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闻铃断肠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丛小
夜雨闻铃断肠声 分卷阅读50
要求?”
呵,这点倒是古今皆同,甩人那一方总会问被甩那一方这个问题。銮铃摇头:“没什么要求。我何时出府?”
“王爷说等王妃养好了身子再说。”
风前脚出门,齐纤纤后脚进来,瞧见銮铃苍白的脸色,眼一烫,泪已落下,“王妃,您这是怎么了?”
她偶然经过惊鸿苑外,瞧见云心雨心在哭,耐着性子问了半天,才知道是銮铃病了。銮铃见舞笙软倒在一旁也不顶用,轻然笑道:“瞧我这些丫头都是不扛事的,也就不请你喝茶了。”
“王妃……这到底怎么了?”齐纤纤一把握住銮铃的手,见銮铃痛得皱眉,才看到她腕上包着的伤口!銮铃避开齐纤纤的目光,笑一笑道:“你别误会,这是个意外,我才不会自杀呢。”
齐纤纤仍是含了一大包泪,哽得说不出话。却是銮铃笑道:“你来的真巧,我正琢磨着想命人去请你呢……你想离开这儿吗?”
齐纤纤不解銮铃话中的意思。
銮铃轻声解释:“你若是想找到属于你自己真正的幸福,就必须得离开这儿才有机会……”
“……奴婢还能离开这儿么?”齐纤纤似是被銮铃的话吓得呆住。銮铃反手握住她,温声道:“我已经问过王爷,王爷也同意,只要你想离开,只要换个身份,就可以在外面重新开始。”
正此时,竹进来了,眼红红的。銮铃瞧见她进来,登时打起了神,吩咐道:“儿,去把父亲给我的那木盒子拿来。”竹见齐纤纤也在,便默不作声从柜中把那美的木匣子取出,照着銮铃的吩咐把那木匣子放到齐纤纤手中。銮铃让齐纤纤打开,竟是满满一盒子的银票!
像是拿到烫手的山芋,齐纤纤忙把那盒子放到銮铃手边,惊道:“王妃这是”
“这钱来路正当,是父亲给我的嫁妆,你回去问问那两位侍妾,若是想离开,你们就把这钱分了……有了这些钱,就算一时找不到好的依靠,出府后日子过的该也不会太差。只是眼睛要擦亮些,千万不要被人骗了。”
“奴婢不能要,能让奴婢离开,已是王妃的大恩大德,这些钱是王妃的嫁妆,奴婢不能要!”齐纤纤仍要把钱推开。銮铃好不容易积蓄的力量也耗得差不多,无力和齐纤纤推来搡去,见齐纤纤执意,便也不再纠缠,就道:“那好,你先回去问问那两位的意思,到时候一起来见我再说吧。”
一时送走齐纤纤,竹回身进来,銮铃已倦倦地伏在床上睡着,竹坐在床边看着銮铃,看着看着又哭了起来,哽咽道:“小姐这回满意了吧,咱们真的能走了……”
第二日,齐纤纤和另外一位瑶夫人一起向銮铃拜别,銮铃也没再提她嫁妆的事,只是命风冽送她们出府时,把银票悄悄放在她们的衣物里。据风冽说,李墨兮分别为她们重新办了身份,做了安置,那她们这次出去该不会太委屈,资金自然也不会少,她那些也算是一点心意罢了。
