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域无疆之乱世中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李相国
殿上酒过三巡,卢绾上前敬酒道:“启禀大王,而今衡山危急存亡之时刻,大王可有打算,今吴苪投降秦军,且其为国为民,更重忠义,早晚必来郴县,所为者不过是郴县义帝陵墓,若如此,大王可有他法防范?”
共尉眉头微皱,“将军所言极是,然吾却无他法行事,还请将军教我。”
不待众多公卿发言,卢绾紧接着说道:“承蒙厚爱,大王不弃,末将确实有一法,可保大王万事无忧,子孙享祚。”
“卿言之。”
“启禀大王,而今上有楚国霸王,西有强秦,南有九江,虽有兵马,五千之众,难成大事,若秦楚合力来攻,吾等必定身陨,还请大王早做准备,移往他处才对。”卢绾很是认真地说道。
众臣还未反应过来,皆是颔首,却无人敢违背,反倒是临做殿尾有一人,坐在那里,听闻卢绾之言,却是哈哈大笑。
那人身穿懒散长袍,头带文官方巾,面色发黄,眼神有神,神似司马寅,此人便是司马寅次子司马衷,为人放荡不羁,有胆略。
卢绾见状,眼神颇为愤怒,当即高声:“竖子安敢在朝堂之内乱言,与我拿出去也!”
首座的共尉慌忙起身,颇为无奈地解释道:“将军且慢,此人乃我结拜兄弟,官居三公,朝中皆称之为司马公,此番不屑,定有解释,还请将军给予时间,容他启禀。”
曹参在旁亦是示意卢绾不要这般无礼,这时司马衷才缓缓起身向前道:“君臣不和司马亡,汉将威风衡山堂,有城一座若孤坟,衡山择日入他墙,真是表面君子,暗地小人也,吴苪判汉,却使得吾衡山尽灭。”
“吾虽久居家中,尚且知晓天下时势,今衡山三分有二被秦所吞,汉王亦是想得些好处,故而以杯酒劝君南移,借保护义帝坟墓之名,行苟且不良之事,好一手偷梁换柱,蛊惑君心的手段啊。”
卢绾站在殿内,见诸事被司马衷戳破,有些尴尬地看着曹参,随即将杯酒置地,“汝知晓又何妨,晚了!汉军何在!”
只听得卢绾声音落下,一千士卒从殿下的暗格中出来,将偏殿围得严严实实。众臣唯唯诺诺各自起身站在殿角。
为司马衷则是凌凌走到共尉身旁,“大王,今日欲以身殉国,亦或是苟全残生也?”
共尉早就被眼前的情况吓得双腿发软,不敢说话,过了片刻,方才畏畏缩缩地说道:“苟全性命尚且不错,奈何今日必亡矣。”
司马衷闻言有些无奈地笑笑,“当初我与你结拜,皆因先王与汝父八拜之交,而汝在列为王子之中,最为谨慎,未曾想今日竟这般可憎!吾三位弟弟已经隐居,吾深感父亲识人不明,兄长为君不值,然事已成过往,吾虽不如屈原,亦不愿与尔等为伍,吾今日便寻我父去也!”
