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诱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烟幻
纪连翰一句话便淡淡的否了她的提议,接着他掉转马头,带着李浦亲自去寻找水源的痕迹。
他们必须找到正确通向吴冲州的路。
大雾刚散,谁料风沙又起,瞬间刮的东西不分,南北无明。
没有太阳,辨别方向在这乱石道中便是极为困难的事情,若是夜空再不明朗,那便是陷入了绝境。
“该死!”纪连翰一咬牙,迅速带着李浦就冲下了扎营的悬岗山崖。
哥舒宝珍一脸绯红,立在风沙里猛回味王爷的那句“你在这里呆着。”
一句粗糙的命令,在她心头已然变成了热腾腾的情话,余味悠长。
万里扬沙,风尘迷世的境界,这个女子竟全然不顾。
哥舒宝珍轻轻一笑,抚了抚马鬃,心道:我想要的日子,终于,还是来了。
第115章第一百章(下)
乱石道中,沿路很难寻找到成材的树木,甚至连草都难以寻觅踪迹。
在枯沙荒野中寻求水源从哪来,无异于缘木求鱼的艰难。
纪连翰与李浦一起巡查了半响,却还是一无所获。地上的爬藤植物赖在沙堆乱石中,十二分顽强,拽起了枝叶却摸不着根,撅地几尺却还是层层坚硬的岩石和沙土。
寻常行军的经验告诉纪连翰,长时间的远离自己的大本营是一件危险的事。
尤其在如此陌生和莫测的环境里,更是要不得。
“先回去。”他非常失望的撂掉手中蔫巴的植物,站起身,一跃上马。
“王爷……再找找,或许……”
李浦还是有些不甘心,俯下腰背在摸索着,也不顾这天昏地暗的风沙一次次永不疲惫的卷来。
向前几步,他突然又拽起一撮根茎十分厚实的植物,“唰”的拉了起来。
果然,盘根错节,秘密絮絮。那根下一层土拨开,在石头的狭长缝隙里,居然有一汪水流。
“王爷!看那!”
李浦一喊,纪连翰心头一震,马上走了过来。
是水,没错。
他们一起拨开上面裹着土渣的碎石,看到了石缝中蜿蜒的水流,那水流虽不大,却十分绵长,指向纪连翰的身后的方向。
纪连翰掏出那地图,随之又在身上摸出一套黄铜质的纤细工具,在那地图的图面上,点了又点。
若这里有水流,而整体的地势是这样……那么向西的方向,则应该是那边……纪连翰默念着,伸手对着前面比划了一下。
日光全然无踪影,天幕阴黑,笼罩无垠大地。
嗯。纪连翰终于点了点头,差





诱宝 分卷阅读113
不多。
即使这川道之中如此凌乱诡异,只要坚定前行,一定能够抵达吴冲州。
自从离京后,一路封疆,皇帝剥除他几乎所有的兵马,随行的人不过几十,这其中大部分还都是家丁。
皇帝断除了他造反的实力,放任他到边疆去自生自灭,自起一番事业,也算是留下他一份来日抗衡的心力。
没什么。就算他要了自己的命,也没什么。
纪连翰心中冷冷的想。
这兄弟之间,亲则血浓于水,疏则恨似仇敌。能够周旋的余地,全都仰仗于彼此心中最后一点儿温情。
他既然不能造反,若要活命,便只能臣服。
大抵确认了方向后,纪连翰便迅速带着李浦返回山崖的营寨。
他们走的有些过远了,远的有些让纪连翰感到不安。
这吴冲州之前方圆将近千里的乱石道,是入西疆门户有名的丧命岗。
路侧横尸,绵延百里,实则令人惊悸。
一入荒蛮之地,便要赌天、赌地、赌人、赌自己。
纪连翰从来行军都是众人簇拥来往,即便是轻骑深入也有锐的兵力,但这一次……
两人刚刚绕过一处巨石遮挡,看到那远处的山崖高岗时,与之而来的,却是一阵阵嘶喊和惊呼。
不好!纪连翰目光锁定了一刻,立即大喝一声,纵马狂奔了过去。
“驾!!!”
