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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爵万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桃花无债
还特么黑灯瞎火,男的女的都一样?!呵……
另一个小混混见同伴痛得在地上缩成了一团虾,透过月光,能看清裆部全是血。这丫吓得狗急跳墙,抓起地上的木棍向云棹的脑袋敲去。
只可惜,看着吓人,但都是虚把式。力量太小,速度太慢,就连武器都没拿好。
云棹看也没看,侧身反踢,一脚踢碎了对方的下巴。这种人,他连杀他们,都觉得脏手!但是若不杀,他心有气,而气大伤身。
所以,还是杀了吧!
扑哧!
干净的街角凭空生出两根木刺,锐利无比,轻易将躺在地上的两人刺穿了喉咙。
鲜有人知,云棹是世间仅存的木之灵源的修者,并且天赋极高。
木,木者,春生之性。
因为罕见,加上云棹自身的某些因素,便被亓官慕寒勒令,在平时就是普通人的身份,不许用灵源。
除了两个渣滓以后,云棹这才想起那个女子,但再看时已经不见了踪迹。
额,原本站着女子的地方空空如也,云棹尴尬摸摸鼻子,心想估摸是被他刚才的凶残给吓跑了。
视线再回到两具尸体上,好像扔在大街上影响不太好,没办法,自己制造的垃圾,就得好好把垃圾处理掉。
云棹一手拎着一具尸体,一路往城西方向走,速度之迅捷,可说健步如飞,丝毫没有被两具成年男子的尸体的重量所影响。
城西的乱葬岗几乎没人敢去,里面枯木死灰、寸草不生。腐尸袒露于垢土,被蛆虫鼠蚁分食的场面不是人人敢于直视的。白骨堆积成山,盛开着的恶灵之花更是危险之极。诡异的雾气时而出现时而消失,会将引诱而来的生物带入绝地深渊。
人们都视城西乱葬岗为禁忌,他们只知晓那曾是酿造瘟疫的厄难之地,却不知那处还酝酿着比瘟疫更可怕的……
到达城西的坟场以后,云棹便将尸体丢弃,冷眼看两具尸体被露出土壤的白骨穿透。左右瞧了瞧,心想这乱葬岗也没传说中那么骇人听闻。
正想着,云棹掏出手帕重复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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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遍手,最后将手帕扔在原地。灰色的手帕正好盖在面朝上的一尸体的脸上……
云棹转身离去,身影消失在乱葬岗,却不知他刚走,乱葬岗便起雾了。
雾气渐渐浓密,如有灵智般飘行至云棹刚站立的位置,盘旋不去。直至雾气凝聚出一有实质的人形,雾气才快速散去,露出了被浓雾遮挡住的火红身影……
在云棹离开后发生的一切,他毫不知晓,也不知道,他已经成了靶上的猎物,等他反应过来时,无形的蛛网已将他紧紧缠住。
……
清晨已至,归麒还在半梦半醒间,恍惚中有什么动作在戳自己的鼻子,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抓住用力咬!
而后听到一声极其浅短的低笑,那声音不陌生,但一时半会归麒又想不出来是谁的声音。直到口中溢出淡淡的腥甜,归麒才猛然睁开眼睛,睡意全无。
直直对上那张鬼斧神工的俊脸,哪里有什么笑意,和昨天一模一样的面无表情,那笑声就像是他的错觉。
愣了半天,归麒才发现他还咬着亓官慕寒的手没松口,他登时松开,那光洁的手背上挂着两道刺目的血痕,饱满圆润的血珠子在亓官慕寒的手上蠢蠢欲动。
归麒刚才的反应就像一只半沉睡的野兽,在不习惯身边有人的情况下,也没意识到身边的人是亓官慕寒,本能的第一反应就袭击了亓官慕寒,凶恶得像头狼崽子。
在亓官慕寒刚摸到归麒的鼻尖之时,归麒直接上口,那反应,简直厉害,若是换一个人来,而不是亓官慕寒,这一口下去,这人的手筋很可能会就此废了。
归麒张了张口,但始终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着亓官慕寒手上的伤不知所措。如果亓官慕寒就此不要他了,这也不是不可能的,谁会留一个反咬一口的白眼狼呢?归麒住被子底下的大腿,用力地掐,自虐一般惩防自己。
有所察觉,亓官慕寒将被子掀开,本就满目疮痍的身体,大腿上的伤害看起来更加怵目惊心,刚被掐的地方立马泛起一大片青紫色,红血丝清晰地透在单薄的皮肤上面,还有三五个指甲印子深陷在腿上,渗出血珠。
亓官慕寒一看,立马抓住归麒还在自虐的手,质问:“你在做什么?”