就在众人反应不及的情况下,司马衷直接一头撞向旁边的石柱上,可谓一代贤良也,古者不惜命,故而留千古。
曹参在旁也是暗暗惋惜,未曾想衡山小国寡民,竟有这般烈士,可惜未能为友,不然一定舍身相救,共享富贵。
“来人,将尸体抬出去喂狗!”卢绾却丝毫不在意,反而恶狠狠地说道。
那些侍从哪里敢违背,直接将司马衷的尸体拖了出去,可惜一代重臣,灭国之时才知晓啊。
见到司马衷的尸体被拖出去,卢绾脸色好了许多,转而问向共尉道:“启禀大王,若要苟全性命,便移往九江,毕竟此城由吾等代为把守也不失为一件坏事啊。”
共尉哪敢说话,只是连连点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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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域无疆之乱世中兴 第192章 秦欲盟于鸿沟处
卢绾见共尉这般举动,便继续说道:“想来衡山王识时务,能够明白天下所归,最为可贵,然群臣有何见教,说来无妨。”
那帮大臣心神恍惚,哪里敢说话,谁也没有想到不过是一场晚宴,竟出现这般局面,司马衷身死,共尉只是愣愣地站在一旁,不敢言语。
“既然大家如此,不如选择一方吧,愿意随大王迁往九江的站在左边,愿意留在衡山的站在右边,然吾难以保证右边如何,但可以承诺左边绝对无事。”卢绾很是认真地说道。
剩下的九卿几乎全部站在左边,唯独太尉和新任丞相站在右边,全部都是共敖一族,共尉的叔父和伯父,两人脸色很是坚定,丝毫没有改变的道理。
曹参见状,防止卢绾做出歹事,当即上前劝慰道:“事情到此地步,实在是吾等不对,然秦军在外,防守郴县还需吾等汉军,故而望两位还是站在左边吧。”
太尉身穿绫罗,头带长帽,欲要走向左边,却被丞相一把抓住,“贤弟,吾等身为老臣,荣登三公之位,今生死存亡之刻,奈何不如司马家族耶?”
“兄长,为今之计,非吾等左右,还需三思行事啊,况大王尚在,此番对立,得不偿失啊。”太尉有些无奈地说道。
丞相闻言,心中愤懑,紧握拳头道:“死便死,有何好说,司马父子尚能为吾族捐躯,汝为何不可!”
两句话说的太尉哑口无言,也不再向着左边战去,丞相这才整整衣衫,颇为大义凛然地说道:“卢绾贼人,欲以何为,休得这般猖狂!”
卢绾在旁,心中大怒,欲要持戟上前,却被曹参拦住道:“卢副将切莫动手,吾正好有事安排,且留他们一命也好。”
“如今郴县有义帝陵墓,就让他们守陵吧,也不枉人间走一遭了,不知副将意下如何?”曹参言语很是和气。
想来曹参在九江也是公卿,这两个衡山老贼杀害也无用,倒不如卖个人情,故而摆手道:“就如将军所言,留下两人守护帝陵,其余人随大王迁往九江。”
次日清晨,共敖收拾好行李,便与诸公作别,前往九江拜见汉王,自此衡山剩下的三百里土地尽数归于汉王账下,且由卢绾曹参继续把守。
九江风和日丽,皋城之中刘邦立在殿内,只见下方众臣立在左右,并非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而是共尉今日从衡山赶来朝见汉王,虽说共尉是王侯,可惜却不如九江地大物博,免了君王礼仪,还是要行晚辈礼仪的。
刘邦见状,则是直接下殿挽着共尉的手道:“贤侄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今日前来并无他事,只想助贤侄守护衡山罢了。”
共尉脸色惶恐,有些不知所措地说道:“衡山交由叔父,小侄心中亦是放心,不知将小侄安排在何处是好?”
