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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阡曜
太子和众人站在宫门之上,见是陆钰,太子怒吼道:“豫王!你这是要造反麽!”
“如你所见。”豫王微微一笑,这日昔日里的大哥,在他看来,今日是过于狼狈了,他高声号令,掷地有声:“放箭”
刹那间,如天女散花一般,密密的箭雨朝着宫墙上的众人袭来,如乌云压城。好在司鹤反应迅速,拖着太子躲在了城墙之后。
顿时,宫墙之上,哀嚎一片,血流成河,横尸遍地。
“太子!”司鹤急声道,“快传令给皇宫里的人,增派援兵!”
太子摇了摇头,苦笑道:“这里被他们包围了,没有暗道。”
“你是说……”司鹤一颗心重重地沉了下去。
“我们没有退路了。”
第36章负隅顽抗
禁军统领携近千人负隅顽抗,然而力不从心,节节败退。饶是太子,都没曾想过豫王竟然能从善洲调来人马,围堵他们。
豫王的兵是地方军队,由都督监守看管,除非有中央的虎符调军令,不然是绝对无法调离的。
“豫王是何来的虎符?”太子喃喃自语道,但此刻已经没有机会让他想这么多了,他弓身冒着箭雨奔回大殿,“快!关殿门”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文武百官也顾不上礼节,纷纷钻进这狭小的大殿之中,妄想这逼仄的空间能带给他们一线生存的希望。
……
“二哥!”司鹤顾不上躲避,低吼道:“你快带爹走”
“如今形势这般,我能带爹走哪儿去”司雁拎着司鹤的衣领,急促道:“倒是你,还在这里逞何英雄,快快入殿中!”
“二哥!”司鹤沉声道:“待会儿宫门势必大乱,你带父亲从后殿趁乱逃出,会有两名侍卫护你二人安危,顺着万林山一路往南走,就是罗家村,齐殊会在那里等你。”
“那你呢?”司雁皱眉,“你这是何意?你究竟想做什么!”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司鹤已经一挥衣袖大步走了出去。适逢宫门下弓箭手停弓的间隙,司鹤就这么独自一人走到了宫门之上。
在他的脚下,是陆钰同他的万人大军,黑压压的一片人潮,火把渐次燃起,蔓延到了前路的尽头。
“司鹤”陆钰跨坐在马上,玄衣铠甲,手执长锋,高声道:“速开宫门!饶你不死!”
司鹤嗤笑一声,猛然挥开卷轴,只见他素衣翻飞,片刻间,五只张着血盆大口的青斑白虎争先恐后地从画卷里飞身而出,在众人惊惶的眼神中,从宫门上一跃而下,奔向弓箭手的人群,横冲直撞地开始着撕咬与吞食。
霎时,惨叫声不绝如缕,将士们虽手忙脚乱地往后方奔逃着,但还是被猛虎咬断了喉咙,喷薄出的鲜血染红了宫门前的空地,生生地将万人兵将撕开了一道口子,比之前弓箭手的箭雨有过之而不及。
“这是什么……”陆钰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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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术师攻城!快攻城!”
他之所以今日可以不惧而上,虽说有一大部分原因是由于景帝出巡未带足人马,还有一部分原因则是他知道,术师大人广柏由是身体不适,卧病在床,未能陪于景帝左右。
但他做梦都没想过,今日这位术师并不是广柏,而是那个他认为二者完全没有关联的人。
司鹤。
居然是司鹤!
竟然是司鹤!
“司雁!快带爹走!”司鹤咬牙道,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淌进他的衣领里,如今他的技艺还并不成熟,并不能支撑他与陆钰的万人大军所抗,即便是这几只猛虎,都耗了他不少力。
他能做的只是吓唬住陆钰,给司雁争取更多逃脱的时间。
“那我……那我带景帝也走!”司雁如梦初醒,司鹤今日的一切大大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范围,他甚至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你带不了!”司鹤咬牙道:“景帝体弱且病重,受不了奔波。”他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是低道:“你快带爹走,去搬救兵,去怎么都行!我最后再说一次,快走啊!”