还有一位夫人,是她们三个之中唯一受过李墨兮宠幸的,也曾是李墨兮贴身女婢,本就生活在都夏府,不肯离开。銮铃自然不会多管闲事,她每天靠在床上看竹忙来忙去拾行李,已累得很。尤其竹不听话,总不肯好好休息养病,气得她有一种要晕过去的冲动,但是她知道她不能,要晕也得是离开这里之后。
竹倒是不哭了,反是舞笙每天都哭哭啼啼的,想銮铃也把她带走。銮铃心有余而力不足,她只能带走竹,连云心雨心都得留下来,因为此去她不准备回萧家,也不准备留在长安。这次她好不容易真正彻底自由了,不管代价如何,她一定要犒劳她自己,给她自己一个恣情山水,纵横江湖的机会。因而她这一路肯定风雨漂泊,根本带不了太多的人和物,只能轻装上路。
☆、第四十六章
在这疏影殿又住了七八日,銮铃体力也恢复不少,这日天高气清,风吹过来已有秋的凉意。海棠树下秋千架上的铃铛铃铃响着,銮铃仰头看着那铃铛,是金色的,小铃铛。
当日萧悟兴冲冲帮她挂秋千的情形仿佛就在眼前,仿佛就是昨日。
最近都没有萧悟和王儿的消息,也不知他们怎么样。
也没有她父母的消息,也不知他们俩之间的误会解释清楚没有。她这一旦离去,怕是再没有机会回来了。
不知李墨兮对外是怎样宣称的,但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了,再无需她日夜睡不着觉的尽心思。
从那个沉闷的初夏,到现在秋日风凉,不过几个月间,她却仿佛经历了一生一世,一段时光结束,另一端生命又将开始。她不知她要面对的究竟是什么,但是她充满期待。离开这个不爱自己的人,并不是坏事。她想。
竹提着小包袱来到秋千旁,笑道:“小姐,咱们走吧。”
銮铃瞧见竹眸里亮闪闪的开心,是真的开心。于是她也笑了,牵起竹的手:“咱们走吧。”一个人影扑到銮铃脚步,却是舞笙。
她仍哭着道:“王妃,您带舞笙一起走吧……”
这个舞笙。銮铃为难道:“我还是那句话,我可以把你带出府,但出府之后,你不能再跟着我,我顾不得你。”
“舞笙只想跟着王妃做牛做马,其他什么都不求……”
銮铃无奈地回头看向疏影殿,那里云心雨心也在哭个不停,她不过是个懒散的主子,不过是个没脾气的外来人,并没有做过对她们大恩大德的事,根本不值得她们这样眷恋。
“我这里还有些银子,足够你出府后安稳地生活,你要是想出去,就把这些钱拿走,也不必跟着我。”銮铃上前把舞笙扶起,认真道:“你跟着我颠沛流离,日子并不好过。”
舞笙见銮铃执意,小脸上一时神色变幻,便瘫跪在地上抹泪,不再说话。銮铃摸不透舞笙心里的想法,命竹取出一小包银子放在舞笙膝上,温声道:“珍惜自己,好好过日子吧。”
銮铃重又拉起竹,两人漫步出了惊鸿苑,萧带了琴画琴书等在那里。这几天萧天天来看她,两人凑在一起好言好语的,和寻常姐妹倒也无异,没有多深的感情,却也没有诸多愁怨。
书房里,李墨兮正埋头写奏折,准备上书唐玄宗休了萧銮铃一事。门外忽然风冽求见。李墨兮把笔一搁,瞟一眼风冽手中捧着的木盒和账簿,淡声道:“她走了?”
“是。”风冽上前把木盒和账簿放到李墨兮手边,“王妃命属下把这些原物奉还。”李墨兮眼神落在那木盒上,并不看风冽,忽而问:“你想跟她一起走么?”