归麒撇开头,将整张脸埋进散乱的头发中,以一种沉默的方式拒绝和亓官慕寒交谈。
两人僵持了半天,直到云棹来敲门……
叩叩叩
“邪尊,少主,你们醒了吗?”
“进来。”亓官慕寒看也没看门口,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不愿意看自己的徒弟。
云棹推门而入,见气氛不对,便动作麻利地将端来的热水放在架子上,又将昨晚取的归麒的新衣放在一旁,做完这些,最后请安说道:“邪尊,你昨晚吩咐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而活水泉在底楼,不方便引上来。”不方便引上来不等于无法引上来,只是有些伤财。
其实早在归麒没注意的时候,亓官慕寒就为其探过脉了,归麒的身体已经不仅仅只是营养跟不上身体的成长了。真正能拖垮归麒的身体的是,他的五脏六腑皆有损伤,比之方才看到的皮肉伤,这才是最严重的。
还有连归麒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左腿小腿骨有裂缝,那是某一次为了一口食物和别的乞丐打架时伤到的。如果再拖下去,有可能偶然一次摔倒,都能导致他归麒今后再也无法使用左腿。
云棹昨晚去找的,就是给归麒治病的配药和场地。泡药浴好得快,也比吃药轻松。
“也罢,那便去底楼吧。”亓官慕寒总算看向云棹,视线稍微停顿,问道,“你昨晚遇到什么?”很浓郁的血腥味,还有熟悉的魅香。
“呃……”云棹一愣,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表情有点古怪,“遇到一个姑娘被人欺负。”
见云棹准备出去,亓官慕寒提醒了一声:“血腥味洗干净。”
云棹立即回道:“明白。”
一直沉默的归麒总算开口说话:“他是谁?”昨天云棹深藏暗处,归麒没见过云棹的相貌,长得很普通,气质却很干净,很难想象这种人是怎样杀人的。
亓官慕寒仔细给归麒伤口,一边解释:“他叫云棹,从小跟在我身边,你有事可以找他。”
“哦。”
从小……呢。
师尊看起来年纪不大,看来师尊在小时候就认识云棹了。归麒脑海里不禁浮现一个冷淼少年抱着一个小婴儿的画面,明明应该很温馨的,可他却觉得碍眼。只要一想到那画面,归麒就觉得眼睛里进了沙子一样,他不喜欢。
正胡思乱想着,归麒感觉脑袋上一沉,是亓官慕寒在揉他的头发,生涩中带着温柔。
好温暖啊。
归麒这样想着,手指悄悄捏住亓官慕寒的衣襟:“师尊,以后……你会不要我吗?”
归麒看着亓官慕寒将手缓缓放下,而又抬起来,轻轻地拨了拨归麒眼前的碎发,然后看见那张赭色的薄唇微启:“……”
朝阳的暖光倾洒在大地上,温暖,且呈现着勃勃生机。正如归麒干涸了太久的心灵,久逢甘露。
归麒听见男人用天生冷漠的声音,述说着最温柔的话,他说永远不会。
早膳没有吃药膳,而是在对面的香溢满园吃的,很是丰盛,不过在吃早点以前,亓官慕寒让归麒吃了一枚淡绿色的药丸。
那药名为“百草息灵”,淡绿色,莲子大小,有淡淡的清甜味,入口即化。其作用是能帮归麒磨合本源之灵,但亓官慕寒给归麒百草息灵最大的原因,是因为百草息灵能给归麒脆弱的胃形成一层保护膜,帮助他消化食物,而且对身体没有任何害处。
归麒此时并不知晓,这一粒百草息灵便是天价,而亓官慕寒更是直接拿给归麒一整瓶,让其随身带着,还叮嘱归麒吃完之前要那瓶新的备用。
毫无意外的,百草息灵成为了归麒以后的日子里,无聊消遣的糖豆之一。
若是让各大家知道他们抢破头的丹药被邪尊拿给徒弟当糖吃着玩,绝对怄得半死。
香溢满园不愧是天下第一酒楼,单是普通的水晶玉子羹就色香味俱全。其色泽鲜嫩,香味浓郁诱人,夹杂着淡淡的奶香。
还有两碟蒸饺,一笼汤包,一大碗鲜汤。
亓官慕寒不喜欢那些虚礼,归麒也叫云棹一起用饭,这倒让云棹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水晶玉子羹是特意给归麒叫的,而剩下的蒸饺和汤包,基本上算是给云棹点的。归麒只吃了一个汤包,亓官慕寒每种吃了两只,剩下的全都进了云棹的胃里。
归麒不可思议地打量云棹平坦的小腹,看得云棹微窘。
“小少主怎么了?”