禁军统领要在宫内护皇族安危,不得私自离开,司雁忠诚耿耿,武功尚在多数人之上,无非是最好的人选。
司雁被司鹤猛然一推,一咬牙,转身朝大殿里飞奔而去。
如今他身上肩负着的不仅仅只有司家,更有整个大承。
“陆钰,还不投降?”司鹤强忍着乏累,轻勾嘴角,一挥衣摆,干脆盘腿坐下,“你自认有几分胜算?”
***
司鹤是术师的消息,不知是怎地,传进了大殿之内,众人开始欢欣鼓舞起来。
“是司大人的次子!司少爷是术师大人!”
“太好了!承国有救了!术师大人来了!”
“老天有眼!”
不过也有一些其他的声音,混入了整个朝堂。
“这司公子既然是术师,为何不早些击退这些叛军,害我们担惊受怕这么久!”
“就是!这术师大人是在看我们笑话吧,自己就想在最后关头成为承国的救命恩人?”
司平川被众人围在中间,面无表情。
仿佛这一切与他并无关系,而众人谈论的对象似乎是别人家的儿子。
“爹”司雁挤开人群,高声道:“大家莫怕,莫怕!”众人被他挤开,又开始相互热烈地谈论起司鹤和承国来,除了个别注意到了司雁同司平川走向了后殿,但又被生还的希望所拥围,无暇再关注其司平川来。
……
“这是术师大人!”
“居然能够见到术师!”宫门下将士们惶恐地交头接耳道。
术师于他们而言,如同是不可亵渎的神明。
他们竟然要同术师大人所抗衡,蚍蜉撼大树,自不量力。
“不过是几只野兽罢了,也敢同我对峙?”陆钰笑了起来,然而心里却逐渐没了底气来。
四只猛虎终还是抵不过万人大将,不过陆钰这边也是伤亡惨重。不仅死伤一片,军心也开始涣散。
他深知再这样下去,势必会对对今日的行动有所阻碍,必须立刻铲除掉司鹤。
绝不犹豫。
“弓箭手,给我放箭”他极尽癫狂地吼道:“谁拿了司鹤的人头,赏爵位,赏!”
司鹤一愣,没想到陆钰已经疯狂到了这种境地,绝境会将人逼上绝路,不仅是陆钰,还有他。
今日一战,除非他死。
否则陆钰也永远别想踏进这永阳宫的殿门。
霎时,永阳宫前一片混战,猛虎豺狼,野豹雄狮与万人大军纠缠成一团,只闻惨叫声与怒吼声交织成了宫前凄惨的战鼓声,唯见血流成河,横尸遍野,惊鸟阵阵盘旋与青空之上。
当他在画卷上落下最后一笔之时,司鹤冥冥之中觉得这或许将成为他人生中最后时刻的一个动作。
他心悸的厉害,恍然间觉得自己的灵魂快要脱离了这个残破的躯体,有一只大手正重重地将他的灵魂从这个残躯里拖拽出来。
司鹤瞳孔开始涣散,后背密密的汗茬浸湿衣衫,他甚至觉得自己只要再说一句话,或许就要直直地倒下去。
可他不能倒下。
在如今的形势中,他是大承唯一的希望。
“陆钰你今日该死!”他突然起身,仰天大吼道,一张弓出现在他的左手里,搭箭、拉弓,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一般,直直地朝着宫门前的陆钰飞去。
然而,只有司鹤知道,他是强撑着这副残破的躯体,做完这剩余的一切。
“季妄怀……”他瞳孔已经涣散,周遭的一切在他的眼中已经成了模糊的虚影,恍惚间又看见了季妄怀朝他伸出手。
他喃喃道,身体一晃,斜斜地就要倒下去。
就在这时,一支箭冲破了青云,狠狠地刺进了他的胸腔。
疼痛在这一刻已经成了奢望。
因为他只觉自己处于云端之上,毫无痛楚,毫无感知。
唯一的遗憾,便是他还没有来得及跟季妄怀说出那句话。
“季妄怀,我很想你……”
我很想你。
很想你。
若有来生,我定好好待你,好好爱你,好好陪你。
再不逞能,再不犯傻,再不让你操心。
……
然而这余下的言语已被山风吹散,成了山间寂寥的云霞。
***
宫门下的众人只见有道黑影飞身而来,一把掠过司鹤,消失在山林之中。
还未等众人回过神来,只听陆钰仰天大笑道:“老天助我!老天助我啊众将士听令!随我攻城”
他的这声号令,宣告了承国景帝的统治时期已经过去,取而代之的,将是一个全新的年号。
千军万马如同奔腾的江流,所到之处,兵士纷纷丢盔弃甲,迫不得已开了宫门。
大殿内的众人面如死灰,希望来的如此之快,而绝望也紧随其后。
这一切恍然只是片刻之间。
“术师大人输了?”