“西南有城,鱼米之乡,当地人称之为南山,贤侄若是不弃,可前往休整。”刘邦颇为客气地说道。
所谓南山,乃是九江辖区最边缘地带,靠近南越之地,与临江接壤,平常很少与中原人士往来,不过现在的共尉也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听从刘邦安排,择日前往南山,以保全共氏家族的血脉。
自秦国与汉联姻,五个多月的时间,最终还是将衡山瓜分,各占一方,本来这也是汉王想要的结果,只不过情况有些不对罢了,唯一失算的地方就是吴苪叛变,使得北城尽数归于秦国,否则的话,汉可占据六百里,然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随着衡山瓜分,天下格局重新分配,汉王占据九江,大有进攻会稽的想法,楚霸王占据泗水郡,会稽等地,欲要偏安一隅,也无其他想法,秦国战线甚是宽广,唯一想要拿下的便是齐国,只是不敢轻举妄动,原因很简单,那就是田横田詹非寻常人物,尤其田横最难对付,所以齐国临淄七十二城现在一无所获,倒是楚国蚕食了齐国十几座城池。
春秋战国以来,各国战乱频繁,始皇帝扫清天下,建立不世之功,唯独齐国并未发生战争,举国投降,故而得以保存完好,田詹建立政权,百姓安居乐业,与汉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唯一不足的就是缺少良谋名将。
这些都是前提,秦国派韩信与李左车前往齐国并未出兵,其一齐国防守严密,其二便是楚国在南方,万一突然进攻,真可谓是秦齐相攻,楚得利也。
秦国咸阳城中,张芸儿已经怀胎三月,胡亥本欲举行庆典,但想到国家还未一统,便将此事放下,邀请三公九卿,共同商讨伐齐大计。
殿内陈平蒯彻王陵栾步一列,蒙毅扶苏冯正等人一列,胡亥脸色说不出喜忧,只是比往常稍微淡定一点。
公卿礼毕,胡亥方才高声说道:“自先帝统一以来,秦分崩离析,列为诸国,尚且有列为爱卿尽力,使得秦国土地失而复得,有望再临四海也。”
“今齐楚为忧,楚分为二,是为霸王和汉王,势均力敌,不可强求,反观齐国,土地千里,虽有田横之辈,尚不足虑,故而还需诸公效力,定计策,伐齐国,且稳住楚汉,方为上上策,众卿家为此有何妙计也?”
陈平乃是谋臣之首,早知晓胡亥心中所想,便出列道:“启禀大王,御与四海不过是一时之事也,伐齐自是当务之急,臣以为稳住楚国,则事可成矣。”
“现如今倒不必担忧刘邦,英布彭越守定陶彭城,藏荼据北城,章邯王陵在巴蜀,据临江,李由李迈守荥阳陈留,皆是将才,况蒙恬南征百越,试问九江如何出兵,陛下攻打齐国,只需一计也。”
胡亥闻言,心中大喜,当即催促道:“爱卿速速言明,朕重重有赏!”
“多谢陛下厚爱,陛下所忧不过是楚霸王从后方出兵而已,如此邀其与会,便不再有后顾之忧也。”陈平颇为低声地说道。
“将其大王引出彭城,只是不知其有疑心否啊,此举还需三思而行啊。”王陵颇为慎重地说道。
胡亥不可置否地颔首,并未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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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域无疆之乱世中兴 第193章 楚汉同邀赴盟会
随着王陵的话音落下,大殿陷入沉寂之中,正在胡亥左右为难之际,蒯彻突然从队列中走出,颇为高声地说道:“启禀大王,邀楚王有疑,再邀汉王有何疑哉?”
“况且会盟之地可安排鸿沟处,距离咸阳、皋城、彭城皆甚远,刘邦项羽心中定然不会生出疑惑,如此进攻齐国如探囊取物也。”
哪知道话音未落,扶苏便躬身行礼道:“启禀陛下,万万不可,而今天下纷乱,秦虽安宁,四方贼寇突显,稍有不测,帝国何以延续也。”
胡亥沉吟片刻,眼神突然凌厉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这意思很明显,为了齐国千里之地,稍微做点牺牲也是值得的,唯一不足之处便是城中没有领兵打仗之人,冯正自告奋勇,为胡亥贴身侍卫,也能保证帝王的安。
事情商议完毕,派王陵前往彭城,栾步前往九江,相邀两位大王往鸿沟与会,其名曰鸿沟盟会。
至于衡山共敖,早已除名王爵,如今世上只有一帝三王一公四侯,分别是秦帝胡亥,楚霸王项羽,汉王刘邦,齐王田詹,广武公李左车,文信侯韩信,燕侯藏荼,衡山侯共尉以及武侯蒙恬而已,其他皆不值得一提。
先说王陵本欲前往九江,奈何母亲亡于九江,故而胡亥让其前往彭城,留栾步前往九江,且说彭城之中,有季布周兰为谋士,钟离眛龙且为将军,倒也太平,又有项庄守会稽,总的来说,项羽无忧矣。
王陵前往彭城时,项羽亲自待见,毕竟自鸿沟盟约之后,两国确实没有任何征战,边疆异常和平,唯一一次剑拔弩张的时候,还是霸王进攻汉王的时候,且英布也没有出兵,否则盟约就真的打破了,另外便是攻打衡山时,霸王似乎并不是很重视这件事情,故而总体来说秦楚颇为和谐。
彭城殿内,歌舞未消,王陵便缓缓上殿,项羽直接摆手道:“既是邻国友军,便不需行此大礼,使者快快请起。”
王陵见到霸王如此,神情十分惊讶,当即起身恭敬道:“启禀大王,陛下多日未见王面,甚是思念,故而想邀大王前往鸿沟与会,如古之春秋一般。”
霸王脸色微笑,当即放下酒杯,有些怀疑地说道:“胡亥顽童,竟有此心,不知可有诏书与我也?”
