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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爵万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桃花无债
“我不说谎。”
少年睁大了眼睛,黑色的眼睛蒙着一层亮光,像呈接光亮的黑曜石。那样的美丽,只可惜只在一瞬间,瞬息过后,那双眼睛依旧死寂,他深深吸了口气,不咸不淡的叙述着事实。
“但是,在今日之前,我都不认识你。”
“如何算认识?”亓官慕寒问道,但语气里听不出一丝疑惑。
“至少……”少年声音忽的抬高,又觉得声音太大了会惹此人不喜,便又低下声来,“要知道是做什么的、是哪里的人吧。”话一出口,少年心里马上就后悔了,他太得意忘形了。
亓官慕寒抱着少年默不作声地沿着官道走,看着隔他们远远的城门,过了很久,少年听到耳边传来冷清冰凉的声音。
“吾乃药门门尊,最擅医毒,家中无妻儿父母,唯有两个胞弟,现欲汝为徒,汝可愿。”
微凉温热的呼气打在耳旁,飘忽不定的触碰感令少年有些无措,紧接着少年明显一愣,这个看似冷漠、不好相处的男人,好像格外的……纵容他?
少年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嗯?”一声单音从亓官慕寒的胸腔沉沉发出,性感的喉结随之上下滑动。
“一个。”口中说着这霸道的话,眼神却十分小心翼翼地扫着亓官慕寒的表情、动作。“只准我一个徒弟。”
亓官慕寒脚步顿了顿,但并不受影响,继续前行。
诡异的沉默令少年不安,此时此刻,他真希望自己没有说出那句话,他是想留在这个人身边的。
亓官慕寒抱着小孩换了个手,然后从怀中摸出两只银环。两个银环上面各自雕刻一条腾蛇,其线条细腻,做工湛。接口上还画着两只白玉小铃,但并不会摇晃,也没有声响。
不管少年喜不喜欢,亓官慕寒将手中的一对银环套在少年的左脚脚踝上。
看着有些大的银环轻易套上去,而后如同活物般拢,到最合适小孩脚踝的大小。
少年并没有发现银环的异样,只是表情有点难看:“我不是女孩子!”
致的银环泛着冷光,小孩并不知晓这对银环是无价之宝。里面居住着一对双生的活魂,是亓官慕寒无意间救得的肉身死去的腾蛇。
通俗地说就是妖魄。
“没打算第二人。”说着,亓官慕寒抬起食指在归麒额头轻轻一点,一颗红艳如血的朱砂痣浮现在归麒的眉心。“吾赐汝名‘归麒’,字‘流离’。”
妖泪现世,注定颠倒阴阳,魅惑众生!
“你……”归麒双手捂着被碰到的眉心,脸颊通红,竟是害羞了。但害羞是害羞,该强调了依然要强调,“我不是女孩子!”
“你之所以头内刺痛难耐,并非恶疾,而是灵魄有损。我赐你一朱砂红痣,可为你温养灵魄。”
“那这银环呢?”
“……”亓官慕寒寒眸微动,“我喜欢你戴着。”
归麒语无伦次:“喜、喜欢?你……”
反观亓官慕寒依旧不冷不淡,说的句话几乎要掉冰渣子:“你该唤吾师尊。”
归麒差点咬到舌头,他讷讷看着亓官慕寒近在咫尺的脸庞,忽然猛地将脸埋进亓官慕寒的怀里,闷闷喊道:“亓官慕寒。”
亓官慕寒:“……”
作者有话要说:在下再次提醒各位,小麒儿是攻!小麒儿是攻!小麒儿是攻!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今天体测,心好累,跑得快吐血了……tat】
第7章君家老二
蓝城,城内。
蓝城不小,但也不大。
三年前的惨剧,到现在,那家瓦舍的废墟还遗留着,没人敢了,即便有人敢,那众人认定的血光之地,哪个愿意下来?