归麒摇头道:“没什么,你叫我归麒好了。我就是好奇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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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这么多东西都去哪里了?”
“……”云棹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了想,才说道,“那个……咳,我现在长身体呢,得多吃点,不然长不高。”
归麒眼睛一亮,本来慢下来吃玉子羹的速度又重新加快了。
亓官慕寒见此,不明白徒弟明明已经吃饱了,为什么还要死撑。不过作为一个合格的良师,宠溺徒弟是天职,于是,亓官慕寒面无表情外加冷冰冰地说道:“慢点吃。”
然后云棹悲剧了,一口饺子噎在喉咙,差点给噎死,得亏灌了好大一口汤才吞下去。
活过来的云棹无比惊悚,这样“人性”的邪尊太不正常了,虽然他这两日已经被惊悚得快傻掉了。主要是平时的邪尊很少说话,也不会主动触碰人,更不会和别人共吃一个碗筷的东西。
可是谁能告诉他,他现在眼前的是什么?从不食人间烟火的邪尊吃了饺子和汤包就算了,居然还吃了小少主喂的玉子羹?!那可是小少主用过的!
如果云棹知道了昨晚归麒喝粥是亓官慕寒亲自喂的,不知会作何感想。
和谐的气氛,总有一两个不长眼的人来破坏。
坐在对面桌子的一男一女因为酒楼的东西上慢了,发难将桌子都掀了。碎瓷、茶水和糕点撒落一地。
而上茶的店小二更被女子呼了好几个巴掌,普通人哪里承受得了修者的力气,店小二直接晕了过去,脸都渗血了。
留在那一男一女发难时,东西乱砸,好巧不巧,那女子挥手将一件物什扔的方向正是归麒这边。
归麒只感到有一阵疾风朝他正面飞来,他手上还端着盛玉子羹的碗,刚喂亓官慕寒吃了一口。
眼看着就要砸过来了,归麒睁大眼睛,却只看见一抹残影,身体完全来不及躲闪。
归麒突然眼前一花,缓缓再看,发现一张干净光洁、指节分明的手掌稳稳停在他的眼前。
咔啦啦
袭来的物件在临近三步之外,被一层薄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覆盖包裹。
从不被外界影响的亓官慕寒此刻虽然表情未曾有变化,但眼中已经冒着火气。
被亓官慕寒截下的箸筒最终承受不住寒冰的侵蚀,随寒冰一起粉碎。而碎了的冰渣留在地上,泛着初阳的亮光,炫目非常,久久不见消融。
在场的皆被震慑住,包括那嚣张的一男一女。
酒楼中顿时安静下来,没人敢出一言,就连呼吸都不约而同放轻。
本来云棹是想保护小少主的,但没想到邪尊的动作太快,他根本没机会表现啊。
不过能见邪尊动怒,云棹倒是有看好戏的念头,他最看不起仗着自己的身份为虎作伥的人。这对狗男女,他可是知道的,仗着自己是修者世家昆家的嫡系血脉,平日里为非作歹的案底可是数不胜数。
最近一次,就是在大街上骑着坐骑横冲直撞,那坐骑是一头北冥狼,爪伤了不少人。还咬死了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只是那妇人家境贫寒,昆家给了点钱给妇人的家里人,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归麒还傻傻捧着碗没反应过来,云棹好意提醒了下,少年青涩而又沧桑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悠悠响起,“小少主,快吃早点,不然凉了不好吃了。”
听到云棹的声音,归麒回过神来,眨了眨眼,反应过来后,接着方才的动作,乖乖继续吃早点。
唔,确实有点凉了。
归麒微皱眉,不管之前再美味,一旦凉了,玉子羹就会有点腥味。但比之以前的食物,这就是人间美味。
或许是归麒的小动作被发现了,亓官慕寒不动声色地将归麒手里的碗拿走,然后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包糕点,放在归麒面前。
归麒哭笑不得地看着面前散发着桃花香的糕点,糕点呈淡淡的粉色,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看着就很有食欲,但是……
这人是想把他当猪养吗?
