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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闻铃断肠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丛小
一面说,她用手重重拍着石头,身子一软,差点从那石头上翻下去掉到太息池里。竹忙上前抱住,哽咽道:“怎么了,和王爷不是好好的么?”
“呵,我没事儿,没事儿!”
醉笑陪君三万场,不诉离殇。
銮铃似醉非醉,似醒非醒,她伤心呐,伤心。
她们本走在一条偏僻的小径上,四处都没有人烟,寂静如天如水。銮铃还要再说话,却是小径深处忽而飘来朦胧的灯光,急匆匆的脚步声。
她愣在那儿,眼睁睁瞧着那灯光走近。
当先是一个内侍提着宫灯,宫灯照影下,是一个纤瘦的身影,因为裹着厚重的披风,还带着风帽,整个人都隐在那一团光芒里,根本看不清面孔。
那内侍瞧见銮铃,吓得忙垂下头,脚下走的愈发急了。而那披风里那人,瞧见銮铃,步子似是一缓,随即又加快了步子。
銮铃心下奇怪,正巧一阵风吹过,风帽压低的帽檐轻轻一扬,一张绝色的脸在那朦胧而又暧昧的灯光下露出,一晃即逝,披风里伸出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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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手,忙地又把风帽压下,遮住了脸。
銮铃身上一个寒噤,酒意登时醒了,她禁不住唤了句:“儿!”
那裹在披风里的身影轻轻一颤,逃避一般,并没有停下。銮铃愈发觉得不对,忙地追上去,一把拉住那人:“儿,你是吗?你怎么了?”
那提灯的内侍脸色一变,压低声音道:“都夏王妃,此事与您无关,您还是别掺和了。”
銮铃只觉得王儿在发抖,她才不理那内侍,一把掀开风帽,王儿的脸露出来。苍白忧伤。眼中还有泪。銮铃吃了一惊,她抓住王儿的手,王儿的手冰凉,她惊讶道:“你这是要去哪儿?寿王呢?”
王儿似是不欲多言,把手抽出来,轻道:“铃儿,我的事你别管了,就当做什么都没看到吧。”
借着灯光,銮铃看清王儿穿的竟是她送的那件旗袍,头发也是盘在脑后,耳上一对璀璨的蓝宝石耳坠,幽幽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她倒抽了口凉气:“你穿成这样,要做什么?”
一旁的内侍着急了,轻声提醒:“王妃,咱们快走吧。”王儿不再理銮铃,重新带上风帽,只哽咽地嘱咐:“千万别告诉十八郎。”
王儿和那内侍急匆匆离开,那一点朦胧的光慢慢遥远,消失在月光下。銮铃呆立在那儿,好半响,才回过神急忙要追过去,突然有人挡在她面前。
銮铃对风冽的出现毫无惊讶,只是凝眉道:“儿那么伤心,肯定有事儿发生,我不能不管。”
风冽提醒道:“前面是皇上的居所,王妃根本管不了。”
“皇上?光华殿?!”銮铃心中电光火石,王儿穿成这种美艳的模样,偷偷摸摸去光华殿,还不让她告诉寿王,寿王……寿王柔和温暖的笑容在她面前一闪,王儿天真无邪的笑容,銮铃身子一激灵。
她猛地推开风冽,快步追了上去。
寿王和王儿是如此般配,如此幸福的一对……儿,千万,千万不要做傻事。
作者有话要说:一波又起,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汗颜地说一个,求藏,为什么藏长也长不高的?我这个当娘的,心都碎碎的了。
☆、第一百零四章
小径的尽头是一处小角门,门虚掩着,并无人看守,銮铃毫不迟疑地推门进去。院子层叠幽深,一路宫灯点燃,蹊径满布。竹眼见銮铃进去,便也想跟进去,被风冽拉住。
风冽凝眉道:“你去找王爷。”
竹又看一眼那幽深不知何处的院落,一股迫人的王者气息流露,她一跺脚,忙地转身跑开了。
到处都十分安静,想来也无人敢大声喧哗。
銮铃来来回回走了几条小路,怎么都转不出去,关键时刻竟然迷路!她暗骂了句,前面突然走来两个宫女,她把心一横,正要从树影里闪出去问路。
胳膊上陡然一紧,她还没来得及叫出声,那人已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拖到一处假山后。
挣扎间摸到那人腰间佩剑,銮铃便冷静下来,那人手一松,她便猛然转身盯着那人。果然是风冽。她直接道:“我要把她拦住。”
风冽望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反手拉住她,低低道:“属下冒犯了!”