“属下这一生追随王爷,从未想过离开。”
李墨兮仍是望着那木盒,窗外芭蕉疏影,明明暗暗,他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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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淡,看不出表情。只是他忽而站起身,迈步向房外走,淡声道:“你随我来,一起去送送她。”
“铃儿,你果真不回去看望父亲母亲么?”萧握住銮铃的手,柔声问。銮铃淡然笑道:“也许会一路下江南,遇见哥哥再说吧,倒是姐姐闲来无事,可以回去串串门。”
“只拿这么点儿东西……银子够么?”萧又看见竹肩上细弱的包袱。竹一笑道:“大小姐别担忧了,小姐心里有分寸。”
“路上只我们两个,吃穿用度都简单得很,不用那许多。”
銮铃不欲多言,只遥遥看了一眼澄心池对面的玄殿。玄殿是李墨兮居所,她只去过一次,余下便是这么远远地看,今天过后,连这么远远看着的机会也不再有。
而她,也该彻底断了这份念想,断了这份属于古人“萧銮铃”的念想,开始走属于她李清歌的大唐路。
真的是不知不觉,不知为何,她就缠绕在他的眼神中不能自拔了。为什么呢?
因为那古人萧銮铃对他刻骨铭心的爱恋,还是为什么呢,那种仿佛宿命般的熟悉之感?她真的是不知道,看到他孤寂,看到他忧伤,她便也不会好过。
然而,李墨兮,李墨兮……就像李暖一样,忘了吧。
銮铃回目光,再不看任何人,不再看任何景致,拉着竹离了澄心池。经过初露亭,几株早菊已开,黄艳艳的惹人注目,銮铃不由停步休息,据说李墨兮的书房就在不远处。
将将站定,风不知从何处闪出来,恭敬地叫了声“王妃。”
銮铃乍然回神,微笑道:“现在我也不是什么王妃了,你有话但说无妨。”
风并不多言,身子往侧边一闪,李墨兮和风冽竟出现在风身后。
李墨兮穿一身广袖墨袍,神情冷冷淡淡的,没有一丝变化,他身后的风冽亦然,面上清冷也没有一丝情绪。然而銮铃心中明白,李墨兮肯来见她最后一面,已是他心底最后的让步,就像銮铃明白,她和李墨兮之间层层叠叠的误会和纠葛,像是千万重山水隔着,从她来到这里之前就有,一直到以后,怕是永远不能说清道明了。
因而能见到他,銮铃已是满足了,她嘴角微微笑容,向李墨兮施礼:“见过王爷。”
銮铃穿一身淡极的裙裳,衣料普通,长安城中随处可见,也只梳一个简单的侧髻,一应钗环首饰全无,素净无华,本应看起来是个普通的女孩儿,可她不经意的一颦一笑,却又仿佛熠熠闪耀,轻而易举夺目。
淡极始知花更艳。
她仿佛仍是他认识的那个萧銮铃,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了,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李墨兮淡声问:“只你们两个要去哪里?”
“天下之大,还能没有我和竹的容身之处?”銮铃洒然一笑,和萧悟朗而不羁的神情颇几分相似。李墨兮又道:“不若让风冽跟着,一路也有个照应。”
风冽吃了一惊,诧异地看向李墨兮。銮铃也没料到李墨兮突然说这句话,她随即拒绝:“不必了,只我和儿两个才逍遥自在,有了风冽又要被他管束,反而不好玩儿!”
风冽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眸,竹闻言,也垂下脸。
李墨兮默然片刻,略一点头。两人似也没有别的话可说。又沉默地站了片刻,銮铃眼神从李墨兮面上滑落,从李墨兮身边擦过,嫣然落在初露亭边上那几丛淡菊,轻笑问:“王爷,若以后有缘再相遇,我们之间的恩怨情仇能不能一笔勾销,毫无芥蒂的做朋友?”
李墨兮淡极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他点头:“好。”
“多谢王爷。”銮铃也笑了,快步走下初露亭,竹紧紧跟随,按捺住心情,没有回头。李墨兮默然负手伫立,她这一去,便和他真正再无关系,是真正自由了。
正是不愿和他再有关联,所以才不肯接受风冽陪她们一起吧?