王陵随即从袖中拿出诏书,令侍从呈给霸王,“此乃陛下所书,还请大王细读之。”
项羽稍微颔首,当即展开帛书,其言曰:“秦胡亥拜楚霸王,朕闻周公之时,九州丰泰,后分春秋战国,纷乱日久,盖先帝之威武,扫清六国,席卷华夏,四海复归一也,朕德薄天下,百姓离乱,方今去祸,诸国宽仁,虽不合与一家,亦归于太平。”
“恕朕之言,吾等安平,未必汉王苟同,当今之世表里不同,异姓王者大解不患,社稷倾覆稍可挽回,秦自乱以来,数兴军令,倾空府藏,兵劳民困,无时获安,今之存者乃疮痍之遗众,哀苦之余民,遂使得军资空溃,仓库不实,布帛不赐,寒暑不周,朕心甚是怜悯,可惜无人知朕心也。”
“吾等为王为帝,心所系者天下黎民,秦与楚乃唇亡齿寒,此乃古人所惧也,况多日未见,朕亦是思念兄长,故而一聚也,以防兄长怀疑,特设宴鸿沟,亦邀请汉王刘邦,王若有意,务必来之、、、、。”
洋洋洒洒千字,后面皆是夸赞项羽之功德,使得霸王心中大悦,当即传与诸臣观看,“今日之秦连年征战,想必是仓库不丰,故而邀请本王前往与会,防止吾等出兵也,殊不知本王岂是这等小人。”
周兰看罢,有些怀疑道:“陛下,此番鸿沟会盟,恐怕有诈啊,吾等与秦早有约定,互不征战,今日来信,突然与会,还需谨慎而行啊。”
王陵见状,当即上前直言道:“启禀大王,秦帝乃是有心想要,况两国太平甚久,设宴鸿沟,且有汉王刘邦,不知大王所忧者何事也。”
两句话问的项羽哑口无言,只得颔首道:“使者言之有理,本王不该有疑惑,周将军多虑了,另外使者先去驿馆休息,本王十五日定抵达鸿沟,参与盟会。”
随着王陵退下,季布想要上前劝慰,但细细想来的确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地方,此次与会太过突然,一时间很难摸清楚秦国的意图。
项羽见朝臣脸色飘忽不定,有些微怒道:“诸位以为秦国有诈,然不知其炸何在,这般蠢蠢欲动,所谓何事耶?”