后街的那群流浪汉大都认识归麒,蓝城绝大多数人家也知道后街有个小乞丐,是那场大火唯一存活的人。
亓官慕寒率先带着小徒弟去成衣店,选了一套白底红纹、一套浅紫色黑纹,另外一套淡金色蝙蝠绣纹的小件衣物,都是为归麒的,裁剪、做工无不是上品。
但还是稍微偏大了,更准确的说,是归麒太瘦了,需要改下尺寸。一直都表现乖实的归麒在掌柜拿着软尺靠近的时候,突然变得异常抗拒,更是缩在亓官慕寒怀里不肯起来。
亓官慕寒见此也没有指责什么,他拿过软尺,然后将归麒放下来。
当软尺勒住归麒的身体时,亓官慕寒感受到手掌下的小身体变得僵硬,但因为是他,所以没有反抗。亓官慕寒让成衣店的掌柜去记下尺寸,手上加快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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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亓官慕寒留下十粒金珠,让成衣店掌柜尽快改好尺寸,并按这尺寸再做十套当下盛行的少年服饰。
成衣店掌柜连忙好金珠,突然想起还不知到客人的姓名,也不知衣服做好了怎么送去?浴室连忙追赶出去询问:“阁下留步,还未问阁下尊讳,如何将东西送至贵府?”
“叫我‘邪公子’即可。”亓官慕寒脚下一顿,“东西自有人来取。”
“好的。”
亓官慕寒想了想,问:“何时可改好?”
主要是归麒还没有衣服穿,总不能光着屁股满地跑吧?万一不小心摔着磕着了怎么行。
“保证天黑以前就能改好!”一说到在行的这手艺,掌柜不再那么紧张了,脸上颇有几分眉飞色舞的颜色。
见此,亓官慕寒没什么要说的了,带着归麒离去。
“邪?”归麒疑惑地看着亓官慕寒,反问道,“你不是叫亓官慕寒?”
“叫师尊就告诉你。”说话的时候,亓官慕寒挑了下眉毛,虽然动作幅度极低,但归麒肯定自己绝对看到了。
归麒:“……”
总觉得男人比表面上看着……咳……可爱……
气氛不错的两师徒并没有关注周围的人群愈加明显的目光,即使注意到,以亓官慕寒的性格只会淡定无视,而归麒,他从小就习惯了各种不怀好意的目光了,不是吗?
亓官慕寒的容貌太非凡,气势也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众人皆认为归麒是用非常手段攀上了高枝,只是这“高枝”看着不错,倒是却没人认出来是蓝城里哪家的公子哥儿。兴许是其他地方的不一定。
虽然认不出来身份,但这并不妨碍某些人,特别是看不起归麒的某些在后街混迹的乞丐,都想着踩到归麒身上,去摸摸那节高枝,最好是摘片树叶。明明是最不可能到贵公子青睐的杂种,此刻却被那样如谪仙一样的男人视如珍宝一般抱在怀里,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或许是亓官慕寒的气场太强,多数人想跃跃欲试,暂时还没人有那个胆子靠近。
不过,既然都说了是多数人,自然也有极少数胆大包天的存在。特别是看到亓官慕寒随手就是一粒金珠,那手笔,实在惹人眼红。
“公子,求求您下我吧。”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一个瘦小的身影跪在亓官慕寒的前面,距离不过五步,他生怯怯地看着亓官慕寒,眼珠不安地转动着,身体瑟瑟发抖,看起来像只被遗弃的小兔子,可怜极了。
只是少有人知道,兔子也是会咬人的,而且,还很痛。
“嗤。”归麒轻嗤一声,看着地上的身影忍住想掐死他的冲动,最后回视线,眼不见为净!
在偌大的被人们有意让开空间,而显得空旷的街道上,归麒的这声嗤笑不大声,却很清晰。
“小哥哥……”小乞丐哽咽着,眼眶的泪珠就要滚落出来,“我知道我们之前有点误会,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你原谅我吧,求你让公子留我。我愿意终身为奴。”
归麒真的觉得很可笑,这小子是半年前来到这一片的,他很聪敏,也很不择手段。方才口中所说的误会,就是他刚来后街不久,就要杀他的馒头吃肉,虽然结果没有得逞。而且,他被苏宁生抓,估计也是这小子设计他的。
别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当初他可是亲眼看到,这小子从城主府里被抬出来,仍在乱葬岗,结果大难不死,前些日子他还看见有城主府的侍卫在与其纠缠,之后他就被抓了。这要是巧合,他就是个傻的!
没想到他的眼光还挺高,一眼就相中了男人!
但显然亓官慕寒对他并没有兴趣,准确的说他没有这种癖好。而且亓官慕寒冷情冷性是出了名了,装可怜什么的这招早玩残了,就连天下第一美人云荨也不能入其法眼,这么个豆芽菜都不如的小屁孩……
啧,还是小徒弟更可爱。
亓官慕寒直接询问归麒:“认识?”