日后再见,该是恩怨情仇一笔勾销了吧?他也懒得再和她计较不清……烦心得很。他也不明白为何,知道是她一心撮合他和萧,是她下了药,他会这样烦心。
銮铃正走了两步,还在李墨兮视线之内,突然传来一声惊呼:“王妃留步!”銮铃听出是哭哑了嗓子的舞笙,不由讶异地回头,站在高处的李墨兮也回头看去。舞笙因为跑得急,一脸通红,神色却仓惶,她重重跪在李墨兮几步开外,哽咽道:“王爷,王妃是冤枉的!”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勉为其难地看吧,我替李墨兮擦把冷汗……
很快会讲到李墨兮和銮铃过去的事,大家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话说,我心里沉甸甸的,快被这件往事给压死了……
☆、第四十七章
这是銮铃第一次来李墨兮的书房,书房内外两间,阔敞而幽静,光线极佳。里间窗下便是长条大案,案上书纸整洁,墨笔上墨汁未干。窗外芭蕉疏影,一分清幽两分闲雅,若是碰上个雨天,点滴芭蕉心欲醉,想来别有一番情致。外间窗下摆了一对雕工细致的木椅,木椅之间是上好的紫檀木桌,若是再摆上一盏茶静心品饮,定然心旷神怡。
只是,此刻这书房中气氛不佳。
李墨兮和銮铃在桌旁坐下,风冽风立在李墨兮手边,竹立在銮铃手边。听了舞笙的话,所有人都沉默。
尤其李墨兮,他脸色向来淡定,此刻也变了,说不出苍白还是阴沉,似乎差点就要拍案而起了。可他终于没有。他终究不能恣情随性。
銮铃暗暗为舞笙捏了一把汗,舞笙说谁不好,偏偏说的是李墨兮的心上人。真是个傻丫头。
“你可知你到底说了些什么?”终于,李墨兮沉声问,原本气氛凝结的书房内气氛愈发凝结。窗外风拂过,芭蕉的叶子探入一角,翠绿的仿佛绿到人心里,绿到人心处却又是化不开的结。
舞笙身子轻轻发颤,眼里还有泪,慌忙点头:“奴婢本不愿说,可奴婢不愿王妃这么冤枉,身子还没好就得上路,竹姐姐身子也不好,两人路上也没个照应……奴婢确实亲眼所见姑娘把那奇花酒给了舞月姐姐,让舞月姐姐偷偷调换,还说……还说若是被查到,就让姐姐说是王妃指使的……奴婢所言句句属实,不敢半句谎言,请王爷明察,若是奴婢有半个字假话,奴婢愿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只求王爷还王妃一个公道!”
这古人一定是相当迷信的,而舞笙竟发下这样恶毒的誓言,虽然电视上听得多了,銮铃还是不由得心惊。她蹙眉道:“舞笙,你管这些闲事做什么?”
“王妃认为这是闲事?”李墨兮冷冷低斥,脸色纵然竭力平静,眼角还是在突突跳动,整个书房里一时满是李墨兮压抑情绪的气息,沉沉压迫着。
李墨兮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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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舞月得了什么好处,要替……萧做这些?”
“舞月姐姐暗暗喜欢上了萧公子,萧姑娘允诺舞月姐姐会把她送到萧府,所以……”舞笙看清李墨兮怒火沉冷的脸色,似是一鼓作气把话说完此时才知道害怕了似的,深深埋了头。
萧悟……为情……
銮铃知道舞月是个不甘做丫头的,却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李墨兮冷哼一声:“那舞月是傻了么,王妃才是萧悟的正经妹妹,怎么不求王妃反而信旁人的话!”
李墨兮话中之意,自然是指萧悟和銮铃同父同母,而萧悟和萧不过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亲疏之间,自然是銮铃和萧悟更亲些,尤其是萧悟是万里挑一地疼銮铃。但他气愤之下,却也没想到舞月舞笙不过是外人,哪里有他知道的那么多?
