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之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她死了之後
只要是能得到她想要的物质生活,牺牲这些又算什麽?
她要过好日子,她想过贵妇的日子,她要成为全社团丶甚至全班过得最好的人!
所以她隐藏了魏嘉然在她身上留下的一道道晕青与伤口,隐藏了这段外表鲜丽丶内在却腐败的婚姻,只为了她那无谓的虚荣心。
她後悔吗?
非常後悔。
可是根本不会有人知道她每晚是以怎样的心情入睡的,枕头上的泪痕都是她的痛楚丶她的懊悔,她到最近这一年甚至要吃药才能入睡。
她恐惧魏嘉然生气,更害怕半夜进房的他,而这一切成为她这生都无法逃脱的噩梦。
过去她以为只要睡着了,噩梦就不会追上自己,只是魏嘉然根本不打算放过她,有时明知道她已经入睡,却还是会伸手将她打醒,逼得她得醒来面对这丑陋的世界。
「不会回不了头的。」
杨品璇斩钉截铁的说,「只要妳现在愿意抽身,妳还有未来四丶五十年的美好未来啊!」
「已经来不及了!」林姿仪哭喊着,「这是我的报应,我害了别人,我很爱把别人的感情当作笑话看,为了达成自己的手段,不惜伤害其他人!所以老天爷才会让我遇到魏嘉然,让我离不开他,让他代替其他人教训我。」
「妳在胡说八道什麽?」杨品璇感觉林姿仪就要疯了,不自觉得紧张起来,「不管妳做过什麽,老天爷都不会利用别人来教训妳的,妳怎麽——」
「如果我也曾经伤害过社团的某人呢?」
林姿仪这句话来得又快又急,那注视杨品璇的眼神犀利又带有点狠绝,「如果我做了这种事情,妳还敢说那不是我的报应?」
「妳做了什麽?妳伤害过我们社团的谁?」
杨品璇忍不住起身想要触碰林姿仪,就在她要伸手前,病房的房门被打开来,匆匆进来的是魏嘉然。
「姿仪!」
对方那着急的模样,彷佛在病床上的是他最心爱的太太,「妳还好吗?还有哪里不舒服?医生说了什麽?」
杨品璇愣愣地站在床边,刚刚和林姿仪的话被打断,老实说她有些不满,可内心更多的是对眼前这个装模作样的男人的鄙视之情。
她死了之後 09.在喜欢的人面前总是希望能呈现最好的一面(1)
另一方面被魏嘉然抱在怀里的林姿仪只是淡淡的说,「医生没说什麽,只要我下次小心,别再跌倒了。」
杨品璇才刚看过她身上那骇人的晕青与伤口,心想最好医生会相信那是跌倒造成的,但是当事人不愿意举发,她跟医生这种局外人又能说什麽。
现在社会上有这麽多未被通报的家暴案件,不就也是因为这些被害人的隐忍,使旁观者就算想伸出援手也无法。
「那就好,我刚刚跟公司请假了。」魏嘉然伸手将怀中的林姿仪抱得紧紧的,「妳有什麽想要的东西,尽管告诉我,通通买给妳。」
林姿仪木然的点头。
魏嘉然就像刚刚才发现杨品璇的存在似的,看向她,嘴上询问着,「这位是?姿仪妳的朋友?」
「她是品璇。」林姿仪介绍道,「前晚我们在艺廊开幕的晚宴上见过面。」
「我想起来了。」魏嘉然礼貌且的说,「真抱歉,让妳一早就赶过来。」
杨品璇笑了笑:「姿仪是我的好朋友,我赶来也是应该的,反而是魏先生,姿仪她在家里跌倒,你怎麽隔了这麽久才到医院?」
後面几句摆明就是针对对方来着,杨品璇只要想到刚刚见着的,林姿仪身上那满目疮痍的伤口,就根本没打算让对方好过。
魏嘉然也不是笨蛋,内心纵使有再多不悦,可表面工夫还是做得很足,以一点都不失礼的口气说:「今天一早公司有事情要处理,我总不好因为私事而拖累公事。」
