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爵万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桃花无债
现在听到归桐屿的解释,君一焚突然心跳漏了一拍?
其实这花是君一焚为了那个人特意栽种的,或许是注定无果的感情,就连这花与他也有敌意。他本对花粉是不过敏的,偏偏只有这花,他是一点也碰不得的。稍一触碰就会起一身的疹子,又痒又痛,没个把月的时间别想好。
即使这样,君一焚还是舍不得把这花除了,留着见花思人,这一留,便是整整七年。
倒也是时候结束了。
不过这人是如何得知他对这花过敏的?除了兄长和小弟以外,只有伯叔知道了,难道是伯叔说的?
有时候,有些感情或许真的只是一时的错觉,他与那人本就是挚友,可能是关系太好了,就搞混了他们的之间的感情到底是友情,还是别的。
那晚……
君一焚放下豁然站起身来,眼神纠缠在归桐屿的身上,几乎快凝结出实质。
那晚,意乱情迷之中他想的人,并不是那个人,那个他自以为的深爱之人。而是……这个蠢货!
只是心里不甘,他不敢置信,还有点怨念,他君一焚竟然被这个不知死活的蠢货给……上……了……
还因此在床上躺尸了整整十天!
这个蠢货,不扩张也就罢了,还把东西留在里面,也不清理,真是个禽兽!
平生第一次生病,居然是这种事引起的。
好了之后,君一焚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归桐屿算账,可这混蛋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呵,活该被打断了三根肋骨!
才不会承认他当时觉得委屈什么的,他又不是娘们,大不了当成被狗咬了一口。
君一焚胡思乱想着迈出了第一步,身上的酸痛感提醒着他昨夜的疯狂!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那阴沉的表情简直是要活剐了归桐屿。
归桐屿忍不住小退了一步。
注意到对方的动作,君一焚纠结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君一焚步步紧逼,归桐屿步步后退,直到归桐屿被君一焚逼得后背紧贴在墙上,完全没有了退路,君一焚才稍微缓了缓表情。
君一焚盯着归桐屿半天,才闷声闷气地问:“昨晚你在哪里?干什么?”
弱势的姿势并没有让归桐屿感觉不适,似乎只要是君一焚,他就习惯能接受“弱”这个字。并不是接受“现实”,而是对心上人的宠溺。
弱者,从来都与他无关。
归桐屿凝望着君一焚朱红偏紫的薄唇,在两片薄唇张合时,他隐约能瞧见里面的泛着湿意的红舌,归桐屿迅速垂下眼帘,说:“小人早早在房中睡下了。”
好听的低沉的男音缓缓吐露出来,语气平缓,传至君一焚的耳中,令他格外的不爽!
啪
君一焚将双手轻轻放在墙上,光洁的手掌登时在石墙上凹陷进去,历经千锤百凿特意打造的青石迅速以君一焚的手掌处裂开,走向犹如蛛网遍布了整块墙壁,归桐屿则仿佛成了蛛网上的猎物。
君一焚紧紧注视着归桐屿眼睛,似乎想借此摸索到对方一丝的心虚,他又问:“昨晚你在哪里?”
归桐屿回答:“小人一直在房里,没有离开过。”
君一焚抬起归桐屿的下颚,视线落在归桐屿的脖颈上,那里有一枚紫红色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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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渗着吓人的血丝,可见落吻之人的占有欲之强。
“呵!”君一焚眸色微沉,突然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别告诉我这是你咬的!”
当然不是归桐屿咬的,因为那就是君一焚自己弄的。
归桐屿微微一愣,低头想去看君一焚所说的什么咬的是什么意思,却奈何地方是他根本看不见的。
之前君一焚一怒之下将人关进地牢,不到三日又后悔了,忍不住把人放出来。
而被放出来时,归桐屿已经被折磨得遍体鳞伤,养了个把月,直到前两日才好转得差不多。
昨天深夜,归桐屿又闯进君一焚的房里,一点不害臊地说着什么愿求连理,什么情已成疾药石无医什么的。
君一焚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半推半就之下,又让这混蛋得逞。他虽然不想承认,但在微弱的烛光下,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归桐屿身上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疤,好多痂都还没脱落,看得君一焚心疼了。
归桐屿的动作很大,还没好全的痂就会随之裂开,跟着流出血水,但归桐屿好像没有知觉似的,只是固执地亲吻着……
到现在,君一焚脑海里都依旧在反复地回想起归桐屿昨晚的表情,那样的悲伤,眼睛通红,眼底爬着血丝,晶莹的泪珠子从眼眶落出来,一颗颗打在君一焚的脸上,最后渗进那颗坚硬无比的心脏。
君一焚是最讨厌人哭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更包括他自己。但这人的那种隐忍压抑的悲伤,让君一焚非但无法讨厌,更多的是内疚,是疼惜。
在很久之前,君一焚就知道,这个总是能轻易惹怒自己的青年,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在他心里占据了一个极为重要的位置。
只是他故意忽视,他不想承认,他看上这样一个笨得出奇的蠢奴?