“救命啊!!啊”
家丁此起彼伏的呼救声,刺痛了纪连翰和李浦的耳膜,两人抄着兵器迅速驾马爬上了山崖。
却见那一队拿着长刀的蒙着汉,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将自己的队伍洗劫一空。
家丁东倒西歪,仅有的卫兵都在忙着火并。
纪连翰冲入敌场,扫了一圈儿,没有见到哥舒宝珍。
哥舒宝珍的侍女抱着一个紫色的包袱,歪倒在山崖旁,奄奄一息的□□,像是受了重伤。
“王妃呢?!”
纪连翰心头一恨,猛的抽出佩剑,就划过了面前劫匪的头颅。
“哗”一声,血气喷涌。
身背黄金的无头尸“啪”一下,歪倒在了地上,金色的元宝呼呼的滚了一地,散落的有如敌人的士气。
纪连翰一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铁血狠厉模样,一下将山岗上的气氛完全凝结住了。
除了恐惧、就是窒息
劫匪们似乎一辈子游荡在这荒蛮之地,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凌厉威武模样的男人。
震慑人心。
“快走!快!”
一帮人说撤就撤,像卷风一样,“唰”的逃窜开来。
纪连翰顾不上去追这些乌合之众,而是疾步到那侍女身旁,拽起她,喝问道:“王妃呢?!”
他一瞠目,倒是把那半死的侍女,更要吓魂魄乱飞。
她艰难的捂着胸口,指着那山崖边际的方向,咬着嘴唇,断断续续的道:“那边,王爷……那边……”
哪边?!
纪连翰一把放下他,追到那山崖边上,向下看去。
矮矮团簇的树影摇动。
其他,什么都没有……
“宝珍!!!”
一声嘶喝,震响天际流云。
第七卷完
第八卷
第116章第一百零一章(上)
人间万事难忘,唯是轻别。
离鸿去,山河远,香浮九州。
身如梦,长啸亦无声,唯将等闲佳年寄春风。
来日罢却斜阳,抛玉簪,换来锦书细细看。
镜里流月花树,水中清光天幕。
疏烟云散,待鹊桥重遇,相见犹欢。
思芳跪在纪连晟面前,鬓上插着一朵莹洁的素花,眉目轻然,眼睫低垂,透着莹莹的泪。
“陛下,娘娘这一世,到最后想要的……不过是自由。”
思芳叩首道:“奴婢想斗胆……请陛下成全娘娘的心愿,让娘娘归葬故土江南合州。”
自由……?多么美好的一个词儿。
若是一个人走到了人生的尽头,能够的得偿所愿,获得所想要的终极自由,这……也未必不是幸事。
这种请求在宫中,纪连晟听的多了。
历代老死宫中的宫女不计其数,人没了,也就拖出去随意葬了。生死泯灭,无人知晓。
真能魂归故里,那都是相当的恩典。
可元妃已被擢为皇贵妃,她的地位和尊崇在这宫中已然仅次于皇后一人。
她是他的嫔妃,此生此世如何能遁逃的出他的掌中山河?
“她对你这么说?”纪连晟神色清冷,凛凛不可冒犯。
思芳经历了这两日大开大合的生死洗礼,似乎勘破了许多,与皇帝说话的时候也不似曾经那般低微和恭敬。
“不”思芳摇摇头,道:“这是奴婢自己的想法。”
“你的想法……?”
一句话,听的纪连晟来气!
他能忍着耐心在这儿听一个婢女的请求,已然是恩赐了。他的嫔妃葬在哪里,什么时候轮到一个低微卑微的婢女来指手划脚?!
思芳心里明白,这是大不敬的恳求。但她确实想为元妃,试一试。哪怕……危及自己的性命,也要试一试。
她忘不了元妃那种想挣脱这种种桎梏的深深渴望,她忘不了她的眼神,更忘不了她决绝赴死时的义无反顾。
即便这宫中有千万种束缚,奈何一个人不在乎……?
