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烟幻
破相就够了。难道破的如何,有区别么?
“是个……奴……字。”她说戏般的将那个字拉的很长,一边注视着慕容钦哲神态变化。
“哈哈哈哈哈”
这女人的放肆神态让慕容钦哲厌恶至极。只见他牵了牵嘴角,冷冷笑道:“我或许……是个奴,可你,连狗都不如……”
女人完全没有料想到慕容钦哲会是这般回复,神态里的狠厉淡然之色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一时间有些错愕。
“奴才,该死的奴才!!让你乱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巴……”
狂怒激起的肆无忌惮让女人无法控制自己,拳脚相加劈头盖脸的就向慕容钦哲打了过去。
一瞬间,慕容钦哲就看到几滴血从自己脸上滴下,滴在了砖地上惨淡晕开。
血,殷红色的血,不停的滴下,滴裂在地上。一顿暴打,旧伤裂开,新伤又来,让他从额头到嘴角无处不是伤口。
其实,他的心也何尝不是如此,何尝不是……
难道他的长相当真是此生罪过?
第23章第二十二章
下朝后,从承宣殿回到昭耕殿,一进正院,刚绕过照壁,纪连晟就远远看见齐歌规规矩矩的跪在殿门外,纹丝不动分毫不敢怠慢。
纪连晟却连他看都没看,径直走了过去。
齐歌照样匍匐叩拜,礼数一样不少。他深知慕容钦哲这件事触怒了纪连晟,一旦皇帝怀疑起自己的忠诚,这未来在宫中的路恐怕就会艰辛无比。
多年春来秋往,齐歌早已混成宫中的老人,这“失宠”二字的厉害,他这个明眼人比谁都更加知晓其中滋味。这宠幸对后妃如是,对臣下如是,对仆从更加如是。
纪连晟一个笑容能让他上天,同样,一个怒容也能去了他三分性命。齐歌不能也不敢让事情朝着那个走向发展下去,他要极力挽回纪连晟对自己的信任。
忠诚,永远是主子最在意的东西。
纪连晟回到昭耕殿换了朝服,一身轻便的水色长衣贴身,骤然变得十分清逸,少了几分朝服之下的威严隆重,多了几分自然爽目。
他刚刚坐定,铺开那折候补官员的名单想细细看来,门外却响起了侍从的禀报。
那人当然不再是齐歌,小宫侍刚刚进了院门,一看齐总管就跪在那殿门前,已然是相当瞠目,要知道这可是皇上身边一等一的红人儿,是他们祖宗。
“陛下,太后说话儿的功夫就过来了,特让小的先通禀陛下一声……”
该来的总会来。纪连晟早就料到依着老娘那不依不饶的性格,这纳娶男妃的事情必然尽早有个结果。
他并不意外,点点头道:“知道了,去候着。”
“是。”
说罢,纪连晟“啪”的一声,将那折子合住,放置在了硕长的书桌左侧,夹杂在了一堆卷宗折子之中。
他才刚刚起身走到昭耕殿门前,郭太后已然由侍女扶着进了殿堂。
“恭迎母后”他行礼道,言辞平静。
郭太后见儿子已经更换了朝服,觉得母子二人这般也就不大拘谨,脸上带笑的道:“皇帝的气色不错,昨夜睡的可还好?”
“谢母后关心,一切都好。”纪连晟从侍女手中接过郭太后的手臂,掺扶着她走向自己的长榻。
“昨夜是谁侍寝?”
“昨夜孩儿自己歇着,没有招嫔妃。”
郭太后皱了皱眉头。这讯息她自然来之前早已知道,皇上的饮食起居她一直了如指掌,但场面上装个模样的套话还是必不可少,毕竟他是帝王,凡事都要给他三分面子在先。
“皇帝日夜劳碌,应当找个可心的人时常侍奉才好……琪姘最近常常去哀家那里,说皇帝已然很久不曾宠幸她,不如……”
郭太后说的带劲,纪连晟却只想打断她,淡淡道:“母后不必为这些小事如此劳心。”两人在榻上坐下,纪连晟问道:“母后今日特意前来,是为了什么要事?”