他有意无意伤害了归桐屿很多次,他比归桐屿年长近十岁,在处理感情方面的事情上却显得极其不成熟。
君一焚自知自己习惯用冷漠来伪装自己,口是心非,还很别扭。
今早醒来过后,君一焚发现枕边空了,若不是身上还保留着那些密密麻麻的痕迹,他真以为自己神智不清,或者是在做梦。
火大的君一焚当时真想打断那蠢奴的腿!
但是这并不是应该对心爱之人做的事啊,如果不想失去对方,他应该懂得疼爱他的爱人,控制自己的施虐欲。
然而!
这蠢货居然又什么都不记得了?开什么玩笑!
君一焚眯起双目,他忍住想动手的冲动,倏地靠近,身体几乎贴在归桐屿的身上,呼吸间隐约多了一股诱人的异香,带着蛊惑的气息。
灼热的呼吸喷打在归桐屿的耳廓,濡湿暧昧的触感,惹得归桐屿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战栗。他暗戳戳咽了咽唾液,这样亲密的距离如此似曾相识。
归桐屿吃力地伸手抵住君一焚的靠近,也因此,在手掌承受着君一焚的身体的一部分力量的同时,他清晰地感受着隔着布料传递过来的体温,滚烫而炽热。
情不自禁的,归桐屿喊出渴望已久的三个字:“君……一焚……”
沙哑的声音温柔而低微,似乎是信徒在颂唱着自己的信仰。
青年温柔的呢喃听得君一焚血液都沸腾了,随着归桐屿的声音,君一焚觉得那香味更浓烈了,浓烈得让君一焚不得不在意起来。
说起来,上次,还有上上次,他们亲密接触时,君一焚都从归桐屿身上闻到了这种香味。起初君一焚还以为是被熏香染上的味道,但实际上更像是从归桐屿骨髓里散发出来的。
每次君一焚闻到这异香,就会兴奋。
那东西简直就像野兽在发情,故意散发出来有意在引诱着什么。
这个发现让君一焚非常不舒服,他第一次和归桐屿发生关系,虽是归桐屿强来的,但若不是君一焚心软了,君一焚根本就不可能让对方轻易得逞。
而昨晚,那是他自愿,并不是受什么东西的蛊惑,没什么能控制他的感情。
君一焚突然抓住归桐屿的衣领,力气凶悍,让布料直接在归桐屿的后颈勒出红痕。
归桐屿张了张唇,正欲说什么,脖子突然传来刺痛……
君一焚一口咬在归桐屿的颈脖上,位置正是那朵吻痕处,腥甜的味道充斥着君一焚的口腔,知道将归桐屿咬出血了,君一焚又心疼了,他松开牙齿,用舌尖去舔舐他自己咬的牙印。
脖颈是人最脆弱的地方,相当于蛇的七寸。
“家主……”
在第一次见到这个强悍的男人时,命运的齿轮就已经开始转动了,他无法推开君一焚,也不能推开君一焚,更舍不得推开君一焚。
即使被暴躁易怒的男人打得遍体鳞伤,他也甘之如饴,情不自觉地想要去靠近、再靠近、更加靠近……
特别是男人在偶尔不自觉间,露出的或别扭,或霸道,或任性时,那种只要他一人的渴望便会变得愈加强烈。
就像因沸水而翻涌的热气,膨胀、扩大,填满了他枯燥无味的世界。
脖子传来的钝痛让归桐屿整个人都僵硬了,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条僵直的蛇,连思绪都变得混沌不清了,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
“归桐屿!你怎么了?归桐屿……”
意识彻底消失之前,归桐屿依稀听见君一焚在喊他的名字,这好像还是第一次。
冷酷的声音里似乎有那么一丝焦急,是听错了吧?