“启禀陛下,不过一会,去之何益,不如固城守国也。”季布上前有些无奈地说道。
“哼,是啊,不过一会,有何可惧也。”随着霸王的话音落下,便不再有人反驳,故而下定决心与会。
再说栾步,快马加鞭越过郴县,曹参知其是高士,并未阻拦,让其直接前往九江,两日便到九江,拜见汉王刘邦。
此刻的刘邦因为得到郴县,心情颇为高兴,加上与秦国为联姻国,听说使者前来,当即迎入殿内,询问其所为何事。
君臣礼毕,栾步颇为认真地说道:“启禀大王,秦与汉乃是联姻之国,至今未能谋面,实在可惜,故而邀请大王前往鸿沟与会,此乃吾陛下所书,还请大王观之。”
刘邦脸色诧异地接过帛书,翻开展读,其言曰:“秦胡亥拜汉王,秦汉联姻,百世之好,朕与汉王亦为亲也,望别来无恙也。”
“昔衡山征战,因而避逃,秦汉边疆,多得流民,寇盗之事,多于以往,乃两国之恶事也,诚以相会,建盟护民,助其归家,不可多生战意。”
“战起如驱怨苦之众,赴白刃之难,此乃楚大敌之所期也,今不兴刀兵,当与诸侯王爵会盟,享不世之乐,亦为佳话。”
“此会定于鸿沟,尚有霸王前往,汉王不必有心,今各安其民,不复所犯,休养生息,乃秦楚汉三国之德也,万望勿辞、、、。”
刘邦看罢诏书,沉吟良久,张良萧何各在左右,见刘邦面色,随即异口同声道:“秦诏何言?”
“非他言,邀本王往鸿沟与会尔。”
秦域无疆之乱世中兴 第194章 霸王赴宴齐国忧
萧何闻言最为诧异,略微思量道:“前些时日联姻,无非进攻衡山,牵制吾等,实乃狡诈奸猾之计策,今日无事,又请赴宴,免不得凶多吉少。”
栾步在旁,听闻此言,当即出列解释道:“启禀大王,何必如此忧虑,此番前往者亦有楚霸王项羽,况设宴地点远在鸿沟,算得上是三地交界点,另外还有诸国尚在,皆无忧虑之心,两国和亲,吾陛下未曾亲临,故而望汉王稍微抬举,前往鸿沟,与会享乐,此乃天下之大幸也。”
刘邦立在一旁,年近半百,有些无奈地看向了张良,“子房乃是国之谋士,于此何为?还请教我行事。”
“去与不去,皆决大王,以秦帝之为人,尚不至于这般苟且行事耶。”张良颇为认真地说道。
众人皆是不理解其意,萧何率先问道:“子房在楚,如何知胡亥为人也,当初不过出使一次秦而已,便能洞察其性乎?”
这时的张良也不再隐瞒,若有所思地说道:“启禀大王,不知可曾听闻韩信乎?”
刘邦当即点头道:“此人吾岂能不知,当初本王在楚帐下见过此人,不过一执戟郎中,且有胯下之辱,人之受辱如此,不为所动,千古难有也。”
“然本王以为其懦夫也,未曾想却被秦帝重用,连下赵燕两国,细细想来,真人杰有人。”
张良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大王所言然也,我曾在楚国边境与韩信相遇,便收留他在檐下,其好读兵法,擅长舞刀弄枪,颇有才学,本来倒也悠闲,不日却有一名滥衫青年闯入,吾好心收留,其与韩信颇为交好。”
“后得知,其为秦帝胡亥,为人聪明伶俐,好生修德,无半点昏庸之道,韩信于此便知其为治国之明君,胡亥去时,他便随之,吾身为韩国贵族,不耻与秦国为伍,故而来九江佐助大王也。”
不管怎么说,张良和胡亥的接触时间还不少,故而对其性格有所了解,刘邦等人更是对张良的话深信不疑。
旁边的栾步见状,当即添油加醋道:“原来先生早年与吾陛下相识,宫中未立皇后亦是张氏,且吾陛下在秦颇得民心,若行事岂能以此卑劣手段,无非是想见诸王一面,留作后世佳话,岂不美哉。”
“使者所言,破有道理,本王便前往鸿沟会盟,汝且回咸阳交差吧。”刘邦心中也不再迟疑,颇为认真地说道。
见刘邦同意,栾步自然不在逗留,随即叩首出宫,见秦使离开,刘邦脸色瞬间有些犹豫,“此番前往鸿沟依旧是凶多吉少啊,虽说胡亥性情温和,然霸王乃是暴躁之人,吾曾因义帝之事得罪与他,两者相见,有何颜面耶?”