都说,有泪不轻弹,巨大的隐忍之后总是伴随着深刻的感情。皇帝忽然之间,有些明白了什么……
但,这是对一个帝王威严的无形挑战。
“她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人。”
皇帝一句话就为元妃最后的归属做了定夺。
这天下间,如今还没有一个人可以忤逆他的决断。
他百年之后,要与她合葬。
生同寝,死亦同穴。天上地下礼法皆在,没有理由让她落单一人。
即便她给了自己此生以来最大的难堪与惩罚。
思芳抬起头,眼中含着的泪终于是持不住了,嘀嗒嘀嗒的一点点滴落。
“陛下,那不是娘娘想去的地方……”
她一句坚持,让纪连晟蓄积多时的猛烈怒火终于爆发了出来。
皇帝声色俱厉的怒斥道:“朕是她的夫,亦是她的天!她想去哪里……?!嗯?!”
纪连晟在宫中少有如此大动干戈的时候,但与元妃的诀别似乎触动了他深深的软肋 一介看似呼风唤雨的帝王,在生死面前居然如此无能为力和无可奈何。
“她哪也不能去。”
皇帝说到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字让思芳听的清楚。
今生他确实负了她。而且,无可偿还。但他不会放了她,永远不会!
思芳见如此恳求面前的帝王根本无用,他




诱宝 分卷阅读114
在气头上,完全不允许任何人挑衅自己的威严。
至高无上的权力能让人低头,但却无法泯灭一颗跳动的真心。
“如此……思芳愿为娘娘殉葬,请陛下成全。”
思芳不再多说,一鞠躬,便叩拜在了纪连晟的脚下。
“好、好的很!”
纪连晟见这一介婢女都有胆量如此将他,长眉竖立,气的胸中炸疼。
他是昏君吗?自他登基以来,殉葬过任何人吗?!
“齐歌!!”他语气狰狞,一声带着极度愤怒的呼喝,齐歌赶忙从殿外奔了进来。
“赐死她赐死她!!就现在!”
岂料皇帝的话还没说完,唇角一白,脸已经突然变了颜色。
齐歌大惊,看着眼前皇帝摇摇欲坠的身子,连忙伸手扑上去捞。
“陛下!!!”他惊呼道。
第117章第一百零一章(下)
“咳咳咳……,咳”
皇帝再睁眼的时候,已然躺在了自己的寝榻上,周围密密麻麻的站着医官和侍从。
他缓了缓神志,似乎明白方才发生了什么,抬起手,轻轻的靠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陛下醒了,太后。”
太医一句话,郭太后不知从哪里立即走到了床边,她望着自己儿子的眼神显得非常担忧。
“陛下可觉得好些了……?”
人看他人到了生死攸关的境界,便总会变得充满同情和怜惜,何况是生身母亲。
纪连晟十分不喜欢这些人簇拥在这寝殿内,像观赏猎物一般围着自己,极是冒犯。
但……他眼下似乎连动一动手,都十分力不从心。
皇帝猛吸了一口气,却只觉得胸肺拥堵,再努力提气,吸气……反复几次,竟是将自己呛住了。
“咳咳……”他吃力的咳了几声,对着齐歌伸手指向床榻对面的窗子。
齐歌立即会意,迅速过去开窗。
纪连晟闭上眼睛,又平复了半响,才沙哑的道:“好些了……”
话音刚落,他便紧接着道:“都散了,退下……”
皇帝说的话,每个人都听的很清楚。太医首当其冲便退了下去,几个嫔妃、侍从,紧接着都一一奉命退了下去。
殿中瞬时比方才不知空荡了多少。
郭太后正欲再开口,却听皇帝又道:“你也下去……”
儿子的话音虽轻,却十分决然。像是在两人之间早已划下一条再不可弥合的鸿沟。
眼下说什么,似乎也都多余。用过药的皇帝,需要的是多休息。
郭太后对齐歌使了个眼色,叹了口气,这才慢慢的站离了皇帝的床边。
清风倏然就从窗外吹了进来,拂过窗纱,吹皱床帐,扫在纪连晟的眉目上。
窗外枝蔓葱翠盈盈,随风摆动。
纪连晟的目光定在那枝叶上半响,不知在想什么,一语不发的躺在那里。
“陛下,是不是要传少使过来?”