“不可能,术师怎么会输呢!”众人都是不可置信。
有位大臣恍然大悟道:“是了!莫非是这术师叛变了!”
“居然叛变了!这司鹤就该天打雷劈!”有大臣恶狠狠地咒骂道:“不得好死!”
“对啊!不得好死!”有人阴阳怪气道:“我看啊,他就是个纨绔,成了术师也改不了他贪生怕死的性子。”
他们埋怨的对象开始转移到了司鹤的头上,仿佛他们覆国的缘由,都是由于司鹤的出现。而陆钰,则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一般。
人往往都是这样,当仰望一个强者的时候,首先希冀的则是对方倾尽所有的付出,因为对方强大,似乎理所应当承受这本该不属于他们的职责。
“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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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王他攻进来了!他攻进来了!”太子连滚带爬地跑到景帝的身边,痛哭道:“是儿臣没有守好您的大承,都是儿臣的错啊!”
景帝没有说话,他也说不出话来。
他只是深深地闭了上眼,一道泪痕顺着他苍老的面容缓缓流下,隐入了花白的鬓发里。
……
而豫王攻城的消息终于被司雁带回了宫里,太子妃司鹭顾不上华服珠簪,披散着头发一路奔向了皇后的凤栖殿。
“皇后娘娘呢!我要见皇后娘娘!”她不顾门外侍从的阻拦,挣扎着往殿内爬去:“娘娘,求你派军救救太子,救救景帝,救救司鹤吧!”
司鹤啊
她那个最小的弟弟,她看着一步一步长大的弟弟。
就这么死了吗?
司鹤还没有成亲,还没有子嗣,就这么留下他的爹娘一个人跑去玩了吗?
还有太子,还有他的夫君。
她还没来得及告诉太子自己已经有喜的消息,难道自己的孩子永远都不能出世,永远都不能见识这个广阔的世界了吗?
“太子妃今日好生狼狈。”随着这声娇笑,众星捧月一般从殿内走出一名身着凤冠的女子。
“噢~不对,应该不是太子妃了。”谢莹莞尔一笑,“司小姐,听说你想见皇后?”
司鹭愣愣的,只是张了张口,一句话却也说不出来。
“那你说,你想见本宫,究竟何事?”谢莹笑了笑,趾高气扬道。
“皇后呢!”司鹭惶恐道,“你们你们”她气的急了,竟然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噢,本宫倒是糊涂了,想必这位司小姐说的便是当今太后吧?”谢莹微微一笑,稍微侧了侧身子,一位身着华服的妇人从殿内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司鹭缓缓抬眼,在见到这位妇人的面容时,一颗心重重地沉了下去。
这妇人不是别人,正是豫王的生母熹贵妃。
“司小姐。”熹贵妃轻笑道:“今日你擅闯凤栖殿,坏了规矩,见你风尘仆仆的样子,不如就和殿里那个疯婆子一同去牢里稍作休息吧。”
第37章大乱将至
男人坐在高位上,听着下人的禀报,舒畅地笑了笑:“豫王果然不负众望,深得我心。”
待听完下人接下来的话,男人又急切着说:“你是说司鹤死了?此话当真?你可是亲眼看见的?”
“亲眼所见,只是最后似乎有人接走了他,不过属下那一箭,是朝着司鹤射过去的。”
“我自是不会怀疑你的箭法。”男人似是松了一口气,“没想到他竟如此拼命。”
“罢了。”男人起身,转身走回屋内,“替我更衣。”
……
***
齐殊的信,终于到了季妄怀的营帐中。
季妄怀愣愣的,他强撑着身子笑了笑:“九清,别开玩笑了。”
“王爷……”九清低垂着头,眼眶发红,“属下没有开玩笑,司公子,去了。”
“怎么可能呢?”季妄怀虽脸色发白,但还是笑着挥挥手,佯装发怒道:“好了,别再说了,快把齐殊真正的信拿来念给我听。”
“王爷”九清跪倒在地,悲痛道:“人死不能复生,王爷您想开些,您别这样,属下看着难受。”
季妄怀低着头,双拳紧握,指甲陷进了肉里,直至骨节发白,他强忍着眼眶的泪水,深吸一口气,大步迈出营帐,几乎是吼道:“燕辰”
燕大统领见状,连忙跪地行礼,“臣在!”