舞笙被李墨兮斥的哆嗦了一下,她忙从腰间荷包里取出一个西域金瓶,双手捧起,战战兢兢道:“舞月姐姐说,说……王妃没心眼没前途……还说王妃不喜欢她,所,所以……这个金瓶才是王妃的,里面是王妃的‘晶莹膏’,舞月姐姐说我老实,比较容易得手,所以……这金瓶是我从王妃那里偷来的,舞月姐姐房里那个金瓶不是王妃的,是萧姑娘给的,说,说,正好可以……”
如果舞笙前面那些话口说无凭,那这“晶莹膏”就是证据了,李墨兮命风取出另外一只金瓶,果然一模一样,只是里面的内容不同。舞笙还在那里战战兢兢说着话,李墨兮看着那两只金瓶,神思却飘远了,,萧……
那样温柔的笑,那样无辜的眼神,轻而易举就让他信服了……从没有往她身上怀疑过半分。
“舞月做这些事,怎么会让你知道?”李墨兮寒声问。
舞笙被触到心事一般,“哇”地哭出声:“奴婢自幼和舞月姐姐一起长大,一起为奴为婢,奴婢从来对她言听计从,胆子又小,所以她对奴婢无半分戒心……奴婢本不想背叛舞月姐姐,可奴婢也不愿王妃如此冤枉,这事本来就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去偷王妃的金瓶,不该帮着舞月姐姐……求王爷开恩,放过舞月姐姐,奴婢愿一人承担全部责罚……”
这事并不是谁一人能承担,重点也不是舞月或者舞笙,銮铃悄然看向李墨兮,看见李墨兮深埋着的悲伤深埋着翻滚,还有不可名状的绝望。
从来能让李墨兮真正伤心的就不是其他任何人,能让他伤心的只有他在乎的那个人,而此刻,他在乎的这个人,深深伤害了他,那个人才是这件事的重点。
“你这些话本王会定会彻查,若有半句假话,你也不必留在这世上了。”李墨兮寒声说着,看向风:“你把她带下去,真相出来之前,本王不想听到一个字的闲话。”
终究,李墨兮还是维护萧。在爱情面前,人都是傻子,原来堂堂的都夏王也不例外。銮铃轻笑,却又悲凉。她不会再像上一世一样为一个男人自杀,却不代表她可以豁达到不为一个男人的伤心而伤心,谁让她在乎的正是这个人。
可她为何要在乎他呢?他分明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你也先回疏影殿,若本王冤枉了你,本王自会向你请罪。”
李墨兮说完,墨袍带起幽暗的光影,进了里间。窗外浓绿的芭蕉影,他凝神而立,寂静无声,明明是寂静的,却又仿佛巨大的浪涛在咆哮。銮铃知道他此刻心里的难过,被心爱的全然信任的人欺骗,还是一个这样骄傲自负的人,这样一个不轻易付出感情的人……
她想到李暖,然而李暖毕竟是过去式了。回疏影殿的路上,竹忽然问:“小姐,你早猜到这些是大小姐做的么?”銮铃默然,半响才道:“我倒希望是我做的。”
这样他就不会伤心了……原本她离开,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已是最好的结局。
“那小姐一定也知道是大小姐教唆纤夫人来闹事的。”竹见銮铃如此平静,心中已明白了,她又不明白:“为何小姐明明知道大小姐不是好人,还要帮着大小姐?”
“不过还是因为他喜欢。”銮铃自嘲一句,情到深处人孤独,虽然她也不知道从何时起,他李墨兮就这样深入她心扉了,就好像从相遇那一刻起,又好像他本来就在她心中一样……疏影殿内几家欢乐几家愁,云心雨心兀自伤心抹泪,萧已和琴画琴书坐在廊下抚琴。
瞧见銮铃,萧指下一顿,玉容先是惊诧,下一刻已换做惊喜,她放下琴,起身迎上来:“铃儿!”