有了风冽,他们在偌大的园子里穿行自如,不时避开迎面走来的宫女内侍,很快就到了一处小院儿。院子里人并不多,灯光也不亮,一处巧的宫殿设在月光下,泛着迷离的光泽。隔着不远的距离,就见王儿和那个提灯的内侍到了殿门口,门口候着两个内侍,见是他们,很快放行。
王儿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光芒里,銮铃的心一沉,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风冽顾忌她,已经放慢了步子,然銮铃还是走得满头大汗,当下她抹了把汗,心里乱成一团,要闯进去救王儿吗?万一得罪了唐玄宗,万一……
“我要进去。”
王儿随着那内侍的引领,直接进了宫殿的深处,一路罕有宫女内侍,想是早早被遣开了。金黄奢华的帘幕掀开,王儿一眼望见倦倦倚在榻上的唐玄宗。
曾经是她的父皇,今夜是她要伺候的男人。
她脚步略缓,藏在披风里的双手攥紧,她深深呼吸一口,才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款款走了进去,帘幕在她身后放下,登时有宫女上前为她解去披风。
高力士捧了茶悄然立在御榻旁,瞧见王儿,轻轻道:“皇上,老奴先下去了。”唐玄宗并未睁眼,只略略一点头,高力士便带着那宫女一起离开。
一时只剩下她和眼前这让她仰慕敬畏的帝王,王儿的心登时提到嗓子眼,她勉强按捺住胆怯,身姿袅袅来到御榻前。殿内燃了暖香,王儿穿的虽薄,却不觉得冷,紧张的手心有汗沁出。
唐玄宗终于睁眼,看到妆扮怪异,却夺目美丽的王儿,迷蒙的眼光一凝,看着王儿裸露的手臂,手臂上赛雪的肌肤,凝脂一般,光滑柔腻。
唐玄宗的目光并不锐利,甚至有些恍惚,王儿却轻轻躲闪着微微垂下眼眸。唐玄宗自然看到她这样的动作,他手一抬,拉住了王儿,让王儿在她身边坐下。
王儿身子猛地绷紧,她僵硬地坐下,勉强一笑。
唐玄宗不语,仍是那么半躺着,只是轻轻摩挲着王儿滑腻的手背。他默不作声望着她。王儿只是垂了头,不敢看他一眼。
唐玄宗的眼神渺远,透过王儿绝色苍白的面庞,似是看到了远处,很久很久以前。忽而,唐玄宗出声:“你可知你很像一个人?”
王儿摇摇头,紧绷的神经一松,偷偷看唐玄宗,却看到唐玄宗眼中幽深的恍惚,亦并非快乐。唐玄宗又问:“你母亲怎么对你说的?”
王儿似是被问到禁忌,她不说话,只是有几分慌乱地俯身,胆怯又温柔地吻住唐玄宗。她紧紧闭了眼,察觉唐玄宗并没有不悦,便伸手去解唐玄宗的衣带……
“这!王妃,您不能进去!”帘幕外,高力士一声惊呼,紧接着帘幕一掀,已有人闯进来。
虽然心里已有了准备,銮铃还是被眼前这一幕惊呆,王儿的绯红,唐玄宗的明黄,两人纠缠在一起。天,天哪……她提在手中的食盒不觉打翻在地上,里面的药汁倾散,很是难闻。
王儿身子一颤,睁开眼,她还未回过神,唐玄宗已揽着她坐起。
瞧见竟是銮铃,唐玄宗眼神轻轻一跳。
銮铃忙地跪倒,伏地。
深深跪伏。銮铃脊背上泛起森然的寒意,她怕唐玄宗,发自内心,她得罪过李墨兮,尤其是她还撞破了他和他儿媳之间的“暧昧”。一身的孤勇消退,满是寂静,宫灯把一切照得明亮,銮铃抑不住颤抖。
高力士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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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唐玄宗这么多年,阅人可谓无数,还没见过这么大胆的人,他老脸发白,慌忙跟进来扯着銮铃,颤声道:“王妃还是跟老奴出去。”
銮铃深深吸口气,并不敢抬眼看唐玄宗,勉强平静道:“前几日听儿说她时常头疼,今日又一天没见到她,銮铃以为她身子不适,就煎了药到行仁殿探望她。谁想在路上遇到一个人,那人背影像极了儿,又行色匆匆的,銮铃心中担忧,所以就不管不顾闯进来。銮铃并不知,并不知皇上也在此,并不知这里是皇上”
