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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皇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匿名青花鱼
叶栖华在裴扬风体贴中又升起一股酸涩怒气,不冷不热地说:“国舅是想这样关朕一辈子吗?”
裴扬风难得没有生气,平静地回答:“陛下若是说话时再少些阴阳怪气,微臣愿意让陛下锦衣玉食安稳终老。”
叶栖华弯起唇角:“国舅知道朕自幼如此,学不会奴隶们那些讨人喜欢的话。”
裴扬风脸色沉了下去。
叶栖华看不见裴扬风的脸色,自顾自地说:“国舅若是听着心里堵,也没关系。朕中了碧海青天毒,不久之后就会耳不能听口不能言,不会再惹国舅生气了。”他想,裴扬风是不是已经气得要杀人了?
可坐在他面前的裴扬风却是神情复杂,甚至伸出手,轻轻地抚在叶栖华脸上。
叶栖华僵住。
他不怕裴扬风发火,甚至不怕裴扬风杀了他。
可他害怕裴扬风的温柔,那些稀薄的温柔会让叶栖华的意识陷入混乱之中,让他恍惚中感觉像是回到了从前。
那时母后还在,裴扬风总是在笑。
叶栖华声音颤抖:“国舅今天心情好像特别好。”
裴扬风说:“今日立春。”
叶栖华茫然地睁着早已不见天光的双目:“啊?”
裴扬风把叶栖华的双手捧在掌心:“昨晚,御花园里的报春梅开了,想去看看吗?”
叶栖华竟意外地惶恐起来:“朕……朕不想去。”
裴扬风却没打算给他拒绝的机会:“蕊儿,给陛下拿大麾来。”
叶栖华只好裹紧大麾,被裴扬风抱出了寝宫。
门外寒风依旧呼啸,凌厉丝毫不因春来而变得温柔些。
叶栖华下意识地又往裴扬风怀里钻了一下。
宫人们抬着龙辇不知所措地站在风中。
裴扬风说:“不过几步路,本王带陛下过去就好,你们都退下吧。”
宫人们躬身说“是”,带着龙辇离开了。
叶栖华在裴扬风怀里低声说:“从朕的寝宫到御花园,不算近。”
裴扬风心情格外好地笑出声:“本王抱得动。”叶栖华一点都不重,这孩子从小就瘦弱,长大后骨架也偏小,中毒之后更是连薄薄的二两肉都折腾没了。
叶栖华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只能嗅到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
报春梅的香气十分浓烈。京中只有一株报春梅,每年花开之际,却让大半京城的百姓都闻得到香气。
他们站在梅花树下,香味浓得叶栖华打了个喷嚏。
裴扬风低笑出声:“本王忘了,陛下从小就不爱往御花园跑,嫌弃宫中花草香味太过俗艳。”
叶栖华揉了揉鼻子,低声说:“朕快要忘了。”
裴扬风抱着叶栖华坐在树下,着迷地看着那双蔚蓝的眼睛里映着纯白无暇的梅花,低下头,轻轻吻在了眼角上。
叶栖华心中微动,忍不住问了一句不该问的话:“为何要带朕来这里?”
裴扬风说:“月白一直很想亲眼看看报春梅的样子,可我……一直没有带他进宫。”
叶栖华静静地听裴扬风倾诉对林月白的深情,他觉得自己好像已经习惯这件事,可以无动于衷地听裴扬风一遍又一遍地提起林月白的名字。
心里一点都不疼,一点都不疼。
纯白的花瓣漫天飞舞,花下一双璧人相拥耳语缠绵。
宫人站在远处犹豫着该不该上前禀报。
裴扬风抬头看到了宫人为难的表情,淡淡地说:“何事?”
宫人走近了几步,禀报:“陛下,殿下,严将军请求入宫,说有要事要与殿下商谈。”
裴扬风说:“本王知道了,你退下吧。”
叶栖华说:“看来国舅知道严将军来所为何事了。”
裴扬风吻着那张和林月白一模一样的脸,意味不明地问:“陛下想知道吗?”
叶栖华本想说朕懒得知道,但他总是不愿让裴扬风太过运筹在握,于是微笑着说:“若不是商谈如何处理朕的尸体,就是商谈北伐兀烈国。”
裴扬风说:“微臣还没有想让陛下现在就驾崩。”
叶栖华说:“那就是北伐之事了吧。”
裴扬风心中一动,多问了一句:“陛下仍是不愿与兀烈国开战?”
叶栖华说:“朕愿意与否,重要吗?”