季妄怀抽剑而出,剑指青天吼道:“承国数次犯我大启疆土,伤我大启军士,欺我大启无人!”。说到最后,眼眶发红几经哽咽,“本王将向陛下请命,为护大启江山,众将士随我攻向承国,以复我大启国威!”
“杀杀杀”
众将士情绪高涨,顿时激愤起来,俨然已有上场杀敌的气概与魄力。
与士兵们不同的是,沉默不言的燕统领和同样哽咽的九清。
……
季妄怀回了一次瑜王府。
他这两天以来,拒绝和任何人交流聊天,也拒绝任何人同他的肢体接触。
除了换衣服吃饭,他还拒绝任何人走入他的视线范围。
“让我静静吧,我太累了。”别过九清俞江,季妄怀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缓缓地走进房内,关上房门,让自己与外界隔绝开来。
他独自坐在榻上,沉默不语,以手覆面,想让自己静下心来。
然而,只要他一闭上眼,总会浮现出那个熟悉的身影和面容。
司鹤朝他笑着说,嘿,你怎么老是冷冰冰的,你就不会多笑笑?
我笑了啊。季妄怀闭着眼想到,嘴角勾起一个古怪的弧度,我笑了司鹤,你看见了吗?
你要是愿意,我以后天天笑给你看,好吗?
然而没有人回答他,也没有人拍拍他的肩膀说,季妄怀,你每天想这么多事,不累吗,我给你讲笑话,逗你玩吧。
我太累了司鹤。
你给我讲笑话,讲故事,讲好玩的事儿吧。
季妄怀一边笑着,一边以手覆面,无声地流下泪来。
但他不愿让其他人看见他如此狼狈的样子,因为只有司鹤能够走进他的世界,也只有司鹤能够拥有伤他心的权利。
……
九清和俞江一人站在门的一边,对视的时候,双双看见了对方的担忧。
“王爷他……对司公子的真的喜欢。”九清喃喃道,“居然是男女之情的喜欢。”他饶是榆木脑袋,今日也总算开了窍。
“王爷定是无法接受司公子已经离开人世的消息。”俞江叹了口气,“日后在王爷面前,别再提这个名字了吧。”
寒冬已至,霜雪纷飞。
瑜王府在沉寂了三日之后,随着墙角几株腊梅花的盛开,总算恢复了一点生机。
“九清,把地形图拿到我的书房中来。”季妄怀像是大病初愈,眼眶发青,面容憔悴,“父皇已经允了我的请奏,如今承国新皇登基,是绝好的时机。”
“王爷,”俞江忍不住道,“您可得注意身体啊。”
“我没事。”季妄怀虚弱地笑了笑,“我身体已经好了许多。”他不过是几日未合过眼,这点小病小累,他还不放在心上。
“司鹤的尸体,可有下落。”季妄怀深吸一口气,在他再次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能够平静地叙述,然而心还是一阵阵的绞痛。
“当时只是有人接走了他的尸体,但是是何人接走,完全查不出。”
“继续查。”季妄怀沉声道,“我去卧房拿些东西,你在这里等我。”
……
司鹤是被一阵痛意给惊醒的。
他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床帐和一




无垢 分卷阅读54
双及其聪慧的眼眸,这双眼睛的主人不是别人,而是曾经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小跟班。
“阿沅!你怎么在这儿?”他惊喜地准备起身,然而伤口一阵阵作痛,他不得已扶着胸口,慢慢地靠在墙上。“好疼……”
“是会有一些疼,你忍忍,婆婆已经请了临渊最好的术师来为你医诊。”君沅微微一笑。
“谢谢婆婆了。”司鹤感激地回答道,然而他猛然惊觉,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不傻?”
