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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爵万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桃花无债
旁边另外一略胖的女孩将小女孩拉过来,一边摇头一边说:“不知道,好像是很脏的东西。”
“就是怪物





六爵万妖 分卷阅读4
啦!”
身材最瘦最高的男孩纠正孩子头儿说“贱种就是怪物”的说法,认真说道:“不对啦,应该是身份低下的贫民。”
最矮的男孩插嘴:“那我们也是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孩子头儿有点维持不住面子,恼怒地推了瘦高男孩一把,故意抬高了声音,以壮自己的气势,“那是怪物!是异类!是害人!他是怪物生的,就是小怪物!小杂种!”
……
五个小乞丐你一句我一句,争论完毕后还手拉着手,在小孩周围围成圈,一边跳一边唱着胡编乱造的歌谣。
吵闹的声音在小孩的头顶响起,还有街道的喧嚷的声音,以及小孩耳中嗡鸣声……各种声音交杂在小孩的脑海中,融合、膨胀、扭曲……
也许是看小孩没有反应,也许是他们唱腻了歌谣,孩子头儿突然跑开,捡起地上的石块毫不客气地往小孩身上砸!
见有人带头,其他的小乞丐也跟着捡石块汝砸小孩。
本就破败的身体被石块砸得血迹斑斑,石块上的泥沙被带进伤口里,就连之前受的烧伤也被打得更加严重,黏腻的脓血流出来,又恶心,又可怜。
疼!
很疼!
非常的疼!
不管是被石块砸,还是脑袋里面像被针在扎的刺痛、身体汇聚每一块骨髓的痛!换在任何一人身上,都是难以忍受的痛!
突然一记闷响,小孩额头一热,一块石块砸到他的脑门,温热浓稠的血液流淌下来,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雪地上,徐徐晕染开,像朵要吃人的妖花。
血液顺着眼眶流进眼睛里,小孩擦了擦,袖子红了一大片。小孩再睁开眼睛,眼前只看见一片刺目的血红色。头晕目眩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没有再次晕厥过去。
来来往往的行人也注意到这里的动静,到底是胆小,怕惊动了官府,那个孩子头儿见看过来的视线多了,就阻止其他人继续。
小孩没有动,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隔着厚重的凌乱的头发,默不作声地盯着面前的这五张表情各异的脸,他要记在脑海里,刻在骨髓上。
他从来都是瑕疵必报的人!
正带着“手下”离去的那个孩子头儿突然觉得后背一凉,那种野兽盯上的感觉令他头皮发麻!他转身回头,正正对上了小孩那空洞死气的黑色瞳眸,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不再管跟在他身后的伙伴们,撒腿就跑!好像身后有什么妖魔鬼怪在追他一般。
小孩冷笑着伸手抹去脸上的血液,不仅没抹干净,反而越抹越花,看起来有点骇人。
小孩自嘲,竟然这样都没有死,还真是贱命。
不过他有预感,如果他这次倒下去,就醒不过来了,可能就在这个的地方生命终结,身体渐渐腐烂,化为白骨,不复存在。
真的很可怕。
血珠冻结在纤长的睫毛上,阳光落在上面透着艳丽的光,像一滴血泪,美得不可方物。
小孩哆嗦着手捻去挡着视线的血珠,然后身从地上爬起来,虽然全身都在叫嚣着痛楚,却有点习惯了。小孩垂下眼帘,视线落在人来人往的地面,脚上似拖着沉如千斤的重物缓慢前行。
他需要食物……
药门,内殿。
青年张扬的眉垂下,一向桀骜不驯的人多了几分愁容和茫然,直到男子步入殿门,青年终于找到了主心骨,箭步冲上前如,一把扯着来人:“长兄,求你救救戮,我求你!”
青年所求之人,正是君家家长称之为“兄长”之人,如此男子便是常年不露面的君家长子君不邪,若是让天下人知晓这君家长子便是药门门主亓官慕寒,恐怕又要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而这求医的青年,便是二人口中所说的三弟君罗生。
亓官慕寒面无表情地看着躺在软榻上的千佛戮,这人明处身中三箭,全身大伤小伤不计,手筋脚筋皆断,蓬头垢面,有灼烧的痕迹,脸色呈灰白色,很明显已是强弩之末。
太过紧张担心,君罗生没有发现气若游丝的千佛戮嘴角隐含着苦涩嘲讽的笑意。也没有发觉亓官慕寒的眼中快速闪过一抹深思,不过即便是发现了,他也看不出什么来,世人皆知药门邪尊是个无情无心之人,天生冷面,没有人猜得到他在想什么,更无人看到过亓官慕寒的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亓官慕寒回视线,绕开挡在他身旁的君罗生,脚步行之无声,走到桌子处坐下,修长干净的右手放在桌子上,指节分明的手指沉着有力地敲打着桌面,安逸地靠在椅背闭目养神。
君罗生一张嘴,声音还未发出,亓官慕寒垂着的眼帘突然睁开,冰冷的目光宛若实质的寒冰雕琢的利箭,毫不客气地射在君罗生的身上,几乎刺穿的君罗生的心脏,冻得他觉得窒息!