“朕,似乎没有让你说话。”
唐玄宗放开王儿,缓缓坐端正,一双眼眸深不见底。銮铃忙地噤声,唐玄宗的目光像利刃划过她的脊背。
王儿长发倾散,衣衫零乱,隐约看见白皙玲珑的肌肤,美艳而性感。只是颊上红晕褪去,有些发白,一双妙目担忧地望着銮铃。
金兽香炉里冒出淡淡暖香,洒落的药味儿,交糅着,幽幽在几人之间弥漫。
“你身子不适?”缓缓,唐玄宗目光终于转向王儿。王儿忙地下地,亦是跪倒,颤声道:“是,是有些头疼,这几日总是睡不好。”
“原来如此。”唐玄宗看向一侧的高力士,面无情绪:“送寿王妃回去休息吧,朕今日也累了。”
王儿一滞,抬眸怔怔望一眼唐玄宗,眼中说不出是欢喜还是惊讶,她正疑惑,高力士已道:“请跟老奴出去。”王儿随着高力士的搀扶站起身,想为銮铃求情,却见唐玄宗根本不看她,只是淡淡望着銮铃。
“我没事,你先走。”见王儿还不快走,銮铃不由凝眉催促。王儿眼眸一红,才急急忙忙走了出去。帘幕在身后掀起又落下。
帘幕落下那一刻,整个寝殿就像是密封了一般,銮铃胸口闷闷地,有些喘不过气。这殿内,就只剩下了这大唐最至高无上的人,和她一个贱命的都夏王妃。
两人相距不远,唐玄宗坐在榻上,銮铃跪在地上。唐玄宗若有所思地打量銮铃,銮铃垂眸屏息。
片刻,就在銮铃觉得她要窒息时,唐玄宗轻哼一声,没有一丝情绪地问:“你如何知道你今夜能没事?”
銮铃勉强咽口唾沫,低低道:“銮铃知错,请皇上责罚。”唐玄宗抬手系好衣带,下榻,慢慢走到她身前。
恍惚间,銮铃看到眼前明黄的绸衣,修长的腿,唐玄宗赤脚踩在地毯上,双眸深沉逼视。一种大限将至大难临头的感觉压迫上来。
“朕素来知道你胆子大,却也没想到你胆子竟如此大。”唐玄宗居高临下望着她,“朕知道你重情重义,为了好姐妹可以不顾一切,先是太子妃,后来又是寿王妃,但是今夜倘若朕不放过你”
唐玄宗语调缓缓拉开,銮铃只觉下巴上一热,已被人抓住。銮铃的脸已不由自主地被唐玄宗抬起,她不得不迎上唐玄宗的注视。
唐玄宗是大唐有作为的天子。见过之后,却并不如想象中那样气势迫人,总是一脸温和,似乎没有那样震天慑地的大气场。然而,这一刻,銮铃心中恍然明白,那不过只是遥遥相望的错觉。此刻,唐玄宗仍是一脸温淡,看不出喜怒,然而,那种帝王之气悄然弥漫,銮铃只觉得心如擂鼓,轰轰作响,而他指间热度传来,让她两颊燥热。
“朕为何要放过你?朕找不到理由。”唐玄宗波澜平静的眼眸忽而波澜浮动,他眸色一深,幽幽把话说完。
“銮铃惊扰了皇上鸳鸯美梦,銮铃甘愿受罚。”銮铃勉强定住心神,轻轻道。唐玄宗面上飘过一丝笑意,眼中却有些轻嘲:“鸳鸯美梦?”
銮铃一怔,他不高兴吗?
不会的,像王儿这样的绝色佳人,该是所有男人都求之不得的吧?何况他坐拥天下一代帝王。
然而一切都是一瞬,唐玄宗似是想到什么,又把銮铃放开了。他不再看銮铃,把手随意负在身后,若有所指吐出一句:“朕每每‘放过’你,不过是不想伤害墨儿。”
銮铃听得心惊胆寒而又困惑不解……每每“放过”……她无意中得罪了唐玄宗很多次吗?
銮铃也不敢随意答话,便垂首不语。却是唐玄宗默默望了她半响,正要唤高力士,帘外已传来高力士的声音:“皇上,都夏王求见,说是有事禀告。”
唐玄宗嘴角一笑,似是早有所料,向銮铃道:“你走吧,从哪条路来的,便从哪儿出去。”
没想到唐玄宗会这么轻易放过她,更没想到李墨兮会这时来找唐玄宗说事儿,这是巧合吗?她忙又向唐玄宗磕了头,才道:“多谢皇上‘放过’銮铃之恩。”
看出銮铃未必明白他的意思,唐玄宗也没解释,只问:“要不要朕命人送你出去?”说罢,他又淡淡自语:“朕多虑了,你既能悄然进来,便也能出去。今日之事,便也不必让他人知道了。”
“你走吧。”唐玄宗又坐回榻上,命人进来为他更衣。銮铃正要出去,唐玄宗忽而又道:“若要不引人注意,凡事就要少出头。”
銮铃一怔,李墨兮似乎也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暴汗中,大家觉得扯不?