【喂!过来。】
【你,我在叫你。】
【蠢奴……】
记忆中,男人从来没有叫过他的名字。
“君一焚,我是归桐屿,不是归梧司,你可……别认错了。”
第9章同榻而眠
香溢满园,蓝城最大的酒楼,集齐大江南北名厨,秘制珍酿“醉荷雨夏”更是令无数人慕名而来。
与其齐名的“醉生梦死”,又名“醉梦楼”,也是有名的销金窟,多的是美人儿,这里的美人可不全是女子,排得上号的俊侨男儿也多了去。
与一般的风月场所大不同,醉梦楼只是一家客栈,而且就建在香溢满园的对面。
里面的美人都是醉梦楼的东家请的都是通琴棋书画等颇有名气的大角色。
可惜醉梦楼有一个缺点,也是它的优点入住太高,不是一般人能消得起的。
醉梦楼最重要的规则就是不管是谁、住什么品阶的房间,哪怕是住柴房,哪怕是皇帝来了,首次住店就必须缴纳三锭黄金。
再入住醉梦楼,哪怕是天字号的房间都比寻常客店便宜三成。
可话虽如此,事实上普通人一辈子都攒不够这三锭金,就算勉强有,哪里舍得来这店里住?
据说这香溢满园和醉梦楼都是其东家一时兴起,弄来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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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并非在赚钱。就算事实真是这样,但事实上真正在这地方消的人,不至于都是贵族子弟,倒也都是身上有点子钱财的。
作为一个一穷二白、漂泊无依的人来说,香溢满园和醉梦楼更是幻想之地。
归麒坐在紫檀木制的凳子上,这房间在醉梦楼的最顶楼,布置和环境都是最好的,也是最贵的。哪怕是小小的茶杯,其光泽剔透润泽,一看便知是珍品。
房间里的装饰整体简洁大方,没有想象中的华奢,却也在意料之外的华美雅致。
归麒在房间里好奇地探究了一番,没有等到亓官慕寒回来,倒是发现了满满浴桶的热水,是之前放好的。正好,可以痛痛快快地洗个热水澡了。
此刻正兴奋于热水澡的归麒还完全没有意识到,在亓官慕寒面前,他就像失去了本能的警觉和防备,由一头内心阴霾的凶狠小狼彻底进化成了思想单纯的少年。
归麒是相信亓官慕寒的,这种相信来自于亓官慕寒是第一个救了他的人,是唯一一个给他名字的人,是……太多太多的第一和唯一,在这同一天,被同一个人给予。
舒舒服服地洗完了澡,归麒看着一旁地上的积水和湿得透彻的衣服默了他,没有换洗的衣服!
亓官慕寒回来的时候,归麒正扯着床上的床单往身上裹。听到开门的声音,归麒如同做坏事被抓住了般,乍得跳起来,地上拖着一地的水迹,他刚好踩到拖在地上的床单上,就要往地上摔去。
糟糕!
归麒摔倒的方向,正对着踏板的棱角,这一脑袋装上去,不死也得撞好大的血窟窿。
以最快的反应,归麒双手护住头,闭上眼等着即将到来的疼痛,心中不禁懊恼为什么每次都被这人看到最狼狈的样子?
意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归麒反而感受到一个不冷不热的怀抱,熟悉的冷香近在咫尺。
归麒悄悄虚睁开一只眼,正好对上亓官慕寒浅淡冰凉的眸子。
亓官慕寒将归麒放在床上,随手在空中一划,手里便多了件玄色的衣服。
这是修者最常用的术法,能划破空气,形成特有的空间,以便修者储放物件。不过,这也仅仅是普通修者。
据说,强大的大修者,有另辟天地之能,建造新的世界。
归麒坐在床上,纤长的睫毛上还凝着细小的水珠,看着乖巧又有点可怜兮兮。身上裹着床单小心翼翼地瞅亓官慕寒,发现亓官慕寒的表情恐怖得吓人。他好像做错事了,可是他不就是洗了个澡吗?用得着脸色这么难看?归麒忍不住腹诽。
刚才归麒差点摔倒,也因此导致床单有些滑落,归麒的肩膀和大半的瘦弱胸膛皆露出来。恰好被亓官慕寒看见了他身上那些新新旧旧的伤。本来归麒的皮肤就很苍白,是病态的那种,几乎没有一丝血色。那些伤痕被苍白的皮肤衬托着,看起来真真触目惊心。
归麒撇了撇嘴,压下心里的沮丧。
亓官慕寒将玄衣给归麒穿上,显而易见,这衣服是亓官慕寒的,太大了,以至于归麒穿着看起来不论不类,而在看到亓官慕寒手上拿着东西时,亓官慕寒清楚地看见那双黝黑的眼睛“唰”地亮了。
并不理解小徒弟突然失落的心情,亓官慕寒也不知该如何安慰,知道干巴巴地说:“你五劳七伤,先吃几日药膳,等身体调理好了,才能吃其他的。”难得亓官慕寒话多了一次,说完,他朝上方伸手,归麒这才注意到空中悬放着一个托盘,直到亓官慕寒盛好粥,拿到归麒面前,归麒才看清楚里面的粥呈现淡淡的靛蓝色,里面夹杂着一朵朵米粒大小的不知名的小花。
淡淡的花香扑鼻而来,凝神静气,归麒心里一动,装作满不在意地问:“这是什么?”