「原来如此。」杨品璇一副相信他的说词的模样,「太太跌倒流产还比不上公司的事情严重,看来你在公司的地位很举足轻重呢!真是让人羡慕。」
「品璇!」林姿仪急急的护在自己先生前面,用眼神暗示对方不要再乱说话了。
魏嘉然也不愧是社会历练充足的人,斯文的脸上仍是没有半点怒意,「这点是我作的不够好,下次会以姿仪为重。姿仪有妳这麽重感情的朋友,真是有福气啊。」
「比起遇到魏先生,遇到我的确是有福气多了。」
说完这句话後,杨品璇也不想再多跟魏嘉然废话,看向脸色有些尴尬的林姿仪,「我先走啦,姿仪妳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多休息。」
林姿仪点点头。
接着杨品璇又对魏嘉然说,「魏先生,既然你是姿仪的先生,就好好照顾她吧,别再让她不小心跌下楼梯了。」
那不小心三个字她说的格外用力,摆明在暗示什麽,接着也不等对方回答,径自转身离开了病房。
林姿仪目送着杨品璇的背影离开,直到她关上病房的门好一会儿,魏嘉然突然问:「妳告诉她那些伤的原因了?」
前者眼神中有些惊恐,「没有,我什麽都没说。」
「那她怎麽知道?」魏嘉然追问:「妳别骗我,我知道妳肯定有跟她说,她刚那口气,好像我做了什麽错事一样,真可笑,就凭她也配来质疑我?」
林姿仪默不吭声。
心想着她为了打点滴,先将衣袖拉起来,正巧被进门的杨品璇看到了她身上的伤,这又怎麽能怪她?
她死了之後 09.在喜欢的人面前总是希望能呈现最好的一面(2)
「我说妳,都不说话是怎麽回事?妳也觉得是我的错?不是说了,就是妳自己不小心跌倒才会流产的。」
面对对方的质疑,林姿仪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妳还是不说话?」魏嘉然有些恼怒,「妳明明知道,我只要喝酒就无法控制自己,这根本不是我的错。」
啪!的一声。
魏嘉然打了她一巴掌,「我说了几次了,妳就是不回我,这是妳逼我的!而且流产也好,我也不想要有第四个孩子,根本负担不起。看来老天有眼。」
林姿仪抚摸着刚被打的脸颊,若有所思的低垂着头。
恍惚间,她想起许久许久以前,在她大学时光之中,某一个开学前的午後,她和刘凯威提前回来学校,他骑着摩托车,载她在没有什麽人烟的大学附近闲晃着。
午後的阳光金色灿烂,气候太热又带有些凉意,是个很舒服的天气。
他哼着歌,而她坐在後座,紧紧抱着他的腰,将头靠在他後背上。
那时候的她很容易满足,只要他愿意对她有一点点的好,向她小小的靠近一步,她就会全力奔上去,就算要跑好久也没关系。
当时的一切是如此的宁静美好。
只是再也回不来了。
※
刚在魏嘉然面前帅气的甩上病房房门的杨品璇,手上提着包包,鼻子充满医院刺鼻的漂白水味,平日早晨的医院,人并不多,一条条笔直的走廊都了无生气,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压迫感。
林姿仪在魏嘉然进房前,说过的话一直在她脑海中回荡着:『如果我也曾经伤害过社团的某人呢?如果我做了这种事情,妳还敢说那不是我的报应?』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林姿仪伤害了谁?她一向快言快语,话语间永远都是她最直接的想法,尽管那些话语如利刃,可是社团中的大家不是都早就知道她就是这种人了吗?那她又伤害了谁?
是在说刘凯威吗?因为当年是她背叛了他,可是如果是刘凯威,那她一开始就明说了不是吗?说过自己不应该离开他,後来她又说的那番话,指的到底是社团中的谁?