裴扬风不再问:“微臣送陛下会寝宫歇息。”
叶栖华搂住裴扬风的脖子,忽然低声问:“若是林月白不愿意,国舅会放弃北伐吗?”
裴扬风十分后悔刚才多问的那句话,他说:“月白尊重微臣的任





替身皇帝 分卷阅读11
何决定。”他就不该试图替叶栖华再保留一点为王的尊严!
一个冬天过去,北荒草原上人们的帐篷里只剩了很少的食物。
部落中的男人们开始出发去远方的雪地里,拨开一处又一处厚厚的雪层寻找草芽健壮的肥沃土地,把啃了一冬天干草的牛羊牵过来好好喂养。
林月白在最宽阔最高大的王帐中醒来,他听着账外格外杂乱的脚步声和牛羊此起彼伏的叫声,北海一样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痛苦的迷茫:“又要迁帐了吗?”
拓跋琛知道美人不喜欢迁帐。这个过于美丽和柔弱的人在每一次需要离开时都会露出这样痛苦和迷离的眼神。或许中原人都这样,他们就像一棵一棵的大树,只有把根永远扎在一个地方,才会觉得安稳。
拓跋琛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能哄得美人欢颜的自怨之情,他把美人搂在怀里,说:“美人,做我的王后吧。我们找一块最肥沃的徒弟,建立我们自己的王城,永远不再迁徙。”
林月白别过头躲开了拓跋琛的吻,喃喃道:“我会离开这里的。如果你不放我走,我会一次一次地伤害自己,直到我死去,我的灵魂也会跟着北海来的风回到中原。”
“你没有机会了,我的王后,”拓跋琛说,“从现在开始,我会一步不离地守护在我的王后身边。”
林月白闭上眼睛,胳膊温顺地搂住了拓跋琛的脖子,与拓跋琛耳朵贴着耳朵,脖子靠着脖子,轻声说:“我一定会回去的,回到,我爱的人身边……”
拓跋琛刚要笑,却察觉温热的液体正顺着他的脖颈往下流。
依偎在他肩上的美人慢慢软下去,一块小小的铁片沾满鲜血,无声地掉落兽皮上。
拓跋琛惊怒交加:“你敢!”
美人软绵绵地躺在他怀中,白皙的脖颈上被划开一个两寸长的大口子,鲜血淋漓。
他没什么不敢的。
中原,京都。
要打仗了。
若是裴扬风真的能听进去他的话,那叶栖华一定会尽力劝说不要出兵。
兀烈国如今的王并非不通情理之人,通商之盟定下之后,货商频繁往来长秦关内外,两国百姓都受益良多。买到从中原运来的低价粮食充饥,关外流寇都未曾在冬天因为缺少食物而抢掠山民。
叶栖华未曾登基时就已经在谋划结盟之事,他再也不愿夜夜无眠地看着北方天空烽火,去担忧那个沙场之上浴血厮杀的人。
可如今……他再也没有能力去做任何事了。
叶栖华扶着宫墙慢慢行走,他知道一定有不少人跟在他身前身后,还好他看不见,倒不必因此心烦。
身侧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忽然一起停住了,叶栖华伸手向前探,果然被一人熟练地捉住手,低沉的声音响起:“想去哪里?为什么不坐龙辇?”
叶栖华轻声说:“朕只是瞎了,趁腿还没有废,多走一步就是赚一步。”
裴扬风说:“不会的。”
叶栖华微笑仰头:“什么不会?”
裴扬风说:“我不会让你的腿废掉。”
叶栖华说:“国舅,这件事,你说了不算的。”
人心,生死,唯有这两件事,再大的权利说了也不算的。
叶栖华曾经是一国之君,在裴扬风心中却始终比不过一个鲛奴。
如今裴扬风登朝摄政大权在握,却也无法阻拦碧海青天水慢慢渗透叶栖华的四肢百骸。
说来可笑,叶栖华看不开自己的心魔,却看得清裴扬风。
“太冷了,”裴扬风说,“回去吧。”
烛火摇曳,叶栖华伏在裴扬风身下,呻吟喘息,苍白的十指陷入了殷红的被褥间。
云雨过后,两具身体紧紧交缠在一起,叶栖华疲惫地叹了一声。
裴扬风低声问:“怎么了?”
他的语气温柔又自然,好像他们之间没有隔着那些鲜血淋漓的痛,只是一对彼此相爱的情人,在翻云覆雨之后说些体贴温柔的绵绵情话。
叶栖华问:“国舅何时出征?”