“药粥。”亓官慕寒将粥碗端过去,搅了搅,散散热气,用小勺舀了半勺放在唇上试试温度,觉得刚好,便递到归麒面前,“尝尝。”
见亓官慕寒若无其事的动作,理所当然的表情,归麒脸颊上泛着可疑的薄红,磕磕巴巴说:“我、我问的是……花。”
“兰心草,对你身体有益。”亓官慕寒深深注视着归麒粉扑扑的小脸蛋儿,还有那一脸的别扭,心说可爱。
“哦。”归麒小声说了声,然后张口含住半边勺子……米粒咳咳饱满香糯,入口即化,其中夹杂着兰心草的香味以外,还有一种淡淡的酸甜,同时压制住了药的涩味。
“感觉如何?”
听到问题,归麒总觉得亓官慕寒是在紧张什么,难道说……
“这是……你做的?”
“嗯。”亓官慕寒颔首应道,“如若不喜欢,我让厨子重做。”
“不用!”归麒摇头拒绝,然后小声说道,“我就喜欢你做的。”
亓官慕寒身体猛地一震,瞳孔快速缩小,这变化快得措不及防,简直是错觉。亓官慕寒心中复杂难解,手上面上却看不出什么不对,依旧重复之前的动作投食。而归麒从刚才就沉浸在“这是亓官慕寒给他熬得粥”之中了,而且味道很好,几乎尝不出药味,可见亓官慕寒在熬粥的时候十分用心,且仔细中和了其中的味道。
小小的少年小口地吞咽着粥,不急不缓,隐约流露出浑然天成的舒服之感,并没有那种寻常乞丐的毛躁和粗鲁。
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半眯着,似乎是在品尝着什么人间美味,在夕阳的照映流转着金橘色的辉光。纤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剪影……
这个场景……
为何如此熟悉?亓官慕寒不禁疑惑。
其实,亓官慕寒在刚才遇到归麒的时候,就一直奇怪,今日分明是他与归麒第一次见面,放在今日之前,别说突发奇徒弟,就是不相干的人靠都别想靠近。
归麒,归流离……他为少年取名的意义……是何?
这个名字,为何当时他抑制不住心中的冲动,“归麒”二字便脱口而出?
罢了,这便是缘。
想不通便不再去想,他亓官慕寒永远不会为自己的决定后悔。
很快一碗药粥见了底,亓官慕寒问归麒还吃不吃,归麒则餍足地拍了拍小肚皮,表示已经吃饱了。
亓官慕寒见此也不再说什么,就着归麒用了的碗,将里剩下的粥吃了,接着将空碗具给暗处的云棹,并云棹退下。毕竟刚才归麒一个人在房间,亓官慕寒是不放心的,所以就将云棹暗自留下了。这会他在,自然不需要云棹在这里了。
看到屋子里突然多了一个人,归麒并没有奇怪,这人一看就不是寻常身份,身边真没一两个人才叫稀奇。
拿着空碗站在门外的云棹默默地想,小少主在邪尊心里分量不一般,要知道他从来没见过邪尊进过厨房,更没见过邪尊用过别人用的碗具,看来他一定要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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拢好小少主,这样以后溜出来玩就方便了。
一碗粥,又似乎不只是一碗粥而已,归麒觉得,在某个阴冷的不见天日的地方,被一点点细流暖化。
投食完毕,亓官慕寒带着归麒洗漱完毕,就抱着归麒坐在书桌旁看图策,里面记载的是各动物植物的图样,不乏珍奇异兽,图样旁边有少量的文字批注。
归麒就坐在亓官慕寒的腿上,一边跟着看图策上的画,一边听亓官慕寒的解释。亓官慕寒解释得很浅显易懂,如果归麒还不能明白,就会再问,然后亓官慕寒会更耐心地给归麒分析。
令亓官慕寒诧异的是,他以为归麒就算识字,也只能懂部分简单常见的字,没想到,图策上大部分生涩少见的字归麒基本上都认识,只是有时候会不明白其中的含义,但是一点就明白了。不得不说,这次他捡了个宝。