此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心烦意乱的她一看来电的名字,竟然是何健佑,犹豫了几秒钟,她才做出决定。
一接起来对方那爽朗的声音就从话筒内传出来:『妳怎麽今天没来上班?翘班啊?这麽大牌?』
「我一早就请假了。」
杨品璇回答完,对方又问:『请假?怎麽没跟我说?』
「我请假的事情干嘛跟你说?」
『我是妳的法官啊。不对,是妳是我的书记官啊,我今天开庭没书记官怎麽办?妳要负责啊?』
「……神经病。」
『所以妳请假去哪溜搭了?』
她左转进到另一条了无人烟的走廊,「我在医院。」
『妳怎麽了?怎麽会在医院?身体不舒服吗?妳在哪间医院?』
面对何健佑一连串的问题,杨品璇觉得有些好笑,「我没事,只是你这麽着急做什麽?」
『我说啦!妳是我的书记官,我有权力知道我的书记官的身体状况与精神状况,才能每一次开庭都能保持最高的水准。』
「算了吧,你只是担心我拖累你而已。」杨品璇举起左手看了看上头手表上的时间,「时间不早啦,何大法官,快去开庭吧!」
『妳还没说妳怎麽会在医院丶身体怎麽了丶在哪间医院啊!』
「这不重要啦!」沉默了半晌,杨品璇突然问,「美美有跟你说过姿仪的事情吗?」
她死了之後 09.在喜欢的人面前总是希望能呈现最好的一面(3)
『林姿仪?』何健佑脑筋动得飞快,『怎麽突然问起她?』
「没有啦,就只是想知道美美口中的我们是什麽样子的人。」
『林姿仪不就是那个时尚总编夫人吗?』电话那头的语气有些不屑,『我可没忘记我第一次跟你们几个在灵堂见面的时候,她是怎麽跟我说话的。这仇我是绝对会报的,放心吧。』
当时他们七人对他都充满敌意,尤其第一次见到他的另外六人,「你突然出现说我们是凶手,我们当然会对你有敌意啊。」
『哈,那是因为我说的是对的,你们里面的凶手害怕自己被揪出来,才会鼓动其他人一起敌视我。』
「我们里面没有凶手。」
讲到这杨品璇就来气,「我要挂了。」
『别挂啊!妳还没说妳怎麽突然问起林姿仪了。』
「就说只是好奇在美美心中的我们是怎麽样的人而已。」
话筒安静了半晌,何健佑才缓缓开口,『美美对姿仪的印象就只是一个假鬼假怪的人吧。』
「假鬼假怪?」性情温和的何美美会说出这种词汇?
『那是我自己说的形容词啦!』何健佑马上就知道她心中的疑惑,『反正林姿仪就是个防备心重的人吧?我那天在灵堂也不过说了几句,她反应就这麽大,我看她肯定也有什麽不想告人的秘密。』
每个人都有秘密。杨品璇想起那天杜泉在车内跟她说过的话。
『我跟美美联络都几乎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她後来对林姿仪怎麽想的,我怎麽会知道?』
她这才想起他是说过自己和何美美已经将近三年没见,忍不住开口问:「在一些手机通讯软体上也没聊过吗?」
『我干嘛跟妳说。』对方发出贼贼的笑声,『我刚问妳为什麽在医院,结果妳怎样都不肯告诉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得了什麽会传染的感冒,等着明天见面传染给我,现在还要追问我的事情,当我笨蛋啊?』
「就说只是随口问问而已。」这人还真爱计较,她忍不住在心里下了这个注解。
『真的只是随口问问吗?妳——等等,妳突然跑去医院是因为她?』
杨品璇一愣,对方这意料之外的问题,使她反应不及,慢了一拍,也因此错失了最佳的否认时机。
『她为什麽会在医院?』
「不关你的事情。」她冷绝的回答,不管怎麽样,林姿仪遭到家暴这件事,确实不关何健佑的事情。「如果没事的话,我要先挂上电话了。」
『喂喂,妳还真的很冷漠耶!』何健佑笑道,『好歹我一早还打电话关心妳,怕妳出了什麽事情——』
「你根本不是真的担心我你只是担心我出了什麽事情就没人能跟你一起挖掘美美的死因了。」她一整句话不需要任何换气,流畅俐落地说完,「而且我说过以後我们不需要互相联络,除非有什麽消息要交换之外,不要打给我。」
语毕她也不等对方回答就直接将电话挂掉,今早林姿仪的事情已经够让她烦心了,如今又来这出闹剧,更让她心烦意乱。
这些事情都是她无法跟别人分享的内容,她对何健佑也并非完全信任,而林姿仪的那些话,又使她充满疑问,到底社团内发生了什麽事情?又有谁隐瞒了什麽秘密?