他心中十二分清楚老娘此来必是为了选男妃的事,但眉眼之间还是不露声色。
郭太后已经见到齐歌就跪在门前,想来昨夜慕容钦哲的事情已然发酵。但慈恩宫内慕容钦哲毁容的事情,皇帝这里却应当还无人知晓。
“来人,将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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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呈递上来。”
郭太后一句话,立即有侍从抱着一批画卷走到了两人面前,跪着等待吩咐。
纪连晟在太后对面的桌几上坐下,看着面前的侍从起身,缓缓将那画卷拉开。
一个俊朗清秀的成年男子便呈现眼中。
那男子穿着一身褐色长衣,黑发箍起,侧身站在竹林之中,眉眼透亮,笑容含蓄,看起来十分怡人。
“皇帝,这是塔塔部进贡的莫哲,他的部族世代显赫,这容貌、才情和身体自然都是绝佳的”郭太后似乎对这画中之人十分满意,一脸遮掩不住的喜庆,对着纪连晟说的带劲。
纪连晟挑挑右眉,眼前似乎又回到了当年自己还未亲政纳后时的那个场景。老娘手把手教着自己如何挑选老婆,最后挑来挑去,没有一个是他合意的,都是老娘自己喜欢的。
郭太后还在喋喋自语,却见身边的纪连晟的目光有些走神,断了一下,轻问:“怎么,皇帝不喜欢?”
纪连晟并不作答,轻轻一笑。
郭太后立马说道:“换一个。”
侍从“唰”的一声,又展开了一卷画,一个白衣男子赫然入目,那画卷之中山花烂漫,紫色牡丹团簇绽放,十分飘逸,白衣男子站在那花丛之中,却有几分出尘的味道。
郭太后一脸赞誉之色,沈声道:“这是可月部的二王子,泽于。可月部此次将他进来清辽真是了苦心,相传这可月部男子的生育能力是各大部落之中最出挑的,这泽于又是当朝大汗膝下最英俊的王子,他实在是堪当……”
纪连晟听闻只是冷漠一笑,一脸不耐之色,对着宫侍道:“还有什么尤物,一一打开,朕看看。”
两个侍从被皇帝漠然的眼光扫的极为不自然,迅速展开了一张张画卷,一共十五卷。
郭太后留意着纪连晟的神色,这与印象中当年选后选妃的他差异是如此之大。
当年的儿子安静且乖巧,每一个主意她都几乎能轻轻松松的为他代劳。
而今,他看了十五卷画,一丝笑容也没有,更连一次点头也是吝惜。
“怎么只有十五卷?”纪连晟看罢,沈声一问,两个侍从“噗通”一声便一齐跪下,不知如何作答是好。
“哦,原本应该有十六卷的,只是……这慕容部的慕容钦哲,他……”郭太后笑笑打着圆场,慕容钦哲她已然自行处置,怎可能在这画卷之中?
“朕想看看他的模样。”纪连晟掷地有声的一句话,说的郭太后心中一凉。
“看与不看没有什么区别,这慕容钦哲……”郭太后觉得他已然生育过的事实在难以启齿,更何况操纵儿子的选择从来都是她的擅长,打打马虎也就过了。
纪连晟突然转过来,双眼盯着郭太后看了一眼。
皇帝目光中带着一股渗人的寒意,这种东西郭太后并不熟悉。
“将慕容钦哲带过来。”他一字字的吩咐道,让周遭每一个人都听的很清楚。
母子之间的对话,忽然之间就变成了势均力敌的对持。
明面上似乎是在较劲一个男妃的选择,暗地里却是浪涛翻滚占领权力制高点的另一场巨斗。
“他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哀家已经处置了他。”
话说到这儿,郭太后也便不再顾左右而言他,直挺挺的将一句话送入了皇帝的耳中。
放肆!这些人眼中还究竟有没有他这个皇帝?!
纪连晟此刻的愤怒可想而知,但他还是极为熟练的控制住了自己胸中的怒火。静了一下,对着郭太后佯装笑笑,道:“孩儿的事情本不该让母后心。其实,孩儿也说过,并没有纳娶男妃的想法和嗜好,母后一人在这皇宫之中也清冷多年,如今这各个部落呈上如此美色,母后既然如此有意,何不留给自己享用?”
他几句话就拨弄的让郭太后在一等众人之前颜面扫地。
“哀家留下那慕容钦哲并非此意!”郭太后自然十分不悦,怒声斥道。
纪连晟抬眼,眼神中分明送去了两个字“是吗?”