☆、第四十八章
萧这一招以柔克刚,抓住了时机,也抓住了李墨兮的心理,自然是完美无暇,于銮铃就是咎由自取百口莫辩。却也多此一举。原本李墨兮对她情根深种,她不用再耍手段的。尤其是现在,銮铃看着这样一张温柔无辜的脸,真是不知该怜惜还是憎恶,她倦倦一笑:“身子忽然不舒服,就想着改日再走……姐姐自去忙吧。”
萧见銮铃神情疏懒,便也不多言,只含笑命人去请大夫。銮铃瞥见她神情转换间的得体自然,终于相信那些后宫争斗的电视剧并非纯属虚构……萧本是那样绝色的一个妙人儿!
转眼过了两日,李墨兮那边还没动静,竹不耐烦了,见銮铃歪在榻上心平气和的,不由着急道:“小姐,你说王爷到底怎么想的?”銮铃随手翻着琴谱,漫漫道:“他还能怎么想,不过是在考虑怎么面对姐姐罢了。”
“明明是”竹气愤愤的话还没出口,銮铃翻书的手顿住,眼神定定看向窗外。
窗外天气好得很,碧空万里,乾坤朗朗。萧倚在廊下绣花,一副温婉柔美的样子。仿佛无害。萧这两日还是每天来陪她,笑容也仿佛没有不同。
“小姐,王爷来了。”琴画轻声提醒。萧猛然抬眸,看到李墨兮,笑容化开,温柔地叫了声:“墨兮。”
李墨兮本来望着她神情略微恍惚的,此刻看到她的笑容,又是一怔,随即也微微笑了。他惯常地,不做声地拿过萧手中的绣花绷子来看,轻道:“午后阳光厉害得很,你这样伤眼睛。”
“不碍事,铃儿说她要走了,赶着绣几块帕子给她。”萧暖暖道。李墨兮的手不可察觉地僵硬,他凝神看着那帕子上尚未绣好的金色铃铛,金色的一针一线,仿佛浓浓都是深情。
仿佛都是温柔无辜。
“怎么了?”察觉李墨兮的变化,萧轻问,“这两日都没过来,可是在忙什么?”
李墨兮轻抿一下唇角,把绣花绷子递给一旁的琴画,琴画识趣地退下了。他并不看殷殷望着他的萧,反是远远看着海棠树下那架秋千,直和萧默然相对站了半响,才出声道:“,我想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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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先回萧家,以后的事等我平静下来再说。”
原本天大的一件事在李墨兮的授意下就这么悄无声息结束。疏影殿的丫头们一无所知,还以为萧的离开是为了之后嫁进来谁不知道萧现在已经是都夏王的人?谁看不出都夏王心里对这位萧姑娘的喜欢?
唯一奇怪的是原本莫名其妙被废的王妃又突然回来,好好地住在疏影殿中,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了。随萧一起离开的还有舞月舞笙,銮铃没有过问她们的去向,她默然旁观,知道李墨兮这样的人,虽然包庇了萧,却还是不能容忍……
这该是他的底限吧?
听说李墨兮这几天一下朝就窝在书房里不出来,阴晴变化异常激烈,风冽是跟在他身边最久的,都不能幸。竹方才进来翻箱倒柜,说是风冽手臂被刺伤了,流了许多血,要找些药给他送过去。
看到竹那样紧张的神情,銮铃心里倒是一阵诧异,后来才隐约想到什么,不由也跟了过去。而风冽本已回到李墨兮身边,现在却被风拉回疏影殿他的小房子里。
“明知道王爷这几日心情不佳,你还不躲着点儿。”风皱眉数落,风冽不语,风又道:“王爷这剑要是再深些,你这条胳膊废了,以后还能拿剑么?不能拿剑,你还能留在王爷身边么?”
“我看王爷心里是太闷了。”风冽终于道。
风轻叹一声:“……你先在这里躲两天吧,省得在王爷面前哪壶不开提哪壶那王爷和王妃之间的过往你又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你微薄之力说得清,这浑水你还是别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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