归麒斟酌片刻,还是拿了一块糕点,小咬了一口,腮帮子鼓起一个小弧度。很是可爱。
糕点入口即化,松软度恰好,口感细腻且柔和,甜而不腻,层层花香溢满了口腔。
云棹伸着爪子过来顺糕点,归麒眼尖看到了,立马将糕点护住,靠近亓官慕寒。
云棹:“……”
云棹:“小气的少主,亏我刚才还给你吃了汤包。”
归麒翻了个白眼,将剩下的糕点好,放在亓官慕寒给的纳包里,慢悠悠说道:“那是你自己愿意给的~”
眼看这边气氛和谐,周围的温度的回暖了不少,昆姓的那女子昆闫芳却不识好歹,觉得方才失了面子,怒火中烧,竟然没理智地将地上的长凳朝亓官慕寒踢去!
这次亓官慕寒没动,动的是坐在旁边的云棹。
云棹伸手接住长凳,借昆闫芳踢过来的力扔回去,其力量是昆闫芳的三倍。
见长凳反砸回来,昆闫芳大惊失色,慌忙躲开,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被那个拦住她踢的长凳的青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扼住了她脆弱的咽喉。
云棹掐着昆闫芳的脖子,顺着力将整个人轻松砸向地,迅猛凶悍。
昆闫芳瞪大了眼睛,瞳孔紧缩到极致,强烈的撞击使她有短暂失明的迹象。
“咳咳……呃咳……放……放开我……”
看到昆闫芳挣扎着想抓开他的手的动作,这力气,犹如蚍蜉撼树,云棹轻松得眉头都没皱一下。
这张姣好的面容嚣张不再,因为对死亡的恐惧,秀丽的杏眼刻画着强烈的惊恐不安和祈求。
一直待在旁边没出手的昆泽刚有些急了,他虽然想让昆闫芳吃点苦头,但昆闫芳若真死了,他是得不到半点好处的。
刚才昆闫芳动手之时,昆泽刚基本就猜到了亓官慕寒的身份。纵观朝野,能如此巧妙驾驶冰之灵源的人屈指可数,那一身生人勿近的冷气,加上之前听到那小孩叫男人师尊,而旁边的青年则叫小孩为少主。
不由得昆泽刚想起这两日的传言药门邪尊了一小乞丐为弟子。
昆泽刚恬着脸行了个礼,说道:“阁下,家妹从小娇惯,但并无恶意。还望阁下饶过家妹性命。”
亓官慕寒看向来人,不发一言。
无形的气势压在昆泽刚的身上,昆泽刚咬牙扛住,眼神闪躲,不敢于其对视。
就在他撑到极限的时候,却听到前方传来冰凉的声音:“你希望她死。”
在场的人恐怕只有归麒听出亓官慕寒那没有一丝起伏的声音里,隐含的疑惑和不解了。
归麒两手放在桌子上,手掌撑着下巴,心想师尊和他想象中的似乎不太一样。
他好笑地看着昆泽刚一脸错愕,然后快速敛起来,一本正经却又略显尴尬地说,“阁下玩笑过了。”
“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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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麒觉得无聊了,这些有钱有势的人的勾心斗角,看着都恶心,“我累了。”归麒是真的累,不知从何时起,他很容易疲惫,有时候刚走几步,都能累得喘大气。这种状态,好像是从头痛开始就有的吧。
亓官慕寒见归麒确实一脸疲惫之色,心里担心,直接抱小孩儿似的把归麒抱在怀里,也不管归麒都十二岁了,这样抱着不太妥当。
这时候归麒也没甚力来和亓官慕寒争辩,软踏踏地趴在亓官慕寒的怀里,安静极了。
因为窒息,昆闫芳一张脸红得开始泛紫,透明的眼泪顺着脸颊流淌,尘土糊在上面,看起来狼狈不堪。
云棹的眸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并且他的手掌没有丝毫放松,似乎就想这样捏断昆闫芳的喉咙。
昆闫芳使不出力气,眼球开始上翻,露出眼白,喉咙痛得发不出声音。
亓官慕寒抱着归麒离开,临走前只说:“一只手。”
“啊!!!!”