“我和……”小乞丐眼中暗光即逝,抢在归麒答复之前说话,却突然浑身一颤,竟被突如其来的杀意惧得完全发不出声来,好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他的咽喉。
好可怕!
会死!
几乎没人注意到亓官慕寒那一记眼神,他似乎一直注视着怀里的抱着的少年。
归麒若有所思一番,那死小孩突然话卡喉咙不出声,肯定是男人做了什么。这倒是归麒误会亓官慕寒了,因为对于这种不必要的人,他一般都不屑出手,更何况是做什么。
“我不认识他。”归麒起乱七八糟的想法,否认,“如果真说认识的话,那就是……”话说一半,归麒故意停顿下来,那小乞丐表情想突然活见了鬼一样,跳起来,脚底抹油,跑得很快就没影了。
热闹不了了之,众人也就散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
亓官慕寒问:“那就是什么?”
“咳……没什么。”
归麒轻咳一声,眼珠子一转,暗藏的狡猾劲儿上来了。他抱着亓官慕寒的脖子,对其天生的冰冻体质疫,十分大胆亲昵地蹭着亓官慕寒的脸颊,几乎是立刻就感到亓官慕寒的身体都僵硬了。
这个白捡的师尊似乎和他一样,不习惯与人亲近。
不过现在嘛,相信他会努力改掉他们俩的这一“陋习”的。
归麒凑近亓官慕寒的耳朵,小声说道:“师尊~”
几乎就是这一瞬间,亓官慕寒的眼睛倏地亮了,虽然很快就恢复如初,但若是熟识亓官慕寒的人在此,定会觉得这天是要塌了吧?
冷峻的面容变得柔和了几分,令这张脸更有了人气。
亓官慕寒尽量温柔地说着:“乖。”他想摸摸小徒弟毛绒绒的小脑袋,但可惜的是手感太不理想,以后一定要好好养养。
察觉到亓官慕寒的想法,归麒四顾环视了一番,发觉周围的行人见没什么看头,便不怎么看他们了,归麒腆着脸蹭了蹭亓官慕寒的脸颊,甚是亲昵。
亓官慕寒暗自纳闷,这情况似乎不太对劲?
“我饿了~”
小徒弟这是在求投食吗?
“你的身体不太好,需长时间调理,否则会影响根本。先在‘香溢满园’暂时住一段时日,等你的身体好了我们就回家。待会为师就给你做些药膳,味道可能不是很好。但是必须吃。”亓官慕寒不冷不淡地说着十分温柔的话,归麒听着直觉得脑袋里好像被蒸笼熏蒸着,思绪都不清楚了,完全是亓官慕寒说什么他就点头。
直到意识到这一点,归麒默默地移开脸,视线飘忽不定,尽量努力不去想碎碎念的师尊好可爱!
初为人师的邪尊大人朝宠爱徒弟的道路上直线前进,更不知道他的宠溺直接导致了归麒对他的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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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悄然无息地快速上升。
【亓官慕寒,你可知,招惹了我,就别想摆脱我,永远别想!】
蓝城,城主府。
“什么!”城主府的大管家听完侍卫长的回报后,情绪失控之下,一掌震碎了面前的桌案,沉声说道,“你说是邪尊大人。”
“是。”侍卫长低下头,大管家的表情太惊悚,他有点怕。
大管家挥手让众人退下,他看着在躺在床上没有醒过来的苏宁生,眼神冷酷至极。这个蠢货差不多也就这样了,如今只能将苏宁生送去药门赔罪,再让苏羽小玉接任城主一职。如此,兴许还能抱住苏家!
先不管那小乞丐是邪尊的弟子的身份真假,只仅凭这个消息,就足够苏家的对头各方面打压了。
蓝城,君家。
空气中流动着茶之鲜香,苍翠绿亮的茶水倒映着一张冷酷邪魅的俊脸。然,清醒润泽的茶,也驱散不了男人自身而散发的杀伐之气,如一把嗜血之刃,稍一靠近便会有丢了性命的危险。。
君一焚仅坐在书案前,周围的空气似乎就凝结出一层无法看见的屏障,生生隔绝了众人,叫人不敢轻易靠近。其实哪里有什么危险?只不过是这位惯坐高位的家主,与生俱来的气势比常人慑人罢了。
锐利的鹰目急闪过一丝兴味,他手上拿着的是刚传来的消息,上面说的是药门邪尊新一弟子,幼年凭空出现在第一勾栏,七岁时跟着风光不再的前花魁转到低劣的瓦舍,其真实身份不详!
