她死了之後 12.她是我老公的外遇对象之一(3)
等她将吃完一面的秋刀鱼翻面时，刘凯威的太太也正巧抵达。
「这是我太太，若亚。若亚，这位就是品璇。」
站在刘凯威身边的就是他结婚四年的太太，徐若亚，她有着一头咖啡色的长卷发，秀气的脸庞搭配一副深咖啡色的眼镜，身材有些圆润，穿着一件七分裙与针织外套。
「妳好。」杨品璇先释出善意，「快点先坐下吧，吃饭了吗？没吃的话要不要一起吃？」
「有稍微吃过了。」徐若亚在刘凯威帮忙拉开椅子下，坐到了桌子的一侧，「杨小姐保养的真好，看起来都没什麽变老。」
「咦？」杨品璇被这麽一称赞，反而有些不自在，「我们之前见过面吗？」
「我见过妳大学时和凯威的照片。」徐若亚声音细细柔柔的，「本人和我想的一模一样。」
「这样啊。」杨品璇笑了笑，「都被妳这样称赞，我不请妳喝一杯太对不起啦！妳喝日本烧酒吗？」
徐若亚看对方已经开始帮自己倒酒，赶忙阻止，「不用了，我不喝酒的。」
「这样的话那妳要不要吃点什麽，我请妳吧。」
「不用忙啦。」刘凯威看杨品璇积极的模样忍不住阻止，「若亚晚上很少吃东西的，而且妳只请她，就不会想请我？到底谁才是妳朋友啊？」
「我们不是一直都是各付各的吗？哪来的不请你？你也不请我啊！」杨品璇瞪了他一眼，「而且难得可以和你太太见面，当然要好好把握机会啊！」
刘凯威四年前和徐若亚结婚时，并没有宴客，只有登记，还是有一次他自己不小心爆料的，不然社团的大家根本都不知道他已经登记结婚。
所以当天晚上大家就轮流调侃刘凯威为什麽这麽神秘，连新娘子都不给大家看一眼，甚至名字连提都没提过，卢了整个晚上，他才心不甘情不愿给他们看徐若亚的照片。
最让社团的大家感到惊讶的是，刘凯威的手机只有一张徐若亚和他们孩子的照片，脸书更是一张徐若亚的照片都没有，两人甚至不是好友。
如果不是那晚大家联合起来逼供，恐怕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刘凯威的太太到底是谁又长什麽样子。
刘凯威浅浅一笑，「我们登记时很仓促，後来工作很忙，才会没时间让你们见面，之後有机会再带到社团的聚会让大家见见吧。」
谁都知道他这些只是客套话罢了，他若想让大家与徐若亚见面，何必拖到现在。
「唉，应该早点的，现在美美都离开了。」杨品璇叹气着。
刘凯威不吭声，只是用筷子夹了一口秋刀鱼。
徐若亚呆了半晌，才突然醒来似的，从包包里拿出卫生纸，放到了他左手边，好等他吃完後可以随时拿起来擦嘴。
注意到他们这对夫妻互动的杨品璇，忍不住好奇的问，「你们是怎麽认识的？」
徐若亚脸色一愣，似乎是有些诧异刘凯威连这种事情都没跟杨品璇这些好友说过。
「她是我之前公司的前辈。」刘凯威就像浑然不知徐若亚心思一般，开始回答杨品璇的问题，「後来就在一起了。」
「原来是办公室恋情啊。」对方回答的简短，摆明不想杨品璇多问，她当然也不会傻到再多问什麽，因此开始自己吃自己的。
她不开口，刘凯威和徐若亚也不主动开口，三人呈现一种微妙的沉默。




她死了之後 12.她是我老公的外遇对象之一(4)
徐若亚静静地注视着刘凯威，若他有需要什麽，她都会马上递给他。
「孩子呢？」刘凯威突然问。
「我请姊帮我们带一下。」
「妳刚看医生的结果如何？」
徐若亚静默了几秒，才低声说：「子宫有些肌瘤，但没什麽大碍。」
尽管她音量在小，在这间没什麽客人的居酒屋内，杨品璇还是清楚听到她的回答。
刘凯威轻轻点了一下头，「没什麽大碍就好。」
子宫肌瘤怎麽会是没什麽大碍。
杨品璇不懂刘凯威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自己太太得了这种肌瘤，他居然还能一副没什麽的口气说这种话。
「子宫肌瘤并不是没什麽大碍的事情。」杨品璇脱口而出，「你也该多关心你自己的太太吧！」
「啊？」被这样怒斥的刘凯威忍不住蹙眉，「若亚什麽事情都能做得很好，我要是多关心只会把事情搞砸而已啦！」
「可是——」
「没关系的。」徐若亚打断杨品璇的话：「我没事的，那真的只是小事，凯威工作忙，很多事情要烦，所以我能体谅他的。」
为什麽要把自己过得如此委屈？