竟是一个眼神就让他恐惧得无法言语,君罗生狠狠咬了下舌尖,以控制因恐惧而颤栗的身体。
亓官慕寒终于回眼神,薄唇微启,声音冷清且不带一丝情绪,“可救。不过,他命归我。”
不等君罗生反应如何,亓官慕寒起身离去,他肯定他的三弟不会拒绝,因为他别无他法,普天之下唯有他亓官慕寒,敢和死神抢人。
千佛戮被仆人带走,殿中重归寂静,除了傻站着的君罗生再无他人。
良久,君罗生倏地双膝跪倒在地,隔着地毯也发出沉闷的响声,他似乎没有痛觉一般,只是愣愣地看着软榻上浸湿了被褥的一滩黑红血迹。
君罗生青年伸出手,碰到被褥上,手指鲜血沥沥,戮的血……
吧嗒
液体滴落在手背上,烫得灼人,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手!
君罗生压抑的落泪,浅浅的低语从青年口中溢出,仅仅几个字,似乎被青年放在嘴里呢喃了无数遍,吐露出来时那样小心翼翼。
“戮……我不会再松手……”
临近黄昏,蓝城没有宵禁,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虽少,但也算是热闹的。唯独只有一个地方例外城西。
放眼望去,灯火渐渐亮起的蓝城之中,城西是显得格外冷清,特别是这傍晚时分,夜鸦出巢,凄厉的鸣叫声在天空回荡,更显寂静和萧条。
小孩猫在不显眼的角落,尽量找些东西挡着自己的身影,这地方是他漂泊了好些时间才找到的。因为旁边就有个大型的乱葬岗,所以这里的住户很少,有不少废弃的老屋子。胆子小的根本不敢在这地方多呆,所以来这儿捡东西的乞丐也比其他地方少很多,到了晚上更加没人。
透过遮挡自己身影的木板的小洞,小孩警惕地观察这垃圾场还在翻找东西的人。他耐心地等待着,像一匹静候猎物的狼,虽然还只是一匹小狼崽儿。
直到垃圾堆里的人都走光,小孩还没有动,他似乎并不




六爵万妖 分卷阅读5
急着出来,而是继续呆着观察了一会儿。天色几乎快黑了,小孩几乎能确定不会再有人来了,这才警惕地靠近垃圾堆。
有一次,小孩饿得不行了,忍不住跑出去找食物,刚出去就遇上了还没走完的乞丐,结果被打得半死。现在他肚子还痛,就是因为那次受的暗伤还没好,再加上常年累积,还有些别的因素,导致这暗伤,跟着小孩多年。直到遇到那个人,虽然医治好了,但终究伤及了根本元气,导致小孩即使武艺异术习得再好,也始终抵不了体质易多病这个毛病。
小孩冒着身体小跑到垃圾场,他很机敏,他是半蹲着的,并且身体是侧着在翻找东西。这样即使有人突然出现,他也能够在第一时间逃跑。
垃圾堆就在乱葬岗的旁边,有只人头大小的夜鸦站在枯木上,他们通体漆黑,包裹骨髓和血液都是黑色的。除了那双比血还红艳的眼睛,对望着弦月散发这妖冶的光芒,为夜色渲染着恐怖的色。
夜鸦是吃腐尸肉的,小孩知道它们对他没兴趣,所以并不会怕它。
上次被打得半死,小孩在乱葬岗旁边的枯木树洞“躺尸”了三天,夜鸦就在他的周围徘徊了三天,似乎在等他咽气。
小孩起初是怕的,谁知道这些怪鸟饿急了会不会吃生人肉,所以他一直保持着警惕。但虚弱的身体实在扛不住了,小孩沉沉昏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啄他的脸,凉凉的,很坚硬的触感,像钢铁一般。
小孩猛然惊醒,视野里撞进来一双妖冶的血红色眼睛!