君一焚合上册子,忍耐着身体的不适,看似随意实则小心翼翼地靠上椅背假寐。
他习惯性地用食指和中指敲打着桌面,发出的声音沉稳有力,这是他多年来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徒弟吗?
有机会还真想见一见,这个让兄长另眼相待的人呐。
发福的君家大管家福胜候在一旁,怕惊扰了家主,尽量用特别小的动作擦他的额头。
想他年轻时候不说貌赛潘安,倒也是风流倜傥,哎,现在人老了,也就变懒了,特别容易长胖。
福胜他笑眯着他那本就只比绿豆大点的眼睛,偷瞄着越长大越捉摸不透的年轻家主。
福胜的世世代代都侍奉在君家,他这一生的所有都献给了君家,生命、忠诚、儿子。老爷夫人辞世之后,福胜除了大管家这个身份以外,在君家三兄弟眼里,更是仅剩的长辈。因此,福胜还是君家少有的见了主子不用请安的家仆,唯一感念叨念叨三个兄弟的人。
福胜看着君家三兄弟出生、成长、成人,大少爷为人冷淡,对什么都没兴趣,时常没个踪影,现在更越发每个活性了;二少爷则更加冷酷无情,但脾气一直很好,从不打骂下人,可偏巧遇到某个奴隶就变得反常,一点就炸;小少爷还好,阳光有朝气,如今为了一个已死之人,性情大变。
三个少爷没一个省心的,他这把老骨头也帮不老少爷们什么,只能在空闲的时候,随便瞎操点心。
在福胜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哀怨的时候,君一焚突然睁开眼,恰巧对上福胜的肉嘟嘟的脸,吓得福胜差点就跳起来,虽然他已经胖得跳起来也看不出来了。
啧啧,家主这眼神,是越来越骇人了,跟藏着刀子似的,凌厉得很。
“伯叔,你带他们下去吧。”福胜是从小看着君家三兄弟长大的,他们叫福胜“伯叔”已经是习惯了。君一焚见福胜那弥勒佛似的脸一会儿一个表情,早知道福胜又想念叨了,他装作视而不见,“晚上也不用伺候了。”
“是,家主。”
福胜见人都跟着出来了,只有那傻小子还呆在家主旁边傻站着。倒也不是说完全不动,他手上还在磨墨,就是没跟着出来。
不会是又在发呆吧?
福胜暗自扶额,心想这孩子平时挺机敏的,怎么总是在家主面前出岔子?
这孩子叫君桐屿,就是那个总是能把冷酷邪魅的家主变成□□桶的奴隶,他的名字和家主的挚友的还挺像的,之所以说“总”,就是因为他真的能轻易把家主激怒。
福胜记得最严重的两次,一次是家主第一次见归桐屿,就打断了他三根肋骨。还有一次,也就个把月前,当时家主大病初愈,也不知道怎么的,怒气冲冲地叫人将一脸茫然的归桐屿关进地牢,仅仅关了三天,放出来的时候完全可以用浴血来形容,就剩半口气了。
这孩子长得干干净净的,福胜活了半辈子,也甚少遇见过这种十八、九岁了还干净得让人觉得舒服的人。福胜觉得讨喜,平日里也就对归桐屿诸多照顾,但最最让福胜喜欢的,孩子不争不抢、安安静静的性子,总是让福胜想起他辞世的小儿子。
每次看到归桐屿,福胜就会想,如果他的小儿子没有走,也差不多就是归桐屿这般年纪大小了。
想起归桐屿总是被家主责罚后,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福胜更是心疼啊,于是忍不住提醒道:“小屿,还不快出来!”
归桐屿觉得君一焚长得太邪气了,邪魅得简直不是人类该有的脸,特别是刚才还笑了一下,虽然只是冷笑,但归桐屿看得入了神,突然听到大管家的声音,手一抖,把砚台摔落在地。
完蛋了!
归桐屿和大管家福胜同时在心里哀嚎!
那墨玉砚台价值不菲,是老爷留下的遗物,而且还是当年老夫人为老爷亲自挑选的。君一焚平日无事就总望着那砚台发呆,那么珍贵的东西是能摔的吗?!