裴扬风心情莫名好了起来:“微臣还没走,陛下已经舍不得了?”
叶栖华有些羞耻:“朕只是在谋划复位之事。”
“哦,”裴扬风笑着把再次硬起来的阳物进入叶栖华体内,“那陛下可要失望了。北伐之事已决定由严将军挂帅领军,微臣就在京中陪着陛下,”他咬住了叶栖华柔软的耳垂,低声呵出热气,“陛下,微臣陪着你,一步都不走。”
叶栖华耳朵痒得要躲,却被裴扬风牢牢禁锢在怀中,一寸也挣扎不得。
情欲冲击着理智,叶栖华模糊地想,如果……如果今后,他都这样予取予求,裴扬风可会永远把他拥在怀中吗?
他心中清楚,裴扬风执意要北伐,一部分原因是为了给林月白报仇。
可是今天,裴扬风却把事情交给了严邵。那是不是……是不是说明,裴扬风把心中的林月白,放下了那么一点点呢?
今夜的裴扬风温柔得恍若梦幻,叶栖华不敢再问,不敢再想。
亦不敢再求。
第八章
严邵已经前去边关整军,裴扬风依然留在宫中,好像真的不打算走了。
叶栖华目不能视之后迷上了抚琴。他做皇子时忙着和兄弟们争权夺利,做皇帝后日夜为国事操劳。如今双目已废命不久矣,又做了阶下囚,反而得了许多空闲光阴。
他看不见,也懒得让人来教,随意拨弄着琴弦,拨出一段乱七八糟的调子。
宫人掀开珠帘丁零当啷一阵脆响,裴扬风走进来。
叶栖华停下琴声:“国舅。”
裴扬风示意宫人们都退下,然后坐到了叶栖华身边:“陛下今天好兴致。”
叶栖华说:“左右无事。”
裴扬风笑了一下,揽住叶栖华的肩膀说:“陛下想学琴,为什么不让微臣教你?”
叶栖华想说,国舅以前也是这么教林月白的吗?
可他终究舍不得这短暂的温情时刻,只是说:“朕只是随便玩玩,不麻烦国舅了。”
裴扬风也不是非要给叶栖华当先生,这件事就这么放下了。
叶栖华推开琴,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说:“若盟约未毁,兀烈国的公主不日就要来京联姻了。”
裴扬风说:“陛下放心,微臣已经令朝礼司筹备迎接公主的事宜。”
叶栖华惊愕:“北伐军不是已经到长秦关了吗?”
裴扬风说:“武力只是威慑,北伐军不可能杀光所有兀烈人。而他们只要活下去一男一女,将来仍然是无穷无尽的麻烦和威胁。”
叶栖华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总觉得裴扬风的计划,一定会让他痛苦万分。叶栖华声音微微发颤:“你要用联姻操控兀烈王族血脉?”
裴扬风心想,其实这些事




替身皇帝 分卷阅读12
情不用告诉叶栖华。作为一个傀儡皇帝,叶栖华在政事上一直表现出了该有的温顺和听话。可此时叶栖华微微仰着头,早已看不见任何东西的蔚蓝眼眸艰难地试图把视线落在裴扬风身上。裴扬风心里软了,他沉声说:“兀烈王至今无子,他若死,公主的孩子就是第一继承人。”
叶栖华露出一点绝望的笑意:“看来国舅,已经……已经想好与兀烈国联姻的人选了。”
如果与兀烈国的联姻背负上如此重大的责任,裴扬风不会信任任何一个皇子,只能……只能是裴扬风自己。
裴扬风在叶栖华朦胧的绝望中心里忽然疼了一下,他莫名有些狼狈,下意识地说:“联姻之事古往今来都有,向来无关情爱,陛下何须介怀。”
叶栖华脸色苍白,笑意凄冷:“国舅既有此意,是要提前告诉那些未婚的皇子们。他们若是不知内情争先恐后去向公主献殷勤,可就闹出笑话了。”
裴扬风心中莫名烦闷:“不劳陛下挂心。”
叶栖华恹恹地揉着额角,仰头说:“国舅若是不想云雨,就退下吧,朕乏了。”
裴扬风被他这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搞得恼火,蛮横地把叶栖华压在桌上,几下撕扯开金线刺绣的殷红龙袍,故意没有扩张润滑,狠狠顶进干涩紧致的小穴中,毫无准备的小穴被顶出了血丝。
叶栖华疼得叫出声:“啊……”
裴扬风心里终于痛快了些,伴着些粘稠的血浆更加凶狠地顶弄起来。
兀烈国的公主按约定时间来到了京城。
叶栖华只是隔着帘子和公主说了几句客气话。
公主的汉话中还带着几分胡腔,让叶栖华忍不住开始想象公主的样子。
北荒来使胡人都是高眉深目,看上去凶狠又粗鲁。
可叶栖华却听说公主是个大美人,昨日刚进京城,今天京中士子们已作赞美公主容貌之诗十余首,一句“朔风侵天漠,北地玉人芳”更是一大早就传进了宫里,引得叶栖华身边侍女都想看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大美人。
于是叶栖华脑中有了一个别别扭扭的美人样子,似乎是风华绝代,又似乎丑陋不堪。
他想:裴扬风会喜欢这个美人吗?