她死了之後 09.在喜欢的人面前总是希望能呈现最好的一面(4)
杨品璇开了一个早上的庭後,终於有喘口气的时间。
今天早上的官司并不是何健佑主持的,是另一个之前就排好的刑事庭,由一位外貌姣好的女法官所主持,杨品璇曾听同事说过,这名女法官虽然外貌优秀丶条件各方面都是顶尖,却偏偏感情运极差,总是遇不到良人,时间一久,竟然也三十六岁了。
据说她去相亲还会被那里的中年男子瞧不起,认为她空有高社会地位却是高龄产妇而不屑再和她联络。
对此杨品璇气呼呼的表示那些中年男人一点眼光都没有,也难怪娶不到老婆,还好女法官聪明绝顶丶条件又好,根本也看不起那些瞎了狗眼的男人。
她话说得有些大声,本来办公室内有男同事想帮那些中年男人说话,却没想到她这话刚好被当时经过的那名当事人,女法官听到,也因此从那天开始,她特别喜欢杨品璇,两人也因此合作了许多年的时间,一直相处得很融洽。
今天进办公室时,还有同事跟杨品璇说前几天何健佑跑去跟院长说希望她来跟他的庭,闹得那名女法官很不高兴,两人直接在院长面前起争执,最後院长只好用一个书记官不该长时间跟同一个法官为由,将杨品璇调到何健佑旗下。
知道这些事後,导致杨品璇今天一早心情就极差。
如果可以她当然希望能继续与那名女法官合作,她崇拜对方的事情早已不是法院的秘密,突然跑出一个逞咬金,硬把她调过去,她猜何健佑这麽做是为了监视她,也因此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品璇,外找。」
一名同事走进办公室内,四处张望,接着对上杨品璇的目光,後者抬头一看,发现那名同事身後竟是林姿仪。
杨品璇快步走出办公室,拉着林姿仪的手来到走廊边,「妳怎麽来了?」
走廊外头的阳光有些刺眼,照在林姿仪那苍白的面容上,使她看起来更加脆弱,「只是想跟妳道谢而已。」
「道谢什麽?」
摸不清楚头绪的杨品璇一脸困惑。
林姿仪毫无血色的双唇颤抖着,「前晚的事情打扰到妳了。」
「妳是说半夜打给我的事?」杨品璇恍然大悟,「拜托那又有什麽好道谢的?我是妳朋友啊!这是我应该——」
「妳知道我一向很讨厌朋友这个词。」林姿仪打断她的话,「更何况,我们算是同个社团的学姊学妹关系,称不上朋友。」
她死了之後 09.在喜欢的人面前总是希望能呈现最好的一面(5)
「妳知道我一向很讨厌朋友这个词。」林姿仪打断她的话,「更何况,我们算是同个社团的学姊学妹关系,称不上朋友。」
明知道这是林姿仪说话的方式,杨品璇还是在心里嘟囊,干嘛这样说啊。
接着对方突然拿起手上的东西,「我送这个给妳,补身体的。」
杨品璇这才注意到她手上拿了一盒的燕窝饮,「这是什麽意思?」我们之间有必要这麽客套吗?後面这话她隐忍着没说出口。
「昨天的事情就当作忘了吧。」
「为什麽?」杨品璇这才发现林姿仪依旧是一身秋天的装扮,长袖长裙,将她四肢与脖颈的肌肤包得密不透风,看来那些伤和晕青还没退掉,接着她念头一转,「是魏嘉然要妳来的?」
「不是,是我自己要来的,他才不管我这些。」她苦笑着,接着将手上的燕窝饮硬推向对方,「拿去吧。我看妳这些年也没好消息,补一下身子吧。还是妳看不起我送的东西?放心吧,这都是最昂贵的补品,我可不买便宜货的。」
「我才不是这个意思。」
杨品璇凹不过对方,只好勉为其难收下那盒燕窝饮,「姿仪,我问妳,妳那天说『如果我也曾经伤害过社团的某人呢?』那个某人是谁?」
林姿仪直直盯着她。
她透过对方乌黑的眼瞳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走廊外传来阵阵鸟叫声。
「哦?这个不是那位林小姐吗?」
一到突兀的声音传进两人的耳中,接着杨品璇一侧的阳光全被一道身影给遮住,抬头一看,竟是何健佑。
他脸上带着笑,眼中却没有任何笑意,「妳来这里找妳的好朋友啊?」
「关你什麽事情。」林姿仪一脸防备,「反倒是你在这里做什麽?」
何健佑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杨品璇猜想他这是不想让他人知道他们两人暗地里的合作关系。
若是让社团其他六人知道杨品璇暗自和何健佑联络,恐怕之後打听何美美生前的消息就会变得更加困难。