杨品璇不懂，光看两人在居酒屋的互动，她也能猜想到徐若亚是一个贤妻良母，处事细心，刘凯威需要什麽，只要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她就能马上明白将他所需的东西递上去，只是刘凯威这理所当然的态度，在加上她今天才撞见他外遇的画面，自然为徐若亚抱不平。
只是如果徐若亚自己都没什麽好说的，那她多管闲事也只是招人嫌罢了。
刘凯威放下吃到一半的碗筷，随後起身，「我去外头抽根菸，璇妳也多吃一点吧。」
他离开後，留下杨品璇和徐若亚两人，前者感觉气氛有些尴尬，手上拿着筷子，为了化解尴尬，主动夹一块豆腐起来，吃了几口，觉得这样沉默也不是办法，正想开口，後者就先小小声的说：「我和凯威是先有後婚的，其实他根本不想要第一个孩子，所以才会都不让别人知道我们在一起。」
她反应极快，赶紧安慰道：「他不想要孩子怎麽还会跟妳结婚，妳别想太多了。」
徐若亚轻轻的摇了摇头，「他只是因为我不会吃醋丶不会干涉他，才会选择我。」
所以她真的知道刘凯威外遇的事情？
她继续说：「凯威他只是为了应付世俗的眼光，还有已婚的身分会让他的名声更好，才会在知道我怀孕後，决定跟我结婚。其实，结婚的人是谁，他根本不在乎啊！因为只要那个人不吵不闹，他就不需要担心他本来的生活会有所改变。」
刘凯威婚後还是过着跟单身一样的生活，这点透过徐若亚的话，直接印证了杨品璇的想法。
「这些都只是妳自己想的吧？事实也不一定是这样啊。」
面对杨品璇的话，徐若亚眼神哀伤的看向她，「因为妳不知道，我曾经为了凯威出了一场很严重的车祸。」
「啊？」




她死了之後 12.她是我老公的外遇对象之一(5)
「那天他酒醉滋事，被送进警察局，所以打给我要我去保他出来，我一听到他在警察局急的半夜连内衣都没穿就冲出门，然後事情就发生了，我被一辆酒驾的车子撞上昏了过去。」
杨品璇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坦白，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他自觉对不起我，才会在我怀了他的孩子以後娶我。」
徐若亚苦涩的说：「妳看，我有时候手会颤抖，而且身材根本回不道当初的模样，就连怀孕都很困难，这些都不是我本来的样子，都是那场车祸的後遗症。」
「抱歉……我什麽都不知道，还说这种话。」本来是满满的震撼，如今转为强烈的歉意，杨品璇深深的对於刚刚冲动说出那些不得体的话感到懊悔不已。
「不要紧的。」对方轻轻的笑了笑，「我已经习惯了。我一直都是凯威的第二选择，我只是为了填补他得不到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的位置罢了。」
她不知道要怎麽安慰对方，因为她对於他们的婚姻生活根本一无所知，说什麽都可以能会说错，刚刚就证明了这点。
「我很希望能变成妳。」
杨品璇愣了愣，「为什麽要变成我？」
「因为如果变成妳，凯威喜欢人就会是我了。」似乎是怕杨品璇因此感到困扰，徐若亚赶紧打圆场，「那个……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妳别放在心上。我知道妳现在过得很好，那就好了。」
这样就不会和刘凯威有什麽吗？杨品璇其实也不是不懂徐若亚的心思，她知道後者对自己非常没有信心，不只自己的丈夫对她态度模拟两可，自己的身体还因为车祸变成这样，内心饱受煎熬，恐怕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的。
因此杨品璇柔声道，「我和凯威早就是过去式了，而且我们还没有在一起过呢！变成我有什麽意义可言啊？他现在喜欢的是妳，妳是他的太太耶！」
「就是没在一起过才会这麽在乎啊！」对方突然哽咽，「就像何美美一样。」
「为什麽突然提到美美？」
这种时候何美美的名字根本不该出现吧？杨品璇实在是搞不懂话题现在跳到哪去了，却没想到後续对方所说出口的话，让她难以招架。
「我刚刚就很想问，妳刚提到的美美是何美美吗？」
「是啊，所以妳也知道美美啊？」杨品璇猜是刘凯威跟她提过他们社团的人，所以她才也会听过何美美的名字。
「我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