“皇帝如若见这些画卷不满意,不如就将他们这十五人一一宣召来,在此好好甄选。”
都是些庸碌凡貌之辈,此等风骨又怎配做他纪连晟的枕边人?纪连晟被老娘逼的真想仰天打个哈哈,嘲笑一番自己这皇帝做的窝囊无用,无滋无味。
他爱男人么?
不。他从不认为自己有龙阳之好。
他想纳男妃,再进封对方为侧王与自己朝夕相伴么?
不。几个嫔妃的争斗他都已经懒得招架。
他缺皇子和女儿么?
不。不、不、不。
那这一切强人所难究竟是为了什么?
难道只是为了对老娘权势的妥协么?呵呵……还是,在他心中,隐隐存有几分对于一种从未体验过的爱情的遐想和期盼?
他富有四海,有什么不可与自己相爱的人分享?
可皇庭极处的自己却是如此寂寞孤独,他能与谁分享自己的心意?
但眼下朝臣调拨的事情还没有开头,无论如何,在他去除太后羽翼之前,明着争斗绝非上策,不如就再忍耐一时吧。
反正,纳娶男妃也只是为了笼络部族和子嗣。在这一点上,纪连晟对几个部落都可以一碗水端平。
只要来日诞下了子嗣,究竟宠幸的是谁,对他而言,并不重要。
“不必大周章,就依照母后的意思吧。”
纪连晟轻叹了一声,声音回到了一种十分恭敬的状态之中。
郭太后听他是示弱了,十分高兴,连忙问道:“皇帝选中哪个?”
纪连晟懒得回话,淡淡一笑。
“不如就选这可月部的泽于吧”郭太后深信这个部族的生育能力能很快带给大梁一个健康完满的皇孙继承人。
更何况可月部是她自小曾经寄养过的草原部族,亲上加亲自然是最好。
“一个怎么够?多多益善。”纪连晟脸上带笑,却不像是在说笑。
“皇帝想纳几个?”郭太后有些惊讶,原本她以为推一个男妃入儿子的怀抱已然困难,谁知……
“三个”
纪连晟走到那抱着画卷的宫侍身前,抽出了一幅幅画卷,又展开仔细端详了一番。
前两个是他老娘所定,最后一个,就挑个顺眼的吧。
当真是矮子队里拔将军,这一捧画卷中当真有一个长得类似当年常明涟那般风姿的,也就省了他的脑力和眼力。
偏偏,没有。
纪连晟随手挑了一卷,车楚部的佩隆,一身淡绿色长衣的着装看起来有几分亮眼,当年元妃似乎也穿过这般颜色的衣裳。明波绿柳,春日长云,纪连晟曾经十分喜欢。
就这样吧。
于是,郭皇后趾高气昂的走出昭耕殿,与跪在地上的齐歌擦肩而过时,当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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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新进男妃名选便已经尘埃落地。
纪连晟一转身,则已然将那三人的名字都忘的干净,打开奏折慢慢圈注。其实让他心中好奇的,只有那十六幅画卷中唯一缺失的一幅。
慕容钦哲。
罢了,看不看画卷对他而言,根本无足轻重。慕容钦哲的缺席反而挑起了他的好奇心。
这一次,他想真切的见到他的模样。
第24章第二十三章
一支箭旋转着疾速穿过百步之遥,正正“啪”的扎在朱红色靶心中点,金黄色的箭羽在烈日之下光下左右晃动,泛出一股股晶莹缭乱的色泽,将那箭杆上的一枚“璋”字反衬的十二分耀目。
“嗖”紧接着,又是一箭。
“嗖,嗖”
紧跟而来的利箭也是支支正中靶心,狠狠扎在那靶心中的一隅之地,争夺彼此的栖身之处。
箭的主人站日光之下,身姿英武挺拔,拉弓射箭,动作流畅而娴熟,修长的双腿坚实稳定,逼人的肃杀之气披着夺目光华,让人不敢正视。
纪连翰脸上彷如熔铸一般,没有一丝表情。
只是机械式的周而复始,拉弓、放箭、拿箭、再拉弓,一次次的注视着自己手中的箭飞出百步之遥狠绝的插在那靶心之处。
皇帝突然拿去了吏部官员的候补名单这件事让纪连翰觉得十分烦闷。他对皇帝要撤换朝中重臣的事虽说早有防范,但这几年日子还算过的太平安稳,皇帝迟迟不动手,也让纪连翰渐渐失去了几分警觉。但,这一次,他似乎嗅到了一种不同以往的味道。
在射完了一筒箭的时间里,他突然想清楚了一个问题。
皇帝终有一天会不屑于朝中势力的种种钳制,做到大权独揽。而在那时,这清辽城中,究竟还有没有他纪连翰的容身之地?若真这样,他是不是应该提早,先下手为强?