好在归桐屿命大,主要是和地毯足够厚实,砚台倒也没碎,归桐屿此刻反倒可惜了那张羊毛捻纱而成的地毯。砚台里的墨在地毯上面留下一大片墨迹,淡雅的墨香游荡于空气中,塑造着安逸的书卷氛围,不过这种安逸反而让福胜觉得这只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岂料,预想的怒火并未燃烧,君一焚只是冷淡地扫了眼地上的砚台,眉目里一丝火气都没有,二人不有些诧异,而在听到家主不冷不淡的声音时,那诧异更明显了。
“让他留下。”
福胜颔首应是,满心担忧地离开。
每次归桐屿和家主单独相处之后,都能将家主彻底激怒,前两日他从地牢里带出来的伤才刚好,福胜合计着希望能在家主发火之前把归桐屿给捞出来。因此刻意在门口多站了会儿,不过仔细想想捞出来的几率,福胜还是决定干脆给归桐屿多加点工钱,再备点好的伤药补品,这孩子实在是不容易。
书房里变得更加寂静,静得似乎只能听到两人的轻微的呼吸声。
气氛有点怪异,君一焚拿出一本杂书,他一直挺喜欢这本书,文笔细腻,还有美的配图,可此刻他愣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君福胜走后,书房里变得更加寂静,君一焚在看杂书,今日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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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已处理好,就连明日的事物也处理完了。
原本打算去外面走走,看看大哥的小徒弟,或者是看看他那半死不活的三弟,可那他将这人留下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呢?
君一焚不知道。
天气还比较凉爽,君一焚却反常地觉得焦躁,很恼火。
这个总是默默无声站在君一焚身侧的青年,没有任何人比君一焚更了解,他看起来内敛、干净,笑起来有一点害羞。
可是这些,全都是装的!
这是君一焚挺喜欢的一本书,文笔细腻,还有美的配图,但君一焚一个字也没看进去。他漫不经心地翻动着书页,有意用眼尾打量着正在机械地磨墨的青年。
长得也就一般,身材单薄纤细得像个女人,做事笨手笨脚,喜欢发呆……数来数去也没能数到个优点,更可恨的还是个男人!
他堂堂君家家主,竟然让这蠢货给……
君一焚紧手,好好的书被捏得皱巴巴,工整的字迹因褶皱而显得扭曲。亦如他此刻的心境,简单来说就是四个字乱七八糟。
归桐屿眼观鼻鼻观心,木头一样地站着。
作者有话要说:提醒:归桐屿(攻) amp;amp;君一焚(受)
第8章别认错了【大改】
君一焚心里一团乱麻,想起昨天晚上的事,这人居然又一副什么都不记得的模样,他就火大,烧得他不是滋味,好好的书也被君一焚捏得皱巴巴,工整的字迹因褶皱而显得扭曲。
归桐屿还是木头一样地站着,眼神却一直地落在某个人的身上。
虽然刚才惊讶君一焚没有责罚他,但也只是惊讶而已,毕竟他爱这人都来不及,又怎会真的怕?
难怪以前就觉得如芒在背,明明十分明显,可君一焚愣是找不出来是谁。若不是这人昨晚说他一直都在注视着自己,君一焚可能到现在都还不不知道这人的心意。
想起这个,君一焚心情莫名的愉悦起来,可他为什么要为这种奇怪的事愉悦?君一焚愣了愣,兀的想到一种可能,他烦躁地将书扔到桌子上,在安静的书房里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
“你的手是干嘛的?东西掉了不知道捡起来吗?”君一焚斜视归桐屿,声音低缓,不紧不慢,却偏偏有点咄咄逼人的意味,“还有,茶凉了,去换盏新的来。天气太热,把窗户打开。”
归桐屿一声不吭,默默端走君一焚所说的已经凉了实则温热正合适的茶,很快便拿来一杯新茶。然后将砚台拾起来,地毯只有等待会儿再换了。做完这些后,归桐屿并没有依君一焚所言,去开窗户。他站回原来的位置,有意无意的,深深看了君一焚一眼。
那眼神看得君一焚莫名心慌,归桐屿缓慢地说:“我不开窗是因为外面凌霄正开。”不知他从哪里拿了一把折扇,对着君一焚扇,他的动作很轻,似怕惊扰了什么。
“我”,归桐屿第一次受罚就是因为这个“我”字。
大家里对身份地位的称呼十分苛刻。
归桐屿是君家买来的下等奴隶,在主人面前是没有资格自称“我”的,而归桐屿处见君一焚时不禁自称“我”,还没有一点奴仆还有的样子,连普通的请安都没有。
当时君一焚本来心情就不好,归桐屿还直接撞到他的枪口,便理所当然成了发泄怒火的对象一击直拳,将归桐屿打趴在地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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