“此乃好事,大王何故忧愁,今日樊哙从寿春复命而回,可随大王前往鸿沟,以保无虞,况可趁此机会与霸王说明,冰释前嫌,算得上一举两得之事也。”张良在旁解释道。
“那兵马几何?”刘邦紧接着问道。
“两千足矣,若是在盟会上动手,岂不是伤了和气,况三国会盟,谁敢先挑起事端?”张良很快便将刘邦的疑虑打消。
至于彭城项羽只当这是简单的会盟,因此并未有任何准备,仅有周兰季布两人跟随,钟离眛和龙且继续把守彭城。
秦咸阳城中,胡亥见栾步和王陵两人将事情办妥,心中大喜,当即备好车撵,欲往鸿沟会盟,毕竟事情是他胡亥提出来的,所以主要的礼仪佳肴都是秦国准备,不能有半点疏忽,身边只有蒯彻跟着。
还未出咸阳,胡亥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恰在此时,陈平也从主干道上策马追来,蒯彻见状,直接上前拦住道:“陈大人,此乃秦主道!如何敢这般策马,且陛下就在前方,汝意欲何为!”
这时胡亥从马车中走下来,向着蒯彻摆手道:“宣陈平过来,我有事情交代。”
陈平听见胡亥宣召,立即下马上前道:“启禀陛下,会盟虽然重要,终究是次要之事,齐国尚存,还需明察!”
胡亥心中所想正是此事,当即将陈平扶起,“爱卿所言即朕之所想。”
“常侍何在,去帛书印绶!”
那舍人不敢怠慢,随即从车撵中取出玉玺,以及一张崭新的帛书,胡亥二话不说,直接在帛书上印玉玺。
“这空白密诏,便交由你去写,速速送往文信侯身边,朕甚是信任于汝,切不可怠慢,还有汝贪财众人皆知,唯朕不过问,实乃朕亦爱卿之才也,以金银之财易良谋之才,朕足矣,去吧,莫要辜负朕的苦心。”
陈平听罢胡亥之言,心中大为感动,当即收起帛书,慌忙叩首道:“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以报陛下之恩,今齐国不下,微臣誓死不回也!”
旁边的胡亥稍微颔首,随即转身上车撵,“卿且去也,莫要挂念鸿沟之事,朕一月即可,卿可自行安排。”
陈平不再多言,随即牵马离开,胡亥带两千人马,出函谷过荥阳,十日方才到鸿沟,期间在荥阳逗留几日,故而迟些。
此时的鸿沟仅有一些秦人把守,毕竟这里没有城池,只能依靠帐篷,数月前还有楚军把守,近些天全部撤回彭城。
秦军在彭城就地起了一座暖宫,由胡亥暂时居住,周围则是秦军帐篷,就是蒯彻冯正这种朝中大臣,也只能在帐篷内办公。
彭城项羽先收到邀请,加上轻装简行,故而继胡亥之后先到鸿沟,两人早就见面,因而此次会见,显得格外热情。
两人礼毕,胡亥便邀请项羽前往新殿,命侍从备好佳肴,由于会盟之事,秦军早在鸿沟盖了三处宫殿,形成三角,中间乃是人工湖,以木桥相连,中间新栽植的桂树,使得庭内生香。
湖中尚有鱼儿嬉戏,胡亥与项羽并排沿湖岸观赏,项羽身材魁梧,整整比胡亥高出半头,蒯彻周兰则是再后方相随,又有侍从两列并行。
项羽见此景色,率先开口道:“贤弟倒是用心,此番园林不知需多久方能成形也?”
“兄长过奖了,此景致粗略,半月可成,还请兄长不要嫌弃才是。”胡亥不好意思地说道,走走停停,两人相谈甚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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