纪连翰扔过了空空的箭筒给身边的随从,走到箭阁阴凉的长椅中坐下,他伸手拉了拉紧致的领口,炎热的天气让他本就烦闷的心更添了几许聒噪。
他看着远处楼阁之间的垂柳,飘摇来去,盈盈之色十分泽润,一时间,忽然目光有些出神。
有些年了。他有时还恍惚的乍觉,在这般的柳枝之间能看到一个人的熟悉身影。
可是,再也……
不……
一股巨大的落寞随着细柳清风,夹杂着回忆,缓缓的,缓缓的灌入了他的整个躯体之中,散布在了每一寸骨血里。
“王爷,宫里打探来的消息,昨日太后和皇帝钦点了几名边疆部落进贡而来的男妃。”
身旁的随从拿着一本细折,在纪连翰身边不失时机的禀报着。
纪连翰眉宇一挑,随即冷哼了一声。
那皇宫之中的主子还真是知道怎样不亏待自己,身边已经有了各种莺莺燕燕,一转头,又打起了纳娶男妃的主意。相比自己的膝下无子,那人应该说已经没了什么后顾之忧,这又是怎么了?男色当头,终究是抑制不住了?
呵呵。纪连翰心头冷笑,脸上却分毫没有表露什么,只是问道:“都纳了谁?”
皇帝日常里做了什么,他这些年都掌控的清清楚楚。皇上有什么,他就也得有什么,有的还要比那宫中之人更好。这匡大天下,但凡他能够想到的,他就有能力得到,只是除了那至尊的帝王之位。
哼,帝王之位?
依照大梁的国律,以自己的出身,若不是郭太后歹毒,难道这帝位不该本是属于他纪连翰的吗?
允文允武,那人哪一点比的上自己?他凭什么坐在那高高在上的位置对自己指手划脚?
侍从递上了那封细折,纪连翰扫了一眼,共纳男妃三名,其中塔塔部的莫哲、可月部的泽于、车楚部的佩隆。
塔塔部?
纪连翰冷笑,想起自己当年一战东北之疆,那塔塔部的老汗王见大军压境,吓的屁滚尿流抱着自己的袍摆使劲磕头的惨状。转眼间,又将自己的孙子送进清辽城,打起了做男妃向上攀爬的主意,真是让人做呕啊。
就这种玩意儿,他也配?!
目光一一扫过那十五个名字,直到最后一行时,纪连翰突然双眼一停。
他下意识的又看了一遍那名字。
慕容钦哲。
钦哲?!钦哲……?钦哲……
在过去三年中,这是一个令他日思夜想痛苦不已的名字。
不知是爱还是亏欠,又或是之后无子的悔恨。他保下了和哥舒宝珍的婚姻,却一手将徒单钦哲装入棺材送上了黄泉之路。
还有,他们的骨肉……
可是赵见之当年奉上的一颗安魂玉却证明徒单钦哲并没有如期下葬。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纪连翰盛怒之下,杀尽了和这件事有牵连的所有人。
为徒单钦哲送葬的那几个鸡鸣狗盗之辈更是奔逃殆尽,畏罪自杀。
这件事隐匿了下来,原本以为风浪已过。但今日这名册上的“钦哲”二字却是一番不可说的刺眼,难道真的是他?
难道当年他从清辽城离开之后,投奔了慕容部?那个相传当年曾和徒单大汗结为义兄的小部落,小到没有人在意那部落的死活。
他腹中的孩子呢?若是他还活着,那孩子必然已经生下了,不是?
那自己也就并非无子无女,不是?
纪连翰想到这里,胸上像顿时涌起一股澎湃的血一般,激动难耐。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似乎只有与心牵连的感情才能够给他这种体验,在徒单钦哲之后,居然没有一个人,能做的到。
但……
纪连翰又犹疑了。
若那钦哲只是重名,不是他,又如何?
一切,会那么巧合么?
纪连翰问自己,一次次的反问自己,短短的一刻之内,这脑中的疑问复杂纠结几乎像要爆掉了一样。
突然,他又意识到,无论那慕容钦哲究竟是谁,他都没有被纪连晟选为这一届的男妃。
也就是说,即使他想要这个慕容钦哲,也无需和皇帝正面冲突。
想到这里,纪连翰猛的站了起来,合上细折,问:“这折子上的慕容钦哲,现在在哪里?”