他以为那只夜鸦是要吃他的肉,便用力挥打着手臂。夜鸦灵敏地躲开这个蠢小孩的笨拙攻击,身体如一片薄纸,轻盈地落在树干上,血红的眼睛还紧紧注视着小孩。
小孩警惕地看着夜鸦,看着看着,他总觉得那双血灵灵的眼睛里,包含着对他的鄙视和嫌弃?可那又如何?
垃圾堆里能用的东西很多,至少他现在身上穿的这件旧袄子还算整洁完好,比他以前的衣服都保暖的多。
小孩翻找的动作一顿,他捡起被压在角落的大半个烧饼,饥饿得就要不管不顾上面的泥渣塞进嘴里。但小孩在张开嘴的前一秒停住,他拍了拍烧饼上的泥渣,然后从怀里掏出来一块看起来很干净的白布,认真且仔细地将烧饼包好,在怀里。
这白布是他在乱葬岗里找到的魂幡,他看着挺干净的,便起来了。
在活着都是问题的情况下,谁也不会考虑惧怕鬼怪这种蠢事。
今天的运气似乎不是很好,除了那半个烧饼,小孩只找到一个发黄的硬馒头。刚啃上一口,小孩就被两个看起来身强力壮的乞丐抓住了。
比之前那群小乞丐砸的石块还重无数倍的拳头落在小孩的身上,小孩躬着身子缩成一团,他尽量护住要害,不着痕迹地将馒头藏进袖兜里。
小孩咬紧干燥得翻起死皮的嘴唇,偷偷抓起两把尘土,乘着两个人打得兴奋,猛地朝他们的眼睛撒去,不管成没成功,撒腿就跑!
寒冷的风刮在脸上生疼,小孩一边跑,一边大口地喘气,温暖的白色雾气吐出来打在脸上似乎更冷了。
“唔……”
突然,小孩用力捂住嘴,牙齿咬得紧紧的,腮帮子绷得僵直,稚嫩的小脸扭曲起来。他刚刚啃的馒头被他吞进肚子里,有点发霉,很干很硬,味道很奇怪,但小孩知道,如果他想活就必须吃下去!
这些变质的食物是他唯一能活下去的倚仗,他没有资格挑剔,垃圾堆里的食物都是这样,好坏差不了多少,不吃就会被饿死。
从胃部传出来一抽一抽的绞痛,那滋味就像胃里面有一把和钝刀子在转,痛苦不堪,想把肚子剖开。细密的冷汗从小孩的额头冒出,很快汇聚成豆大的汗滴。
更痛苦的是他的头又开始痛了,那种像被细毛发一样的钢刺在扎的刺痛,太阳穴微鼓起来跳动得飞快,小孩钻进小巷子里,躲进一旁的小箩筐里。
听到跑过去的凌乱脚步,小孩不敢再喘一口大气,忍耐得全身都在痉挛……
这次的疼痛已经过去,小孩还保持着一开始的动作。目光变得更加空洞涣散,完全没有聚焦点,好像只剩下躯壳。
突然,一只灰不拉几的小野猫跳到小孩的膝盖上,用爪子勾拉小孩身前的衣襟,小孩才勉强聚起焦,傻傻地和小野猫大眼瞪小眼。
过了半天,小孩幡然醒悟,他抱住怀里的烧饼,警告地瞪了小野猫一眼,见猫没有动作,小孩抿了抿唇,最后实在是忍不住烧饼的香味,他犹豫着咬了一小口。
烧饼是早已凉了的,还沾了尘土,吃起来干巴巴的,有股子无法形容的酸苦味道。
小孩皱着眉头,忍受着从喉咙溢出来的腥甜,手指压着始终绞痛的胃。他劲的缓慢地咀嚼着烧饼,腮帮子微鼓着,可怜,但又有点可爱,像一只凄惨的小动物。
小野猫大大咧咧地坐在小孩腿上,优雅地舔爪子上的细绒毛。
小孩将啃了一小口的烧饼郑重回怀里,然后食指和拇指一夹,拎起小野猫后颈的皮毛,十分嫌弃地放到一边儿去。
之所以不敢扔,是因为……他能说是怕自己还打不过一只猫吗?