齐歌凑过来,问的不失时机。
想来这眼前的病人,此刻最想见的该是慕容钦哲。
未料想,纪连晟听后半响没有回答,一段难堪的沉默之后,他说:“不必了。”
元妃的死对他的冲击,不可言喻。
而慕容钦哲的存在,更深刻的加深了他心中的歉疚和负罪感。
身为一介帝王,他能俯首指点江山,却难以纵马超越凡情。
不可谓不悲哀。
“带思芳来……”纪连晟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撑着床榻坐了起来。
他回忆起当时思芳跪在自己面前的模样。
他回忆起元妃走时的那身山川锦绣的华服。
他回忆起……曾经……在这宫闱中很多很多的点点滴滴。
“是,陛下。”齐歌立即前去张罗,心中大叹:还好啊、还好。
看来皇帝并无意将她置于死地。
思芳很快就被带了上来。因为粗莽对皇帝的顶撞,郭太后早已命人将她捆了起来。
纪连晟靠在榻上,看思芳一个弱不禁风的姑娘像个粽子一样被送了进来,不禁皱眉。
“松绑”,他心头厌恶,轻道。
“陛下……”
思芳对自己惊扰了圣驾感到异常不安,入宫这么长时间,她从来没有见过皇帝如此暴躁和脆弱。
皇帝昏厥过去的一刹,她几乎觉得天都塌了。
“朕要让你出宫。”
纪连晟一句淡淡的话,却像是在思芳面前打开了壮阔山河。
“你去带几件元妃的衣物,出宫。”
说着,纪连晟又咳了起来。
思芳跪在皇帝的面前,匍匐而泣,这是她未曾料想过的命运。
“她想看的,你替她去看。”
皇帝艰难的喘了口气,最后一句话,让思芳本就凄惘的心头……更破碎了几分。
第118章第一百零二章(上)
慕容钦哲站在池塘前,用手指捻开手中的鱼食,一点点儿的撒在水中。
一只只锦鲤“突、突”的从水面跃起,反复咀嚼着鲜美的食物。
不料,那鱼群中一只黑色的锦鲤,为何突然在游弋中翻了肚皮,圆鼓鼓的缓缓转了一圈儿。
然后……不动了。
慕容钦哲的眼皮一跳、又一跳。
这是怎么了……?他心中沉下一股气,担忧却又无能为力。
皇帝的那边,究竟怎么了……?元妃故去后,这几日,竟全然没有消息……
慕容钦哲凝视着浮浮沉沉的锦鲤群,从水面的倒影映像,都能看出自己的肚子这几日又大了一圈儿。
他捶了捶腰,从池塘旁踱着步子走到庭院中间,看看低沉的天色,这心就莫名的越发空了。
“活里雅,随我去陛下的宫中看看。”
他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担忧,将活里雅唤了过来。
活里雅并不知道这样合适还是不合适。大梁皇帝素日里对少使体贴,他看的到。但自从元妃逝去的几日,皇帝就未曾踏入过长年宫半步……,这又说明什么?
可他毕竟是仆从,拗不过慕容钦哲,便还是跟着去了。
两人一路沿着宫中的长廊行走,宫中很多地方都挽着素帐,而长年宫里里外外却一直陈设如常。这或许,还是皇帝的恩典吧,慕容钦哲想。
直至踏入皇帝的寝宫之前,慕容钦哲都在设想今日见到那人时,彼此都会是什么模样?
那一日床第之间的柔情欢好,那一次彼此体温的交融……,他究竟想不想自己……?
谁料,天意难测,相逢不如偶遇。
刚刚走到纪连晟的寝宫门前,正巧遇到了皇帝的御轿回来了。
“陛下到”
司礼太监的一句高声禀报,慕容钦哲心中颠簸,连忙转身看向了身后。
皇帝穿着一身刺眼的白衣,发髻高梳,简洁的扎




诱宝 分卷阅读115
着一根白玉簪。
他只撩了那人一眼,慕容钦哲原本忐忑滚烫的心,立即就凉了下来。
因为皇帝看他时,根本没有表情。
纪连晟匆匆的看了慕容钦哲一眼,就从他身边走了过去,直接踏入了宫门。
慕容钦哲呆立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该做什么。似乎他做什么说什么,在此刻都是不恰当的。
可奈何,他心中这生生起了的思念之情呢?
活里雅见皇帝如此冷淡的给主子难堪,怒意涌上,对着慕容钦哲道:“少使,咱们回去!”