裴扬风坐在帘外,语调温柔含笑:“公主远道而来,身子定然乏了。陛下已经为公主安排休息之处,等公主歇息好了,再设宴为公主接风。”
公主拜别了叶栖华和裴扬风,由宫人领着离开了大殿。
叶栖华说:“公主经过长秦关,肯定已经看到那里集结的军马粮草了。”
他语调温和平静,似乎已经和裴扬风在这件事上达成了共识。
裴扬风见他低头,也心满意足地不再斗气,有些得意地说:“但她方才在大殿之下,并没有露出半分不悦或者恐慌之色。如果不是个对时局一无所知的单纯美人,就是心中已经另有打算了。”
叶栖华想,他若是双眼未曾瞎掉,这一刻是不是会看到当年那个运筹帷幄风华正茂的少年将军?
叶栖华说:“公主的接风宴,朕就不去了。国舅代朕好好招待公主。”
他觉得很累。碧海青天毒在一点一点侵蚀着他,他现在耳朵也听不太清楚了,还好大殿里安静。如果到了嘈杂喧闹的宴会上,他很可能就是一个聋子。
一个聋了,瞎了的皇帝,去迎接外宾的宴会上做什么,惹人笑话吗?
裴扬风没有为难他,告退去准备宴会事宜了。
叶栖华坐在龙椅上,沉默了许久。久到侍女都站得腿酸了,才听到叶栖华开口:“公主的相貌,当真配得上北地玉人芳吗?”
侍女被他忽然的问题吓了一跳,喏喏不敢回答。
叶栖华懒得再问,自顾自地说:“朕今天早上闻到了柳条抽芽的青味,御华池的冰化开了吗?”
侍女柔声说:“回陛下,三日前,御华池的冰就全部融尽了。如今还有鲤鱼跳出来要鱼食儿呢。”
叶栖华点点头:“好,扶朕去看看吧。”
御华池边的亭台花木都是天下第一匠人亲手所筑,乃是天下第一的美景。叶栖华记忆中还有这里模糊的样子,他没用人扶,自己走到了湖边。轻声说:“拿盒鱼食来。”
鱼食落水,一群一群的鲜红锦鲤跳出来争抢,恍若水中绽开一朵金红大花。
叶栖华循着记忆中的画面,露出了一点温柔的笑意。
以前,裴扬风每次进宫都会来欺负这里的锦鲤,不肯喂鱼食,反而往湖里倒酒。有一日,满湖的鱼都醉得翻了肚皮,把鱼倌吓得半死。
好像叶栖华年少时被强行封存的那些淘气,都寄托在了裴扬风身上,于是裴扬风就成了他的一切。
那日分别之后,叶栖华又有几日没有见到裴扬风。
侍女们总躲着他窃窃私语。叶栖华耳朵不太好用了,却也听得出侍女们语调中的惶恐不安。
她们在不安什么呢?
叶栖华想笑,如今他在宫中的处境,又不比这些侍女好,难道还怕有什么消息惹他生气,以至于迁怒到她们吗?
叶栖华轻咳一声,侍女们顿时安静下来。
叶栖华闲得无聊,只好逗这些侍女们玩:“让朕猜猜,你们在聊什么。”
侍女惶恐地跪下:“陛下,奴婢知错了。”
叶栖华说:“朕闲得无聊,你们还不肯陪朕聊天,确实有错。”
这些侍女们都是裴扬风兵变之后从其他地方调来的,并不熟悉皇上的脾气,于是谁都不敢多言。
再说,侍女和一个被囚禁折磨到残废的傀儡皇帝,又能聊什么呢?
叶栖华淡淡地说:“是国舅要迎娶兀烈国公主了吧?”