或者,大家有什么想法可以提出来。
某微畏首畏尾中。
☆、第一百零五章
高力士把銮铃送出寝殿:“都夏王妃可认识回去的路?”銮铃忙道:“多谢公公,我认得。”
不出銮铃所料,她走上小径没几步,风冽在那儿候着。风冽默然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她完好无损,紧绷的神色才略略一松。他没再拉銮铃的手,只小心翼翼走在前面,一言不发出了那小角门,才低声问出一句:“皇上他……可有生气?”
生气时肯定的吧?銮铃觉得风冽的问题奇怪,然而,她仍处在虎口脱险的侥幸中,顾不上理会,只是忍不住问:“王爷他去找皇上”
“是属下让竹通知王爷的。”风冽瞬时明白銮铃话中的意思,出声解释。
銮铃直直在热水里泡了很久,才感觉身上有了温度,一颗心也慢慢放回肚里。老实讲,她那么冲进去,真没想着能全身而退。唐玄宗又不傻,她的真实意图他自然能瞧出来。虽说是顾忌李墨兮,她真没想到唐玄宗对她说了这些话,就让她离开。还有意派人送她。
銮铃回到寝殿,李墨兮早已洗漱完毕,正一身清淡地坐在榻上把玩一把琵琶,没有弹,像只是看看。銮铃没有细看,心里有几分歉意,今晚的事她为了保住王儿而得罪唐玄宗,李墨兮呢,他就有些不情不愿,有些不值了。
没来得及道歉和感谢,銮铃就发现李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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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在床上,她一怔,她明明嘱咐过奶娘,让仍把李蕙抱过来睡的。李墨兮今天帮了她,作为回报,她就应该把李蕙抱过来,让李墨兮晚上能放心睡觉。于是她转身出去叫竹。
“小姐何事?”竹迎上来。
“蕙儿呢?怎么没在屋里?”
“蕙皇子在他自己的寝殿里,有奶娘陪着,你不用担心。”竹解释。
“还是让蕙儿来我这里吧。”
“这……”竹一阵为难,“奶娘本按着你的意思把蕙皇子抱过来的,可王爷又让抱回去了,说蕙皇子已大了,不合适再和你们睡在一起。”
銮铃疑惑地走回寝殿。余光晃见她进来,李墨兮把手中琵琶放在一旁,淡声问:“这琵琶是寿王帮你修的?”
銮铃此刻才看清刚刚李墨兮抱在怀里的竟是她那把半旧的,还因为他断过一次的琵琶。她快步走过去抱走琵琶:“王爷怎么突然问这个?”
李墨兮没有答话,径自下榻,走到床边:“睡吧。”
銮铃又是一怔,她没想到李墨兮竟问也没问今晚的事,但转念,想来风冽和竹已对他说的够多够详细了。銮铃把琵琶放好,才磨磨蹭蹭来到床边。
一般都是她睡在里面,等她躺好,李墨兮才躺下。今晚也不例外,然而想到昨晚的事,心里究竟还是幽怨,銮铃一上床,便留给李墨兮一个背影。
“皇上说了什么他什么都没说,便放你出来了?”李墨兮躺下后,听起来似是有些烦躁。
銮铃不知为何,也觉唐玄宗今日的态度有些不正常,思量半响,只道:“皇上说,他是因为你才放过我。”
李墨兮沉默。銮铃亦沉默。
“寿王的事你以后不要再管,你管不了。他对你的好,你今晚做完这件事已足以还给他,不要再为他犯险。”
又过了两日,大宛高丽的使臣王子相继来到。銮铃在飞琼殿遇见了寿王。寿王看起来心情不错,神采飞扬的,倒是她心里面有戚戚焉。
“你有话要说?”