且不说这几日慕容钦哲担忧的食不下咽,睡不安寝。就算看在他孕育子嗣的份上……,这大梁皇帝如何能翻脸就变成另外一副模样?!
慕容钦哲罢却他的鲁莽,细细一想,说道:“这几日陛下一定劳累的很,我想去看看。”
爱,总是卑微的。
当一个人爱上另一人的时候,从来不可能是趾高气昂的面目。
北巡的事情,如何能没了下文……?
如若他要去北疆,自己也一定会随心跟去,丝毫不让。
活里雅见痴人拦不住,叹了一口气,只能妥协,上前扶着他。
皇帝的侍从见状,也没有一个人赶上前拦慕容钦哲。谁都知道,这慕容少使是陛下近来的心头宝。
才入了庭院,就见纪连晟抱着细云公主在说些什么,身旁还站着大皇子纪连尚。
原来孩子们都在院中等着他。
他是个慈爱的父亲,也是个英武的国君。慕容钦哲站在远处,就那么静静的欣赏着自己的心上人。
忽然之间,就觉得腹中有什么感应的在动。
他不想打扰纪连晟分毫,只想看到他,好好的、健健康康的。
谁料这时齐歌走了过来,在慕容钦哲身旁行了礼,轻道:“少使,陛下不想见任何人,您还是先回去吧……”
慕容钦哲一愣,敏感的自尊像是被什么刺伤了一样。他就是这齐总管口中的“任何人”么……?元妃的事,纪连晟在迁怒着自己么?
疏远如此,世事难料啊。
第119章第一百零二章(下)
可世事再难料,也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慕容钦哲一撩袍,就在原地跪了下来。
活里雅看着就急了,上前劝道:“少使,不可这样……唉……”
这慕容钦哲眼下有着身子,齐歌也生怕闹出什么事连累了自己,忧心道:“少使要顾虑周全,不可意气用事啊。”
只见慕容钦哲神色清明,你皇帝不是不在乎么?如此,甚好。
纪连晟抱着女儿,一手摸着纪连尚的小脑勺,刚刚一转身,眼中余光即扫到不远处慕容钦哲跪在那儿,活里雅和齐歌急的直转圈儿。
“祖宗啊……祖宗!”
齐歌嘴中叨叨,真是拿这软硬不吃的慕容少使没折好。皇帝的圣命是你能这么将的么……?
但慕容钦哲心里明白,纪连晟是气他,更是气自己。
说来这满心的自责和苦楚,总要有发泄的地方和人不是?他不能责难自己,便只能选择疏远。
可是……疏远……?
不……
慕容钦哲微微仰头,想起那一夜纪连晟捧着自己脸十二分珍惜的吻了又吻。
让他整个人这些日子。都似乎还回荡在那吻的余温中。
一转眼……,事异人非了么……?
纪连晟心中一叹,却不想在慕容钦哲面前妥协,抱着细云公主就进了屋中。
齐歌见状赶忙要过去伺候,临走又对慕容钦哲叮嘱一句道:“陛下不喜欢这样,少使,千万……千万别……”
慕容钦哲哪里不明白纪连晟身为帝王,不喜欢人忤逆?
但他有选择么?有选择么?!
他的心不能呼之而来挥之即去,任人揉搓。
活里雅站在他身边,完完全全对这大着肚子又一意孤行的主子没了脾气。
他在慕容部伺候过三年慕容钦哲,对他的一根筋吊死的脾气秉性那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只是如今他身子特殊,直让活里雅恨不得自己去为他承受几分。
窗外一支斜竹,清朗摇曳,独然于世。
纪连晟陪着孩子玩了半响,吩咐侍从们一一送了回去,天色已然就将暗了。
净玉墙的照壁在初上的第一抹夜灯旁,熠熠闪烁着焕然如昨的光芒。
清辽宫中绵延不绝的人与事,几百年间,都不过像是在这净玉墙前走了了过场。
转眼,灰飞烟灭。
几度东风吹世换,千年往事随潮去。
纪连晟走到书桌前,提笔蘸墨,稳着心性写了几幅字。
他不喜那过于浮华迤逦言之无物的悲春伤秋,倒是对古人深入经法的碑贴情有独钟。
1...3536373839...4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