侍女面带惊慌:“陛下……”
“国舅早就与朕商谈过此事,”叶栖华摸索着握住了茶杯,平静的语气听不出半点心中酸涩,“你们又遮遮掩掩的做什么?”
“奴婢……奴婢……”侍女急得快要哭了,“奴婢知错。”皇上对宣王的情愫,在蟠龙殿服侍的宫人哪个不是看得清清楚楚,因此谁也不敢告诉皇上,宣王今日就要带兀烈公主进宫请求皇上赐婚了。
叶栖华说:“罢了,若是有事,就给朕换身衣服。若无事,你们各自退下吧。”
侍女撞着胆子低声说:“宣王殿下,方才传信说想见陛下。”
叶栖华轻笑:“国舅要见朕,何时让你们通禀过?这么一本正经地派人传信,看来是有大事了。”
有时候叶栖华恨透了自己这个性子,他明明知道裴扬风找他为了什么,明明已经嫉妒痛苦到发了疯,脸上却摆不出愤怒的表情,心中只剩一片无边无际的冰冷余灰。
不痛吗?不恨吗?
可裴扬风早已对他做尽了一切残忍的事情,他却依然若无其事地做着傀儡皇帝和替身情人该做的




替身皇帝 分卷阅读13
事,连狠狠咬裴扬风一口的力气都拿不出来。
大殿之上人生嘈杂,有人在笑着大喊:“宣王你这可不行,公主正是大好青春年华,应该嫁给我们这样的青年才俊啊!”
裴扬风漫不经心地说:“公主是草原女儿心胸辽阔,瞧不上你们这些脂粉堆里长出来的纨绔子弟。”
起哄声,笑骂声,还有公主偶尔夹杂着胡腔的声音,大殿里热闹得像是菜市场。叶栖华皱眉,他本就不太好用的耳朵被震得嗡嗡直响,头都有些疼了。
开路的太监长喝一声:“皇上驾到”
大殿中顿时鸦雀无声。
叶栖华强忍着耳中不适,坐在了龙椅上。
裴扬风向前而行,规规矩矩地行礼:“陛下,微臣有事要奏。”
叶栖华在一片黑暗中想象着裴扬风现在的样子,是不是意气风发,是不是笑容温柔?
那个公主呢?
北荒女子性情豪爽,抢先一步说:“陛下,我愿嫁给宣王殿下,与贵国联姻。”她不知坐上的皇帝是个瞎子,只知道中原皇帝与摄政王有不可说的亲密关系,于是故意录出了一点挑衅的眼神。
可惜叶栖华什么都看不到,他正在和微微疼痛的耳朵对抗,努力从嗡鸣声中分辨出不远处的人说了什么,说话的人又是谁。
第九章
叶栖华沉默了一会儿,半听半猜地觉得裴扬风应该是说赐婚一事,他心中早已想好了如何回答:“两国联姻,当是盛事。朕,便赐宣王与兀烈公主下月吉日成婚。”
群臣退下,叶栖华耳朵里的嗡鸣声终于缓缓消失了。
他疲惫地支着额头,问侍女:“都走了吗?”
身边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陛下就这么盼着微臣离开吗?”
叶栖华呆呆地扭头面对声音响起的方向:“你不该……不该……”
裴扬风说:“还是陛下,想让微臣好好陪着即将新婚的妻子?”
叶栖华用冷笑掩盖住心中苦涩,说:“国舅自便,朕要回宫了。”
裴扬风轻松地把他从龙椅上抱起来:“微臣陪陛下回去。”
再次陷入那个温暖坚实的怀抱中,叶栖华心中轻颤。
裴扬风却没有送他回寝宫,而是抱着他来到了御华池边:“春天不要天天闷在暖阁里,会生病的。”
叶栖华轻笑:“国舅真是温柔多情。”他话里带刺,裴扬风的满腔柔情也不自在了起来。
“陛下不习惯?”
叶栖华依偎在裴扬风怀里,手指触碰到了一块凹凸不平的柔润硬物,那是林月白的玉佩,叶栖华心里泛着酸涩的苦楚,口中熟练地吐出锋利伤人之语:“朕只是在想,若此时在国舅怀里的人是林月白,国舅还会为了一统北荒而迎娶公主吗?”
裴扬风脸色也冷了下去,抱住叶栖华的力道又大了许多,咬牙切齿地说:“月白若在,微臣对兀烈国断不会仇恨至此!”
叶栖华仰脸看着裴扬风,他其实什么都看不到,只是习惯性地把视线放在裴扬风身上:“那国舅,恨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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