亓官慕寒并没有多问归麒是怎么认识这些文字的,归麒也没有想要解释什么,这些字,是在他有记忆的时候就差不多认识,他知道这是不正常的,所以真要他解释,他还真的无法解释。
时间渐渐过去,差不多已过亥时了,亓官慕寒正欲叫归麒去睡,就发现这小家伙已经抱着他的手臂睡着了。
亓官慕寒轻轻抱起归麒,无声行至床边,将怀里的人放下床榻上,松开手时,归麒似感受到怀里抱着的手要抽离,将亓官慕寒手臂抱得更紧。睡梦中还皱紧着眉毛,嘴巴开始下瘪,那委屈的小模样看得亓官慕寒心都化了。
轻叹了口气,亓官慕寒拨了拨挡在归麒眼前的碎发,透着烛光的照射,柔和了他冰冷的面部棱角,只是这一幕,无人可以看见。
虽然手臂被归麒抱着,亓官慕寒仍然单手褪去了外衣,脱了空着的左手,就去换归麒抱着的右手,这样繁琐地将衣服脱了,归麒似乎也没被吵醒。
事实上归麒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他偷偷抓着亓官慕寒的衣服,牙齿紧紧咬着生怕泄露了一丝声音,沉浸在无法言说的情愫中的归麒并没有发觉自己全身都无法抑制地颤栗着对,他并没有睡着。
亓官慕寒没有拆穿,他只是将归麒瘦弱的身体揽近怀里。
屈指一弹,远隔对面书桌上的火烛无声无息熄灭……
夜幕彻底来袭,静谧的房间里响起冷清淡漠的声音。
“安心睡吧,我在。”
归麒身体微微一颤,静静地感受着这人的温柔。
亓官慕寒一夜未眠,他已经很久没有入睡了,因为他不需要依靠睡眠来养神。
今晚,他的徒弟睡得极不安稳,半夜做梦都在哭,先是无声的流泪,然后是那种压抑的啜泣,听得亓官慕寒心里有个地方,像被钝刀子绞一样。
归麒哭累了,就会迷迷糊糊的睡一会儿,眉毛是紧紧纠结在一起的,几乎拧成了一个死结。即使是这样,归麒也抓着亓官慕寒胸前的衣服不撒手,一整夜都没松开过。亓官慕寒只能将归麒搂在怀里,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拍打着归麒的后背,以作安抚。
渐渐的,熟睡中的归麒开始不安分起来,在亓官慕寒的怀里乱动,脑袋往亓官慕寒的内衫里一个劲儿地使劲钻……
亓官慕寒:“……”
梦中。
归麒飘在虚空中,沉沉浮浮,忽然,他看见上方飘来一把张开的白色伞面的纸伞,透着光,他隐约看见伞面去画着一只黑色的野兽。
之所以称“野兽”,是因为归麒并不认识。
那伞面画的兽通体漆黑如墨,一身的鳞片,尾巴上方长着一排锯齿状的角。
梦里的他好奇心有点重,他伸手接住伞柄,还没来得及拿住,突然迎面传来一阵冷香……
这一晚,似乎尤为漫长……
第10章师尊护崽
今晚的月亮格外明亮,漫天星辰,形成了一副奇妙的画卷。
云棹自认不是附庸风雅之人,倒也觉得这夜景是真美。再看这万家灯火阑珊,比之帛画峰上的宁静安详之夜,着实不同。
为了给归麒取衣服,云棹早早吃完饭便出门。这会儿已经取了衣服,他闲的无事,便随处逛逛。
强悍如邪尊,倒不是真需要他这么个护卫,充其量就是个打杂的。
思及如此,云棹忍不住仰天长叹。
却不想这一抬头,就撞见两个混混正将一红衣女子拦在角落,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想干嘛了。
本来云棹还在犹豫管还是不管,没曾想那两个混混居然把注意打在他的身上?!
什么叫长得还成,就当尝尝鲜了?
云棹一脚踹在其中一个小混混的□□,这一脚,他可是用了十成的力,不烂成肉泥他把脑袋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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