“现在不太傻了。”君沅笑眯眯地说道:“小鹤哥哥,你还不习惯吧?不过日后相处的时间还长着,你或许就习惯了。”
“多谢师父的好意,不过现在还不是我休息的时候。”司鹤翻开被子,就准备下床,“如今承国有难,要是陆钰登基,绝对会先整治司府,我不能让父亲母亲还有二哥大姐留在承国。”
“不过你伤还没好,你想走哪儿去?”君沅连忙拦在他的身前,“你不许回去!豫王现在全城通缉你的尸体,你还敢回去?”
“我有何不敢,承国有我的家,我不回家还能回哪儿?”司鹤止住了话头,话锋陡然一转,沉声道:“倒是你同师父,为何会出现在承国,又为何会如此巧合地救下我?”
君沅一时不知如何答话,好在瑶台婆婆适时出现在了屋门外。
“司鹤,你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问我便是。”
***
季妄怀的卧房,由于三天未开窗,也未掌灯,一时有些霉味没有散去,屋内有种奇怪的味道。
但他没管这么多,径直走向卧房墙后密室里的小书架,取下曾经齐殊派人送回的关于承国的地势密卷。
他如今唯一能做的,只有亲手斩下陆钰的头颅,以平司鹤的愤懑。
这些天,季妄怀想了许多。最后,还是他逼着自己,尽量淡忘司鹤在他生命里留下的足迹,因为他还要替司鹤报仇雪恨,他还要与陆钰进行最后的角逐。
他不能止步不前,永远停留在司鹤所留给他的回忆里面。
季妄怀闭上眼,沉默了两三秒,便开始全身心地投入在承国地势的研究之中,待一切准备恰当,他将密卷放回原处之时,不小心撞落了放在一旁的书卷,他连忙蹲下身拾起散落的纸片,只见一张又一张的信纸映入他的眼帘。
信纸上龙飞凤舞的字迹,虽在描述一件件琐碎的常事,但季妄怀翻来覆去又看了许多遍。
尽管信里面的琐事他都能倒背如流,可每一次看,每一次都会让他轻笑起来。他似乎眼前又浮现出那个身影,懒洋洋的模样,一双眼眸却清澈透亮。
司鹤,你是不是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
在想到这句话的同时,他心里又是一紧,只觉一颗心深深地坠了下去,刹那间,周身的寒气又一股脑地往上冒,涌进了他的四肢百骸,包裹住了他那颗跳动的心脏。
不好
季妄怀心里暗自叫道,他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跑出密室,但还没有跨出房门,他已经觉得寒意将他尽数包围。
“王爷你怎么了?”九清见季妄怀走了半天都没动静,不放心季妄怀,便准备进来看看他,没想到一进大门,就瞧见季妄怀拢紧了衣袍斜靠在墙柱上,嘴唇发紫,脸色惨白:“来人传太医”
……
司鹤盯着瑶台婆婆,冷声道:“师父,你算计我。”
“我算计你?”瑶台婆婆笑了起来,慈祥的面容看上去温和许多,“我要是算计你,为何要请临渊的术师替你医好伤口?你可知那一箭直直地插进了你的心脉,射箭之人心狠手辣,处处要你的命。”
“师父,您救下徒儿的命,我自是感激不尽。”司鹤平静道,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猜测。“只是,您不觉得这一切,太过奇怪麽。”
临渊国君的术师大人,本是“星官”姜云袖。之前从未听过临渊还有一个擅长医术的术师,况且曾经季妄怀走遍临渊,承国,都寻医无果,看来这位术师是被临渊国君给偷藏了起来。
又或许,这位国君并不想让其余两国知道自己的势力。
司鹤后背没来由地生了一道寒意。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临渊“星官”负责观星算命,每隔几年给其余两国派去各国所有术师的名单。这本是为了体现临渊的与世无争,中庸之道。然而,如果临渊谎报人数,也无人知晓。
亦或临渊国君偷偷将其余二国的“漏网之鱼”入囊中,这也无人可知。
这件事本来就有不确定的风险,然而或许是因为临渊从不惹事生非,又擅长做启国、承国的中间调解,这才让大家从它的身上慢慢转移了注意。
“有何奇怪?”瑶台婆婆笑着说,“我与君沅只是打此地经过,没想到有幸观了一场恶战。见徒儿身陷困境,自是要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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