何健佑自然也清楚,只是他接下来说出口的话,不仅让林姿仪错愕万分,就连杨品璇也震惊不已。
「林小姐,我记得妳的邻居曾经因为听到你们夫妻家里有女人的尖叫声和剧烈声响而报警过吧?」
何健佑目光先是扫过一脸不敢置信的林姿仪,再来落到了同样惊讶的杨品璇身上,「也曾有人跟警察举报他们怀疑你们家有家暴的迹象,所以妳在这种大夏天还要穿长袖长裙,就是为了遮住那些痕迹吧。」
「你在胡说什——」林姿仪正要反驳,就随即被打断。
「我在说什麽妳应该最清楚才是啊。因为像妳这种人啊,我看多了。」
何健佑浅浅一笑,那笑容底下,却让人不寒而栗。
她死了之後 10.我就是喜欢妳看我(1)
「你有什麽证据?」
开口打断这尴尬气氛的,正是彷若看戏的杨品璇,她的声音比她自己想像中的还要冷静许多,「而且你不觉得你这样说话很没礼貌吗?」
何健佑眼中先是闪过一抹诧异的光芒,脸上的笑却没有止歇,「问我有什麽证据,我当然没什麽证据,因为当初警察去了林小姐家七次,最後都没有斩获。这不都要归功於林小姐吗?总是开门出来说自己很好,要警察别担心,说是邻居听错了。要能连续听错那麽多次,还真是不容易啊。」
杨品璇心中一冷,何健佑连警察去了林姿仪家几次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看来他确实下了一番苦功,将林姿仪家里的状况做过了解。
恐怕早在第一次他们在灵堂见面时,他看到林姿仪身上的衣服,就认定了自己的假设,只是故意不说破罢了。
她轻咬着下唇,昨天被他知道自己在医院遇到林姿仪,肯定足以让他将这一切都串连起来。
这人太聪明太可怕了。
「放心吧,我对别人的家务事没有兴趣。」
何健佑主动示好,「我只是想要提醒一下林小姐,如果能想起什麽有关美美生前的事情,那是最好的罗!」
威胁吗?林姿仪和杨品璇不约而同想到这句话。
前者冷冷一笑,「那还真是让你失望了,因为我根本想不起任何和美美有关的事情。」
何健佑依旧以那迷人的笑容应战,「那很好啊,希望是真的想不起来,而不是在尖叫之後将那些事情都忘记了。」
「你!」
林姿仪伸手就要往何健佑的脸颊打下去,却被杨品璇给抓住,「妳做什麽?妳干嘛帮他?」
站在杨品璇身後的何健佑也是有些惊讶她竟然会选择帮自己,而不是将他抓着让他被林姿仪赏巴掌。
杨品璇摇头,低声地说:「我不是帮他,我只是觉得错的明明是这家伙,可是如果妳现在打下去,错的人就变成妳了。」
林姿仪愤恨不平的甩开对方的手,「你给我记着,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那我也希望妳能记着。」何健佑莞尔,「能帮助妳的人是我,不是妳那无能只会打女人的丈夫。」
「何健佑!」
被彻底踩到痛点上的林姿仪忍不住尖叫出声。
杨品璇抢在两人再次起冲突前,站到了两人中间,将林姿仪护在身後,对着何健佑说:「够了吧!」
她最受不了的就是何健佑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朋友的伤口上撒盐,接着转过头温柔的对林姿仪说:「姿仪,妳先回去吧。谢谢妳的燕窝饮,我很感激,我一定会把她喝完的,妳也多休养身体。」
刚流产对身体肯定有极大的伤害,更何况她们都已经奔三,不是那种少女的健康身体了,因此她才会更加心疼林姿仪这几年来所遭遇的一切。
林姿仪恶狠狠地瞪了何健佑一眼,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抓紧自己的包包,「嗯,那我先走了,妳自己小心点,别跟这种恶人太靠近。」
看着她踩着高跟鞋,消失在走廊尽头,杨品璇才转过头来,瞪着眼前这个嘻皮笑脸的罪魁祸首,「你为什麽要偷调查姿仪?还故意在她面前说这种话,你到底想干嘛?」
她死了之後 10.我就是喜欢妳看我(2)
「我想干嘛?」何健佑好笑的重复了一次她的问题,「我不就只是想知道真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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