凌厉凄惨的叫声响彻了整栋酒楼,方才亓官慕寒的话尾音还未落,昆闫芳的右手就被活生生扯断,连一根筋肉都没连接着,手掌和手腕完全脱离。
失去血色的手掌被扔在昆闫芳的身旁,云棹厌恶的擦了擦手,并将早点的钱付给掌柜,顺便还付清了昆闫芳砸烂了酒楼东西的钱。
与昆泽刚错身而过的时候,顺带偏见那小子满眼恐惧,浑身都在颤抖,整个周身的气都散了。
啧,这昆泽刚估计也废了。很明显,昆泽刚因为方才的那一幕,心中产生了“畏”,因“畏”生“惧”,因“惧”生“障”,因“障”生“魔”。没有足够的勇气和强大的心性,这辈子都难逃这圈子。
不过,这和他没什么关系。
云棹紧跟着追了出去,没人发现在楼上一个迤逦的身影从围栏探出了头,狭长的眼睛饶有兴致地注视这已经出了楼的某个身影,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缓缓浮现,迷了无数路人。
第11章再见其梦
人一旦吃饱喝足,便容易多想。
更难受的时候,归麒都能一声不吭地忍受,现在仅仅只是疲乏。并不是归麒变得矫情了,而是身边有一个人能够让他依赖,让他撒娇,那种感觉妙不可言。
这中依赖,是曾经的归麒不敢奢求的,从始至终,他都明白自己的身份,虽然那女人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但他与真正的娼妓之子也没什么两样。
只不过,没有想到的是,在归麒最惨的时候,他看见了曙光。
归麒趴在亓官慕寒的怀里,亓官慕寒走得很稳,动作很轻,归麒不知不觉便陷入沉睡。云棹在后面说着什么,被亓官慕寒扫了一眼后不敢再出生。
熟悉的冷香萦绕在周围,归麒觉得心安,也令他轻松地沉入梦乡。在睡着以前,归麒不禁想,他已经太久没有做过一场好梦了。
这是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归麒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飘浮在虚空中,虚空是一望无际的浅灰白色的。他沉沉浮浮,找不到轨迹,也不知道归途。
却知晓,这是在梦中。
感觉过了很久。风景依旧,一片灰白,随着身体的飘荡,归麒的视野中闯入了一柄纸伞。
纯白色的伞面和伞骨,像温润的白玉,又似森冷的白骨。
乍眼看去,若不是伞面上的一玄墨色的兽形图纹,着实不易察觉到这伞。之所以称其为“兽形”,是因为归麒不认识。那伞面画的兽有一对巨大的鹿角,咧嘴露出锋利的獠牙锯齿,通体漆黑如墨,一身覆盖着排列整齐规则的鳞片。它的尾巴的表面长着一排锯齿状的角的东西,看上去不太友好,四肢强健,蹄子上的毛是红色的。
梦里的他好奇心颇重,他伸手抓住伞柄,正想看得更仔细些,突然身体失重,往下坠落……
……
咚!
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听见声音,亓官慕寒放下手中的笔,闪身瞬移到床榻边。竟看到归麒掉下床来,全身都在抽搐、痉挛,没有清醒的迹象,由体内散发着阴寒之气。
这不是做噩梦该有的样子。
亓官慕寒面色冰寒,重新探查归麒的身体之后,大惊失色。没想到连他都没有发现,归麒灵魄不仅不全,还中了“焦兰葙”。
焦兰葙不是毒,只比毒更毒!
焦兰葙又名“噬魂蛛”,是一种美丽妖类,他们平时栖居在山林之中,靠饮用露水为生,很少出现在市井。虽然喜欢吞噬生灵魂魄,但因为十分弱小,一般情况下是伤不了谁的。
除了像归麒这种灵魄残缺的人,是焦兰葙最容易得手的猎物。
就算归麒身体底子有损,亓官慕寒也没想对归麒用烈药,迫使归麒洗髓强身。有他在,归麒不需要有多强,他能护一生,就能护一世。
但,现在这情况,即使他能将焦兰葙拿出来,不用药修复灵魄,归麒今后不死也半残。
看来需想个办法早些将归麒的灵魄补全。
天下的痛苦之事,无非有关灵魄为最。
亓官慕寒将归麒放进水池中,他们现在位于醉梦楼的地下底层,云棹在门外把手,防止有人意外闯入。
归麒还太小,坐在池子里会被水给淹没了。亓官慕寒只好在地下垫张凳子,顺便站在池边扶着归麒,不让他摔进池子里。
池水有点烫人,但归麒一被放下去,冒出的阴寒之气很快将池水侵凉。
亓官慕寒将一瓶翠玉瓶子里的药液全部倒入水池里,水面一点水波纹都没有激起。暗紫色的药液缓缓沉入池底,沉静了一呼一吸,药液迅速化开,池水被染成了淡紫色。
平静的水面开始散发出袅袅云烟,散发出浓郁的药香。池水变得浓稠,翻涌着滚滚水泡,将归麒苍白如纸的皮肤汤地通红,好像要将归麒煮熟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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