一小口烧饼自然是填不了饿的,而且那口烧饼更像是搁在胃里的石头,磨得小孩暂时消了啃袖兜里的馒头的打算。
小孩窝在箩筐里,眼睛阖上,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被拎开的野猫重新跳回箩筐,大爷似的爬在小孩的肚子上,小孩没有再拎开小野猫,猫趴着的那里暖暖的,胃似乎没有这么难受了。
第4章恩仇必报
药门,后山。
这片古树岑天的高山全年有四季之景,是位于中域的“帛画峰”独有奇观。
帛画峰划地归于药门所有,药门历代尊主皆复姓“亓官”,几乎掌管着王朝的所有大型药行,分布各地的医药毒师多多少少与药门有些关系,当然也不乏少数的野路子。
普天之下,世人宁可得罪权倾朝野的权臣,也绝无人敢得罪药门邪尊,除非有把握保证自己这一辈子不会生大病受重伤,不会求其救命治病!
药门邪尊,传闻可“活死人,肉白骨”,只有他不想救的,没有他不能救的。
然,天下人皆知,邪尊之所以称为“邪”,是因为邪尊性情难辨,杀的人,绝对不比救的人少!

一柄寒气逼人的长剑没入女子的身体,剑身直穿透女子的心脏,从女子的后背露出锋利的剑尖。
血液沿着剑身流动,至剑尖滴落在地,艳丽的红映衬得这剑更加寒冷。
女子似乎没有知觉,姣好的面容泛起温柔的笑,像平静的湖面泛起的涟漪,柔美且不失温情




六爵万妖 分卷阅读6

可惜的是女子的面色苍白如纸,渐渐透露着死气。
女子毫不在意刺穿了身体的长剑,任生命渐渐消散,她伸长了手臂,缓缓的、一寸一寸地近与那人指尖的距离,在即将触碰到那宛若水中月的男人的时候……
亓官慕寒冷眸微凝,“唰”地一声,长剑抽出来,剑身通体雪白,无一滴血迹。鲜血喷涌而出,将女子一袭白衣染了大片红色。
但,红色,并不适合她。
失去了剑的支撑,女子无力地倒向看似尽在咫尺的心仪之人,意料之中,亓官慕寒避开了她。不管是他们所站的距离,还是心灵之间的差距,他们都离得很远,甚至,她重来就无法靠近这人。
尊贵冷漠的邪尊,比极寒之地的冰川还要冰冷无情,她倾尽所有,也无法融化一滴水。
十世轮回,累了,倦了,却还是无法自拔,最终选择了一条绝路。
最可悲得,莫过于她差点害死她的所爱之人,他却连一丝厌恶或愤怒的情绪都没有。
不是不舍,而是不在乎,他不在乎她!
“呵~”女子凄凉一笑,一时的回光返照,令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和速度,竟一把抓住亓官慕寒的手臂,扑进渴望已久的怀抱。这个怀抱并不温暖,甚至比常人的体温要低,就像这个人看起来一样的冷,身上还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女子不禁抬头,却只能勉强看清对方致的下巴。
“邪,能死在你…你怀里……云荨瞑目……”自称云荨的女子痴迷地笑起来,她奢望亓官慕寒能低下头来看一看她,只要一眼便足矣。
但从始至终亓官慕寒都没给她一个眼神,他永远都是冷冰冰的,如寒冰雕塑的雪人,没有人气。
亓官慕寒忽而动了动唇,冷清的二字吐出,好听的声音生生被说得呆板淡漠:“放手。”
此话一出,云荨反而抓得更紧了,她笑得永远都那么温柔,像一潭春水,即使快死了,也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云荨低声细语着,宛若在和自己的伴侣亲密,她笑着,却笑得那么悲怆,一颦一笑都显得苍凉,“我希望我……死后,会……有人比我……更爱你……不再欺你…害你……邪……我……”
我爱你。
“对不起……”
云荨的声音越来越低,力气也越来越小。
亓官慕寒冰冷的眸子依旧冰冷,毫无波动,他剑入鞘,然后推开云荨的尸体,任其瘫倒在地。
轮回十世,她变成过他,又变回她。他是将军,是商客,是侠客……她是花魁,是巾帼英雄,是公主,是祸水……她每一世都有不同的身份,但每一世都逃不过这段无法了结的情,每一世都孤独终老。
唯有这一世,云荨还未老,但她的情依旧不能善终。
亓官慕寒是云荨的劫。
只因当年解语花树下的少年,一日日的浇灌清水,便令那初成妖型的她沦陷,便生生世世无法放下,却终不能得。
亓官慕寒绕过云荨的尸体,离开前,他终是看了云荨一眼,同时,云荨的眼尾划过她一生最后一滴眼泪。
亓官慕寒走了十余步,突然停驻,似自顾自话:“可报仇。”
躲在树上的少年猛地一震,自觉自己不可能瞒过邪尊,干脆纵身跳下来,苦笑道:“阿姐自己的决定,云棹明白。这不能怪尊上,只怪……情之难求。”
亓官慕寒抬起眼帘看了云棹一眼,并未再言,抬步离去。
看亓官慕寒渐行渐远,直至亓官慕寒的背影消失在拐角,云棹走到云荨的尸体旁,静站了良久,无奈叹息着:“阿姐,但愿你……不会后悔你今日的选择。”
微风渐起,将树梢吹得簌簌作响,这声音中依稀夹带着少女青涩的银铃般的笑……
外来者总是不受“本土居民”待见的,就算是在这肮脏不堪的最底层,小孩也是被排挤的外来者,是不被待见的娼妓之子。
烙印一旦篆刻在身体上,便难以抹去。
曾偶有几次,小孩听闻过路的修者提及灵魂,他们说众生平等,人无贵贱之分、美丑之别。皮囊终会化作尘土,回归自然,只有灵魂才是最真实的。
可事实真是这样吗?