在銮铃频频注目寿王,眸光深重忧虑,欲言又止的情形下,她终于引来了寿王的追问。他们这些大唐的皇子要和这些外邦的王子打一场“友谊”的马球赛。间隙,寿王找到了銮铃,关心地问。
寿王依旧一身青衫,笑容清俊柔和,是一个美好而善良的少年。銮铃望着他,真是不忍心伤害。
见銮铃神色困难,寿王笑容略略敛,一本正经地问:“到底怎么了?不是说好了么,你有事尽管来找我……儿也不会再误会了。”
儿和唐玄宗的事,他真的不知道吗?是啊,儿嘱咐过,不能告诉他的。然而,就让他这么傻傻的一无所知吗?万一唐玄宗还是不放过儿……
也只有他自己才能真正保护儿吧?她毕竟是个无足轻重的外人,也不能总是连累李墨兮。
銮铃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不论寿王将受到怎样的打击,怎样的伤害,她都要告诉他了。不论王儿有何苦衷,这样去背叛他,背叛一个这么爱她的人,总是不对的。
然而,銮铃话未出口,就看到不远处望着他们的王儿。王儿脸色发白,快步走上来,轻道:“十八郎,你怎么还在这儿,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果然,不远处的马球场上已传来一通鼓声。
寿王望一眼王儿,温柔点头,又看向銮铃:“那一会儿再说吧,有什么事儿别瞒着我。”
王儿的脸色随着寿王的话,白中带了一丝惊惶,她略略恳求地看向銮铃。銮铃心上一软,微微笑了笑:“你先比赛吧,一定不能输给那些番邦小子!”
寿王快步离开,身姿消失在视线中,王儿才一把握住銮铃的手,着急道:“铃儿,你要对十八郎说什么,你要告诉十八郎么?”銮铃没来得及说话,王儿眼中已有了泪,盈盈欲坠。
“求你,千万不要告诉他,求求你!”
銮铃反手握住王儿冰冷的手,皱眉道:“儿,既然这么放不下寿王,你又为什么要和唐……皇上做这种事?你有苦衷的,对吗?”
“……”王儿身子一颤,把手抽回,她背转过身,轻轻擦泪,哽咽道:“铃儿,这些事你别管了。”
“我不能不管!”銮铃冲到她面前,叹息一声:“儿,你怎么不明白?不管你为了什么,只要你背叛了寿王,一切都不能再回来,就算他肯原谅你”
銮铃话语一顿,想起李暖曾经的背叛,她断然道:“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做出这种事,还是跟他敬爱的父亲一旦寿王知道了,他会疯掉。所以这种事你一定不能再做,如果有苦衷,你可以告诉寿王,你们俩一起面对,这样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十八郎不会知道的,只要你不说,母亲不说,父皇不说,十八郎是不会知道的。”王儿被銮铃紧急的神情震慑,连忙解释,又像是在安慰她自己。
“那你心里不歉疚吗?你能坦然面对寿王,面对他的温柔呵护,面对他……清白的留给你的身体”
王儿尖叫一声打断了銮铃的话,她泪如涌泉,整个人颤抖着缩成一团。銮铃心下怜惜,她轻轻环住王儿,放柔了声音:“你们这么相爱,有什么不能一起面对的呢?只要你告诉他,他会保护你的。”
王儿摇头,哽咽不语。
“那你可以告诉我,我们一起面对。儿,这种错事你不能做,一旦做了你后悔莫及,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再也无法回头。”銮铃柔声道,她知道她不应该管,然而她不忍心寿王和王儿闹到历史上所说的那样。
王儿成了唐玄宗宠妃,后来被绞死在马嵬坡,而寿王呢?黯然而终。
“是……母亲,母亲。”王儿哭泣不止,低低道。
“母亲说父皇喜欢我。”王儿擦干了泪,面色苍白,却已然沉定下来。
闻香水榭的风,花香,阳光,似是让她心情平静不少,又成了美丽高贵的寿王妃。銮铃望着她,却唯有疼惜,初见时王儿性格率真活泼,现在看着,终于有了城府。
然而,究竟是娇柔的花朵终于坚强,还是单纯澄净的心开始被肮脏玷污?
“母亲说,我可以用父皇的喜爱……助十八郎登上皇位。”王儿闭上眼睛,似是有一股压迫,让她喘不过气:“母亲让我讨好父皇,让我劝父皇封十八郎做太子,母亲说我要是对十八郎好,我要是希望十八郎开心,就应该这么做。”
“武惠妃让你对皇上吹枕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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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銮铃惊得呆住。
“……只要我得到父皇的喜爱,父皇自然就会对十八郎好的。”王儿黯然道。
“儿,且不说皇上会不会因为你而对寿王好。”銮铃艰难道:“你觉得寿王很想做皇帝吗?”
王儿一怔:“十八郎不想么?母亲说,不仅十八郎想,其他的几位王爷,他们都在觊觎皇位……”
又是武惠妃!銮铃一下着急:“再者,你认为对寿王而言,你重要,还是皇位重要?”
王儿又一怔。銮铃凝眉道:“你清醒一下,你不能替寿王做决定,如果没有了你,他空有皇位又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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