他问得如此之急切,身旁的侍从也被一惊。
那焦急关切的口气倒不像是询问皇上的妃子,而是自己的心上人。
“这……小的不知,只是拿来了名册给王爷看。”
侍从如实答。
纪连翰额边青筋暴起,怒斥道:“去查,立即去查!将这慕容钦哲的去向明明白白的查清楚。”
“是。”
侍从看了一眼纪连翰急切的神情,心中嘀咕。
“还有”
“王爷?”
“把赵见之带来,立即就去!”
纪连翰想起这个人就怒火中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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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留着赵见之的一条狗命,除了他是堂堂正正为官出身,能效忠自己为自己所利用之外,另就是要给徒单钦哲这件事留下一个活口的证人。
毕竟,他是那个拿到安魂玉的人。
当年纪连翰心中复杂,他即希望钦哲死,又希望他还活着。反复去佐证这个人的死讯对他是一种非常的折磨,毕竟封棺之时,他怀着自己的子嗣不日就将临产了。
要说他心中对徒单钦哲没有分毫感情和愧疚,那是不可能的。
还好,王府之中终究平静了下来,哥舒宝珍能够安稳的过日子,赵见之也如狗一般熟稔巴结逢迎,纪连翰就暂且留下了赵见之的一条命。
如今又见到“钦哲”二字的名字,还是在皇帝的选妃之册中!
无论这个人是不是徒单钦哲,纪连翰都恨不能将赵见之给活剥了!
第25章第二十四章
再说齐歌跪在那昭耕殿门前,整整两天一夜,水米未进,直到第二夜掌灯时左右,竟然晕了过去。
几个宫侍赶紧将他抬了回去,纪连晟对他不赏不罚,只是置之不理,这态度让一干宫侍们都很犯难,摸不清皇帝到底对这齐总管是怎样的惩戒心意。
齐歌刚被抬回了床上,也就清醒了。
眼珠一转,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里,每个面孔都让人觉得冰冷,似乎皇帝对自己的恩宠再也回不到过去了。他艰难的喝了一口水,刚到嗓子眼,就觉得呛住了,喉咙里酸酸涩涩的,像是混杂着泪的味道。
自从他陪伴着皇子晟至今,逢个什么头疼脑热,即便是最小的病症,纪连晟都历来嘘寒问暖从不怠慢。而这一次……
齐歌感到心痛的同时,更笃定了这辈子一定不能再因为任何人负了皇帝的信念。
这么一想,似乎好了一些,头上昏昏沉沉,还是半醒半睡的勉强靠着,等待天亮。
谁知,大半夜的,全身突然又滚烫起来。齐歌双颊潮热,两眼迷离,歪在床上窝成了冰窖里的虾爬子一般,一动不动了。一旁伺候的小宫侍见他那前所未见过的狼狈模样十分骇人,赶忙去御医院请大夫。
夜里当值的是御医代诚,他学识渊博,与齐歌素来有些交情,听到总管大人急病,立即带着药箱就跟着过来了。
齐歌病的头上有些昏沉,这眼睛倒还亮的很,一见是代诚来了,说什么都不让他为自己号脉诊治。可代诚医者之心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见齐歌这么为难自己,不禁长叹一声,只开了一副清热解毒的温适药方,让宫侍熬好,一日两次喂着齐歌服用。
齐歌却坚持皇上没有宽恕自己,自己死了也是应当,愣是闭口不吃那药,这病也就越发厉害了起来。
他这般固执的坚持第二天就原封不动的传到了纪连晟的耳朵里。
纪连晟确实有意惩戒齐歌,但哪里会想真的要了他的性命?齐歌毕竟是陪伴着自己一路长大的侍从,在这偌大宫中,似友似亲,他如何舍得?
于是,两粒药丸盛在一个橡木金盒中被送到了齐歌的床前。
药丸是黑色的,十分柔润,带着一股清淡的香味。
小宫侍们经历的少,见皇帝如此之快就赐来了两粒药丸,以为是对齐歌要赐死,脸色在一旁都跟如丧考妣一般哀恸了起来。
齐歌看了看那药丸,倒是十分淡定。皇帝赏赐的,哪有不吃的道理,即便是毒/药,也要欣然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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