如果真是,那为何那些修者在路过时,看他的眼神仿佛看到了污秽不堪之物?厌恶得不屑再多看一眼?
小半年过去,小孩已经习惯了这种老鼠的生活。
习惯了身上的酸臭味,习惯了围在身边的苍蝇,习惯了那些同龄的小孩成群结伴的打骂,习惯了找落单的人报复回去,习惯了半夜偷偷去坟场的垃圾堆翻找食物,也习惯了有时候找食物被发现后打得半死,和深夜被病痛折磨得辗转难眠。
就算这样,他想活下去的渴望从没减少。他并不知道为什么想要活,即使无数嫌恶、恶意的眼光落在他的身上,即使破败的身体已经是苟延残喘,即使活得茫然麻木……他还是想要活下去,比任何人都想要活下去!
弱肉强食,强者为尊。
在一次又一次的暴力中,小孩更加透彻地明白了这点。
渐渐的,小孩在低劣的人性中学会了生存之道,原来活下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只是他更加迷茫。
为了活着,他学会了偷,学会了抢,学会了跑到繁华的地方去装可怜,博取那些傻子的同情。虽然他并不喜欢他们的眼光,那种怜悯的自以为慈悲的眼光。如果不是他们天生就高人一等,他们还能毫无顾忌地同情心泛滥吗?
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满足他们自身的优越感罢了。
但得到好处的自己似乎也没什么资格说这些,小孩自嘲地笑了笑。
“喂,老东西,你藏什么东西呢?”嚣张蛮横的声音从前面的巷子里传出来,这声音听着有点耳熟。
这不是那群小乞丐里的孩子头儿吗?
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上,真是冤家路窄。
小孩到的时候,那孩子头头正背对着他,在用脚踹一个吊着半口气的老乞丐。
以强凌弱仗势欺人,本就是这世界最残酷也最平凡的法则,小孩不会去学那些人的欺软怕硬,但也不会对谁有多余的怜悯之心。
老乞丐看着是挺惨,但在底层摸爬滚打的人,有谁不可怜的呢?吃不饱穿不暖,为了一个发霉的馒头挣得头破血流。
有时候,多余的善良会变成一道催命符。
他不想管闲事。
本想转身离开,却在瞬身的瞬间,发现老乞丐怀里,怀里隐约露出一小撮灰白色的毛。
那是……
小孩停下来,眯着眼睛凝视着那撮毛。
不会错,这是小孩在一次病发时偶然遇到的那只小野猫,那次之后就没再遇到过的,没想到再见竟然在这里。
想着那日胃痛难耐,这小猫还




六爵万妖 分卷阅读7
曾帮他取暖,虽然可能是他自作多情。小孩眼中浮现一番挣扎,最后沉淀着坚定之色。
那孩子头头正打得老乞丐已然见了血,兴奋起来下手更是狠戾,也因此,他没有发现一个瘦小的身影从他身后偷偷靠近。
咚!
一记闷响,孩子头头的动作像是按下了暂停健。见人还站着,小孩不禁捏紧了手里的大石块儿,用比方才更大的力气砸下去,孩子头头也随之栽倒在地上,俨然已经昏死过去。
这两下可不是长个肿包就行的,铁定开了个大口子。在没有医药的情况下,很可能发高热,他们这种人,只能靠硬抗,没钱谁愿意来给你看病?
小孩看着手里沾上血的石块,眼睛都不眨一下,冷漠得吓人。他随手将石块扔了,绕过“孩子王”后在老乞丐旁边蹲下。
“喵……”
野猫的叫声从老乞丐的身体底下传递出来,听起来很虚弱,小孩有点以为野猫受伤了,就想推开老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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